江山月明   作者:君卿安禅   楔子   大秦嘉华十六年,凤潇公主夜梦难解入山问卦于青衣道人。道人曰:“此梦预示夫人将诞下佳儿。此子貌比天人,才华绝世,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然其宿孽深重,疑有乱.伦倾国之嫌,且命克其母。但若无它,秦氏将不保,天下生灵涂炭。天山有花名曰,函华,有转性抑欲之效。夫人若能在三个月内服下此花,怀胎十月后得麒儿,或能避此劫。”   大秦嘉华十七年三月,凤潇公主一行人于乌拓山遇山洪,随行人尽数遇难。三日后,大秦国王秦啸天亲到乌拓救援,与车队百米外见紫气萦绕两巨石。秦啸天命人移开巨石,见缝隙发现凤潇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当是时,风潇凤潇已亡,婴儿命危。秦啸天遂携婴儿回宫。婴儿入宫当夜有金光笼罩皇宫,婴儿所居大殿被清香充斥,七日不散。大秦皇秦啸天感其佳兆,赐姓秦,抬首见明月当空,赐名“明月”。因其眉目酷似凤潇公主,大秦皇思女心切,待其周岁封为秦王。及其五岁,天一道人路经大秦国都,感其灵气,收为记名弟子,后十年居天山。   卷一   第一章:仙人指路   大秦嘉华三十二年二月,春风绿柳,远处斜阳衰草,似有细雨迎面,正值草长莺飞时节。   夕阳古道,落日楼头,一白衣少年持箫迎风独立。箫声若空谷幽泉,声声空灵俊秀,虽悠扬婉转却隐有冰寒之气。箫声透过晚风穿越荒野,似母亲的双手安抚着归巢暮鸟。   少年雪白的衣衫随风轻扬,清逸飘洒。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周身,笼上淡淡的金色光环。那神态似极神仙妃子,恍惚间似要涅槃乘风化去。   远处,一支队形严谨的人策马而来。   遥闻箫声,为首的暗红色衣裳的华服少年不禁站在远处停马倾听,追寻箫声源头,蓦然看到落日楼头清新素雅的白衣飘舞。   远远看到那不真切的朝思暮想的背影,那华服少年先是一愣,后而红衣一震,似沸腾的血气在天空腾翔,在离楼百米处飞身上楼,而身边几位高手也紧跟而去。   此曲名曰《倦鸟还》,曲子虽为人间常见,但箫声声声空灵,仿若空谷幽泉,入耳潺潺,仿若抚入内心最深处,让人顿感心神俱宁。这不是重阳第一次听到这曲子,但如此不经意的相逢却让他欣喜若狂。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还是……   此楼因地处荒野无人修葺亭柱的彩漆壁画大半脱落。然布局格式仍可见当年大气磅礴。空灵的箫声,破败的楼阁,随风飘舞的白衣黑发,一切浑然天成,一派遗世独立之气。重阳远远的站在吹箫人身后,连呼吸都放轻,怕惊了这唯美画面。那白衣少年似未觉人来,依旧神态不改,弄箫依旧。   许久箫声停,就在重阳踌躇是否上前相扰,突然间一股在亭内浮动暗香向他袭来。此香有梅香竹气之清雅,荷韵兰心之脱俗,雨雪寒冰之清冷,沉香禅味之怡神,若有若无间扑鼻,让人不觉心神一荡。   此时香味始处的白衣少年垂首眺望远方衰草间,背对众人垂首把玩着短箫道,“大秦沂县离此不足二十里,尔等若是此时快马加鞭,可望天黑之前赶到。此处荒郊野岭,夜宿不便,不宜久留,还是快些赶路要紧。”   那宛如天籁的声音,如清冽泉水注入心扉,让人只觉心中乾坤朗朗。此时虽看到白衣少年的容颜,但所有人心中禁不住一阵吸气,此等背影与声音已让人沉醉,若是那人转过身,就算是平凡之貌也足以倾国。   重阳又如初遇此少年时呆立原地许久缓不过神来。少年还是如曾经,可轻易挑动自己的情绪。一切一如初见的,少年影态依旧,一如旧时模样,又似比去年更……出众!少年身上似沐浴在柔光中般,把所有目光吸引,有种让人情不自禁膜拜的错觉。   待众人朝西望去,只见远处树丛参杂处,有缕缕白烟飘荡,似有人家。   “多谢指点,不胜感激。在下重阳……”还未等重阳说完,只听身后一阵鸟鸣振翅声。重阳不禁警觉回首,身边的侍卫握剑警觉,众人回首却只见几只白鸽从草丛惊飞。待在回首看白衣少年所立之处,竟无人影。四处寻找,不见任何风吹草动。除楼间若有若无的暗香昭示那人曾来过外,竟找不到任何别的蛛丝马迹。恍然间,那人似从人间蒸发。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重阳且自望着白衣少年原先所立之处暗自思忖:按理说,他不应该出现此处,为何?还是?   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本来狠狠攥住的拳头,因为少年的突然不见而暴虐,转眼楼外一颗大树便因为被牵连轰然倒塌。   重阳在心中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又不是最近两年派去找他的人都有去无回,他现在犯得着脾气这么暴躁嘛。都怪!都怪自己太一厢情愿了!总是对那个人相思到底,但是那个人却像一阵清风,怎么抓都抓不住!   其实,重阳很想告诉自己少年是在等自己,但……他知道,这不会是事实。少年根本就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主子,天色不早,不如快些赶路……”见重阳一直望着远方沉默不语,身边侍卫屈身向前恭敬说道。   现在的侍从都是跟随重阳南征北战将就的亲卫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置自己身于危险中,又无意中显露情绪。且不说如此之地出现如此少年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单是重阳在没有确定周围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便飞身上楼,便已让周围的侍卫担心不已。虽说,现在重阳的武功,天下已少逢着对手,但兵不厌诈,何况现在天下局势如此紧张。从来王者便不应该因外物喜悲,如此情景的王委实让众人捉摸不透。   作为一个帝王,重阳拥有帝王成就霸业所该有的一切:霸道、狠厉,阴邪!为了目标不择一切手段,想要的东西就动手拿,出手时“快、准、狠!”   就算曾经数十名王族在他面前身首异处,都为看到他脸上一丝表情,为何只是一介少年(不知是人是神还是妖)便让王得情绪如此起伏。虽是重阳尽力掩饰看到白衣少年的情绪,但那冰寒面具下细微的感情波动,还是让周围跟随他十几年的侍卫觉察到一丝什么。难道王上心仪持箫之人,但那人分明是个男子。虽说,现在男子与男子永结百年之好也不少见,但作为王上,还只有少数人会立男子为后,而……   跟在重阳身边的这边暗卫叫阿熊,因为名字比较好叫,纵然整天势力在暗卫中不怎么出现,却也算是重阳常用并亲近之人。只是这人脑子比较笨,虽然重阳在很多地方表现的很明显,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是重阳喜欢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一个帝王在平日的时候,不喜欢自己身边的臣子太过于看透他的心事,他……需要加装沉稳呢。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没人知道,重阳不是一时被此少年吸引,而是一直被这个少年吸引。中宫位置的空悬,也一直为这个人的缘故。   相见待良期,若这天下被我收入囊中,是否就能让你在我身边停留!   自少年时于丛林相依避难来,每当重阳在世事的磨练中不能自拔时,便想到曾经在自己怀中昏睡的孩童。他那时还是那么小,颤抖的眉睫映着苍白的脸,脆弱的像个随时可能逝去的蝴蝶,然无数的梦中,让重阳重获力量的却也是那个小人儿,那时第一次,重阳感觉自己那么近的靠近一个人。多少年来,重阳一直默默搜集那个人的消息,却总不能有所得,只能默默守在这条那人常会经过的道旁,远远的看一眼。看着那人慢慢长大,重阳不知心中如何想,却只觉心中全部都是那个人……   听到侍从提醒,重阳蓦然从思绪从醒来,看着周围荒芜与衰败的楼阁,心下一沉,飞身下楼落到马上。   他这次之所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给大秦皇秦啸天祝寿,并不是想给大秦皇面子,派个重臣来,效果也不会差。但一方料事如神的国师白羽告诉自己此番可能与命定之人关系有转机,他才不会亲自来!   对于命定的人,重阳有自己的看法。如果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不是,嘿嘿,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就算是逆天,他也要把自己想念已久的人变成命定的人!   经历短暂的停留,一行人策马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夕阳衰草之中。   直到远方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马痕迹,白衣少年才从破旧楼台的最顶层的暗格飞身而下。   “咳咳……”或许是闭气太久,明月身体里有一番学期翻滚。他叹息了一声后,盯着那红衣消失的地方愣了一阵,才慢慢缓过神来。   虽说明月常年人在天山,但天山一场灵通的消息却让他对各种局势了如指掌。而各国权贵的画像早已牢记脑海。虽暗红色华服少年一行有所改装,但明月还是如第一次般一眼认出了重阳。   龙貌虎姿,睥睨众生,君临天下!   这是明月第一次看到重阳,与画在纸上的人不同。重阳身上散发的是一股令他都忍不住心惊的气场,似乎那不是一个少年,而是在位多年的皇帝。而面对如此天数,他也只能望着那暗红的背影的叹息。只是,明月想到的是,按照师傅卦象指示在此等有缘人,等到竟是重阳!   想到了各种可能与自己有牵连人的性格,却惟独没有想到自己会和这么一个人有关系!   重阳的阴冷与残暴,既是在遥远的边疆之带的民众都已知晓。如此明显不良之人怎么可能与自己有纠葛?   纠结的生死相连,诡异莫测的缘分。   看着楼外轰然倒塌的树,明月虽对那人品行看不惯,却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实力。   强者与强者之间,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惺惺相惜。   似乎这一切都是宿命。   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命运在让他们在十几年前相遇,一切的大网就早已布置好,现在不过是收网的时刻。   看着楼内失去颜色的雕栏玉砌,明月在心中一阵叹息。看透众生生死祸福,却终不能参透自己的命运,这是不是所有神算者的悲哀?   明月原不是信命之人,他原以为每个人的命运都在自己手中。但无法摆脱的冥冥中的一切却让他彻底无可奈何。   他倒要看看这命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再次种种叹息一下,白色身影一动,犹如仙魔般瞬间在原地消失。   第二章:青楼古调   重阳不按常规的出现,让明月一直沉寂的心有了一丝波澜。用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到此次行程的第二个地点时,明月又轻轻的咳了几声。春寒未退时节,因为此时已是夜晚,所以在没有虫鸣的夜里,听起来有些突兀,隐隐有种悲鸣的意味。   明月少时身体受损又中毒,虽在天山修正十年,却仍脱不了那弱胎,每每过分的使用内力,身体就会血气翻滚,那被压抑的毒性变侵害他的奇经八脉。常人若是如此,早觉生不如死,但明月却仍面带微笑待人。   “少主,你来了……”就在明月刚停在一座大宅子前,沉重的大门伴着一声惊喜的叫喊开了。   “小五,你和四叔还没睡吗?我这个时候来有没有打扰到你。”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穿着一身青衫子的少年,明月嘴角染上一个好看的笑,趁着无星的月亮,姣好的犹如月华。纵然对面的人不通人事,却也看着晃了一下眼。   话说小五当年被明月捡到的时候,七八岁的他因为营养不良,只有四五岁那么大。但在明月收留他,没想到这个小子现在才十三岁,竟然看起来和人家十五岁的孩子差不多大,完全出落成少年模样。   “听说少主要回来,四叔昨日就把院子上上下下收拾干净,没想到少主这次回来的比预先早。”把明月领进来,小五就撒腿往院子里面跑。   “四叔,四叔,少主回来了!”   “少主!”小五的声音刚落下一会儿,在院子中间就出现了一个手上沾了很多软面,全身上下被扑满了面粉的横眉人。   如果只是看这个全身上下沾满面粉的人,没人会知道他就是在杀手中排名第一,代号为“冥”的杀手。   “四叔,近来可好?”变成面粉人的杀手?看着站在亭子中激动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笨拙中年大叔,就算是明月这种很少喜怒于色的人,都忍住轻轻笑出来。   “好,好,托少主的鸿福,老奴一切很好。”其实他很想过去抱抱自己的少主,就像母亲抱一下孩子。但介于自己的身份和“装扮”,四叔笨拙的来回小幅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没了下一步行动。   “怎么还是主仆相称?莫不是四叔嫌弃明月?”   “少……明,明,月……”艰难的发出两个字,四叔全身忍不住有些颤抖。他还是不习惯。从被这个少年七擒七纵开始,他就把少年当做自己的主人。纵然两个人只见主仆感情不错,纵然这是主人的吩咐,但他还是……   “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嘛,反正顺口就行。”看着这个男人如此为难的样子,明月便不勉强他。转而往前走。   “少主用膳了吗?我让小五准备了点热汤,少主用点吧。”亦步亦趋的跟着少年往主屋走,一转眼的功夫,四叔身上那身面粉便不知道怎么变没了,衣服又成了以前那身衣服,干净利落。   “嗯,一起用吧……还有,一会儿跟我去一趟‘明月楼’。”本来不想自己的到来让他们两个如此忙碌,但因为每次说了也不管用,后来明月便不提了。明月楼是前几年在江湖上兴起的一个组织,青楼性质,但里面的人卖艺不卖身。纵然如此,却惹得无数才子权贵为博红颜一笑而一掷千金。现在已是酉时,正是一天当中客流量最多的时候。   “是。”提到明月楼,四叔的眼睛瞬时变得很亮,似乎整个人都有了生机。   明月楼明面是青楼性质,但是暗地里却是一个杀手情报组织,而四叔便是这楼的主事者。虽然每年明月去那里视察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每这个时候,却是四叔最骄傲的时候。每次听到少主的赞赏,四叔就会神清气爽好多天,就算这时有杀手任务,他在杀人的时候也会很慈悲的给人痛快的死法——一刀毙命。   “……庄周梦胡蝶,胡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乃知蓬莱水,复作清浅流。青门种瓜人,旧日东陵侯。富贵故如此,营营何所求。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曜……”   就在一身白衣的明月带着几乎可以被人忽略存在的四叔走进明月楼的时候,一个头戴玉冠身系身着宽身白色衣袍的青年人正在与一帮人对诗。但明月一进来,便吸引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明月母亲秦凤潇是不多见的美人,父亲轩辕逍遥也是当年天下第一公子,两个人的相貌叠加之下,明月的相貌犹如他的名字一般走在哪里都散发着谪仙之气。他的脸虽是漂亮,但却不会惹人意.淫,只教人心生喟叹:我等污秽,天下怎有如此出淤泥而不染之人!   “公子可来了,您不知道,秋裳想您想的夜夜哭泣。”这里的老妈妈自然是认识明月,因为明月是这里名义上的财务主管。见他一来,老妈妈有些献辛勤的用一身浓烈的香气薰散了周围无数的目光。   秋裳,明月楼当红的名伶,传说歌似妖人,一舞倾尽天下。   “是吗,那我过去看看她。”   “慢着,这里是五千两银子,今晚那位姑娘,我们爷包了!”就在明月被老妈妈引着往楼外一个小园走去,突然一个很是洪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伴随着那个声音的还有一些重物落地。   “哈哈,这位爷来的不巧,秋赏已经被包下来……很不好意思呀,我们这里其他几位红牌也不错,不知爷是不是……”看着地上白花花的银子,老妈妈是肉疼的要死。但看着明月身后的主事,老妈妈还是果断的无视银子。   五千两的银子不是普通人能拿出来,看着拿钱大汉一脸凶神恶霸的模样,老妈妈让人领着明月往前走,自己赶紧笑哈哈的跑过来打圆场。   “我们爷就……”   “阿熊,退下!不得无礼”就在大汉方要发威,突然被一个身着红衣的邪魅公子喝断。   “是。”刚才怒目圆睁的大黑熊,在红衣公子的一声吆喝下,顿时变成了委屈的小猫。   阿熊,字如其名,是个很高大雄壮的人,陪着背后那把三尺的大刀,不怒之气,凶气散发。但他现在真的是有一点点的委屈,虽然不能说。明明是主人瞥了一眼明月楼,指着那白衣少年,吩咐他不管白衣少年点什么女子,都让他重金买回。谁知……好吧,主人说的都是对的。竟然主人让退下,他现在就应该退下。   “本人久闻秋裳姑娘一舞倾城,不远千里前来。这里还有一万两的银票……听琴的屋内该是很宽敞,不知妈妈可否通融一下……”   “这……”听了红衣公子的话,老妈妈抓着手绢一脸纠结。一万两呢,加上前面的五千两,一万五千两呢!!!好久没遇到出手这么宽绰的公子了!但是再想想主事那人一脸冰寒的样子……   “银子留下,我自己去看看。”没等老妈妈说话,重阳就寻着那身白衣而去。   一身红衣,桀骜非常。不是重阳又是谁?   当然,他不是来看什么秋裳的。他是来捉.奸的!!!   想到那个白衣人竟然来这种地方,他的心就似乎被放在痒痒草中,难受无比。   “少主,那个人……”   “不用管他。”   就像一个真的来欣赏美女的人,明月很是坦然的坐在软榻上,很是坦然的接受秋裳爱意融融的目光和那双纤纤素手倒的美酒。   “公子今天想听什么曲?”   “你唱的那首不是倾城曲?”   重阳进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明月和眼前女子眉目传情的这一幕!   天下最大的无奈莫过于你想愤怒却没有理由。使劲压抑自己的情绪之下,重阳只能微微解释几句,坐在明月对面的小桌子旁,而此时秋裳拨了拨琴弦,已经准备唱了。   “日落沙明天倒开,波摇石动水萦回。轻舟泛月寻溪转,疑是山阴雪后来。”古琴声调本是清冷,但在秋裳手中,却似乎染上无数尘思闺怨。朱唇轻启之下,虽是莺莺燕语,却也三月绕梁。任是重阳这个此时头脑不冷静的人,也听出其中的无限情意。   “水作青龙盘石堤,桃花夹岸鲁门西。若教月下乘舟去,何啻风流到剡溪?”秋裳琴声未罢,明月眉头一动,轻轻了和了一首诗。   “好诗,好诗!”怎么可以忍受自己一直被忽略。明月一诗句吟罢,重阳立马拍掌庆贺。   “!”听了重阳的话,明月心中一动,但是秋裳的按在琴上的手指却明显动了一下。   而明月为了掩饰眼中的情绪,轻轻端起手中的杯子,慢慢抿了一口。   世人如果有人不会在秋裳的琴调中体会一点乐音,这个人一点是明月,因为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乐音而是杀人的利器!这种琴音会对人下一种显示,让人在潜意识随着琴弦上情绪的变化而变化。方才秋裳下的暗示明明是悲伤,但是重阳脸上却没有任何悲伤的神气,竟然听到自己随口念出的诗句拍手相庆。这……   世上不为秋裳乐音所惑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心志异常坚定,一种是身怀强烈爱憎。看到重阳从开始到现在,似乎完全没有被乐音迷惑的样子,明月心中有了一丝计较。   “有幸识得公子这般文辞俊秀之人,在下重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从来就是别人巴结自己,第一次重阳主动和别人说话。虽然搭讪的技巧不算高超,却也驾轻就熟,毫无扭捏之态。   很悲催的是,秋裳在琴音落下之后,所处的位置就有点尴尬。一直被天下文人仕子捧在手心的人,但此时却完全被人无事。   “有刺客!”就在明月端起酒,想要回敬重阳的时候,突然几只淬了毒、闪着蓝光的箭朝着这个方向射过来。   “小心!”听到刀剑破空的声音,重阳瞬时身体一动,红色的衣衫一挥,犹如绽放的烟花绚丽多彩。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最危急的时候,他把背部的空荡对着明月。   “公子救命……”突然出现刺杀,秋裳似全身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到的喊救命。如果有心人便会发现,她最后趴的那个位置恰好处于箭雨射程的死角内。   第三章:被叛徒袭击   刺客似乎有备而来,接连而来的箭雨细密的像一张大网朝明月和重阳他们罩来,屋内的蜡烛迎风而灭。   这箭雨犹如改良后的暴雨梨花针,密集且带剧毒。现在屋内迎敌除了明月和重阳,还是四叔和阿雄,虽然四个人武功不错,但这箭来的能穿透木板的力度和上面的剧毒,还是让人措手不及,似乎只有稍微分神,就会立即暴毙。   这些年以来,明月很少遭遇暗杀,因为现在天下杀手有一半是自家人。听外面的呼吸声,至少十人,还都是个中高手。看了一眼重阳,却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那目光似乎在说,“你没事吗?”   对望中,重阳眼中明确的关心让明月心头一震,那浓的化不开的黑犹如漩涡引人万劫不复。   “柱子、梁上。”明月眉睫动了一下,动了一下嘴唇,用四个人能听到的密音说了四个字。   原来不同于一把的小屋,这座小楼由六根需要成年男子合抱的柱子构成。除了四角的四根,在屋内还有两根。   四个人似乎很是心有了灵犀,马上按照明月所说的行动。不过中间有了半秒钟的插曲,就是阿熊用询问的目光看了自己主人一眼,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阿熊身材魁梧,自然只能藏在柱子后。四叔一直把保护少主作为自己的使命,自觉的躲去柱子后。于是乎,室内的两根柱子被人包揽了。重阳在明月之后,纵身跳到挂满红红绿绿纱布的房梁上。由于梁上落脚的地方有限,两个人便挨在一起。   重阳靠过来的时候,明月稍微一愣,听到师父说的两人祸福相依,联想到现在的情景,却放任那个人的体温传递过来。   重阳不知明月此时的心理活动,一方面庆幸终于有机会亲近心上人,另一方面注意下面的一举一动,切实保护好身边人的安危。想到十年前两个人也曾经如此依偎在黑夜中,重阳在心中慨叹缘分神奇。仿佛只有在刀光剑影中,两个人才能靠的如此近。在慨叹之余,重阳脸上也露出一个冷笑,与十年前的他不同,现在的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心爱之人!   毕竟毒箭不是无限量的,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周围便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这短暂的安静,似乎是准备筹划下一步活动,又似乎只是在试探。屋外微风轻动,转瞬,几个黑影进来,刚走了几步,正四处搜寻着有没有活口时,又消无声息的消失了。如果有人注意,就会发现现在四叔的眼睛变得格外亮,其中散发的幽光,犹如守护在陷阱旁的野狼,只等猎物扑上来。   其实,又有两批黑衣人进来,也是同样的结果。   人进去了三分之二,却听不到任何动静,这让等在外面的黑衣人有些着急,一下子呼吸乱了几分。也就是这几分,屋内几根带着蓝色的短箭射出来,准确无误的刺进黑衣人的死穴。   “碰!”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听不出是有一个物体同时落地。   “!”剩下的两名同伴见此情景就知道屋内的人不但还活的,而且武功也不错。明明得到的情报武功高强的之后一人,怎么?   “公子?”就在这死一般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轻柔受伤的叫喊?   “?”听到秋裳的似是受惊过度的声音,明月身体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重阳紧紧握住。回头看那人,那人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在说,不要妄动。   “公子?”就在没得到回应时,秋裳又轻轻的喊了一声,但声音中惊恐的声音敛去了许多,试探的成分多了点。   黑衣人似乎也被屋内女子的声音吸引住,完全忽略了突然从房内闪出的一个身影。等他们为对方的速度惊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点穴,下巴、肩膀被卸下,全身的内力快速流失……感受到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杀惯人的杀手心里一阵惊慌。   “公子,老奴已经把害虫清理干净,这里还有两个活人。你看怎么办?”像扔白菜一样把两个黑衣人扔在门口,四叔恢复了一副不引人注意的模样,走到屋里点上蜡烛。因为有外人在场,似乎称呼明月便成了公子。   方才黑暗中,阿熊也想动手,无奈他擅长的是近身攻击,暗器用的根本不是四叔的对手,只干看着那个人动手。在秋裳喊出那试探性的几声时,他只是全身戒备,却被想到那个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去,然后快速把剩下的两个人解决了。   如此快的速度,如此随机应变的能力……比起外面的人,似乎那个人才更像一个职业杀手。   在武者的世界里,能力就是一切。慢慢的,阿熊看着四叔的眼神也变了味道,完全是一种敬佩的态度。   在最后一根蜡烛点亮后,明月和重阳从梁上悄无声息的跳下。因为两个人出现的速度太快,在那忽明忽暗的烛光衬托下,就像是凭空出来的仙魔。   明月和重阳毫发无伤的出现,让四叔和阿熊动了一口气,但是秋裳却忍不住手指颤动了一下。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手指颤动,每每出现的变化远远大于自己可承受的能力时,她便会下意识的小拇指动一下。   秋裳自以为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不料她方才的小动作全部落到了明月和重阳眼中。   “秋裳姑娘,不好意思,让你虚惊一场。”明月的声音很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秋裳听了以后,全身一抖,那感觉似乎被毒蛇缠上。   “妾身有罪……妾身……”因为方才的躲闪,秋裳的妆容和头发都散了,衣服也不太整齐,但如此的状态却别令有一番楚楚可人、我见尤怜的味道。   “在下不明白姑娘所言何事……”明月在这里只是一个管财账事务的,除了四叔和小五,从来没人知道他便是明月楼的主人。这女子突然如此……他自然是不能应什么,只是静观其变。   “公子……这个黑衣人,我,我认识……”秋裳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指着门口的黑衣人全身颤抖的说不清话。   “有话慢慢说。”看着有些凌乱的跪在地上不成样子的女子,重阳见明月不说话,立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明人一眼看出这个女子有鬼,为何明月就……   “奴家是,是……”   “是什么?”见女子颤抖了半天都不说话,明月踱了几步,离得秋裳近了些。而秋裳见明月这样,不仅便哭着边用膝盖爬行的朝明月过去。   “是来杀你的!”随着女子蓦然抬起的头,露出狠毒的眼中,从嘴里吐出一根黑色的银针。   一丈半的距离,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是难以猝然之下躲过去的。   “小心!”看着那黑色的东西扑向明月,重阳只觉心跳不动。不能控制自己的用身上去给那人当人肉盾牌。   “!”明月此番到这里来查,本来就是接到一些消息。而方才秋裳跪过来,他已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全无准备。但是让他自乱阵脚的却是重阳扑过来的身体。运气内力,把两个人护在一起,明月的眼中露出很是担忧的情绪。   “啊!”虽然只是一根细毛,虽然秋裳被眼疾手快的四叔给解决掉,一根沾了剧毒的针钉到了重阳体内。剧毒带来的巨大眩晕,让他无意识叫出声。   “爷……”看着自己的主人奋不顾身的把一个男人护在身下,阿熊的世界观一瞬间彻底颠覆……他现在看到的是真的吗?最重要的,现在躺在地上脸色发白的是他战无不胜的皇吗?   “!”看着把自己护在怀里的人,明月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这个人竟然……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传说中的生死相随?这似乎……   “你……没事……就好……”看着毫发无伤的明月,重阳强撑着的意识慢慢远离,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多年前他把少年护在怀里的情景,那时他还那么小,但是眼睛却大大的。明明那么小,却似乎什么都看透。第一眼,他就被那双眼睛吸引,现在那双眼睛还在自己眼前……   “我没事,你先别说话!四叔,快拿一把小刀过来。”伸手封住重阳全身的穴道,如果明月没看错的话,那毒针上的毒就是传说中的索命幽冥。   幽冥索命针,细如发丝,带着一个小小的倒钩,射入身体内会随着血液四处游,直到进入心脏,生生的扼住心房。针上带着不是毒药,而是强烈的麻醉药。针随着血液流动,人会全身麻醉,明明意识清醒,但是身体却一点点死掉。   “公子,刀。”没人看到四叔手上怎么动作,一把很是别致的小刀出现在他的手里。   “你们两个守在门口,我给他取针!”为了减少幽冥索命针带来的危害,明月把重阳平放在地上便褪下他上身的衣服,开始进行治疗。   明月此时的脸上露出的是难得一见的凝重心情,四叔虽然眉头一皱却也听从明月的命令,阿熊顿了半秒,便去门口守着。他不放心把自己的皇交给一个陌生人,但是皇对他的态度……似乎这样也没错。阿熊一边纠结着,一边严密注意里面的声音。   第四章:冷眼看人   幽冥锁魂针并非无法可解,若是有人内力引导,辅以血蛊,针自然可以被引渡身体外面去。但谁会随身携带血蛊,这世界上有这种奇怪嗜好的人少之又少。显然,明月没在这少数人之列。   但……如果有人甘愿用自己的血液引导有命锁魂针,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种方法太过于危险,一般人不常用。   毕竟,太利人不利己。   看着重伤的重阳,明月没有想太多。趁着阵还在重阳的背部,用刀在自己手指和他的背部各划了一道,把两个伤口贴在一起,用内力引导重阳体内血液的流向。   “进来吧……”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房内传来明月有些疲惫的声音。   “公子(少爷)!”四叔和阿熊听到声音,都非常朝屋内掠去,然后看见……地上绵延的鲜血……   “针取出来了……他没事了……”指了一下地上鲜血中一闪着幽光的东西,明月闭上眼喘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虽然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却坚持没有晃动的从床上起来。   “阿熊是吧,把你们家少爷背会你们下榻的客栈。这里有五粒药,每隔半个时辰给他服用一下。服完药之后,他就醒来……”   “是!”阿熊不知道自己一向只听重阳命令,现在为何要服从另外一个人的命令,但现在却情不自禁的把明月当做自己另一个主人。   阿熊现在是迫不及待想带着重阳回去啊。主人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他自己,若是主人除了什么事,他自然是死罪难逃。但是在他的心中,主人的性命永远死罪来的重要。   “四叔,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阿熊背着重阳走后,看着房内的一片狼籍,明月闭上眼睛说道。   明月现在实在是太累了,锁魂针这种东西极其歹毒,明月为了给重阳逼出毒针,耗费了大量的真气,以至于阿熊背着重阳走后,明月一直闭着眼没说话。而四叔,是看到明月终于缓过神来,才开口把今天的一些事说出来。   “刺客在秋裳似的时候没了气息,应该是被人下了死命的杀手。武功招式……竟然和大秦王族驯养的死士很像。”说道杀手,这天下便没有四叔不了解的情况。他在这里说很像,并不是不肯定,而是顾虑明月的身份。   一些伤口死比绝望更令人绝望的绝望,但……绝望的次数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查出主使者,格杀勿论。”听到大秦王族几个字,明月眼中神情有一丝的变化,却马上掩饰过去。   “是!”就算少主不下这样的命令,四叔也不会让谋害少主者逍遥法外。只是说出这些事,他想让少主看清当下的局势,不要被别人算计而不自知。少主总是不喜欢却争什么,但是身在那个位置,如果你不争,就要等着被算计死!   当明月和四叔回到那大宅子时,已是丑时,离天亮还是两个多时辰。   回宅子后,四叔见明月屋内的灯熄灭了才睡觉。两个人路上没说什么话,还顺道看了一下重阳。当然,只是看到客栈外面那列成方队的士兵。重阳此次来大秦,带的人都是自己的亲自培养。他们这些人见重阳晕迷着被带过啦,群情激愤的样子自然是难以描述,而阿熊这个平日了跟队友们关系不错的主,因为一时的任务失利而被众人目光绞杀。   明月在可以看到重阳所在小院的屋顶呆了很久,但终究没有进去看。天上的月光应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悲鸣。四叔知道明月心情不好,一路上两人也没说什么话。   他的少主就是如此,总给身边的人留下一种温暖的模样,自己却被黑暗笼罩。   他的少主不是妇人之仁,他也有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他那么努力的让自己善待周围可善待之人,却常被世俗的小人所伤。   与这里的萧杀相比,大秦的国都则是另一番景象。   数百里之外,大秦国都,处处张灯结彩。只是身处其中人的心境,与它的繁华并不相衬。   远处万家灯火暖春风,谁又知皇宫深处,孤家寡人,月凉露重,高处不胜寒。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世人都道王者万人敬仰,谁晓高者之寂寥。   一代帝王站在城楼上俯瞰着他的江山,等待着晚归的暮鸟。此时他是一代英主,更是一位慈祥的祖父。   秦啸天,大秦第七代国王,二十七岁即位。在位三十余年间勤于政务,仁政爱民。在他的领导下大秦国力更上一层楼,较北冥国力更盛,天下其他四国,莫不为他马首是瞻。虽然天下局势风云变幻,但现在大秦的国力强悍,还是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难以匹敌的。   “明月怎么还没回来?”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的大秦皇自言自语道。虽然每年给他贺寿的很多,但是只有明月的到来能给他孤寂的心灵一丝慰藉。因为只有在那个孩子的眼中,他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长辈,无关权利,无关利益。   明月,大秦皇孙秦明月,大秦皇帝秦啸天的心肝宝贝、皇族宠儿,从五岁开始在天山学艺,每逢秦啸天诞辰归来。由于其鲜在大秦,外人只闻其人,见其人者甚少。但对这个少年的传闻是玄之又玄。   曾有道者说,秦明月是救世之人,也有人说他是乱世之源。但不管怎么说,依他现在的地位来说,这个人对天下的影响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绝非庸俗之辈。大秦国王在这天下已是说一不二,而与神同列被万民敬仰的天一道人更不是任何人能开罪起的。单时这两层身份,便足以让秦明月睥睨众生。可以说,在外人看来,秦明月绝对是这世人最幸福的人儿。   “孙儿不孝,让皇爷爷久等了。”大秦皇话音刚落,一袭白影踏着凌波微步御风朝城楼而来,珠玉般的声音未落,人便落到大秦皇面前,此人正是绝代皇孙——秦明月。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已不同于昨晚的悲怀,整个人嘴角含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似有一层白色的光晕笼罩他。   “明月……”看着最心爱的皇孙,六十岁的大秦帝王如一般的皇祖父般笑的慈祥又和蔼,伸出手给明月一个大大的拥抱。   “又长高了些。”秦啸天看到明月与故女越来越相似的容颜,在六十寿诞之时禁不住心中百感交集。他的女儿,如果当年没遇到什么意外……想到当年的事,秦啸天只能在心里叹气。为了身上肩负的责任,竟然不得不做出那样的决定。   明月虽有着跟其母亲秦凤潇相近的五官,但是他的脸虽然秀美,却透露这一股英发之气,完全无法让人把他和女人联系起来。   “今年天寒,天山雪莲开的迟些,所以来晚了些。这城楼上晚上风大天凉,皇爷爷乃万金之躯,怎可谓孙儿站在风口多时?”像是个淘气的孩童从祖父怀中脱出,少年流光的眸子微微一笑,拉着慈祥的老者的手笑嘻嘻的朝朝皇宫灯火阑珊处走去。   天下雪莲今年是开的迟了些,但却不是明月迟来的原因,而让明月真正迟来的原因,又不是可对别人所说的。从来不喜欢说谎的明月又一次在他最亲的亲人面前撒了谎。   生在这黑暗的泥沼中,纵然是出水的芙蓉,根部也带着无可言说的污秽。   “皇爷爷怎么又在城楼上等我,上次和上上次不是说好了在宫里等吗?”   “好好好,以后在宫里等。”   “你又敷衍小孩子呢?”   “明月已经不是小孩了呀?”   “皇爷爷你耍赖!”   ……   少年撒娇的样子异常动人,身边宫女虽是见过秦明月多次,但目光还未能一时间从少年身上移开,少年因运功疾驰而微微泛着桃花的脸庞,更是看的她们面红心跳。而那流光溢彩闪耀如月华的眸子,更是让在场的侍女失了魂。等少年拉着老人走下十余步才红着脸追上去。而王宫像往常一样为了这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皇孙,开始了它又一夜的狂欢。   浮生一梦,冷暖戏中人自知。   一个颗孤傲淡泊的心,是该庆幸还是不幸生在了帝王之家。   天下被一个心不在红尘之内的人主宰沉浮,这该是众生之祸还是黎民之福。   然故事既已开始,结局又焉得自主?   秦明月,开启大陆统一之势的神一般的存在,站在众生之上,他的名字从一开始便随着“炎武帝国”四个字,注定被这个时代,以至万世所铭记!   炎武帝国,大陆大片经过长时间分裂后再次出现的大一统帝国。它的名字之所以被后世所津津乐道,不仅是因为在那个时代涌现出来的大批量光辉灿烂的人才,更是因为不论是在政治、经济、文化还是思想上,这个帝国都开创了后世的先河。而它的两位国君,秦明月和重阳,更是因为无人遮其光彩,作为两颗永恒之星,闪耀在这片大陆的星空中!   这是一段争霸的历史,却不仅仅是争霸。   更多的是帝王那如春风化雨的柔情,纵然是面冷心寒的人,也尽数化作绕指柔!   秦明月,这个名字注定他在方出现在世人面前时,便和重阳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第五章:月下相逢   大秦皇宫,阳春三月。   大秦皇的生日在即,张灯结彩的皇宫接待着各国各地的权贵朝臣,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恭维之声较往日更盛。   重阳贵为一国之主,前来给大秦过往贺寿。这也是他在登基以来,第一次出访他国。作为贵宾,他理所当然的被安排皇宫最华丽的凤渊阁。他含笑不露声色着接受着络绎不绝的各方权贵的拜访。只是阿谀奉承听多了,几日下来,不知是否与当日中毒有关,他便觉全身疲惫,由此便以水土不服身体不适为由,谢绝见客,在竹影荷塘前静坐。   想到当日在青.楼遇到的一切,重阳就有些怒不可抑。是不是因为他最近太仁慈,让很多人忘记他铁血的名号是如何得来?!   在重阳醒来后,开口便问与那个少年如何,然后派人找寻,在无果之后,不禁有些气急。   重阳这气虽是在气明月的不告而别,更是在在气自己在关键时候竟然晕在床上,生生与他错过!   现在,北冥皇在大秦所有能号令的人,收到的任务都是寻找同一个人。但明月向来深入浅出,每年出现的公开场合也就是明月楼这个地方。但就算是明月楼的老.鸨,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在重阳搬了来几箱子黄金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只知道他常来查账,认识的人都称呼他成为“公子”。   但这天下的“公子”却是多只有多,谁知道这个哪家的翩翩少年郎。   明月楼在大陆很多地方都有分楼,实力非常庞大。重阳虽是一国之主,很多事也不能做的很绝,尤其是那少年似乎和明月楼渊源颇深。既然被他所救,重阳自然有理由寻找恩人。虽然,他报恩的方式是想以身相许。由此,明月楼各处分店便每天都受到重阳让人给那个少年传话的请求。开始的时候,明月楼的下人概不理睬,后来便把此当做有人踢馆上报。   明月听到重演竟然如此寻找自己的时候,对这种小孩的作风不置可否。他现在正在为很多事苦恼,重阳相见他只能让他麻烦更多。   他和重阳接触越多,就越容易让人误会。他本意并不想惹起太多的是非,尤其现在这种敏感时刻。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入夜皇宫灯火通明。月色照影,轻丝纱窗处,竹影婆娑,疏影横斜。夜来难寐,心事积重,独饮还难醉。看着犹如化了浓妆夫人般的大秦皇宫,阵阵浓郁的丁香花味让重阳心里积郁起一阵难言的烦躁,甩开侍从一个人朝殿外荷塘月色深处踱去。   一阵夜风吹过,昏黄的月光下暗香浮动,熟悉的箫声自远处传来。   不同于皇宫很多地方飘扬的浓郁的丁香花味,空气中竟然有一种纯天然的草木幽香。   若即若离的箫声,若有若无的香气!   难道是他!难道是他!   身随心动,思及心中人在此。此时的重阳略施轻功,朝荷塘深处飞去。   果然是他!   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荷塘边,桃花林外,一个白衣少年斜倚凤仪亭柱,且自弄箫。月光洒在他身上,笼上一层柔柔的雾光。   隔着夜色,虽看不清他的身影,但直觉告诉重阳,就是他,就是他!这等空灵隐傲的箫,也就只能由他吹奏出来。但此时的箫声却杂了一些别的东西,似淡淡的哀怨之气。虽那躁闷之音很淡,音律见心,此时重阳还是很明显的感受到明月之心绪。   “猗嗟兰兮,其叶萋萋兮。猗嗟兰兮,其香披披兮。   胡为乎生兹幽谷兮,不同云雨之施纷。   霜雪之委集兮,其茂茂而自持。猗嗟兰兮!”   听到萧中的情绪,重阳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几句诗。   只是重阳的情不自禁,落到别人的耳朵里,便犹如一阵轰雷。竟然有人可以明白他的心思,竟然有人可以明白他的心思!!!   一曲完毕,重阳愣愣的站在十几米外,看着一袭白色背影,心中不知是梦是幻。这真的是现实吗?   好像真实的触及。但又担心惊扰佳人,再难相见。   “夜凉露浓,公子何故独立花下,但出来相见无妨。”就在重阳不断的纠结中,珠玉落盘的声音随着一只突如其来的桃花飞到他的面前。   当然,与其说“飞”或者“掷”,不如说是暗器偷袭或正当防卫,虽说这暗器过于美好而主人出手时过于随心而欲,但其中还是带着隐隐的杀气。   王者渴望知音,却又不想让人窥见自己真实的内心。   明月因为讨厌皇宫此时的喧闹而躲身此处,知有人隐身站在不远处,想到可能是监视自己的人,禁不住心下一阵烦躁,说话的语气较平时的冰凉多了些人气。   听到那恰如其分符合箫声的诗句,恍惚间不知为何,明月此时脑海又出现那个前几日看到的红衣飞扬的身影,明明没仔细看,却依旧把那人身影映入脑海,现在明月似乎有些恼怒自己的记忆良好,又责备自己不能定住心神,为了一副不可名状的卦象惹了红尘。   也许是因为自己牵连了某人受伤而暗自烦恼吧。   但明月却不知,这惹了红尘事,其后又焉能自主。   “在下重阳,在落日楼头听到公子吹箫,又在明月楼为公子所救。今日闻箫前来,冒昧之处,还望公子雅量。”在自己全力隐藏行迹时,竟被对方发现,重阳对秦明月的好感又上升一层。只是很多时候,重阳宁愿这个人不要如此武功高强,给任何人一副可望不可即的模样,也让自己想抱得美人归的计划一再推迟。   总有一天,秦明月,我要与你共享这天下和江山。   总有一天,秦明月,我要你的眼中映出我的身影。   只是,重阳也知道,必须让自己强大的无可匹敌才能做到。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   努力,让自己更强大。   而终将,要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也无比骄傲的姿态,拥自己最爱的人入怀。   “是你……”面朝荷塘,那少年却不转身,依旧背对着重阳。但在重阳的声音时,明月心中却是一颤,而这一颤中隐藏的欣喜之意,深的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也许冥冥中,强者与强者的惺惺相惜,就算相隔万里,重阳少年枭雄的名声还是让不问世事的明月有一丝新奇。而另一方面,他们在内心深处,也固执的认为,只有同立于这个世界巅峰的人,才与自己相配。强强相吸,这是物竞天择下,生物进化形成的自然趋势,也是命运今朝的安排。   知音解语,只有同样站在高峰的人,才能更贴近于彼此的内息。   “莫谓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公子方才箫中有种淡淡的无可奈何,不知公子何事忧烦,若在下可帮上忙,愿效犬马之劳。”重阳其实很想说,我怎的很想和你做朋友,你也很我做朋友好不好。我好喜欢你,看到你不好高兴我心里不好过,你能不能把心事都告诉我。但介于……只是很有礼貌,只能用非常委婉含蓄的话表达自己的用意。   “人生如戏,其中冷暖戏中人自知。红尘万丈,众生皆苦,谁又能跳出这万丈红尘之外隔岸观火。造化弄人,该来的终究怎么躲都躲不了……”既是命中注定的劫数,既来之则安之。   面朝荷塘,明月却背对重阳淡淡的说道。重阳见他似有不便向外人说起之苦,竟也不再问。这天下各处,每时每刻莫不有很多不合情理之事上演,若是穷追究,也是无义。只是,重阳不知的是,明月把这烦恼说的非常有技巧,一语双关。当重阳明白的时候,已是很多年之后。那时,这个男子不管是身心,都已是他的。在彼时想起此时,重阳有些怨恨自己的沉默,两个人明明可以更早的……   明月的苦和很多生在皇室的人一样,外在的杀机总会时时对准他们。   自己不幸福的人看着别人幸福,总是心中不舒服的。明月现在真的挺羡慕重阳三代单传,连个表亲兄弟都没有,不用和他一样……虽然后来,明月也为此大伤脑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尘缘相误,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世界的苦,不止相似一种。但其间的纠结,却是大抵相似的。   好不容易一个人静静,但是重阳却出现了。对于一个扰乱自己心境的人,明月很想拉住他来暴打一顿。但是,但是……介于重阳的身份和他自身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刚因为自己中毒未愈,现在明月却只能活生生的咽下这口气,但是在不甘,不甘心呐。   这么多年来,还真没什么让自己受委屈。   想到这里,明月倚着凤仪亭柱的身影似乎因为不注意往荷塘的方向倾了一下,就在那个看起来羸弱的身影要掉进荷塘的时候,突然红影一闪,顿时明月觉得自己被一阵炽热的风包裹,然后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好温暖。明明是想捉弄重阳,但明月被抱住时,脑海中出现的却是这三个字。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身体接触,重阳先是终于身体反应,想箭一样冲出去,然后把人给抱住。   软香软玉。这是当时出现在重阳脑海中的一个词。虽然见过各色的美女,但这是如此简单的肢体接触,就让他全身像是触电,整个大脑空白了好长会。   第六章:天下为你   “你,你没事吧……”   面对心上人,不管是人间帝王,还是世外高人,都只是一介少年,变得手足无措,全然把心机、算计等俗物抛却一旁。   面对着重阳,明月心中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燥乱,仿佛所有的冷静和修养都变得毫无用处,本来只想像个孩子般跑上前责骂一番: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怎么会如此烦躁郁闷。但是却因为被对方像个小媳妇一样抱住而脸红脖子粗。明月坚决不承认自己在害羞!   面对着明月,重阳则失去帝王应有的涵养和手腕,变得患得患失。看不到时,急切想要得到。看到时,又害怕失去。而在这种患得患失中,所谓的乱世枭雄变得优柔寡断。明明抱着自己心爱的人,明明这个身体对自己有巨大的吸引力,却只能干干的抱着,手指都敢有任何的妄动!   后来想到这里,重阳没少后悔。明明是个把那只不谙世事的少年吃干抹净的大好时机,自己怎么就没有以前那么干净利落的手段呢?实在太不应该了,实在太失策了!   两个人就这样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相拥在月光下。月亮的余晖洒在明月白衣黑发上,他周身散发淡淡的光,仿如误入人间的谪仙,转瞬便羽化登仙而去。而一身红衣的重阳,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嗜血的地狱修罗,俊美狂傲的脸庞在月光的映射下,变得邪魅动人。   本来无弱水,何必有沉浮。我欲乘风归去,却又被尘世所累。但如果连累自己的人现在还抱着自己呢!!!   良久,明月才频繁的闪着自己的眉睫,很是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要抱得什么时候!”他因为一时激动而身体变软无力反抗,难道这个邪魔一样的男人也这样!他现在也不是不想挣脱,奈何这个男人抱的太紧,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经怀中的少年一提醒,重阳猛然醒悟过来,急忙把明月给放开,然后慌忙解释方才的行为,他可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目标,把怀中的少年吓跑了。   “我以为你要掉到湖里,所以……”显然这个事实上的借口很蹩脚,以明月的武功就算踏在湖上,也如履平地,怎么会……   “谢谢……”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现在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那好久没出来过的月光还一个劲的过来凑热闹,实在是……太尴尬了。   “你叫什么的名字?”两个人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中对视良久,明明都有些不知所措,却没有人离开。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重阳便开口问了一个自己想知道的问题。明明都曾经生死与共过(在明月楼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对付刺客),但是他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前两次重阳都是只报上自己的名字,就因为某些意外,听到明月的回答。用内力探测到湖边就他们两个人,重阳想,就算这次有鸟粪掉到脸上,他也会等到眼前的人说完名字再擦。   不要问为何重阳迄今都不知道明月的名字,这都要怪秦啸天的保密措施做的太好。曾经明月五六岁时被刺杀而失踪的事,一直让他后悔万分。现在人既然活着,在打算让他露面前,保密措施必须做的尽善尽美。   此时的重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配上他霸气外露的气质,让人有一些冷峻不禁。全凭借那战神一般的外表,再加上此时稚嫩的表情,任何人都没真正讨厌起来。   月光下的红衣少年,明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失了分寸。真是冤孽,不管是相近还是相离,心中都有烦恼。心中恨重阳离的近,但离着远着又怨恨。   “明月,我的名字。明天的明,月亮的月。”不想再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常立,还没等重阳说话,明月轻身一侧,一袭白衣转瞬轻巧没入桃花林中,不知所踪。   明月不晓得自己还能在重阳面前淡定多久,觉得自己实在没法再假装镇定,便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让自己心乱的厉害的人,能避则避吧。   而有缘人又怎么说避就避开呢。   若是重阳的红尘少了明月,宏图霸业又再为谁去夺天下?   “不知何日能再见?”等到明月飞身离去,重阳才发现自己又与佳人失之交臂。   “有缘自会相见……”风中飘来明月的回话,淡淡的,清清的,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入耳却感觉亲切暖心。   有缘自会相见,而你我,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明月离去半响,重阳踱到方才明月所立之处,轻抚着明月站立之处的桃花花瓣,心中最深处的地方,又慢慢的融化变暖了。   桃花树下桃花仙。只是,若你与桃花一般多情多好。   明月,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而你,就如此轻易惹了我的心,怎么能就这样走掉呢!   明月明月,重阳不停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只是,好像,好像忘了什么……   竟忘问他住在哪那座宫殿!既然深夜在荷塘遇见,若不是大秦皇族,定是它国权贵。明日大秦国王宴请各种权贵,他应该会去吧。想着想着,重阳不禁嘴角上扬,快步回凤渊阁。   在重阳心中,虽知明月身份不凡,非富即贵,学师于高人,却不知道他便是天一道人小弟子。不能怪重阳不知道此明月便是大秦皇最宠爱的皇孙秦明月,只能怪大秦皇对孙儿的爱护太过,以至于宫外没有任何明月画像。而明月的外貌更是画图难足,世人又以讹传讹,把他神化。时间的传说太多,世人最好自己分不清传说中那些是关于真正的秦明月。   重阳刚回来寝殿,便把手中的桃花找了白瓷花瓶插入,还呆呆的看着花不语。方才的拥抱实在让人回味无穷,于是乎,重阳又在脑海中把其他画面给补齐,比如说,没有衣服的阻隔时,那手感会怎么眼。比如说,没有衣服的阻隔,那身子看起来会是怎么样。再比如说,如果没有衣服,自己还能多做些什么。   现在重阳对衣服有了无限的怨念。   衣服虽然妨碍人观赏,但是却不妨碍人意.淫。   当然,重阳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是在意.淫,他明明是在想象,很纯洁的想要欣赏艺术般存在的人。   没有春.宫,没有猥.亵,重阳只是想知道那红唇吻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甜甜的,带着醇酒的味道?   还是青涩的,带着兰花的香味?   抑或是,暖暖的,犹如最温暖的港湾。   重阳发呆这个非同寻常的举动让周围的侍卫委实一惊。要知道,他们的王自十二岁登基以来,可是靠弑亲杀臣稳定国本,冷血残暴是他一贯作风,平日不用说是附庸风雅赏月摘花,多浪费一丝与争霸天下无关的事都不做,怎么今日突然对花这么深情的凝视?难道是?想想重阳来大秦后一系列非正常的举动,仿佛有什么不对劲,像是恋爱中的青涩少年。   阿熊在那夜与重阳一起经过青楼刺杀事件后,不但没有因为疏忽让帝皇受伤而受惩罚,却因为他不知道的原因,被提拔成重阳的亲卫首领之一。但作为重阳的贴身侍卫,只让王可能恋爱的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在他们内心深处,对重阳崇拜颇高。在他们眼中,重阳对着桃花那不是深情发傻,而是另有与桃花相关的阴谋企图,而且这个企图关于天下。   不对的论据,有时也可以推出对的结果。重阳现在心中的确在酝酿一个阴谋企图,只是这个企图关于一个人。在得到这个人之前,他需要先得到天下。   虽说得到天下,不一定得到那个人。   但若是没有天下,则很难保证自己心爱的不被别人染指。   所以,不管如何说,这天下,重阳是势在必得!   每天都有人要死,重阳看到手下人递过的资料,深思上面提到的资料是什么意思。   大秦王族死士?   重阳有些不明白为何秦啸天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但动手选的时机似乎不对,就连整个事件的严谨度,也似乎不符合他的个性。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可能查到这些死士具体是由大秦哪个王族派出的?”   “大秦东宫。”想到重阳的问话,阿熊手里递过另外一张纸。在经过明月楼那一夜后,阿熊不但没有被罚,还成了重阳最贴身的侍卫。   “那你知道怎么做了?”重阳眼眸一暗。   “属下明白。”   犯我者,我恒杀之。   嗜血与冷暴吗?谁不想让自己和蔼近人,只是作为一个人王者,必须有王者该有的威仪和手段。而在重建之前,必先毁灭一些碍手之物。作为一个枭雄,结果比过程更重要。不管是什么手段,窃国者诸侯,得到才是王道,天下之人最后歌颂的是这天下之主。   望向窗外,午夜已至,此时的重阳没有继续重复前几日的春.梦,他在思考各种关系,利用最廉价的付出,得到最多的酬劳。这天下局势先虽安稳,但谁都知道,一切只是表象。渐渐老去的大秦皇将慢慢失去对天下的控制权。纷争之起,在所难免。   春花旖旎的大秦皇宫,此时注定是一个金迷纸醉的温柔乡。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且愿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今夜先做一个好梦。   第七章,青梅竹马同床异梦   六曲阑干偎碧树,杨柳风轻,展尽黄金缕。谁把钿筝移玉柱,穿帘海燕双飞去。   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   翠竹青柳掩芳径,琼楼玉宇深处,一个白衣少年坐在鹅黄色的轻纱帘内,翻.弄这泛黄的古书以及远古文字写成的典籍,一群侍女围在她身边说笑。   “今晚,大王在天龙殿宴请权臣,灵王殿下不去嘛?听说各国权贵都会去,更难得是,北冥皇也会呢。他可是和太子殿下并称的天下第一美人。灵王殿下真的不想去看看你吗?”虽说,明月在五岁之后,只是一年回大秦皇宫住一段时间,但其身上散发的柔柔的光环,却在不自觉中与周围融入一体,仿佛他一直住在这皇宫之中。而这些侍女,也因为与明月亲近惯了,知道明月是个顺意的主,说话便非常的随意。   生而为王,仁者无敌。   让周边的人在毫无防备中靠近,并展现自己的真心。这是不是所谓的王者之仁度的表现呢?   “本王一向不喜欢热闹,你们该知道的……”明月倚在斜塌上,慵懒的说道。只是没人知道,现在的他,每当遇到关于重阳的小道消息,都忍不住侧耳倾听,却又因为要小心翼翼把所有心事尽藏,而变得有些懊恼。似乎从那个拥抱后,明月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出现的更加频繁。   明月无比期望侍女们能说更多,却又不想过多了解关于那个人的一切。而这种矛盾中,侍女们便看到他们的主子依旧一副不以为然毫不关心红尘的情景,而不仅是毫不关心,还似乎有些听的不耐烦。   在明月楼刺杀事件后,四叔曾经给了他一份于此事情相关的所有人,重阳自然包括在内。但是四叔的情报消息都是偏于应用性,像江湖无聊的小道消息自然不会有记载,明月也不会专门下这种搜集对方小道消息的命令。由此,侍女说的这些小消息挑起了明月的求知心。   “主子依旧如此清心寡欲,超凡脱俗。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比漂亮,灵王殿下要称第二那个人敢称第一呢。只是您一直久居天山和皇宫深处,不问世事,天下没几人识得您,若是主子站在众人面前,其他人都只能当陪衬……”当一个人赞美另一个人的优点时,一般会有别的企图,既是如这些侍女般说的是真心话。   “想去看美人直说,何必溜须拍马绕这么大的圈子。本王与皇兄说一声,给你找个座就是了。”漂亮是明月最讨厌的一个词。但介于他也知道此时侍女并无大的恶意,也不愿多做计较。而侍女们的小心思,他早已看穿,只是,若不是牵扯到自己……他现在也不愿结束这个旁听小道消息的机会。   明月刚说完,几位侍女满心欢喜着千万谢恩。要知道,这次关于大秦六十大寿的庆典,在大陆上可是一件重大喜事,各国权贵都会参加。而为了安全起见,不是朝廷重臣和王孙权贵之人,都不能被列席在内。虽是品级如这几个侍女丫头,也不能随意展览大殿。   为何说大秦皇秦啸天六十大寿的庆典是一件大事,因为皇帝是一个和刺客差不多的高危职业。整天头悬在脖子上,不一定哪里突然伸出一把刀,命就没了。所以,皇宫的护卫都很强。但在各种不能预测到的危机下,皇帝坐在皇位上的日子也不多,一般活到五六十都很错了。有的朝代,皇帝的平均年龄才二十多岁,而当皇帝不到一个月就没命的大有人在。所以说,像大秦皇秦啸天这般在位三十多年,活到六十岁,又长久占据一代霸主之位的,实属罕见。而以秦啸天的功绩,接受各国权贵的朝拜,也就受之无愧。   多少人盼着能收到大秦皇的邀请,但对于明月来说,如此盛会却只会影响与祖父的相处。   像明月的侍女这般为了看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参加宴会的大有人在,但更多的人去参加宴会却是经营关系,比如说男女关系,比如说同盟关系等利益问题。   于明月,皇家宴会除了着假装谄媚的笑脸,阿谀奉承的话,还剩下些什么?而所谓美人,不过一副光鲜艳丽的皮囊。此时花,彼时休。更重要的是,很多面明明笑脸相迎,实际上却暗地捅刀子,何来相识的半点情分。联想到明月楼的刺杀和曾经的……明月愈感疲惫,放下书,倒进斜塌。   “你们先下去,本王累了……”曾经的一些事一直是他的梦魇,每每别上演都不想回忆。这个世界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知道的越多,心里越不好受,挥手屏退周围之人,明月让自己全身陷进柔软的软榻上。   “大清早的便开始累,明月可是昨晚没休息好?”随着一个白色身影在窗外一闪,一个头戴白玉冠的浊世佳公子来到明月身前。   未见其人,明月只是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来者是谁。能在凤宸宫如此放肆的,从来只有那个人而已。   只是,如此亲昵的语气,在某些事发生之后,让明月心里有些不舒服。其实,算起来,两个人原本也不是太熟。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依旧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明月虽然说这恭敬的话,但行动上却没有改随意的样。他在这里,就是一个闲王,他安心做好自己的闲王就好……   但前来的人却一点都不恼,似乎对他现在的样子很受用,反正道歉似地说道,“明月莫恼,这几天各种权贵来贺寿。为兄为此忙的焦头烂额。前几天实在抽不出时间看你。现在,这不一得空闲便来凤宸宫了嘛。”   明月被刺杀的事,他已经知道,并严肃处理了一批人。但依旧把明月当做小孩的秦风没有想太多,因为根本不知道明月底牌,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跟他说起话来,还是以前的样子。   “是吗?”听着秦风无所谓的样子,明月的心里把凉到了骨头。   “真的好累……不过若有明月的关心,再累也值得。”秦风没有察觉明月此时气息的变化,把头蹭到明月肩头,嘴唇有意无意的蹭着明月垂下的头发。明月的头发上有他那熟悉的可口的味道。   明月反问秦风:难道是因为忙而不常来这里坐?   但秦风回答的却是:他现在好累。   如此的答非所问,只不过证明两人早已不同心罢了。   窗外,纷飞的粉色桃花的一瓣瓣在风中清荡,白色的蝴蝶追着晃动的香气,却怎么也追不到。   在秦风靠近时,明月身体禁不住一丝颤动。他本来和秦风在一起亲近惯了,但是经历过明月楼的袭击,便潜意识的把秦风划入不可信任的名单。但觉得很多事也不好提到明面上来,便只能任着他靠近。但秦风身上的温度却半点没能像当初的重阳,能隔着衣服传递到明月心底。   如果现在正在急于寻人的重阳知道他要找的人正和别的男人相拥,纵然只是纯洁的相拥,那只暴躁的狮子估计也被彻底激怒吧。   如果明月知道自己的视为兄长的秦风暗中养着好几个与自己相像的娈童,不知此刻会如此是否还会容许他如此放肆。明月没有在大秦王宫安排很多人,便处于对血亲的尊重。可惜,并不是所有的血亲都值得人真心以待。   “现在该关心你的是太子妃吧。对了,怎么还没娶妻。”明月现在身前是秦风,但脑子中出现的却是那袭鲜红色的影子。重阳和秦风虽都未正式婚娶,但两人却同为天下待嫁闺中女子的如意郎君。若不是重阳早有暴虐之名,可能更多的女子甘愿追随左右。想到此时,明月心中微微泛起酸气。   “……”听到明月问及自己的婚事,秦风心里很不是滋味。良久才说了句,“累了,想睡觉……”   秦风现在是真的累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和欲.望,秦风害怕被皇爷爷知道心事,更害怕被明月知道。所以他每次靠近,都会很小心翼翼。   “太子殿没床,睡觉还要跑我这?”有些好笑的看着依旧喜欢赖在自己床上的兄长,抚着那微微杂乱的头发,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各种纠结,各种矛盾。对于秦风,明月心中总有一种纠结后的怅然。   无限江山,怎比伊人绝对风华。算如今,青梅竹马一场,流水落花一梦。   如花美眷,无奈流年似水匆匆而过,辜负春光。   窗外,一阵微风过后,落花阵阵,惊起醉卧梨枝的白蝶。   窗内,同床异梦,屋内人各怀心事,欲睡还难。   “都过了半个时辰,还睡不着。你果真是上我这儿来睡觉的?”明月抚着秦风耳边的青丝有些嘲笑的说道。虽明月方才小睡了一会儿,但对于身边历来的警觉,让他对一切了如指掌。而秦风有心事的闭眼沉思也没瞒过从小相伴的明月。   “嗯,的确还有别的事……”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大秦皇族到了这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所以小时候的两个人非常亲密之间,起初明月每次从天山过来,两个人都玩的不亦乐乎。但不知从何开始,明月就发现这个长兄虽然对自己亲近,却有一丝顾虑。秦风的顾虑放在眼中全成了赤裸裸的防备,让本来对大秦之事不感兴趣的明月,更加不想掺和到凡事中去。   更何况,明月楼的刺杀明明就是太子东宫的人,虽然被秦风抢先一步处理,但却不能掩饰事情的本质。毕竟东宫的死士,只听命于太子一人。   “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有备而来,不妨把话说完。”莫名的回忆让人有些心酸,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明月抚开秦风的手,转过身有些不悦的说道。   秦风看明月不悦,把语调调的更加柔和些。“你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这么任性。这是皇爷爷的意思,想借这个机会让把你介绍给六国权贵。你是大秦最受宠爱的王孙,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外人?”   秦风说的是事实,却不完全是事实。明月从今年开始就学艺结束,为了避免他出众的外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秦风便想借大寿之名,让各国权贵都知道这可人便是当今大秦的绝代皇孙,而明月虽绝代,却不是任何人可以高攀或是期望的。   当然,秦风也想把明月锁在身边,不让任何人见他。只是以明月的心性,未必开心如此雪藏行径。而从政治角度考虑,天一道人弟子的身份可让很多对大秦心存不轨的人,望而却步。   玩弄政治的人考虑事情都是从政治的角度却认识,如果身边的人对他们有利用价值,这,当然不能放过。只是,秦风没有想到的,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到了最后反弄巧成拙。自古佳人倾国倾城,秦风是低估了世人对美色的渴望程度。   看着秦风含笑温和的模样,明月在心里却是顾虑重重,他知道皇爷爷的打算,皇爷爷早就透露出想让他辅佐秦风的意思。只是,一山难容二虎。   凄凄复凄凄,皇宫,真是是富贵温柔之乡,还是金刚不坏的牢笼?   身在政.治中心的人,就应该有为政.治献身的自觉性。   又是一年春好处,满城烟柳掩皇都。   凤宸宫内,桃李纷飞,柳丝飘摇,似它们的主人般欲掩绝色愈风流。   第八章:献寿   大秦嘉华三十二年三月四日晚,天龙殿灯火辉煌。大秦皇秦啸天携传说中最受宠的皇孙入场。   仙姿清扬,漠然出尘,白衣纷飞,步步生莲。   一袭白衣方入殿,场内的目光便悉数被吸去。   只见黑发垂腰,白衣素裹,玉簪斜飞。左手与大秦皇相握,右手拈花。虽面目不甚清楚,低头弄花间依旧流露出绝代风华。   遗世独立,倾国倾城莫如此。   大秦皇一到,一场皇宴正式开始,各种奉承之话随之而来。满殿的酒香渐浓,虽然明月身上散发一股彪悍的生人难近的气质,但迷醉的人们看向主位白衣少年的目光却愈加炽烈。而这期间,一道来自右边第一个位置上的目光慢慢让明月有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冥皇重阳。   明月一进来,与其他人一样,重阳的眼光立即被俘获。只是,他的心中还有些……酸气。因为明月看起来和大秦皇关系非一般,而皇室向来有豢养娈童的习惯,如此……   为何重阳会怀疑明月是大秦皇的宠侍,因作为一个皇孙,明月的“不食人间烟火”表现的一点过。他本是让人差了明月此人,但在大秦皇宫,哪里能打听到在这里也属于秘密的秘密呢?   在大秦皇面前完全没有皇孙的自觉,连上台阶,都是被大秦皇搀着,坐座位,更是由大秦皇扶着。如此姿态,不是宠妾又是什么?而相信在场的大多数思想不纯洁的权贵也是如此想。而明月此时在想些什么呢?本来参加寿宴便有些勉强,大殿内的各种目光更是让人有些……   周围的目光也就算了隔着不远处的那位红衣帝王又很直接把那么炽烈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这明月有些懊恼,竟然用那么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就是下位者的悲哀?   努力忍受着殿内对明月的种种猥.亵的目光,待到酒酣情畅时,按照预计的时辰,秦风于右边主座上走出,向大秦皇行礼后道,“今年恰逢皇祖父六十大寿。皇孙秦风、秦明月愿琴剑合作一曲《龙凤呈祥》为我王祝寿。愿我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听到秦风的话,大殿内的人俱是一惊,秦明月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而此时大殿……原来白衣佳人正是大秦的绝对皇孙。在座的都非一般人物,一听此话,酒醒了一半,望向大殿的眼光多了很多的探究。   只是那些方才起了歹意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早已被秦啸天、重阳、秦风几个人分别记了一遍,等待他们的就是各种报复。   有些人,自然不是谁都可以亵渎。   那些权贵也真是没脑子,就算是宠妾,能让大秦皇帝亲自服侍的人手段会一般吗?   有些人之所以横死,就是因为太没脑子!   “风儿抚琴,明月舞剑,看来今年的宴会的确与众不同。”不停的抚着明月的手抚慰,他自然是不会知道,他一直所担心的人拥有的力量,早就可以笑傲殿内这些人。光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杀手联盟,就该多么恐怖的存在,几乎就是阎王让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   大殿中的目光让明月感到异常的恶心,因为知道周围有四叔安排的人,明月相信有人会替他出气。   四叔可是最护短的,平时陪明月去楼里查账,但凡看到有人看着明月的脸色有些龌龊,这人定然活不到再次看到太阳的时候。这次知晓明月要去大殿舞剑,便非要派人暗中保护,明月拧不过他,只能嘱咐她安分点。   秦啸天同意让明月舞剑也有想威慑再座诸位的意思,毕竟大殿内各种炽烈的目光,精明如大秦皇秦啸天,怎会不知?   “明月若舞的好,朕自当重重有赏。”轻轻拍拍明月的头,秦啸天无时无刻不表现出一个祖父对孙儿的宠溺之情。这在无形中也给在座的各位一个警告,这个人虽风华绝代,却不是可以随意被碰触的,他当今苍月国最宠爱的皇孙——秦明月!   皇爷爷的用心,冰雪聪明的秦明月岂会不知,朝秦啸天清点了一下头。明月长袖一挥,手上多少一把长剑,身形一动,飘至大殿中间。   见明月变魔术似的手上多出一把长剑,又以神一般的速度出现在大殿中央,在座的各位无不倒吸了一口气。若是以这等伸手去刺杀一个人……   在众人“想入非非”之时,大殿内中开始有各色花瓣纷飞,随着秦风慢慢走到古琴前,花瓣也越飞越多。   当在在座的人儿还沉浸在奇异的“落花时节”惊叹不已时,只闻琴声一起,一阵金色的剑气顿时萦绕大殿。花瓣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穿起来,慢慢化成一只七彩的凤凰起舞。   琴鸣剑舞,白衣翻飞。   暗香浮动,色不迷人人自迷。   乱花渐欲迷人眼,情字涌动。重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三千宠爱集一身的皇孙。秦明月吗?果然名不虚传。比我想象中的身份还是高贵,只是,我看上的东西,注定是我的。而你,也不能例外。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爱你我,你的舞,也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此时大殿中众人的心思,重阳并不是看不出,几乎所有人都被明月所吸引,就连……就连明月的兄长秦风!看着秦风抚琴时看明月的眼神,重阳心下很不是滋味,在心里用刀子把明月这个青梅竹马的兄长翻过覆过去的千刀万剐了好几遍。   也许是出于直观的感觉,秦风对重阳亦充满敌意,从第一次见重阳,秦风就觉得这个人会是他以后最大的敌手。   秦风感觉的不错,他日后各种威胁,均是来自那个邪魅却张狂的男人。只是,就算没有那个男人,秦风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无关他人,性格使然。所谓宿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看似偶然的东西,积累的必然。   看不清招式,似一只白色的仙鹭起舞。圣洁而动人心魄。若有若无的剑气在大殿游动。花瓣呈龙凤状在大殿嬉戏,活灵活现,流光溢彩。现在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场景,那便是“凤舞九天”。当然这一切要忽略明月故意释放的那强大的剑气。   明月为何要在舞剑时释放出强大的剑气呢,其实,除了威慑,另外就是让自己安心,就像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匕首在夜间行路。来自那重阳的眼神,总有一种想让明月落荒而逃的错觉。   “真乃神迹!”   “大秦皇孙果然绝代风华!真是……”   “天一道人的徒弟果然不简单……”   秦明月的名号,在座的人都是些消息灵通,怎么会连这么重要事都忘记。愈是关于明月的具体情况被大秦皇使劲的压制,各国的权贵便愈是努力的去打听。在权利争斗中,有背景才是老大,面对一个大陆最强帝国和最强门派的人儿,在座的人就算再喜好艳色,也要表现自己多么清新脱俗,纵然他们早已在心中把明月意.淫个遍。   如果一个人只是有背景,会被人奉承而不是尊敬。   但如果有个人既有背景,自身又有实力,即使他想不被尊敬都难。   这个世界,从原始社会到出现文明,从来都是以强者为尊。   不怕你用什么手段积累实力,就怕你不够强。   等舞渐歇时,琴声也换了起来,七彩的花瓣自空中缓缓落下,变成一幅令人惊绝的龙凤呈祥祝寿图。   风、灵二人很默契的在“寿”字刚落成后,拜在大秦皇前,齐声说上祝寿的话。   随后明月身形一动,回到了秦啸天左边的座位上。从惊讶之中醒来的人们,真心假意的说着各种赞美之词,大殿上顿时再次热闹起来。   但如果只是一副龙凤呈祥祝寿图,在座的人也不会那么惊讶。因为中间散落的花蕊如果仔细看竟然是大片大陆的地图。每个在座的他国权贵,看到自己的国家画在别人的祝寿图中,心中的滋味一定……复杂。这让那些心思变化莫测的人看向明月的眼神又变了些,这是不是意味这大秦皇……、、   江山图?   就连重阳这种不动声色的,在看到那幅江山图都忍不住眼中暗了暗。   大秦皇的寿宴,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到明月此时的表现,大秦皇坐在大殿之上,得意之气溢于言表。不为其他,但是看到明月武功更上一层楼,便让他开心不已。世上终于没有多少人能伤害自己最宠爱的皇孙。只是大秦皇明明知道却没有想到的是,世上最伤人的,绝不是武力。   武力能解决的问题终究不是问题。   一个强大的人,不一定有一颗强大的心。但有一颗强大内心的人,一定强大。只有经历种种磨难后,王者才能成为真正屹立于世间的王,而明月,虽有很强大的羽翼,但究竟如何的使用,如何王者之巅,还有很长的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在这条路上,除了偶尔欢笑和喜悦,更多的则是鲜血和泪水。   成长,都需要代价!   作为一代霸主,大秦皇看惯了今日这般众多权贵的反映,看着众人对于明月的赞扬之词也说得差不多了,秦啸天很适时的把大秦明月王介绍给各种权贵。   “明月虽自小被封为大秦秦王,却常时间随天一道人居天山,故而与大家生疏了些。这个孩子在世外惯了,对俗世的事有些陌生。现在寡人年事渐高,以后还望大家多照顾我这个皇孙。”秦啸天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把帝王应用的称呼改成“我”,这除了向各国权贵套近乎,更多的是显示自己对这个孙儿的宠爱。当然,秦啸天在这里说的都是客套话,已明月的能力和智慧,这天下真没多少事能难到他,但偏偏上天降下很多能难住他的问题。但帮助明月度过难关的,却并不是在座的各位。   “灵王俊美无双,才华绝世,自古英雄出少年,还望灵王以后多照顾我等才是。”一大秦大将说完,各种附和之声不绝于耳。明月向众人微笑致意后且自坐在大秦皇旁边,轻声和祖父聊起家常。   第九章:有凤来仪   父慈子孝,秦啸天作为明月唯一的直系,明月一直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亲近,两个人说起话来有种说不出的亲情。   “那个北冥的少年天子貌似对你有意,竟一直呆呆望这我们家明月。那眼神,好像要讨你做妻室似的。”重阳对明月的情意,从少年走过的大秦皇岂会不知。但重阳的性情他看得很透,若是被这种人看上,怎一个麻烦了得。但他心下已有了计较,只是说笑着给明月提的醒。谁知明月听了他的话,对重阳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   “祖父真会说笑。那北冥后宫三千佳丽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我一介男子,北冥皇怎么会瞧得上?再说了,就算要娶,也要他嫁过来吧。”看着重阳那嚣张的模样,明月隐藏住自己对那种真性情的羡慕,在皇爷爷面前说起来话同样的不羁。   对于情字一事,明月多年来心从不在此,对男女之事便未做过多关注,很多事都放在心中,显得有些坦荡随性,不晓得自己对重阳过分的亲近是什么。夫妻之事本是人之常情,天一道人这等修道之人自然是不会教导他什么,至于与明月常在一起的四叔,定然也不会注意到这点。   四叔在后来的后来,知晓明月被人“吃掉”后很是愤怒。一直为这件事悔恨不已,自己看了那么多年的小白兔,竟然那么顺利的成了别人的人!   此事的后果便是,从此杀手的第一课便是学习“人事”:两个人一对,模拟夫妻之事。为了保证情商低的杀手不被外人拐走,四叔不允许杀手常时间单独行动。   此时的最终后果是,四叔手下的杀手三三两两相恋,明月楼杀手的成功率创历史最高记录。   “看样子明月有心要娶重阳了,那让祖父去说媒如何?”如果说为小的有些狂妄的话,为老的更是有些不尊。明明知道重阳武功不错,应该听到他们的对话,祖孙还在离着人家那么近的地方说话那么随意。   若是大秦皇秦啸天这席话让底下的权贵也听去,一定吃惊的掉下下巴。毕竟他曾经铁血的手段给大秦国以及周围的国家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祖父今日真爱说笑。莫不是王想统一天下,拿孙儿当棋子吧。”斜眼看到重阳在与其他权贵寒暄后,突然含笑看向自己,明月觉得玩笑有些开大了,脸上竟然弥漫着一阵不知名的热气。   “放心放心,就算拿整个天下来换,朕也舍不得我的乖孙儿呀。”看着明月说话间流露对重阳态度的在乎,秦啸天有些……但又见明月胸怀坦荡,心下变得释然。后一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毕竟,悲剧不能再发生一次。而明月毕竟不是普通人,也……比起秦风,秦啸天更喜欢其他人站在明月身边。对于北冥,秦啸天一向觉得亏欠,也不便干涉太多。但,不干涉,并不代表赞成。   秦风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隐藏很深,却不知道他所做的一起都还在大秦皇秦啸天的容忍范围之内。   若是秦风真想干出什么悖论的事,秦啸天便要忍不住出手。   秦风是大秦皇族的独苗,秦啸天可以容忍明月自选未来。但秦风的未来,却是只能是皇位。除了此外,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慢慢品赏这酒杯里的佳酿,明月不经意抬头朝重阳望去。那一身暗红色华服,邪魅傲立。在大殿众人中显得格外耀眼。重阳的美与秦风不同,若是秦风如水淡闲悠然,重阳则是妖魅霸道冷情。那嘴角俊美的脸庞上带着的浅笑,犹如带毒的罂粟,蛊惑人心。   现在的大殿众人焦点慢慢不再是大秦皇的绝代皇孙,转而慢慢的各个国权贵与自己利益攸关的人寒暄起来。秦风此时也不得不做些储君该做的事。   重阳见明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不禁宛然一笑。不同于明月以往见过的任何笑容,这一笑见如十里春风,又若花开千千树般,令人心头一震。而明月不知道的是,重阳在这笑中用了点的摄魂之术,只是明月武功深厚,若是一般人,早失了心魂。   天下武功各种套路,哪有明月没见过的。突然看到重阳对自己用了摄魂之术,明月心中一怒。但这怒气到底为什么,他倒是不清楚。   美人既然含笑,明月也不吝啬的报之一笑。只是这一笑,把“雾里看花”的招数撤去,露出本心,而这次失了心魂是重阳。只是这次,并没有什么摄魂之术的介入。   这不是重阳第一次见到明月,但却是他第一次仔细的观看。这个人的模样还有记忆中孩童的模样,颜色却已是更加的……殊丽,眉宇之间全都给人惊艳的感觉。虽然用惊艳形容一个像明月这样的男人有点亵渎。但重阳却觉得没人比明月更适合“惊艳”这两个字。   由于明月在大秦皇宫突然出现,让重阳以后的很多计划必须提前。   这天下的形势若不早日控制在手中,怎么保的心上人安稳。   ************   维山有谷,露瀼瀼兮。维谷有兰,扬孤芳兮。我行四方,荆棘蔽野。采芳而佩,知兰实寡……   凤宸殿内,宫殿深处,桃李纷飞。一树梨花下,主人一袭白衣斜躺在小塌上胡乱这翻看着古书,琴、箫放在他的周围,若纷飞的花瓣散落下来,仿佛要把这个神仙一样的男子掩埋。   “尊驾何事移步凤宸宫,却又不出来相见?”明月并不抬头,无奈合了书,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一树梨花说道。那人隐身暗处,没有敌意杀气的“潜伏”,慢慢引起了明月的兴趣。不过幸亏他没有放暗卫在自己宫殿内,否则若真遇到前来“探路”的,岂不是暴露了。   凤宸宫从来禁止任何入内,而如此宫廷生活似乎枯燥了点。本来想坐着等那人主动出来,谁知道那人似乎比明月更沉得住气,好几个时辰隐藏气息于暗处。既然那人不出现,明月自然不会想一直与他耗下去。   一身红色张扬的身影从树后走出,犹如踏月而来的地狱天使,缓缓走在小园主人身旁。说实话,重阳隐身也很辛苦,但由于大秦皇明令不准任何打扰明月休息,现在的他,也只能做一次“小人”了。   明月之所以能沉得住气,是因为知道有“故人”来访,只是没想到这个故人就是自己已经想到的那个人。   “果然是武功不凡,百步之外竟然能感受察觉到人气。”大大方方的在另一张软榻上坐下,重阳很没有外人自觉的拿起明月手边的茶杯便饮了起来,也不管是否合乎君王礼度。而他拿的茶杯,恰好是方才明月用过的那个。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若不是昨夜尊驾纱窗站立时耗尽太多真气,我今日也不能那么容易察觉百米之外的生人气息。”看着重阳如此随便,明月也不想失了风度,说话的说话便有些避重就轻。   “还是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昨夜的事无人知晓。若不是凤宸宫主人一直对外谢客,我又何苦做梁上君子,翻.墙而入?不过,这新鲜的体验还真不错。”一国之君相见一个人,都需要翻.墙藏身园内,虽说起来不甚光彩。但在重阳嘴中,却变得理所当然,很有意义。语气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坦然和骄傲。   这就是重阳,就算是做贼,都做得心安理得。似乎就算是逆天的事,由他坐起来,也非常的名正言顺。   “在下一直深入简出,谢客之事还望见谅。既然北冥皇有心与在下交朋友,但坐下来无妨。”明月本对礼度之事,不放心上,又和秦风嬉戏惯了。对重阳看似放肆的行径也坦然接受。抛开身份,就重阳个人来说,明月还是非常欣赏的。   重阳虽然做事阴狠,但对于对于皇室的人来说,也似乎无可厚非。想到这里的明月,对重阳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明月也喜欢弹琴吹箫?”见明月很温和的没有追究“偷窥”之事,重阳心里松了一口气。很随意的轻抚着石桌上的古琴问道。   “略知一二。”难道你也懂琴律?   “可愿与在下合奏一曲。”见明月有些探究的看着自己,重阳不置可否的说道。对于音律,聪慧如重阳,在宫廷教师交了二三遍后,便把每种乐器演绎的同大事一个级别,一时引为传奇。当然这些天分都被后来重阳后来暴虐的行径所掩埋。   “那就容我献丑了。”见重阳操其琴调试音符,明月顺手拿其石桌上的玉箫。   琴声清婉,箫声低随。梨花若雪般在二人间纷飞,暗香浮动。琴箫随和,两股内力相吸相斥,在这梨林间排荡。   琴箫之声相合相斥,相互厮杀中,又相互环绕。惊起枝头飞鸟,也惊落林中阵阵飞花。两股内力所至之处,或缓或紧,都如狂风扫落叶般荡尽枝上之花。   一曲《有凤来仪》尽时,两人方圆十米之内,梨花落尽,一片萧瑟。   看着满地堆积如雪梨花,又看看彼此身上落满的花瓣。两人相视不仅同时附手大笑。   与其说两人在合奏,不如是在比武更合适。当然只是内力的比试。对于明月来说,不禁感叹重阳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出色的内力。试看当今天下,明月本以为出了天山那些师兄弟们,已是鲜遇对手,更不用说重阳如此年轻。只是明月不知道的,重阳的内力有很大部分,是幸运捡来的,并非自己积累而成。   “重阳懂棋否,可愿厮杀一局。”用一种新的眼光打量眼前的红衣邪魅的人儿,明月发现不能简单的把这人与一般枭雄混为一谈。不禁对其有了新的期望。精通棋艺者,都希望逢着对手。   “略知一二。”重阳本不是谦逊之人,但面对明月,不禁表现的虚心了很多。只是眉宇间的傲气和自信,却很难让把他与当才所说的话联系在一起。   等明月抚落满石桌的落花,只待摆棋开盘,重阳才从看着佳人的失神中回复过来。素手轻拈棋子,重阳见过很多人,却从没人可把棋子拿捏的如此优雅曼妙。   第十章:相对煮茶   第十章:相对煮茶   棋逢对手,只见白字黑子迅速落盘攻江掠地,白黑相间,咫尺之间,山河顿显。两人你来我往,兵火延绵。   慢慢的,棋子落盘时间慢下来。   待到棋盘三分之二到以满时,棋盘出现对峙僵局。   “明月棋术高超,在下甘败下风。”第一次没有在人前赢棋,重阳对明月的棋艺大加赞赏。   “既然平局,我并未胜出。君何败之有?前几日,皇兄派人送了些进贡的新茶过来,重阳也愿一起去殿内品茶?”从一个“君”字开始化敌为友,凭着一次酣畅淋漓的棋艺厮杀,重阳赢得明月的相待以礼。当然,与朋友相对,品茶是少不了的活动。曾在天山时,明月便常与天一道人对坐品茶。   “既然主人有请,在下岂敢推辞。”有佳人良友相约,岂有不从之理?   走在明月右边,重阳随着明月朝内殿走去。   重阳也许不知道,能进明月内点的人,除了秦风,他是第二个男人。加上那些侍女的话,十个指头能数过来。平日里,就算是皇宫里的侍卫长或者其他巡逻人员,也不能轻易靠近这个宫殿,更不用说进入。   “这茶似是寻常,却较平日所见多出几缕不知名的花香,入口清凉怡神。虽因用了冬天收集梅花雪水的缘故,但若没有一位倾国淡泊的美人,也泡制不出如此意味。”玉杯清握,重阳清咂着茶水道。闭眼轻尝茶水,重阳赞赏呼了一口气后说道。   “何以见得泡茶的是为倾国淡泊的美人?”对于重阳能一语道出所用之水,此时明月已没有太多惊讶。但听他后面的话,明月有些玩味着看着重阳。   “若想煮好茶,虽说茶叶茶水很重要,但重要的煮茶人的心情。若不是淡泊之心,怎么煮出如此清静意蕴之茶。茶中花香若有似无,应是落花丛中和着煮茶人的体香而成。身上清香若此,必是倾国美人。故而可断定是个倾国淡泊的美人。”   重阳明知是明月泡的茶,说话的时候还表现出一幅思索的模样。如此老狐狸的表现,在明月这个初出茅庐的人来说,是定然看不出什么破绽的。   “若我说这茶是我清早所煮呢?”看重重阳就算思索间犹有的张狂和嚣张,明月一直安静的气质似乎也被带动起来。   落花人独立,煮茶凝神思。   一树花雨下,白衣轻抚,煮茶安神。花瓣堆积在茶炉上,淡淡的花香融入茶中。   “我料也是!”说着重阳且自大笑起来。“也有你能配得上这倾国淡泊四字了!”   “淡泊受领,只是明月何敢配倾城二字,尤其是在北冥皇身前。”对面男子红衣轻扬,浓眉凤眼,五官邪魅有型,顾盼间神采飞扬。落花轻抚其身,更显其王者桀骜之气,语言间说不尽才俊风流意态。   明月虽对容貌之事不太看重,但也不得不赞叹重阳的外貌天下无人能出其左。   “明月过谦了。若不是明月贵为苍月灵王,昨日晚宴上,还不知多少人一亲芳泽。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早晚会到灵王头上。”重阳说的是真话,但让人听起来玩笑味更浓了些。想起昨晚那些人对明月的龌龊心思,重阳有想屠尽天下的感觉。   “何种称号都是浮名,不过一副皮囊而已,偏世人都看不清。”不为自己是不是第一美人做辩解,对于世人对外表的过于看重,明月有些不以为意。   红鸾帐真地狱,鸳鸯枕上刀山。世人都有七情六欲,情.欲不除,本心不现,谁又能冷眼观世界。况若有软香软玉在怀,谁有去想些前生来世。   落花如雨纷扬,沾衣留香。两人虽初相遇,却像早相逢。从茶道、奇门遁甲,从天文历史地理再到岐黄医毒之术,竟是无一不谈。   “听说北冥境内有一株名为明神花的异药,有使枯木逢春之奇效,君……可有所耳闻?”略微回忆着书中所记,明月轻轻摇了一下杯中的茶叶,眉睫敛下,似不经意间问道。   “此花有延生续血之效,在北冥龙彗山有人曾见过这种花草,只是这花百年方长成,百年一开花。又常开毒虫悬崖旁,平常之人,不用说无缘一见,就算有缘相见,也无力摘取。”作为一代帝王,重阳对于北冥境内的各种风土人情熟悉的很。对于明神花,北冥的历代皇帝都曾派人找寻过。谁人不愿长生,而长生之所以难得,便在其可望不可即。   “不知这传说中的明神花究竟为何种神物,有时间摘一朵瞧瞧……”重阳所说,明月怎会不知,其中危险难测,实在不应靠近,但……不得不去。   明月现在在天山的学艺也算是告一段落,虽然没有大成,也不需要天天呆在这里。若是他也不想呆在大秦皇宫,就必要找理由离去。想到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皇爷爷,明月突然来了一计。反正天山历来有弟子到大陆各地历练的事,他自然也可以借这个机会……   “明神花,之所以名种有这神字,是因为花在枝上时有剧毒。花有灵气,若非有缘之人,万不能摘去。”若有所思的看了明月一眼,重阳说到。“明月且莫以身相试……”北冥已有太多无辜生命因此丧生。   重阳虽说的苦口婆心,怎奈明月心中早有打算。他又不喜欢说谎,但只能品茶不语。   窗外,风吹花满地,一院花香。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花开百年,只为待有缘之人。然有缘之人为何人?花毒如情毒,若所遇非有缘之人,则万劫不复。但若不以身相试,谁知谁有缘?   “三天之后,天气恐有变化。若回国,还须趁早。”良久明月抬头看着远处天边的游云,似乎不经意说道。大秦虽和北冥隔得不近,但若是快马加鞭,两三日也够了。   “明日朝阳升起时即启程,已向大秦皇告辞过了。只是……”只是,只是舍不得你……今日若别,再见知何年?重阳很想直接把明月带走,但似乎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却是强行带走,又不太可能。想到两个人明天就要分离,重阳的心中就万分不舍。   就算不做北冥的皇,重阳也不愿意和明月分离。怎奈北冥的皇宫传来他祖母卢秋水皇太后病重的消息,这让重阳不得不做了提前回国的打算。   卢秋水的确是病了不假,但是给他传令的国师一行担心的却是他因为美色而忘了朝政。这卢秋水的身体因为年轻的时候受了太多的伤,在春天很是容易犯病。但却也不到阳寿将尽的日子。   “有缘自会相见……”日后必有时间相见。又想起那诡异的卦象,明月心中一阵……   “虽与明月初识,但好似早已相遇,言语间,若相知千世,心魂温暖。现欲和明月结八拜之交,不知明月意下如何。”若有这兄弟的名义,以后对你的关心也许可以名正言顺了吧。   若知我想用这兄弟之名将你困在身边。你,可怨我?   兄弟之情也好,朋友之意也罢,至少你现在心中要有我!   重阳可能不知道,明月早就打算去他身边监督他。如果知道,也不需要为了现在能留住明月而费尽心机。   “那从今往后我便多了兄长。”明月笑着道。不经意的挑眉含笑,令窗外百花失色。对于这个提议明月都没做过多的考虑。心想,若是两人成了把兄弟,的确日后也如卦象上所启,生死同当。   原来卦象是那个意思。似乎有些相同了的明月近日郁闷的心情,因为重阳这句话一扫而光。既然是兄弟,你以后小弟麻烦长兄,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四月北冥有场‘群花会’,贤弟若是有时间,不妨去看看,也让为兄尽一下地主之谊。”成为兄弟只是一种手段,反正最终的目的是想办法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你这是责怪小弟没有陪兄长看大秦的风景?”略微慵懒的身子往软榻上靠了靠,明月斜了重阳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最后几个字的上挑的音调却在说明他对全然透露着他对世事的散漫之意。   看着如此状态的可人儿,重阳心中一晃。既庆幸自己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美好与真实,又恨不得立即把他藏起来。   “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想到两个人要分离,重阳不禁从随手捏来一段梨花指头,望着明月,在心中哼唱起曾经听过的歌谣。   歌声豪迈中带着浓伤,慢慢的,明月也忍不住跟着轻轻哼起来。   “海内贤豪青云客,就中与君心莫逆。回山转海不作难,倾情倒意无所惜。我向淮南攀桂枝,君留洛北愁梦思。不忍别……”   ************   三月六日,旭日东升时,一行人马在大队铁骑的护送下缓缓走出皇宫。其中坐在黑色骏马上的红衣人儿,在将要离开大秦都城时,朝都城内一座白塔遥望好久,才快马加鞭继续赶路。   皇宫外三里外,一座高耸的白塔上,一白衣少年迎风弄箫。一曲《倦鸟还》空灵飘荡,如有若无的箫声以内力顺风送出,连绵数十里。   远路谁悲春欲晚,残梦难觅影依稀。谁家少年笑倚马,万里云罗雁南飞。   重阳,我们还会再见!   第十一章:解救   凤宸宫的饭菜最近老是出现问题,也许是明月此次在皇宫比往常多了几天。   但问题不在于下毒,让明月心中情绪激荡的是,就算是下毒,能不能用偏僻一点的药材。对一个整天和药材打交道的人下药,这种挑衅是不是太严重!   “东宫总管?”看着四叔派人捎给自己的调查报告,明月已经凉了许久的心彻底寒。   东宫的总管是太子的心腹,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一块铁板,不存在任何背叛可能。但是就这么一个人,却给自己下毒,这……还能怎么解释。   明地里那么关系他的哥哥,却其实想知他于死地。   用这么明显的毒药,也许是想让他知趣的离开吧。   在皇宫里,似乎每个人都精心算计,看到那些带着假面的笑容,明月不知一次的想念重阳的种种,那个人虽然张狂,但是做出的每件事都出自于真心。   想起梨花树下,那抹红色的身影,望着天际流云,明月心中一阵躁闷。或许应该去北冥看看,看看怎么样的山水,能养出那样的人。   ************   御风而行,三月中旬,明月借口天一道人吩咐,须在近两年云游天下,便离开大秦来朝北冥进发。其实,明月也不想那么快就离开大秦,毕竟秦啸天对他是真祖孙。   只是看着秦啸天渐渐衰落的身体,卜过几卦后,明月终于踏上去北冥的道路。   在去北冥的路上,明月顺便去了一下四叔和小五。   “少主,你真的不带小五一起去吗?你明明答应小五从天山回来后便让我跟我身旁,怎么能反悔了?”小五知道明月心软,便使用眼泪攻势。只是这眼泪含在眼中却不落下,可怜兮兮。   “我只不过去赴友人之约,若是你跟着去,岂不会暴露了我们的势力?”捏捏小五的脸颊,明月很是柔声的说到。   “谁人身边没个小厮?”是少主不想让他去罢了。   “你若跟着,那些生意谁替我管着?”   “可是?”想到自己已经可以管理那么大的产业,小五的自豪感又上来了,心情不再沮丧。“但是我舍不得少主!”   “我呆在天山时,不是一年才见一次面,这次一定不会那么长。”又哄了小五好一会儿,明月才去和四叔道别。   明月的身体状况,作为他身边的人,四叔知道的很清楚,但摘取明神花的行动太过于危险,四叔坚决反对他独身而往。   “我的事,从来都不瞒你,这次也一样。四叔,我此番去北冥,固然是为了明神花,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救几个人。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劫。身边的人越多,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明月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于自己信任、使用的人,从不隐瞒。隐瞒小五是因为这孩子太小。   “那少主一定注意安全,要知道人心叵测。”明月擅长占卜,而且每卦必准。听明月如此说,四叔便放行了。   ************   月光笼罩破庙,一白衣少年端坐破损的庙宇里看着斑驳的佛像低头不语。古佛拈花数千年已过,苍生宿孽依旧积重难返,佛在九天之上可真能渡化的来?   对佛沉思间,不久,古庙外传来冷兵器重击声和一个少年的惨叫。   知道那个人已来,明月提剑飞身而去,只见月光下,一个白发飘飘的少年,被三个黑衣人围杀。血从少年胸口溢出,如妖异的被泪洗过的红杜鹃。待三个黑衣指向少年,方要取少年性命之时,明月已转手甩出手中的花瓣,三个黑影立时倒地。   明月没有杀那个几个黑衣人,只是点住他们昏睡穴,废了武功。但这样于他们与死无异。   冤冤相报,杀人者,人恒杀之。   此时,那白发白衣的少年躺在血泊里,月光里罩在他身上。火红的血,雪白的衣,雪白的发,雪白的月光,像极来冰天雪地怒放的红色雪莲花。却比雪莲花更美,这是一种清雅淡然的美,生命极限处透露的原始美……   明月眼神复杂的看了少年一眼。叹了一声“孽缘”,轻轻抱起少年,朝寺庙走去。   少年受了很重的伤,有内伤,也有外伤。明月给他吃了顺气延命雪莲子,给他输了内力,又给他伤口涂了药。   看着如此伤痕累累的少年,明月心里一时积郁,曾经他也是如此救了不少人。众生多苦,在这万丈苦海中,又有多少人和此少年受尽折磨徘徊在生死一线?每天又太多的悲剧在上演,救与不救,却是一念之间。   成佛和成魔,只有一线之隔。   但善与恶,却没有明显的界限。   就算是禽兽,也有该有被救助的权利。   半夜,少年醒来,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用防备的眼光看着明月。   “是你救了我?”似乎许久不曾进水,冥仇用若有沙哑的嗓音。但磁性略带的沙哑,却听见来更有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明月明显不在浮想联翩的人中,因为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为这个少年治疗上。   “这是北冥界内的一处荒废很久的破庙。附近半里无人。我只是路过桃林,顺便救了你……”看着冥仇冷冷的目光,明月敛下眉睫,毫无情绪的说道,冥仇刚才目光强大的防备让明月有些不适,虽说,明月很少会感受其他人的情绪。   但如果你费心的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似乎像个白眼狼,任是谁,也不能心里舒服。   明月说完后,冥仇只是冷冷看着明月,不再说话。眼前的所谓救命恩人,给冥仇强烈的震撼。眉目如画,罩着薄薄的月光,犹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而那人竟然说顺手救了他。那追杀冥仇的黑衣人可都是武功顶级之人,只是顺便?面前之人的身份不得不让冥仇怀疑。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但面前身上却只有一股祥和之气,就像……九天之上的月亮,清冷的不带人间气息。   天亮,明月摘来山上的野果给少年吃。面对着如此体贴的,冥仇只是冷冷的说了声谢谢。不喜欢被人对待废人的眼光对待,但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接受。   自从冥仇家道没落后,已很少人对冥仇如此之好,哪怕是伪装。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处理伤口,为他疗伤,给他野果充饥……   明月没有继续说话,此时冥仇的情况看起来好多了。他给少年又留下一些伤药、一件完整的衣服以及些许银两,其后准备提剑而去。明月和冥仇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如此相对虽不至于尴尬,但明月也不想再待下去,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   待冥仇看到明月走到庙门将飞身而去。望着明月的背影,冥仇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浓浓的不舍。于陌生人同处一室一夜后,便生出不舍,仿佛他们已相伴万年。   “我叫冥仇。幽冥的冥,仇恨的仇……”不知对方是否听清楚,看着那即将走出庙门的一抹白,冥仇喃喃的说道。冥仇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也许是报恩吧,他想。   明月没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你下次若再起杀心,出掌不要用全力。否则,可能后悔……”天微微亮,晨风徐来,明月不知道冥仇又没人听到。但他还是说了,虽然说道很小声。   这种为了索求回报的救人,终究让不习惯用阴法子的明月有些不适应。   卑鄙无耻吗?   想到日后……又想起那抹红色的身影,明月只在心中重重的叹息。嗜血的魔神,为何自己偏偏……在知晓未来时,明月却无法做到让自己袖手旁观。   接下去的旅途很顺利。明月提神运气,半日便到了绝情崖,那个传说开着明神花的地方。   明神花隐藏悬崖边的野草里,被毒虫保护着。只有黄昏才绽放出五色的花瓣。   明月坐在站在花儿五尺之外,等待花开。   斜阳斜照,白衣临风,说不出意蕴万千。比起那些传说中的毒物,明月现在更像是“明神花”的守护者。   突然一阵劲风说来,顿时天昏地暗,风里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海妖?   黑风在明月周身三尺之外盘旋一阵,顷刻一声惨叫,明月知道他掉尽自己设的天地阴阳阵。此阵见妖收妖,见神诛神。据说是天下最厉害的阵法。只是,被明月改良了下,变成了困兽之器。   明月不喜欢杀生,在自己生命没有收到威胁时。   黑风努力挣扎好久,见无法挣脱,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偃旗息鼓。   倾即,一个黑衣金发,额头隐隐泛着青光的少年怒目横眉的出现在明月面前。   “你是何人,竟然暗算于我!”瞪了明月半天却发现对方不看自己,玄阴现在不是生气,而是非常的生气。自己竟被一个人类算计,这让玄阴很窝火。虽说事实上,是这条黑龙先想伤害明月。   “我已替你解了身上禁制,你以后可不必拘泥此山。你若答应我不阻拦我摘取明神花,我现在便放了你。”并不回答少年的问题,盯着那似乎有些动静的那株传说中的明神花,明月缓缓说道。   明月现在虽然面上表现的淡然,但心中却十分的惊讶。竟然有神龙白天出现在人界,实在太……匪夷所思。若不是方才自己料到妖物来犯,以凡人的修为,自己定然是无法拿这条霸道的黑龙怎么样!所幸自己遇到的黑龙不但骄傲,还十分的年轻,心机不深,否则……   “你……可说话算数?”收敛起方才的棱角,黑衣少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明月。   玄阴,天生黑龙,但却因为一时贪玩偷下凡尘误入陷阱被困此山,虽只有数年,却恍如隔世。因其施的法力无法透出此山,一直被禁锢于此。而平时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上山的人玩“游戏”,也曾遇到过几个道人,却因他不愿开口求人,道人又对其起歹心,犯了杀戒。现在遇到明月,本想像平时那样玩一下,却……现在,看到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不但打败自己还一语道出自己的处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面对这尊大神,反正自己杀不得,不如送个顺手人情,结个善缘。   “好……”想到自己没什么损失,玄阴便欣然的接受了。   玄阴话音刚落,明月挥手撤阵。一道五彩的的光在少年闪过后,只听一声龙吟,一条黑龙直上云霄。许久,又落到明月面前黑衣少年,已然头戴金冠迎风而立,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种王霸者之气。或许,这才是玄阴本来的面目。   “你为何要摘取明神花,难道不知若非与此花有缘之人,花离枝则枯萎,所摘取之人也会与此同时会为灰烬。”玩味着看着明月,玄阴好心的说道。明神花本是仙界之物,玄阴自然对其了解比较多。   “不试过怎知是否有缘?”花离枝则人亡不见得或许传说。死亡很可怕,但他有非要摘取它不可的理由。   大秦皇秦啸天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得不到什么灵丹妙药,还可能……   谁能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逝去而无动于衷?   第十二章:治病耗神   黄昏忽而而至,当一道五彩的光在悬崖一闪。明月飞身上崖,只见一朵五色花散发着柔柔的光晕在晚风总轻轻摇曳。   百年一开的明神花,百年为期待有缘之人。   明月方要伸手摘,手却停在半空中,在风中轻轻摇晃的明神花就如同初生的孩童。明月突然想到那些曾经在大街上看到的小乞丐,回忆与现实,何其相像。百年初成,百年一开花,此花以有两百年之上的生命。想到那些可怜的孩子,明月的手停在空中不能动……再想到自己命已垂危的祖父,又不得不……   用抚摸婴孩的手拂过那初绽的柔软的花瓣。明月心中把往生咒念了一遍。“药草生长便为了解救众生,明神花,你若有灵,便宽恕我此次,我不过是想救至亲一命。”心里如此默默忏悔的明月慢慢闭上眼,伸手将明神花采下来。   “方才你取花时,花枝中闪出一道摄魄之光。你方才若不闭眼,必死无疑。”在一旁神态的有些悠闲看完明月取花过程的玄阴,叹了一口对明月说道。神知道玄阴是多么紧张,这次凡人肆意妄为,玄阴已打算随意祭出自己的金刚罩救明月一命。   竟稀里糊涂躲过一劫,听到玄阴的话,明月有些……果然如师父所说,善念有善报?   “怎么还不走?”把取下的花封入一个八宝葫芦中,明月转过身,问向黑衣金冠的少年。   “君子无功不受人恩惠,况且我本是龙族。你解开我身上得禁制,此大恩大德,我当报答才是。”才是恢复仙力的少年,不再是孩童模样,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   谢我?明月不置可否的看着这个少年。心想,不要因为这个飞扬跋扈的少年惹什么麻烦好。   “把这葫芦送给大秦皇送去。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服下。”把葫芦扔给少年,明月突然想到一个让玄阴快速报恩的法子。方才看玄阴的模样,似乎很有不报恩就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一贯不喜欢生人靠近的明月,自然是不会愿意一个全天候的保镖呆在身边,纵然这个保镖强大骄傲如龙族。   “怎么放心把用命换得东西交给我?”看着明月扔葫芦过来时的随意,玄阴很是意外。但他有些高兴,这个比自己见过的仙子都漂亮的少年,竟如此信任自己。   “信任需要理由?”如果不是想赶人,明月觉得自己用得着如此。最重要的是,骄傲与龙族,根本从不屑玩什么阴险的小把戏。   听完这句话的玄阴哈哈大笑,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人把他当做普通人对待。原来被当做普通人的感觉也不错。   “我叫玄阴……你是我见过最美最独特的人……”许久,晚风才带回玄阴在云间笑语。   玄阴,西海龙王最宠爱的幼子。明月以前常听师傅说起,百闻不如一见。但,似乎……跟传闻中似乎有些不同。   真想不到,龙族会培养出这么一个孩子气的人。   天一道人说的不错,若不是此时救了玄阴,以后秦氏很可能没有子嗣。   众生的世界里,将就一个缘字,能出手救人的时候就出手,说不定会带来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   “有缘千里来相逢,晚辈明月,见过太皇太后。”只拜不跪,而灵俊的少年口中虽说的谦虚,但身子只是稍微弯了弯,头也只是微微一点。   不是明月不给卢秋水面子,而是他现在是大秦的秦王,一直有豁免像君王行礼的权利。此番在其国面前,自然是不用在乎什么礼数。   当然,明月现在不拜还因为客观的原因,连续一天一夜为卢秋水治病,他的精神气也耗损太多。纵然只是站着,也有些不舒服。   “坊间常传,大秦秦王,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着脱去面具的明月,久长后宫的老妇人禁不住心下一颤。天下竟有如此容貌超众之人,怪不得被大秦皇藏得严严实实。而且这个人,除了遗传了凤潇公主的容貌,也遗传了那个人的气质。   很像,真的是太像了。   想到那个人,卢秋水的手动了一下,虽然心中起了惊涛骇浪,明面是却依旧是个慈祥的妇人。   “劳太皇太后谬赞,明月愧不敢当。若说容貌,世人那人敌得过太皇太后当年。您可是第一个被六国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面对北冥太皇太后的赞赏,明月作为晚辈很有礼节的回敬过去。虽然只是寻常的赞美之词,但从如此温雅俊美之人的嘴角说出——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惹的北冥太皇太后哈哈大笑。比起那个人,明月可是会讨人欢心多了。   “哎,老了老了。那些都是历史,还提它做甚,后生可畏吾衰矣。灵王不仅人长的俊美,连医术都如此精进。哀家几十年来的旧疾,灵王竟然能在一日内治愈,真乃华佗在世!”毕竟让卢秋水心中震动的是以前的事,人都作古了,她现在就算是后悔又能如何?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总归是无辜的。   “晚辈虽以血化药,但救您老人家的人却另有其人。”不是明月谦虚,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所种之毒所需药引,的确不是有人在许多年前费心种下。这也是为什么明月挑了这个时间来北冥。因为这花在这个时候才盛开。   “奥?此话怎讲?”想到明月的话,卢秋水眉毛一皱,不想在自己还曾经有过高人。   “仙鹤白荷属极其珍贵罕见品种,是太后药中所必需。然这仙鹤白荷嗜血喜温,移种时需要先用鲜血灌溉十天十夜,然后移到温泉之处。若能成活,二十年后开始开花。”明月顿了顿继续说道,“太皇太后之病由来至少二十五年,想是某位有心之人栽种。且太皇太后此次病发,白荷正开,我正好经过……”碍于承诺,明月不能泄露太多,却想提醒那妇人些什么。   “这碧华池是昔日哀家进宫初期所居之地,后来……”后来那个人曾经居住过一段时间。想到那个人……   坐在王座上的老妇人继续说着什么,但明月已请不清楚,方才他还在强撑,但现在只觉得脑子开始慢慢变沉,耳边慢慢出现嗡嗡的声音,眼中的光变的非常刺眼,身体也……   当日,明月从绝情崖上下来时,月已上中天。举头望月,形影相对。于僻静处休憩,但就在明月闭上眼睛不久,大队人马举着火把从林中经过,他们虽看到明月,但身上的血腥之气却给此时的明月带来强烈的冲击。   连日的消耗已让他的精气入不敷出,如此状态下习练仙家法术,不但给魔障如体已可趁之机,被沉重的血腥之气冲撞后,体内的旧伤复发,更险些让他气血逆流,一缕缕黑色的血水慢慢被逼出由指尖落入泥土,犹如春泥斑驳星星零零月光。   在明月微微调好身体的血气时,已是次日中午。睁开眼看看明晃晃的日光,明月的脸色较平日更加的透明晶莹,玉带临风,衣襟上落满白色的花瓣,那淡然出尘的模样,像极九天之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想想昨日之事,明月不禁暗叹时光匆匆,阴差阳错旧病复发,身体危矣。伸手默算一下昨日之事,一丝轻叹在明月心中阵阵回响。   怎么又是他?!为何还与他有关。想起那红衣下桀骜的笑脸……   在明月易容混入山下城镇后,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北冥皇为了卢秋水治病,长久来不惜重金征求良医巫士。卢秋水的病一直没奇效,后被一游医所救,前几日她又犯病,游医因给一村庄的人治病归来晚了,结果北冥皇一怒之下让人屠了村庄。一千多人的村庄转眼再无活物,而游医从此勒令常居皇宫。   叹息着听着关于那个人的种种,明月无力的闭上眼睛无力的叹了口气,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清明。苍生何罪?既是因为永明太后,已有太多无辜的人葬生,但……明月却有不得不救她的理由,答应别人的事就应该做到。   不知过了多久,王座上的老妇人说些什么,唤了几声明月,见他脸色十分难看身体摇摇欲坠,不禁大呼左右之人去扶,并让人去宣太医。但当侍婢着急的去扶明月时,却被陌尘一闪身退开。   “我自己回偏殿便可。”在被别人碰触时,似触电般突然清醒,明月慢慢朝门口走去。   讨厌被碰触,也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他的每一步都很艰难,却在竭力保持重心的稳定,理智告诉明月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但天生的冷漠和骄傲又不允许任何人碰触,强打精神朝大门走去。清醒只是暂时,就在陌尘走出大殿时,强烈的阳光比方才更多的让他一阵眩晕,似乎世界在一瞬间翻滚起来。这次给北冥太皇太后治病的确耗费明月太多太多的精力,让他原本元气受创的他九死一生。   好久好久没有如此力不从心的感觉,看着眼前又亮又朦胧的景物,明月最后眼前一黑,身体随之坠入黑暗的世界。   只是明月心里不明白的是,此时的黑暗为何不冷?为何会感到一股暖意从暗处传来,就像……怀中揣了个太阳。   伸手触目怀中的太阳,金色的光辉用手中溢出,暖暖的,热热的,让人切实的安全感,努力靠上去,很安心的感觉……   恍惚间,明月好像觉得自己正站在满山梨花之中,一个人身穿红衣站在零落的花雨中舞剑,虽感觉他近在咫尺,却看不清面容。但明月却感觉那人跟自己很熟悉,熟悉的让此时想流泪。   你,是谁?为何总在我脆弱的时候出现在我的梦中。   待伸出手去抓,一阵浓雾袭来,那面渐渐被雾遮住。   你,到底是谁?   画面突然间装换,一个人红衣男子被束缚在高台之上,四周都是无尽的黑,雷声呼啸,一道道闪电砍在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越来越的血从他胸膛里涌出,绝望又窒息。但一丝浅浅的笑却从那人嘴边溢出,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虽看不清那人面容,但明月知道那人在笑,而且笑的那么发自内心,仿佛痛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仿佛他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赢家。   为什么?明月忍不住默默问自己,转眼又看到被鲜血染红的大片片的鲜血。   第十三章:同床相拥   黑暗的世界,到处都是腐朽的气息。   满地鲜血的世界让人分不清那些是残尸那些地面,没有光的天空雷电在嘶吼,但一道道电光所到之处尽是暗红,暗红的血……   深重的杀业,是你犯得罪吗?但你为何犯错呢?   流转的画面,白的花,红的衣,血的杀戮……战争与暴力,温柔的安详与血腥的离乱交错……   令人窒息的眩晕……   你……你到底是谁?明月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别人。   眼前突然又白茫茫的一片,冰冻刺骨的错觉。冰雪的天地上,明月看到一个身着破碎红衣的人儿在雪地上慢慢移动,身上斑驳的伤口已结痂,暗红色的血和破碎的衣裳融入一体,让人看不出那些才是鲜血。   那个人就那样在雪地前行,一步步的向前走,虽然前方摇摇无限,一个个鲜红的脚印留在雪中,转瞬又被风雪掩埋。明月不知道那人走了多久,好像很久很久,最后那人颤抖的小腿再也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僵硬的背影轰然倒下。明月以为那人就要如此丧在雪地上,但却看到那人慢慢挣扎的站起来,努力无果后,支着上身缓缓在雪地上爬行起来,身下是那多的血迹……   明月从小感情便较常人少,不惯嬉笑。但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明月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帮那个人一把,却发现似被千斤重的力量定在原地,越想去触摸,那人便离自己更远。最后一个风暴袭过,转瞬过后,再也没有那人身影……   “不……”不要!   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明月开始在白茫茫的雪原急速奔跑。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终点的终点,似乎再也看不到那红色的眼神,明月心中涌入莫名的恐慌。   你,现在……在哪里呢?   突然一阵温暖从手心传来,暖暖的。白茫茫的雪地顿时化作万树梨树,而那万树花中,明月再次看到那袭熟悉的身影。   阳光从梨树下穿过,温暖季节。   一个人身着红衣的人笑盈盈花海走出来。拥住全身颤抖的明月,轻轻的拍着明月的肩膀,柔声的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所以不要怕……”熟悉的话语映入脑海,犹如一道惊雷。似乎在千万年前,也有人这样对着他说话。但是谁呢,明月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让自己靠着那抹温暖,安神……前尘往事此时似乎都已不存在,只剩下暖暖的阳光,斑驳的岁月。   淡淡的微笑爬上明月的脸庞,他突然好想就如此,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永远……   醒来,不知何处,不知何夕。   收起嘴角那抹笑意,明月迷惑了一瞬后方才看清床前的人影。不是重阳又是谁!但咋见那红衣,却忍不住心下一悸,似乎又看到了冰天雪地那桀骜的灵魂。   “重阳?!”看着身侧那么眼睛布满血丝,一脸疲惫却死死握着自己手的人儿,明月心中涌出莫名的情绪。   这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怀瑾握瑜,有龙虎之姿的少年吗?怎么……如此这般惨淡……   狼狈到如此地步还仅仅握住自己的手不放……想起梦中那抹温暖,明月突然发现重阳的手好大,竟然把自己不算小的手完全的包裹起来。   “明月,你终于醒了!”当明月愣愣的看着重阳时,似是感觉到手中的手微微的动了动,重阳转瞬醒来。不同于曾经醒来时看到明月闭着眼痛苦的表情,当重阳看进那犹如一滩清水的眸子时,转瞬心中一阵狂喜。粗鲁的抱住那略有些纤细的身体,颤抖的说,“你,终于醒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害怕……”   因为卢秋水的病,有些没有远虑的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这几天,重阳巧好忙于朝廷的事,没日没夜的呆在书房里批改奏折。对于有人揭了皇榜的人,他只是听说,这件事由生死与共的下属七廉负责,重阳非常的放心。若是他知道揭皇榜的是明月,就算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也要抽时间过来看看他。   “我……睡了,很久吗?”被用力颤抖的拥着,明月觉得那个人似要把自己搓碎了揉进身体。滚烫的气息喷在自己脖子上,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七天七夜……”重阳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七天七夜,自己从来如此的绝望过。就算是曾经杀重臣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如此的忐忑与不安。   “奥……”才七天七夜。明月无所谓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致和窗外的花木,他从小根基有损,为了修补身体精气曾经在天山时,一睡就两三个月。就七天七夜实在不算什么。   、   “御医说你近来劳累过多,又失血过多,元气受损……怎么明明身体如此虚弱,还偷偷跑到皇宫给皇祖母治病……”或许是机缘巧合,明月如此的突然出现,让重阳在欣喜的时候,又有意思的不高兴。真没想到这个为了给自己的祖母治病,竟然差点……   “明月,明月……”重阳心有余悸的叫着他的名字。   明月,你可知你当时昏迷时我多害怕。我害怕就这样失去你……   明月,你为何不能学会爱惜自己……   “我平时劳累后,都会用这么常时间的睡眠来补充身体。”每次都睡上两三天,看着重阳复杂表情,明月转而轻笑道,“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死去……”回握重阳双手。暖流中掌心流过,好暖……   受命于天,怎么会轻易死去。如果可以轻易被除掉,也不会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了那么多风波……   “我真的没事,或许是前几天累了,只是需要少许休息一下……”明月伸手扣住重阳脉门,速度之快,犹如鬼神。似在证明什么……就算是身体虚弱,但自保也绝对没问题。   “你没事就好……”虽然害怕自己白担心一场,但重阳还是在心中说,你没事,是再好不过的事。只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说着,重阳伸手圈过明月,沉沉睡去。   积累了七天的疲倦,在这一刻统统爆发。   “重阳……重阳……”明月伸手想推开他,却发现只是徒劳。那人好重,而且,好热……   脸被迫贴在他胸膛上,暖暖的。原以为自己习惯孤独,原以为自己习惯冰冷,没想到此时的温暖却如此宁静的让人安心。   如果可以就这样一辈子躺在这怀抱里多好……想着想着,明月不禁把身体慢慢贴近重阳,脸又往他胸口挤了挤,似要把自己溶化进这片温暖的海洋……   明月,不要再动了。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当明月不自觉的再次贴在一起时,谁又知重阳平静的睡相前已天人交战。自己所珍爱的人就在自己怀里,却只能如此这般相拥。明月,我只是凡人,且正处血气方刚时,所以,求你不要在往我怀里钻,否则……   但似乎大脑里另一个声音却在重阳脑中说在说,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在靠近点让我彻底失去理智占有你吧……如果是占有,凭自己的心机和手段,不是不能。只是太珍爱他,怎忍为一己私欲禁锢他的自由……   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容颜,重阳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可喜的是,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对自己如此信任,和自己如此亲近。可悲的是,明知相爱很难,却还依旧拼命想把他困在身边。只是想留住他,只是想看着他而已……如若刹那真可转化为永恒,明月,我希望你在我怀里的此刻不变……   待到明月醒来时,黄昏已至。侍女还是时候的上来伺候他沐浴洗漱。   因为被告知重阳一会儿过来看自己,明月便很是自在看来了周围的景色。   原来这就是自己睡了七天七夜的地方。   黄昏时刻,明月坐在荷塘边的亭子里享受着从淡淡的水香和细细的凉风。整日劳累,此刻稍加放松片刻也不错。环顾四周,明月发下这小园子景物摆设非常的奇特。   一般人也只觉的这个小园清新淡雅,但在明月看来,这里暗藏玄机。一切都是按阴阳五行布置,只有稍加改变,就可以布阵迎敌。以此小园,敌千倍敌人何难?   碧华池果然名不虚传!   传说曾经北冥先皇最喜欢的人在这里呆过,而那个人正是当年才满天下的轩辕逍遥,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双亲一个人在自己未出世便去世,一个是自己刚出世就去世,因为这个,明月对父母并没有什么概念。对他们的了解,除了皇爷爷的叙述,便是从书籍从得到的资料。   世人皆称赞北冥先皇重敖和当时天下第一公子的轩辕逍遥的时常不对路,却不晓得两人之间的高山流水之情。若不是明月看的是天山对天下人物的记载,他还以为那些都是无聊人的杜撰。   不要问为何明月会把两个人之间的情爱说成高山流水,因为天山的修道之人自然不会对两个人的情事有描写。上面之提到重敖夜宿轩辕逍遥之塌,并没有任何再深度的描写。   想到自己的父亲也在这里住过,明月有些……注意的看了一下周围的装饰。都是简单又有些简陋的东西,虽然用料和手工都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舒服度却是非常让人满意。想到这些东西都是些怎么值钱的东西,明月便觉得在这里暂住也不错。至少比起凤宸宫那张扬的宫殿,明月更喜欢这对于皇室来说简陋的居所。   斯是陋室,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圣人云,何陋之有?   对于北冥的国史,明月随便看了一下,发现与天下记载的相差太大,只知道粉饰太平,便没有兴趣再看下去。   “若翰,把屋里那把古琴取来……”按着琴弦,挑了一下琴弦,不经意看到琴面上刻着的小篆体,有些意外。   “重阳?”这架木琴竟然是重阳在很多年前制作的!   想到一个华服的小孩拿着刀子在一个桐木上一刀刀雕刻,明月嘴角禁不住一阵上扬。   果然这个人竟是如此多才多艺。   轻叹间,明月的手已在琴弦上轻抚,无心挑琴,音成时,只闻一曲《西江月》幽怨曲音的飘荡在夕阳深处。   西江月本来阁中女儿平日长弹,想到这,明月转手弹奏了一曲醉卧沙场的曲子。   渴饮匈奴血,饥餐胡虏肉。醉笑沙场,马革裹尸,大丈夫应如此!   但明月在想象驰骋沙场的时候,与他并肩作战的,却是那个能把红衣传说魔王味道的人。   第十四章:王的爱人   江山如画,残阳如血。   北冥皇宫正殿的台阶上,少年天子凝神看着远方的风景,但似乎又什么都没看到。   与大臣商讨完国师时,重阳便没有心情继续看奏折,转而一个人站在高台上吹风。他想让自己静一下,现在的很多事貌似已经超过他的想象。那个人便如此的出现了,让他欣喜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重阳叹了一口气,想问自己何时对那么少年有了欲.望,明明以前只是借着他的身影慰藉。因为只有那人,让自己感到过全身心的信任。但后来看到暗卫传来的关于那个少年的画图,一袭白色身影便闯进心扉,从此再也拂之不去。而后,想疯狂占有他的想法便开始疯狂在脑海里肆虐。   想要得到他,这个愿望如此的令人疯狂和不顾一切。   先到明月昏迷的时候在留着泪的悲痛的表情,重阳从没觉得自己的心如此痛过。   把那个昏迷的少年拥入怀中,轻吻着他眼角的泪珠,竟然会有那么强烈的保护他的念头。不想再看他受伤,不想再看他难受,想到任何人可能在未来拥有他,重阳酒忍不住暴怒。这人是他的,就算是死神,也将无法从自己身边夺走。   碧华池虽然是位于卢国皇宫的小角落,却因为历届皇帝最爱的人都曾经在那里居住过,而在宫中的地位变得举足轻重。不晓得七廉如何想的,竟然因为那里有明月要的引子,直接让他在哪里住下了。但,但,但本来重阳是想让明月直接住进自己的寝殿!   想到碧华池那个简陋的床,重阳就有些郁闷,那个小的床,不太适合两个人睡,尤其不适合某类剧烈运动……   “陛下,臣有事上奏!”看到重阳站在殿门前望着夕阳蹙眉深思的模样,七廉在台上站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明明是他十万火急的叫自己来,但来了之后只看到他装逼的样子。这让与重阳一起长大的七廉,内心十分的暴怒。   这几天为了那个叫明月昏迷的事,七廉已经被重阳狠狠的按在碧华池不停的威胁和唠叨,就连他用自己的命下保证,重阳都不听。若不是看到重阳当时着魔一样的姿态,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但看着重阳那冷血的人终于也被人制住,七廉就在心里偷着乐。且不管他们之后怎么样,看到重阳因为看到吃不到而不停郁闷的样子,他就很舒服。然后在心中不停的说,你这厮也有吃扁的一天呀!   “明月的伤势真的没有什么大碍?”无视七廉脸上的怒火,重阳问的非常直接,没有任何修饰。   “他真的没事,虽然伤了元气,努力调养一下就好了。”七廉回答的很随便,因为对于一个被成为神医的人来说,一而再再而三被怀疑医术,是件很让人火大的事。   怀疑大夫的医术,就算怀疑剑客会不会用剑,在某些人眼中已经上升到侮辱的程度,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对不起,七廉,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太在乎他。”面对七廉的恼怒,作为一国之君的重阳立马道歉。因为在私人场合下,他拿七廉那兄弟,而不是臣子。   “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想到重阳不经意透露的那些信息,七廉彻底震惊了。感兴趣是一回事,若是……   “不是喜欢,是爱。”重阳说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的犹豫。   “为什么?”想到一个冷血的人也有喜欢人的时候,七廉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然后顺口问出这句话。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他。”因为那个人就是秦明月,就如黑暗中的星光,照耀着自己的前路。   早已被刻入骨髓的东西,怎能忘记,怎么忘记。如何不爱,如何不爱?   不同于北冥皇宫的君臣和谐,现在南吴朝廷局势似乎要重新洗牌。   南吴国一处重兵把守的盛开桃花的皇家小院内。一个银发少年在在其间练剑。如果有人看到十天前他的样子,一定惊讶于他现在动作的连贯程度。因为这个人就是冥仇,十天前在破庙被明月所救的重伤少年。   在明月走后,冥仇的外公,现任的南吴皇——江何所派的人,便找到破庙把冥仇救走。   不晓得是冥仇的康复能力太强,还是明月留下的药太好,冥仇在随着一行人潜回南吴国后,他的伤势便已大好。因为冥仇父亲的缘故,本来南吴皇并不待见冥仇。但因为看到他从被成为“地狱使者”的北冥皇手中逃脱,便开始用欣赏的眼光看待自己这个外孙。   现在南吴国王族中除了从支脉过继来的太子江易,已无其他可选储君继承人。江易幸好游乐,平时阳奉阴违,对国事很不上心。南吴皇虽对其强烈不满,却也无可奈何。现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外孙身上那股凌厉气质,便似看到了希望。如果能留下他辅佐江易,那江家的江山也不会完。   经历过天堂、地狱的冥仇怎能不知道南吴皇心中打得算盘,但奈何现在受北冥通缉,他也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南吴国被人算计。   想到血脉相连的亲人竟然如此工于算计,冥仇的心中不是很舒服。想到曾经被一个陌生的人所救的场景,冥仇忍不住把手里的剑舞的更快更狠!   被人算计说明还有利用的价值,棋盘上的棋子,只有增加自己的筹码,才能不被抛弃!   只有当能力增长到一定地步,才有支配自己生命的权利。   在获得自由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报仇!   杀父弑母之仇,重阳,我冥仇与你势不两立!   天下将乱时,人心浮动,皇宫动荡的何止南吴一国。大陆上被尊敬了几十年的霸主大秦国都,几家大族被大秦皇一夜间连根拔起,几处曾经门庭若市的朱门高户,转眼便只剩下灰烬中的断壁残垣。   大秦皇秦啸天身体健康问题虽是极少数的人知道,但买通了大族的大秦御医的几大家族,因为知晓了大秦皇的身体状况,便找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个被考证为大秦皇族的人武力逼宫。谁知还没等他们攻入皇宫,便被重重的御林军围住了府邸,似数不完的御林军涌了进来,只余下各种凄厉的叫喊声。而他们以为行将就木的皇帝正站在这个皇城的最高处俯视这远处的火光。   那团火与其说燃烧在大秦的皇城,不如说燃烧在一代霸主的心中。   此时的秦啸天站在光线昏暗的城墙上,厚厚的龙袍反射这幽暗的光。他就那么注视着眼下的一切,犹如一直狰狞嗜血的野兽。   “风儿,你看了什么?”   “背叛的下场!”站在秦啸天的身边,秦风突然发现,自己从来不曾明白他心中所想。明明没看到他的准备,但眼睁睁看着这铁血的一幕,却忍不住叹服。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便是一代霸主真正的本色。   “不,这是皇权。皇权就是一个美女的女子,天下的男人都想得到,但唯有最强的男人才能得到她。但如果你不够强,就算得到她,也不能守护。”目光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温文尔雅的皇孙,秦啸天禁不住叹息。天下将变,秦风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守住江山?   “风儿,你还是太善良!”我可以不逼你去亲自杀人,但是你必须习惯视人命为草芥!“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我们不杀他们,我们的现在就是这个下场!”指着远处的火光,秦啸天厉声说道,“或许,比这个更惨!”   “是,孙儿谨记皇爷爷教诲!”听了秦啸天的话,秦风心里一震。那几个造反的家族在府邸被杀的大多是家臣,最重要的几个却是惨死在皇宫。还是他下的命令,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点点受尽折磨死去。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基因的问题,看到那人间地狱的场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似乎早已习惯。   看到秦风若有所思的样子,秦啸天没有说什么。他要给秦风足够的时间去适应,适应如何成为一个皇帝。   直到今年初被御医诊断出五脏严重衰竭,秦啸天才在恍然中看透这一切。不管应不应该承认,他都把秦风保护的太好,致使他空有智谋而无行动力。皇权与其说是赏罚的权利,不如说是掌控驾驭群权。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驾驭猛兽的能力,尤其是在危险重重的森林中。   “风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瞒了你这么多年……”想到当年“情非得已”做出的弃卒保帅的事,秦啸天心中也很亏欠,但他首先是大秦的皇,才是一个祖父……怪就怪,必须在责任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   东宫的事,也不是不知道。   他,现在也逼着秦风做选择。   “……”听到秦啸天如此说,秦风突然不愿听到他说话,想到那刻入脑中的一衫白衣,竟然有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还记得当年的诸王之乱吗?一些人也像今天的丞相一样,他们也想夺权,而且策划已久……但我却没能掌握朝廷主.权,以至于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孩子和孙子。看着凤涵(秦风父亲)战死沙场,你的母后也……但我竟只能默默忍气吞生。我本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杀亲侄子,但是在那个时刻,我相信在皇权之下,血缘这种东西显得实在可笑。我一直忍着默默谋划,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终于在你七岁那年……”讲到那些埋葬在心中多年的心事,失去妻子、儿子、女儿的大秦皇显得特别的沧桑。   秦啸天是因为其父皇的过度喜爱才被传了皇位。但他的哥哥却一直为皇位觊觎多时,秦啸天给他的权利越多,只能让他的反心更坚定。后来,联合许多权贵,阴谋夺权。   第十五章:探青楼   “当年的时,我只觉欠了凤潇和明月太多。若不是因为要积攒力量,我怎么会逼着凤潇下嫁给轩辕逍遥,一下子拆散好几装因缘。我后来时常想弥补给明月,没想到……终究是害了他。当年的叛乱,明月被他们抓到时,我本可以在第一时间救他。但是……为了彻底的剿灭敌人,为了保护你,只能舍弃一些东西……我对不起他,我们整个大秦都对不起他们母子……”   明月给大秦皇摘取明神花时遇到的危险状况,玄阴都一字不落的对大秦皇“汇报完毕”。想到为了自己涉险的孙儿,秦啸天就非常的难受。当年的罪恶感一直压着他,所幸的是明月奇迹般在森林中活了下来。纵然体弱,却终究活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秦啸天一直想补偿明月,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错误已经铸就,不管当年是不是迫于形势,他都错的离谱。   只是希望明月不再受到血亲的迫害。   “明月就算知道,也不会怪您的。毕竟……您这么多年,是真的疼爱他……”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想到曾经父母双亡之后被自己唯一亲人抛弃的孩子,秦风轻轻对着自己的祖父说道。像是在宽慰他人,又像是对自己解释。   一纸“叛国通敌,罪已招”的诏书一下,大秦国都中惶惶的人心便被安抚下来。谁会在乎别人的死亡,今天这几个家族倒下了,新的家族便会趁机起来。   这一页在史书上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但那夜城楼上的话,却让秦风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大秦皇宫,一缕残阳,满池碧荷。   一少年临风黯然销魂,   “别人得到的你都已有,为何还有不开心呢。”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别人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呢?”   “……”面对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叫玄阴的人,秦风叹了一口气。最想得到的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伤怀有人开心,明月在北冥似乎一切都很欢乐。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北冥第一青楼——花宴的雅间里,一绿衣女子低眉信手续续弹着伤春的曲调,那沉醉其中的神色,似全然忘记对面两个绝色男子的存在。但那藏在裙底的紧靠在一起的双脚,却时刻的诉说着她内心的紧张。   她,青楼的一介女子,自然知道很多人来着不善。   面对诱惑,她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单纯。   在心底波涛汹涌的不止那女子一人,北冥皇重阳现在心底也很不平静。   这就是明月一大早拉自己来青楼要见的人?第二次来青楼“体察民情”的重阳用不可置否的眼光打量着对面那女子。只见那人琵琶轻拂,朱唇轻启自弹自唱。略施粉黛的脸上,虽浓妆淡抹,却别有一番风情。这等容貌应该能在青楼占一席之地,但见惯美女来说的王孙来说,也只能算中等水平吧。   “这就是你急着要见的人?”这等姿色也能入的了秦明月王法眼?重阳疑惑的看着明月问道。想着明月一直在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却突然跑到青楼见这个人,重阳虽表面没表现出来,心里却醋意滔天。   难道明月喜欢青楼女子,重阳第一次进青楼就是追着明月的身影而行。   明月自斟自饮,似在认真的听曲子,并不理会在一旁气色明显不好的重阳。他不是不在乎重阳生气,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无法自拔,烦躁的一杯杯喝起酒来……   明月的师父,也就是素有仙隐之称的天一道人,曾经给明月不过一卦,说他天生极富贵之命,却因宿孽身重,情路坎坷,所爱所亲之人因他而惹血光之灾。让所爱的人于水火中煎熬,是他不能避免的劫数。情爱,自是他一生不可碰的毒药,若沾上,轻则折寿,重则丧命。   对于情爱之事,明月从来就不觉得多渴望。但谁被人说自己不行,心情都会不舒服。   “这首《一枝花》虽柔美哀婉,但我还是喜欢姑娘五天前在黄昏弹的一曲《卜算子》,姑娘可肯赏脸为自己弹奏?”一曲完毕,已经销了几点愁明月看着对面的姑娘好声说道。   其实,明月现在有些烦,但想起来的目的,便……   五天前,明月偶经烟花之地。隔街听见这有人弹奏这《卜算子》。或许是弹着无意,听着有心,联系自己的境遇,明月竟觉得这曲子分外扰人心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种种,以及现在的一些无奈,心中便颇有感触。   百姓有百姓的苦,王孙有王孙的难处。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但既然出生成这样,就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归隐山林这种事,最多就只能想想……   身处在权利高峰的人,如果你不想拥有,只有被拥有者斩草除根的下场!   兄弟相残,骨肉相离。任何人在皇权下都显得那么的卑微!!!   每每想到秦风派人对自己的刺杀和监视,明月心里都别扭。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明面里与你千般万般的好,但是转身就不认人。再联想到近来大秦对几家朝政重臣的修理,明月的心是寒到家。就算是清理叛臣,也用不着用那么血腥严酷的手段,而且,连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放过。   “既公子喜欢,月奴自当倾力献上……”绿衣女子见明月谈吐举止不凡,不似一般富家公子,又问起与自己身世相关的《卜算子》,心想他说不定他便是可以让自己从此处逃脱的人儿,于是长长的睫毛便掩盖其某些明暗不定的光辉。在外人看来,则是:轻抚琵琶,眉头一低,无限风情从弦中泻.出……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明月重复吟诵一遍曲词。“听姑娘弦音,背后似有个很曲折的故事。像月奴这般身怀武艺的奇女子,为何会沦落风尘呢?”   “我……”看对面两人的穿着,应不是普通人家公子。既能听出刚才自己弦外之音,又能知自己身怀武功,对面的人是敌还是友?自己该信任他吗?绿衣一时愣在那里,张张嘴,也只说出一个“我”字,巧言能令的舌竟竟突然不知说什么。   明月见绿衣女子愣愣的看着自己,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良久方道,“姑娘可是大秦人氏?”   “你是?”绿衣女子心下一惊,心想,对面的人到底何方神圣,竟对她底细了解之多。而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是友非敌。前几天经过此楼,听见姑娘的琵琶声,略有所感,今日有空便过来看了下。方才看到姑娘时,突然想到曾经一故人。”明月默淡淡说道。   “公子所说故人也是大秦人氏?”似乎自己并不认识这位俊美少年吧。   “虽说故人,却只有一面一缘。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一些具体情节也记不清,也记得有个身穿绿衣的小孩子曾经于林中救我一命。因我当时受伤很重,一直在晕迷,并为问那人名姓。当伤好时,她已走。后来找人去查,却也无甚踪迹,那孩子似凭空消失。”回忆往事,明月看着绿衣女子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方才看到姑娘一袭绿衣的样子,突然想起来那时的光景……”说着明月且自轻笑起来。   明月也知道这天下没有那么多   重阳听到明月的陈述却脸色变了变:原来他来青楼是为了追查十年前的救命之事,听到明月一直在寻找记忆中的绿衣孩童,重阳心中一颤,原来不能忘记那段时间的,并不只有自己……   “也许让公子失望了,月奴并非公子要寻的那位故人。月奴虽是大秦人氏,却从养在深闺。身上的武功是哥哥空闲时教的。再从家变后,因遇人不淑,遭奸人陷害,便流落风尘……”汉文字在交际中最大的作用就是模糊含义语焉不详,真真假假后,虽能相辨。饶是月奴所说无错,谁又能猜到故事最后的隐情?   “本人一般对红尘之事不甚过问,但既然与姑娘有缘,便做一回东君,送姑娘出此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会向外人说的故事,但明月觉得月奴如此的女子委实值得敬佩,便想顺便帮她一把。   人在高处时,多积德时变积德,说不定日后会有大用。   但积德,大多数时候求的是心安。   人生在世,在宫里富贵之外,所求的,不过就是心安罢了。   “她可以走,但是,你必须留下!”说话间,一袭黑影破门而入。一个膘肥体健的大汉转瞬站在明月面前,灼热的目光落在明月身上。然后有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她可以走,但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侍奉本大爷!”说着目光淫.邪.猥.琐的看着明月笑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月想解救人不成,反而让别人给小算计了一把。   只是这算计的人……   第十六章:不过是春.药   “奥,这话,是……从何说起?”瞥了一眼那大汉猥.琐的模样,明月全然不在乎的斟了杯茶,端起不动声色的轻抿了一口。而此时的绿衣,看到大汉,却如同看到阴司恶神,禁不住全身颤抖。   还是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算计的明月,看着破门而入的大汉,嘴角升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允许你暗算,但能不能不要这么从容?   “自从五天前,你自楼下经过,本大爷便看上你。千方百计追寻你的下落,不想你今天竟自投罗网。看来,呵呵,我们……真的,很有缘呢!”   “缘分可是分好多种,你,可有把握?”瞅了一眼那端坐无甚表态的红衣“绅士”,明月眉毛轻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明月不在乎色相,但最讨厌通过皮相看人,尤其是如壮汉这般人猥琐的让人恶心的对象。   “这个嘛……你待会便知道……”大汉说着很邪恶看着明月手中的酒杯笑了起来,像极了看到骨头的狗。但若此时,他能看到重阳脸上的表情,想必会马上夺门而出。   重阳此时并不是很想听猥琐壮汉如何出言不逊,只是灭人九族,总要找个人神都容得下的理由。   “"媚.色"味道不错,只可惜用错人。”明月也不看他,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就在他抬手间,桌上的茶具全部化成陶瓷粉末,而那些多余的茶水,则早已因为受到强大的内力,悉数蒸发殆尽。   媚.色?!传说中第一催情春.药——媚色!   媚.色,妓馆中专门用来驯服刚烈小倌的药传说此药刚烈异常,毒发时必须与男子交.欢,否则血气逆流。对于练武之人,这毒药更是要命,迷幻心智的能力也较平时人更强,若不能及时疏通,则会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而亡!   想到竟然有人敢对明月动心,还是最用歹毒的媚色!重阳顿时怒气冲天,不再一副冷面阎君的模样站在一旁生闷气看热闹,提掌朝猥琐的壮汉劈去。   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想活了吧!   “你们还不出来。”被黑衣男子一招打倒在地吐血不止,看着重阳慢慢走向自己的模样,此时的大汉心中一阵惊骇,想自己也是一身武艺,何时沦落到如此境地,竟被人一招制住。而那白衣人,虽是漂亮,但用在茶具上的功夫更是让人惊骇。想到自己无意中招来横祸,大汉不顾嘴里含着一口血,朝屋外喊道。   屋外的狗腿子们,俱是作恶多端惯了,看到自己老大被打倒在地,不禁有些恼怒,全部围上去,把重阳围起来。他们似乎把天生的以为,像明月那种全身散发着柔柔的光辉的美人,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只是,有些人类的惯性思维很愚蠢。再美玫瑰也带着刺手的毒。   正在重阳准备给他们来个一剑穿喉时,明月长袖一挥,陶瓷粉末悉数朝那些为虎作伥鱼肉百姓的狗腿子飞去。只听一声整齐的“啊”声,围绕在重阳一圈的人顿时朝后一个姿势的倒去。连带着血的关节伤口都一致的吓人。而片刻后,犹如禽兽叫.春呻吟声开始在屋内响起,全身带血的狗腿子们在地上连抓带咬的开始脱别人的衣服,一时间混乱的令人恶心。   “……”重阳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依稀白衣荣辱不惊的明月,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不愧为自己看上的人,足够个性,足够睚眦必报!   “你,你,你……”而早已瘫倒在血泊里的大汉看到此番情境,全身颤抖的指着明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只是,明月却在媚色的基础上加了些更厉害的作料。看着大汉颤抖的模样,明月在心内一阵发笑,他慈悲并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接受别人的侮辱,想侮辱他,可要有足够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你,你,不要过来。”看着明月慢慢向自己走过来,大汉犹如看到嗜血的魔鬼般恐惧的拖着残腿往后退。   “杀了我你们也不会好过。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当今礼部尚书的外甥……”妄想搬出后台吓人,却不知道这样只能让他的后台倒的更快。   “你怎么不说你爹就是京城地头蛇----严勇?”还没等严顾说完,重阳便接上他的话。   对于京城各位的局势,重阳可谓熟悉的很。并非不知道严氏一族鱼肉百姓的事,只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们不闹的很大便好。而严勇近几年也是安分守己,对朝廷也无甚威胁,没想到严勇的儿子竟敢打明月主意,实在罪无可赦。那些浑水摸鱼的人以为他们做的事国家不知道吗?   国家想知道的事,怎么有不知道的。国家想做的事,怎么会有做不成的,只是懒得去理。   “你,你们是谁?”严顾是严勇的私生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严顾一直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听到眼前邪魅的人一下捧出自己的家底,严顾终于知道自己各方面和对方差太多……   并不回答他的话,重阳踢起脚边的一把短剑,随着一声嘶叫,大汉被定在左肩被钉在门板上。   看着方才的一幕幕,月奴脸上换了几个不同的颜色,但当重阳再次用目光锁在她身上时,她已换上一副不卑不亢的青楼名.妓形象。就在她再次把目光放在明月身上时,却发现那白衣人儿已消失不见,而当她再次望向刚才重阳站的地方,惊讶的发现红衣邪魅的人儿也消失不见。只是靠近右手的桌上,放了一千两的银票和她曾经卖身青楼的契约。   难道是遇到了下凡的神仙?   ************   离北冥第一青楼十里外的小山头,一个白衣人和一个红衣人迎风而立。   “明月,你真没事?”纵然明月一再表示自己没事,重阳还是放心的一遍遍检查他的脉象。看到重阳因为紧张而有些无措的模样,明月也自然的伸出手,任他行动。   “我天生体质异于常人,不会对任何春.药反应。这种药药性虽烈。却不能伤我分毫。”看着重阳紧张的样子,明月无所谓朝他笑道。但其中的辛酸,却也只有自己知晓。   “你现在真的没事吗?”重阳依旧不放心问道,不知是在希望他没事,还是期望他有事。   “真没事。”难得看到重阳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明月突然调侃道,“就算有事也不是有大哥在身边吗?”朝着重阳上下衡量了一番。明月看着重阳突然一僵的身体,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径自朝市集走去。   就算有事也不是有我在身边,这……难道说……重阳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像明月这样的人,如果真中了媚.色,就算死也不会在别人身下承.欢吧。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会救他,要他活下来。   “大哥,听说附近有一个千里荷塘,你我同去游玩可好?”待明月送走月奴,见重阳还在为青楼发生的事不悦,便有心哄他开心。明月虽很少涉足红尘,却也对世人世事看的极为通透,也知重阳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不管重阳对自己是何想法,但那份炽热的关怀却难以让人忽略,而明月也不讨厌这份关怀。   “只要明月想去,为兄自当奉陪到底。”说着纵身提起带明月朝荷塘方向掠去。难得明月开口提出什么“愿望”,重阳自是“唯命是从”。   不同于一般荷塘,这荷塘竟不止种了多种颜色的荷。有如雪的白,桃色的粉,火红的赤,浓浓的紫,淡淡的蓝,柔柔的黄……各种荷花竞相开放,虽说微嫌繁杂,却又有说不出的清雅淡然。嗅着若即若无的荷香,看着眼前千里荷塘,明月心中不觉一荡,只觉心中某种东西被触动。   “这荷塘可有名字?”   “鸳鸯池……”重阳不紧不慢的多出三个字,语气轻柔,似乎在叹息什么。   “这鸳鸯池可有来历?”鸳鸯池?荷花配鸳鸯虽说画中常见,可这千里荷塘,只见荷花,未见鸳鸯,何来“鸳鸯池”一说?   “很久之前,有一代男女相互爱慕着对方。虽然两人门当户对,有青梅竹马,但因女方身患绝症,男方死活不同意娶女方过门,并给男子指了另一户人家。后男方带女方逃婚,来到此处时,被家丁围追到荷塘中央,两人自知此生无缘跳水殉情。死前两人发誓下辈子誓不为人,只愿做水中鸳鸯,常此相伴。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们,便取名鸳鸯池。”   重阳说完不禁一声长叹。不是哀婉那两人的爱情,羡慕中又有些不以为然。   能与此生最爱之人相知同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但若是死了,空留下身后的名,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与自己爱着人相亲相爱。   就在重阳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去,突然看见眼前白影一晃,掠去藕花深处。   “明月?”看着如此有些调皮的明月,重阳紧跟着白影过去。   “明月……”呆呆看着拈花轻笑的神仙妃子,重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拈花立于碧荷淡花之中,遗世独立处更显出尘之气质。   暗香浮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纤纤玉手低头弄花轻笑间更是绝代风流!   书常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时明月,教书中所述佳人更胜三分。冰肌雪骨在金色阳光迎罩下,笼着七彩的光环。清丝虽风而轻舞,衣袖轻挥见,疑似九天仙女下凡尘。   “明月……”似听见重阳的呼唤,明月恍然抬头,朝他微微一笑。   重阳见明月立于湖心一处两米见方高处水面半米的石头上,愣愣的看着他,一时只觉情不自已,恨不能拥美人入怀。宏图霸业都是为汝,倾国倾城也难比此人一笑。   若此生能与此人相伴,夫复何求?!   看着那个像是孩子般任性的人,重阳踏着荷叶慢慢走过去,拿出私藏在身上的两个穿着烈酒的酒囊,递给明月一个。   美酒,是重阳和明月的最爱之物。   看着重阳递过来来的酒囊,明月睫毛微微垂了一下,转而很自然的拿过来畅饮。只是他体内翻滚的血气却似乎很和他作对,让他的心肝狠狠的疼了一把。但他疼的习惯了,也没让身边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后记:   重阳明月离开北冥第一青楼——花宴的那天晚上,花宴便在滔天火光中化为一片灰烬。据说青楼幕后老板严顾是夜丧身火海。   第二天早朝,礼部尚书因贪污渎职被斩午门,全家流放边疆。   京城地头蛇——严勇,因杀人越货被斩首于菜市头,全家充为官奴。   因为京城两霸的斩杀,北冥皇城之人大呼帝皇英明,一时北冥皇在民间仁名顿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实的真相如何,究竟谁有知道呢。但终归最后结果的结果,都呈现在世人面前。   第十七章:登高论英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残阳如血,浮生若梦。宏图霸业谈笑中,可胜人间一场醉?!   从千里荷塘回来后,乘着醉意,重阳带着对山水无限兴趣的明月来到不远处的祁阳山。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站在巅峰,望着群山薄雾环抱的夕阳,明月心中一阵感慨。怪不得那么多英雄好汉都为功名奔波,这把江山踩在脚下的感觉,实在令人心中舒爽。   不过,明月不属于对争霸有执念的人,这也许和他小时候的经历相关。   在明月看来,这天下不统一并没有多大不同。因为百姓在乎的并不是谁做皇帝,百姓想要的只是安乐富贵。若是各国可以相互牵制,没有战乱的话,统一也很没有必要。谁又能说,统一一定比各国鼎力来的好?   “重阳又是为何想要这天下?”感到重阳身上慢慢散发的难以自抑的霸道气息,明月觉得这人似乎就是为了这天下统一而生。看着这样一个人,明月感到自己刚刚被风吹散的酒意,又回来了许多。身上的血气还是翻滚,但去感觉已然不是太疼。   “情非得已,不得已而为之。”生而为王,命运从来都没有选择。不想去争,就可以不争吗?皇权中争斗瞬息万变,为了保护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很多事,真的,可以随心所欲?一些人活着,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必须做一些事。   但……如果说,我是为了你夺这天下,你相信吗?   重阳看着因为醉酒而脸色变得更加红润的明月,方才被狠狠压下的冲.动又泛上来。   似乎周围就只剩下这个人身上的体香和呼吸。   “明月难道不想坐拥天下吗?”被一阵冷风吹过,望着远处的层峦起伏,重阳心中霸气更胜了些,金戈铁马,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宠爱集一身。文成武就,荣华富贵。明月是大秦国最宠爱的王孙,是天下第一富商轩辕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是人人敬仰的天一道人的记名弟子。他,他生来便与众不同,他背负着宿命的诅咒,却享尽无限荣华。他拥有一切,只是不懂如何爱人,他的多情恰似无情之人。天下?他从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生来便站在天下光环的最顶端……   毕竟身边的人不是寻常的人,毕竟自己想要的不知是身体,一切都还需要耐心。   只是,若是重阳知道他此刻关怀的人,正因为自己递过的酒囊,忍受这血气翻滚的疼痛,或是自从十年前,这个人就常要忍受这种痛苦,不知他会如何做想。   “泱泱者与我之何?是非成败转头空。所谓英雄,也不过在历史上留个名字罢了。江山意味着责任和失去自我。还是最大闲散的王孙好,我更喜欢仗剑四海游历天下名山大川,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见惯了杀戮,便觉得杀戮没有意思。从血中走出去的人,再也不觉得铁血是什么好玩意。   拖着个病弱的身子,在不知道还剩多少日子的时候,争霸这种东西,真没多少意义。   “自古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六国鼎力已有几百年历史。统一只是时间问题吧。若天下统一,明月认为谁将是霸主?”若是有可能,大多数经历沙场的人都不希望再活在那种世界。但很多人就是这样,不管你怀着多好的田园梦想,现实生活中你就是利刃一枚。   “必出于北冥和大秦!”六国先虽以大秦为首,但北冥之势以愈加强盛。秦风不似重阳这般冷血狠毒,秦啸天百年之后,恐怕这天下的霸主就要易主了……   宏图霸业,兵临城下,都是为谁争天下。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千都化成了土。兴亡,百姓俱苦。   只是可惜,古今豪杰,有几个江山开创着是为改变百姓疾苦而争天下?   所谓政治理想,还不是为了实现自我、光宗耀祖,就是不为了那黄袍加身,抑或美人一笑,虚伪的心系苍生者。   只是,重阳,你又是为了什么?   一些话,明月想问,但终究却说不出口。   “兴亡百姓俱苦,古今多少豪杰争天下,虽口口声声为民间疾苦,哪个不是为后世留名,哪个不是为了那一手遮天的权势和不可言说的欲.望。他们满足着自己,但却无形中给百姓带来灾难。为了一己之私而致万民于水火,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权势而让生灵涂炭,这真是心系苍生者所应作为的吗。盛世清明也只是一时罢了……”万世春秋后,谁知荣与辱?   “若天下都似你这般仁善,哪还有什么纷争。只是有些时候,就算自己不想争天下,也有太多的人逼着你去争……”难道像我这样杀了那么人的人,若是失去自保能力,还能活?   山顶的另一处避风的地方,有个小亭子,亭子上有两个长凳。想到明月前几天受的伤还没痊愈,重阳便引他去了那边。   身体喝了酒,出了汗又吹了半天风后,明月总是有内力护体,却也觉得乏的异常,便直接在石凳上躺下,全当醒酒。   “累了?还是醉了?”看着那单薄的身体,重阳心中怜惜更甚。禁不住把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揉其明月的头上的穴道。   “若……大秦与北冥交战,大哥,可否不灭绝秦氏?”重阳用得力道刚刚好,明月舒服的蹭了蹭,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点。   日出处天子,天命终究不可违……   “哈哈,贤弟说笑了。大秦龙头地位已由来已久,谁敢贸然太岁头上动土?若北冥和大秦交战,不利方应该是北冥吧。况且,有你在,谁又能伤的了大秦皇和太子?!”似乎感觉到明月心中的不安。重阳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傻孩子,有你在,我怎敢打大秦的主意?”   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安静的像个孩子的人,重阳腾出一手撩了一下落在他脸上的头发,说话的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宠溺。   “若我不在了呢?大哥可还会对大秦皇族留情?”   “尽我所可能善待我所在乎人之所亲之人!”为了让明月放心,重阳像说绕口令一样回到道。又想到明月方才……连忙生气的把他半翻过来,狠狠的打了他屁股几下。   “不过受了点伤,就想到死,才十五六的孩子,你身边的人那个都比你小。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带着大军踏平整个大秦,只把你气的再活过来。”   “啊,好疼好疼,我错了,大哥不要打了!”毕竟就是十五岁的少年,明月从来都没被人打过,看着重阳还停在空中的手,禁不住大呼大叫的便求饶边往他怀中钻。   重阳虽是说笑,却不知后来看到明月被逼死,一时怒发冲冠,真兵临大秦国都,让秦风痛失所爱之余,又感到国亡带来的悲痛。   “别怕别怕,你既知错了,为兄怎么舍得再打。”看着化在小白兔直接钻到自己衣服里的少年,重阳把明月的头拉出来。   “真是小孩子,再里面躲,就要憋着了。”现在重阳除了怕明月憋着,更是因为那有些冰凉的头发落在自己胸膛上,让人……   “额?”明月红着脸慢慢被重阳拉出来,然后不解的看着重阳解开自己的衣服。   “我给你看看伤,看看方才有没有打伤你……乖,别动……”   被对方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敌意,明月便任重阳行动。   现在不能怪明月太纯洁,毕竟他在天山长了那么多年,虽是满腹经纶,对人事却知道的甚少。如果知道,也只是从一些高雅的诗词中窥见一斑。对人和人的相处,到底不是很明白。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这样在任自己一件件把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明明该是令人亢奋的事,但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双纯净的眼睛,重阳的人虽在那肌肤上游走,却起不了任何亵渎之情。尤其是看大那由于白玉的屁股上,紫黑的黑印。   “对不起。”轻轻在落在上面一吻,感受到身下人的震动。重阳立即拿出治疗伤痕的药膏,给他抹上。   两个人是天黑了之后才回到北冥皇宫,看着被北冥皇抱回已然熟睡的人。重阳只是动了一下眼神,周边的侍卫和侍女都赶紧行动,铺床的铺床,准备饭菜的准备饭菜。   “明月,醒来,吃了东西再睡觉。”看着后来竟然在自己怀里睡过去的人,重阳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膳食这种东西虽然自己不太按时用,但他怀里的这个人,却是必须被照顾好的。   “奥。吃饭了呀。”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的明月迷迷糊糊看了一下周围,见自己呆的地方还算熟悉,便又想睡过去。只可惜他方一动就牵扯到自己后面的伤,彻底的醒了。   “都是你不好!”狠狠的瞪了重阳一眼,哀怨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来,张嘴,先吃点东西在睡觉。”看着在自己怀里恢复少年天性的明月,重阳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调整好姿态,端过粥,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给人喂饭的事。   不明事理的明月也从善如流的咽下重阳喂来的事物,似乎并不知道一个男人坐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并接受他的喂饭意味着什么。   第十八章:红颜剑舞   “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樱花花落溶溶院,柳絮荷塘淡淡风。   碧华池旁,明月素手抚琴,白衣轻飘,黑丝低垂,词令低吟,幽雅空灵的琴音轻抚着一池春水。远处,白鸟掠过天空,留下一道白白的影。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随着一声大笑,一身玄衣从假山后闪过,转而摇着玉扇移到明月面前。   既然知道来者是谁,明月也抬头,依旧低眉抚琴。前天被重阳强行灌药的情景很历历在目,任是明月心胸宽广,也忍受不了强迫时嘴对嘴的灌药。更何况,更何况自己前天晚上还做过那样的羞人的梦。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梦到自己……自己和另外一个人没穿衣服在温泉中嬉戏,然后赤身裸.体的做些让人不明白,却忍不住脸红的事。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竟然在醒来的时候发现里衣湿了一块。虽然没看清梦中那人的脸,但明月却觉得他很熟悉。他周围原本熟悉的人就很有限!   这实在让人……让人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这两天他明月便对着重阳冷着脸。   但若是重阳真走了,他又想发脾气。   这两天明月的体内抑制了多年的血气,又开始躁动。这让他身心备受煎熬,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若翰说你今早又没按时用膳,难道是饭菜不合口味吗?”看着明月脸色不好,想到自己那日见他发烧时情绪的失控,重阳禁不住有些自责。   “不饿。”见手中的琴调,因为重阳的到来而变了调,明月心中有了一种毫无缘由的埋怨。   “我也没用呢。贤弟陪我去吃点可好?”完全不把明月的生气放在心中,执起那双犹如白玉,却带着微少剑茧的手,重阳引着他到步好饭菜的地方走去。   “……”明月此时在重阳握住他手时,心中的埋怨之气已消了不少。虽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却任重阳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前厅走。   在他们到了时,桌上的小菜也摆放好了。   两个人的用膳完全是一个人依着另一个人的节奏,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去,还以为明月是北冥王。   “是不是又有些困了,来,我给揉揉胃。”因为这个人不怎么在乎自己,他的胃一直不怎么样。而且每每吃了东西,都会有些头晕,很想睡觉。重阳和他相处了几日,知道他这个状况,便常在饭后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给他揉一下胃。   虽然和重阳在冷战,当然是明月单方面的。但是因为吃晚饭后实在不舒服,便由着重阳拉着自己的手走到软榻边,然后很顺从的躺在他腿上,轻轻的闭上眼睛。   “若是早些知道你胃不好,便不会让你喝酒了。小馋猫,就喜欢偷着喝酒。”一只手用了至阳至刚的内力给明月揉着胃口,另一只手很恶作剧的揉着那铺散开的青丝。   “!”听了重阳如此次说自己,明月动了一下身子已示自己的反驳。虽然喝酒让他很难受,那种痛就像要让人死去一般。但却又让人解脱,在疼痛过后的那种舒爽,让人体会到劫后重生一般的喜悦。   二刻钟后,重阳很是准时的把明月弄起来煮茶。白天睡多了不好,虽然七廉只是在他耳边一说,但事关明月的健康,重阳事事总以此为大。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看到书桌上因风吹落到自己脚边的纸,重阳皱这眉念出上面的字,不满的样子比知晓明月在自己下朝没用膳严重的多。   在看看书桌上另外一张纸上写的“披发仗剑破门去,采菊南山香满襟。愿结芦山野,退而隐,依木闲坐,隐而狂。”重阳心中更加不舒服。   这种想要隐居的点头,对于他们这种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可能是稍微的不注意,只是稍微的心软,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想到将来的某种可能,重阳心中一凛。坚决要把明月这种消极的观点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乎,两个人相对煮茶的时候,重阳便挑起清谈的话题,慢慢引出明月心中的田园梦,然后一点点的熄灭它!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明月既自称世外之人,为何还有这等幽怨别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山野之中虽有野趣,何如市朝事态万千。且乎隐者,贵在物我两忘,于各种纷扰中自得其乐。何处无月,何处无山林,但少闲情雅致之人耳。明月既身怀绝世才华,若不能为生民造福,岂不是辜负上天厚爱。明月既是仁善之人,又是王孙国戚,为何这点都看不透?”   重阳的话说的很是有技巧,他没有之说做田园梦对王孙来说就是痴心妄想,而是从另外的角度去引导他。   “多谢兄长训道,真是如醍醐灌顶。明月身为男子,却如此自怨自艾,的确有伤国体。”听完重阳费尽心机的话,明月心中虽依旧因为自己的病情抑郁,但一不再如前番那般难过。   这并不是因为重阳说的话是什么至真的道理。而是重阳这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令明月安心——犹如灵魂相通的舒爽,犹如生死与共的温暖。   其实,仔细一想,重阳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大千世界百杂碎,红尘滚滚,何处无烦恼,山野虽是寂静之处,若无安然之心,空有环境的安寂也是枉然。既然身在红尘,又如何能逃出所有因果轮回。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以一颗淡泊宁静的心生存。其他一切悲苦,想必也是多思无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太为难自己,得意便欢乐。若能尽情,身在市朝又与山林有何区别。想到这,明月不禁心里一亮,顿感神清气爽。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既今日花好风晴,如此良辰美景,柳树荷塘旁,重阳可愿与我对饮?”琴声方罢,明月轻调令一首轻快些曲子,笑着说道。   因为明月不能喝一般的酒,但他又嗜好于此。于是乎,重阳就让七廉给弄了一个药酒。因为被净了药草的味,明月便没喝出这酒中掺杂了多种休养身体的贵重药草。   “既是与明月对饮,为兄当然求之不得。”说着重阳摆摆手,让侍女在荷塘东面的柳树下摆好酒宴。   顷刻间,桌子旁便摆满了各色小菜和几大坛酒。柳树依依处,重阳与明月相对而坐,把酒言欢。   酒酣意尽处,重阳不禁道。“饮酒贵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今日良辰美景俱在,既你我对饮,亦不乏赏心乐事。常闻天山剑法精妙无双,明月若能舞剑助兴,定极尽赏心悦目。”   其实吧,重阳现在就想让明月活动一下身子。当然,也不乏他很想看明月舞剑。要知道,当年大秦皇寿辰时的剑舞,也一直都在他的梦中不停重现。在很早之前,他就像让这个人的剑舞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恭敬不如从命,既兄长得厚爱,明月自当尽力而为。”似有些调皮的话音刚落,明月便飞身掠过花丛,转而手中多了一个花枝,落在荷塘中央凉亭之上。天山的轻松从来独步武林,既然没有内力的人练习了他,也可以一日千里。今日明月虽内伤未痊愈,舞剑都是没有什么妨碍。   “今日便以此枝条代剑为兄长助兴。”说话间,明月缓缓踏在一朵玉莲之上,腰肢轻舞,手中花枝若长剑挥发,此时,虽是虚无之招,轻柔飘逸,但若用此数于千军万马之中,要取敌军首级,也不是难事。   身姿轻摇,“剑”随心动,招招致命,却又清雅飘扬,如漫步云间,又若花间起舞。   回眸轻笑,暗香浮动,若飘舞在碧波绿荷上的素衣仙子。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长袖所至无不摄人心魄。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又诚如诗文常曰: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而抑或,只有古诗中“惊鸿照影”四字尚可形容明月此时的风采。   那是一种极致巅峰的舞蹈,把男子的刚毅之美和女子的柔美结合在一起,素衣轻挥处尽显无限风情,让人恍然间忘记这是可招招取人性命剑术,只作是九天仙女的盈盈舞步。古人常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能死在这等精美飘逸的剑下,恐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衣袂轻挥,暗香浮动间,重阳竟然觉得自己已然心醉。而抑或,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诚然如明月这等绝世出尘的容貌,不论男女,谁能不为他心迷神醉。就如他在大秦国王大殿上的剑舞,虽用“醉里看花”隐去容貌,只是那绝尘的身姿,已被各种各国画师乐此不疲的描画,而各国王族,若不是顾忌他大秦明月王的身份,早就用尽心机金屋藏娇了。   当然,暗地想接近明月的人也不少,只是明月武功太高,神龙见首不见尾,再加上重阳的大力保护,也没有被多少人偷窥到玉颜。   纵然是北冥皇重阳的“威名远播”,后来得知明月身在北冥的消息,也引人各种权贵,并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问题都成了后话。   自古美人与名将,人人得而向往。   第十九章:纵千万人,唯汝   一阵清风起,碧华池水波心荡漾。明月弄剑时衣袂飘飘,黑发随风轻转,极尽清新淡雅之姿。   若池内荷花有本心,见了这等绝世的姿色,恐也羞得不再无地自容。   突然看到那随风舞动的衣袂,重阳心里一动,突然一个罪恶的念头进入他脑海。“若这等身姿在自己身下婉转辗转,不知又是如何醉人的欢情。”   虽然天天得以亲近,但如同一个孩子拿着自己最心爱的食物却吃不到的感觉,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   没有在明月不通人事之前把人吃掉,不是重阳是个君子,而是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日后惹明月怨恨。但若可以……就算是抱他一晚,即使要用整个天下和身家性命去换。重阳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他,大秦明月王,秦明月,虽工于谋略武功,却如此纯真善良,又加上相信自己。若真玷污于他,自己心存不忍,于今之计……重阳也只能尽力隐藏心里蠢蠢欲动的欲.望了。但男人的欲.望又如何能永远心随所愿的压抑呢?想到此,重阳不禁无奈叹息一声。   “是明月舞的不好吗,兄长缘何叹气?”只见一道白影闪过,明月已收敛剑式转身来到重阳面前,悠然问道。   当然,明月并是不是对自己的剑舞不自信,只是对重阳的叹息有些诧异。本以为重阳如世人所说,是一个腹黑的君王,没想到相处起来,却发现对方竟是如此之温厚。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就明月会用温厚这种词来形容重阳,要知道重阳平日里做的那些事,虽不会罄竹难书,却也是到了雁过留毛的地步,就算是石头也能炸出几滴油水来。至于他曾经杀亲戮臣的事,那又是另外一种横蛮嗜血了。   看到明月近在咫尺的脸,重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罪恶的想法又不禁从脑中冒出。   犹如落花飞舞,犹如凤凰在天,鸾凤齐舞。   明月呀明月,你若是舞的不好也就罢了,偏偏舞的如此清雅脱俗醉人心弦,这世间万物与你比较,都黯然失色。早已被难以启齿的欲.望困扰,干净若你,你若知道这些,又该如何看我?   自己所日夜渴望的东西此时虽近在咫尺,却又不能碰触,世间最折磨人的事也莫过于此。   “小坏蛋,又来取笑长兄,莫不是不害怕被打屁屁来。”一把把明月拉到怀里,佯装又要打他的样子,惊的明月脸上转了好几转。他虽然不能懂得一些事,却也觉得如此被对待,有些羞涩。   明月也许不知道,皇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伦理常情,不用说他们已属于小孩子,就算是四五岁的小孩,见了皇帝也必须中规中矩,坐有坐姿,站有站姿,说句话有时也要看是否符合礼法。像现在重阳和明月嬉戏画面,就算是放在后.宫,也只出现在皇帝和宠妃之间。   “大哥……”抑扬顿挫的叫了一声大哥,明月从重阳近断时间的相处中知道,每每自己这样叫他,这个人总会心软。   “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坏蛋。”其实,重阳哪里是心软,分明被他叫的心潮澎湃,很想不能自已。却只能使劲的揉着他的头发,然后用手刮刮他的嘴唇。   “疼呢?”嘴唇如此柔软的地方,总被人刮着,都有点肿了。   “肿了吗?我看看呢?”看着刮了几下颜色就变得更加艳丽的唇,重阳低下头轻轻的含住舔了舔,完全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动作中全是温柔的怜惜。   “额……”明月虽觉得这样似乎不妥,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只能在重阳嘴唇离开时,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小家伙,还疼吗?”把孩子似的人放开,看着明月疑惑的眼神,重阳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   “似乎……不疼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明月很是诚实的回答道。   对于重阳,明月开始时被牵引着信任,相见时,便开始惺惺相惜。明月感动于重阳的真挚,一颗冰冷的人慢慢把重阳当做朋友、亲人,以至于他不明白的爱人对待。   他沉醉于这种温暖,并在这种温暖中恢复了孩童才有的稚嫩。   重阳于明月,是各种亲密身份的集合体,从未爱上时,便已是最重要的存在。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否则,看着你疼,我的心也会疼……”尽量把姿态变得自然。其实重阳方才很紧张,他好害怕明月突然推开他。他很想拥有这个人,却害怕被讨厌。每每与你独处,重阳那颗冷酷强悍的心,就开始变得多愁善感。总害怕,某一天醒了时,突然发现明月消失不见。   喜欢了这个人太久的时间,没想竟有一天真的可以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好,明月不讨厌他的接触。   只要不被讨厌,就有无限的机会。   明月,我等待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大哥……为什么会忧愁?”用冰凉的手抚在那方才一瞬间纠结在一起的眉毛上,明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想想一些相处的日子,明月突然发现这个人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也会忧愁也会不安,和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北冥王似乎有些差距。这个人似乎总以一副笑脸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但那心中的偶尔露出的忧愁之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一国之主,国家和泰,现在他的皇祖母身体也不错。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呢?   难道说?   “难道大哥是在常为立后和子嗣的问题烦心吗?”明月只是把想到的话说出来,却不料让重阳的脸色变了几变。   “哈哈,小家伙想什么呢?难道说是对你大哥的魅力不信任。若是你大哥想娶,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只是嘛……”纵然被明月所说的话惊到,重阳顿了顿说道,“只是,我虽贵为帝王,想要的不是一个稳住后.宫的人,而是想普通人家那样,与自己心灵相通荣辱与共的人。至于子嗣吗?经历这么多事也看透了,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人活着重要的就是眼前。如此找不到我命定的那个人,我宁愿一生不娶。”   重阳觉得很多事必须提前解释清楚,以为日后的很多事情做铺垫。   女人和子嗣,不该是横在他们两个之间的障碍。   “可是,你命中并非无子?”天山有各种奇门秘术,明月除了卜卦,简单看相的能力也是有的。为了安慰重阳,他又说道,“想必大哥终究可以找到心爱的人。”   明月说的坦荡,但听在重阳耳中却像是晴天霹雳。   曾经,北冥那个能掐会算的国师也说过类似的话。   想到自己和一个女人生下孩子,再看看眼前这个人,重阳只觉的脑中就什么东西在爆炸,耳朵嗡嗡的听不到别的声音。   女人?   孩子?   如果有了女人和孩子,那明月怎么办?   想到失去明月,重阳的脑子更混了。   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他!   死也不能失去他!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看着重阳突然变白的脸,明月心中一惊。赶紧探上他的脉门,竟发现有走火入魔的倾向。百急之下,不顾自己内伤未愈,马上输送内力,引导重阳体内絮乱的真气。   重阳的内力很大部分本来就不是自己,如此一失控,更是让他全省的气血都动荡不安,隐隐有破体而出的倾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很多次明月觉得自己撑不住了,但却咬进牙,使劲的撑住。   这个人给了他朋友的关怀和亲人的温暖,他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这么温暖的阳光。虽然在明月身边关心他的人还是天山的师父师兄,以及四叔小五,但明月在心中却依旧没有把重阳同这些人画在一起,毕竟与他年龄相仿心意相通的不过这个人而已。   纵天下千万人,唯汝与吾心有灵犀。   纵天下千万人,唯汝与吾可并肩看着天下。   纵天下千万人,唯汝与吾。   唯汝与吾。   就在明月觉得自己的身体到达极限时,重阳体内的真气终于运转正常。只是明月没有收功,直接累倒在他的怀中。   “明月,明月……你怎么了?”醒来便发现明月精力透支的模样,重阳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我没事,没事……”闭上眼,努力把翻滚的气血压下去。明月累的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我马上让七廉来看你。”看着明月苍白的脸,重阳斩杀过无数人没妄动一分一毫的手开始颤抖,说话的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的淡定从容。   “不要,我没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拉着重阳的手,明月在他的怀里像个幼兽一样蹭了一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伤势,纵然现在很少人能查探的出他的伤势。他懂得医理,自然清楚的指导自己的状况。他沉溺于重阳的温暖,只想在剩下的时间肆无忌惮的享受这份难得感情。   “明月,明月……”摸了一下明月的脉象,没发现什么异常。重阳便相信明月所说的没事,把他抱回屋内。但心中的各种澎湃和起伏,都不足对外人说。   明月啊明月,你到底该让我拿你如此是好。   昏睡的明月自是不会知道,在他昏睡后,皇宫这个偏僻的院子人仰马翻的情况。   事实再次证明一个问题,北冥的皇帝喜欢把他最心爱的人,放在这个小院居住。   第二十章:谁的阴谋   当重阳抱着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四时。   因为有七廉昨天用自己性命做的无数保障,重阳在自己累坏了时候,终于抱着明月睡过去。只是,就算再累,也没忘除了两个人的衣服再睡。   于是乎,就出现如此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当重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两个人坦诚相对。   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现在让重阳担心的是明月的身体状况,虽然怀中的触感的确是非常好的。   在试了好多遍脉象,发现依旧很平稳后,重阳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差一点的走火入魔而受伤,否则……真是万死不辞其疚。   重阳很想抱着明月,直到他醒来。但看着暗卫已经放在不远处的一堆奏折,便只能强迫自己去操劳国事。   但那如果你心中有牵挂的时候,怎么能安心看奏折呢?耐着心思皱着眉头飞快的看完排在前面的一部分,重阳便再也看不下去。眼中看到的是明月此刻躺在床上柔弱的样子,但脑中出现的却是明月昨天舞剑的情景。   荷塘一舞,有凌波仙子之姿,只是一挥袖,便可胜却人间无数。犹如冰天雪地里千树花开,又胜过万里江山的春光灿烂。   明月之态,举手投足间带有无限风流之资。不同于女子的媚,不用于男子的刚,如水般动静自如,亦柔亦刚,虽柔软绕指,又无坚不摧。此人虽为男子,但天下男女,谁又能不为之倾倒。   仿佛被蛊惑一般,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重阳情不自禁的伏下头,含着那肖想了无数遍的红唇,轻轻的辗转反侧。   重阳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太趁人之危,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想到昨天这个人拼命的救自己,他的心思便再也不能控制。好想就这样把这个人狠狠的吃下去,让他与自己融为一体。   明月或许真的太累了,终究没有因为重阳的骚扰了醒来。他醒来的时候,已是这天的黄昏。   “小坏蛋,终于舍得醒来了?”看着慢慢转醒的明月,重阳马上把自己偷吻明月的事放在一边,很是体贴的端过一杯水给明月递过去。   “大哥,你没事吧。”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守在床边的重阳,看着他一脸欣喜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昏睡前的事,明月不禁问起他的安危。那么混乱的脉象,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反复。   “就你喜欢卖乖,我怎么可能有事?”看着明月醒来便关心自己,重阳心中的欣喜不言自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真正关心他,而不是他所代表的意义。   “没事就好。”明月说完后,便发现一个让自己不太好意思的问题,他现在竟然什么衣服都没穿。以前虽然也在这里呆过,但至少要穿一件小衣呀。   “还不快起来吃饭,怪得不这么瘦,原来吃饭少的缘故。”怕明月害羞,重阳立即把新为他准备的衣服拿过去,并连忙用吃饭转移注意力。   其实,昨晚重阳睡觉的时候实在是他累了,只能顺从着本.能把衣服都脱了,还真没想很多。   因为明月一次次累积的内息受伤,让他在这个小院待着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在重阳的一再关怀下,他喝的药粥快比他懂得药草数量还多。这让明月很多无语。   春日的时节,虽还有些冷,但大多数时候,都暖暖的。尤其是在这个不大的小院,里面还有几眼大温泉的时候。   因为明月的缘故,重阳大多数时候便在这个小院度过。两个人便时常切磋一下琴棋书画兵法之类的东西。   作画的时候,两个人都喜欢画对方。   同样的容貌姝丽,却是不同的风格。一个邪魅霸气,一个清净傲然。   容貌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以锦上添花,予人幸福。也可以湮没一切,陷人水火之中。而古今此类例子不可胜数。有人才华一般,却因为有好的外貌,更容易得到他人青睐,进而一生幸福。也有人因为身怀倾国之颜,而惹一世飘离。但容貌本身并无对错,就如天生的智慧和天赋,只是人生而便有的财富。它最终会成为垫脚石还是负担,要看主人怎么用。   容貌就如一个值钱的瓶子,若是里面放的东西不如瓶子值钱,世人看到的便是瓶子。若是里面含有的价值大大超过瓶子,世人还会只看到瓶子?容貌只是一个装潢,人生意义还是要靠内在的美好去呈现。   就如同秦明月,若此时的容貌长在别人脸上,也最多能成为一个摆设,但长在武功绝世才华横溢的秦明月身上,便成了一个传说。一个关于神一样的传说。历史的结局也终将证明,秦明月能站在这片大陆的顶端,靠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那不可匹敌的力量和智慧。所以说,世人何必去在乎外貌如何。当内在的美好达到一定地步,平凡者也会成为一个绝代的姝丽。   “小家伙可记得曾经北冥四月的群花会?听说今年来了不少特别的人。后天四月十五,正是群花会开幕之日,夜晚城内灯火辉煌鱼龙混舞,你我同去赏花看灯如何?”   “既然大哥相邀,我自然是要奉陪。”北冥群花会的名字,明月在天山时常有耳闻,虽对不喜欢太过喧闹的地方,但对于新奇的事物,谁都有一颗一探究竟的心。   群花会是北冥境地流传近百年的盛会,在每年四月中旬举办。   所谓群花会,开始几年主要选出每年的花中之王。而后来,便变成选拨美人的盛会。上至各国王孙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可报名。因为要成为花魁,除了容貌出众,琴棋书画等也都必须精通,而历代花魁都会成为某国的妃、后,群花会花魁头衔也成了各方美人比争之桂冠。   大秦太子妃和北冥皇帝后位置的空着,更是让天下美女用尽浑身解数吸引两人目光。就连南吴国艳名在外的薄姬和东莱国深入浅出的迟香公子以及久居大漠西靳国的慕赫族少主古木浅都放言誓取桂冠而归,今年之群花会争夺,未曾开始,便吸引了各国权贵的目光。   较之往年,群花会能吸引更多目光的原因,除了顶桂冠,还有安阳家族献出的镇族之宝:凤鸣珠。   安阳家族是这片大陆上是古老的家族之一。传说,是这片大陆守护神的后裔,但也有人说,他们只是神仆。   安阳家族虽主宅位于北冥境内,但家业却遍及整片大陆,由于其家族祖训不能干预朝政,行事低调,未卜先知的能力,作为这个大陆上唯一的中立家族,安阳家族安稳的度过了千百年,整个大陆的人对安阳家族也很是敬重。作为安阳家族发起的群花会的活动,也受到各国权贵的响应。而此次安阳家族献出镇族之宝的举动,在隐人猜测的同时,各国也对这颗传说中的神器虎视眈眈。   凤鸣珠,传说中神留在世间两件神器之一,和龙吟剑相配。传说,若是谁得到这两件宝物,便可号令天下,统帅四方。传说一千多年前,一位勇士正是在龙吟剑的帮助下,打败外敌入侵,只是那位勇士无心权势,在保住自己国家后,便带着龙吟剑归隐深林,从此,龙吟剑只剩下一个传说。而凤鸣珠则一直供奉在安阳家族。   传说因为时间的原因,早已真假难辨。但凤鸣珠却因为神话传说,被笼上一层无上光环。且不说凤鸣珠的代表意义,只是它本身,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在名利双重作用下,凤鸣珠的争夺,被各国列入朝议之内。而此次活动的始作俑者安阳家族,又是怎样的情况?   安阳家族,家族主屋。   “爹,你确定少主会在此次群花会中夺魁?”不亚于皇宫大殿装潢的主屋内沉香浮动,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在殿内走来走去,终于禁不住向大殿前方闭目打坐的老者问道。虽然在外人面前,安阳君谦总能表现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文雅书生形象,但在他的父亲大人面前,安阳君谦少年的心性却彰显无遗。为了凤鸣珠一事,他已在安阳家主打坐的大殿走了几千圈。只是安阳胥天却依旧坐在金蒲团上魂游天外。   “环佩预测的未来,哪里出错过。”淡淡的语气在回答儿子的疑问时,安阳胥天心中更多的是对儿子宠爱。也只有这个时候,他除了一个家主,更像一个父亲。   为了锻炼儿子,安阳胥天早已隐居幕后多年,除了像此次重大的活动都在一旁指点一下安阳君谦,其他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安阳家族的密境修炼祖上传下来的仙术。   “可是……”安阳环佩,安阳家族族长么女,擅演算未来,极少卜卦,卜则极准。虽然知道妹妹的能力,但想到族中的镇族之宝,安阳君谦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是什么?”   “可是他若不参加该如何。”这么大的押注,都弄到人尽皆知。可不是到时候想收起来就能收起来的。   “他一定会参加!”   “何以见得?”   “因为他是少主。凤鸣珠终会将他招呼而来。”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因为他是秦明月,所以必须来!   很多天机,到了安阳胥天这个地步早已参透。   但参透,却只能清点,有些事终究不能说的太多。   看了安阳君谦一眼,安阳胥天闭上自己的双眼,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牛马。有些人,就必须经过一些事才能成长。   第二十一章:灵兽灵云   明月为了给重阳引导内力给昏迷的事,除了让北冥皇宫闹的人仰马翻之外,被称为天下第一杀手联盟的明月楼总坛,也笼罩着一层寒冰。气质已经恢复成犹如出鞘之剑的四叔,看着自己与明月通信后,那边无边淡定接连回过来的“稍安勿躁”四个字,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黑。   四叔是明月楼的主人,但不管是四叔还是明月楼的成员,都知道,秦明月才是他们共同的需要效命的主人。   明月楼中负责搜集传递信息的小组成员现在都战战兢兢,不,是从少主甩开四叔指派的护卫去了北冥后,他们就一直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北冥的皇宫并非没有他们的人,都被北冥皇重阳安排到明月住的那个小院子里的,却没有他们的人。明月楼虽然在搜集情报方面很强大,但那个地方却被保护成了禁区。   纵然明月被重阳保护的很好,但不能亲自确认,四叔心里很是一万个不放心。明月接二连三在北冥皇宫里晕倒的信息更是让他心里火大,四叔很少会想砍一个人,重阳现在就是一个。   秦明月身体怎么样,四叔是知道的很清楚。明月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对待划到自己圈子里的人,却是极其的热心不要命。北冥皇那深沉的心机,四叔是知道的,他现在就害怕自己少主被人忽悠了。   “四叔,我可以去试试哟。”在明月楼中,可以在这种气氛来用淘气的语调说话的也只有小五一人。   小五虽然十岁的年纪,却已有十四五岁少年的容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大眼睛配上他那矫捷的笑意,俨然一个小天使的模样。但稍微和他相处过的都知道,这人猴精的很,管着明月各种生意好几年来,现在整个产业的业绩是翻了几番,遇到这么一个“小天使”,你至少要做好脱一层皮的打算。而且这个小孩子平时做起事来还很有一套,明招暗招一起来,招招见血,见血拿钱。有时候,你就算亏了血本,也还要回头给他道谢。   知道四叔对小五关照非常,看到小五开口,明月楼里的杀人们俱是松了一口气。都不禁在心中暗叹,事情终于到了柳暗花明的一步。   “少主说,要你管生意。而且,你去了北冥,很容易泄露我们的势力。”听到小五的话,四叔冰冷的气质明显的松了一些,但却仍是把当日明月走时说的话搬出来。   四叔不想派个机灵的人去明月身边吗,奈何明月不让呀。如果明月点头,混个人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我现在已经把接下来三个月的生意都理好,最重要的是,我的易容术一直很不错。而且,武功也是四叔指点的,自保还是没有问题。”小五在提出跟着明月去北冥皇宫时遭到拒绝,但如果他让那些理由不存在,是不是有些事儿……就可以先斩后奏。   看着四叔又松动了一下的表情,小五装的很是苦恼的样子说道,“少主虽然谋略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但毕竟在天山那么多年,不了解人心的险恶。从他一直在北冥皇宫不断晕倒就可以看出,少主他就是实在太容易被人骗。而且,他的身体也一直不好……”   “恐怕少主不会同意……”听到小五这么说,四叔身上冰冷的气质立马被一种纠结的气场取代。   “少主的小白鸟灵云最近来了,少主现在身体不好,定然无法照顾它,我正合适。灵云这次是去北冥传送信息,我正好跟着去,”小五说的很得意,但眼中却闪着极其狡黠的光辉。   灵云是明月常用来和他们传送消息的仙鸟,小五是小孩子,素来和这只小鸟亲近,灵云此番从天山来,先找他玩,也是无可厚非。小五这小子很机灵,很能抓住一切机会做事。   “在我会继续往北冥皇宫派人,但若不身关少主安危,你不可以动里面的一兵一卒。”北冥皇重阳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一个大变态,把整个北冥皇宫安排的像个铁通。就算如明月楼这般势力强大的组织,安排个人进去,也是要费些力气。牵一发而动全身,以重阳的洞察力,若是真捉到某个人明月楼组织的人,很可能顺藤摸瓜。暴露明月楼倒是无妨,若是因此把少主推到风口浪尖,四叔就不安了。   独坐黄昏,夕阳无限,重阳离去后,明月正一个人于凉亭内打坐修炼内功心法时,只听一声高亢清脆的鸟鸣,一直云雀形貌的小白鸟鸣叫着从云中俯冲下,瞬时身子轻盈着落在明月左肩。   “灵云?”因为前几天晕倒而这几天被重阳禁足的明月看到突然窜出来的小白鸟,整个眸子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唧唧……”小白鸟也好久没见明月,此时借传送师令的机会看到主人,自是激动绕着明月飞来飞去。   灵云并不是普通的云雀,而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灵兽,善借自然之气,能自主使用风之力量。在世间所存的,也不足百只,大多数都在天山灵境之处栖息,近百千年中也只有四五只偶尔给天山上修行的道仙传送重大信息,像明月这样认主的,只有这一只而已。   说起明月和这只小白鸟的缘分,还要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说起。初到天山前几年,明月还是一介七八岁的小童,与午间沉睡间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绒毛衣服的三四岁稚童从云间跌落,满身是血,虚弱的躺在地方呜呜的哭很凄惨,看到明月时向他求救。明月看那婴孩甚是可怜,不仅把他抱在怀里安抚。   本以为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但当明月醒过来时,却发现一只长着绒毛的受伤小白鸟正被自己抱在怀里。明月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天一道人看了一眼小白鸟,说,“一切皆是缘,你与它缘分深厚。既救了,便养着吧。”从此,明月的身体便多了一只小白鸟。   “你是云间的灵兽,能听懂人语,我以后叫你灵云可好?”   “唧唧……”似乎很喜欢明月给起的名字,小白鸟高兴的用脑袋讨好的蹭了蹭曾解救它的少年。   除了感恩,它还很喜欢少年身上独特的气息。柔柔的,让它感觉很舒服。   从此,小白鸟便有了一个名字——灵云。只是当时明月不知道的是,对于灵兽来说,接受他人的赐名,便会认其为主,永生忠诚于斯人。但后来知晓后,明月只是抚摸着灵云淡淡一笑,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灵云,可是师父有什么命令要你传达?”看灵云在身边扑腾够了,明月轻抚着它颈上的绒毛柔声问道。   明月在天山时,为了训练一下小白鸟,也给它四处飞的机会,常让它给自己传信。但他下山这段时间,因灵云正处于一个关键的转变期,明月便把留在天山灵境修炼。此时若不是天一道人有重要的事通知,此时应该不能擅自离开。但此次离开了,应该是天一道人有什么重要的吩咐才对。   “唧唧……”   灵云的翅膀在空中转了一圈,顷刻间,一面一米见方,天山专用传达掌门号令的宝镜出现在空中。明月用手指一点,一排金字便在虚空中呈现。   “师门有人将遇劫,须用凤鸣珠化解。宝剑试锋,明月且去群花会取神物。”   对于群花会,明月本无甚感慨,只是好奇。既是师父吩咐,便也只能折桂取宝。   待明月再用手指在宝镜上一点时,立于空中的水镜顿时如泡沫般消失不见。见灵云无离去之意,明月把伸出手让它停在自己的指尖。   将有人遇劫?想到天山上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弟,明月脸上泛上一丝担忧。虽那些人不善表达,但明月还是知道那些人是关心自己的。而自小长在天山,天山在明月的印象中已是自己的家。家人有难,自当挺立相助。这群花会上的宝物,明月是打算不管用何种手段都取来了。偷窃自是皇族中人不屑一顾的。   想象各种可以取得神物的办法,明月眼中精光一闪,继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恢复成一副满不在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唧唧,唧唧……”快看我还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看见灵云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里衔来一枝不起眼的小花,明月轻笑了一声,问道:“灵云又调皮了,这是从哪偷来的仙草?”   “唧唧,唧唧……”不是偷来的,是光明正大的采的。当然,作为幼兽的灵云是不会明白这“偷”和光明正大的拿有什么区别。也不会明白在天山长的都是自家之物,无所谓偷与用。但这皇宫之中……   “灵云乖,快还回去。这仙草定是有心人种了半生的结果,你怎能随意采来。这地方又不比天山和大秦皇宫。”   “唧唧,唧唧……”不不,才不还回去呢。再说,也没人能怎么着我。我可是灵兽。   “……”看着灵云炸毛在面前乱飞的可爱模样,明月冷峻不禁。这灵兽还是如此的护主,见到好的东西就给主人叼来。委实单纯的可爱。   “哈哈……我说谁能在国师府中摘走仙草,原来是明月家的小白鸟。”正在明月和灵云就是否还回仙草僵持时,看着一人一兽对峙的场景,被宫廷之事闹得头疼的重阳禁不住开怀大笑。   “唧唧,唧唧……”人家才不是小白鸟,人家是灵兽!听见重阳叫自己小白鸟,灵云扑扇着翅膀冲重阳扇了一翅膀的旋风。又见明月伸手把旋风当住,顿时不高兴的别过头去。把头埋在翅膀里。   “灵云,这里不比天山,不能任你随心而动,你若心里不舒服的话,还是先自己回天山吧,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把灵云放在手中,歉意的抚对着委屈的羽毛,明月轻声无奈的说道。   怎么跟一只不通世俗之情的灵兽解释世俗的一切。要知道,刚才灵云那随意的一挥翅膀,足以挥动百斤大石,并不是每个人都如重阳那般武功高强,也并不是每次明月都能及时阻止。   “唧唧,唧唧……”我不要一个人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感觉到明月“驱逐”之意,灵云的尾羽低垂着,用含着泪珠的丹凤眼看着它的主人,似在控诉又似在恳求。而重阳这个让小灵兽受委屈的人,立即被它列入讨厌人的名单。   至此,重阳已经被明月身边三分之二的人厌恶。谁叫他那么爱出风头,把明月放在别人身上的心思抢了呢。   至于,另外那三分之一,例如天山的天一道人和大秦帝皇秦啸天,则保持中立。   第二十二章:机灵鬼小五   “……”深深叹口气,对着只有在自己面前才露出脆弱之色的小白鸟,明月心中有一丝不忍。   毕竟是陪伴自己度过无数岁月的伙伴,它在努力的讨好自己,但自己竟然连自由的空间都不能给它,竟然……慢慢的,明月心中溢出一丝压抑的霸气,自己既富有四海,为何不能尽心呵护心爱之伙伴,灵云只是想讨好自己,难道自己连这点自由都无法给它保证?   自己可以做卫道士,难道也要如此委屈不通世俗的灵兽?   “只是一颗仙草而已,也无甚关系,想必它只是想讨好主人而已,明月何必责之急切。把北冥当做自己的家,只要是明月想要的,我北冥自当双手奉上。”虽说,对小白鸟偷了国师仙草一事,重阳很是……但重阳最不喜欢看到的是明月不开心,刚刚看到明月眉头紧锁自责的模样,重阳虽说语气很是说笑,但不免心中一紧。   “小家伙,不要再皱眉,我不喜欢看你不开心。不是说好以后有什么事,为兄都罩着你,怎现在如此不信我?”伸手轻轻抚着明月的眉头,重阳声音微微放低声音说道。   愿举天下之力,换汝一笑。   所以,请尽情嬉戏于红尘。   让你恃宠而骄,是我今生最大的祈愿。   而俗世的乐园帝国疆土,且让我为你开拓!   “那便……麻烦兄长了……”任重阳轻抚着自己的秀发,感受着那股温暖的气息,明月只觉心中泛上一股暖意。虽那仙草对于种植的人来说,下了大气力,明月还是有能力平息争端。只是有人可以依靠,让自己感觉有路可退的情况给人莫名的安心。就像置身于万丈悬崖之沿,因为知道自己倒下来时有人接着,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行动。   知道有人当做自己靠山的感觉真好,就像是飘荡在大海中的船,知道自己疲倦的时候,有个避风的港湾。   只是,通过此事,有一种名为天下的种子,此刻却在明月心中发芽。这个天下终究慢慢有了他所‘利用’的价值。   “唧唧……”似乎知晓明月不会责怪自己,灵云继而恢复精神抖擞的模样,扑扇着翅膀围着一个花瓶兜了一圈,本来想把仙草插在花瓶中,却因为操作不便。一怒一下把重阳每天清晨采来放在明月房间的素色花儿扔出来,把自己为明月采的仙草放进去,然后一脸邀功的在明月眼前扑扇翅膀,似乎在说,“仙草漂亮吗?夸奖我吧,快点夸奖我吧。”   看着小白鸟如此可爱的即兴演出,重阳爱屋及乌的一笑,溺爱的笑容完全忘了方才灵云不高兴时的一击,似乎正在扑扇翅膀的是讨自己欢心的孩子。看着明月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开怀的笑出声来。而在这时,明月微微歪过头,望着重阳眼睛一笑,更是让重阳怦然心动,迷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中,不能自拔。   纠缠在彼此的视线中,似乎他们本来眼中就只有彼此。   一瞬间目光的交汇,心灵刹那相通。似乎只有一瞬,又似乎过了一万年。   心心相印,骨血相融。   “唧唧……”丢丢!似乎对两人守着自己时深情的对望不齿。灵云啼叫着歪过头去,做娇羞状用翅膀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闪开一条缝继续瞅着两人的反应。   “咳咳……”似乎发现自己的失态,明月突然心跳的转过头去,脸上虽强装镇定,已变得粉红色的耳朵却泄露了心事。   “对了,都忘了说。在外面有个叫小五的孩子,与这只小鸟一起来的。在外面大嚷着要见你……要让他进来吗?”虽然重阳才是北冥皇宫的主人,但凡是与明月相关的事儿,他都会郑重的优先考虑明月的意思。只要明月稍微表态的事儿,就算想要月亮,重阳也会摘来。   “他是曾经在我身边的小童,先前被我救过,我见他无家可归,便让把他留在身边,和自家幼弟差不多……”虽然小五事实上明月手下的管钱的,但在明月心中,却一直拿他当家人对待。此番在重阳面前,明月自然是要先为小五正名。圣人说,名不正,言不顺。给小五一个不让人看低的身份,也好让他在北冥皇宫不让人瞧扁了。这皇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没有身份的,进去只能被欺负。   “定然是随着灵云一起过来送信……好不容易来了,就让他进来吧。”面对这个机灵古怪的十岁的小孩,明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怜惜。这个孩子脑子十分好用,这么小就替自己管着很多生意,实在是难为他了。   “来人,带小五过来。”   一小会儿的功夫,小五就随着几个侍卫过来。   他此时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服,衬着那圆润可爱的脸,配上那闪闪发光清澈的眼睛,天真可爱到无以复加。   “公子……”看到明月后,小五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公子后,立即欢欢喜喜的扑过去。   “你怎么来的?”小五的来意,明月能猜到几分,看到这孩子一脸欢喜的模样,他也责备不起来,只能说话的时候用些似喜非怒的表情。   “是灵云,我知道它来给公子送信,就顺便跟着来了。主要是,我听说,北冥的皇宫住着一位大魔头,喜欢吃血肉,我好怕好怕灵云被人拔了毛吃了,我跟着过来看看。”小五说话的时候眼睛写满了害怕,似乎真的被吓着了。   “……”明月怎能不知道小五说话的意思,但介于不能拆穿他的伪装,只能含笑安慰一下重阳。   “公子,你在北冥皇宫里住着,有没有遇到吃人的魔头,有没有怎么样。”看着轻轻瞥了一眼重阳,看着他脸色没有任何改变,小五继而更加卖力的担忧到。小五自小精灵古怪惯了,自是要最大限度气辱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竟然让他们的公子晕倒,别人看不出,难道小五这种惯于俗事的人看不出,北冥皇看明月的眼光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存在。   哼,想抱的美人归的人多,但是有那么能力的人少。   “魔头的确很想吃了你家公子,怎么办,小鬼,害怕了吗?”以重阳的脸皮厚度,怎么能被人说几声“魔头”就有些不愉。既然那小鬼头要耍,就让他耍呗。他才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他现在说的是真心话,他的确很想吃了明月呢。   “那公子有没有怎么样?”小五假装不明白重阳话中的暗示,听到重阳说有魔头,立即很是害怕趁机趴在明月的身上。他现在只比明月矮了一个头,现在抱着明月的模样,看在重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小家伙只能是自己,哪里轮到别人抱着。关键是那小五。不管抱着明月不停的嗅来嗅去!   小五是单纯觉得他家公子身上的味道好闻,但重阳却心眼小的看着醋意滔天。   “北冥哪有什么魔头,小五,你莫要担心。”看着小五隐隐的担忧,明月柔声说道。这个孩子一直很敏感,明月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北冥皇宫晕倒的事,可能不高兴。但很多事都是他情愿的,也怨不着别人。   “公子……”   “哈哈,真是可爱的孩子。”看着小五在明月怀里蹭着,重阳的怒火明显上升,嘴上却只能嬉笑。   “来人,小五少爷长途跋涉而来,你们带着去洗浴一下,顺便准备好衣服和房间休息,且不能怠慢了贵客。”既然明月说小五如同他的兄弟,重阳自然按照贵客的身份对待。这样也正好有借口把两个人分开。不是侍童,就无法和明月睡一间房。   “公子,我不要和公子分开。”   “小五乖,快去洗澡吧,身上都一个汗臭味了。”   看着小五一步三回头的样子,重阳心中那个乐。心想,小鬼头,你毛还没长齐哪,就想和老子斗,实在太欠缺火候!   “小五说话直爽,大哥切莫跟他一般计较。小孩家一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小家伙,你大哥像是那种和小孩子计较的人吗?”重阳这句话配上他曾经诛杀过大臣尚在襁褓中孩童的记录,其实有些言不符实。但就算再言不符实的事由他说出来,都显得很真切自然。   “哎,天竟这么快就黑透了,都忘了带来的几样民间小菜,明月过来尝尝呢。”知道眼前的虽是不懂感情,却也心瓣七窍玲珑,重阳便想起早已被忘记的晚膳,看了一眼已完全黑下的天,引着明月朝灯火通明的外殿走去。   明月现所居的宫殿雅然,虽是北冥皇宫较为偏远僻静之地,殿内的配置却也方便齐全。重阳知明月平日喜欢清静,除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侍女之外,只拨了十名顶尖的暗卫守着院子,以保明月安全,防心存不轨者之打扰。当然,像小五那种明显与明月有着瓜葛的人不在被隔绝的范围内。   皇家暗卫的办事效率在此时全面体现,就在明月和重阳从内殿到外殿的百步空隙,几十种素淡的小菜已放好,而那些暗卫,也回到自己原来的隐身之所。   桃花酥!   就在明月走到外殿时,看到的是还带着出炉余温的点心以及特色清粥小菜,而桌上的东西,都是明月平素最喜之事物。尤其是那色香味俱全的大秦特产桃花酥,是明月的最爱。因和皇爷爷在一起时,常品尝着大秦最具特色的甜点桃花酥,明月对桃花酥便有了一种很深的感情。每每看到桃花酥,都会感到心中满满的温情。而灵云呢,因为在天山吃惯了明月做的桃花酥,今日看到正品,更是兴奋地扑上去,唧唧的愉悦的欢叫起来。   看着明月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重阳顿时觉得自己做了许久的功终究没有白费。   只是,如果北冥暗卫知晓他们费尽心思从大秦打探的消息就是北冥皇为了讨好心上人,该做如何想。   但若是一个帝王,即使拥有天下,却无法博得心爱人的欢心。他得到权力又是为了什么呢,那充其量只能是权力的附庸罢了。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山雨。   举天下之力,邀汝红尘一度。   惟愿此生常伴。   只是你,何时情愿?   第二十三章:夜探国师府   明月在北冥皇宫默默无闻的生活方式完全被灵云和小五的到来打乱,操心劳力的日子来了。   “凤鸣珠已被安阳胥天下了家族封印,除非群花会之花魁,无人能取走。”深夜月明,看着轩辕家族影卫传来的消息,白衣人儿站在月光下一阵长叹。开到酴醾的深院梨花似在此时感到他的情绪,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家族封印是封印中效应最强的一种封印,以家族之名的禁忌封印,只能一族之长在特殊的情况使用。而这种封印十分强横,除了下封印者整个家族全部灰飞烟灭,否则,封印无解,只能等封印自行解除。而下在凤鸣珠上的封印,必须等此次大会花魁选出后,方能破除。   不能暗争,亦无法明抢,只能明取了。   明月此次也能参加群花会,去取那花魁的名号。只是,不同于一般参赛者,明月只须参加最后一项综合考核便好。每年群花会,安阳家族都会送出一张可以直接进入最后一环节的邀请书,而此次这邀请便辗转到天下第一富商轩辕家族手中。明月在秦啸天寿辰露面后,轩辕家族的长老们便想如何让少主回来掌管家族事务,毕竟明月是轩辕家族上届掌权者轩辕逍遥唯一的骨血,也是其指定的继承者。   当然,让明月去挂名轩辕家住一位,轩辕家的人也各自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以明月王的权势,相比轩辕家族以后经营更加顺手。另一方面,家族现在各位掌权者知明月不会太多过问家族之事,还想抱着权力多过几十年。   明月身上一直佩戴的并不是象征王子身份的龙形玉佩,而刻画着古老文字,代表轩辕家族家长身份的白璧。明月并不是不知道玉璧的含义,因为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便自幼戴在身上。此次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谋算,安阳家族唯一邀请函竟然在轩辕家族手中,而明月也只能去轩辕家族一趟。   当年,大秦凤潇公主和轩辕家族少主轩辕逍遥之间的爱恨纠葛可是各国各界津津乐道的话题,但由于两人并未大婚,明月虽是轩辕家族少主,却因为父母早亡,被外公秦啸天当成了亲孙子,赐名明月,昭告天下封为大秦明月王。轩辕家族虽一直为其留着少主的位置,但明月却因长期在天山少和轩辕家族联系。   此次群花会的邀请函意义重大,万金难求,明月也只能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在天山时,明月通过师门的影门对看过轩辕家族的详细记录,对轩辕家族的动向也关注了不少,况且还有直接授命与少主的一队影卫。握着手中的带着丝丝暖意的玉佩,明月心中渐渐有了打算。   “唧唧……”怎么还不会睡?虽然小五被重阳强制安排到其他小院,但灵云都不一样,它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才不管什么谁是帝王,谁掌握生死大权,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住来,飘渺孤鸿影。   就在明月想着如何面对父亲留下的家族时。灵云扑扇着翅膀习惯性的停在明月肩膀上,用头蹭着他的脸,慰安相伴。   明月爱怜的轻抚了一下肩头的小白鸟,心中一暖。衣袖轻动,白影掠进大殿后,又轻轻跃入黑夜,朝不北冥皇宫南面的一座府邸飞去。除了凤鸣珠,明月此时还有其他的事需要解决。   比如说,袖中那颗仙草。   现在才在北冥皇宫呆了不久,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和北冥的人结怨。而这个还是北冥唯一能左右重阳意见的人之一。   此时的国师府,朱门洞开,各位宫殿皆灯火辉煌,全然无午夜休息之意,像是站在迎客的午夜场。   站在树荫中,就在明月想屏气感觉百米范围内的生人气息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明月全身一惊,眼中精光一闪,知晓声音是由祭坛所在大殿传出后,心下一震,不禁叹息自己刚才太过大意。果然世间的高人不少。   “贵客既然临门,为何不进来坐坐。”   “那就打扰国师了!”   在感受到刚才隔空传来的秘音尽是祥和之气后,明月脚尖一点,瞬时出现在祭坛大殿之中。   与其说是大殿,不如说是祭坛,比平常宫殿高五倍的大殿中,除了柱子,便是一座高九丈的阶梯状高台,而现站在祭台上端坐的却是一个身着红色霞衣,颜色艳丽的头束高髻的年轻女子。   似乎都对对方十分惊讶,就在明月出现大殿时,白羽不禁对大呼“世间竟有如此清丽的男子!”而明月也不禁一愣,这北冥国师委实年轻了些,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武功却很有造诣。   “恭候大驾多时。世人都道大秦明月王俊美无双,果然名不虚传。”在看到明月的瞬间失礼后,白羽又恢复了那不染纤尘的国师模样,但眼中对明月的赞赏之意在言辞中自然流露,但感觉却仿佛是母亲对孩子的赞美。明月是重阳喜欢之人,对待明月,白羽虽然无法做到像对待重阳那般尽心,却也差不了太多。   “常闻北冥国师料事如神。原来国师早知我家白鸟盗取仙草。那在下就顺应天意,完璧归赵。”自觉忽略白羽后半句,看着祭祀台上那隐隐散发红光的石阵,明月右手一动,仙草瞬时出现在石阵中央,而明月也飘上祭台之上。   “料事如神都是世人抬爱,只是能让北冥皇亲自说情的,也只有明月王了。仙草灵气虽盗取,生机却未断,我便猜灵王有归还之意。这仙草不能离祭台超过十个时辰,故而料定明月王今晚当来。”白羽边同明月解释,边施法催动石阵,让仙草回到曾经的位置。   “……”重阳竟亲自来说情,怎未对自己提起?想到那人对自己的宠溺之情,明月只觉心里暖暖的,对高台上女子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就在白羽施功催动石阵,明月发现祭台之上竟刻有多大增强法阵,此时明月也明白为何当初感觉白羽有非常深厚的内功。   “这祭台上有很多增强法阵,一成的功力也发挥十成的效用。”看着明月看着祭台上的增强法阵唏嘘,白羽嘴角上翘,对着明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且,在这里,还能感受到未来的变化……你看看,是不是可以把天上的星星轨迹看的更清楚。”   “嗯,果然……很,清晰。”听着白羽如此说,明月抬头望向天空,发现这个大殿的顶头并非寻常琉璃瓦,而是圆形的水晶大圆形,犹如透明的水池,缓缓的行星在其中游动。波光鳞动,恍惚中,似乎有种魔力在引导眼睛沦陷,自己想要的那颗星星变得越来越清楚,关于它所处的局势也慢慢如棋盘一般出现在眼中。而明月此刻看到,便是重阳所代表的帝星旁边出现一颗带着煞气的小行星。煞星虽未掩过帝华,却使帝星光晕隐晦不明。令人担忧的是,煞气还在慢慢增重。   重阳!明月心中再次浮现出那个邪魅冷傲的身影,那人关怀宠溺的神情历历在目。想到那人可能遇到的劫数,明月只觉心中无端一痛。大风起于青萍之末,此煞星或许未能致重阳于死地,却能引来一系列灾祸。   “本座夜观星象,见有黑煞之气欲掩帝星。又有一颗真龙之宿散着白光自南方而来。此乃帝皇之劫数,吾与帝皇青梅竹马,辅佐多年。知其劫难难免,种仙草一株,日夜以灵气浇灌,以备不时之需。常闻天山门人皆善观天象,明月王殿下宿与帝皇亲厚,不知可有化解之法。”看着明月如蹙起的眉头,白羽一改刚才神色,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有一丝的忧虑。   “北冥皇既于我八拜之交,祸福同享,他之劫难,我自当与之同渡。国师可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北冥皇陷入危险境地。”白羽的话,明月怎会不明白。真龙之宿不就是指他吗?   劫数这种东西变化无常,非人力能改,但也并不是不能改。报应无非是要落到某个人的身上,若有人命运相连之人,主动承受这种劫难,那人自是可免灾的。   士为知己者死,况且陌尘一直很珍惜与重阳之间的情义,此番来北冥,也又为重阳挡劫的打算,只是他本人并未意识到。   明月不知道白羽还说了什么,只是不停的盯着头顶星空几颗星星的轨迹演算。看了明月脸上下隐藏的变幻不清的感情,白羽不再说什么,而是慢慢做在千年寒玉上修炼内功心法。作为一个国师,她需要变得更强更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的国家和子民。   引明月前来,是白羽策划了好久的事儿,否则,一个灵兽,也不能一入北冥,就很是神速的盗了仙草。   明月的容貌,白羽曾在水镜中看过。但此番看到真人,心中的震撼却是巨大。谁能告诉她,为何如此看起来不染尘埃的人,会是那么强大的一个存在。   皎皎者若天之明月,这种人很容易被人喜欢,就连见了他一面的白羽都忍不住欣赏他。但白羽却终究利用了他的善良,为了她的国家和子民。   一个红衣沉寂闭眼打坐,一个白衣飘扬举首望天。   他们就以保持着这样的姿态,直至东方欲晓。   待明月重新恢复无欲无求的模样漫步入碧华池时,发现一袭红衣正叹息的站在一池春水前,红衣似是燃尽的火焰,全身透露着一种明月从未见过的萧瑟落寞之气,不复那傲视众生年轻帝皇模样。   第二十四章:拜见月老   “重阳?”站在十丈外,明月不知重阳遇到什么事,踌躇着要不要向前询问。   “明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听见明月的声音,重阳只觉一道金光射入心房,整个世界顿觉光明起来。看到明月正被那柔柔的晨辉包围,白衣翻滚,似在下刻羽化归去,重阳下意识足尖一点,从那修长的身体拥入怀中,紧紧圈入怀中,仿佛除非揉进骨血,才能确定怀中人还在身边,才能给心找到停靠的港湾。   “你,以为是什么?”似乎被重阳强烈的情绪所震撼,明月就这样任他拥着,气息也放得格外缓慢。待到重阳气息慢慢平稳,身体不再颤抖。明月才问出方才要说出口的话。   “没事,你回来就好。”   没事,只要还在便好。   其他,都不重要。   其他,都不需要解释。   当暗卫告诉明月不再宫殿时,重阳真的急坏了。派出大批人马追寻明月踪迹,几乎把皇宫和周围五百里都翻了一个遍,也不见踪影,以为他又消失了,心中顿觉空缺一半,整个世界也不再明亮。   重阳以为自己什么地方惹着明月不开心,就在重阳不开心的时候,那个叫小五,被重阳午夜吵醒的小五,还在他一旁趁机落井下石,几乎是什么戳的人心疼,他就怎么说。   小五虽然不知道明月去了哪里,但他却知道自己既然在这里,自家少主就不可能不回来。但是看着重阳如此失了心神的模样,便忍不住戏弄。   “我们公子可是大秦的明月王,还是他人那么好看,魔头就是魔头,既然整天假装慈善,也掩盖不了那邪恶的本质。啧啧,真不知道我们家公子看到你真实的面孔,会有什么反应。难不成他走了就是因为这个?”   “公子呀,你到底去了哪里。就算你回天山,也该和我们说一声。”   “哎呀呀呀,想当初我们公子离开大秦的时候,也是如此不告而别、毫无预兆。公子呀,你怎么能厚此薄彼,连封信都不留呢。”   “这个小院子修建的如此简陋,公子呀,小五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走,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小五在那里扯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喊,听到重阳耳朵里恨不得把他给煮了,却只能干忍着。   “小五少爷,请您不要喊了,你看我们家主子正着急呢。现在还是需要把明月王殿下找到再说。”阿熊是个老实厚道的人,见小五这么添乱,又看到重阳那想杀人的目光,便忍不住上去劝阻。在他眼里,小五就是一个毛也没张开的天真小孩,这种小孩若是有事,实在太可惜了。   “我是伤心呢,你说,我像我这种一无是处、无家可归的小孩子,离开公子能做什么。”听到这个呆头鹅又来说呆话,小五。不仅起来抓弄之心。开始运用那不要钱的眼泪,马上从怨妇表演变成了可怜孩子露宿街头,很是一副博人同情的模样。   “小五少爷不要伤心,主人都说你北冥的贵客,你若是没有去处,住在那个小院子就行。等我们找到你家公子,自然会带你过去。”阿熊说话很仗义,却不知落到小五耳朵里,都笑疯了。   “那阿熊先陪我去睡觉好不好,大半夜的被吵醒,我不睡觉头疼。还有,我一个睡好害怕,曾经都是公子陪着我。”小五这个曾经,是说的当年被明月捡回来的时候。   “可是……”可是他是主人的贴身侍卫。看着小五惨兮兮的模样,阿熊纵然想与他一道,但怎奈他的职责是保护重阳的安危。   “阿熊,你带着小五少爷去休息。”看着小五想去休息,重阳是求之不得。从来北冥皇宫没人敢在他面前喧哗,这个小五倒是够胆子!但现在却不是重阳分神和小五计较的时刻。明月不见了,重阳一阵心慌。   小五走后,重阳又和暗位一道查了京城的一番动向,却仍不知明月所踪。   重阳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北冥城楼上,朝着天山的方向望去。直到太阳渐渐升起,在他身后投下明暗不定的几道光辉,城门一次在他身后开启,新的一天方要开始。很多小贩挑着担子已经开始准备做生意。   从城楼下来后,重阳便去了明月在北冥时居住的小院。   然后,站在那小院的池子边看着满池的荷花,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再次靠近。   “重阳?”他听到有人叫自己,如此熟悉的令人心动。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但还是转过身去,然后看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多时的人儿。   “昨晚去国师府还了仙草,一直呆在国师府中。”明月不知为何自己想要解释,看着重阳眼中闪亮的色彩,不自觉的解释着昨夜未在殿中的缘由。   “现在回来的正好,饿了吗?我们去用膳。”自信霸气的帝皇仿佛瞬间又回来,便询问着,重阳拉着明月的手,向内殿走去。   “今天怎么不去上早朝?”三月末芳菲正酴醾,踏着一路的粉色、白色的落花,明月似要打破这一路绞黏的沉默。   “明天就是群花会,最近朝中无事,想带着明月出去看看。”朝中无事是假,帝皇想带着心上人赏景是真。   “四月将至,春色将暮,花开酴醾,的确是外出游玩的好时节。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还真想出去看看呢。”哪个少年不想纵马江湖,纵明月心思清谈,却依旧想看看这天下河山,体会民间风情。   “不过,要先吃饭。”看着脸上浮现明月跃跃欲试的模样,重阳宠溺的抚一下他的发间。加快步伐拉着他朝平日两人用早膳的地方走去。昨夜的事儿就如同梦魇,现在人正站在他面前,让他只能握着明月的手不放开。   早膳依旧如往常模样,在临水照花的地方摆设。菜色以清淡为主,多收集各国特色小吃,并根据明月的口味在某些配方上略微修改了些。又因为明月喜静得缘故,每当两人入座时,周围的侍者都退下,而给明月添菜的活,光荣的落到重阳身上。   四月将至,花开正好。   日出东方,又是一天好时光。   当明月与重阳用完早膳,换装洗漱完毕,已是辰时末。为了方便游玩,两人都易了容。重阳一袭黑色绣金的袍子外面罩了一件大红的外衫,虽脸易了容化成寻常模样,却依旧金玉其外光芒难掩,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而明月依旧是一袭白衣,只在外面罩了白纱的袍子,因为面容被掩,更显两只眸子流光飞舞魅人心神,让人不自觉间沉沦。由于明月身形修长,如此宽带广袍站在重阳面前,两人像极了传说中的才子佳人。   因明月少与外人相处,对人无防范之心,亦无甚邪念。故而宽衣解带换装洗漱时,对重阳也无心避讳。但这一切落在重阳眼中却成了另一番风景。   “明月?”看着那白色的衣纱慢慢包裹住那修长俊美的身体,重阳只觉一股血气冲向大脑,口干舌燥。   “嗯?”听着重阳突然间微微沙哑的声音,明月疑惑的转过头去,见重阳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以为衣服除了什么问题,便低下头朝自己身上看去,没发现问题,又朝铜镜瞅去。   “你穿什么都好看。”见明月蹙眉望向铜镜,重阳将要被欲.火吞噬的理智慢慢回到心中,用功让一股清凉的内力游走全身,洗涤将要燎原的火气。待到内心慢慢平静,便找了一句夸赞的话,为自己方才的行径解围。见明月头发变得有些乱,便如执起那黑密如瀑的黑发,握着那一头柔顺黑密的头发,比上乘丝帛还好的触感让重阳爱不释手,但因为将要去的地方,不禁加快速度,用木梳给他挽了简单的发髻,带上玉冠。   因明天是群花会的缘故,北冥都城街上格外热闹,吆喝声处处可闻。一路被重阳拉着往人流深处挤,明月在天山情景惯了,一时不知道有些难以消受闹市之喧哗。街上的物什虽都有民俗风情,但大秦皇宫内,大秦皇为明月收集了各种民间稀有器物,这街上的东西反而过于平淡。重阳似乎感受到明月的情绪,脚尖一点,带着明月从人群中消失。待明月再往周遭的环境仔细瞧去,俨然是一座红墙金色琉璃瓦的寺庙。   “月老祠?”明月有些不解望向重阳,却被强势着拉着往里面走。   “这……”这是怎么回事?月老祠不是有情人才来拜祭的地方,怎么重阳拉着自己过来?   但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便被拉到一个蒲团下,重阳已虔诚跪下。看着周围虔诚祈祷的信男善女,明月随大流的跪了下去,却只双手合起,并无所念。   这处月老祠向来香火繁旺,此时在这里的还有几对男子,重阳和明月如此跪在铺垫上,也不显得太突兀了。   若无三生情果,怎得一世姻缘。   于这一世姻缘,天意早已定下,又岂是凡夫俗子之恳求所能改变。   古人常说,闲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何用及时抱佛脚,平时多努力才是王道。神佛受人间香火并非受贿,富人与穷人拜祭并不会因为所献钱财多少有所不同,而每个人所造的业也不会因为他给神佛添了灯油就能削减。神佛能给人的,不过是一颗向善之心。以一颗真善美的心却对待身边的人,福报也自然会来。若依旧执迷不悟,纵然垒砌浮屠九层,也难得善终。故而,很多时候,个人自拼造化。是你的,怎么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怎么得也得不到。   “明月……”就在明月沉思思虑房内五行八卦的布局时,却见重阳拉着他去寺庙深处走去。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一路上,小径曲幽,花落鸟鸣,沾衣欲湿的凉意与外面的喧闹截然不同。通过曲曲折折的小径,又经过茂密竹林,在湖边看到一座朴素的禅房,有老僧人伫立在房前,似料到有人前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重施主此次来所谓何事?”重阳与方丈关系非同一般,虽近年来少看望他,又易了容,但还是被方丈立时认了出来。   “只看望方丈罢了。”恭敬的向方丈行了个礼,重阳拉着明月随方丈朝内室走去。   丑媳妇见公婆,明月昨晚的突然失踪让重阳很不舒服,恨不得现在把明月介绍给所有他认识的人,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对明月的爱意。   名分这种东西虽然不能隔绝别人的窥视,但却能让自己心安。   第二十五章:舍利相赠   “施主可已去过月老祠姻缘殿。”方丈早年便救过重阳一命,与其相处过一段时日,两人虽不能说是忘年之交,方丈却十分得重阳敬仰。看着重阳对身边男子的在意,方丈又怎能不明白重阳此番来意。   “已拜过月老。”一国之君,只拜天地父母。而重阳拜过的仅有他的祖母,向今日这般虔诚跪在神像面前,用意自是不言自明。   当一个人强大的一定地步,运气对其来说,便无甚意味。   当一个人内心出现不确定,又极力想要拥有某样东西时,便会把希望寄托到神佛上。   “施主心中早已有所计较,又何必求访天意?是耶否耶?是与不是对施主心志又有何影响?”   “晚辈愚昧,多些大师提点。”这老方丈与重阳祖母,也就就是现在北冥皇宫的太皇太后卢秋水相交甚好,如果这位大师不反对,那卢秋水那边遇到的阻力也会小一些。   立一个男子为后,不容易。   但一个人只要肯用心,这天下其实也没有太多不容易的事儿。   “这位……”在重阳同明月进来时,方丈便注意到这个身着白衣气度不凡的男子,因明月易了容,此时看来,并未瞧出些什么。现下仔细看了一眼明月,心中大惊。一个人的面容可以掩饰,那身上的气,却是怎么也遮盖不了的。   这冲天的王气,真不是一般身上可能携带的了。   “晚辈大秦秦明月,与结拜兄弟此番同来参佛,在此见过大师。”见重阳与方丈如此熟悉,明月便恭敬说出自己名讳。   “你……母亲可是大秦凤潇公主?”听到大秦秦明月五个字,方丈心中一震。这世上名号为秦明月的只一位,但方丈震惊之余,因为此事关系重大,还是有些不确定问了一遍。   “大秦风潇公主正是家母。方丈可是家母旧识?”看到眼前方丈询问自己的家母,明月便起来不解之心。   “明月可否将人面面具摘下来让老衲瞧一瞧?”   “恭敬不如从命。”看了一眼重阳,见重阳并不反对,明月把脸上薄如蝉翼的人面面具摘下来,顿时一张带着九天月华的脸出现在方丈面前。   “果然是她的后人……天意天意,果然因果循环,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违……”看到明月的长相,方丈如遭五雷轰顶,心中一震。   天道常异变,运数杳难寻。   但若是天道既定之纲常,却非任何人力可改变。   天命既出,何人能止!   “方丈难道曾经见过明月的……”见方丈忽而悲忽而喜的神色,又在口中念念有词,重阳身形一转,巧妙的挡在明月与方丈中间,问出心中疑惑。俱重阳所知,自从二十年前,青云法师便常居此地,从未外出,怎会与明月家人有交集,这其中缘由恐怕……   “都是十六年前的旧事了,故人已去,不说也罢。天意难为,又让老衲遇见施主,老衲这里有一件东西,施主日后可能用的着,不妨收下……”说着青云方丈用手叩了一下禅桌上的木鱼,一枚闪着耀眼光芒的舍利子便出现在他的手中,顿时屋内光芒万丈。但光芒虽耀眼,却异常柔和,没有给眼睛造成任何困扰……   青云方丈手中的舍利子在闪现出巨大光芒后,慢慢回归珍珠的光泽,仿佛只是一粒不起眼的珠子,但周遭那柔柔的光晕带来的祥和,却昭示着它的罕贵。   据佛教文献记载:佛祖释迦牟尼涅盘火化后,弟子们在他的骨灰中发现了许许多多晶亮透明、五光十色、坚硬如钢的圆形硬物,这就是舍利,俗称舍利子,历来被视为佛门珍宝。而历代修为到达一定层次的高僧涅槃火化后,也会留下大量舍利子。舍利子之所为世人珍贵除了它是佛法之象征,还因为它蕴藏着非常巨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递增。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被称为宸耀的真身舍利?”看着青云手中的舍利子,重阳立即想到曾在一千二百年前引起各国争夺混战的至尊舍利。没想到消失一千多年后,竟然出现在青云手中。   “正是宸耀。当年各国为一己之私致使生命涂炭,佛祖于心不忍,遂在百万大军之中,显现真身教化三军后,飞往云间。但佛祖心念苍生,仍将舍利留在民间,老衲师祖在百年前有缘奉之,传给历代方丈,令其寻到有缘人奉上。”说着,青云拿着舍利子朝明月看去。   “这恐怕有所不妥……”佛教徒对于佛之舍利,存有难逢难遇之想,常愿意恭敬供养。且往往信仰舍利所在,即如法身所在。因此供养舍利,即如同礼拜佛成道的菩提树、金刚宝座、佛经行之足迹等事之意趣,欲结下值佛闻法之因缘而速成菩提。知晓舍利子对佛门弟子的重要性,明月自是不敢轻易收下如此贵重之物。   “无妨。施主既和老衲相见,自是有缘。舍利子虽是佛门宝物,但放在此地却也只是一枚珠子,但施主若拿去,或许将有大用。若是此舍利有灵,也自是希望施主能将他随时带在身边。”看透未来,却不点破。面带微笑着看到明月,青云方丈双手将舍利奉上。舍利子对青云这等道行的人来说,也只是一枚提高功力的珠子,但若是有缘人拿着,说不定能救万民于水火。天下将乱,帝星光芒时隐时现,佛珠自当出世,拯救黎民。   “既是如此,明月恭敬不如从命。”虽不知青云方丈为何将舍利子交给自己,但在重阳殷切的目光下,明月还是将舍利子收下。   见明月天生仙骨,又慧根早生,虽知其将自溺与红尘,但见到如此绝代人儿,在明月收起舍利子后,青云法师还是忍不住与他以棋论法,讨论了许久的佛法。虽只是略微的点播,却也让明月收益良多。   “明月可知佛法大意?”   “春来草自青。”   “那明月可做好接受准备。”   “嗯?”   “明月虽天生仙骨,却红尘未了。既有所牵挂,又何必妄想解脱。世事万物,轮回有序。今生之果,乃昨世之因。入世与出世,简单也不简单。何不放眼乾坤,容乃四海。既生在帝王之家,难免不为帝王之事。何必执着于命、运,变与不变也在瞬间,何不顺应天意而有为。”   青云法师虽是看透因果之循环,却不是那种致生民与不顾之人。既见到了此番生民劫难中的关键人物,自然是像引导他进去正规。否则,若是他真因当年的一些事而改变心志,谁叫担负起拯救苍生之事?   “何为入世?”   “入世既牵挂,有了牵挂,虽身在天外,亦属红尘。无牵无挂无嗔无怖,虽在红尘,亦属世外。世内世外,不过一念之间。”   “明月若是后悔,还来得及。”见明月似有沉思不语,青云法师轻叹到。佛慈爱终生,自然不忍心任何人受难。   “在对的时间做应该做且对的事。无怨亦无悔。”若说曾经的明月,会不喜欢入世的命运。但现在明月发现,若心里装下某些东西,出世便不再是一件被强迫做的事。看了一眼身边为自己专心泡茶的重阳,明月心想,这“战火”就要烧到身边了,想躲也来不及了。白羽说的那颗煞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自己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哟。但躲了那么多年,现在却也是不再想躲。   命运不再是负担,因为心甘情愿。   当明月与重阳走出湖畔小居时,已近晌午。看着明月与重阳携手而去的身影,青云法师站在湖心小居旁看着他们,直到身影没入竹林深处,再也不见。   有起皆因灭,无暌不暂同。从欢终做戚,转苦又成空。   次第花生眼,须臾竹过风。更无寻觅处,鸟迹印空中。   后首往事,不觉间,时光老去。曾经叱咤风云的年轻才俊如今都已香消玉殒,而今他们的后代又再现了昔日的光华。   十六年前,也就是大秦嘉华十六年,明月出生的那年,有紫微星夜间大方光芒,掩过四方星宿。青衣道人和青云法师夜观天象,见神魔两星皆已苏醒。而两星相互纠缠,贪狼七杀重现,有刑克苍生之兆。三个月后,凤潇公主问卦于青衣道人,道人心念苍生,一善之间让凤潇公主服下函华,本想让胎死腹中,谁知此胎儿无恙,在秦啸天和天一道人的扶携之下,光芒更盛。青衣道人因试图篡改天命,白发早生阳寿尽损,十五年前便魂飞魄散,消陨与天地之间。   明月明月,青云方丈看着重阳带着明月施展轻功离去的背影一阵慨叹。幸好当年青衣道人未对婴儿下死手,神魔两星本祸福相依,若明月去了,重阳身上的戾气便无人能压制的了,那种强大的怒气,不是苍生可承受的。送给明月舍利子为其挡灾去劫也算是青云方丈为当年青衣道人所作做的补偿。   天下风云将变,谁将横刀立马!   五国纷争,这是一个动乱的年代,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是英雄,谁不盼望末世,已让自己风虎云龙。   封王百相非所愿,大丈夫在世,应中流击水,学大鹏翔天三千里,效范蠡挽大厦于将倾、青史留名!   第二十六章:王者爱人   当从寺庙中出来后,重阳带着明月去了北冥皇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因为上次在青楼不愉快的经历让俩人找了一间独立雅间用膳食。当然,早在重阳和明月踏入这间酒楼时,暗卫们已为他们的主子订好雅间。   由于酒楼处于几条交通要道交界处的缘故,这里人来人往特别多,即使在三楼雅座,外面的吆喝声和人群杂乱的声音,也传入明月和重阳耳内。   明月和重阳所在的雅间布置的特别温雅,字面都是山水字画,而房间内除了盆栽的几只竹子,并未有其他装饰,在空旷之外,显得很是温雅。而帝皇临窗而坐,仅仅是那个气势,硬生生的让一个小小的雅间有了宫殿的味道。   桌上的小菜都是按照明月的口味摆放,等菜上齐了后,重阳便开始十分自然给明月夹菜。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两人偶尔也会对天下时局或是桌上小菜的味道交换一下看法。当然,大多的话都是重阳再说,明月偶尔插上几句,却每每鞭辟入里。   就在今日他们谈到此次群花会时,外面突然响起鞭炮声和更加大声的喧哗声。若是明月听的不错,人们喊得正是“迟香公子。”   迟香公子,东莱国深入浅出的一位小皇子,因为在皇族中年龄最小,从小体弱多病,母妃是皇帝最喜欢的妃子,东莱国帝皇便一直非常溺爱他。这小皇子从小便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一直对国事不感兴趣。东莱国皇帝为了保护他,便封他为逍遥王,享王候待遇,永不升降,永不罪死。也正因如此,迟香从小便过得很是惬意。因为他遗传了母亲的容貌,颜色艳丽,从十岁便一直被冠为“东莱国第一美人”称号。   因为这片大陆一直允许同性通婚,上至帝皇,下至百姓都可娶同性为妻,故而,迟香公子的提亲者在他还未获得“东莱国第一美人”称号时,便踏破门槛。当然,大多数看上他的还是那强大的政治背景。   头微侧,明月看向被无数亲兵簇拥的豪华车辆以及周围那群围闹的百姓,眉头微蹙。一路礼花不停,这东莱国为迟香公子造了好大的势头。   “他没你好。”看着明月盯着楼下的车辆人群,重阳心中微微不悦。见明月眉头微蹙,重阳知他有心事,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明月也要那凤鸣珠?”不问他是否要参加,只问他想要什么。   “师门有人需要用它救命。”抿了一口桌上的淡茶,明月轻轻地说。明月不是藏不住话的人,也不是外人。明月希望至少在某些方面,他们可以做到坦诚以对。   “轩辕家族手里的邀请券明月可已拿到?”作为北冥的帝皇,重阳自是对群花会的各项事宜非常了解。而群花会的邀请函在轩辕家族手中的事,早已天下皆知。虽想到明月的神貌才华展现在天下人面前,重阳有点不舒服。但既然是明月的决定,既然是明月想要的拿到的东西,重阳一定会努力夺取。   “嗯。”就在今早明月和重阳一起用早膳时,安阳家族少主专属的影卫便接受安阳家族玉璧的调遣,拿来群花会的邀请函。这是师门的吩咐,虽明月不欲把自己展现在外人面前去,却必须竭力争取。   “小家伙长大了,也知道担忧了呢。”看着明月微微紧蹙的眉毛,重阳躺进靠椅,用微微调戏的语气说道。一手还忍不住伸到他袖子里,摸了摸你清细的胳膊,似乎在嘲笑他的单薄。   “只是不惯于人争斗罢了。为何人们总喜欢争来争去呢。”对于强者说,争斗从来都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出现,便是得到。讨厌繁琐的程序,为何不是实力的直接对决。   “不去争斗,不为天下先,或许会永远守得内心的宁和,这也是老猾巨奸者之哲学。但世人却忘了争斗和宁和的相互依存。若如相斗,何来宁和。若无人相争,各人各安本分,天下便犹如一潭死水,又有何趣味可言。争斗是宁和的必需品,正如世间总在战争之后获得一段时间的宁和。人生本是由“失去”和“得到”组成,只有在争斗中尝遍酸甜苦辣才能领会生之真谛,生命才能完整。有人的地方便又争斗,我们现在虽站的高,却并非无人无可相争。只要入世,很多事便无可避免……”   不过,明月,你永远可以放心争取你想要的东西,因为我会在你背后守着你,只要你回头,能看到我。后半句重阳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出,他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保护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不是自己变强,而是帮助他变成最强的。   以王道爱人,这是重阳的温柔。   让自己站在这片大陆的顶端去保护所爱的人,然后让所爱的人足够强大,以在自己一时无暇保护他的时候,那人能够足够安全。   一切只不过为了保护那个人。   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爱。   金戈铁马,大漠狂沙,皇权争霸。自从有了你,一切都将不一样。   当明月和重阳从酒楼中出去后,已是未时,越接近与群花会正式比赛开始的日子,街上越热闹。今年的群花会因为安阳家族抬出凤鸣珠的缘故,前来的各国权贵非常多,也因如此,今年报名群花会的人也特别多。当然,那些有姿色才气的人,并不是冲着凤鸣珠去的,而是找个平台展示自己,以博得某个权贵的赏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此种道理,自古皆然。而因为后宫宫嫔俸禄非常可观,即使宫里血腥多倾轧,但依然很多人挤破头也要往王宫皇宫里钻。   众人皆仰望尺香公子的美貌,却不知貌美这种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那种弱小无法自保的人。   “皇兄,轻点……啊,不要……”虽然周围锣鼓震天,但轿子还行驶在街道上,迟香虽然被抱着他的人挑逗起情.欲,却不敢大声喧哗,只能扭动着身体恳求那人放了自己。却不知他现在的模样,让那人的眸子更暗了。   “乖,让皇兄好好疼爱你。”   “现在街上……人多……”   “人多?去年秋猎的时候人比这个还多。你和父皇还不是在车鸾里翻龙倒凤,你当时叫的那个大声,我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想到当时的情景,那男人便有些气血喷张,他暗暗喜欢这个小人儿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尽可夫的东西!   “我……”迟香还想解释什么,当对方的挑.弄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还是说,只有父皇能满足你,我不行?”看着那小人儿全身粉红色的模样,那被称为皇兄的人在迟香身上的手更加卖力起来。   “皇兄……我……我难受……”被调教好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爱.抚,还没等那人怎么样,迟香就开始受不来了。   “果然小妖精,和你那么狐媚的娘一样。若是她没死,我也想尝尝她的感觉。”虽然迟香已经凌乱,但他身上的男子动作却从容不迫,仿佛他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   迟香的母妃虽然红颜早逝,但迟香从小便听到别人说他母亲怎么怎么样。他只是一个孩子,很不幸得到帝王的垂青,便要一直忍受着别人对他母亲的侮辱。因为容貌酷似亡母,那个被称为他父皇的男子,在他十岁的时候,便开始对他有了异样的感情。由此,他的地狱生涯也开始。他不是没想过反抗,怎奈他的力量太卑微,只能如此任人鱼肉。可笑的是,那个男人让人做了禁.脔,却要他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   天下皆知他的美名,却不知他比起那青楼卖场的伶人,也相差无几。   泪,落下。   引起的却不是同情和怜悯。   “啊……”瘦弱的身体被有些粗暴的对待,迟香最终溢出一丝哀鸣,但这却不能拯救他。   那已经印满了痕迹的身上,又渐渐多了一层的痕迹。   迟香公子的豪华车队还在继续前进,没人看到这场糜.烂的演出。这等宠.幸,是迟香自从满了十四岁就几乎夜夜需要承受的东西。只是每次做的人和数量不一样,有时候会是一个人,有时候会是几个同时。第一次占有这具身体的被称为父皇的人已渐渐丧失了对朝政的控制权,只能任着儿子们为所欲为。反正他已经有了几个孙子,也不怕这江山没有继承。   这次带着迟香同来北冥的是东莱的太子殿下,迟墨。其他东莱的皇子也打算一起过来,但介于某些原因,先让他们过来打头阵。   等到了东莱的驿馆,大家看到的是他们的太子殿下,抱着那裹着黑色大裘衣瘦弱的迟香公子从马车中走起来。   残雪庭阴,轻寒帘影,霏霏玉管春葭。小帖金泥,不知春是谁家?相思一夜窗前梦,奈个人、水隔天遮。但凄然,满树幽香,满地横斜。   江南自是离愁苦,况游骢古道,归雁平沙。怎得银笺,殷勤说与年华。如今处处生芳草,纵凭高、不见天涯。更消他,几度东风,几度飞花。   倾国倾城的宠.爱,大抵如此。   第二十七章:狭路相逢   重阳与明月在酒楼用完午膳后,便去街上逛了一圈。   站在人群中,明月与重阳虽易了容,又换上寻常人家的衣服样式,但那通身的气势,在满街人群中犹是十分显眼,引得无数少女含情注视。重阳对如此炽烈的注目早已习惯免疫,但那流连在明月身上的目光却让重阳非常不舒服,忍不住握着明月的手更加紧了些。由于两人都广袖长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走着走着,两人便到了一个湖边。湖上楼台船坞歌舞,堤坝小摊叫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也就在这热闹中,重阳拉着明月往湖边画舫走的时候,却看见前方一群人围起来吵嚣着什么。   “真是那个人偷得吗?”   “不是他还有谁?”   “想不到这等相貌堂堂的人竟是偷东西的贼。”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年纪轻轻一身力气竟然去做贼,打残他的手,让他以后只能靠乞讨度日。”   还没走近那团人,就能听到各种议论。   本来重阳和明月并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但那群人就在他们必经的路口,他们此番扮演的平常人也不好施展轻功,在人们头上飞来飞去,也只能往喧闹深处走。   只是很多事,并不是想不插手便与人无关。   就在明月和重阳经过时,一乱糟糟的青色团子朝他们飞过来。其实,像今日这般当街打闹的事,在历届群花会期间以致整个京城都非常常见,水至清则无鱼,作为北冥帝皇,重阳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日,既然麻烦来了,知道明月向来同情民众,重阳便长袖一挥,截住青团子的下落趋势,顺救了宇少飞一命。   宇少飞本来以为自己今日命丧于此,却软软绵绵落在地方,保住一条小命。知晓是被高人所救,向明月和重阳方向看去,却在看到明月时,默然移不开眼。   白衣翩然,遗世独立,眸中流光明皓,疑似九天仙子落凡尘。   而此时打人的一方,本只想教训一下宇少飞,却不小心把人打死,见宇少飞没事,禁不住松了一口。要知道,为了群花会的顺利举行,北冥皇早已发布文书,禁止城内动械打斗,这期间所犯的错,也较往常重三倍。因为方才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双方争斗上,并未看到重阳如此出手,但有些人看到了,比如说安阳君谦。   因宇少飞对明月的“注视”,所有人在瞥了一眼后,眼光都交织在明月身上,再也难移开,人群中传来一阵吸气声。如重阳这般气质卓群雅致绝伦的人自是少见,但如明月这般如步青莲,身在闹市,却仿佛行在云上之人,却是罕见之至。那一袭简单的白衣,散发着令人难言的光环,让人移不开眼。   “你,没事吧。”见众人如此形态,重阳有种自己宝贝被别人窥视的悔过感,而明月见宇少飞狼狈的躺在地上,便上去缓缓行上前去。   “我……我,没事……”见天人步云而来,听见那温润如珠玉声音中暖暖的关怀,宇少飞心中一暖。又似乎有些纠结于如此糟糕的形象暴露在明月面前,脸顿继泛上一番红色,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不利索。   没事?没事还躺在别人面前?想到少年如此说,很多人忍不住偷笑起来。   “不是他。偷东西的不是他。”正在明月再想说什么,一声冰冷的声音传说人群,带着难言的威严传到众人耳中。   “不是他难道……”是你。不是他,难道我打错了人。但就在那青衣人气结的转过身,要辩论什么时。却在看到走过来的一男一女禁了声。   这男人不是别人,衣服上特殊的标志显示他正是安阳家族现在的少主,安阳君谦。而走在他面前,冰山面瘫说话不带感情的正是以预言闻名天下的安阳环佩。众人既已识出他们的身份,便主动让出一条道。   “不是他,他是无辜的。”站在人群,一向惜字如金的安阳环佩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但看向明月和重阳的眼光,却带了些什么。   “对不住小兄弟,真是冤枉你了。这是一百两银子和特制的金疮药,还请你收下。”见安阳环佩如是说,古青岩也是识时务的人,在异地被一群人围观下,也就拿出银子和身上尚好的药物向宇少飞道歉。但任谁被无辜冤枉被打后,不是一点钱和伤药能摆平的,况且他现在正年少轻狂,一拳袭上古青岩的胸口。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在宇少飞离古青岩胸口还剩一寸时,明月左手一动,稳稳地挡住那来势汹汹的一拳。   “我……”虽明月脸上无甚责怪,但被那双修长美好的手挡住,宇少飞像是被父母逮着现行做错事的小孩,一时手无举措。   “收下银两和药,往西走五里,有招募进军之处,你今日可前去,如鱼得水,前途无量。”西去五里此时正在招募吗?当然没有。只是既明月如此说,明日那处自是有人招募禁军了。当然,这些安排相信明天重阳都会做好。   只此一句话,宇少飞的人生彻底转变。而这个宇少飞,便是后来威震四方留名青史的大将“飞虎上将”。   有人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但若要成为千里马,在遇到伯乐前,要具有千里马的潜质。少年将军成名后,说过一句话,“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有时候,你也许只是顺手给他人以帮助,但却他人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宇少飞的成功,还是靠着个人努力,九死一生。但做人只凭机遇,也只是扶不起的阿斗。   对于明月,宇少飞有着莫名的信任。明月如何说,宇少飞便如此做了。重阳看着宇少飞的眼光有些危险,见宇少飞浑身是伤,便于暗处发令,让暗卫带他养伤。明月此时也恰时开口,让宇少飞跟着暗卫去接受治疗。就在重阳和明月安排宇少飞时,安阳环佩也替古青岩找回了丢失的玉佩。   由于安阳家族两位重要人物的现身,一下子整条街的人都朝这个方向涌来,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和安阳君谦打招呼。但安阳君谦的目光却只停留在重阳和明月的身上。   “想必两位就是我们兄妹今日的有缘人,小园新栽种了几株异国花草,两位可有兴趣前去一赏?”安阳君谦说话的时候,脸上习惯挂着风流才子身上带的那种不羁,但他的态度虽然轻佻,却不让人讨厌。   “那便嗑扰了。”此时也没有去游船的心情,既然安阳家的人相邀,重阳便与明月前往了。毕竟,凤鸣珠现在还在安阳家族手中。   四个人怎么突然碰到一起了呢?   其实,是安阳君谦的原因。   凤鸣珠是安阳家族的镇族之宝,对于屡次呼唤没有反应的少主,安阳君谦心中不踏实,于是央求这安阳环佩卜卦,让自己先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少主”。安阳环佩被他纠缠的心绪烦乱,加上自己也想见见那人,便卜了一卦,知道重阳和明月在此时外出,便过来碰运气。   安阳君谦本是不怎么把“少主”的事儿当真,毕竟这么多年,谁也没见过传说中的人儿,但在见到明月第一眼,就被折服。心里暗叹,“物华天宝,遗世绝代”。   说是小园,却与皇宫御花园有的一拼,但却较御花园幽静祥和许多。在这里点缀的不是那些象征美好香味浓烈的花束,而是少见稀有的花草良药。淡淡的植物香味在空气中飘荡,让人心中顿觉安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大抵如此意境。   文过质则史,质过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安阳君谦,羽扇轻摇,青衣随风,永远喜欢带着淡淡的笑意出现在世人面前。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表象。   就在安阳君谦兄妹带着重阳和明月在小园中赏花时,突然一阵在西南方楼阁处传来一阵兵器碰撞和几个人打斗的声音。因为这是别人的私事,起初重阳和明月也无任何反应,但后来,巨大的爆炸声和树木倒地的声音却怎么也让人感觉事情不简单。   “大胆贼徒,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看着真遇到小贼了,安阳君谦笑的不再那么文质彬彬,一种野性的气焰慢慢从他身体中往外溢。   那传来激烈打斗声正是收藏凤鸣珠地方。天下之人图谋凤鸣珠者不再少数,但公然敢抢夺者,现在打斗的人还是第一批。安阳君谦原本便嗜好武学,说俗一点是喜欢打架斗殴,只是碍于安阳家的脸,常常收敛自己。更何况,天下又有几人敢挑衅安阳家族。故而,安阳君谦还是郁闷的无用武之地。现在碰上一群上门找死的,安阳君谦觉得自己若是现在不出手,实在对不住上天的美意。   “让我去教训他们一下。”做泫然欲泣状,用很是渴求的眼光看向安阳环佩,安阳君谦一脸恳求。   千金之子不做堂,就算有打架事件,安阳家族的少主也不允许亲自动手的。   看着如此状态的安阳君谦,安阳环佩便转身对明月与重阳说道,“本来便想带你们见识一下凤鸣珠,正巧现在供奉凤鸣珠的地方遇到盗贼,不如我们顺便过去看看。”而安阳君谦闻此语,如遭大赦,脚尖一点便朝凤鸣珠所在的楼阁飞去,瞬间在原地消失。   安阳环佩虽是安阳君谦的妹妹,又天生早熟能参透命运,为人超越年龄的沉稳,安阳君谦在某些方面很是任性固执,安阳胥天早责备他多时,常让安阳环佩看着哥哥点,故而在很多时候,安阳君谦都在默默看着安阳环佩的意思行事。也因如此,安阳家族避免了很多与当世大族为敌。   但你不想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招惹你。   大树招风,自古已然。   第二十八章:凤鸣珠   听到安阳环佩提到凤鸣珠,重阳心中一晃。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关于安阳家族和凤鸣珠的消息,在暗卫那边积累的档案怕早有几车,但能有机会接触到凤鸣珠却是重阳没有想到的。一是因为安阳家族向来避着皇族王宫大族,二是很少人敢明打凤鸣珠注意太岁头上动土。   “!”明月则是在来到这个小院后便发现身体中有一种奇怪的骚动,又似乎隐隐对周围的一切觉得熟悉安心。当打斗声音传来后,心中便莫名一紧。看到安阳君谦朝供奉凤鸣珠的地方走去,便身不由己的朝那个地方望去,眼神透露着连自己都未发觉的焦急神色。   当安阳环佩带着明月重阳过去的时候,地上已有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安阳家族的人虽有受伤,却无亡者。这时的安阳君谦已加入战局,几乎是一对一的形势,不得不说,此次黑衣人一方是下足了本钱,摆出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要知道,在场的安阳家族的守卫武功已是一等一,而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的功夫绝对算是一等一,有能力出动如此多的高手,这背后之人想必是非常不简单。光是敢于惹安阳家族,这胆识已是天下少有。即使重阳想要凤鸣珠,都没敢对安阳家族动武,只希望其不阻挠自己的统一大业。   安阳环佩虽是女流,看似柔弱,但只是双手一动,无人看其如何动手,只见蓝光一闪,五个黑衣人却瞬时跌倒地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而此时打斗的形势彻底转向安阳一方,黑衣人渐渐应对起来越来越被动。但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身势一转,朝供奉凤鸣珠的地方扑去。   藏凤鸣珠的内间,非有安阳家族血脉的人,没有命令不得擅自靠近,纵使守卫此楼阁的人也不例外。见盗贼进了祠堂,余下的守卫便用疑问的眼光看向安阳君谦,但安阳君谦却似乎没看到,制住与自己打斗的黑衣人后,踮脚朝祭殿飞去。   越接近供奉凤鸣珠的地方,明月的心就跳得越厉害,似乎什么在招呼,在说“你终于来了,终于等到你了……”   似乎相见恨晚的知音,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依稀梦中曾见,旧物回归。看着盗贼进了供奉之地,明月便跟着安阳环佩飞来进去。但明月进去看到的情景却与想到的差了很多,他现在似乎明白安阳环佩为何方才一点都不急。   只见黑衣盗贼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困住,在大殿内东转西转,却怎么也接近不了不远处的凤鸣珠。原来殿内设了阵法,怪不得从一开始,安阳环佩就非常淡定,安阳家族的守卫在打斗时,也未尽全力。   祸福相依,乐极生悲,甜中生苦。   很多时候当人紧绷的弦突然放松时,意外便在这时发生。   混元阵的阵法及其玄妙,非常难以破解,但并不是不能解。就在安阳君谦打算被点穴的黑衣人带出殿外时,黑衣人却突然对近在咫尺的安阳君谦发动进攻,眼看一把匕首就要刺到安阳君谦的脖颈,明月身形一转,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黑衣人,瞬间黑衣人被一掌打翻。   因为明月的加入,混元阵便冲击便乱,黑衣人受伤的身体朝供奉凤鸣珠的木桌飞去。只听轰隆一声,用千年古木精心打造的供桌便化成一堆木柴,而凤鸣珠便从台脱上滚落。此时的黑衣人,却身形一转,左手化为鹰钩,朝凤鸣珠扑去,但就在离凤鸣珠还有一寸时,蓝光一闪,身体徒然跌落。   自从看着凤鸣珠从台托上落下,明月的心脏便又抽搐的错觉,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跌在地上,大脑瞬时空白。   “明月!”早已发现明月的不妥,见他将要跌在地方,重阳马上扑过去。   “怎么了。”看到明月突然倒下,安阳环佩和安阳君谦异口同声的说道,此时,也无人管什么凤鸣珠,俩人立即过去,一个把脉,一个用内力做起探究。   “怎么样?”见安阳兄妹两人探究了半天不说话,重阳有些着急的问道。   “这,似乎……”   “我没事。”对身体的控制力恢复后,明月身体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从安阳兄妹的手中滑出。转而看着周围狼藉说道“凤鸣珠呢?”   凤鸣珠呢?   四个人朝四周望了望,俱是吸了气,听见院内的打斗声,飞身朝院内而去。只见两个黑衣人与十几位安阳家族的守卫的打在一起。守卫因忌惮他们手中的凤鸣珠没有用全力,这反而给黑衣人可趁之机,有几个守卫身上多了几处伤,虽不致命,却也差不多。   难道方才殿内便不止一个黑衣人?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安阳环佩一出现,其中没带凤鸣珠的那个人便倒在地上。另一个人眼中浮现一片绝望,明明在行动前得知安阳兄妹不再院内,却偏偏不但碰上他们又加了两个劲敌,知夺取凤鸣珠无望,黑衣人手在凤鸣珠上一动,把凤鸣珠扔向重阳!   “小心!”所有人都被黑衣人举动弄得很莫名,但明月身形一转,迎在重阳之前接住凤鸣珠。   “迷心!”   “蛇香!”   看着明月突然站在庭院,作站立观音状闭眼托着凤鸣珠。安阳环佩和安阳君谦突然喊出那个让在场俱是心惊的名字。重阳的全身则忍不住心头一震,方才明月挡在他面前竟是因为知道凤鸣珠上带了有毒?明明自己想要保护他,却让他受到伤害。   迷心是大漠穆赫门人最歹毒的毒药,旨在控制人心,激发人心中的最深处的欲.望,让人迷失心智,心甘情愿被杀。当然,这药之所以歹毒,还是因为它会让人把靠近自己的所认识的人都杀掉,愈是平日亲切,此时对待愈是凶狠。也就是,若是此在场的人谁靠近明月,便要被其诛杀。尤其是重阳。   以明月的武功,谁能靠近他又不造成伤亡?而蛇香则是常住在热带竹林中的南吴宗室特有的驱蛇秘药,不轻易外传。此药常用来引蛇,尤其是毒蛇。一般若是无人拦阻毒蛇靠近,若是周围无血腥之物,毒蛇也许聚集的慢些,若是遇到阻挡或嗅到血腥,毒蛇靠近的速度就会加快。   原本几个小盗贼,安阳君谦和安阳环佩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场闹剧,却因为一时大意,被将了一军,此时两人的眼中俱是一暗,心中不免生了悔恨。   敢于对安阳家族下手,就应该做好被“涌泉相报”的准备!   因知晓此药的厉害之处,安阳君谦赶紧让人把地上的尸体弄到很远处,让人把地上的血迹快速除掉,并让受伤的与没受伤的守卫全部退下去,现在,越是多的人再此,造成的伤亡便越大。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院安静下来。只有嘶嘶的蛇声在耳边回荡。看着周围漫天遍地的毒蛇,安阳兄妹俱是已内力护体,在周身形成一个小气流,不让蛇有机会靠近。重阳却傻傻的站着,看着陷入同样站着不动的明月,一脸伤痛。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你既愿我挡难,我为何不能相托以死。   此刻,没有江山,只有知己。   我心为汝,岂管周遭只风云变化。   看着院内越来越多的蛇,重阳运气内力,朝那一袭白衣走去。天地间,似乎就剩下那无风而动的白衣。   一步,两步。一步步靠近,却不知那人会在何时出招置自己于死地。   看着如此状态的重阳,安阳兄弟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愣愣的看着红袍裹住白衣。   毒蛇如蚂蚁般越聚越多,重阳在自己和明月周围加了一层防护罩,毒蛇如结成的蝉蛹般把两人裹在中间,像个大粽子,而粽子又像滚雪球越来越大。突然,一种强大的光芒从粽子中射出,直冲天际,耀眼的光芒又慢慢遍淡,像水幕般把两人包裹起来。化成粽子的毒蛇已如幻雪般消失,院内的毒蛇似遇到什么非常害怕的东西,迅速朝四周散去,但因终究慢了一步,转眼间犹如幻影般破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小院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剩下一身红袍的人与一身白衣的人在院中忘情相拥。   “神迹,真乃神迹。”   “难道说,凤鸣珠提前认主。”   凤鸣珠乃仙家宝器,它有自己的神识,可以能动的选择主人。可以说,并不是强大的人便能夺去他,而是他选择强者善者作为主人。   至强,莫过于真心。   至善,莫过于真爱。   听着安阳君谦喃喃自语,安阳环佩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如此状况,安阳环佩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显然不是把此事放在台面上的时机。看着白衣红袍的相拥,安阳环佩轻轻叹了一口气。   劫后重生并没有给明月带来多少感触,但这个拥抱住他的怀抱,却让明月心安。   仿佛生生世世,不管是百花丛中还是腥风血雨里,他们都该如此紧紧相拥。   感谢那枚被明月贴身放置的舍利子,就在迷香渐渐流便明月全身时,从舍利子淡淡的散发中清凉柔和让他恢复神智,也正是这样,明月虽不能动,却对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看着重阳不顾一切的走向他,看着万条毒蛇中,一袭红衣与其紧紧相拥。也正是感受来自重阳的温暖让明月身体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激发出凤鸣珠显示神力。   凤鸣珠在显出神迹后,又恢复一个普通玉石模样。明月看着它只觉熟悉,不再心悸。凤鸣珠放到另一个备用供奉的楼阁。   虽说,在游玩的过程中发生意外,但重阳和明月都外在意,反而觉得空气更加新鲜。原本安阳兄妹还欲留下他们共进晚宴,以补偿两人受惊,见两人俱有留意,便作罢,只能送两人离去。   四月午后的阳光很是温和,两人还是以前模样五指紧握,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看尽临江花柳,心猿意马到卿卿。   重阳还在陪着明月看沿途的风景,但视线却更多留在明月身上。   第二十九章:祖母问罪   虽然知晓明月靠着自己的情报网也能得到关于此次群花会的全部资料,但重阳还是在得知明月参加群花会后,把手头关于群花会的资料亲自过目整理好给明月送去一份,并且吩咐暗卫,每隔一段时间,就把最新收集的资料给明月送去。积极关注所有可能进入决赛的那些人,伺机寻找些行使阴谋的机会。   有备而无患,不管在何时,越多一些背景资料都不多余。   当重阳批阅完奏折,准备去碧华池与明月共用晚膳时,却见太皇太后的亲信侍女早已在御书房外等待多时,见重阳一出来,便恭敬行礼,而重阳便随着她去了太皇太后的寝宫。想来,自从明月住进北冥皇宫,重阳已多时未去看望皇祖母。而现在被皇祖母叫去,重阳也大抵知道要面对些什么。   该来的早晚会来,深情神自定。   “听说,阳儿近来与大秦明月王走的很近,还让他住进只有后.宫妃嫔住过的宫殿,这似乎……于礼不合。现在朝中时局虽稳定,但天下纷争不断,而后宫帝后位置空乏,如此做恐怕引人非议,对霸业无益……况且……”祖孙里客套了半天后,卢秋水终于提起今天的话题。   卢秋水现在心里那个不是滋味。虽然她和青云法师都是老朋友,重阳先去探一下他的口风也是对的。   但,这终究让老人家心里不舒服。   你说一个把你一首养大的奶奶,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亲近。   听到暗卫汇报重阳最近的行为,卢秋水心中是那个醋呀。   “祖母应知我意,何必多做劝解。这皇位和天下本来便是我为他而争,其他……并无意义。”还没等卢秋水说完,坚定而决绝便从年轻的帝王嘴里蹦出,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任何余地。从小被祖母养大,重阳早年很多政策都是在祖母授意下行政,就算如今,牵扯重大的事件,重阳也会先听一下祖母意见。但这次……重阳却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哪怕天下人都反对。   “明月可知晓你的心意。”见重阳依旧如此坚定,卢秋水似了然般深吸一口气。这孙儿的性格卢秋水不是不清楚,见他如此说,便明白他断不会轻易放弃。   况且,连青云法师都同意了,自己还反对什么?   最重要的是,就连卢秋水素来疼爱的国师,现在都站在秦明月的身边。   自己反对?   怎么反对?   最重要的是,青云法师和国师白羽俱说,若是北冥皇想要着江山,就必须有秦明月站在身边。   卢秋水也不是见识浅薄的人,怎么会为了子嗣的事,白白让孙儿失去青史留名的机会!   纵观古今,这天下统一不过几次,若是重阳真与秦明月能统一这河山,以他们俩的才能,也是子孙后代的福气。   焉能为眼前,而不顾千秋百代!   “应该……不知……”以兄弟之礼待之,惟愿此情细水长流。   明月的不懂情.爱,是重阳遇到所有问题中最让他头疼的问题。不过他坚信,一定会让明月有爱上他的那一天。   “这情爱之事委实伤心。可否暂听母后给你讲个故事。”勿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不知看看与你相似之人的结局,你可会改变主意。   “孙儿愿闻其详。”没想到祖母没有反对,重阳心中一松,但话中对卢秋水的尊敬之意,并未减少。   “都是些旧事了,已近二十年没人提起……阳儿,你可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蓦然提起往事,卢秋水深深叹了一口气,恍如隔世。   “嗯?”重阳心中一震,难道父皇不是病死?   “当然不是病死。”似乎知重阳心中所想,已在权利顶峰站了一辈子的卢秋水继而说道,“是为情而亡!敖儿重伤了心爱的之人,并看到他在自己面前不治而亡才因太多伤情吐血而亡。他……为了一个男人,舍了我们祖孙和这祖宗留下的江山……”   想起当年看到重敖用尽心计追求轩辕逍遥一事,卢秋水便觉得心中凄苦。她政治联姻嫁入北冥,但不得夫君宠爱。当年虽有皇后之名,却处处受制于夫君宠爱的妃嫔,幸而诞下一子。由于夫君过度沉迷酒色,朝政废弛。   卢秋水在后宫之时,便或多或少的接触朝政,而后慢慢的,卢秋水把所有的心思的放在朝政和对儿子的培养上。重敖没辜负卢秋水的希望,从小便显示出难得的天赋。在夫君过世后,卢秋水凭借强大的政治手腕,让年仅九岁的重敖坐在帝王的宝座上,自己垂帘听政。本来一切进行的很好,在重敖十八岁后,卢秋水便准备还政。但一个叫轩辕逍遥的人轻轻摇着画扇只在远处一站,便夺了重敖的心神。   那年,重敖十六岁,轩辕逍遥十七岁。两人正值青春年华。   当年,重敖对轩辕逍遥一见钟情,但轩辕逍遥去对重敖的示好一直会以淡淡的微笑,而与同门师妹大秦风潇公主有婚约。重敖为了得到轩辕逍遥,献尽万般真心,怎奈轩辕逍遥一直对其不冷不淡,只听任重敖唱独角戏。   谁知后来的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卢秋水的意料,她本以为重敖对轩辕逍遥只是一时迷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重敖十八岁生日时,竟恳请母后继续管理朝政,培养其他皇族候选人,欲随轩辕逍遥纵马江湖。卢秋水自是不会让重敖任性妄为,便把他关起来,并替他娶了妻子,也就是重阳的母亲——肖楚寒,并强迫他有了自己的孩子--重阳。   只可惜故事并未在此时结束。在重阳接手政权一年半,也就是重阳来三岁时,卢秋水被囚,轩辕逍遥重新以贵客的身份被“请进”北冥皇宫,而肖楚寒被赐死,重阳原本打算秘密送往宫外抚养,在卢秋水的极力反对中,留在她的身边。   悲剧于此开始上演。   虽重敖竭力讨好,轩辕逍遥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留在宫中,两人经常发生争执,在重敖发现轩辕逍遥想逃跑后,重敖把他囚禁。重阳在折磨轩辕逍遥的同时也折磨他自己,不顾身体的健康夙夜饮酒也就算了,连朝政都顾不上。还说什么发誓非卿不娶。   卢秋水那时真值壮年,手腕强硬,哪里容得了自己的孩子如此胡作非为,便找了机会劝说轩辕逍遥离开,并设计逼迫重阳留下后裔。   若干年后,卢秋水还记得那个午后宫殿的夕阳落在轩辕逍遥茶杯中,染成的一抹艳丽的红色。就像那个绝代风华的人物,惊艳尘世,却那么快就香消玉殒。   在卢秋水谈心后的几天,重敖却被轩辕逍遥刺了一刀后逃托。   轩辕逍遥是按照卢秋水逃离北冥的皇宫后,中途却被轩辕家族的夺权者追捕,负面受敌,虽是武功了得,却难免受伤。而在这个时候,大秦的秦啸天也插了一脚过来,逼迫轩辕家族。   轩辕逍遥夹杂在国家、家族、个人情感之间挣扎,被各种算计后,不小心与秦凤潇发生关系,由于家族问题,被迫在事后与秦凤潇隐居。   重敖漫天追捕轩辕逍遥,后发现其与风潇公主在一处山涧隐居,当重敖感到时,风潇公主已怀有身孕。当时重敖不知与轩辕逍遥发生何种争执,一怒之下重伤他,又后悔万分。为救轩辕重阳答应不伤害秦凤潇母子,然后带着重伤的轩辕回皇宫治疗。轩辕不堪感情重负一心求死,终在三日后死在重阳怀里。重敖大恸,即泣血不止,在选好与轩辕的坟墓后,自杀与之同穴。秦凤潇带着遗腹子一个人回了大秦。   风潇公主带着腹中的孩儿回到大秦,于山洪之中生下一胎儿,却在其后香消玉陨。   重敖、轩辕逍遥,风潇公主之间的恋情一直作为皇室秘辛被隐藏,世人所知道的不过是重敖与轩辕逍遥两人倾尽天下的绝代风华,以及轩辕逍遥与风潇公主之间至死不渝的恋情。但事实又怎样呢?知道事实的都差不多去世,而知道真正真相的人都不在人世。   重敖与轩辕逍遥的感情以悲剧结尾,但是没人想到的是,在十五年后,他们的子嗣——重阳、秦明月又因为种种的原因纠葛在一起。   当卢秋水讲完这段皇室秘辛时,仿佛又老了许多。当年,她年少风华绝代,身为天下第一美女,从大富大贵之家成为一国之母,却遇人不淑,在后宫忍了十年。在夫君死后,拿出铁血手腕,靠着父亲的几十万大军稳住朝廷政局,垂帘听政,当了十年皇太后,后被最疼爱的儿子囚禁一年半,在儿子死后,又当了开始近二十年的太皇太后生涯。   卢秋水一生跌宕起伏,天下人皆知北冥“老佛爷”之尊贵,谁知她酸辛。现在,终于看到孙儿露出一个成年帝王该有的风采,但一个风采不亚于轩辕逍遥的人儿却出现重阳的身边,这怎能让卢秋水不担心。   她后悔当年设计了轩辕逍遥,害他英年早逝,也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次,她不太想过多干涉。   明月,风华绝代,天下谁不知其名。钟灵毓秀,天人之姿,卢秋水不能怪重阳被这么一个人吸引,却又害怕悲剧重演?   轩辕家族的人天性高傲,如此人又如何愿为他人屈服。而重阳却同重敖一般的固执强横。   但她想让重阳知道这其中的酸辛,作为一个帝王而喜欢一个男人,不容易!   尤其是今日的明月王的实力远远在其父之上,很多关系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古美人误国,若重阳能保持与秦明月兄弟君臣的情谊,那是最好。   第三十章:情爱难收   “阳儿,并不是真心便能换来真心。”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男人。看着此时的孙儿,卢秋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又能责备什么,爱这东西本由不得人做主。重敖的事已让卢秋水身心俱疲,她不愿多管年轻人的事,却不忍看着孙儿如飞蛾般扑火。   “也许当年的事,并不是我们看的那样。轩辕逍遥武功超群,用毒本是更是前无古人,若非对父皇有意,又岂被囚禁半年,又岂会只刺杀父皇,后又被父皇所重伤而亡……他们三个之间也许有些隐情。况且,我和父皇并不一样……我不会强迫明月做任何事,我会让他慢慢习惯我的存在,以至于习惯并接受我的感情。”   卢秋水设计轩辕逍遥那段并没有说出,但聪明如重阳,也能猜出其中的某些端倪。   “那夏儿呢,她……你打算怎么办?”   “是否是未婚妻,全凭祖母一句话罢了。况且,我从来只把他当做我的妹妹看。”   “那……北冥的江山呢?你……至少该向你父皇那样留下个子嗣吧。”   “子嗣?我的母后还不够可怜吗?为何还要制造那么多的罪孽……皇位从来便是能者居之,而北冥的皇族中,小一辈的,还是有不少可造之才。”   “阳儿可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复方才慌乱的模样,卢秋水在闭眼深呼吸后,再次恢复年老慈祥的祖母形象,平心静气的问道。   “孙儿意已决,还望祖母成全!”   “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看着重阳蹦蹦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卢秋水只能挥挥手示意他起来,而在心里长叹一句,孽缘呀孽缘!   “多谢祖母成全!”有意无意的朝祖母身后的纱帐瞥了一眼,重阳见祖母闭上眼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鞠了一躬,朝大殿门口迈去。   就在重阳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时,一袭粉红娇躯梨花带雨的从屏风后面窜出来,扑到在卢秋水的身上。哭着喊道“老祖宗……”   “你,都听到了吧……”   “我……”不甘心。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再如以前那么抚慰,看着卢家这一代最受宠爱的小女孩,卢秋水恢复了一个掌权者该有的气势,而这次说出的话,变成了赤.裸.裸的警告。   也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这江山,为那两人相守制造一个安稳的环境。重阳书房里经常被主人拿出摩挲的画卷,卢秋水并非不知晓。那些少年虽有不同着装姿貌,却有着相同的眉眼,组合起来恰是一个人的成长史。怎样的执念才能让一个人如此?那个人又在重阳心中占了多大的重量。对于关乎北冥江山的人儿,卢秋水对秦明月也只能采取保护政策。   “我,会祝福他们。”看到卢秋水突然散发的气势,卢夏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心中忍不住一阵胆颤。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怎么做。她对重阳和卢秋水的手段知道的很清楚。   放弃,有时候是最大限度的拥有。   佛说,人生就像一个圆,只有在恰定的范围内才能得到圆满。   “你有空多去重雅那边走动一下,像她多学学女儿家闺中的东西,虽然琴棋书画这几样东西学了不错,但像刺绣这种手工活,多会一点,也是有好处的。”卢夏是卢秋水的孙侄女,对她卢秋水自然是疼爱非常,但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希望她能安分守己,不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若是惹恼了重阳,那可真不是死那么简单。   “我会的。”卢夏尝尝的睫毛扑扇扑扇,她自认为自己的出身是比不上大秦的明月王,但拿她和重雅那种榆木疙瘩比,却是让她不甘心。   谁会想到呢,就因为卢夏一个不甘心,炎武帝国的第二代继承人便诞生了。   秦文澜,被后世称为文帝的君王。   他的存在,让整个炎武帝国步入正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暮春之际,花色浓重,枝柳青青。今年,北冥的雨水特别多,尤其是这几日,整个北冥皇城都笼罩在满天飞雨之中,若是从远处望去,整个城池就是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面纱,遮住那百花面。   碧华池的外殿之中,一个白衣男子懒懒的卧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白色衣和黑色发旖旎相晕开,像极了文人墨客笔下的水墨山水。一袭红衣的男子坐在旁便的矮榻上,神色严肃着快速翻阅着手中的东西,只是他经常瞥向旁边白衣男子目光夹带着无限的柔情。能在疲惫之时,看到心爱人在身侧,此时重阳的心境委实快活似神仙。   明月初到北冥时,重阳只是频繁出入碧华池,后来,当卢秋水知晓他对明月的想法后,他便把平日批阅奏折之处也移到碧华池。白天除了上朝,都与明月形影不离。因为还要给明月留一些私人时间,晚上,重阳依旧睡在自己的寝宫。有些人逼不得,虽明月不懂感情,但重阳还是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只能温水煮茶,慢热温熬。   小五和灵云还是很喜欢没事活跃一下气氛,不管重阳是否真心喜欢它们,却不得不爱屋及乌。   最重要的是,小五和灵云的存在,让明月的笑容加了不少。   只是最近,看到明月似乎越来越喜欢睡觉了,因为上次在安阳小院中的意外,让现在的重阳草木皆兵心中微微有些担忧。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但,明月是最近的睡眠时间都超过十二个小时,似乎不管做什么,都能睡着。就如现在,本来今早两人约定今早出去探访民情,谁知就在重阳更换衣物时多用了些时间,明月竟已卧在斜塌上睡着。   看着那安然的睡容,重阳不忍心打扰,也只能给他脱去外袍锦鞋,为其盖上白色的裘皮薄被,任那难以用笔墨描摹的面容露出点点孩子气,激荡着自己全身的血气。   良辰美景奈赏心乐事,把批好的折子交给暗卫,看着斜塌上的睡美人,重阳揉揉自己微微肿痛的太阳穴,脱下外袍,钻进宽大绣着暗底金龙的裘皮薄被,与明月一起睡起回笼觉。   “嗯……”似乎感觉到温热事物的靠近,明月嘴里发着无节律的音序,身体本.能的向热源靠近,不怎么娇小的身躯在重阳的纵容下,依偎进那个宽大的怀抱。   “你呀……”宠溺的揉了一下怀中人把较之锦缎还好的温凉的丝发,把微微带着寒意的身子往怀里带了一下,竟想把这人揉入骨血。隔着薄薄的亵衣,温度在两人肌肤之间流转。炽热的气息喷在重阳的胸膛上,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不管外界的风气云涌,重阳突然觉得,如果就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   当明月醒来的时候,具体说,应该是明月被灵云的唧唧声吵醒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现在什么时辰?”从斜塌上起身,伸出手让灵云停在自己的指尖,明月一脸慵懒的转身问重阳。这是不是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睡,习惯让明月在重阳怀中醒来时没有感觉任何不妥,仿佛他们本来就该如此。   “唧唧……”怎么老是让人家修炼,怎么不带人家出去玩。   明月最近是无所谓了,但是那灵云却唧唧的叫个不停。   “……”看着自家小灵宠在桌子上郁闷的跳来跳去,明月有些也很郁闷。在天山时,怎么没发现灵云如此喜欢玩呢,平时不是总相对而睡吗?或许明月忘了,近两天明月到处去的时候,灵云一直很听话的睡觉——顺便修炼,而现在,休息玩了,自然要稍微捣乱一下。   “唧唧……”我想出去玩。毕竟是具有仙识却有不通人事,现在的灵云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对尘世的一切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公子莫不是有了小宝宝,怎这么嗜睡?”小五在明月和重阳身边,是一个相当活泼、口无遮拦的孩子,见明月躺在床上,便忍不住出口调侃。   “你家公子是男人。”听到小五的话,明月有些小惆怅,小五这个活宝,真是让你喜欢又让人难堪,让他走舍不得,留着又偶尔让人不爽。   “可是公子是修仙的神子。”   “为什么不让我娶个夫人生,而是我生呢?”对于小五的无厘头,明月是见招拆招。   “因为公子长的太好看了。如果公子自己生,小宝宝铁定长的跟天仙似的。”   “我一个人怎么生?”   “咦,我不是方才看到北冥皇和公子一起睡,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就有小宝宝吗?”小五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他要提醒的问题上。小五知道自家公子向来厌恶这等类似兽类交.欢之事,却不知他整天与重阳在一起,后果便是那样。   可怜的小五呀,因为年龄太小,很多东西不方便说。只能不停的旁敲侧击。   公子呀,你再看不清,就要稀里糊涂的被北冥皇给吃了!   “小毛孩子,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儿?”见小五这么说,明月的脸有些不自在。   “是听阿熊说的哟。”   “我哪里说过?”听到小五在如此关键问题上提到自己,一向洁身自好的阿熊立即站出来为自己洗清。   “啊啊啊,我问你,我是从哪里来的。你说我是我娘生的。我问我娘怎么生的我,你又说,和我爹一起就生了。我问怎么生,你说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呀。这些明明是你昨天告诉我的。”当然很多内容都是小五引着阿熊去说,在此时也断章取义了些。   “我方才明明看到公子和北冥皇在一起,为什么不会生小孩?公子又不是凡人。”小五睁大眼睛,作为愤怒状的指着阿熊,质问之意溢于言表。   “我……”很是局促的看了自己的帝皇一眼,现在阿熊是有苦难言。   被小孩子问这种问题,明月是有些尴尬。   但重阳却是一脸探究的看着明月的肚子,似乎里面真可以有他未来的孩子。   第三十一章:说书先生   看着重阳的目光停在明月肚子上,其他人也忍不住往那个地方瞧,似乎想知道北冥的小太子会不会已经住在里面,或是即将住在里面。   “看什么看?”看着众人看着他的肚子,明月立即把身体转过去。   “咳咳,其实,古籍中还真有男子承孕这种事。”若是明月真能给自己生孩子,那岂不是美哉。他和明月就可以有自己孩子,那个孩子将会继承他们的血脉和江山,并把这一切一代一代的遗传下去。   “师父曾给我算过,我命中无子。”明月说话的时候,头朝着窗外,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百事孝为先,这孝敬之事,又以子嗣为先。   任是任何人,如果被说命中无子的话,都需要强健的心脏去承受这个事实。   “……”听到明月这么说,屋内的人俱是一震。尤其是重阳紧紧攥住双拳。天一道人的卦象岂是街头算卦的那种,可以随便说说。天一道人既然如此说,事情便没有更改之地。重阳在心里暗暗觉得自己与明月将来在一起的可能性会更大后,又可怜明月享受不到为人父的快乐,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公子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孩子哟,反正公子也教养我这么多年。等公子老了,我可以给公子养老啊。”小五最是机灵,看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立即化成开心小鬼,扑在明月身上,逗着他开心。   “我将来和明月一般,如果明月没有子嗣,我将来就陪着明月慢慢变老。看着倾国倾城的明月王老了会是怎么样的风韵。”看着小五往明月身上铺,重阳便也走过拉住明月的手。他说话向来洒脱惯了,但这次的话虽是有些儿戏,给人感觉却是十分的郑重。   “还有我。如果明月殿下不嫌弃,也可以把俺当做你的……孩子……”阿熊见两个人都去安慰明月,禁不住也用不善言辞的嘴表达自己。   “哈哈……”听了阿熊的话,众人禁不住都笑了。   看着那虎背熊腰的模样,给明月做儿子。   这是一个很具有想象力的玩笑。   “现在北冥的街上正热闹。不如我们一起去街上转转,上次去了安阳家,也没有陪你仔细往街上看看。”待到屋内的气氛缓和下来,重阳就拉着明月他们一起去逛街。   爱屋及乌,知晓灵云、小五对民间各种东西的好奇,又不希望他闯出什么祸端,重阳让阿熊陪着他们俩。   可怜的阿熊,此时又北冥皇的贴身侍卫转变了抗东西的苦力。   由于小五贵客的身份,但凡是一鸟一人看上的东西,阿熊便很自觉的买了。于是乎,所有灵云绕着看一圈的东西都被收入囊中,所有小五多看几眼的东西,都付了钱。   比如说,冰糖葫芦,比如说拨浪鼓,而更多的是街上各种民间小吃。   此时,重阳则是一脸悠闲的拉着明月的手,在街上悠闲的散步,偶尔也会为明月做些必要的介绍。   人来人往拥挤的大街上,两人易容后的气质依旧与所有的喧闹和浮华格格不入,虽面容平凡,衣着与普通士族无异,却依旧粘来无数视线相随。两人所到之处,人群似摄于重阳身上的威严,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群花会每年在北冥国都的举行,每次都会为北冥添加大批银子。这些银子除了一部分收益的是客栈酒楼外,另一大部分则进了赌坊和青楼。每次群花会赌坊和青楼在四月前后的收益,是平时盈利的千百倍,也正是因为如此,赌坊和青楼每次都会打着群花会的幌子,推出各种各样让人们掏钱的活动。   比如说,挂着官府认定的赌坊内,好多人围绕着谁是今年花魁开赌,而热门人选依旧则是南吴艳名在外的薄姬和东莱国深入浅出的迟香公子以及久居大漠早有声明的慕赫族少主古木浅。因离着决赛的日子越远,赌赢后赢得的银子越多,所以在开局之初,很多人都把银子压上。要知道现在可是押输了只赔本钱,押对了回报却是数十倍。   只是,没有人知道。结局早已注定,却不是他们押的任何一个。   魁者,鬼斗也。   鬼属阴。用在人与人之间则可指暗箱操作。   就如现在,所谓公开比赛,不过是流程。   凤鸣珠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   很多竞标项目,在公开之处,或者很早之前,结局便早已确定。   很像人生,在开始之初,就注定一切只剩下死亡。但你可以选择如何活着——平凡抑或轰轰烈烈,你也可以期待永生。   近十年来,尤其是重阳执政以来,对青.楼和赌坊等民间不可或缺的“部门”进行官方收编。制定一些行业规准,只要业主在规定的范围内经营,并交纳一定金额的钱银,便可无可顾忌的开业。青.楼和赌坊自古是不亚于盐铁的赚钱行业,既无可杜绝,何不分一杯羹。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民众内心的躁动和欲.望也需要用一种途径去疏通。   当然,政府也对那些部门规模进行了约束,不让某一家做大,影响政局。重阳的此次的做法在执行之初,受到各方质疑,但都被镇压。铁与血,一直是重阳革旧除新中惯于使用的手段,他没有耐心先试验或是等很长的时间去造势去征求他人理解,只要想做,只要认为对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执行。而现在,正是因为重阳的这项政策,民间局势日益稳定,而国库的银子也越来越满。   初看周围街上各种热闹的叫卖杂耍时,明月脸上表情并无甚明显变化,但当走到都城一处说书处,两人却俱是停住了脚步。说书人,说的并不是那些经史子集或是民间流传的故事,而是此次凤鸣珠的归属问题。   “谁拿了凤鸣珠,就会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观当今时势,此凤鸣珠舍大秦明月王者谁配得?”街道拐角处的露天殿内,一四五十岁的老者指一把羽毛扇侃侃而谈,那仙风道骨的姿态竟不想在说书,更像当年菩萨布道。   “为何南吴的薄姬,东莱的迟香公子以及西靳的古木浅竟不会成为此次群花会的花魁?”见那老者说道自己,又提到凤鸣珠的归属,明月很是自然接了话。重阳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那位老者,眼珠转了又转,似在回想什么。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凤鸣珠乃是仙家法器,此物事关天下大势,怎能以皮相而观谁能可拥有?薄姬虽艳名在外,却终究女流之辈,怎堪如此大任。迟香公子虽贵为皇子,却终究常年习些诗词歌赋,至今不见其政治有何天赋。再说古木浅,虽少年成名,心思缜密,怎奈非皇族中人,得凤鸣珠于苍生无益。当今天下虽能人辈出,但论文才武略,能担得起凤鸣珠的,也只有秦明月。”   “秦明月虽贵为大秦明月王师学天山,却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才,老先生如何得知其才若何?”见老先生从天下角度看待凤鸣珠的归属问题,明月继续问道。   “这位公子可曾知晓当初天一道人为何收一个五岁的皇子为徒弟?”   “不是因算出两人恰好有师徒情分?”   “这位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当初天一道人见到明月王时,并为注意到其相貌非凡,让天一道人注意到这个五岁稚童还是他当时的一句话?”   “嗯?”明月对老先生说的话有些意外,他怎么不记得曾经有何惊人之言。   “当年,大秦一处郡县旱灾,众人皆传言是因一民妇受冤,而使得郡县三年无雨。明月听说这件事后说‘因一人之冤而旱全郡,郡之良民何其无辜。’恰好同年,大秦一郡县遇洪灾,很多朝官让大秦皇提出转移民众到他地的方法。明月当时正在大秦皇身边,说道‘年年迁徙,何其穷也,不若治水。’若不是连大秦皇让史官把这两则故事记入史册,谁又相信是一个五岁孩童所言。贤哉灵也,仁哉灵也。既有超世之智,又怀慈爱苍生之心。大秦秦明月,何其可贵,何其可贵。”   “常闻小时被称为异才的人,长大都无任何特殊之处,只闻大秦灵王俊美无双,老先生怎知其现才能如何?”看着明月似陷入什么回忆,重阳含笑着问道。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明月王在大秦皇寿宴上的剑舞已是艺惊四座,况天山一脉,一向以谋略著称,其之才略能差到哪里去。”   “关于明月王的才略现在也只是推测,老先生怎知其必参加群花会选花魁?”   “天下之势若此,恐怕其不得不为。而轩辕家族不是说族中将有人参加,想必非其少主明月王莫属。”   “先生之言论真乃语惊四座,晚生受教。”天下之势如何,明月现在最清楚。听到老先生如此以天下兴亡匹为己任的话,明月突然觉得有些汗颜,待看到老先生那似乎别有深意的眼神后,心中升起一种豪情。但想到天下最终的归属问题,却又不禁有些黯然,况自己的身体状态实在……   力难从心焉,可叹奈何,可叹奈何。   在明月和重阳之后,又有很多读书人围着老先生问东问西,但大多数问题开始围绕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大秦明月王秦明月,老先生也就忙着回答其他人的问题。而重阳看到明月微有黯然的神色,虽觉诧异,但看到天色将近中午,只能拉着明月朝一处家宅走去。   灵云还扑扇着翅膀围着买棉花糖的老人飞来飞去,面对小五和小白鸟的任性,阿熊虽暗自微皱了无数次眉,却又不动声色的为各种小玩意付钱。   给北冥皇当贴身侍卫不容易。   但是,陪小孩子逛街,更不容易!   从此,阿熊对小孩子有了一种后天的排斥,总觉得那是麻烦的代表。   第三十二章:重阳生辰   看着小五和灵云玩得不亦乐乎,重阳便拉着明月悄悄的离开。   重阳提议今天带着明月出来,这逛集市是幌子,要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才是真。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当他们俩出了皇城后,重阳让明月闭上眼睛,自己带着他御风而行。明月如他所说,闭上自己的眼睛,专心体验耳边清风拂动发梢的感觉,暖暖的。   就在明月快听着风声睡着时候,突然想到一声温润雅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家伙,竟然这样也能睡着。快睁开眼,我们到了!”从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可以猜到,重阳嘴角一定带着淡淡的弧度。   “啊,好美……”一片桃花林出现在眼前时,明月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气。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还没等明月感叹完,便看到一个身着黑红色衣衫的人出现在眼前。因重阳早已通知与明月同来,永福便也知晓这些事。   “永福不会多礼,在外面还是用来寻常人家的称呼吧。”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身边呆了十几年,重阳在他行礼前,赶紧上前扶住他。   “少爷,午膳已准备妥当,请随我来。”没对那相貌过于倾世之人有太多目光停留,永福非常有礼的引着重阳和明月向桃花林中走去。   温泉桃花,看着那石板上白玉盘,每盘菜都附上十几片桃花,菜色看起非常养眼,犹如艺术品。而且……里面的菜都是明月平日所喜欢的。看出来,有些人是用了很多的心思。   “永福近来可好?”看着那依旧办事异常有效率的前总管,重阳嘴边溢出一丝笑意。   “托少爷的福,一切安好。”虽在重阳眼中,永福有些特殊。但这个混了宫廷许久的永福,进退依旧有度。   永福原是重阳母亲——肖楚寒身边的一个太监总管,在肖楚寒被重敖赐死,重阳被接到卢秋水的太后宫中,但永福依旧负责照顾他。而他便从此一直呆在宫中照顾重阳,在总领宫中的内务期间,曾为重阳挡过两次刺杀。等重阳十六岁时,永福到了退休的年纪,重阳怜其多年照顾之恩,便依照其心愿在郊外皇陵附近专门为其建造了一处庭院,让其养老。   从此,永福便在附近种起了桃花,慢慢的,这附近地方漫山遍野都成了桃花的海洋。没有人知道永福为何会种如何多的桃花,据说,在皇宫的时候,大家便知晓永福大总管很喜欢桃花的事。但像他这样在院子里种满桃花,在院子周围种满桃花,又在方圆几里都种满桃花的真的很少见。而且,他还有个习惯,从不会剪枝桃花插入瓶中,似乎他喜欢看的只是一树春.意的盛开。   “这是老奴近几年自制的桃花丹,有异香,能清新神智,能防毒。共十颗,赠给少爷,算是生辰贺礼了,还望少爷莫嫌礼薄。”重阳、明月方入座,永福便让人捧来一个非常精致的匣子恭敬献上。   “永福客气了,先是无从报答几十年的照料之恩。现在收了这份大礼,委实内心有愧。”   事实上,重阳安排这处的午膳,说是看望永福,与明月赏景,其实,也是为了桃花丹而来。明月在安阳小院被毒蛇围攻的事,一直让重阳心有余悸,思虑决断后患之法。永福是重阳之母肖楚寒身边的人,肖楚寒的母亲曾是江湖一用毒大门。肖家既让肖楚寒进宫,自是找了武艺不错而精通用毒的人放在她身边保护,而这个便是后来的永福。桃花丹作为其门派圣物,很难炼制成功,不但有清新神智之效,佩戴身上能防毒。重阳此次来本想求一粒,不想永福竟主动送上来,还是十颗,这不禁令重阳有些小感动。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就这十颗桃花丹,竟阴差阳错早就了一段让重阳肝肠寸断的故事。   “老奴已无堪大用,惟望我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永福久在皇宫干事,对察言观色很是在行,知晓重阳对明月的情意,便在酒过几旬后,找了个借口退下下去,并把桃林中所有的侍从一并撤去。   “怎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生辰?”至少应该为你准备点礼物。   待到桃花林中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明月微微有些不悦的抱怨前来。想起重阳邀自己于群花会期间来北冥,又带自己今日来桃花林,明月眉头皱了一下,不明白为何重阳不告诉自己今天是他的生辰。   你若不说,我又如何知晓。   国君的生辰本是一个国家举国欢庆的日子,但因重阳登基时正值国本动摇,一连五年都未腾出时间欢庆,其后便也不再庆祝。其实,重阳不庆祝自己生辰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天恰是其母后的丧期。   “有知己良友在便是一年好时节,何须礼物。说起礼物,都要忘了,我这还为你备了一件东西。”喝了一口酒,含笑看着明月,重阳的脸上依旧是那邪魅狂傲的深情,映着漫天的桃花,说不尽的意气风流。   从来我想要的,不过是你能在我身旁。   而你在这里,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礼物。   “嗯?这是……”喝了一口酒,明月不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重阳手中的东西。以明月之贵,曾收到过太多的珍宝,但是如此一件,却是第一次。   “在北冥有个习俗,若在生辰那天把一块白色的石头。那人便得到神的眷顾,得到永恒的幸福。而我,希望你能幸福。”我更希望你的幸福是我所能带给你的。但后半句重阳没说出来。   白色石头,来自于爱神的祝福。   也许,明月也不知道的是,这种祝福,每个人一生只能送出一次。而大多数把这种祝福送给自己决定相伴一生的爱人。把白色的石头放在明月手中,包住那如柔薏的手掌,让那修长的手指随着自己的握住慢慢合上,重阳眼中的笑意更胜。   “谢谢你,重阳。”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红衣姿容邪魅的男子,低头看着被包裹在手心的白色石头,明月收敛起所有心情后,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这是发自内心的呼喊。   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感谢你给的温暖,感谢你陪在身旁……   “只要你快乐便好。”我从来想要的,不过是希望你能快乐。   “可,我却未为你准备礼物。”继续纠结于未给重阳准备礼物,明月心中有些……   明月曾经看过重阳很多资料,但却从未在意他的生辰。这除了北冥皇从不在意他的生辰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明月当时并没有很在意他。若知今日,当日便该多了解一下这个人。   “你就是我今生收到的礼物。”温柔缱绻的语气,重阳一时不控制,便把内心深处的话说出,但此时却又顾不了太多。   上天赐予的缘分让我遇见你,让我爱上你。   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馈赠。   重阳从小便失去父母,有无兄弟姐妹,在那个处处陷阱的地方,只有皇祖母相依为命。他曾经多么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却到头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是皇帝,在不到两岁的懵懂年纪,已经身披黄袍。站在皇者的道路上,不过前路多么艰险,他都只能自己咬着牙走完。重阳很感谢后来能遇到明月,正是明月的出现,正是因为看到明月,重阳觉得自己在黑夜看到了星光。   “……”任重阳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那暖心得温度,明月心中充满莫名的眷恋之情,突然眼角有些湿润。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让明月觉得自己真实的活在红尘之间。   明月从小也如重阳这般父母早亡,他一直以为自己终生都不可能体会到一些感觉,却发现一直奢求的一些东西竟然在身边。   “明月……”喃喃的念着那个名字,重阳心中涌上淡淡的暖意。   为了庆祝今日,明月与重阳一边拼酒,一边研讨起来武功经史。对于武功,明月走到是精绝之路,不出招则已,一击则杀。而重阳则是靠着一步步积累而站闻山之一峰,武功端的深厚崇远。两人讨论其武功来,自是明月指点重阳招数,而重阳教引明月御敌之简术。一席话完毕,两人都觉受益匪浅。此时,地上三个酒坛已空了。谈完武艺,两人又说起经史。对于经史,重阳虽读的精,但明月却涉猎较广,许多野史轶闻,也常拿来看看。   “都说世之贤臣,难出诸葛卧龙之左,明月如何看?”   “曲高和寡,一世英豪,百年孤独。他虽才华得以施展,留名千古,却终究累死于军旅之中,未竟余梦。若此人生于皇室,定是一代英主,实在可惜了。”可惜了,遇到了明主,却没有得到充分的信任。他有出色治理国家的才能,却因对先主有诺在先,不得不进行可能一去不归的北伐。   “诸葛卧龙成年不久便出仕,其后扬名于诸侯。虽未得帝号,却形其权。至于是否君臣关系,这信任二字与皇家……血肉都可相残,何况君臣。从来如鱼得水的君臣都只是表象。因为实在难得,人们才拿某些故事做寄托。”   “观之如今,重阳觉得可与之相似?”   “云中吴墨,若得此人,天下可定。只可惜因当年之事隐逸山中,委实难寻。”重阳不是没有下力气去找传说中能定天下之将相,却终难见其人。   月上柳梢,待两人在醉酒中讨论得与天地融为一体时,突然桃花林里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作为时刻提堤防有人行刺的重阳来说,蓦然听到兵器交接之响,酒便醒了大半。但明月却因为一直用内力压制翻滚的血气,太过使用内力,让他看起来脸色微醺,映在月光下,像极了片片桃花,重阳看在眼中,脑中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第三十三章:桃花仙   桃花树下桃花仙。   “明月……”隔着淡淡的雾气,伸出手在空中描摹那人的眉,重阳眼中散发着浓浓的爱恋,似乎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人。   “嗯……”因为饮酒过度而蒙蒙的神智,在望向对面人中露出孩子般的迷茫。红唇微张,眉毛微蹙,旖旎的白衣应着漫天的桃花,说不出的姿态万千。   待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如这桃花氛围一般缠绵时,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争执声,中间还夹着冷兵器的碰撞,伴随着的还有桃花树折断的声音。   “浅儿,我爱的只是你,与那几个人真的只是逢场做戏。”   “混蛋,受死吧。”   “浅儿,消消气吧。那些人不是被你杀了吗?我当时眉头都没皱一下……乖,不要再闹了……”   “一而再再而三……不杀你,难平我心中之恨!”   一个的武功显然比令一个人好些,古青岩虽夺得狼狈些,却因为古木浅虽出招狠毒,却总又避过要害,他身上也未有伤,只是衣袍不成模样,哪有当日风流公子的风韵。   这边虽是小打小闹,却让身为帝王,随时准备别人刺杀的重阳顿时脑中一片清明。随手掷出地上的,上面附加的十成功力充分显示重阳对有人打断现在气氛的愤怒。策划良久的桃花宴竟被突然出现的两人打乱,现在重阳心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重阳有些后悔没让暗卫跟来,若是暗卫在,古木浅和古青岩想必还未进桃花林便被拦住,还能如此逞凶。   其实,这桃花林本有护林的阵型,因为永福迎接重阳和明月的到来,便把其中的大部分撤去,只留下边缘几个犹如高墙篱笆的阵法。但却对恰巧对飞着近来的两人不起什么作用。   似被突如起来的“暗器”惊呆,两人依着近二十年形成的身体本能去做出反应,双剑合璧剑气齐飞,在两人退后几步时,生生挡住那飞来的桃枝。   “浅儿……”似没觉察周围危机,看着古木浅与自己犹如从前抗敌,古青岩心中一喜,顿时双眼放光的看向身边之人,还一时忘形的拉住古木浅的手。   古木浅刚才被自己此时的反应恼怒,又见自己被拉住的手,想起不久看到的古青岩与几个小倌淫.乱不堪场景,用力甩开那人的手,大骂了一声“恶心”,顺而拿着剑刺向古青岩。   人们常问,精神背叛和身体背叛那个更让人难以容忍。同样是背叛,其实没有特大的区别。但相比之下,比起精神背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具体如身体背叛更彻底。因为,当身体背叛时,精神已不存在忠贞。   那何谓爱?   真正的喜欢和爱恋,并不因对方是否给予同样回应而改变。因为,心甘情愿,故而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快乐,纵使最终付出了身心未得到任何回应,也致死无怨无悔。   然,终究意难平。   “你,你……”你怎么不躲。但却说不出口,看着临近心脉的一剑,古木浅双手颤抖,不知是后悔刺下了,还是后悔没直接把这个人刺死。   若不刺伤,便不会心疼。   若是刺死,便从此不必心疼。   因心,亦会随之而去。   “这样,你……可消气了?”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的人,依靠着一棵桃花树,伴着那阵阵飞落的桃花,古青岩的目光温柔的看向那拿着沾血的剑呆立的人,似乎受伤的是对方。看着古木浅眼中的哀伤,古青岩继而柔柔说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谁,谁担心你!”似乎被他当才那句话激怒,古木浅脸上立即换上寒霜似的脸,但神情却缓和了些。   “够了!要吵架去别处吵!”似乎被两人无休止的吵闹弄烦,重阳朝两人掷出两朵桃花。但因对两人纠结的恋情有一丝同情,便未下死招。且两个人的背景也是重阳此时无法下杀心得原因之一。西靳国的穆赫族现在就剩下这俩贤才,若此时被重阳解决了,那便要与那善毒的穆赫族结仇了。只是,两人委实离重阳和明月越来越近,但明月却捧着酒杯继续吞咽,似乎不被身边任何事影响,但重阳却受不了了。   “是你?!”看着重阳,古青岩一脸惊讶。在街上遇见重阳时,看到安阳家族对其态度,心中便感觉两人非富即贵。重阳出了城池虽摘来人皮面具,但那周身气势还是被古青岩一眼认出。   “啊,桃花仙子……好美……”透过那朦胧的枝叶看向重阳身后那斑驳的桃影,古青岩脸上在震惊不可置信,伴着吸了一口气亮晶晶的眼睛越来越亮。桃花树下桃花仙,看着那恍如仙子的模样,古青岩还有些不相信眼前美景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只是这一切,看到另外两个人眼里,两道冰刃瞬时朝他飞去。   “哼!”两人齐声喝道。只是重阳移身把明月挡住,而古木浅则是用剑击落一树桃花后,飞身而去。   古木浅和古青岩同是西靳国穆赫族这代两大家族的少年新秀,穆赫族这一辈人才凋零,唯有他们两个人,上一届族长便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培养。结果三培养两培养,就培养出两个人的感情。两个人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个主动吸引,一个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便由青梅竹马发展到两情相悦。对面后辈们的这种事,族中先例颇多,也没有管。   两个人的感情基础不错,奈何近几年,却是磕磕碰碰。   古木浅和古青岩在情意相通后,时常吵架的便是因为古青岩肆无忌惮的对美女美少年乱放电。古青岩是个很喜欢偶尔采一下野草的人,在穆赫族势力影响内,发生了几起流血事件后,大家因摄于古木浅的威严,无人跟他“逢场作戏”,但古青岩喜欢欣赏美人的习性,却实在让古木浅不悦。这次来到中原后,两人本约法三章,但古青岩接连几次流连青楼后,不但没收敛,愈加出轨的行径让古木浅震怒到全身发颤。   本因伤了古青岩,古木浅心中微微有些松动,但方才古青岩目不转睛的看着明月的模样,委实让古木浅怒火中烧。作为穆赫族的少主,少年成名,古木浅本是极度高傲之人,三番五次见古青岩出轨后已是心寒难受,此次被人瞧见,终究脸面挂不住,轻功一动,飞身而去。   虽多次被古木浅抓住现行,此次在前错为得原谅之时,又犯下一桩“罪行”。古青岩虽不在意这方面,此次却有些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先追着古木浅而去。只是,在将要飞远时,还留了一句话“误入桃林,打扰两人,不敬之处,还望见谅。若再相见,必登门致歉。”   很多时候,与人发生冲突,不管对错与否,先认个错总是聪明的行为。道歉远比其他更省时省力,又有效的多。人在江湖,不管何时,还是少结怨的好,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下一刻不会成为落水狗。少个冤家多条路。   古木浅不知道的时,此时他无意留下的一句话,为穆赫族免了不少麻烦。若是重阳真的一怒,恐怕将来被报复的便不是古木浅和古青岩两个人了。   “走了?”待到古木浅和古青岩的气息消失在桃花林,明月握着酒杯,头也不抬的问道。   “嗯。”重阳稍微愣了一下。明月云淡风轻的定性依然如此的好,竟然方才之事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心境。荣辱不惊闲看庭内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上云卷云舒。该说他什么呢,是心定还是无情?   “那继续喝,我敬你,先饮此杯。”今天很高兴,好久没如此爽快的喝过酒。修长的手指夹住那白玉的杯子,明月扬起那天鹅状的脖子,有一杯桃花酒下肚。   “明月,你醉了……”看着那人全身泛上的粉红色,重阳有些心疼的挡住摁住明月即将倒酒手。全然没想用半分力气,但才是重阳摁住明月的手,却似重达千金。   “惟愿长醉不复醒。”不知此事的明月是醒是醉,明月衣袂一挥,挣脱开来,又一杯桃花酒下肚。只是这就太温,明月本想就如此醉了,却觉得自己愈发清醒了。只是看向重阳时,眼神更加迷离。刚才重阳的手好烫,烫的明月只能挥开。   “既君有所好,那吾当奉陪。”虽不知明月有何心事,但最近重阳总感觉他即使开心,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郁,但那淡淡的忧愁却把眉眼衬得更加魅.惑。实在想不到何事能让明月烦心,但见其此刻惟想畅饮,便豪情万丈的相陪。当然,在此期间,重阳稍微做了个小动作,手指在身上某处一动,一股对大多数人来说无色无味的东西在空气中散发出来。   此时,重阳只是想招来暗卫分布在桃林周围而已,毕竟如果再被人打扰。这生辰过得,便委实有些让人遗憾。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轻念着嘴中的诗句,明月喝酒的频率更快了些。恍然,等一杯酒落下时,一滴泪从他的眼角落下,堕入被桃花瓣覆盖的土地,不见了踪影。   红尘万种风情,非不愿也,实已不能。   醉中方见真性情,明月此时醉了吗?   谁知道呢。   第三十四章:桃花青丝   酒里乾坤大,偷得浮生半日闲。   喝酒对于明月来说,从来就是饮鸩止渴,但他却偏偏喜欢这种痛并沉醉的感觉。   只是,此时明月睁开眼看到重阳那红衣邪魅的样子,闭上眼脑海中竟然还是那个模样。就连在曾经的理想国中,也有那人同立于桃花树下。醒与醉时事一同,到底是因曾经的卦象而注定两人命运相连,还是因为信了卦象,而让两人命运相连。   感受着那块白色石头贴着薄衣的温度,明月想,这一切是怎么也算不清。但既然早已经算不清,就不要再算清了。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   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重阳虽是一世枭雄但现在毕竟是未满双十的少年,想到幼年的经历,以及青云法师时不时的教导,重阳轻轻念了一首小诗和了明月的桃花诗。   也许是因为母亲早亡的原因,重阳懂事的特别早。而他从懂事起便知道自己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长大,直到变得很强很强,再也很难有人伤害他。仗剑江湖的事对他是陌生,却并不是不羡慕,却仅仅是羡慕罢了。因为重阳知道,那些侠客在大家看来是风光无限,但谁又能离开衣食住行而整天惩奸除恶肆意江湖呢?所以,除了变强,只能变强。   明月此时的心境,重阳隐隐有些懂得,却早已难以收手。明月本意自是不愿涉足红尘,重阳不知为何这人会暂时留在自己身边。不管这人是否愿意,重阳都只能用力将这人拉住尘世的沼潭。加在明月身上的世俗负担,自己也会替他扛着,但前提,这人要愿意。如果将来有可能,与这人同隐山林也是好的。只要跟这人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武功高强的人本是难醉,但两人虽是一处心情,却怀着心事难言。等到日光西斜时,还觥筹交错,斜倚着桃花树继续喝。地上已有几十个大酒坛。其中几个酒坛被落下的桃花埋了大半。两人衣服头发上尽数沾上无数桃花。明月因比重阳酒浅了一点,已是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白衣上沾满桃红色印记。重阳平时千杯不醉,但也醉了,只不停的拿着酒杯喝着,又时不时的看着明月笑笑,那样子不但傻,还非常孩子气。   “明月,明月……”重阳嘴里念念说道,说完还傻乎乎的嘿嘿一笑。   “重阳,我在……我在这呢……”把头发又在桃花堆里蹭了蹭,明月轻声应到。声音中有说不尽的温柔缱绻之意。   “明月……你,你会一直在吗?”你会一直都在我身边吗?或许是因为酒劲太盛,重阳在心中辗转万千的话。   “重阳,我在,一直都在……”伸手似要去抓住那一刻的春.意,明月眼神朦胧的看着那幻化在眼中的话,含笑待痴的说道。   重阳此刻已经被明月此时的姿态迷了心魂,也不想此时明月是清醒还是沉醉,只顾着覆在那肖想许久的红唇上,不断的品尝自己的生辰礼物。   这个人是他,不管是身体和心,都将是他的。   青丝旖旎,粉雕玉琢。   桃花树下桃花仙,桃花酒中意相通。幸得酒中乾坤大,偷得浮生半日闲。   记忆停在桃花纷飞的时间,当明月大脑中再次有意识时已是半个月之后,相比于第一次的七天昏睡,此时的重阳表现的已沉得住气多了。只是这半月,这个北冥朝廷官员的办事效率都因为某些不宣于口的原因而增加了数倍,而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让上座的帝王满意。曾经许多办事拖泥带水,只想在官场混日子的人,都被帝王流放了去。这曾经是一向奉行“水至清而无鱼”的帝王绝对不屑花时间做的。   看着明月一天天的沉睡,重阳有些后悔让明月喝了那么多酒,自己是惯于官场,自是千杯不醉,但明月却不涉足人士,怎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且那桃花酒虽入口清冽香气宜人,但酒劲本来就比一般的酒强上十倍。   重阳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看着自己怀中就差了一点就变成自己人的明月,自是心神动荡,忍不住又去品尝时那美艳的红唇,却在此时察觉明月不对劲时,禁不住全身颤抖。明月练得功夫与俗世不同,真气有很强的隐藏性,尤其是在主人晕迷时,外人根本探不到任何信息。由于有了上几次的经验,重阳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引导着自己真气在明月身上游走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着怀中粉雕玉琢的玉人,重阳在明月脸上又胡乱蹭了蹭。抖了抖自己那沾满桃花的衣袍,把遍体种上无数桃花印的在明月包裹严实,打抱起来,飞身离去。   在很多年后,重阳很会想到那日与明月在桃花林中相拥的场景,那是第一次在明月的全身打下自己的印记。醉酒撒娇的明月不是不诱.人,他却忍住了自己原以为不能忍受的东西,没有在明月不知情的状况下强要了他。他从来都希望可以名正言顺的与那人相亲相爱。   被重阳碰触的时候,明月并非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但精神却似乎被另外一种东西牵引,去了别的地方。   “这是哪里?”看着眼前一片红艳艳的花海,像火烧云一样延伸到天际,明月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   花海中隐隐有雾气弥漫,让人不知花海之深,花海之广。   明月在天山时,常弄些花草,天下奇花异草也收集不少,但如此如火焰般燃烧的花朵,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而这花海在远观中,犹如无尽的热情在燃烧,似一不小心就将人的心神焚烧殆尽。   如火般燃烧,如碟般飞舞。   “竟有生魂能到大荒之境,多少年这里都不曾见一人……”就在明月对着绵延的花海一时无措时,一声清越的叹息自背后传来。   明月此时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在不远处的花丛深处竟一方石桌一个竹木小屋,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人正摇着羽毛扇看向明月,只是那眼神深不见底,明月第一次完全看不透一个人的情绪。   “你……是谁?”误入他人之领地,又问别人是何人,原本这是十分唐突的话语,但那人隐隐熟悉的感觉却让明月忍不住问出来。   那个人,身上有种让人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是认识……   “这里是三界之外的大荒之境,缥缈独立于世外,不与三界众生相扰,方有缘人才能入内。千万年来,见过这大荒之境的不过两三人。我便是常住这大荒之人,一个人习惯了,也便忘了自己名字。不过,你可以叫我淼宇。曾经有个棋友在这与我下了千年的棋,他便常如此我称我……只是,后来另一个人来着,带着他走了,这里便又剩下我一个人。”而这两三人中还包括一只能化形的灵兽。   那只灵兽是一直小白鸟,法力不是很强,但那人喜欢让它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种性格的主人养一种性格的宠兽,很神奇的是,那小白鸟的性格一点也不像那人,聒噪的模样反而像极了那带他走的魔王。   也许,那只小白鸟就是魔王的也说不定。   事实究竟如何,淼宇没问。   他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大荒神简单的介绍,明月一瞬间竟有些想要落泪的错觉,似那人话语中深深的落寞之气让人感动,又似别的,心里无缘由的酸酸的。   火红的颜色,像极明月夜夜梦中那袭红色的身影,如此的耀眼却又茕茕独行。   花如人面,花如人魂,如何不怜,如何不怜?   “你……为何不去找他?”既是常相思,为何不去追寻?   “我若走了,这片花海谁来照料。我从神识便一直在这大荒之境,对外面的事也不甚感兴趣。他走后,虽想过要出去寻找。但最后想想还不如守着这片花海。等有一天他回来,会看到这花海还如他走时一般模样。”这大荒境内的花海本无这边繁盛,只因加诸发力,才能呈现如此情形。如没有那施法的人,不久这花海也难存了。   大荒境内最让那人流连便是这片花海,若这片花海不再了,那人又会记得大荒境内些什么?再说,就算我再找到他,又能如何?   若看着心痛,不如静静怀念,不如静静怀念……   不过,还好,他又来了。   虽然他已在轮回后不记得我……   有一种爱,就做守候。   因,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爱。   我打扰是我的温柔。但愿你懂的,又不愿你明白。   “淼宇……这花海真好看……”明月不知为何自己为何会如此,但当话说出口成句时,便如此了。   “许久不见有人来了,我们下盘棋吧……”见明月站在远方,看着这片花海和自己,淼宇只觉这千年来的等待并没有白费。   “好。”清冽的声音一如千年前的模样,那时有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也是如此答道。   只是,那时那个人头挽白玉头戴金冠,全身带着一圈淡淡的七彩光华,永远给人一副只可远观膜拜的模样,神情冷清肃穆。也许,只有在那个人面前这人才会露出常人的情绪,学会嬉笑怒骂。   第三十五章:梦入大荒   棋盘上是一没有下完的残棋,一切一如曾经的模样,千年不变。   明月手执白字,淼宇手持黑子,感受着眼前这个人温润的气息,淼宇似乎觉得这个人从未离开过,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随着白子黑子落盘,江山厮杀,定局已成。明月恭敬道,“前辈棋艺高超,明月受教了。”经过一盘棋,明月的情绪恢复到一向无欲无求的境地,对淼宇由直呼其名便改称为前辈。淼宇曾说,这千万年来,这大荒境内便来说两三个人,便来过两三个人,由此可知这人年岁之长,本不是一般可以直称其名的。   “下棋贵在神定,我只不过心宁些罢了。”明月前世之棋艺与淼宇便是棋逢对手,这次竟输了三子。在这大荒境内,明月现在能力之与前世同,只是他不自知。而明月心在凡尘,与重阳在桃花林之事,犹在脑海,又如何安心下棋。而此番差了淼宇三子,也是淼宇手下留情所致。   “有花须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世间的事,心随随缘便是缘……”淼宇虽在大荒之内,但在其演化之术内,这宇宙万事很多事都在其手掌之中。明月在凡尘所历之事,也必不能不为其所知。只是,长久只来,淼宇从不屑用此术巡查明月所做罢了。   现在淼宇见明月眉宇间隐现有劫难,方才掐指一算。“这里的花名曰般若,这花天生灵气,天上地下,也只喜生于大荒之境。此花甚奇,有万般公用。本离大荒之境便湮灭,花便是在大荒境内也离枝便逝如幻影。但由因缘际会,我这里存了一朵干花,你入大荒便是有缘,你今天且拿去,日后有大用。”   “此物既是如此珍贵,晚辈亏不敢受。”   “无妨。便作今日陪我下棋解闷之资。我这里寂寞的很,你若愿意,可常来……”虽说,淼宇希望明月常来,但他也知道这大荒之境漂浮三界之外,岂是有人想来便能来。这次见明月来,淼宇也无甚期望,虽期望那人久留,却也自知不可能。   神仙赠无甚与有缘人是常情。明月见淼宇甚是真心,便也不再做做,接受下来。其后,淼宇又邀明月赏了这大荒之境几处难得之景。   青衣迎着黄昏,俊美的容颜在漫天红霞映衬下显得美好不可方物。玉笛弄声,明月不知淼宇所奏为何,但只觉声声似要透过灵魂,似悲似喜又无悲无喜,也许这就是无欲与有欲相互转化的最高境界。把强烈的情感融入无欲之心,以悲悯众生的姿态诉说心事,大爱无声,洗涤魂灵。   待淼宇欲送明月走时,在大荒也是呆了一日之久。仙界一天,人间一年。这大荒一天,又抵过仙界一年。淼宇知明月此次是生魂前来,便开启时空之门,把他按照来时的时间送回,但就算如此,待到明月醒来时,人间已是半月之久。   何谓醒何谓梦,大荒原中大荒梦,醒与梦时事一同。   明月生魂初返时,因身体之宿醉缘故,又陷入睡梦中去。只是这时,有睡无梦。   “怎么还不醒,上次受伤还不是七天就醒了。你不是说最多半个月吗,怎么今天都第十五天了,怎么还没醒。”开始七天,重阳还抱着软软的身体,像个大型犬蹭来蹭去。但当过来十天,却怎么也没了耐性。只能徒劳的在殿内走来走去。   帝王之怒,伏尸千里。现在帝王暴躁的后果就是现在宫殿周围绝对无闲杂人等出现,就连蚊虫都消失无迹。   “不是今天还没过完,急什么。那么多天都过来了。”依旧是一幅吊儿郎当的话,因为一直习惯重阳如此时而冰山时而火山的模样,现在的七廉心态随遇而安了许多。   “七廉,你该知道骗朕是什么后果!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看着七廉依旧不在乎的模样,重阳有些火。这个家伙!现在都什么时候,他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在床上沉睡的可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吗?   重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月便作为最重要的人出现在自己心中。   也许从一开始,便是最重要的!   从只能远远望着那人到现在那人在自己身边,但,那人现在却一直在昏睡。   昏睡,就像死了一样……   想到“死”这个字,重阳心中一阵刺痛,就像某样东西被生生隔离。   “这不是醒了吗?”稍微惊讶的望着重阳毫无帝王之相的发火,七廉似在责怪他的见色忘友,摇摇头说道。   “七廉,收起这种吊儿郎当的模样,你最好给他好好诊治,他若有什么事,朕一定杀了你陪葬!”连续十几天看到如此满不在乎的七廉,重阳虽信任七廉的医术,自己也探过,明月的确无甚状态,但依旧心中甚是不安,这种十几年前便对重阳来说消失的不安让他烦躁异常,现在被七廉一刺激,心中的嗜血之性顿起。   “你当年不是说,只是我不谋反之错,就不会杀我吗?现在怎么……我们可是八拜之交。你也曾经说用不会对我起杀念!现在你竟然……哼!”告诉他那人醒了,该死的重阳只是一味的发脾气,不信也就罢了,又出口的威胁,这让七廉有些小不爽。   见过见色忘友的,没见过如此见色忘友的,实在是太见色忘友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失言。大不了杀了你以后自杀。”七廉与重阳的情义之深,一起走过挺过那么多腥风血雨,虽说两人曾小时候拜把子,但即便是亲兄弟也就如他们这样。踏着无数的尸体走上帝王之路,看着重阳犹如着了魔般的嗜血,七廉曾开玩笑的说,“不会哪一天我也死在你雄霸四方的刀刃上吧?”小重阳像个大人般说“死的那些人都该死,你是我兄弟,又助我良多,我誓永不对你起杀念。”   “你……你这个疯子!”看着重阳疯狂的样,七廉甩了衣袖,用颤抖的手指着重阳,很是愤怒的说道。实在是太……太让人生气了。   虽说重阳说的这种情况,现在来看是不会发生,但重阳刚才的语气,实在有些……过分!七廉摸着自己心可以大声对整个世界说,自己对重阳可是一直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管重阳曾经处于不利时摇摇欲坠的位置还是今日这光鲜亮丽的位置。   “疯子,我早就疯了!”我早便知道自己疯了,疯狂了那么多年,只因那个人罢了。   积累了十几天无法言说的怨气,因为有了七廉这个引子,重阳突然有血洗整个大陆的冲动,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中冲出,似乎看到血心就不舒服,似乎对血腥的味道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渴望或是说欲.望。一种嗜血之气聚集在重阳手中慢慢似乎正想凝结成刀的模样……   “重阳……”在身边两个人争吵中醒来,慢慢恢复听觉后,听到重阳发狠的话,明月心中一震。又看到重阳眼睛慢慢流转赤红的颜色,隐隐有入魔的迹象,明月赶紧出口唤那人的名字。   “明月,你……醒了!”听到明月的唤声,重阳心中一阵清凉,被红雾遮住的心神,犹如跌入清泉之中,顿时英明神武的北冥皇又回来了。   “明月,我的小家伙!”震惊的看着床上那么上身微抬的人儿,重阳的行动比他的大脑快了半分,瞬时把明月抱在怀中。   “明月,明月,小家伙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我都被吓死了,你怎么能不醒呢,你不知道我多担心。   “明月,明月……”不停的喃喃的呼唤这个名字,重阳用力的拥着这柔弱无骨的身体,仿佛只有用力把那人用在怀中才能确定那人还依旧完好无样的在自己身旁。   有人说,名字便是人与人之间最短的咒语。重阳一遍遍呼唤着明月的名字,似乎这样就能让那人永远的留在身旁,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慢慢安心。   “重阳……”虽被抱着过紧而有些不舒服,却由着那不安的人用力的拥着。用手轻轻拍着那人的背,柔柔的力道落在那宽厚的背上,却比任何东西都能安抚那人陷入迷途的心神。明月不知道自己如何心情,只觉整个似乎只剩下这个宽厚的怀抱。不同与梦里的那火红的灼烧与清冷,现在全身有种说不出的暖意。也只有被重阳如此紧紧的拥着,明月才感到自己活在真实的现实中。梦中与回忆总归太冷清,让人不愿做太多停留。只是现实如此温暖,让人爱不释手。   看到金黄的龙床上,两人紧紧相拥的情景,七廉本想调笑,但想到重阳的脾气,又想到自己种植那十几株将要开花却在关键时候无人打理的药草,果断的闪人。但在闪人之前,七廉还是很有臣子本分的给重阳留了张字条。明月本无甚事,只留下以后养身体需要的药膳。又让人趁现在两人温存之际,让人准备好御膳房早已准备良久的调养药膳——半月未进食,那人应是饿了。   “明月,应该饿了吧……”就在明月怀疑自己就要被重阳渐渐收紧的臂膀勒死时,重阳终于从松开明月,让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些柔弱的人躺在自己怀中,召来侍者端来一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药膳。这不知是第多少碗药膳了,药膳用的药物都是些稀有且功用极强的,为了能达到药膳的理想功用,每天重阳都会让人准备每个一个时辰重做一次药膳。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一切细节都做到完美。   第三十六章:相拥而眠   “重阳……”虽明月现在刚醒来,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明月未告诉重阳的是,自己原本并不需要进膳的。   明月幼时天一道人学道,虽未大成,但在天山多种仙草的滋养下,也不必时时用膳食。尤其是在沉睡未有任何耗费时。   事实上,明月之所以不想吃这膳食,是因在其中嗅到药草味道。虽粥用其他味道尽量遮掩药草之味,但又却不能遮掩全部,明月自小与各种药草打交道,这天下大多数药草都尝过,这微弱的味落在鼻中,也是敏感异常。   于是乎,当重阳喂药的时候,就发现明月微微有些干涸的唇,很是孩子气的抿在一起,委屈似受到如何不公正的待遇。   “大哥……”此时的明月因不想喝那药膳,见对方不为所动,便用手微微拉着重阳的衣袖开始拿出杀手锏撒娇,眼睛中写满满满的祈求。   “乖,不喝怎么行呢。”明月如此孩子的动作落在重阳眼中,心中充满是更多的怜爱之情。   “明月乖,刚醒来,身体虚弱,需要多补补,否则……怎去参加群花会,要知道,群花会的决赛就在五天之后。”世间总是一物降一物,重阳知明月虽不爱惜自己,却对他们充满怜惜之情,天山之人若是需要凤鸣珠,明月既是千般不愿也会参加群花会。见明月不想喝药膳,帝王心思一转,便拿来群花会一事当借口。   “……”见明月底下眉敛了神情,重阳心中一阵不忍,但看着明月已然较初见消瘦的身躯,用玉勺称了药膳,吹凉了,送到明月嘴中。而明月并无其他动作,垂着头靠在重阳胸前,任着重阳一勺勺的往自己嘴中送,又缓缓的咽下去。   一碗药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见了底。其实,本可以用更长的时间,但重阳惦记明月的身体,便也只能把这暧昧的好时光缩短了。   “明月,感觉怎么样?”不是问药膳的功用,还是不知明月半月未尽事,在醉酒半月后再用膳,可有何不适。   “无甚……只是……又有些犯困了。”喜欢在饭后休息一会是明月长久以来的习惯,本来重阳要带着明月到温泉舒展一下筋骨,听他这样说,便轻轻把他放在床头。   明月此时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内衫,重阳轻轻抚平那浓黑的长发,又给他细细细细的收拾了一番,才随手脱去自己的衣服,拥着怀中困顿的身子睡去。明月的因生魂在大荒中呆的时间过长,精神力过度劳累,便温顺的偎在重阳怀中睡过去。   重阳在明月昏迷这段时间里,可是天天浅眠,半个月的时间睡的时辰十个指头数过来,拥着怀中朝思暮想的身体,自是睡的一塌糊涂。故而在太皇太后卢秋水听说孙儿为了明月王天天不眠不休时,过来看到便是两个相依偎而睡的温馨景致。   明晃晃的龙床上,两个少年相偎相抱抵足而眠,青丝相绕,其中散发着白玉光芒的俊美少年依偎在一个全身散发着浓浓帝气的霸道的怀中。或许是怀抱着一世的恬静的缘故,重阳身上一贯带着的嗜血之气此时变得很淡,只是像一个守着自己财宝的巨龙,把明晃晃珍宝圈在怀中,誓用生命相守之。   自古皇宫多阴谋少真情,如此温馨带着浓浓情意的场景像一束阳光照进来人的心中。   人间所暖唯真情而已。   明月醒来之事,在卢秋水来到重阳寝宫时方听说,本欲过来瞧瞧明月状况如何,现在看着两人如此亲密同眠,心中也委实为重阳高兴一番,如此看到这明月也是对重阳有情。两人如此定然不会重复曾经他们父亲的旧路,这让卢秋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宁折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卢秋水在这皇宫浮沉了这么年,对一切也看的通彻,不再以任何理由强迫重阳世事从皇室出发,只要晚辈幸福一切便够了。   其他,真的重要吗?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还有什么比幸福更重要?   惟愿有情人皆成眷属。   世人皆汲汲于富贵名利,却在追求的过程中忘了最初的初衷,在名利与爱之间选择前者。   百年功业终归幻影,唯有真爱永存。巍巍江山,引多少英雄儿女共折腰,但青史留名者几人。   纵青史留名,期间事迹也大都只剩下后人臆想。值得吗?   不若与所爱之人相伴携手。就如重阳曾答卢秋水那般,千秋伟业都不过是为了心中执念之人。那人在帝业在,那人若不是在了,要是这帝业作何用,这帝业本来就是携手那人的资本。   此生惟愿与挚爱之人相伴到老。   在真爱的海洋中,若有风雨,吾爱,吾自当与汝同舟共渡。   北冥的皇宫一切如此安详,但在北冥另一处穆赫族下榻的驿站,却是异常冰寒。   “浅儿……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不过看了那人一眼而已。”古木浅已经半个月没和古青岩说话,这让古青岩非常不适应。以往古青岩若是多看了哪家的美人一眼,或是又留宿在哪家的美人哪里,回来看到古木浅之后便会是一场暴打。对于古木浅的暴力,早已经习惯犹如家常便饭的古青岩,现在面对古木浅的冷漠,非常非常的不适应。   “浅儿……你和说句话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看美人了。若是我再看,你就打死我好不好。”你再游戏花丛,我就打断你的腿。这是古木浅以前常对古青岩说的话,但是,此刻,古青岩却自己把那些话给搬出来。   其实,他不是想去看美人呀,他只是感觉很好奇。别的男人都三妻四妾,他只有古木浅一个“妻子”,他又没找什么小妾,为什么就连去趟青楼都要回来道歉?   很多事,古青岩都不明白,但当他有一天明白时,却悔恨晚矣。   “浅儿,我们会房好不好,我已经半个月都没碰过什么人,实在是憋坏了。浅儿……”古青岩把自己能找的一切借口都找出来,奈何,古木浅就是不为所动。   这段时间,古木浅一直在处理族中的各项关系,打理与北冥境内各国权贵的关系,完全对在古青岩视若不见。   古木浅与古青岩的置气,让不管是族长的长老还是他现在带在身边的人都对他刮目想看。一个个都忍不住想,当初选古木浅继任族长,果然没有选错。瞧瞧这办事的效率和手段,就是强悍呀。当谈,他与古青岩又吵架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但现在整个穆赫族的人都暗暗盼着两个人分手,希望他们年轻的族长能幡然醒悟,给他们找一个族长夫人,把穆赫族发扬光大。   “把这些折子拿回去。告诉族中的长老,五月前,我就能回去。”办事效率恢复到曾经的雷厉风行,古木浅在看完今天族中呈上的信件后,对立在一旁的传信人说道。   “是。”古木浅向来在穆赫族中有威信,传信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年轻的族长要比提前早回去,但还是毫无怀疑的点头。   但是,房间中另一个身心难定的人却开始不明所以的大吼大叫。“为什么要早回去,我还没吃够中原的美食。”古青岩此番准备看一个中原的美人,没想到美人还没看够,就先要在这里哄他的“夫人”了。而现在,他的夫人还没哄好,就要提前回去了。   “我是说我要提前回去而已,没说你。”这是古木浅这半个月来对古青岩说的第一句话。但这句话却让古青岩一下子寒了心。   “浅儿,你说什么恩。什么我耶你的,不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吗?”古木浅虽然以前也发脾气,但都是哄哄就好,现在古青岩看着明显要与他划清界限的人儿,一直不知道如此是好。   “你当初还说,这辈子就会只有我一个人,这些可曾算数。承诺都是相互的,既然你做不到,为何要要求我做到。”用非常失望的眼神看了古青岩一眼,古木浅继而说道,“古青岩,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我们就只剩下同族的情分了。现在,请你走出这个房间,我想休息了!”   自从见到桃花林古青岩痴痴的望着那美人的模样,古木浅就彻底的失望了。从几何时,古青岩就再没有用那么温柔的目光看过自己。或许是自己再也不复曾经的年少,没有了令他痴迷的少年容颜。   静下来的这几天,古木浅想了很多。   痛定思痛,决定,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说来简单,但没想一遍,便疼的撕心裂肺。   爱深才会痛彻。   情深不寿,怎奈情深不寿呀。   “浅儿,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分手?怎么会分手?你怎么能和我分手?”古青岩虽然喜欢在外面招蜂引蝶,但却从没有想过要和古木浅分手。怎么能分手呢,怎么能这样呢。   “浅儿,你说错了是不是。”听到古木浅说道分手,古青岩有些不敢相信的抓住他的肩膀质问。   “你没有听错。我们分手吧。算是我求你了。”古木浅说话依旧没有一点波澜,似乎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却没人看到他的心在流血。   “不,你怎么能这样呢。”古青岩像疯了一样去吻古木浅,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堵住那令人伤心的话语,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到这个人还会时刻呆在自己身边。   “青岩少爷……”   “滚……”   看到古青岩对族长无理,站在一旁的送信人开口劝阻,却在话还未说出之前,整个人飞到了窗户外面。   虽然,在当年选拔族长上,古青岩以一招之差输给了古木浅,但事实上,古青岩的武功远远在古木浅之上。但他自知自己不是当族长的料,便故意输了。   其实当初,古木浅也没想过要赢,但在百招之后再出招,发现自己已经赢了。   第三十七章:求爱   “你终于忍不住准备用强了。其实,也没这么麻烦。你不就是想上吗。说一声就行,反正当初这个族长也是你让给我的。要不,我再让你上一次,我们两清了。”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古青岩的热情,在一吻结束后,古木浅身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古木浅说完,用内力把门窗关上,然后站在床前开始很自然脱衣服,这在眼前,他是完全不肯在白天如此做的。   脱完衣服后,古木浅躺到床上,姿态就像是献祭一样。   “来吧,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上完后,我们就两清了。”古木浅故意把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告诉古青岩自己躺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你起来。你想跟我两清,我偏不让你如意。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听了古木浅的话,古青岩发疯似地把房间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后,用被单把那个身体给裹起来,使劲的用手捶着床头。   “青岩,放开我吧。我已经给你自由了,你可以随便的去天下的青楼玩了,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被古青岩使劲的拥着,古木浅用力的闭了一眼可能留出泪珠来的眼睛,继续用没有欺负的音调说道。   只要放手,就可以彼此自由。如此这般死命的纠缠都是为了哪般?   “你看,你的身体都离不开我,怎么能和我分手。”在用手使劲的对古木浅蹂躏后,古青岩终于找一个可以让古青岩承认他还爱着自己的事。   心可以假装,但身体却是最忠实的。   古青岩用尽浑身解数去挑逗古木浅,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去证明彼此的爱意。   “身体的反应都是本.能,人的心根本不会因为片刻的欢愉给改变。这种兽类的感觉怎么能和人类的爱意等同。”把古青岩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古木浅忍受这身体的阵阵悸动,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淡。   不管语气怎么平淡,古木浅都不能否认,古青岩那古铜色的身体到底对他多有吸引力。   他爱这个男人,享受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快感,就算是现在,身体也为这个男人臣服,但……现在却必须分手。   长痛不如短痛。   他,已经对这个男人绝望。   “!”听到古木浅的话,古青岩瞬间没了动作。这一字一句都是他曾经说过,现在这句话由着古木浅的话说出来,他才知道他曾经的做法有多么伤人。   “对不起,浅儿,对不起。对不起……”曾经做的很多事都泛上心头,古青岩心中是那个后悔。   “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心软。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要你的身体记住我!”似乎想通了什么的古青岩,似乎害怕古木浅反悔,一下子点住他的穴道,看着古木浅已经完全反应了的身体,把随时带在身上的润滑的小盒拿出来,迅速脱了自己的衣服。   “你!”方才还被古青岩的道歉产生动摇,此刻看着他打开那熟悉的小盒,古木浅的脸色立即难看到几点。   “生气这里还这么精神……”微微调侃似的拂了古木浅已经高耸的下.身,下一刻,古青岩做了一件古木浅做梦都没想过的事儿。他竟然戳着那药膏,往自己后面探去。   “你,你不用这样……”想到接下去可能发生的事儿,脸色很薄的古木浅立即红了脸。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呢。   每次惹人生气都喜欢用美人计。   不过,这次美人计似乎牺牲太大了点。   古青岩是什么人,古木浅是一清二楚。论长相,古青岩也算是穆赫族的美人,当时他年轻的时候,也被人窥伺过外貌,一个长老只是戏弄了一下他,就直接被古青岩给大卸八块,若是真有人敢上他,他还不把那人全族给挫骨扬灰?   古青岩虽然很讨厌别人调戏他,但是他却是非常的喜欢调戏别人。   “何必呢。你以为这样能怎么样?”对于这种上与被上,古木浅到是看的不重,其实做一些就是为了彼此快乐,真没有必要在乎很多问题。   “我要成为你各方面的第一个男人。”这样你就永远没有办法忘记我。古青岩知道古木浅不像自己这样喜欢乱来,他想要古木浅对自己负责。   “啊!”当古青岩坐在古木浅身上时,两个人俱是疼的大叫了一声。   纵然两个人都是疼的不舒服,但是古青岩还是忍着疼痛自己动起来。知道这一切已无法阻止,古木浅只有默默闭上眼接受事实。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南吴的皇家宫殿中,同样如上面这种不可思议的事也在上演。   与古木浅不同,处于他那个位置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屈辱。   冥仇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段时间一直和他相处的兄友弟恭的人,竟然对他起了这么龌龊的心思。他们是表兄弟,这是乱.伦,虽然皇家对乱.伦没有任何概念,但是冥仇毕竟从小不在皇家长大,对伦理有种固执的坚持。他可以接受一切时间的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儿,但乱.伦,实在超出他接受的范围!   让一个把父母伦常看到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去乱.伦,这种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但,有一种人,就是喜欢为爱不顾一切。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不管对方接受不接受,死活要把自己的感情加诸于别人。   “我爱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给你。”对冥仇起了爱慕之心不是别人,正式南吴那不成器的太子江易。   江易,从小在皇室旁支养大的纨绔子弟,平时就是喜欢遛个马,喝个花酒,但自从在偏院看到正在舞剑冥仇,却对其一见钟情,从此,很少出入青楼酒肆,让南吴皇江何对他的评价也高了一点。但仅仅是高了一点,如果作为一个储君,他欠缺的东西还太多。奈何现在南吴皇室人员凋零,根本就没人可以培养,南吴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江易可以有一天幡然醒悟,至少能顾上一点朝政也好的。   冥仇的出现让南吴皇看到了希望,他本是想让冥仇辅佐江易。但看着江易对冥仇一见钟情,又开始对江易慢慢做出改变,他便把冥仇接到皇宫,让其天天与江易相对。希望江易能因为对冥仇的爱意,而快速上进。   南吴皇打的注意不错,事实上,效果也不错。只是他没料到,江易会那么快对冥仇出手。更不会想到,江易一个太子,竟然甘愿做那小倌做的事儿,把自己洗干净,给冥仇下了药,然后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儿,对重视贞操观念的女子管用。但对男子……其实作用不到。而且,很有可能会有反作用。   江易做的一切,让冥仇对南吴仅存的一点感情彻底泯灭,从此,借着江易对他的信任,积极地招兵买马,策划着连番的血流成河活动。   人必先自辱,人方辱之。   人若想不被辱,就要便强大,强大到无可匹敌!   同样是一天,北冥皇宫的小院因为有了秦明月的到来而变得有了人气。   当明月晕迷半个月第二次醒来时,已是新一天的巳时。   本来明月可以再睡会儿,但脖颈中喷涌的热气热热痒痒的感觉让人难受的紧,躲也躲不过去后,也能驱着睡意,喃喃轻哼着醒来。   但明月方挣扎着醒来便落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醒了?”重阳一手轻挑着明月一缕犹如暖玉触感的发丝,一手圈住那柔韧的腰肢,慵懒的声调中带着一点儿邪魅。   “又睡多了?怎不叫醒我?”睁开眼看了亮堂堂的大殿,明月知晓自己又睡多了。有些责怪重阳不叫醒自己,只是语气里责备,明月心底还是知晓重阳最近睡得并不多,用手描摹眼周围那一圈还未完全消失的黑色,柔声说,“你不累吗,怎么不多睡会?”   “不累……”只要知晓你在身边,身体就仿佛充满无穷的力量。   “真的不累?说谎的时候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在如此下去,会让天下多少思慕北冥皇的少女心疼。”点点着重阳的额头,明月嘴角一扬,用带着嗔怒的语气说道。看在重阳眼中,一副美人含笑图,美艳的不可言说。   “天下人的眼光与我何干,只是,明月可是嫌弃我了?”用风邪俊魅之姿故意做出孩子的举动,还用头往明月心中怀中蹭了又蹭,明显一副大型犬的造型,如此纯属自然的讨好有一代帝王做出,落在心上人眼中,惹得明月一阵嘴角上扬。明知这人是在装可怜,但明月却只是宠溺的揉揉那人的头发,又顺顺那人背,口中还轻声道,“我哪有嫌弃你,你如此担心我守着我,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   “明月心中当真喜欢?”明月刚刚说的说的是“欢喜”,但如此暧昧的词语,落在北冥皇耳中满心欢喜之际成了另外一种意思。欢喜立刻变成了喜欢。   “我们结拜为兄弟,又曾生死与共,你待我亲如一奶同胞,我自是喜欢你。”并非不知晓重阳之意,此时却只能用另一种情绪掩住。低低的敛住眉,明月悠悠的说道。   “你当真如此想?”本来满心期待,心突然从天堂跌入地狱,致使重阳一下子呼吸搁置,胸中难受的很。   本来以兄弟之名禁锢你,却没想到囚禁了自己。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又该如何说,我待你非兄弟之情。   明月,这情,你是不懂,还是不收?   世俗的阻碍,我不放在眼中,阻我者死,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你若不懂,我可以慢慢等你懂。   但若你不接受我这感情,我又该如何,我能如何?   “明月,明月……”明月一句话让重阳心中原本飞扬的情意跌入谷底,沉重的感情压着重阳,只能让他声声喊着那扰乱他心神的人儿。   第三十八章:以战滋国   明月岂会感觉不到重阳的情绪变化,有些话在不敢事情为明了之前却承诺。   承诺,不过是源于对未知事情的不确定。   不承诺,是因为根本对未来没人任何确定。   “重阳……”重阳,我都懂。但现在能做到的确是只能如此,相信你日后会明白。   轻轻拍着那委屈的把头藏在自己怀中的帝王,明月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后,又换上那无欲无求的模样。   重阳,能得你今生如此相待,我已是无悔。   明月现在也渐渐依赖于重阳的温暖,但想到当日在国师府中看到的天象,却又忍不住心神。他害怕躲过那劫数之后,自己便从此消失。若是这样,他便不该留给重阳太多事情想念。只是他太依赖于这种温暖,想汲取的尽可能多一点。   明月终究是靠着太阳的光辉,才能的确些许的温暖。   “小家伙饿了吗?我让御膳房准备了明月平时最爱的饭菜。”不愧为北冥皇,在短暂的失落后,又如遇挫愈猛的野兽,恢复了以往的姿态,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犹如阳光般宠溺之情。   “来来,小家伙先把衣服穿上呢,莫让外人看了去。”   已等待多年,本不差今朝。重阳有些责备自己方才感情过于外露。并不期望明月能爱上自己,只想让他慢慢习惯自己的守护,不排斥罢了。方才之事,委实操之过急。日后为了不吓跑明月,此等显露情绪之事,自是万万不能有的。   “……”接过重阳递过的衣服,看着那每天相似又不重样的衣服样式,明月心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让天下人都想不到的是,近来一段时间,北冥皇重阳竟然可以把一个人穿衣洗漱的活都包了。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明月的话,自然显得无可厚非。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么一种气质,似乎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是为他准备。   但是,天下的人都看到那人的荣光,却不晓得为了这份荣光要付出的究竟是什么。   世界,从来没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   “自从到了北冥,都快被你宠的衣来张手饭来张手了。”在重阳帮自己系带子时,明月轻轻感叹到。   “明月从前在大秦皇宫不是如此被人伺候。”明月初来北冥时,重阳曾把宫里伺候主子最好的宫女拨给他,明月不用,原以为他用不惯。后来与明月渐渐亲近了,重阳便常替他做伺候活。   重阳如此做,一是嫉妒心太强,不想明月被别人看了去。二来,则是多与明月相处,让他习惯自己。今日听明月如此说,突然明白些什么……原来这个人天生不喜欢被陌生人接触!   “我虽贵为大秦皇孙,却自小很少与外人接触。五岁前得皇爷爷亲自照料,其后随师父去了天山,天山上并无仆人之类。我那时也能自立,便自己照顾自己。后虽每年都会回大秦给皇爷爷祝寿,却停留并不久,因习惯一个人,这等洗漱宽衣之事,也便自己做了……”在天山人人平等,再说,当时明月是天山辈分最小的,虽然他在人间的身份尊贵,在天山住的却只是茅草的屋子,用的东西也比较古老,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那我可是很荣幸能成为伺候明月王日常生活的第一人呦。”重阳今早晨微微有些郁闷的心绪,因为明月一句话兴奋起来。   自己终归对明月来说还是特别的。原来自己珍爱的人竟如此纯净,原以为以大秦皇孙之尊,会有享不尽的荣华,谁知,竟如寒门子弟般生存。想必在天山过的生活也并非轻松,虽不甚清楚具体事情,但当明月说道习惯一个人时,重阳心中还是酸酸的,发誓以后更会竭尽所有去宠爱这个人。   当重阳与明月用完早膳时,已是巳时末。重阳本欲拉着明月去御花园散步。但因明月说应因国事为重,重阳便让人把御书房近几日的奏折报来,在明月于碧华池煮茶之际,批起了奏折。   “哼……”看着这个这些名义上国君应该看的折子,重阳心中委实郁闷至极。   北冥朝廷近年来在重阳的整顿下,已无甚大事。以致于百官上奏的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数折子批与不批都一样的结果。其中,只有暗卫关于今年对参加群花会重要任务的动向,因事关明月,重阳还是仔细的看了一下。当然所有的事,还是按照重阳的安排和预计发展的。进入群花会决赛的,就是那么几个人。   “年年如此,岁岁奏折相仿。我有时都在想,北冥那些官员那是吃白饭应付公事的吗?怎么每年每段时间的奏折差不多相同呢?”看着一叠叠并无重要事项禀奏,大多是歌功颂德的奏折,重阳有些孩子的对明月抱怨道。现在重阳可是恨死这些奏折,要是被这些奏折占着,他便可以与明月更亲近些了。   做君王习惯就是这样,若不每天管点事,就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但若是管吧,又不会天天有什么大事。   所谓权利,就是那种刀尖上舔血的快意。   “朝廷本来便是如此。朝臣里奏折所书,在国君看来,虽是小事,但事关百姓疾苦,重阳切莫掉以轻心。”红唇轻启,轻轻尝着刚刚煮好的茶,明月看了一眼对着满桌的奏折有些不耐的重阳叹息道。   重阳在明月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此,明月便很想知道这北冥是如何在重阳的治理下愈加愈繁盛的。   “看我如此累,明月都不帮我?”明月身怀旷世经纬之能,重阳自是知晓。本来渐渐让明月替自己处理朝政,但明月却一遍遍推辞。今天重阳又装作可怜的旧事重提。   “这帮助国君处理朝政之事,本是国相所司。不在其位,怎能谋其政。这国政之事,重阳不妨分些职能予左右,如此形成习俗,既能减轻国君的负担,也能保证国家之长久兴旺。毕竟不是每任君主都如重阳这般贤明精力旺盛,若皇位传到才能不济之人手中,也可借贤臣之手匡正国本。且如此形成问责制度,谁出谋划策谁负责,朝臣也能恪守本分殚精竭虑,于君于国岂非善事……”   “古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听到明月如此说,真是茅塞顿开。奈何……国无肱骨忠良之臣……”听到明月方才一席话,重阳眼睛一亮。但微微思索后,又轻轻叹了口气。“各国现在都是世袭贵族把持朝政。北冥情况因在我治理期间用了不少寒门子弟,贵族把持朝政的情况较其他国微微差些,却也只是稍微罢了。现在国无良臣又无良将,若非暗卫协助,这江山委实飘摇的很。”   近几百年来,开国功臣王族把持朝政之事一直是威胁君王统治的毒瘤,他们不能门徒众多左右朝政,更是占了大多数重要职位把持仕途,君王若不强权暴.政,用正常手段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而今,况如此,包括北冥在内,像是大秦以及东莱、南吴等大国小国都是如此状况。若是君王一旦势微或放权,那权利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如此情况若想改善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但如想紧急换血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白衣春日煮茶,俊美的无关在渺渺的茶香中,装点了一个季节。   “明月有何良策?”   “战争!”   “明月的意思是……”   “以战滋国。如此,良臣名将之事也能顺便解决。”   王与王的高端对话,点到为止。无须言传,彼此意会。   轻轻抿了一口茶,明月又往里面加了些东西。怡然自得煮着用了冬日冷藏的梅花之水泡的茶。   各方王族大族权利,不过是虽战争得来。那既然如此,也可借战争之际削去,顺之进行政治改革。古往今来,君王若想集权或是改革,此途径便是最便捷最有利的。   民间隐了太多良臣名将,若国民有难,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将在外帝王令有所不受。而战争之非常时期,任命有才能寒门将领,便也无可厚非。肱骨之臣出山,这朝政之风必然在其影响焕然一新。   战争本是明月最不愿看到的,生灵涂炭,受苦的都是老百姓。但朝政积重久已,天下之势分久必合。这战争既在所难免,不如趁机为今人后世做些事。   利属当代,功于千秋。   “这天下,明月所属意之英雄是谁?”   “曾经你提到的吴墨,倒是给不错的人选。既有宰相之才,又有军事战略眼光,他著作的几本国论我曾看过,委实不错。”   “我曾派人寻找此人,奈何久无音信。”每每提到吴墨,重阳都是恨不相逢。   “猛虎尚借山与风之势,只是机缘未到罢了。吴墨心怀苍生,想必不会长期隐居山中……但若要他出山,还须拿出些诚信才行,毕竟他是老臣,顾虑是有一些。”   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良臣必伴英主。吴墨乃人中之龙,此人只会伴随真龙之策,现既有可定天下之势者现世,他必是会很快出山。只是,一切还须机缘。   开国的功臣最怕的就是君王鸟尽之后良弓藏,兔死狗烹。若是要启用一个看透世事的,还要拿出些有重量的东西。   “至于武将,这个……不能坐而论道,还需要在实际战争中,不拘一格提拔有潜力的新人。”明月当初看重的宇少飞,便是在重重的战争中被选上来,破格启用的天才将领。   “在此之前呢?”   “只需要有开明的朝政环境,以及充足的钱粮积累。”前者是为了保证不起内乱,后者则是战争胜利最基本的物质准备。   国之强弱,天下之分合,有时在智者一语。明月这席话,便成就了整个大陆统一之势的“炎武帝国”,而两人作为帝国的开创者,永远闪耀在历史的先河之中。   第三十九章:群花会擂台赛   明月自从跟重阳讨论国政后,重阳便常来借询问国策之际,让明月帮忙看奏折。   于是乎在北冥皇不懈的努力中,让明月对北冥朝政有了越来越详尽的理解。这也对未来明月与重阳共主炎武帝国朝政奠定了基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明月对朝政各种改进措施,都还未大刀阔斧的实施。   五天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明月与重阳商讨国策及各种小打小闹中,群花会的决赛也已经到来。   一袭白衣站在群花会的决赛场上,当明月来到时,其他四人均已到场。   那四个人分别是东莱国小皇子迟香,南吴公主薄姬,西靳国慕赫族少主古木浅,北冥郡主卢夏,只看台上这架势,随是春色满园倾国倾城,但较起往年的选花魁的架势,更像是各国之间利益的博弈。   这大陆共有五个国家,几乎就是每个国家来了一个代表人物。   有人或许会问,为何平民百姓便没有人在其中优胜?   并不是每个人平民百姓的能在这五个人中胜出,而是没人敢去胜出。毕竟这凤鸣珠非凡物,举全国之力尚不能保,何况个人,何况家族。无论在何种争夺中,谁的力量能超过一个国家,个人在国家面前,总归还过于渺小。   世人总问,为何在和平年代,寒门难出杰出人物。但又有谁问,这世界可曾给过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读书之蹉跎岂是一般小门户能负担,仕途商路之坎坷,岂是非无靠山者可行走。民间多奇才,但在君主制时代,也就只有在战乱时,能涌出无数英雄儿女。世人常问,公平何在?公平自在人心。不论是王侯,还是平民,抑或奴隶,人各有自己的幸福和忧愁,凡人所见,不过表面。   群花会决赛在辰时举行,在辰时被各色鲜花簇拥的高台上,燃起一只香,在香火燃尽时仍未到场的视为自动弃权。   当带着淡淡荷香的香火燃到一半时,通过各级比赛进入的人已经到场。而那位免赛的人杳无音讯,这让主持决赛的安阳君谦心里有些惶然,在心里不停的低估,“秦明月呀秦明月,切莫错过了时辰才好。”   此时,只有着窥探天机只能的安阳环佩则是一脸依旧肃然坐在高台右面的监察席位上,冷傲的容颜让人起敬。   随着香火一寸寸的燃下,其余五个人对明月迟迟未来面色不已,可以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大家以为持令入决赛的人放弃后,一阵清风而过,随着一声高亢的鸟鸣,一身白衣悠然落在高台之上。白衣人轻声道“明月来迟,还望见谅。”   那如珠玉落盘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清楚落在众人耳中,这让听闻大秦明月王明月身怀绝世武功者都心中一凛,果然名不虚传。知从不过问事实的大秦亲王秦明月参加此次群花会,人群一阵骚动。等稍微大家看清台上白衣人容貌时,整个会场只闻一阵吸气声。   台上原有五位美人已是极品绝色,有的柔弱惹人怜,有的仪态万千,有的霸道英武,有的贵气逼人。但明月的气质却不同于它们其中任何一种,占尽芳华,见之忘俗,识之难言。   明明如月,俯视终生。   如莲如月,圣洁傲然遗世独立。   如珠如玉,如沐春风优雅贤贵。   在场人除了震惊,也有其他情绪。   古木浅:竟然桃林中的仙子竟是明月明月。这副模样,虽无桃林中的柔媚,但也让天下人倾心。   迟香公子:怎一个绝代风华可形容?!   薄姬:竟有如此超越色相人物?造物主何其偏爱!   卢夏:也只有如此人物能配得上表哥(北冥皇重阳)。   ……   众人如虎似狼的表情落在隐在暗处的重阳眼中,心中一气,恨不能挖出这些人眼睛!   看着自家心爱的宝贝被人窥伺,那种感觉……实在难以对人说。   重阳希望明月能越变越强,却又不希望他被太多的人窥伺。   “既然人已到齐,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看众人久久定在明月身上回不了神,安阳君谦很无奈的轻咳了一声,只是这轻咳加了不少内力,让在场的人心中一阵清亮。安阳君谦也很是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宣布了比赛的开始。   此次群花会的规则决赛主要分三项进行。这些规则由安阳家族和群花会相关监察人员在决赛前五天制定完成,而重阳在决赛前三天便把其中种种相近讲于明月听。只是明月并不知道,重阳告诉他的那些资料保密的。   对于明月来说,结果早已注定,知不知道又有甚关系。   第一轮:古琴。   音律最能映射一个人的内心,能配的上凤鸣珠的,自是身怀天下之人。   这古琴比赛为了公平期间,由抽签决定出场顺序。这抽签由每个参赛人员带的小厮代抽。毕竟此次此次参加人都身份高贵,怎能会轻易动手。   此论大赛,为了表面的公平,五个人均坐在一帘屏风后面弄琴。这项要求的制定,在某些方面也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毕竟进入决赛的人都是一国或是一方重要人物,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指点,多少有损天家颜面。   第一首是一曲清水调,琴声瑟瑟,委婉可人,似见满城春色,似见满林鸟语,似有幽月照林,又闻叮咚泉音自泉中挑动。闻者似乎如置身田园美景之中。   第二首是一曲战魂,琴声起而似狂沙起,似有金戈铁马踏空而来,似有百万雄师交战,战鼓隆隆,闻者身内战情莫不激荡。但琴音中又有一种似乎要乘风归去的意味,明明是高昂的曲调,却以落寞结尾。   第三首是一曲平远,琴声刚柔交际,前半曲刚强如弓在弦,掷地有声。后半曲却极度衰败,似乎想逃脱又逃不掉。一曲琴音,似在感怀人生,闻着莫不唏嘘。曲音在后段断断续续,竟有薄命死志。   第四首是一曲艳歌,曲调如其命,艳丽奢靡,极尽富贵堂皇,又阴狠冰冷,摄人心魂,犹如一种罂.粟引情。但曲子的基调却极其的高,似乎犹如帝王寻城,完全目空一切。   最后首是一曲无名,曲声悠扬,犹如海纳百川,无其不容,却又给人高处揽月之感。琴声高度和谐,先是振奋人心平原走马,其后金鸣鼓响,再也夕阳残照,转而有时国乐翔翔四海同乐,只是结尾却是几声牧笛泉水叮咚,意蕴无穷。   其实,每个人并不知自己所弹为何,当人坐在屏风后时已陷入迷阵,他们只会根据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去用琴音表达。   人是最了解自己,有时最不了解自己的。   但,当你陷入某种境界,却能表达出那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真我。   当每个人从屏风后出来时,莫不虚汗连连,脸色有异。就算明月也不例外。明月虽识得迷阵,却依旧根据内心所视表达出来。他一直自己无心天下,却依旧金鸣鼓响之曲,这让明月心中蓦然开朗。造福苍生,终是心中最大的愿望。   我虽未言,亦自未心明,然一直在做。   虽外人不知谁是谁,但重阳近来一直听明月听琴,一听那高越之音便知是他。两个人都太了解对方。而音乐这种东西,又是从内心发出来的。   第一轮个人曲调犹如其人,知情的人只是一听就能明白。其他几个人的后援,在听到那乐音后,禁不住脸色一变。这脸色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东莱的皇子们。   第二轮:智谋。一炷香的时间从玲珑幻境中走出。   琴声见心,棋见智谋。   所谓玲珑幻境,就是阴阳五行演化所致。而这些幻境有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弱点和执念幻化,可谓是精妙异常。   站在玲珑环境面前,可以说五个人心情各不相同。经历第一轮的琴音现真心,站在五扇门看似相同的门前,五个人都禁不住吸了一口气,只是各个人吸气的原因各不相同。一部分是为了鼓励自己,令一部分则是看出这幻境不同寻常之处。   虽称玲珑幻境,但却根据上古灵阵改编,这效果可谓是……很值得期待。古木浅斜了眼明月,只见明月一眼看着阵法沉思模样,黑发如瀑,面容傲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是自在怡然。这让古木浅对这个美人的评价上了一层。   其实,明月现在心情也不是平静。关于上古灵阵,天山上的典籍多有介绍,却无全系列介绍。玲珑幻境根据每个人的能力不同,显示的威力也不尽相同。   在场人中,明月的武功算是最高,若他想从玲珑环境中走出,也是最难的。   这个阵法还有一个很人性化的地方,每个人身上有一枚符纸。若是有人甘心认输退出,撕碎符纸,便可从阵形出来。若是到了时间还没破阵,也算是输。   当根手腕粗细一人高的香在台上点燃,五个人进入各自幻境。   一脚踏入阵型,明月只觉一阵失重,整个人一晕便陷入一个陌生的空间。当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心境有上升了一层,身体似有一股灵气涌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清爽。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不远处是一方湖泊,鸟鸣虫叫,清风徐来,好一个人间仙境。但看到这景象,明月却无端的打了一个冷颤,连指尖都微微颤动。明月修炼到此时,这天下本无甚让他心动的东西,眼前的情景却不包括在内。   明月不会忘记十几年前的那一天,就在那一天,他没有再流过泪,因为心早已绝望。   总要告诉自己一遍遍忘记,却又总忍不住想起。   为此,他只得逃离了大秦皇宫……   “明月,我的好皇孙,你来了……”   “皇爷爷?”看着眼前一脸笑意坐在石椅上对着自己笑嘻嘻的大秦皇秦啸天,明月心中一阵百感交集。并不是不恨,也不是不爱,只是太在乎,不想容下半点瑕疵。如果从没有到过那片森林……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我的好孙儿,皇爷爷对不起你。爷爷当时只是想引叛贼出来,不料你……”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这个世界很让人伤怀,因为这个世界很无奈。不管处在那个层次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当时侯王叛乱,秦啸天不得不以自己最得意的孙儿为诱饵引蛇出洞。   本来事情计划的很周全,明月作为靶子周围安排了很多暗卫明卫,但意外往往就在人认为最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出现,被派去保护明月的人出现了叛徒,明卫暗卫们死伤殆尽,五岁的明月却不知所踪。搜寻孩童和保家卫国不能同时进行,为了剿灭叛贼,秦啸天把所有可用的明卫暗卫都派上战场,而搜寻明月的工作却停了下来,或许可以说从未开始并没有所谓的搜寻救人。   一边是江山,一边是亲情。秦啸天不得不承认,当初迎回明月,对明月宠溺有加,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有目的。有明月当靶子,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的亲孙子秦风便是安全的。皇室内外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有明月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只是作为霸主的秦啸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毕竟是血肉之躯,在亲情面前,任何东西都不值得一提。   对于明月,秦啸天越来越开始发自内心的宠爱,明月的小时候的眉眼实在和其母凤潇公主太像。江山与亲情,天平慢慢的往后者偏。到了剿灭完叛贼后,秦啸天立即派人却明月出事地点附近所救。在一个遍地都是危机的原始森林,没人会相信一个五岁的孩童能生存下来,而秦啸天却毅然决然的派出一个军队的暗卫去寻找。   明月后来被带回,却已奄奄一息。看着那酷似女儿的面容,一代霸主留下他的眼泪。   金戈铁马,都是为谁争天下。   是为了祖宗的基业,还是为了这万丈河山与百姓?   抑或,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双亲早逝,所爱之人早亡,女儿早逝。眼看自己的外孙也快不行了,直到这时,秦啸天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可怜,他还剩下什么,除了皇权和江山。   孩童的身体最脆弱,明月虽没死,身体却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为了救回明月,秦啸天把国库内多少年收藏的灵丹妙药,不要钱的往外拿,招募天下名医,明月终在众人的期盼中醒来。但只是醒来而已,连说话都不能,整天睡的比醒的多。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一道人出现了,秦沐忍痛割爱把明月送去天山。   一个五岁的孩子,而且一个被誉为神童的孩子,在暗黑危机四伏的森林里过了忐忑的五天,任谁都会受很大的刺激。这件事,不但让森林两个相依的人成为彼此心里支柱,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两个人的生命轨迹。明月以后在相当对争霸天下有很大的排斥,也便是因为知道等待死亡的可怕,明月在以后争霸天下过程中尽量大的减少流血,天下苍生因此获福。明月自此却经常夜夜梦魇,心不得安宁。   “明月,你真的不怪我吗?”   “不怪。”生在皇室,这也许就是代价。   当明月说完代价两个字时,所有的环境便消失了。纠缠了他多年的梦魇,也终于可以不再出现。   再次想到重阳,明月不觉得叹息一声。琴瑟相知,他已经找一个可以让他忘记梦魇的人。   如果现在的幸福大于过去的悲苦,那过去就可以被遗忘。   其实,遗忘真的很简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历程。   明月从玲珑幻境中走出时,外面已然开始乱了,而当古木浅狼狈的从阵出来,外面更乱了,因为他的胸口还嵌着一把匕首……   阵中昏迷的迟香公子也被护短的皇兄们带走,安阳环佩只淡淡的说了句,“心劳神累,急怒攻心,两个时辰后便可醒来”。当那皇子抱着迟香匆匆经过时,又用若可不稳的声音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看着明月安然过来第二关,这虽是重阳意料中的结局,却犹然忍不住在明月出现时紧紧的跑上去握住他的手。   “小家伙,怎么样,没事吧。”明月出来的最晚,看着一个个好好的进去,出了事后出来,重阳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若不是安阳环佩和国师白羽在前几天说明月不会有事,重阳早就冲上前。   什么狗屁规矩,明明凤鸣珠都已经是明月的,还比什么比,真没劲。   真虚伪!   其实,重阳现在很想把明月当场抱住,却迷失在明月淡淡的微笑中,只是拉着明月的手满心欢喜。   虽明月和重阳都已尽量低调,却依旧惹来了众多目光。而那些众多目光中,大部分人都想踢下其中一人,换自己上阵。   五个人中,薄姬受伤最重是,她虽一直坚持,虽仍未能在香尽时破阵。按照惯例,薄姬到了最好还是被放了出来。只是却貌似微微晚了几分钟,但这几分钟却让薄姬在幻境中的痛苦升级了好几个等级。“天网恢恢,报应甚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薄姬的手下带着薄姬走时,安阳君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对象究竟是谁,终究无从考证。据说,就此一句话,让薄姬从此备受各方猜疑。   第一轮比赛后,各位心境高下立见。   经过两场比赛,每个人的表现情况已成定数。   很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是卢夏这个来打酱油的无名郡主和明月一起进入第三轮。   第四十章:凤鸣珠机缘   关于比赛的结果,卢夏本人也比较意外。   虽然卢夏定然是争不过明月,但因为她在第二关没有受伤,所以也随着明月一起进去第三轮。   所以说,在很多比赛中,运气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在只有一个人可以脱颖而出的比赛中,你只要比一个人差,就与其他败弱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如果你不是最强的,但比你强的人都因为某些原因发挥不好,那很可能你就会是第一。比赛亦如人生,七分能力,三分运气。在能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运气则显得十分重要了。   由于卢夏的出现,现在对凤鸣珠的争夺便变成了大秦与北冥,现在大陆两大超级大国之间的争斗。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因为明月毕竟先是大秦的明月王、大秦皇秦啸天最宠爱的皇孙,再次排到的才是其他身份。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明月决定参加北冥的群花会时,把自己的“苦衷”写成一封信向皇爷爷秦啸天诉说了一番。   明月信件的大体意思是,自己无心功名利禄,也不想在天下面前露脸,奈何自己的师门中有人命危,需要用凤鸣珠救命,自己在无奈之下,只能参加天下群雄的角逐。当然,这封信主要是诉说明月的如何的无奈和身不由己。虽然,事实上,明月所处的位置也的确如此。   大秦皇秦啸天看到明月的信件,岂能不明白他的顾虑。   对于凤鸣珠,天下大凡有点野心的人,莫不是想要得到他,像秦啸天这种枭雄也不意外,但为了补偿曾经欠下明月的情,只能顺着自家的外孙。再说了,秦啸天也知道,在整个天下,也就是明月能拿到凤鸣珠。他原本还想让明月故意把凤鸣珠带到永冥,以借机挑起天下群雄的不满。但现在……既然天山想把这颗凤鸣珠给收着……那是再好不过。   凤鸣珠那是什么东西,是传说决定天下归属的物什。那件东西不管在谁的那里,如同皇帝的玉玺般,自然会引起各界的争夺。秦啸天看天下的形势,知道那东西差不多会落到自己的外孙头上。虽然现在大秦是天下的超级大国,却也不敢在这种即将动乱的年代,贸然把凤鸣珠这种东西放在自家的宫殿上。于是乎,便想办法让明月把那个东西放在北冥。如此,天下的纷乱便会被北冥吸引去,大秦便可以很方便的渔翁得利。   秦啸天打的算盘不错,但他却没有料到,天山的人突然横插一脚。由此,他便只能做一下好人,让大秦在天下人皆争那颗凤鸣珠的时候表现出无欲无求的老大哥模样,一副我才不在乎将来谁主天下的姿态。   在这次各国都派出人马争夺凤鸣珠的时候,大秦淡定犹如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群花会还如往年般照样参加,但是大秦皇家宗室,却是一个人都没出现。   至于明月参加此次群花会的身份,既然拿了轩辕家族的晋级帖,自然是代表轩辕家族参加。只是他大秦明月王的身份太耀眼,让人不自觉就把他在轩辕家族的身份给忽略了。更何况,在得知明月参加永冥的群花会,大秦的太子殿下秦风,也鬼使神差的来到北冥看比赛。   秦风贵为一国的太子,他的出现代表什么意思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其实,大秦对这凤鸣珠还是很重视的!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在北冥的大秦太子下榻的驿站内,大秦的太子却过着令人想不到糜烂的日子。   在一张挂着金色帘蛮的大床上,同时传出来几个人声音。   在秦风身下辗转反侧是一个眉目与着明月有点相似之处大秦宗师很远支脉的小男孩。而在秦风身后驰骋却是任是谁也想不到的龙子玄阴。   秦风虽然偶尔放纵自己的欲望,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还属于少见,其他,他并不是很重视身体方面的享受。他现在迷乱的模样,分明是被人下了药。至于说能轩辕家族所属的驿馆里堂而皇之的下药,除了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北冥皇还有谁呢。   秦风对明月的心思,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作为情敌,北冥皇怎么会不知道。   谁能安心看着自己的情敌在自己的地盘上逍遥,所以重阳很仁慈的只是送了一些药给秦风。虽然重阳给秦风的药是媚.药,却也能产生让秦风的身体大有损伤。当日在明月楼受到伏击的事,重阳可是一直记在心中。作为睚眦必报的人,重阳用行动充分诠释了一句话的意思,“君子报仇,只争朝夕。”只要有了合适的机会,绝对不会放弃报复。   玄阴虽然最近以为对人的世界比较好奇而一直跟在秦风的身边,但却对他的行径没有任何的干预和影响。不管是当日秦风祖孙屠杀大秦几大朝臣的事儿,还是秦风饮下被人下了药的酒水。他都在一边看着,不断的思索,不断的疑惑。   玄阴的淡定只持续到宽大的床上传来在秦风与几个少年的交.合声,天龙作为天上很是高贵的一族,从来都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而玄阴现在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提枪上阵。其实,在以前的时候,玄阴从没有与任何物种发生过密的关系。他是西海龙王最宠爱的幼子,从来都是被宠着长大,自是看不起任何人,但现在他却把他还没有看清楚看明白的凡人压在身子低下狠狠的侵犯。   欲.望真的很奇怪的东西,就像是大葱大蒜,虽然辛辣,却是做成美味饭菜不可缺少的东西。也像是臭豆腐,若是看着别人吃,是厌恶非常,但若自己吃,却是忍不住吃了还想吃。   有人说,欲.望是人身上最原始最本质的迸发。   有人说,对欲.望的控制是人不同于动物的特征。   不管人怎么说欲.望这件事,我们不可以否认,它在推动人类社会进步时起到的作用。   怒发冲冠为红颜,红颜虽然能倾国,但大多数也能成就英雄。   龙族的体力自是与人类不同,因为感觉到秦风那几个男宠体力太差,玄阴慢慢把他们几个踢下去,和秦风开始两人天地。于是乎,两个人便从一天的黄昏做到次日的晚上此停息,玄阴停下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身下那人的气息已变得十分微弱,有些出气多,进气少。若不是龙精本身滋养身体,相信秦风现在就直接报废了。   “怪不得好多人喜欢,原来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在玄阴享受完后,便很是有良心的给秦风度了一口气,吊住他的命。随后有吩咐外面的侍卫,准备好热水,一会儿带着御医过来给秦风瞧瞧。   玄阴在人间呆了这一个多月,开始对人间很多事情的流程比较熟悉。做事的时候也多是按照人间的要求进行。   当侍卫和御医进来的时候,玄阴已经给秦风洗完澡,便套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但就算这样,秦风脖子处锁骨上那紫色的大片的痕迹,还是看着御医心惊胆战。这该多激烈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势。方才御医进来的时候,已经瞧见很多侍卫进进出出把屋内很多损坏的家具搬出去,当时大家都没往别的地方想,以为是太子发脾气时砸的,没想到竟然是……这该要用大多的力道才做到。   当然,更让那些御医想不到的是,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竟然是他们的太子殿下,大秦的储君!   御医俱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给秦风把脉,甚是害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还好,秦风的脉象在玄阴输进了几率真气时,已经变得平稳无大碍,御医只需要开几个调养身子的药剂便行了。   当日,大秦皇秦啸天被收到了关于秦风近况汇报的信函,他的脸色立即黑的不能再黑。马上下令把太子殿以及太子别院养的男宠全部处死。不能怪此时秦啸天以为谁都能压他的孙子,而是秦风此时的表现实在让人不可思议。秦啸天还让人把秦风最宠爱的一个男宠的头放在盒子里给北冥皇送过去,当日重阳在明月楼受伤的事儿,秦啸天在后来也是知道了,只能狠狠骂秦风一声糊涂。   可怜的秦风,就因为当日一个宠爱的男宠偷了他的手谕派人袭击了明月,不小心株连到重阳,从而导致了自己落入龙爪。   人和龙在各方面的力量根本没法对比,由此可以想象,秦风被催的被压生涯揭开序幕。   秦风在北冥驿站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多,但就算这样,也足够重阳心里乐呵一下。但是重阳的高兴却在看到秦啸天送来的人头时一下没了。   谁能忍受自己的心爱的人被人意.淫,纵然秦风只能假借这与明月很像的人自我安慰,但在重阳看来,也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想象秦风把一个被当做的明月的人压在身子底下,重阳就开始暴怒。不禁大骂了一声“禽兽”!   比起重阳,明月楼的杀手头子四叔在知道这件事也相当的不舒服。   尼玛,怎么不管什么人都窥视他的少主,以为他们少主是人尽可夫的人吗?   于是乎,四叔就替重阳给玄阴送些补品过去,丰富一下他的夜生活。   如果说酒楼话题引到社会下层舆论方向,那么青楼话题则是引导社会上层舆论方向。明月楼的普及,让大秦明月王的人气在社会上层一下子飙升。尤其是四叔专门让人转播的七犹如塘中荷花那般不可被亵渎的形象,更是让他得到来更高的名声。   也不知道是谁传播的,竟有人说秦明月是天神下凡。   “你说了吗,有人说,大秦明月王秦明月竟然是天神下凡?”   “皇室这么多人,哪个能被天一道人看上。我看那秦明月一定不是什么凡胎。”   “瞧着那相貌,是该人有的。那模样比当年天下第一公子轩辕逍遥更甚。”   ……   凤鸣珠争夺的最后一环节,就在这种社会舆论中开始了。   第三轮:机缘。把手放在被封印的凤鸣珠上,遇到有缘人,凤鸣珠会发出柔和却盛大的光辉。   从比赛的第三项,便可以看出,安阳家族此次群花会专门就是针对明月夺花魁举办的。只要他在第二轮能活着,就能很是顺利的拿到凤鸣珠。就算是规则已经明显的偏向明月,但是安阳君谦曾经还一度为明月的心理素质担忧。   说白了,擂台赛的第二轮就是考验人的心理素质。首先,一个人的心结就是他的梦魇。何谓心结,就是有事郁结于心不能忘怀。何时才能让人不能忘怀,一种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对不起别人,另外一种就是别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一般情况下,特别有良心的人,会在前者纠结。一般的人都会为后者纠结。皇室中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何况明月还一出生就没有父母,由此,便是安阳君谦害怕他有强大心结的根源。   心结愈是郁结,那么受到的反斥就愈强大,也越容易出不来。看看古木浅和迟香最后的模样,就知道这两个孩子心理有事,而且这事似乎还没法解决,一个愿意死,一个则是宁愿长睡不醒。   第三轮的比赛,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卢夏只是走了形势把手往凤鸣珠上一放,但原以来凤鸣珠没有什么反应,岂料那凤鸣珠竟然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辉,直接把北冥的这位郡主给弹出去好好几来。只是所幸的是,凤鸣珠虽然脾气不好,却不伤人。但一个女子被这样无礼的对待,纵使卢夏心胸开阔也忍不住当下就哭了出来。   卢夏虽然在北冥皇室不受宠,但也是北冥的人,她一跌倒,便一帮人上来扶着下去了。   但前来看比赛的很多老百姓却似乎不怎么给面子,直接便说,“一个女子还想拿左右天下的利器,不被弄残就是神灵保佑。”   也有人说,“这凤鸣珠竟然这么大的脾气,还不知道是灵气还是邪器。”   “该不是凤鸣珠嫌弃那个女子丑吧。”   “宝物就是宝物,连脾气都这般不同寻常。”   ……   擂台下面说什么话的都有,听到坐在观礼台上的重阳耳朵里,一阵反感。他突然有些烦躁,真害怕自己与明月的相爱,会带给他什么不好的影响。言论这种东西,三人成虎,不可不畏。   感觉到凤鸣珠的确不是凡物,当明月再走向凤鸣珠的时候,周围只剩下一丝吸气声。   现在,其实明月心中也有一丝的不确定。但想到天山上那些师兄弟,以及记忆中那袭红衣,他便觉得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他都必须闯一闯。   当一个人有了不得不前进的理由,不管前面荆棘密布,或者是乌云满天,他都会毅然决然的上路。   没有原因,因为必须去做!   凤鸣珠其实就是一颗看起来跟硕大的珍宝像类似的东西,和鸭蛋那么大,圆圆的,纵然现在被封印着,也在日光下闪闪柔柔的光辉。若是看它现在,谁会想到方才卢夏碰到它时,会直接被甩出去。   当明月慢慢离凤鸣珠还有两步之遥时,突然托着凤鸣珠的东西开始犹如遇到地震般晃动。   看着周围的人眼中,俱是一震。   尼玛,什么情况。   与周围各种不解、迷惑相比,明月却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空间。似乎他现在站在满天繁星之下,他就站在哪里,看着一颗明亮犹如星星的东西朝他飞来。   “主人……”   “主人……”   似乎有人在叫他。   “主人,我在这里一千多年,你都不来看我。”   “主人,这一千年我好寂寞……”   似乎有孩童在像他撒娇。   想象一个白发白衣的孩童在向着自己撒娇,明月伸出手,很想去安慰那个小孩。明月不知道一千多年对于一个人灵珠来说,是长还是短,但是听到它说寂寞,却忍不住心里有些酸楚。一千多年的寂寞只为等一个人来找他,这是不是有些……   一千年,几度花开,几度风雪。就连奈何前边的曼陀罗花都该换了风景。   “我来了……”当强大的光辉落到眼前,明月喃喃的说道,他伸出手的手上,顿时落了一个温暖的小太阳。   当明月再次睁开眼中,凤鸣珠已经稳稳的落到了他的手里。与明月的淡定相比,周围的看客都惊讶的合不上嘴。他们看到的内容与明月方才脑海中出现根本不一样。像凤鸣珠那种绝顶的神器,虽然在它的主人面前显示的有些低调,但平时这个东西骚包的紧,趁着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它怎么可能不去显示一下自己作为神器的与众不同。   于是乎,各方看客便瞧见在明月接近摆放凤鸣珠的架子时,那架子开始剧烈的震荡。然后随着一株强烈五彩的光芒冲上天,大地有微微的颤抖,可以听到周围类似于龙吟的声音。凤鸣珠开始不断的变幻自己的颜色,便在虚空中显示各类神兽的影子。   做用极尽可以想象出来的画面衬托自己华丽的出身背景后,凤鸣珠用自己认为潇洒的姿势落到明月的手心。也就在这个时候,天山的各种异象开始消散,当明月睁开眼睛时,便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凤鸣珠圆圆润润的躺在自己心中,明月嘴角溢出一丝轻笑。但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看着突然从人群中蹦出来数量不少的黑衣人,重阳脸上的颜色不好看。   第四十一章:凤鸣珠谁属!   随着落到台上的十几枚烟雾弹,现在的台上依稀只可能看到明月隐约的白衣身影。   “明月!”重阳有些担心的呼唤了一句,方才若不是安阳环佩制止他,想必他此刻已经冲上去了。   趁着烟雾弥漫,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变幻身形,像一张大网一样,慢慢收紧,把明月包围在身边。然后十几双铁索手,像从天而降的老鹰一样,朝着明月手中的凤鸣珠抓住。而他们在图谋凤鸣珠的时候,也没忘了把用闪着幽光的暗器编制一个大网,朝着明月罩去。   按照原来黑衣人策划这番攻势,明月不管是如何躲都躲不过去。   杀手是一等一的,质量好、数量多。   暗器是一等一的,上面还啐了剧毒。   但,明月却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如老僧般入定。就在那些杀手以为这个男子被吓傻了的时候,突然,明月手中翻出无数犹如闪光沙粒的东西。只听一阵铁器相撞的声音,周遭便传来暗器和中午落地的声音。待到迷雾被一阵大风吹散,众人再往高台上看,便瞧见明月依旧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的站在上面,而在他的周围,那些黑衣人则摆出莲瓣的模样倒在他的脚下。   其实,凤鸣珠刚才也向显示一下自己的价值,奈何明月不用它。这让它心中很不舒服,只能弱弱的在心里问,“难道主人不喜欢我了吗?”但凤鸣珠自愈能力似乎很强大,转瞬便开导自己,“也许是刚解开封印,主人知道我好累呢。”   那明月心中怎么想呢?   明月此刻在向众人显示,他之所以能拿到凤鸣珠,不是因为他是大秦的王,也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徒弟,而是因为他是他,秦明月!   大鹏日行三千里须借风势,但他从来凭借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就如同轩辕家族虽然有钱,但是他却仅仅凭借自己的能力建立了没有人知道深浅的明月楼!   他的能力不需要像任何人证明,但是他却不想别人总是看着他的外表,认为他华而不实!   “……”看着手刃无数一等杀手犹如如莲华傲立的秦明月,在场但凡有些脑子的人,莫不是在心里唏嘘一声。这个人,不简单。原来大多数人只是听说在大秦皇寿宴上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今日见了,果然深沉的吓人。   喜欢叫的狗不吓人,害怕的就是那种不声不响咬人的狗。   今有猛虎下山,让人怎能不骇。   就在众人面上、心内各种表情不断的翻滚时,依旧站在擂台上的明月来时发话。   “安阳家族献出祖传的凤鸣珠,原是想找到可以肩负天下重责之人。但我番来此,却是因师门有人需它救命,不得已而为之。想必凤鸣珠放在我师父天一道人手中,也是让天下比较放心的事情。但现在竟然有人敢挑衅安阳家族和北冥的容忍极限,在这擂台上公然刺杀,实乃公开与天下为敌。天下豪雄现大都再此,我,秦明月,仅仅以匹夫之心倡议,愿在座的各位能与安阳家族以及北冥皇一道查处闹事者。若有人能,我愿筹资万两黄金以替天下人谢之!”   明月这席话说的很有水平,他把自己可能作为众矢之的的可能推脱干净。安阳家族是想找肩负天下人才拿出凤鸣珠,但他却是因为师门有人需要救命才出来抢。重要的是,让他抢的人是天一道人。天一道人是什么身份,就算他要拿谁家的玉玺一用,你还能说不行?   他为了师门之命,为了同门之谊来夺凤鸣珠,这是孝义之举。   凤鸣珠出世不管放在那里都将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天山最执中的莫过于天一道人,放在天山便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现在还是天一道人主动来收这个烫手的山芋。   最其后,明月要提出要惩罚那些刺客。他在这里说的是那些人挑衅了安阳家族和北冥的脸面,进而把刺客推到天下人面前,让那些人受到舆论强烈的谴责。   然后,倡议全天下的人都去诛杀闹事者,并以自己的名义拿出万两黄金资助。   在这里,明月很有技巧的把任何关于大秦和轩辕家族的东西给绕过去。他本来就不是代表大秦出来,也不想因为这个给大秦带来任何的麻烦。至于轩辕家族,明月以前在明面上既然和他们没关系,现在也不像惹上很多麻烦。   不想给自己惹来很多麻烦,真是明月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   明月既然用太极把刺客之事的责任都推过来,安阳君谦也很脾气的接住。他这么年轻,总要找一些事儿来做。   “我安阳家族作为神之守护者,这么多年一直为了天下鞠躬尽瘁,想不到今天竟然让明月王在群花会受到这么严重的危险,若不是明月身手了得,不但他将受到伤害,就连凤鸣珠落到贼人手上……我代表安阳家族在这里起誓,不抓在幕后黑手决不罢休!”对于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安阳家族的暗杀者,安阳君谦彻底愤怒。   睡狮子不发威,大家都当他是病猫呀。真是欺人太甚!   “群花会律法,故意挑起事端者,视为我北冥之敌人!”重阳此时也随着安阳君谦站在台上,他现在身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袍,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袍子。黑红两件颜色加在一起本来就是很惊艳的颜色,如此黑衣黑袍,带着那随风飘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的冰冷带着深深王威的重阳,很是别有一番味道。   现场的异变后,既然安阳家族和北冥皇都已表态,在座的但凡是有些地位都扯着嗓子誓与那派刺客来的人势不两立。   笑话,在安阳家族和北冥皇的地盘上,谁敢公然和这两股势力叫板。   在今年这个特别的群花会上,被好多人期待了许久的异变终于到来,倒有大多数人面露兴奋的感觉,纷纷趁乱和自己平日想要结交的人搭话去。   趁乱摸鱼,是现场很多的人想法。   其实,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这次都希望凤鸣珠能落到某个有名有姓的手上,虽然大秦明月王是他们所惹不起的。但很多事情,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谁不想有个渠道可以出一下名,顺便捞点东西,说不定一个后世的大族就这样可以凭空出现。   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科举考试。平时朝廷选拔官员完全是从大族里选拔。但虽然经济的发展,书本越来越便宜,下层民众却有很多学了很多本领。民众学了知识却得不到该有的发展空间,这是一个问题。而且,天下局势风云变化,谁都知道快要变天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莫不是去找个可以依靠的人推销一下自己的才能。但凡是人才,没有渴望生活在太平盛世的。   时势造英雄,英雄也渴望时势。   人才,只有在乱世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因为乱世,一切虚名便犹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人性的光辉在此时彻底显现!   看到想看到的情况已经出现,明月便把凤鸣珠收入袖中,与重阳并肩转到后台,留下安阳君谦这个安阳家现任的掌舵人来处理各种事宜。   “秦公子,请留步!”就在明月准备与重阳一同回去的时候,突然安阳环佩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知安阳姑娘有何事赐教。”虽然对方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明月依旧一副笑脸看着他。   “叫我环佩就好,不需要那么客气的称呼奥。恩……”看着明月,安阳环佩常年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的笑意,顿了顿后说道,“我可以叫你明月吗?”秦公子那个称呼太过于生疏了。   “可以,环佩姑娘。”安阳环佩一向不喜欢与人交往。现在看着主动前来的人儿,明月心中多少有些诧异。其实,明月不会觉得别人有多不喜欢与外界交往,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与外界交往的人。多少人看上了他这块香饽饽,但还真没多少人有重阳这个胆子,半夜就站在人家宫殿外面当梁上君子。   “我有些话想你单独说。”看着明月亲切的模样,安阳环佩虽素来冷淡,但语气上却染上淡淡的温和之气。她本来就是二八多点的少女,生的唇红齿白,脸蛋又遗传的很好,现在虽然身着一身白衣,却有些禁欲的美感。   “可以。”明月抬头看了一眼重阳,见他没有意见,继而说道,“大哥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那你多保重,我等你用晚膳。”安阳环佩是什么人,天下最擅长的卜卦的人。就算不提这层,光是安阳家族唯一的女眷,也让她的身份可以与皇家的公主相提并论。现在既然她想和明月说话,重阳自然没有任何理由阻拦,他也不想阻拦。虽然把一个人捧在手里很安全,但是,他更希望明月能与他并肩而行。   “大哥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回去。”   重阳虽然在来到时候与明月一道御风而行,但走的时候,当着天下这么多豪雄,便直接接过一匹黑色的骏马,纵马而归。   “想不到明月与北冥皇关系如此之好。”明月直到重阳的身份没入那滚滚的烟尘之中,才收回目光。看着明月与重阳之间的深情,安阳环佩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北冥的皇帝与大秦的亲王,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天下人都很是不明白,为何刚下山不久的明月王会与重阳快速培养出深情。后世人在编纂《炎武帝国国史》时,不禁如此写道,“帝与皇初见与大秦皇秦啸天之寿宴上,时皇为大秦明月王,为大秦贺寿舞剑,才情始现,帝艳之。后随亲近,得知皇之才绝于世,引为知己。”   后世的人与安阳环佩的人认识一样,说的通俗点,看着两个人交好,都以为是重阳看上了明月的姿色,或者是想利用他。但却不知道,论是艳色,明月绝对比不上东莱的小皇子迟香,若论是背景,重阳把自己对头的皇族放在身边,首先便有些得不偿失。   不是知音莫与谈,两个人的事,终究难以也他人言明。   “兄弟之交,偶尔弹琴轮画。”也有更亲近的关系,却不足为外人道。   “那……北冥可知你的现在的状况?”明月的身体状况不同于一般人,就算是安阳环佩通灵,也是通过好几种方法才知道。明月一直呆在北冥皇宫小院的事儿,她略有耳闻。但她却不明白为何看到明月身上隐隐的有一股死气,而现在他身上的死气越来越盛,但是生机,却越来越少……   安阳环佩对明月来说,终究不是坏人,所以很多事他自是无法明说。就如同她现在对明月表现出关心之意,却又不想给他带来困扰。看北冥皇的态度,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明月现在的身体状况。   “不知……”除了天一道人,具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明月自己。秦啸天知道他小时有病,以为他现在早已痊愈。四叔和小五虽然知道他身体不好,却不知道他身体已经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明月与安阳环佩说话的时候,站在安阳家族大院的中央。明月说话的时候,直接面对在安阳环佩,似乎这事儿虽不足为外人道,但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他此时似乎在看着对面一身素衣的女子,又似乎眼神落到天那边的云朵之上。   “……”明月只是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但不知为何,看着明月清澈的深不见底的眼神,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余下心底那淡淡的心疼。心疼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少年。   “不必为我担心。”似乎看透安阳环佩心中所想,明月淡淡的说道。他之所以没有把生命危在旦夕的事儿告诉别人,其实也是不想看到周围人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真的治不好吗?”虽然知道,天一道人解决不了的问题,那真的就是问题。安阳环佩还是忍不住把话问出口。她平日原本是极不爱说话的,现在却忍不住为这个男子浪费口舌。   “已延命十余载,人应知足。”明月说起自己快要死的事时,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儿,那语气淡到不能再淡。   “……”明月语气很淡,安阳环佩听了却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无须伤心。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何况,我所想做的,也都做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不能看到重阳完成统一大业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遗憾,就是小五还没有长大,而秦啸天依然为国事繁忙。   与己,却再无遗憾。   “我可以抱抱你吗?”还没等明月点头,安阳环佩就一下子撞进他的怀抱,狠狠的把眼前的人抱住。   在一树树红的绿的背景下,一个白衣女子扑到一个白衣的男子怀里肆意的流着眼泪。男子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像母亲一样抚摸了一下安阳环佩的头发,安慰着他。安阳环佩则是从冰冷的小女子立即化身为“孟姜女”,使劲的发泄了自己积累了十几年的眼泪。   生在一个大家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束缚,生在安阳家族这种古老的家族更是不必说。安阳家族每代都会出现一个善于卜卦的女子,这个女子的存在于这个家族相当重要,也很受人重视。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所谓尊重根本没有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重要!安阳环佩也曾吓得哭,但族里的人却告诉他只有适应,因为她没有选择。没有人知道她那段时间怎么挺过来,但挺过来她便开始变得冷冰冰不言语。直到这次看到明月……   不管是所谓“红颜薄命”还是“天妒英才”,这些都似乎都是跟她挂不上边,前面的男子都比她适合。   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当遇到比你惨的人话,便会对对方心生怜惜,然后对自己的遭遇释怀。   “替我保密。”在明月走时,只留下这四个字。   明月走后,安阳环佩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的风把梧桐叶吹得哗哗作响,地上是落叶与落红相称。天此时是湛蓝湛蓝的,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把它们的痕迹,留在人们的心中。   佛说,有种境界叫,“万古长风,一朝风月。”   安阳环佩刹那间觉得,可能就是眼前的景致。   明月回到了北冥的皇宫,并没有先去跟重阳打招呼。而是随便找了一身衣服,直接跳到了他常去洗澡的那个池子。池中常年流淌着淙淙的温热的泉水,不需要专门换水,任是人什么时候来洗都可以。这原本是重阳的专属浴池,但明月来后,便把这个地方给霸占了。   也许是常年留在天山不与人接触的缘故,明月很不喜欢与人接触,不管是什么人。方才安阳环佩突然抱住他的时候,若不是他拼命的压制住自己,早就把那个女子给甩出了。但看着眼中下面露出淡淡落寞的女子,他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把她推开。   并不是全然是因为仁慈。   他曾经也如她这般脆弱,那个时候,他也很希望有人能让他抱一下。   但是没有。   “明月?”就在明月像个被欺负的少女使劲的搓着自己的身子时,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重阳?”明月回头发现北冥的帝王正脸色很难看的看着他,就像他此时犯了什么大错。   第四十二章:浴池狎戏   一个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洗浴是一桩美事。但若是这个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像搓着什么脏一样的搓着自己,那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明月!”看着明月似乎在搓什么,一瞬间不知想到哪里的重阳心中顿时愤怒了。   “你怎么来了?”对于重阳的突然出现,明月有一瞬间的哑然,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明月虽然不喜欢把身体暴露在别人面前,但若是重阳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因为方才沾染了安阳环佩的眼泪,明月忍不住把背转过去搓。   “我不应该来吗?”若不是他来了,还不知道他心爱的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了避免某些意外,重阳是不会同时与明月一同来洗浴。他总是在明月洗浴后才出现。今日重阳本在等着明月用膳,却听到暗卫汇报,说明月有些衣衫不整的进来,然后抱着衣服去了温泉。   安阳环佩的相貌重阳是熟悉的很,这个女人的脸庞极其的精致,一身白衣的样子,很有神仙妃子的感觉。若不是她的身份太高,人太有名气,有多少人想把那禁欲般的人儿压在身下。当安阳环佩提出要与明月相处的时候,重阳心中有一丝的不悦,虽然他当时没有把不悦表现出来,却没有看安阳环佩一眼。对于明月,重阳有种先天的患得患失,就害怕他在爱上自己前,爱上什么不该爱的女子。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喜欢男子。作为一个男子,重阳自知自己魅力无法阻挡,但若是跟女子相比……没有任何可比性。   难道明月真与安阳环佩发生了什么?想到了一遇到安阳家的兄妹,两个人对明月的殷勤,重阳在心里就隐隐感到不安。再连到今日安阳环佩与明月的独处,重阳心中的不安就扩大的更甚。莫不是那安阳环佩看上了明月!!!   人在怀疑一件事儿的时候,总能把任何不相关的事情都考虑进去。就算理智如重阳,在遇到感情事儿的时候,也难免与闺阁中的女儿家一般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有时候不是真的怀疑。   而是,太在乎,进而,害怕失去。   “怎么这么早就来洗澡。”明月转过身去的情景看到重阳眼中却是心虚的表现,语气变得不善的时候,他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明月大多数时候都是临睡觉前洗澡,还没用晚膳就急的洗澡。如此不正常的某样,让重阳想到四个字,“非奸即盗”。   “嗯。有点脏了,洗干净。”在重阳面前,只有不关乎明月楼的事儿,明月几乎没有任何隐瞒。他整个人在重阳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存在。   “脏了,我看看呢?”听到那个“脏”字从明月口中说出来,重阳顿时觉得一股血冲到了脑子上,脸色更黑的彻底了。顿时连衣服都没脱,就只胡乱的脱了脚上的鞋,就跳进了池子里面。   “怎么不脱衣服?”明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明月不脱衣服就进来,重阳身上那戾气,让他有些不舒服,转而往浴池的角落里靠了靠。   其实,这浴池虽然给重阳一个人用,但却是修建的十分豪华。或许知道可能有些君王癖好比较多,浴池在修建的时候,就照着君王可以同时与皇后与四妃同时很宽松的呆在里面嬉戏的大小修建的。以至于现在重阳虽然进来,但这池子看起来还是很空荡。   只是,此时,什么衣服都没穿的明月见重阳很是侵略性的出现,心中有些小烦躁。但至于烦躁什么他却不知道。   “过来!”看着往角落里退去的明月,重阳心里的火气烧的更旺了。再看着明月身上那被搓着一块块红色的印子,美景此时被忽略,只余下那刺眼的红色的印子!!!   浴池中冉冉升起的雾气升起,只见一直红色暴怒的狮子逼近推在角落里的小白兔。   “大哥……”明月从来没发现重阳身上的气势竟然强大到令人不能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愿意动。似乎他如果动了,就会引起更加不好的些效果。   “乖,不要动,让大哥看看。”这些的看看专指检查身体。   在重阳说话的时候,已经把人捞到怀里。或许觉得自己身上沾了水的衣服太过于不方面,他便一下子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直接扔到池底。转而,他与明月便坦诚相见了。   虽然明月是新手,但重阳却是什么都见识过的。直接把人抱在怀中,便做到浴池一处比较高,能让水没到胸口的台子上,开始用摸了皂角的手,在明月身上一点点的检查。说句良心话,重阳现在真是是在检查,检查明月身上可有一丁点被人碰过的痕迹。   “大哥……我自己来……”看着重阳的手在揉完小腹后,继续往下走去,明月脸就红的不成样子。虽然他没看过春.宫,但心里那种自然的羞涩还是有的。于是乎,便用手挡住,不让重阳的手继续往下走。   看着明月这羞涩的举动,重阳现在才发现,他是彻底的误会明月了。   其实,明月会选择回来洗澡可能有无数的原因成立,比如说,在擂台上杀了那么多人,沾染了血腥气。   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重阳都有些责怪自己的冲动。他既然那么的怀疑明月,真是太不应该。   当然,重阳不会向明月承认。   能与心爱的人一起沐浴,就应该找个借口,把这个沐浴的时间尽可能延长。   而对于小白兔,大多数时候,用骗术还是很有实效的。   在很多年后,再与重阳在这里沐浴的时候,明月就开始变着法子的那这件事儿来嘲笑重阳。   “没事,有什么好羞涩的呢。你看,大哥和你一样,你有的我也有。”对于重阳这种几度务实的人来说,如果有了适合会某些事的机会,就绝对不会错过。就算很多事不能真刀真枪的上阵,但是能引导对方做些事儿也是不错的。   把明月往外面稍微抱了一下,重阳让自己双腿间的大兄弟露出来。然后,把明月的东西也拿出来,专门让他对比的看。   明月看着自己平时都不怎么看的东西,再瞅瞅重阳那个明显比自己大的东西,脸红的更厉害,连反驳的话都说出来。   “脸都快红成了红屁股。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恩。在皇室,一般十一二岁,长辈就会派来几个教习的嬷嬷,可能是你一直在天山的缘故,让大秦皇没有时间教导你这些事儿。”其实,大秦皇曾经有这个心思,但被秦风不动声色的挡下来了。   “我……”张了张嘴,明月现在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想不到重阳竟会跟自己说这种事儿,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看样子,明月不会哟。来,让大哥来教导你。”看着明月羞涩的样子,重阳就知道他没有近过色,如此的认知让重阳很开心,脸上的颜色也更加的欢快。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大少。   “明月若是害羞,可以闭上眼睛哟。”其实,闭上眼睛会让感官更加的敏锐。但这,重阳不会说。   还没等着明月拒绝,重阳就开始用手握住明月的东西很有技巧的运动。这是重阳第一次给别人做,但却比他自己做都令让兴奋。看着明月害羞的转身趴在自己怀里,像一只颤抖的小白兔,重阳安慰的在他额头落下碎碎的吻。沉声道,“不要害怕……放松身体……”   “恩。”明月应的声音很低。   下面传来的感觉对明月来说很是陌生,就像是整个颗被人握着手中,有些激动,有些眩晕。重阳的手很温暖,有些粗糙。而身体泡在水下的感觉,让人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激动的想要叫出来,却在将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唇咬住。   “舒服的话就叫出来,不要把自己嘴唇咬伤。”看着躲在自己怀里,全身已经泛出粉红色小妖兽,重阳很是耐心的引导到。   “……不……要……”虽然现在发音有些艰难,但明月却倔强的说出了两个字。他才不要发出声音,实在是太丢人了。   “乖,张嘴。”看着嘴唇快要把咬破的明月,重阳有些责怪的说道。   “……”明月此时就像是给别扭的小孩,怎么也不敢出声。双手在重阳腰间,头往他怀里钻。任是重阳怎么叫都不理。   “小家伙,抬头……”看着明月一副趴在自己怀里憋死的模样,重阳不仅有些好笑。谁能想到呢,皇室竟然能孕育出这般纯净的人。真是不可思议!但很幸运的是,这个是自己的。他的过去是自己的,他的现在以及未来都会是自己。   “嗯。”明明身在云端,却发现重阳的手离开了,明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中要多恼怒有多恼怒。但他抬头去却看到重阳似笑非笑的眼眸,以及渐渐在脸前放大的脸。   “小家伙,张嘴……”呆呆傻傻的明月真的很能引起人的征服欲。   “唔……”   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就发现有什么东西闯到自己嘴里,而就在这个时候,重阳在下面动了好久的手,又开始工作。   明月哪能受得了这双重的刺激,一会儿便缴械投降了。   “这就是欢.爱,小家伙,舒服吗?”等明月慢慢反应过来,重阳用很蛊惑的声音的问道。   “嗯……”明月听到重阳的问话,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答道。既然重阳问,明月自然是有问必答。   兄弟狎戏常见,但在皇家却看不到这种情景。直到现在明月或许都不清楚,这种事一般朋友是不会做的。他现在并不是多么想和眼前的做这事,只是并不是排斥做这事儿。很新奇,有没有。   “那小家伙舒服了,是不是也帮一下哥哥,哥哥这里都肿的疼了。”见明月如此的信任自己,重阳很开心。但开心之余,却把他继续往自己想要的方向领。当然,要明月主动做什么,好像非常不可能。所以,重阳直接抓在自己的手摁向自己腿中间肿着的地方。   “啊……”突然被重阳牵着手按着那种羞人的东西,明月顿时就惊了。他实在没有这种经验。虽然明月楼在明面上做青楼的生意,但那些东西都是四叔在管理,他只是偶尔去查账而已。那些青楼的东西,不知是不是四叔故意,他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更何况,他大多数时候呆在天山学东西养病,实在没有时间做一些常人以为正常的事。最最最重要的,他从来没有过那种冲动。虽然,这提起来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动一动,只要动一下就好了。”低下.身让明月和自己的胸膛贴在一起,重阳继续在明月耳边蛊惑到。虽然只是感觉到明月手上的温度就让重阳有些把持不住,但重阳却知道身体在叫嚣着更多。   “恩。”明月虽然有些不好意,但看着那憋成了紫红色的大东西,在抬头看到重阳期望的眼神后,还是慢慢的合拢手掌一点点的握住,看到那东西又有变大的趋势,不仅有些小震惊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重阳一眼,看着他示意自己继续便似受了某种鼓动一般,把两之手都覆上去。   “上下动就可以。”看着明月对这方面的一片空白,握住只有愣愣的看着自己,重阳只有很认命的握着他的手,上下移动。   当然,明月现在的手法绝对不能用拙劣来形容,只能说是非常非常的拙劣。重阳猜测,明月肯定连自。渎都没有过。   “不用这么用力。乖,放松一下。这是很快乐的事儿,不是任务。”感受着明月机械般的动作,重阳只能慢慢教他。这首先就是让他放松手上的力量,重阳真害怕明月一不小心太激动,直接把自己给废了。   “……”听了重阳的话,明月开始尝试自己手上的东西。但奈何太激动,感觉手上的力量有些不受控制。   “慢慢放松就行。”这场欢爱对重阳来说就像是最温柔的酷刑。他明明很想提刀上阵,怎奈面对心爱的人却必须不动声色的控制自己的心情以及冲动。   “……我不会。”放松的半天,明月见重阳还是皱着眉头,不仅有些黯然。这种事儿,貌似他真的不是很擅长。   “没事儿,多学几次就行了。”这种事儿,虽然都是自学成才。但要有时间很多次的实践才行。重阳看着明月想松手,就直接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缓缓的动起来。   “……”手覆被感受那不低的温度,明月的脸现在要多红有多红。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感觉很不好意思。但是,听重阳说,这种事儿还平常。明月现在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因为在天山一个人习惯,所以才能人与人之际的亲密互动都不会。却不知道,重阳所说的这事儿平常是这指的这事儿将来要经常发生在两个人之间,若是人和人之间经常发生这等事儿,那……实在不太敢想象。幸亏,明月素来与人不亲密,也不会与别人做些事儿。   “明月,明月……”感受到明月身上手上那偏低的温度,重阳身体越来越热,带着明月的手也越来越快。但明月的脸和身上却越来越红。   “大哥……”听到重阳的呼唤,明月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却看到重阳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些漩涡,引着人往下面沉沦。   “明月……”当明月再次听到重阳的呼唤时,就被终于准备小餐一顿的重阳扑到浴池里去。   “啊……”明月张口嘴之际,重阳便趁虚而入。   清澈见底的浴池里,便有两个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像极了那水中世代交缠的水草。   在水中,重阳变着的姿势去吸食明月口中的空气,见他撑不住的时候,也会度过去一口气。重阳虽然是北方人,又自小生活在皇宫,但是他的水性却是极好。水仿佛是他的乐园,在水中他不仅带着明月一起浮在水中间,还腾出一只手把明月抱在怀里,顺便从他的双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明月虽然懂些水性,在水中却只能依赖的抱着重阳的脖子。这让重阳有了更多吃豆腐的可趁之机。   泡温泉本来是件解乏的事儿,但明月被重阳弄了弄去,只觉得身体乏的受不来。   “小家伙,怎么这么快就累了。”从水下玩了半天,又惹着明月在水上和他玩。最后重阳把明月抱在怀里,本来想享受一下这温馨的时刻。在抱了他一会儿后,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微微的呼噜声。   “小家伙,可不能在这里睡。”抱着明月跳上岸,看着明月睡得很安心,重阳不忍心叫醒他,只能用内力给他烘干身上头发上的水。然后随手扬起这边衣架上准备的袍子,把两个人裹好,确切的说,是把明月裹好,不让任何人看,连路过的清风都不能。   在北冥皇宫小院的暗卫、侍卫、宫女看到北冥皇抱着安睡的明月从浴池所在的殿里走出来,各个人脸上都露出非常了然的颜色,似乎真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让御书房热着那些粥类的东西,还有按照七廉的药方准备那补身体的汤药。等明月醒来后用。”重阳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此时眼中只有明月而已。   “是!”听到重阳的吩咐,殿内的人似乎对自己的推测更加的笃定。   还没等御膳房把药粥煮热,连北冥皇宫里的太皇太后卢秋水也知晓了这件事儿。当然,不会有人敢在皇宫公然嚼舌根。   第四十三章:皇宫桃色事件   明月这次一睡,又睡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瞬间就过了。但是重阳却开始思虑一些问题。   “七廉,明月的身体真的没什么事儿吗?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但重阳却发现自己现在怎么也抓不住,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也学会和个小姑娘一样疑神疑鬼。天山的武功本来就独树一帜,而且他修炼的是无欲无情的道法,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你强行给破了情戒,而这般的虚弱。”作为一个研究医术成狂的人,这几天没事就被重阳给拖过来给明月把脉,七廉现在真有点想破口大骂。但看着自己兄弟那忧愁的脸,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算他是道士,我也要他。况且,他现在只是天一道人的俗家弟子……”听到七廉这么说,重阳的心中有些小不悦。事实上,这也是他顾虑的问题。   天一道人在这世间已至少存在了五百年,五百年以来一直都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虽然在这五百年间他收的弟子用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但不论那弟子是什么身份,却不见有人从天山下下来的。有了长生不老的法子,谁还贪恋人间的名利富贵。要知道,天山那地方虽然过得简朴,却也是人间仙境要啥有啥。   明月会再回天山呢,还是留在自己身边。这一直是重阳很担心的一个问题。   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将他留住。   “哈哈,你也有抓不住的人呢。其实,也不用忧愁。就瞧着那明月王与你对眼的份上,至少将来时宏图大业,是不成问题了。据说在几百年前,一个从天山下来的道士就指点了一个砍柴的人几句,那个人十年后就成了一届帝王。趁着与美人朝夕相处的份上,你就稍微问几句话,说不定将来天下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方才重阳虽然脸上没有表示,但作为他的竹马,七廉却从他的话语中看到他的着急,于是开始出言相慰。   “他的确是个安邦定国的才人。”但可惜,重阳却是希望这个人一直留在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哪怕自己只是看着他呢。   明月各方面的才能,重阳虽然与他相处了不长的时间却也知道,这人厉害的紧。若是这样的人能留自己身边,与自己一同纵马天涯该多好。看着床上那人在锦被下的轮廓,重阳轻轻叹息一声。   天涯相伴,生死相随。重阳可能想不到,他这个心愿在不久之后就实现了,但实现的过程,却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那你这是得了一个皇后,兼得了一个丞相和将军,而且还是轩辕家族的少主,真是一举数得。哈哈,如果下次有这种好事,不要忘记通知我一声……”看着重阳继续一脸闷骚样,七廉就开始插科打诨,他最喜欢看重阳毛躁的样子,但现在的重阳比起以前,已经有人情味多了。果然谈情说爱是一件迅速让人成长的事儿。   “我好像记得你不喜欢男人。”看着七廉一副你卖身求荣的模样,重阳把他这个兄弟从头到脚的看了好几遍。   “那就给兄弟推荐个女人吧。”喜不喜欢男人七廉不知道,但至少他对目前认识的男人都没有兴趣。不过,他也确定,面前这个人对他同样没有兴趣。否则,他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不要用那种质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喜欢的不过是明月而已,并不是男人。”   “大秦的明月王难道不是男人。”   “他是不是我知道的最清楚。不过,如果有胆,你可以在他醒来的时候亲自问。”   “哈哈,老哥,听说你昨天那豪华的浴池把人给骗到手了。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嘿嘿……”七廉现在的笑声有点淫.荡,完全不和他那高大威猛的形象相对称。就连重阳这种冷血的人都能使者法子的骗着美人上床,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惊奇。   “你不是想要又可以当老婆,又能当参谋,还可以当盾牌用,又有钱的女人吗。我看普天之下,没有比南吴的郡主薄姬那样适合你条件的了。”虽然,一般兄弟会时不时的炫耀一下自己在那方面的经历,但对重阳来说,任何关于明月的东西,都是不能被分享的。   “老哥,你不是不知道,薄姬那荡妇爬上他舅舅的龙床。我就算再需要人暖床,宁愿去青楼买个清倌,也不要那种人尽可夫的东西。”薄姬使毒的手法也是一等一的高超,毒、药本是一家,她那样的本领,让在江湖中,本是很值得人敬仰的,但因为她个人作风还有问题,一直被天下用毒用药的人不齿。   “说起用药的本事,明月也是不错的。无人能治好太皇太后的病,没想到就被他给治好了。只是,这么好的孩子……真害怕被你连累了名声。”最后这句话才是七廉的心声。同类都惺惺相惜,面对一个医术不错的人,各方面更是很不错的人,七廉真担心他会沦落到薄姬那种地步。但天下迄今为止,只听闻有男妻男妃,却没有听闻有男后。   “我会让他与我平起平坐,共享这万丈江山。”七廉担心的事,重阳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从来到现在,北冥皇宫的中宫都空着。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契机。平民家既然有男妻,帝王为什么不能有呢。   七廉又和重阳扯了一堆的话才后。在七廉走后不久,明月便慢慢转醒了。   “小家伙?”醒了吗?   “恩……”看着重阳很适时候捧过来的药粥,明月很是配合的接过来。嗅着明显的参加了补养身体功能的药粥,昏迷前的场景瞬间如海啸般蹦回他脑子中去。虽然明月不懂事,却也隐隐觉得他和重阳之间已经有什么不同。   最让明月脸红的事儿,是重阳在以前给他配置的药粥中,又加了些大补的东西。难道是因为他不小心昏迷在浴池中。   明月让内息在身体中流动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又比前段时间差了有些。在浴池中时,虽然与重阳做的事儿还新鲜很惊奇,但却让明月体内那股躁动的气息更加的混乱。那感觉就像是在喝酒,很快乐却很痛。但,到了最后,却不知道是快乐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天一道人交给明月的武功主要是修养内息用的,虽然不能阻止他自杀似的一些举动,却能让他在身体处于接受极限的时候,让他的身体陷入昏迷,隔绝外界带来的伤害。   欢快的情绪,让明月身体内那导致疼痛的东西也欢快起来。   明月似乎明白,为何天一道人会让他住在远离师兄弟们的小竹屋,原来,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情绪的激烈波动。想到每每下山的情景,明月在心中忍不住一阵叹息,似乎在大秦皇宫欢笑,却从未真正开心。自己在四叔与小五面前放松,却从未欢乐。而只有眼前这个人给自己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   “小家伙怎么了,又不是第一天见面,怎么开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大哥?”其实,重阳现在是有些忐忑明月对浴池中的事儿有多排斥!   “很高兴遇见大哥……”然后,这个人带着自己来到了不同于从前冰雪世界的地方,给自己带来了全心的体验。   飞蛾扑火,有时候是太羡慕与火的温暖。如果能得到瞬间,何惧灰飞烟灭。   饮鸩止渴,不过醉心与蚀心的快感,虽痛,却快乐。   “怎么说的这么生疏?”使劲的把这个人拥到怀里,听明月并没有对那天的事儿追究,重阳那打了无数的解释的腹稿胎死腹中。重阳很害怕明月清醒之后和自己算账,浴池中的事儿有借口解释,但自己怎么解释突然出现在哪里,还全身衣服没脱的跳下去?   “对不起……”窝在重阳怀里,明月很小声的说道。   “嗯。怎么这么说。”虽然明月声音很小,但重阳却是很耳尖的听到。只是他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何明月会跟他道歉,明明想把眼前的人囚禁起来的是他,为何要去道歉呢。   “在擂台上……不想自己和大秦沾上关系。所以就只有把北冥和安阳家族端出来了。”明月此时说话很小声,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明月愿意和我沾上关系,我高兴好来不及呢。”大秦和北冥同样都是受人畏惧的超级大国,但那时明月却故意撇清了大秦的关系,而把北冥拉出来垫背。是不是说明,在明月心中,北冥更值得亲近一点呢。   重阳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知道明月的为人。他不喜欢与很多沾上关系,据可靠线报消息,明月几乎没有动用过大秦王族和轩辕家族的力量,这两个,一个是他的母族,一个是他的父族。但是,他现在却偏偏用自己做挡箭牌,是不是说明夫族对他来说更重要一点呢。现在,重阳几乎就完全把自己作为明月的夫君自居,虽然没有最后确定关系,他却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人那么近。   “谢谢大哥的谅解。”很多话,是无法与一般的人说,但是,对这重阳的时候,明月却发现很多的话说出来那么的自然。似乎,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秘密。   “若是真想谢谢我,就赶紧把这身体养胖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快成瘦猴子,抱起来都咯得手疼。”   轻点着明月的鼻尖,重阳继而说道,“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是把午膳给用了,你看看你,又睡了两天。再这样下去,莫不要变成睡美人?”   “……”听说重阳说道睡美人三个字,明月的眸不露痕迹的暗了一下。   “若是我变成睡美人,大哥将如何?”   “要嘛把你吻醒,要嘛陪你一起睡。”反正,不能让你离开我。   看似深情的话脱口而出,不用怀疑,这就是重阳的心里话。当明月真的差点变成睡美人时,重阳真的做到如他今日所说。   借口明月身子虚,重阳很是乐哉乐哉的抱着美人去用午膳,哪知饭才吃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大喊大叫以及武器碰撞的声音。   “混蛋,让我进去,我要看看我们家公子!”   “不行,帝皇有令,任何人无旨意不得随意进入这个地方。”   “公子,公子,你们这群恶魔,我饶不了你们!”   “小五少爷,还是请您回去吧。”   “除非我死,否则不回去,不回去!”   ……   “谁在外面吵?”   “阿熊,把小五少爷放放进来。”听到明月问,重阳便很是好脾气的把小五放进来。现在重阳的心中是一万个后悔,后悔当日怎么就看着这个小孩文弱可爱,让他来给明月解闷呢。这闷到没解成,反而给自己填了无数的堵。   皇宫里消息传播的极快,既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当天重阳抱着明月从浴池走出来的情景,小五怎么能不知道。他本来想尽快给他家公子讲些这些方面的小故事,启发一下。谁曾想到,这个启发的事儿还没有一撇,那边就传出自家公子已经被人“吃掉”的事儿。小五在心里是那个难受,在他的心中,虽然觉得他家公子适合生孩子,但是能让他家公子生孩子的人,迄今还没出生。   这两天晚上,小五禁不住把重阳的祖宗们都问候了一个遍。   重阳算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北冥的一个皇帝吗。他家公子还是大秦的皇孙呢,这出身上,他家公子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他家公子还那么有钱那么厉害,而且,这厉害完全是他家公子自身的缘故,可没有像北冥皇帝那样,有个皇位继承。当然,如果他们公子想当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找此刻把你白痴的大秦太子给干掉就好了。只是他家公子太仁慈太不慕名利,才不稀罕这些东西。   “公子,公子……”周围的侍卫听到重阳的声音刚退去,小五想一直离弦的剑一样,直接冲到明月怀里。那又急有快的速度,幸亏明月嘴里没咽着番,否则一定噎着。   “小五,怎么啦?”看着这个小孩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往自己怀着拱,明月一时间脸色不好看。难道,他昏迷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哇,公子,公子……”听到明月的询问,小五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小五那犹如雄兽丧偶时肝肠寸断的大哭,任是重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虐待了他。但是想想这几天这个看似纯洁无暇的小孩做的一系列腹黑的事,他刚刚升起的同情之心,瞬间没了。   “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小五这孩子一项到坚强的吓人,小小年纪就在商业上有着不凡的成绩。这自然不全是天赋,与他后天的努力也分不开。作为养大这个小孩的人,明月自然知道他那不屈不饶的个性。究竟是谁能让这个一向倔强到无可匹敌的人伤心地哭道一塌糊涂?   “我没虐待他……”看着明月不小心飘过来的目光,这几天被小五整惨的阿熊喃喃的说。本来他觉得小五那孩子太调皮,但突然看到他哭,阿熊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似乎这个小孩不论如何欺负别人都是对的。   “哇,北冥皇……这个大魔头……”阿熊的话音刚落,小五就把右手指向重阳。那意思似乎是,是他,是这个人害的我。   “我这几天都没有见过他。除了你在国师府的那夜我见过他一次,而且不是单独见面,其他的时候,都是阿熊照顾他。我从来没有再见过他。”小五做过的那些无良的事儿撇开不说,对这个不能打不能骂的小人儿,重阳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任凭他怎么闹,却从来不现身。   如果一个帝王与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那岂不是显得很没水平。   “他坏,他是魔头!”重阳虽然解释的很公正很事实,但小五就是死活咬紧牙指着他。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怕是什么误会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小五还少主动去找别人麻烦,但重阳也不是一个喜欢欺负一个小孩子的人。   “小五呀,难道下面的人有什么亏待你嘛?”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重阳亏心事儿是做多了,但是对那个小五,他却自认为一直都是爱屋及乌。   “你,你丧尽天良,欺负我公子不懂情事,竟然先下手为强!”看着自己公子还被蒙在鼓里,还自家公子一副纯良的模样,小五那个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几天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家的公子从这个狼窝中走出去。   “小五说什么呢,重阳并没有欺负我。”听到小五提到浴池中的事儿,明月面上一热。   “啊,公子,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在浴池中的事儿来,这个禽兽,竟然……公子,我们走吧。我回去再跟你继续解释。”看着公子难得一见的脸红,小五就知道重阳那禽兽一定是得手了,这眼泪更是和不要钱的似地往下落。   他家的公子呀,就是太纯洁了,让有些人有机可趁。   但公子又不是大姑娘,而且年纪又不大,无须因为这件事而下嫁。   第四十四章:英雄本色   重阳也想真的对明月做些什么,但是平白被人冤枉,心中却是有些不爽。   一向都是他冤枉别人,怎么轮到别人冤枉他。   “我以北冥的列祖列宗起誓,小五,我真的没有和你家公子在浴池发生你想象中的事儿。你们家公子体弱,在擂台上花了力气太多,太累了,我便把他抱出来。我只是把他抱出来而已,难道你希望别人来替我做吗。”用非常专注的目光看着小五,重阳的眼光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亏心事儿,就是做了自然为不应该的事。如果一个人觉得杀人不是什么亏心事儿,他自然也不会为了杀人理亏。同理,重阳不觉得对明月做什么有什么于理不合,自然也不会觉得为了这事儿,便会觉得理亏。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之所以不害怕天网恢恢循环的惩戒,就是因为他们心中早已没有最基本的道德观念。   最最最重要的是,一般皇帝做事与臣子一般,都是阳奉阴违的很,要想让重阳这般厚脸皮的人觉得做了亏心事儿,那只有一个字,难。   “真的吗?”看着重阳那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目光,小五在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他这个大骗子的话,但对于明月的感情却让他选择相信。   “真的。”虽然不明白小五和重阳说的一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明月却是很爽快的回答了。他不想被小五担心,更不想小五与重阳起什么争执。   “那就好……”明月说话远比重阳有效用,既然他说了,自然是值得相信的。只是小五在面上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忍不住又在心里紧张了一下。重阳那心思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公子再这么相信他,那离着被吃也不远了。   “……”小五虽然相信了重阳的话,但是重阳身边的各类侍从却没有把重阳的话放在心上。就那么一个冷血的人,要是真的注重北冥的列祖列宗,会曾经把宗室的人一个支脉的人赶尽杀绝,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在皇室,从来就没有亲情。自己顾过自己来就不错,还有能能力管别人?那个帝王不是过着刀剑上舔血的日子。从来窥视皇位的人都层出不穷。你不狠,自然有人逼着你狠。优胜劣汰,凡是不居安思危的帝王,每一个能在帝位上做的安稳的。   “小五还没用午膳吧。一起吃吧。”看着小五的情绪平复下来,看着桌子上才吃了不多的菜肴,明月柔声提议道。   “正好,我饿了!”这几天,因为明月昏迷,小五还真没怎么吃东西。虽然那个叫阿熊的人不能给他备置各种的饭菜,但他却因为担心的紧,还真是吃不下去。   “你们也退下吃饭去吧。”看着小五听了明月的话,便一副饿狼形象的坐下大吃,重阳便示意阿熊等人也先下去吃中午饭。   “小五,饭菜还有很多,你慢点吃。”这孩子,怎么像饿了好几年似地。也就明月当年把他捡来的时候,见过他这个吃相。   “吃惯了我们味道很好的饭菜,偶尔来北冥皇宫吃一下粗茶淡饭,真的很怀旧。”小五之所以想这样吃,就是来膈应重阳。   你不是对我们公子有非分之想吗,若是想留在我们公子,还要看自己的耐力够不够!   “……”听到小五说道,重阳往桌子上看了一下那所谓的粗茶淡饭。只叫,你见过天下有几百两银子一桌的粗茶淡饭?   饭桌上的暧昧气氛因为小五的加入而变得十分活跃,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明月不舍得打骂,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他几句。只是苦了重阳,他哪里吃过这样的哑巴亏,但是却只能乐呵呵顶着一副笑脸做出十分宽容的模样。重阳也看出来,这个小孩不过太在乎明月,视明月为自己的主人,而且,对明月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既然这样,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呢。就当是娶娘子前的考验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嬉闹的情景度过了。   虽然损一个人是很有快感的一件事,但如果那个人不生气,那损人的就会生气了。   由于重阳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乎,小五又开始继续攻击。   “不要叫我小鬼头,就和你比我大多少似的。”小五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了。   “我都快是你年龄的两倍,怎么能不觉得你小。”其实,这个小五就一个孩子而已。   十几岁,自然是一个孩子。   但后很久之后,重阳知道就这么一个孩子就可以驾驭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贸组织,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你的确可以当我爹了。不过,如果当年你宠幸的宫女能生下小孩,应该跟我差不大。”小五这个人说话就是气死人不偿命,他知道自家的公子有些洁癖,就赶快挖出重阳各种隐私的过去,让自己的公子认清形势。北冥皇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个人不管是身心,都不干净。睡得女人估计与杀的人差不多。   “……”听了小五的话,重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看明月明显震动的神情,张了张嘴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道的都是真的。虽然皇祖母给我送过不少人,但我从来没有碰过什么宫女。我和大多数皇帝以及皇家的人不一样,我没有那么随便。”   “难道说,你没碰过什么人?”小五怎么看重阳,也不觉得他是处子。   “碰过。别过送来的清倌,不过碰过不久就杀了。”重阳是帝王,所以不允许任何不适当的隐患出现。   “碰过之后,不管是谁都会杀了?”是不是碰过我们家公子也杀了。小五对重阳一开始的印象不好,但不知为何,相处了一段时间,竟发现这个男的其实也不是很差,虽然作为夫君这个人有些方面还欠缺调教。   “只允许心爱的人活在自己身边。”重阳此时用很坚定的目光看着明月,这是他的爱人,所以他会在明月面前说出自己从不向任何人提到的隐私。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对外人很冷酷残忍,但那些人也仅仅是有些人而已。   作为一个帝王,他要提防的人很多,没有时间对所有的人都好。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精力有限,没有时间关爱那么多无关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坚定的喜欢一个人,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一个人好。   “果然够狠。”不过我喜欢。   直到现在,小五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法讨厌重阳。如果重阳只是一味的用手段的话,他自然是有办法让他出丑。百密还有一疏,他不相信重阳若是天天演戏,能没有什么破绽。但偏偏这个人坦诚到极点,就算是坏,也坏的可爱,让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责怪。你能责怪他什么,虽然有些时候这个人处理问题时极其的狠厉,但却不能不承认,那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一味的宽容,有时,不但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对敌人的残忍。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重阳,是个合格的帝王,也是一个合格的恋人。这人不管从哪一当面挑,都几乎无可挑剔。   小五纠缠到最后,就越来越无法对重阳质疑。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无法说什么。总不能说,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家公子,是拿个当皇后,还是就放在后.宫任人诟病。虽然现在明月明显不是很开窍,但是小五却用他敏锐的小眼睛发现,他与重阳是郎有情妾有意,看着重阳目前还合格,他也不能做的太绝,以致于破了一桩姻缘。   但是呢,看着明月明显懵懂的样子,小五自然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公子被压。所以,他找来很多故事会给明月看。故事说从简单到复杂再到简单叠放,都是小五经过不断的摘选后的结果,开始的时候,有狐狸报恩、才子佳人的轻喜剧,在就是情爱想杀爱恨相残的重情负心戏,在后来就是各类平反的家庭生活戏,最后便是直接是春/宫各种招数姿势。小五为了能叫明月开窍,可是下了苦心,各类书男女与男男的各一半。希望他们公子在不放弃爱女子的前提下,彻底理解自己与重阳所处的环境。   在重阳的默认下,明月就开始对各种书籍的钻研中。这段时间,明月完全是按照小五给的书籍顺序来阅读,只是他开始的时候还看些男女的书籍,到了后来,便只看男男的故事。这种景象落在重阳眼中,那是一个欣慰。看着他将来抱的美人归的可能又增大了不少。   在明月专心弥补自己的弱项时,外面整体局势虽没有什么异变,但不少皇室和大家族,却是起了些风云。   第三轮比赛经过一番波折虽然结束,凤鸣珠也花落明月之手,但是其前两轮带来的后果,却成了引发很多事件的导火线。   尤其是薄姬弹奏的古曲,让本来就怀疑她与当日派遣此刻去安阳家盗取凤鸣珠的人,在搜集了一系列证据时,开始更确定她便是当日主使的人物之一。明月楼的人自是不会饶过对自己少主不利的人,但也不会用宰牛的刀杀猪。于是乎,不管是重阳还是安阳家族,关于这件事情的调查,都难得一见的在搜集资料时进展神速。而薄姬的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知怎么都被人泄露出去。   薄姬虽然在名义上只是南吴一皇室支脉的郡主,但因为其母亲是南吴一个用毒造香重要世家的独生女,以致于她生来虽然是女子,却在南吴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让薄姬在南吴朝廷得以立足的除了他外公家的背景外,还是因为她那强势的性子。在十三岁刚展露自己才华,有几个登徒子想对她非礼,她一怒之下毒杀好几个朝臣子弟时,他那强势的手腕让很多人恨得牙痒痒,却也委实震慑了不少的人。   以弱者为女子命名。柔弱的人表现出强悍的手腕,必然招来很多人的不满。   对薄姬不满的人中,有南吴的朝臣,有南吴的百姓,却不包括南吴的皇帝,江何。   薄姬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自知在自己家族六亲没有几个脑子的群体中,想要朝廷立住脚,就要找一个靠山。靠山这种东西,就是越大越好,于是,她便把靠山的目光放到南吴的皇帝,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皇舅,江何身上。在皇室,血缘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薄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薄姬便直接爬山了江何的龙床。   爬龙床这件事儿,虽然是天下很多女子的梦想。但若想要自己长久在龙床上留下,却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说来也巧了,江何年轻的时候,非常喜欢薄姬的母亲。但是薄姬的母亲看上的确是与江何同一代的一个郡王。薄姬小的时候,江何有些不怎么待见她,但当她长大后,便因为她与那早逝的母亲有些相像,开始时常招到宫中赐些小玩意。虽然两个人是叔侄,但江何看向薄姬的目光却明显不是一个亲人会有的。   皇帝对自己有想法,自己也想找个靠山。这样一个双手都想达成某个交易的情况下,薄姬便因为一个宫女不小心用茶水弄脏了衣服,在换衣服中遇到走错地方的江何,两个人在你推我桑中,便成了好事。   皇室各种不顾伦情的事天天有,但老皇帝上了自己侄女后,却依旧心里不舒服。而薄姬便在这个时候抢在皇帝后悔之前,发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精髓,在一次比一次爬龙床顺利的情况下,江何虽不是英雄,却终究没有过美人关。   薄姬虽然能把江何迷住,但奈何堵不住悠悠众口,很快,她的艳命与淫/秽宫闱之名,便传遍各国。   名声这种东西,只对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人有用。   对于薄姬这种只想弄潮的人来说,那算是什么东西呢。于是乎,她很是无所谓的任着这种名声的传播,一门心思的做自己的女皇梦。   江何是薄姬的靠山,还在慢慢积蓄力量的薄姬自然是不会让他很快的英年早逝,只会用慢性毒香一点点的掏空他的身体和精力,再用药吊住他的命,然后一步步的大权独揽。再选一个性子软容易操纵的继承人,把持一个王朝的权利。   薄姬的战略步骤打的不错,但奈何江何不是没有主见的人,虽然迷恋薄姬的身体,却也不是处处对他唯命是从。他允许薄姬积累自己的实力,不过想让她有自保的能力,不致于在自己死后,因为一身恶名,无法生存。但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掌控的势力,交到她的手上。任何一个帝王,都是很难深信另外一个人。对于权利,他们更愿意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身边那个明显精力过剩的侄女。   尽管江何对薄姬有了提防万分,那枕边风吹了也不是没用,至少朝廷三分之一的力量,薄姬是用了各种方法拿到手。   薄姬想掌权,江何的孩子就成了她的阻碍。在他出现后,江何的后宫就很难再添新人,而皇室那本来就不少的几个皇子就开始以这样那样的方式英年早逝。江何无法,迫于朝廷压力,只能从宗室过继孩子。但宗室的孩子那个时候,被薄姬残害的也升不了几个。除了一个花名在外的江易,其他的都要嘛太老要嘛太小。   江易当上太子后,果然如所有的人意料的那样,百无是处。这样没有当皇帝的亲爹,却能当上太子的,纵观历史,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天意是意见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人谋划成了一万件事儿,都敌不过老天爷做一件事。   就在薄姬以为自己看到权利巅峰的曙光时,江何的外孙,冥仇出现。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江易那个花花公子竟然会对他一见钟情,然后交心交肺的对他。   薄姬当年给南吴的宗室只留下江易一个人,不过是看他耳根子软,很容易被影响。哪里知道,这个人既然容易被自己影响,也非常容易被别人影响,尤其是江易喜欢的那个人。   冥仇的能力,薄姬大约是知道一些的。见江何对他重视,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便动手,本来等他到了南吴,认清一些形势,就把这个无依无靠的人儿拉过来。却不知道江何对他太过倚重,平时的时候,除了太子,谁都不能对他接近。在太子江易喜欢上这个人时,一般的人更是难以接近冥仇。本来打算让冥仇辅佐江易,看到江易喜欢冥仇,江何更是一个劲的撮合他们俩,很快,冥仇就住进了太子的东宫。   在得到江易终于忍不住花花公子的本性,对冥仇用了春.药后,薄姬还一个劲的在心中高兴,心想冥仇这下该和江易翻脸了吧。谁知道,从此,江易竟然变成冥仇的狗腿,对他是言听计从。面对太子东宫的夜夜笙歌,南吴的皇帝江何竟然对两个人的乱.伦没有任何感觉,一个劲的夸,江易各方面是如何的进步神速。   薄姬曾不止一次的提过冥仇想要报复北冥的想法,但江何只是满不在乎的说,“那有如何”。似乎天下所有的事儿,都比不过江易的进步更重要。   到了这个形势剧烈波动的时候,薄姬的狠毒心肠再一次运转起来。   第四十五章:自作自受   当江易对冥仇言听计从,他变成了薄姬走向权利一个重要的绊脚石。   薄姬虽然年轻,但年龄却不必江易小。   在一次开玩笑的时候,江易曾经说过,“可惜姐姐是个女子,若是姐姐是男子,纵然不花什么力气,这个太子之位也不会是我的。”   可惜,是女子。   是女子若是行了男子的本事,便成了不和礼度的母鸡司晨。这个世界虽然对女子没有太多的束缚,但是一个女子想要越过那么多男子问鼎江山,却不是因为易事。实力和心机是一方面,有的时候也需要运气。   很可惜的是,薄姬这辈子最缺的就是运气。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   因为冥仇的出现,南吴朝廷很快便分割成三股势力,一是被薄姬收买施压的一股,一是宗室控制下支持江易的一股,另外便是由中立当和皇帝亲信组成的一股中坚力量。皇帝在位时,他的意思很是占很重要的位置。虽然对抗薄姬上,江易的势力开始时不强大,但因为皇帝的偏向,每每薄姬做了充分的准备,却总是忍不住败北。这种状况在江易给南吴皇弄来几个长的很像英年早逝皇后之女子时,达到巅峰。   失宠在际,面对江易的咄咄逼势,薄姬选择了退步,主动把势力退出了威胁江易安全的皇宫,与江易握手言和。同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开始与他国的势力频频联系。而群花会,则是她的一个试刀石。   薄姬的计策本来很是英明,奈何她那把宰牛的刀面对的是北冥皇和明月这两头猛虎,计策便屡屡受阻。   盗取凤鸣珠和毒害明月的事儿,因为凤鸣珠的提前认主而失败。在擂台上企图夺取凤鸣珠也因为错误的估计明月的能力而全军覆没。薄姬本来一个好好的谋断,不想在因为明月的缘故,频频受阻。受阻也就算了,还被反噬。   明月这人是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也不会有心思去做过多的计较。但是呢,他身后的势力们却都不是善茬。安阳家族从来不会主动欺负谁,北冥皇从来不会任人欺负,明月楼从来都只欺负别人。于是乎,薄姬负责北冥事务的主管很快暴露,并且在软刑硬刑中把她给卖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做了阴损的事儿总是要还的,接下来便是她要还的时刻。   古人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薄姬虽然美艳无比,但却真是个心如蛇蝎的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个人制毒之所以很厉害,是用童子童女的血肉却饲养毒虫,得到最纯最烈的毒药。她府邸所在的后山坡上的一个山洞里,一叠叠的全是婴孩幼童的尸骸。当然,有时她也会用少男少女的血滋养毒虫,所以洞中也会那些人的尸骸。   明月楼的人只是散出了这么一条关于薄姬的消息,便弄得她在南吴失尽了民心,惹来一阵口诛笔伐。薄姬想转移掉山洞中的骸骨,几辆车却在刚驶出府邸时,滚下几个骷髅头,恰巧京城的守卫经过。薄姬残害南吴子民制毒制香的事儿便一下子坐实了。南吴皇虽是念着旧情想要包庇薄姬,怎奈民愤已起,只能先禁了她的足,派人却核实情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把人办了,还让人核实,他皇帝显然是在包庇。百姓不仅高呼南吴皇因色乱政。   但是那南吴皇却也有自己的考量,薄姬非处置不可,却必可现在处置。那人已制香制毒闻名,自然是留了不少的后手,想必朝廷上很多人的身上已被下了药。其实,南吴皇最害怕的是,江易的身上也被下了毒或者蛊。薄姬的事一爆发出来,南吴皇对她的感情立即被她那骇人的事儿给冲淡,仔细想象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开始为做过的那些事儿后悔。南吴的江山,若是真因这个一个女子而葬送,他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无奈之下,南吴皇只得把冥仇请来商量对策。事到如今,他能相信的,不过就冥仇而已。   “仇儿,自从你来了,易儿变得好了很多。其实,他是一个好孩子,只是没有好的引导。若是有人能引导他,还是可以扶上墙的。你是的外孙,他也是我的儿孙,南吴的一切交由你们两个,我自然是极其放心的。”看着眼前较几个月前更加的成熟的少年,南吴皇用很是和善的语气说道。   “说正事。”来了快半个时辰,就听见南吴皇在这里罗嗦,冥仇本来就对这个外公很不满,现在直接把不满表现出现。有人说,爱屋及乌。若是讨厌一个人,也可以波及很多人。   “哈哈,仇儿就是爽快。”听到冥仇这么说,南吴皇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但,他还就喜欢冥仇这刚毅的模样,冥仇身上的东西,恰好是江易最缺少的。   “薄姬的事儿,相比你们也都了解了。外面都在说,我是偏心,才只是把她圈在府内。其实……”顿了顿,南吴皇江易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担心你和易儿的安危。薄姬制毒制香的本事是一流。想必,现在朝廷很多人命已被人握到手中。我最害怕的还是,你们身上也有她下的料。”   “……我也已想到。”但,你担心的是你的江山吧。   冥仇依旧没有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内第一次正视这个据说是自己外公的人。夕阳斜斜的照进这个空旷的大殿,竟然又一份萧索的味道。纵然是在皇帝,也难逃生老病死的循环,冥仇竟然在他的头上看到很多花白的头发。   他,竟然老了。   岁月不留人。   只是,冥仇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有老了的一天。   他觉得自己,是等不到那么一天了。   “那仇儿可有什么好法子。”冥仇小的时候,小女儿曾经带着襁褓中的孩子来看过,那时候这个孩子那么小,没想到,现在竟长大如此之刚毅有型,像极了他的父亲。东宫发生的一切,可以说实在南吴皇的纵然之下发生,但是,他不后悔。在这段时间内,他看到了江易对冥仇的痴心和决心,只要两个人能活下去,不管是相爱还是相杀,都比以前要好。   “自作自受,薄姬该死。”对凤鸣珠出手也就算了,竟然暗算他的恩公秦明月,这等人,就算南吴容得下,天下人也容不下。   “她若死了,若是你们以后毒发……”   “她不死,天下人会纵容一个公然盗取凤鸣珠的人活在南吴。况且,若真有人身上被下了毒,她就能拿出解药。”冥仇直直的看着南吴皇,这个男人,不过一直想为自己心意找些借口罢了。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容得他们考虑太多。不管是薄姬真死假死,或者怎么死。南吴都必须给天下人一个说法。一个人可以冷酷,也可以残忍,但必须在道德可以容忍的底限之内。   “来人,薄姬却私自杀人炼药又公然盗取凤鸣珠,念其为宗室女,不宜行刑,赐毒酒一杯,即可送往其府上。”听到冥仇这么说,南吴皇突然发现自己骑虎难下。他是不怕雨北冥为敌,却害怕与天下人为敌。只是那大秦的秦明月,竟然给那日盗凤鸣珠的人扣上那么大的罪名,害他不得不忍痛割爱!   趁着薄姬在群花会重伤之际,南吴皇的一杯毒酒到了她的面前。   薄姬的死迅速传到北冥皇和安阳家族的耳中。双方听到她死的如此简单,都不禁很是遗憾。   北冥皇重阳只轻轻说了一句,“赐毒酒,对一个浑身是毒的人赐毒酒。是酒毒还是人毒?”   与重阳怀有相同想法的还是安阳君谦。“这个老狐狸,以为这样不给我安阳家族面子,只是把人处死了就行。人死没有死,我怎么知道。就算是死了,我也要那南吴地动山摇一番。不给点颜色,还以为安阳家族软弱可欺。”   在薄姬死后几天,南吴民间就开始盛传太子曾经干过的缺德事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南吴的米价开始大幅度的上升,除了薄姬的事儿,民众更是对南吴的朝廷载声怨道。有参加过群花会的人,见识过被北冥的繁荣,回来说与乡里乡亲们听,对于那个贸易自由的地方,大家竟然都对北冥起了向往之心,一时间,南吴民间很多人起了移民的心思。虽是官府限制人活动,却仍旧免不了很多人往北冥跑。   炎武帝国建立后,在帝国境内,又一处文人墨客常去的“聚贤亭”。传说是炎武帝国还未建立时,南吴百姓不满当权者的统治,纷纷逃往北冥时首先落脚的地方。当时的北冥皇,后来的炎武帝知晓此事后,在这里设立的专门让南吴人休憩的地方。   聚贤亭内备有茶水,在后来更有朝廷命官直接坐镇,凡是确定非内奸者,一律发放具有北冥百姓身份的通关文书。   曾有官员恐有外敌借机涌入,上奏折劝帝戒之。   时皇在帝侧,答曰。“信任不疑,疑人不用。外敌不堪忧,自古城墙崩于内。焉能因一人,而距千万贤能。”   帝有雄霸四方之才,皇有定国安邦之策。   后来,朝廷官员和百姓也共同见证了这门户开放所带来的巨大效益。炎武帝国后来/经济文化的繁荣,离不开当时那群不顾一切跋山涉水而来的异国人。   相对于南吴国内薄姬带来震动,西靳也因为群花会的事儿震动颇大。   “这匕首是怎么一会事儿?你到底怎么会想求死?”玲珑幻境的事儿,在群花会前几天,西靳此次参加活动的穆赫族早就从内部买到了消息,古青岩等人也让古木浅做好心理准备。而且,古木浅一生很平顺,一路从各类人中脱颖而出,完全不见任何心理负担。   但,明明被各方看好的一个人,现在胸口竟然插着一把匕首。这样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呢。   古木浅的受伤,让古青岩这只没人领养的老虎,瞬间成为许多人的噩梦。在北冥住了一些穆赫族的人,各家收藏的治伤药材献上不说,古青岩一怒之下借决斗的名义而剑挑几个人,把人都打成内伤,也没人敢说啥。其实,那些人只说了一句话,“被困于玲珑环境,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被传到古青岩耳朵了,这几个人立即悲剧了。奈何古青岩要背景有背景,要能力有能力,平时也就古木浅能约束他,没有了古木浅,其他的人虽然心里不高兴,却没有敢说什么。无一不祈祷古木浅早已康复。   “族长的身上的伤无甚大碍,但醒不来却是因为……”第一百零一位给古木浅看伤的人,见古青岩黑着脸,不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因为是什么?赶紧一次性说完,婆婆妈妈的干嘛。”见到这个大夫也像以前那些婆婆妈妈,古青岩本来不好看的脸色更不好看。   “因为沉迷梦靥,不愿醒来?”看着古青岩那要吃人的模样,那大夫颤巍巍的说道。他是在家行医的时候被人抓来的,他医术不甚好,没想到竟然能给这等金贵的人诊脉。   “不愿意醒来?”又要不愿意醒来,问了一百多个人,全部都告诉他一样的答案。   “庸医,拿着诊金,赶紧滚!”他喜欢的人怎么会不愿意醒来,那个人怎么能不愿意醒来呢。他怎么能这样呢。   “……”本以为会在这里磨什么时间才能走,听到古青岩让他走,那老头子便赶紧连滚带爬的走了。   古木浅的伤口在极好的疗伤药的治疗下,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但身上的伤是好了,但人却是怎么也好不了。   “啊……”   “果然是疯子。”就在那来看病的大夫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一声类似狂兽的大喊,全身吓了一大跳,不仅在心中喃喃了一句。   “浅儿,你若不醒来。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两个人从小就相伴在一起,他虽武功造诣比古木浅有天分,古木浅却比他懂事,自然是处处照料他宽容他。从前,不管他再怎么眠花宿柳,只要被古木浅抓住时表示愿意回头,那人就算是生了再大的气也会再理他。哪里像现在这般,完全像是个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浅儿,我都是你的人,你怎么能对我不负责?浅儿,你醒醒,你醒醒。”现在的古青岩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看着古木浅不理自己了,立即像个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乞怜。却不知道,他想要乞怜的那个人,现在是怎么也不会听到他的声音。   其实,古青岩早就后悔了,他不是后悔,是很后悔。他以前总把古木浅作为自己的所有物,以为这个人永远在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微笑,给自己照料,还能满足自己一切的要求。不过……这个人唯一让古青岩不满,也是古青岩喜欢眠花宿柳的原因是古木浅在床上太古板太不解风情,就喜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就算古青岩给了他看男男春.宫图,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古青岩就是小孩子心性,又有爱美之心,对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想摸摸。又是少年心性,喜欢新奇的东西,偶尔留宿一下倡伶之地,在一般人看来也是无可厚非。   但重要的问题是,古木浅并不是一般人,他平日最看不惯那些自诩风流没事就往青楼跑的人,而自己枕边人竟然是这个一个货色,这让他真的很伤心。他一次次的为自己找借口纵容古青岩,却发现这个人不值得自己托付。后来,虽然是古青岩为了他自荐枕席,也无法让他对两个人的关系恢复信心。在他眼里,古青岩之所以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所要换的,不过是一个保姆,但他想要的,是一个爱人。   不等价不等目的的交换,在开始的时候,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浅儿……”看着古木浅依旧如睡觉时沉睡的模样,古青岩开始恍惚,明明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他觉得离古木浅那么远?   “浅儿,你真的好美。”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自己便再也没有仔细看过这人的容颜?   沉睡的古木浅,安详的犹如画中的仙子。   古青岩顺着古木浅安然闭着的眼睛慢慢往下摸。   这是古木浅的眼睛,睁开的时候,便开始瞧见一对双眼皮的丹凤眼,里面闪闪点点的光彩,犹如天天的星星,煞是迷人。   这是古木浅的鼻子,英姿挺立,却如他的一般柔和。   这是古木浅的嘴巴,红嫩可爱,里面还要一双嫩红嫩红的蛇,古青岩曾最喜欢它嬉戏。   下面是他的锁骨,古木浅不是很瘦,但这里却晶莹凸出,仿佛诱导人在上面印上痕迹。   再往下面便是白白的胸膛,肌肉不凸出,却也结实有弹性,在上面还有两颗红艳艳尝起来味道很不错的果实……   在古木浅身边侍候多年的小石头,此时看到古青岩要在亵渎族长的“尸体”,不仅让在自己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气场顺势霸气外露。   “青岩长老,解铃不如系铃人,我们还是找安阳家族的神女看看吧。再不行,找大秦的秦明月也行呀,他可是曾经看好了北冥要死不死的太皇太后……”本来他想大声指责一下古青岩,奈何他没那个胆子。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万分零一的商量语气,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个煞星。   “安阳家族的冷面美女,你知道救浅儿的方法,怎么不早说。”古青岩虽然有些失心疯,但在小石头气场稍微增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周围很静,随后小石头的话便入了他的耳。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趁着安阳小姐最近没有闭关……”小石头很想说,我早就说了,只是您当时一时东跑西跑,没有听清楚。但是他一听古青岩要抱着古木浅去治病,赶紧又变回了以前的狗腿子。   什么没有给族长治病重要!!!   第四十六章:玲珑幻境   由于很多事小石头提前就打点好了,两个人很是轻易的便进入了安阳家族内宅,只是再要往安阳环佩居住的那一片走去,却有人拦住他们。   “对不起,小姐正在与很重要的人谈事,还请两位贵客稍等片刻。”引见的人自然是知道古青岩的身份,也不好阻拦什么,平时安阳环佩常给人看病,何况现在两个人的身份还非同寻常。只是小姐有令,与那人谈话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重要人物?什么人重要能比人命重要,我怀中的人已经昏迷了三四天,而且是在你们安阳家族的擂台上晕倒的,难道安阳家族的人不应该先给我们一个说法吗。”看着那领路的人把在带到院子里一处亭子里,没看到安阳环佩,古青岩想骂人的心都有。   谈事?   不准人打扰?   莫不是私会吧!   “安阳小姐有命,还希望大侠不要为难我等小辈。”   “告诉我安阳小姐现在何处?”   “……我不能说。”侍从有侍从行为法则,所以,他们需要的不过是衷心和顺从。   上位在选择人才时,能力和所起到的作用是一方面,但是另外方面也是重要的方面却是忠顺,就像军人那般永远听从命令,也就是君主一直宣传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只是上位者,就算是男人在选择妻子时,有很多选择也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而是听话的。用句好听的来形容,就是贤淑温顺的。   “青岩长老,我看应该是那琴声传来的方向。”在亭子的东北方,如果仔细听,就能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空灵犹如天籁,想必除了那传说中的安阳小姐,罕有人能弹的出。   “我先过去,你留在这里等着。”听了小石头的话,古青岩脚尖一点,立即抱着人朝那琴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古长老!”那引路人放要去追,却在只是大喊了一声。并不是这个侍卫失职,而是前面安阳小姐的地盘,向来只允许自己认可的人进去,就算是他们这等在府上当差的,也不可以随意走动。   琴声似乎就在几百米外的地方,但是古青岩却楞在抱着古木浅踏着竹林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看到那小院的影子。   还没等他接近那小院,便有一个冷冰冰却清脆的女声传来,“穆赫族的少族长和长老前来,不知有何赐教。”那女声带着犹如冰雪的寒气,瞬时,无数竹叶幻化成利剑,朝古青岩飞去。   以古青岩的武功,躲过这些满天的竹叶是不费什么力气,但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在满天竹叶中,他竟躲闪的有些狼狈。脚落到小院子了的时候,虽然没有受伤,但衣衫却有些凌乱,再一次颠覆他花花公子重视仪表的一贯作风。   “在下西靳穆赫族长老古青岩,今日带着族长前来求医。自从族长入了安阳家族的玲珑幻境,迄今未醒。穆赫族不能一日无族长,还请安养小姐看在下急于求医的份上,莫要怪罪冒昧闻琴声前来打扰,并唤醒族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古青岩朝着安阳小姐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把此番前来的目的给说了,也为刚才硬闯的事儿道歉。   “身病可医,这心病……难。”安阳环佩此时正坐在一把古琴前,回答古青岩的时候,指尖轻挑着琴弦,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儿。而坐在他身边,有的品茶的白衣人,一直神色如常的坐着。似乎外面的风吹草动,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岁月不待人,怎么还有人不愿醒来。”看着古青岩怀里人一眼,那白衣人似在喃喃自语说道。   “啊,想不到大秦明月王也在这里,真是有缘,我们又遇见了。在下古青岩,这厢有礼了。”直到明月说道,古青岩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安阳环佩一个人。   “似乎每次遇见你,你都处于麻烦当中。”想到前几次遇到古青岩的情景,明月不仅有感而发。   明月第一次遇见古青岩的时候,他刚被人偷了钱袋子,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桃花林中被古木浅追着打。前两次虽然有些狼狈却远远没有这次这般让人震撼。身上的衣服经过竹林的时候,已经乱了不说,眼睛红红的,脸色差的像是好几天没睡觉的一样。他现在说话虽刻意的收敛自己,但是那燥闷的模样还是溢于言表。   “哈哈,不同的是,这次北冥皇竟然没有与你一起。”明明最近情绪很差,有着很强的破坏欲,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古青岩竟然觉着这几天来的坏心情不翼而飞。   “……”听到有人提到重阳,明月的心中一震,这几天他已经看了几本小五给的剧本。不知道为何,能把自己和重阳往里面带。以前他不怎么注意重阳的一举一动,现在关心起来,竟然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很像情人。   小五给的书,明月才看了一半,便眼神一个劲的往重阳那边瞟,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心如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一个劲的心就乱起来。每每面对重阳,他就有些不知所以,活像活力揣了一个小兔子。   心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每每心乱,他身体内的血气就翻滚的特别欢快,几乎让他有些承受不了的想当着重阳的面吐血。   情绪的激烈波动?   果然,他,不行吗?   “你们吵架了?”北冥皇对明月的关心,就连古青岩这个路人都看在心里,而且两个人直接的气场,完全的融洽,似乎什么也插不进去。现在却看到明月和安阳环佩似乎很有奸情的在一起谈话,这不得不令古青岩多想些什么。   “没有。”听到古青岩如此一问,明月禁不住颤了一下。他和古青岩还没有好的连这种事也可以讨论,但古青岩在这件事上的猜测虽然不对,也差不多。因为最近身体血气是在欢快的无法抑制,他只能躲着重阳。   “难道他有了别的人?”看着明月黯然的神色,古青岩继续追问道。古青岩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欣赏的人,总有一种自来熟。或许,对于美人,他有一种发自本心的关心,希望对方都能过的很好。古青岩的这种性格,让他很得美人的喜爱,尽管有些时候,他和美人关系很纯洁,也照样会在古木浅绑回家。   “我和重阳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被古青岩继续追问,明月有些心不在焉,他和重阳之间的关系貌似有些复杂,应该更亲近与亲情,血浓于水的感觉,似乎世上没有什么能把两个人分开。   “奥?”怎么可能。   古青岩觉得明月这么欲盖弥彰的解释,就像是大白天说天上有星星一样。   这是哪出?   难道两个人真的分手了?   “秦公子,你用凤鸣珠的力量给我护法。”看着明月被古青岩追着问,安阳环佩还是适宜的出来解围。   “凤鸣珠还在你手中?”古青岩不知为何,面对明月总能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但说出来之后,纵然他有些粗枝大叶,却也觉得自己有些说错了。   “在送往天山前,先拿到安阳家族中拜祭一下。毕竟是在这里放了这个久的东西。”明月倒是不怕被人误会,但既然古青岩问了,他便答。   “幸亏,凤鸣珠在此。否则,你家这位……岂不是要一辈子昏迷。”安阳环佩说话依旧的冷清,但没有了往常的惜字如金。   “那多谢明月王和安阳小姐。若是两位以后有什么差遣,我穆赫族自当有所不辞。”听到古木浅可能很快醒过来,古青岩的眼睛瞬间亮了。但是求人还是要拿出一些诚意,所以,不仅把自己的家底亮出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就像是明月王和安阳家族想必也可能遇到什么事儿。另外一方面,那两方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穆赫族能和这两方的势力打好关系,事实上,也不吃什么亏。   “解铃还须系铃人,古木浅昏迷源于玲珑幻境,就必须有人前去里面解开他的心结。”古青岩与古木浅的关系,自然是无人不知。这古木浅若是不醒来,自然与古青岩有着莫大的关系。看了一眼古青岩,安阳环佩微微顿了一下说道,“虽然有凤鸣珠的力量,但这玲珑幻境毕竟是上古留下来的古阵,走入阵中,若是一直解不开他的心结,可能两个人都会昏迷不醒。”   “我不怕!如果浅儿醒不过来,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自从古木浅昏迷这段时间,古青岩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离不开他。如果他不在了……自己的存在只剩下痛苦和悔恨,这样的存在比不存在更让人难受。   “每次玲珑幻境最多可以呆的时间是三个时辰。如果三个时辰出来,很可能就难出来了。”时间不是无限的,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规定的任务。很像是一个游戏,后果却比游戏残酷。   “给我三个时辰的时间,我一定把浅儿带过来。”他们还都年轻,他兑现诺言与古木浅白头到老,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   “在心里,你可能会看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也可能是他十分留恋的场景。如果是前者,你要让他释怀。如果是后者,你只有让他对未来产生向往,放弃对过去的执迷。”原谅还容易,但最麻烦的确是如此不再对里面的幻境痴迷。这也是很多人很难离开玲珑环境的原因。   “明白了。安阳小姐,秦公子,开始吧。”刀山火海,若为了挚爱,有何惧?   “你们随我来。”安阳环佩把各种利害说了一遍,既然古青岩执意要救古木浅,他自然会会成全   “这院子还真大。”被安阳环佩引着走着犹如江南小景的院子里,古青岩有些结舌,幸亏塞北的院落和这里不一样,否则,就那弯弯曲曲的模样,他就算在里面住一辈子,也可能记不住路。   这院子不但大,看起来还真很有品味。半刻钟走下来,古青岩竟然没看到重复的花草或者是亭台楼阁。这安阳家族不愧是大家族,真是有钱不露相。   “经过历代家族的扩充,几百年来,才有这个模样。”这不叫大,是历史悠久。   在拐了不知多少弯后,一行人停到块平坦的院子。而在这院子中央,刻画的就是传说中的玲珑幻境的阵法。   “在这里,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都可能是假的。但是……”回过头来,安阳环佩用非常严肃的声音说道,“作用在你们身上的力量却是真实的。若是你们真的受伤和死亡,出来之后也是一样的结果。”   如果说这个一个游戏,它必须用命来玩。   玲珑幻境之所以取名为玲珑,不是因为它小。而是它所谓是一个法阵,却保罗万象。   “明白。”古青岩这是回答的很干脆。但是在心里却不停的大骂特骂,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么变态阵法,既然能感知人心中最不愿想起的东西,又能激发人心的遗憾,制造出幻境,让人留恋那些不该出现的真实。最最最变态的是,如果在里面死了,就真的死了。   这个玲珑幻境和做梦差不多,在梦中你可以看到你想要看到一切,里面的人物或者对手,可能很弱,也可能很强,但是,你却只能是你。若是在那个幻境中遇到的阻力小也就算了,但若是遇到的阻力大,那就……只能自愿倒霉。   玲珑幻境这种法阵竟然这么危险,而参加的人身份都这么显贵,为什么安阳家族的人还敢放上去呢。   在起初的时候,安阳君谦也是大骂这个阵法变态。谁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呢,若是陷入的人出不来了,那安阳家族岂不要为这个负责。今年来参加群花会的人身份匪夷所思的高,若是他们真出了什么事儿,那……   “反正少主不会有事儿。至于其他人,对他们来说……这次经历……也是有利无害的。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也许,天下会因为这事儿而省下很多麻烦。”安阳环佩不做无准备的仗,在出了法子前,她已经占卜过,这是对未来形势发展最好的法子,而安阳家族也不会在里面受损,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不会被围攻。”少主自然是内心强大,但生长在皇室或权贵之家,其他人……可就难说。安阳君谦现在有些小担心。   “那岂不是更好。让他们欠安阳家族一个人情。况且,比赛的规则,早就告诉他们,是他们自愿前来。既然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知道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看那卦象,很会成全有情人。想必,到了最后,他们感激还来不及。   玲珑幻境最终还是按照安阳环佩的意思,成为考核人是否能够得到凤鸣珠的标准之一。   最最最后的结果显示,安阳环佩的卦象果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过错。   按照安阳环佩的吩咐,明月犹如坐佛一样,盘腿坐在一处青色的石头上镇阵,安阳环佩坐在他的对面,古青岩抱着古木浅站在法阵的中心。这次是去救人,自然和擂台上他们闯阵不同。   虽然凤鸣珠过忙大盛,明月整个人立即被一层光辉包裹,而整个法阵也似被点燃的干柴,一件事光芒绽放,而古青岩和古木浅则迅速湮没法阵中。   “这是是与安阳家族的小院连接的一处世外空间,有凤鸣珠在,这法阵撑上三个时辰没有问题。这里灵气充沛,明月身上有伤,不妨这个时候往让那灵气在身边游走,虽不能迅速吸收,但治愈还是没有问题的。”古青岩和古木浅消失在法阵中央后,明月听到来了安阳环佩清丽的声音。   “谢谢……”   抑或,让明月来疗伤,才是安阳环佩让他来帮忙的原因。   凡世不同于天山,灵气极其的稀少。明月以前在天山吸收灵气惯了,这段时间一味的消耗,虽然沉睡让他的身体得到一点的修复,但那么一点的修复比起他受的伤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他原本害怕自己的身体撑不到重阳有劫难的一天,如此见安阳环佩的盛意,不仅有些铭感五内的感觉。   至少,经过简单的修复之后,明月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压住身体内那翻腾的血气,这样与重阳进行日常的相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鸣珠的原因,明月发现这周围的灵气进入体内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如果以前修炼的时候犹如小溪轻潺,现在已经变成在淙淙流淌的大河。   安阳环佩看着对面被一团白色的灵气包裹的人,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她已经忘了多长时间自己不笑了。   原来,开心是如此的简单。   只要有那个一个人在那里,只要他在那里,能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快乐幸福平安,就会很开心,很开心的那种开心。   比起外面这两位的风轻云淡,进入玲珑幻境的古青岩心情就不那么爽了。   额滴神那,这是什么鬼地方?!!!   第四十七章:有何执念   虽然古青岩是抱着古木浅进入的玲珑幻境,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个地方只有他自己!   古木浅不见了!   而放眼周围望去,古木浅发誓,在穆赫族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地方。西靳整块国土,除了草原就是山丘,偶尔也有些荒漠,但是眼前的景致却完全是平原上的小树林,而除了小树林……竟然……有条河,河的对面有座景致的房子。那房子好像是江南一带所有的风景……   小桥流水人家?   “很丰富的想象力!”两个人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古青岩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并不了解这个枕边人。   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古青岩还没来得及继续观察周围的景色,就听见有骑马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没等他躲,一支利箭便朝着他破空而来。   “呵!”幸亏古青岩武功不错,要是换了一个人,这只箭就实打实的挨上了。   “啊!你是谁?”竟然又人。管家不是告诉他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纵情的在这里骑马练箭。   少年本是今天已经张弓练了好久的箭,今日看到一青色的影子,因为是什么小动物,弯弓下去,却在骑马看到那人的身影之后,禁不住全身悸动。   很熟悉的感觉。   “浅儿?”本来为突然起来的弓箭懊恼,但在看到马上的少年时,古青岩又忍不住一阵欣喜。虽然少年换了衣装,他却还是认得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虽然少年的封号广为人知,但是他的小名却只有他母亲和乳娘常唤。   “浅儿,我是青岩。”没有理会少年的惊愕,古青岩还是开心的跑向那半大的身着一身白色衣衫的少年。   “我们认识吗?”在那人跑向少年的时候,少年也从马上下来,朝那人走去。少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着那个一身青色衣裳的陌生人心悸,但却不能抑制自己的腿走向他。   “我是你的爱人,你忘了吗?”看着情况完全不在自己估计范围内的古青岩,现在大脑有些当机。   难道说江南水乡是古木浅的理想园,两个人明明在五岁之后便在大草原上长大的,古青岩不明白自己的爱人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爱好。   “爱人?”想到古青岩这么说,少年一阵心动,他出口反问,却发现自己能做出的最大表情也不过是反问罢了。竟然无法全然的反驳这个人,明明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眼前这个人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如果你忘了,我就让你想起来。”虽然少年的装束换了,但他的神情和举动却一点都没变。古青岩看到这片土地时候的陌生与焦躁,完全被古木浅出现后的欣喜所掩盖。他这么多天来的辛苦自然不能白费,于是乎,便要索取点利息。   “大……”胆!   少年没想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会这么对他。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男!   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   那股让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很快被少年淹没,本来是想反抗,但不知为何,开始的时候,竟然一点反抗的肢体动作都不能调起,后来的时候,竟然被那人吻的晕晕乎乎,连反抗都不能反抗,直接陷入一种主动接受的状态。   一吻结束之后,两个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古青岩很想就地解决一下自己积累了这么多天以来的情绪,但想到还有两个人可能看到这阵中的情景,他便努力的坚持住了。   他可不想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古木浅,被任何人偷窥。   “你,你……流氓!”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古木浅,脸皮比起前世更薄了不少。见有人竟然如此调戏自己,一下子火了。缓过神后,立即挥着那小老虎的爪子朝着古青岩的脸上抓去。   “浅儿,不要闹了。抓坏了以后留下疤痕,等你回去之后就要自我责怪了。以后要是面对一张有抓痕的脸,你能吃下饭去吗?”   “流氓!!!”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遇到这个夺了自己初吻的男人,一向冷静沉着的少年竟然炸毛的不知所已,只能心跳加速,甩开那个人,想要往宅子里赶。   看着少年和曾经一样的脾性,古木浅那悬在中央的心开始慢慢落地。   只要能和少年在一起,不管生活在哪里,那是好大。   出了幻境,回到他身边是那个不喜欢言语的倔强少年。   呆在幻境中,陪在身边的还是那个只在自己面前炸毛的少年。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格。不管何时何地,他所要想要的,不过是和那个人在一起。   看着少年骑上马后,慌慌张张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的模样,古青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心爱的人呢。   就在古青岩要施展轻功跟过去的时候,又见少年折了回来,一把把他捞起来,然后像逃命一样而去。   “呵呵……”被少年抱在怀里的古青岩一下就乐了。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把你宰了。”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笑的一脸得意的古青岩,少年立即炸毛了。少年现在有些后悔回去去救这个陌生人,一会儿管家就会带着一匹狼狗了清理这个地方,真该让这个人被狗吃了。   “恶……”炸毛的少年很可爱,但是这么多天没吃饭的古青岩却有些受不了马上的颠簸,有些想吐了。   “怎么了?”偷偷从大院的后门溜回去,看着在自己怀里一脸苍白的人,少年一时间有些惊慌。   “没,没事……”这是太久没吃东西没休息了。   “那……我带你回房。”   怀中人一脸苍白的样子让少年乱了心神,却不知道古青岩在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对付这个人,还是示弱比较好用。   古青岩从千百次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想让古木浅按照自己的意思走,一个办法对好用,就是示弱。   在示弱中,最好用的当属装着自己身体难受。   其实,古青岩总结的这条万能规律,在很多时候都通用,但前提必须有一个,就是对方特别特别的在乎你。   “你,好点了吗?”把古青岩放在床上,少年慌慌张张的给这个人擦脸,完全忘了他和这个人是第一次见面。   “头疼,想睡觉。”   “头不热,是吓着了还是累着了。”   “就是想睡觉。”   “那你睡呀。”   “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   “我想听故事……每次只有有人给我讲故事,我就能睡着。”   “我……”不会讲故事怎么办。看着床上那人希翼的目光,少年又喃喃的说,“你想听这个故事。”虽然不会讲,但是现编也可以。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把你从小到大的故事讲一下。我怎么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我很好奇……”主要古青岩想知道心爱的人怎么会想住在这个地方。   “这个呀……”   听着古木浅的故事,古青岩心中大惊,原来自己曾经就差一点,就跟这个人错过了。   当年的时候,古青岩之所以能跟古木浅在一起,是因为两个人同时去了穆赫族的长老那里,被长老相中。古青岩被相中是早晚的事儿,但古木浅之所以会去,却是一个机缘巧合的事儿。   古木浅虽然身上流淌着穆赫族的血,却自小跟随在母亲生活在南方。母亲去世后,便随着管家生活在这个大院子中,若不能当时古木浅与管家置气,也不可能离家出走,那老管家也不可能去世。当古青岩问起古木浅有没有想过北上游玩,少年说,他曾经在梦中去过那个地方。但是在梦中,从小一直照顾它的管家却一次找寻他而被强盗击杀去世,他便再也没有有过北上的念头。   “而且,我在梦中……梦中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并不喜欢自己,所以……所以觉得如果北上,一定没有现在好。”   “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古青岩心想,我不喜欢你,会心甘情愿被你上。不会,是逼你上我!   “他好像跟好多人在一起。真心爱一个人,不是只应该和他在一起吗?”   “……”他和别人在一起就是好奇和做戏。但这句话,古木浅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里各种滋味凉拌。   原来,这个人之所以选择迷失在幻境中,不过是想避开。   圣贤曾经说过: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为了最后不去相思,便选择了不相识。   人生难入初见!!!   最好不相见?   最好不相遇?   “哇……”一时思绪万千的古青岩,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你怎么了?”看着床上那人在听完故事后,一会儿悲一会儿痛,然后突然吐血的样子,少年开始的时候有些惊慌,到了最后,立即全身发软。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血,他要死了!!!   “怎么哭了呢?这里既然是你选择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哭?”看着少年落泪,古青岩心中更是难受了。   “你要死了吗?”   “我死了,你不就不用再逃避现实了吗?”古青岩深知,穆赫族可以没有他,但如何没有这个少年,凭着一个衰老的族长,很难保住十几万族人的命。   “你不要死。”听到眼前的人说要死,少年忍不住喉中哽咽,差点落下泪来。   “还记得你做的梦中吗?梦里有那么多人需要你拯救,你真的可以在这个地方安坐下去吗?”虽然安安静静的少年犹如盛开的百合花,但古青岩觉得在穆赫族那个成长为青松的男人,全身散发着犹如钻石般的光辉,活的更有价值!   “我……”我不愿意去。   “那么多人喜欢你,为了要一个人呆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呆在这个地方,少年不过就是一个少年而已,纵然有才名,怎么可以与穆赫族的少主那样让闻着生敬。   “可是……那个人不喜欢我。如果那个人不开心,我还要做什么族长?”本来,族长就是那个人故意让给他。而古木浅当初做族长,也不过是得到权利和力量,却保护那个飞扬跋扈的家伙。可是……那个人似乎并不需要自己保护,另外一方面,如果那个人不喜欢被束缚,自己何必做那坏人,整天被人厌恶……   爱使人卑微。   在古木浅的心中,世上最美好的人莫过于古青岩,就连自己……亦是配不上他。   “难道你都是为了那个人才去当家?”想到少年的回答,古青岩本来失落到几点的情绪又恢复起来。这个人还是那么可爱,自己真是……实在不忍心失去他。   “如果那个人愿意从此之后,和你一个人好,你愿不愿意带着管家一起北上,去找那个人……”到了现在,古青岩是彻底离不开这个人。再说,外面那个花花草草实在没有这个人的万分好,自己曾经就是玩玩,怎么可能为了泥巴而舍了珠玉?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少年突然发现梦中的情景变得非常的清晰,似乎就在昨天经历。而那些族人的音容笑貌开始在脑海中回荡,但在脑海中闪过最多的,还是那个人……那个人似乎和眼前的人很像,喜欢用一双含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在梦中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人看自己和看别人,眼神根本就不一样。就算看在再美的别人,那人眼中便如欣赏一件绝美的画,但是看到自己,却像……却像是狼看到猎物,恨不得没有吃掉。   “……”看着少年如此犹豫不决的模样,古青岩立马急了。在这个幻阵中带着,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是否少年相信自己后,会回到走出幻境。这试一试的方法还不知道要试多少次……   “……愿,愿意。”眼前的人儿,与梦中的那个人重合。这人眼中的神情,实在不能让人不忍心说出否定的话。   “真的吗?”虽然少年的声音很小,但是古青岩却是听到了,于是,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很是兴奋把少年抱在腿上,很是兴奋的亲吻起来。   但两个人亲吻结束之后,周边的环境已经发生变化,看着周围熟悉的情景,古青岩在心中一合计,神奇的发现,竟然回到了古木浅刚刚成为族长的日子。   “怎么会回到这里呢?”古青岩在心中不停嘀咕。   看看外面犹如过节时的欢庆,不禁想起了这是什么日子。   咳咳……不就是在这一天,他第一次身体出轨吗?在这以前,古青岩这是喜欢看美人,只是从眼睛看,但貌似这次,是只是行动了。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再一眼看着怀中的人儿,古青岩现在才明白,古木浅对自己的芥蒂有多深。如果不是这个玲珑幻境,他真不知道,原来这个人对他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   “不是吵着要去看花魁吗?还不快去。”古木浅一把你这个人推开,要不是自己得到消息赶来,恐怕这个人早就跟花魁怎么着了。   “哈哈,我才不是来看花魁(虽然现在想到那花魁的模样心中也蠢蠢欲动,但现在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我看你昨晚累着了(想到那个时候的事儿,古青岩心中是一阵热血),专门跑过来给你买粥(虽然是因为心虚)。没想到前脚才来,后脚你就到了(穆赫族的人还真忠诚,每次我去哪里,都能立即被抓奸在床)。”看着坐着姿势不甚正的古木浅,古青岩想到他现在身体不舒服,立马把人又抱在怀里。   “你给我放手。”古木浅现在虽有推拒,但动作却不明显。   “不放。”把头埋在这个人怀里,古青岩发现,只有这个人的怀抱,让自己永远迷恋。   “哼……”本来不顾身体的状况的跑来,现在见古青岩的表现,古木浅的气没了,然后……身上的不适就显出来了。   “浅儿,我好喜欢你,突然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你。浅儿,我以后只会看着你一个人,再也不会看任何人。不要离去我好不好。”一只手小心的给古木浅揉着腰,另一手把这个人使劲的圈在怀里,望着对方的眼睛,古木浅很是真诚的问道。   “恩……”在感觉到全身很舒服的同时,听到古青岩现在的话,古木浅轻轻的答道。   那……虽然现在不能做,不过,让我好好的收一点利息。”看着古木浅在自己怀里懒洋洋的模样,古青岩直接把唇印上去。他爱这个人,恨不得与这个人溶为一体。   当古青岩抱着古木浅再次站在那古阵的时候,外面已经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   除了明月和安阳环佩,还有重阳和安阳君谦。   “想不到北冥皇和安阳少主也在这里。我古青岩在这里有礼了,如果以后北冥和安阳家族有什么差遣,直接飞鸽传书就行,这是信物。”古青岩袖子一动,就有两只刻画着奇怪形状奇怪图文用奇怪材料制成的木牌到了重阳和安阳君谦的手中。   第四十八章:所谓钟情   “大哥?”当明月从禅定的状态醒过来,睁开看到的便是重阳放大的脸。   “小家伙,你出去这个久,我不放心,当然要过来看看。”最主要的是,是怕这个人看着书后,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吓跑了。   “我走到时候留了一张纸条,说傍晚会回去……”说着这里,明月突然住了声,“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从明月那晚去了国师府,害的重阳一个人着急后,只要需要消失一小会儿,便会给重阳留在桌子上一张便条,上面写明自己的去处,归来的时间。   看到周围多出了的重阳,和已经不在了的安阳环佩以及穆赫族的兄弟,明月觉得自己可能因为一时忘我修炼,忘了时间。   “快天亮了,你已经在安阳家待了十几个时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人儿,带着明月身上的光芒都隐了去,重阳便单膝跪在地上,把头栖到他怀里。   重阳已经站在离着明月十几米的地方,等了他一夜。在这一夜里,他想了很多。看着这个少年似隐身光芒之中的样子,重阳心中的不安竟然慢慢淡下来。但再怎么淡,却也无法让那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消失。   “真傻,怎么又愣愣的陪了我一夜。”看着犹如大型犬一样趴在自己怀里的帝王,明月突然明白一些佳人为何可以舍弃一切与情郎私奔,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就是一切。   爱,有时很复杂。   爱,其实很简单。   “害怕你会有事……”虽然知道明月的能力绝对没几个人能奈何了,但只要超过四个时辰看不到明月,重阳就觉得心里不踏实。似乎只有把这个人生生的绑在身边,才会觉得安心。   “……”听完重阳的话,明月心中流过一阵暖流,眼角竟然有些湿润。在天山的时候,师父师兄们也会关心他,但那种关心却是怜惜多一些。在大秦,大秦皇秦啸天也会关心他,那种关心很浓厚,却似乎是针对另外一个人。在明月楼,四叔、小五等也会关心他,但那种关心,仰仗多一点……在所有人中,只有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的关心看起来很淡薄,却似乎犹如海水般把人包裹,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溺。   “小家伙,以后不要离开我……”   “嗯。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离开你。”   “什么活着?哼,年纪轻轻就想那些有呀没有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明月最害怕痒,重阳是知道的。所以,当现场气氛一低沉,重阳就开始拿出他的杀手锏。哼哼,不怕你不求饶。   “痒,痒……我错了……大哥,我错了……”   这种游戏,是两个人习惯性的嬉戏,但是看在别人的眼中,却只见初夏的小院中,一个黑衣人把一个白衣人压在石头上嬉戏。那白衣人的衣衫凌乱,白白的脖子和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顺滑的头发扑散一地,与地上的落花搅在一起,纵然香艳,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感。   “咳咳……”看着黑衣人的脑袋已经在他身下人的胸前蹭来蹭去,可能某些限制级的内容就要上演,站在一旁的安阳君谦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因为两个人刚才都比较投入,所以没有觉察到有外人靠近,当然,这也与安阳君谦的武功有点关系,他可是经常一个人单挑一群家族的暗卫。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安阳君谦在心里不停的碎碎念,在咳嗽完后,立马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去。   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鸡眼有没有?!   安阳君谦现在内心开始流泪满面。一是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眼,是否会遭到重阳的报复,要知道,那人铁血的手腕实在太有名。安阳家族的大本营还在北冥境内,若是北冥皇真想怎么样,安阳家族还真要掉层皮。二是,他那盼了多少年的少主,竟然被一个男的压在身下,这让他这个作为仆人的情何以堪。必须反压,必须反压呀有没有!   听到咳嗽声后,重阳心中一惊,不禁大骂自己的粗心。转而立刻把明月和自己的衣服整理妥当。   “有什么事儿?”当两个人都心绪平静后,重阳看着站在这个校园门口的背影说到。   “东莱的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来了,求人给迟香公子治病。环佩说,她没有办法。但或许明月王可以。我便过来找你们……”谁知道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儿。   “那我们过去看看。”本来,重阳对东莱皇室没什么好感,但既然安阳环佩让明月过去看看,既然他们要出去,也便顺道去看看。   “那个迟香,看起来很可怜。”迟香弹出那首《平远》的时候,明月打量了一下那个少年,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看起来那个小的孩子,竟然会是传说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迟香公子。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人会存了想死的心。其中,相信有什么隐情。   “那么小,就被自己的父皇和兄弟当做禁脔,一般人都受不了。”重阳当时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比较惊讶。但,惊讶过后,却只概叹抓住了一个东莱皇室的把柄。看迟香那几个兄弟对他的样子,不像是全玩完。要知道到了现在,东莱皇室是五国中年,皇帝儿子最多,却一个孙子都没有的神奇国家。想其中的缘由,并不难猜出些什么。不过,看他们那相处的模样,想必其后各种纠结是少不了的。   “!”听了重阳的话,明月心中不仅对那个有着长长睫毛的孩子,有了一股同情。那么一个精致的孩子,竟然和青楼的小倌差不多。这皇室……肮脏的有点吓人。虎毒还不食子,这东莱的皇室成员也太没良心了。再想想自己曾经看到的东西,明月就奇怪了,为何在天山的资料中,记载的确是迟香与其兄长相爱呢?   难道事实还会因为记录的人不同,产生相反的两种结果?   是耶?   非耶?   当明月和重阳走到安阳家族接待客人的大殿时,就看到安阳环佩坐在主座位上,几个穿着东莱服饰长的差不多的人三个人做在下首。一见到明月进来,那三个人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看向他。   “我是东莱的太子迟墨,这两位是的二弟迟战和四弟迟清,见过北冥皇和明月王。”反是求人,就应该恭敬,虽然迟墨喜欢欺负迟香,嫉恨他的淫.荡,但现在却不得不为他像你求情。那个一人曾经害他伤心欲况的人,怎么可以说睡去就睡去呢?   只是,迟墨不晓得的是,他一直看着沉睡中的迟香,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怎么样的深情。   “百闻不如一见,东来的皇子,果然传闻中那般天降英才。”北冥和东莱的关系一般般,但看到东莱的皇子和自己套近乎,重阳便很是有礼度的赞美了几句。   “我先去看看迟香小皇子。”明月从来没有跟别人寒暄的习惯,见重阳和那东莱的太子开始相互吹捧,便直接走向那迟香所在的软榻。   此时的迟香,在群花会后,已经昏迷了四天多,因为连药汁水都喂不进去的缘故,脸色苍白的吓人,但是嘴唇却是红红的,衬着那长长的犹如蝶翼般的睫毛,竟然有一种像要燃尽生命般的美感。   是怎么的热情,怎么迸发出这个强烈而震撼人心的美丽。   看着现在的迟香,明月觉得,难怪他的父兄都对他存在邪念,这个人……实在是太美好了。   “醒来是有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明月说可以救,迟墨等兄弟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   “只是……他身体太虚,精气不足,就算是醒了,如果不在安静的地方,不见熟人仔细调养,也是撑不了多久的。如果不是真心想救,不如等两天后,待他自己死去。”迟香这个身子壳子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里内……却是已经腐朽,既然生命基线不再延续。   怎么让一个对生命不报有希望的人,重新活到这个世界上呢,这是一个问题。   但比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别人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只要他醒来……就好!”迟墨与自己另外两个弟弟进行了一下眼神的交流,见两人均是这个意思。稍微顿了一下,便把话给应下来。   还有两天就死吗?   但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把他抬到一个僻静的房间,那我给他施针。大约需要两个时辰,中间不能被打扰,后果很严重。”若是一般的人,就算是强行唤醒,也不过需要多休息几天。但是以迟香这个身体,不用说是强行唤醒,就算让他自己醒来,也必须找个桃花源仔细修养五六年。   灵魂几乎没有重量。   如果一个人的身体连灵魂的重量都承受不住,他的生命该怎么延续。   “来人,收拾好隔壁的客房。”见明月如此说,安阳君谦便很是爽快的让人去安排客房,当然,他这么大度,绝对不是因为对东莱皇室的尊重,而是这句话是明月说的啦。他的少主注定要统一这片大陆,东莱也算是这片大陆上的人员。帮助他们,也算是爱民如子了。   隔壁的客房在安阳君谦吩咐下之后,很快便收拾好了。   就在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东莱的迟香公子身上时,明月感觉有人拉了下他的袖子,见重阳眼珠一动,便随着他去了另外一件偏殿。   “这是我让安阳家的人刚准备好的粥和水果包,可能没有咱们皇宫里的吃着顺口,但是也不错。你先垫一下呢。要是饿着肚子给人做手术,我可要心疼了。”重阳便说着,便尝了一下那粥,看冷热温度适中,便递给了明月。   “……”明月现在找不到任何话来对重阳说,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然后很是顺从的接过重阳手中的碗。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让人感动的都是细节。   这个人,果然比任何人都关心自己。   “再来尝尝这个小包子,竟然能把苹果用作陷,在熟了还不改味道。这功夫,真是难得。”且自尝了几个包子,重阳把笼子里的另一半递给明月。   平时吃饭的时候,也大都是如此。一般是重阳先把饭菜尝了一下,感觉口味和温度适合,才让明月吃。   “恩,味道不错。”   明月不知道,他就说了四个字“味道不错”,结果重阳就耍了手段,把安阳家族世代伺候族长饭菜的厨子挖到了北冥的皇宫。   有句话怎么说着来,要想得到情人的心,就必须抓住情人的胃。   对于重阳来说,只要明月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其他,都统统的收来。   坐在上座上,安阳环佩看着下面这人的眼睛和动作,不仅概叹了这一代的皇室。明明就是人才辈出的时代,却只可能留下那个几粒种,实在是太……浪费了。最让她感到不太爽的是,她一直发誓守护的少主,竟然也命中没有子嗣。   没有子嗣,这万里的江山,该便宜了那个人呢?   虽然明月用的早膳很快,但东莱的几个皇子却感觉到几乎等到了不耐烦的时刻,明月才和北冥皇姗姗来迟。   “有劳明月王,这个人情,我东莱皇室是欠下了。”虽然心中等到无法再等,但此刻,迟墨说话的态度却甚是恭敬。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太多谢的话不用多说了。”关于迟墨的人品,明月也听到一些。虽然他和重阳一样心狠手辣,但明月不知道为何不怎么喜欢他。   “我这里有一枚金牌,若是明月王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让人那种这枚金牌来东莱,我倒是必以全力相助。”迟墨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古青岩让明月救人时给了他一块牌子,迟墨现在也让人救人,付出的劳资自然是要跟风。更何况,听着明月的口气也知道这东西成功率不高,他现在自然是用尽全力的去贿赂主治医师。   “太子既然有心,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明月自知自己是用不着这个东西,但如果不收,却让等在外面的病人家属不安心。不过……这个东西自己是用不着,但重阳应该有用。   明月拿着准备好的九百九十九根银针朝着迟香走去。   而迟香的那几个兄长,看到明月亮出的银针,不见在出去之前都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要人命,还是救人恩。   当然,明月的技术他们是不敢怀疑,就算真的是怀疑,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质疑心思。只能一个劲的祈祷迟香快些醒来。   怎么现在东莱皇室这些渣攻们突然转性,不再欺负迟香了呢。   且说,当日,迟香昏迷被带回东莱驿馆的情景。   当日几个刚来东莱的皇子见到太子带着活的迟香出去,却带着昏迷的人儿回来,脸上那颜色俱是诧异之极。   “这是怎么回事儿?”活的出去,半死不活的回来。   “如你们所见,迟香昏迷了,而且,醒不过来。”一路上,迟墨是用了很多法子去唤醒迟香,怎奈都不见对方醒来。   见琴心,如见人心。   迟香在擂台上弹得那首曲子——平远,迟墨虽是不擅长琴音,却也是听说那种极度的想要逃跑的感觉,而且那曲子断断续续,似乎随时都想死去。当初听到这曲子的时候,迟墨心中就一阵绞痛,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趁着两局中间的休息时间,他硬着拉着迟香去休息的地方纾解了一番。   想到当时的事,再回想迟香当时那失望的表情,迟墨就有些后悔了。难道他醒不过来,是因为那时的“操劳”过度。但仔细想想以前,迟香曾经一整夜的伺候他们兄弟四人都没事,怎么会因为那一会儿的纵.欲而身体不适呢。   “你醒来好不好,如果你醒来,以后便不让你这个辛苦。不会再让你晚上不得歇,每人一晚好不好?”   “怎么还不醒呢?如果你醒来,我们可以一周就做几次。”   “快点醒吧,要不,你若是醒了,以后如果你不要,我们也不强迫你?”   ……   为了表达自己的仁慈,迟墨在车厢里不断的忏悔。但不管他怎么降低自己的索求标准,他怀里那个人死活不醒。   “我就说不应该让他去,擂台这种东西,本来就充满变数,现在他不醒了,你们说怎么办?”这里面,平时对迟香最好的莫过于池清,他也很喜欢和最小的弟弟上床,但每次在床上却是最温柔的。   其实,迟香的这四个哥哥,虽然是对他都有非分之想,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弟弟,纵然这种喜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到底爱的地步。安阳家族的凤鸣珠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们几个都是清楚。在天下都争的时候,东莱皇室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观,何况……最喜欢斗武的迟战,实在觉得最近闲的慌。   他们四个觉得靠着自己的能力,即使拿不来凤鸣珠,但保住迟香还是没有问题。   其中,四个人心照不宣的知道,迟香近来身体不好,又想四处走走。所以……   谁想到了,这一出来就出事儿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儿。   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如此。   第四十九章:谁才真爱?   迟香昏迷之后,东莱的驿站很快就乱了。   原因无他,就是四位皇子开始相互指责,相互扯皮,在谁都不服谁的情况下,开始诉诸于武力。   虽然各位皇子都有自己的心腹,但皇子打架,谁敢拉。就算有几个人上来劝架,都被四位皇子合力揍了一顿扔出来。   四位皇子是相互打的鼻青脸肿,整个驿站像个存放杂货物的地方,但那个在床上沉睡的却怎么了醒不了。而现阶段,也只有迟香睡得那张床,在这驿站中还是完整的存在。四位皇子虽然是发飙,但也没有理智全失。   事实上,这四人的关系是相当的好,为了不让那个老昏君,也就是他们的父皇染指迟香,他们几个可是费劲了心思。当然,四颗心长在四个人身上,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难免有相看两相厌的时候。何况他们都是占有欲极其强的人,怎么可以忍受别人和自己分享爱人,纵然这人是自己的兄弟。对迟香的态度上,四个人也相互较劲,谁都不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每个人却在背地里对迟香很好。   四个人假装对迟香不好,有人是觉得,爱,其实不需要说出口。有人觉得,谁先把爱说出来,谁就输了。也有人觉得,如果把爱说出来,以后就不能再有如此畅快的性.爱了,毕竟没人会强迫自己的爱人做些不喜欢的事儿。更有人觉得,乱/伦这种事太可耻了,不应该被说出来。于是乎,迟香便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就是一只禁.脔,明明对自己的长兄存在了越矩的心思,却只能假装什么都不在乎。   方才那酣畅淋漓的一架,既缓解了四个人内心深处的焦躁,也很好的解决了四个人之间的小缝隙。   “殿下们,现在迟香小主还昏迷不醒,各位主子就算是打死了,他也醒不了。不如,先找医生看一下吧。”看着四个皇子打完架筋疲力尽后躺在地上挺尸,伺候了迟香多年的老太监恭敬的走到四位皇子面前说道。   “我马上去找。”听到老太监的话,迟战马上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跳起来。   “二弟,站住。让王公公说完。”作为太子,迟墨颤了一下衣服,从地上起来,并制止住自己那个比较莽撞的弟弟。“王公公把话说完。”   “西靳穆赫族的族长古木浅受伤比五皇子还重,他正在满城的找医生。不如……我们先让自己人给五皇子,然后派人盯住穆赫族那边,若是有医生能治好古木浅,我们也请过来给五皇子看看。”主要是,两个人受伤都比较的相像。如果有人能看好古木浅,那迟香这点病也就不算病了。   王公公是在东莱皇最信任的一个太监头了,就算是大内总管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迟香占了他娘的光,生下来便被这个人伺候。只是,后来这个人投靠到皇子们的阵营,开始替皇子们照顾起迟香。   “就按照王公公说的做吧。”王公公说完,迟墨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样,迟香这边也经历了无数被请来的医师,一时间,北冥都城医师工资大涨。当然,这里也和古青岩那边一个样,都是人来人往,但都说治不了。当古木浅被昏迷的带往安阳家族,然后清醒的带出来后,东莱的驿站沸腾了。迟墨让人打听了一下详细的过程,和其他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带着迟香去了安阳家族的府邸。   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因为需要一个人留下来守在驿站,四个皇子竟然采取抽签的方式决定谁留下了,最后老三悲催了,一个留下来守地盘。   明月虽然拿出了九百九十九根银针,但事实上,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多。人体才有多少个穴道,而且,很多穴道也不能同时扎。因为东莱那几个皇子不晓得医理,才各个在心底替自己的小情人心疼。   明月把东莱那几个皇子心疼的表情收入眼底,心情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   虽然明月的医术很好,但由于迟香实在是抗拒治疗,治疗过程到现在,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淡”。   无奈,明月只能拿出凤鸣珠,跟床上的小人儿进行一次灵魂的交流。   凤鸣珠是神器,带着非常强大的灵力,但这灵力中最强大的地方还是能让人轻易进入别人心底最深的梦魇,与其灵魂进行深度沟通。   迟香受过的对待,明月是知道的。本以为他的梦境非常的灰暗,但进去却看到一派鸟语花香。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瘦弱少年躺在一处绿色垂柳下的软榻上小寐,他浅浅的闭着眼,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左手随意的放着,右手浅握一本发黄的古书。在软榻上有个香炉,飘着渺渺的烟。令有一壶古俱盛放的茶水,散着淡淡的香。随意摆放的还有那上了年岁的茶杯以及几本线装的古书。阳光透过斑驳的柳叶照下来,犹如那如墨的头发泄了一地,好一副写意风流。   明月站在那里,开始不知道是否要叫醒这个少年。   如果现实才是残酷,如果梦境才是安详,还要醒来吗?   是谁曾经说过,人只有在梦中,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秦明月?你是怎么进来的?”就明月估摸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软榻上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用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明月。   “通过凤鸣珠。”少年睁开眼时,已不复睡时的安详,明明嘴角溢着浅浅的笑,表情很明媚,但总让人感觉不是真正的快乐。   “明明如月。你的确的担得起你的名字。”明月很小便在天山与冰雪相伴,这让他的身上总会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冰雪之气,观之忘俗,见之心怜。少年说这句的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禁想,要是自己有秦明月这本事便好了,也不会如此的身不由己。   “其实,你并不甘心,也不快乐,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留在这里呢?”少年的神情落在明月的眼中,明月见此心中一动。   “如果没有那几个人,这便是我最想要的生活。”似在回忆,又似在遥想,少年斜躺在软榻上看着天空的一处,淡淡的说,“我生来便有一个艳名的母亲,又生了这副艳丽的身子,本想学圣人之书修身养性,怎奈生在腐烂的地方,沾染了尘埃。如果不是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我也不会让自己还活着。但是喜欢呀……并不是双向。更何况,没有尊严,犹如主仆般的爱又算的了什么?”   “……”听着少年的自述,明月没有插话,他知道,这个孩子太抑郁了,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好像很喜欢他,但又喜欢对别人……呵呵,有时我想,是不是我这身子生来就非常的下贱,只要是男人,我都能从中得到快乐,进而慢慢的喜欢。禁忌的爱呀,如此的让人刺激……又让人不安……而且,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吗?他们应该就是想要玩弄我吧,否则,也不会能容忍我和别人有关系。可是……我呢。既然有一点点的心动。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为什么一个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偏偏要和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强尊严……作为一个禁.脔,也许是我想多了……”   “……”听着少年的话,明月觉得天山收集资料中,关于东莱皇子们关系的评价,果然没有差错。   “我是不甘心留在这里,因为我还有很多的理想没有实现,我想要四处走走看看大千世界,我想悬壶济世,但是……这些只有在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实现。既然如此,不如永远的留在这个小院,看日出看日落,看花开看花谢,有这么多的书,我想必也不会孤单……”看着明月,迟香说完后禁不住问道,“生与死到底怎么论呢,人生也犹如幻境,如果我永远的活在这个幻境中,与活在人世有什么区别?”   “区别便在于,一些你想做的事儿,永远都做不了。”   “你武功那么高,背景又那么厉害,自然不会知道身不由己是怎么样的感觉。其实,我逃了很多次,但每次都不能成功,换来的不过是更残忍的对待……出去呀,真是生不如死。”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看着迟香,明月又说道,“你羡慕我什么呢?纵然你不晓得你爱的人亦爱你,但你们终究可以在一起,即使是痛苦,也有那么长时间的回忆,而且,只有你愿意醒来,很多事总要可以改变的一天。”说着这,明月苦涩的一笑,“不像我,五岁就受了伤,借了这十几年的命已属奢求,也没多少天好活了”   “你医术那么好,身上又有那么多的宝贝,难道救不了自己。”听了明月的话,迟香心中的不愉快散了很多。想不到那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仙子似的人物,竟然也不是想象中活的那般美好。   “连天一道人都救不了的人,其他的人还会有办法吗?”看着迟香明显好了一点的心情,明月继而说道,“活下去就会有希望,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现在还那么小,生命才刚刚开始,怎么知道一定不会有希望呢。而且,你的兄长们答应我,如果你愿意醒来,就给你自由,以后都不会干涉你。如果你想学医,我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   “真的吗?”一听到兄长们要放手,迟香心中有点小不高兴,但听到明月说,他可以去学医,那心情立即的好了起来。   “真的。天一道人不随便收徒,但是我认识几个医术比较的人,我在大秦有些田产,绝对清净,在出师之前,你可以一直呆在那里。”明月楼虽然干的杀手的勾当,又以青楼最它的明面产业,但这里的聚集的能力却是颇多。医术方面有造诣的也有那么几个人。明月楼的人虽然看起来都比较的冷,但事实上,人都很热心肠。想必帮助一个求死的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迟香的重要作用明月是知道。明月之所以答应救他,除了怜惜,再就是考虑大局了。这个孩子可不能有坏心眼,否则,以后重阳实现统一就麻烦多了。   明月或许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考虑很多事情,都是站在重阳的立场去思考。   “谢谢你。”   “那随我回去吧。”   像迟香那么小的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哄。   人就是这样,只要看到比自己很不幸的人,就容易从自己的不幸中走出,心中充满了希望。明月知道迟香羡慕自己,便把自己不如意的地方说了一下,结果这个小孩子果然不觉得自己是最倒霉的了,开始畅想未来。   困境不让人绝望,让人绝望的是心中没有希望。   没有绝望的人,只有一颗绝望的心。   只要心怀希望,人就有救。   迟香生魂回归之后,明月便开始替他治疗身上的疾病。其实,明月答应他去学医,也希望他的身子可以经过慢慢的调治,慢慢变好。毕竟,如果自己是医生,那日常生活中,就可以多加注意,养起身体来也可以事半功倍。但就迟香这个身体,最乐观的估计,没有三年五载,也难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一个小孩子去应付四个青年的欲.望,就算用了很多大补的药料,迟香这身体,也实在是亏欠的太多。   当明月从迟香的房子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这施阵不同于别的东西,明月的里衣湿了好几次。   明月出现在门口,看着明晃晃的太阳,竟然有一丝眩晕的感觉。幸好,重阳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他的身体实在亏得太厉害,没有三年五载根本养不好。我派人把他带往一处别院,如果你们五年之后,还想着他,可以再来找。但是中间,请不要擅自现身,打扰他。”   “还有多少时间他才能醒来?”   “三个时辰。”   “迟香就麻烦了。明月王的情意,我们将会铭感五内。”   此时,在东莱驿站的那位三皇子也来了。四位皇子看着床上的嘴角溢出淡淡笑的人,心中都一阵伤感。在皇宫的时候,也常看到迟香笑,但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真心。或许,真的放手比较在合适。   “大哥,我不舍得。”   “我们也不舍得。”另外几位皇子听老三这么说,顿时一致的说道。   “那我们……”真的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吗?   “五年,很长的时间。虽然不舍得,但这也是为了他好。如果香儿在我们手中,铁定活不了多久。不如先让他过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如果他忘了我们或是爱上别人。”   “有了我们四个,他还能爱上别人吗?”   “就算他忘了我们,我们也把他给抢回来。”   “……”   四个人最后又围着迟香唧唧歪歪了一阵,三个时辰他们可以干什么事儿。或许从前的时候,他们见到迟香躺在床上便在毫不迟疑的扑上去美食一顿,但是现在,他们却安安静静的躺在迟香的身边说话。说那些他们从未说出口的告白。   当迟香被安排妥当之后,已经快将近傍晚,明月的事儿他不说的,重阳自然是不会过问。只是,明月的有些做法,他都是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要让迟香听到那四个人的话,你就不害怕他这样不会不想留下来不走了?”   “只是想给他一点希望,毕竟是五年,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你呀你,做事总是这样出乎意料,还把迟香换了地方安排。这是……”   “这样才能真正给他一个成长的环境,他还太小了又太弱,承受不住四个人的感情。”   “那明月够强够大了吗?”看着明月那模样,重阳不仅又想调戏起良家妇男,不仅又流露一副流氓的样子,专门露出那色色的眼睛看着明月。   “你说呢?”看着活宝似的重阳,明月不仅一挑眉。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爱上四个人男人呢。   明月的眉毛一挑,看着重阳眼中那是一阵精神恍惚。   明月怎么可以让人看着如此的赏心悦目呢?   当明月和重阳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和谐时,小五又带着小白鸟闯了进来。自从小五磨蹭着明月可以让重阳答应他可以随便出现在这个小院,今天这样的情况便经常出现。   “公子,公子,国师说,如果有空想让你去她的府上聊聊天。关于道家的很多事儿,她想和你请教一下。”虽然给明月找了什么类似方面的书,但他心中却是十万个不放心,像重阳那种禽兽,他可不想明月被他连累。为了不给两人太多独自相处的时间,小五一有时间便会常来明月这个小院子跑,还喜欢撺掇一下明月,希望他不要总在此“打扰”重阳,不停的说自己有点想家等等。   “莫不是灵云又去国师府去吃那几颗仙草?”看着小五那小孩,再看着小白鸟那小小孩,明月嘴角溢出一阵笑意。   不得不说,小五这小孩非常擅长交际,来了北冥皇宫不久,却把山上下下的人哄得欢喜异常。在带着小白鸟去了几趟国师府后,竟然连白羽那么不喜欢与外人说话的人,都很欢迎他常去坐坐。至于北冥的太皇太后卢秋水,因为北冥皇宫已经太久没有小孩,虽然他这小孩已经不小,却也对他宠爱非常。   “唧唧……”听到明月叫自己的名字,灵云立即很是欢呼的围着明月打转。   它可没全吃,它只是稍微尝了一下哎,那个东西好甜。   最近,这小白鸟可是北冥的皇宫过的相当滋润,对于爱上甜食的它来说,这里就像是天堂!   灵云现在是无比的欢快自己当初选了明月做自己的主子,果然跟着领导有肉吃。   第五十章:运随人变   自己的灵宠,明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脾气,看那样就知道铁定吃了人家的仙草。   哎,这只小白鸟实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不知道它的主人真是郁闷的要死,明明是低调到尘埃里的主子,怎么可能有那么高调无法再高调的灵宠呢。明月觉得自己也应该和北冥的人打好关系,以好让人善待他的灵宠,这小白鸟实在嚣张的吓人。   “我听白羽说了,灵云每次去时,都围着那几颗仙草打转。不过,很是有意思,每次只吃一点。正因为它这么吃,白羽那几颗仙草才长的那么好。这一个月,那仙草长的可是比过去好几年都多。”见明月有些小不高兴,重阳立即变成了调和剂。   小白鸟如果想弄个什么东西,除了明月还真没人能阻拦住他,所幸的是,这小白鸟灵云虽然破坏力旺盛,却真的没怎么惹出事端。那国师起初见它品仙草的时候没做声,反正她种的比较多,稍微吃一点也没有关系。但当国师白羽看到那仙草长势比以前还好的时候,便再也没有限制灵云在国师府的活动范围。   都说女子要富养,其实宠物这种东西也是。   小白鸟灵云虽然喜欢到底吃东西,偶尔也会尝一下新鲜的东西,但是因为天山什么东西都有,所以,它现在虽然显得很好吃,却也终究没有让人嫌。   “唧唧……”就是就是。   听到喜欢在主人身边的这个男子为自己说话,灵云在天空旋转了几圈后,又围着重阳转了几圈,显示他对此人的亲切。   “还转呢,看看这胖嘟嘟的小身子,马上就飞不起来了。”看着灵云向重阳示好,明月轻轻笑了一下,再看看小五,噗的笑出了声,“小五竟然也胖了,难道是从前的时候,我给你的钱不够吃饭?”   不晓得是不是明月的错觉,来了这皇宫之后,灵云那小鸽子大小的体型,已经快长的和小肉鹰差不多。整天扑闪扑闪的飞来飞去,感觉身子大翅膀小,明月有时竟然担心它会一不小心掉下来。   至于小五,那才只有十岁的孩子,以前看起来和瘦猴子似地,现在竟然脸色红润身子也圆润起来,穿上一身裁剪合体的衣服,远远的看起来,竟然像个仙童神子。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   如果这两只不是亲自由明月拂料,明月真担心他们以前受了什么苛责。   “啊啊啊,哪有,公子,我哪有胖。是衣服显得是衣服显得好不好。”听到公子说自己胖了,小五的脸立即皱了起来。倒不是他对胖瘦审美怎么样,而是他来北冥皇宫的任务是帮助公子。看现在这个情况,公子八成是喜欢北冥皇了。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又让四叔发现自己胖了的话,那,那……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小五这人生来什么都不怕,但就怕两个人,一个是明月,一个是四叔。他害怕明月不要他,害怕四叔说他做错了事儿。   “而且,我和灵云平时吃的东西,不是公子你给的,都是国师、太皇太后和宫里的哥哥姐姐给的。我容易嘛,为了博大家的开心,我只能牺牲小我。”想着自己为了替公子了解北冥皇宫各种情况而“献身”,小五马上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样子,就像是牺牲色相,换取敌方情报的大英雄。   “哈哈,那可是辛苦你们两位了。以后好好吃,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北冥皇宫养了一只开心小滑头。”重阳虽然不喜欢小五总是突然来打扰他和明月,但是见他对明月忠心异常,也渐渐对他很喜欢了,也慢慢调侃他几句。   小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正常的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就是一只萌包子,大大的眼睛,软软的声音,讨好的表情……男女老少通杀,魅力无人能挡。他如果偶尔对谁想不好……呵呵,就会气得人恨不得打他一顿。不过,除了偶尔针对一下重阳,小五这只萌包子还是相当的惹人爱。   “你们可别把他们惯坏了,要是哪一天他们真的长成肉包子,再想瘦就麻烦了……”看着两只小东西开心,明月自然是很开心。但想到自己不能一辈子呆在北冥皇宫,不管是生是死,在帮重阳挡完劫数之后就离开,倒是……希望那两只不要留恋这个地方。   “爱屋及乌,小孩就是要宠着,何况他们两只都这么可爱。前几天,国师还说想小五根基极佳想要过去当徒弟呢,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重阳觉得既然自己和明月没有后代,为了享受那抚养后代的乐趣,自然是要找几个小孩子来玩。而灵云和小白鸟就是这个功能。   “小五与我亲同手足,他现在也大了,这种事儿,他自己拿意见就好。”   明月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这几天,重阳对他时不时就露出一些暧昧的情绪,似乎就像是书上写的“追求”。明明虽然隐隐的也喜欢重阳,却觉得他们两个现在这样正好。最重要的是,明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能托多久,如果给了他希望,自己却不能陪在他身边的话,就是在太残忍了些。   “公子,我不要学武功……”想到要跟着国师没事打坐,小五吓了一身的汗。   没事只能打坐,娘哎,那也太辛苦了一点。完全没有经商来的爽快。   “技多不压身。”虽然小五的本事能自保,但学多了,总归也没什么坏处。   小五的肌骨是相当不错,完全一个练武的资料。但明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却从小就不喜欢练武,在把轻功练习到一日千里后,武功能稍微解决几个二等高手后,就不再练习了,完全埋没他的才华。   “公子,我不要学嘛。”想到自己会变成四叔那种肌肉男,小五死活的不想继续练武。   大多数人练武,有的是为了除暴安良,有的是为了成为一代大侠,有的是为了自保,有的是为了名利,也有人是为了强身健体。不管是那一种,小五都觉得,并不是练武就行。其实……其实,毒药什么的,完全可以办到武功可以办到的事儿。   忘了说,小五的毒药一直用的特别的好。   “看你懒得样子,小心刚吃不锻炼,以后真变成球。”不练习也无所谓,只要能自保就好。   接下来便是晚膳,下午的气氛让晚饭的气氛相当和洽。   如果这份和洽能忽略灵云不小心打掉的几个盘子和小五//不小心弄到重阳身上的菜汤。   晚膳过后,北冥的几个老臣上奏,重阳被拉走,小五和灵云被太皇太后叫去,明月留了个信,趁着星空璀璨,去了趟国师府。   由于已经不是第一遭去,明月这一趟走的比较的顺当。   这国师府在外人眼中虽然神秘,但事实上,除了那观星台,就是一个普特的大宅子,不知道是不是白羽不喜欢人多的缘故,这府内加上白羽,一共就三个人。三个人住这个大的院子,从某些角度来看,有些空的吓人。   “在下秦明月,冒昧来到国师府,还望没有打扰到国师观星。”飞身来到白羽所在的观星台,明月很有礼貌的说道。   “明月何必这么客气,国师府和北冥的皇宫一般,永远是为你敞开的。我与重阳、七廉等人都是一块儿长大,你既然是重阳最好的朋友,我也算是你的好友。既然是好友,又何必太客气。明月便和重阳一般叫我白羽吧。”见明月过来了,白羽把他领到一个专门招待贵宾的座位上。   历代国君常有人过来和国师一般观月,于是在观星台上,除了国师做的地方,还有一个主座位。以前重阳来的时候,常坐在那里,现在明月来了,白羽便让明月坐在那里。重阳对明月的心思,七廉以及白羽了解的最清楚,既然知道这个人是重阳选中的人,待他便如重阳般尊重。   “那恭敬不如从命。”   “曾经,重阳总是跟我说,人定胜天,我一直不相信,但是现在,我觉得……也许,真的可以。”   “恩?”明月有些不解的看着白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人定胜天?这貌似不该是一个国师该说的话,国师都都自称是神的奴仆吗?   “明月,你看看那几颗星星,是不是和不一样了?”看着明月不解的模样,白羽立马用手指了指头上一处的星空。在这片星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光环,把一个非常亮的星星和几颗其他的小星星圈在一起。   “……”明月抬头看了看,发现那星空的确发生了些变化。但威胁最亮星星的一颗邪星,除了亮度变得更的红了些,那事态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一些事,似乎变化了,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明月没有专门研究过星象,对一些奇怪的运行的星星没有太多的了解。有些不明白为何白羽看到那么诡异的形势会开心。   “虽然我翻阅了一堆古籍,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证明这种现象是一种好现象,但是……”稍微顿了顿,白羽的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但是我觉得这次一定会有什么转机。”   每个国师和卜卦的人除了能根据蛛丝马迹去判断命运的走向之外,作为通灵者,她们的感知能力也非常的发达,尤其是像白羽这种整天没事就和天地沟通一下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变化?”如果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变化,也许可以通过追寻,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查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群花会之后。”   “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但都对北冥来说比较好。   天下共有五国,其中西靳和东莱暂时不可能举国来和北冥为敌。西靳的皇室权利有限,兵权都在穆赫族的手里。东莱的皇子们控制朝政,老皇帝没有太大的作为。另外的南吴和大秦。就整天而言,大秦对北冥的威胁最大,但大秦已经不主张对外扩张。南吴那个喜欢搅扰整体形势的郡主薄姬已经势力大大受损,也可难对北冥有什么质的威胁。   外在的威胁还有,但却不大。   如果不是外因,很可能就是内因。重阳曾经杀了很多的人……这铁血帝皇的名号可不是虚传的。   另外一方面,天下的大族不少,也很可能出现劫杀重阳的队伍中。   “或许,凤鸣珠将会有什么大用。”凤鸣珠那个东西是神器,凡是神器,上面带着仙气的同时,也会带着强烈的祥瑞之气。很多事的有时候改变一个微不足道的地方,便会对全局有着致命的影响。也许,有这什么已经悄悄改变。   白羽说的没错,很多事的确已经改变,但是身在局中的很多人却都看不清。而能巧借命运之势,解决天下纠纷的天一道人,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儿。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既有高人指路,何惧命途险坷。   “重阳知道多少,那颗异星……看不出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吗?”重阳是北冥的君主,他既然有事儿,明月很害怕北冥的人民也遇到什么战乱的事。明月曾经提到以战改革,是因为很多战争不得不进行,但从民生的角度出发,明月还真不希望民间有太多的战火。   苍生何其无辜,苍生何其无辜呐!   “流血和伤亡不能避免,但北冥的重臣却是不会受什么影响。只是……”看了一眼明月,白羽有些无奈的说道,“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你竟然与重阳的命脉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是不是报应呢?   白羽明明请来明月却给重阳挡灾,却在最后的时候发现,竟然弄巧成拙。虽然生机看似大了,以北冥皇的脾气,又不晓得会弄出怎么样的乌龙。   不过……吃亏还是明月吧,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未必。虽然两颗星俱是暗淡,却有我挡在前面,他一定会没事儿。”不过是从个人情感还是民生大义考虑,明月都不希望重阳遇到什么不测。同生同死的感情,有时候看起来比较的自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生能相识已属于万幸,何必死时同期?明月不是迂腐之人,知道很多事并不是如戏折子中所说。何况,北冥又那么多的百姓需要治理,他也不能自私的对重阳要求太多。   “但愿你们都能平安。”在以前,白羽铁定一切都以重阳为中心,费尽心机的为他挡难。但是看到这个心甘情愿为了重阳牺牲的少年,希望重阳能活着的话,白羽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这个少年,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没有义务为重阳牺牲。而且,也许……如果明月想要做一些事,比如说统一天下,可能比重阳更适合一些……这样的人物,就算有再好的借口,也不能随便的取其性命。   白羽又想到这么多年来,为了重阳除掉的一些人和利用的一切人。不管是阻挡重阳的人,还是为他挡难的人,在白羽的劝说下,只有了一个结局,就是死。那些人中包括各种各样的人,有老的有小的,有男的有女的,很多人……白羽知道自己的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她的师父,上一届的国师给她取这个名字,希望她能造福苍生,但是她却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了一个人。   她自知罪孽深重,却不后悔。   每个人的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个坚强的信仰,只有这样才能勇敢的活着。   重阳,便是白羽最高的信仰。   无关爱恨,只希望能成为巨龙腾飞的助力。   此刻,白羽看着明月,发现……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   百姓?苍生?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无关身份,无关性命,每条生命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佛说,再大的罪过,抵不过一个悔字。没有完全的黑色,就算是凶神恶煞之人,只能他真心忏悔,也应该有继续活下去的权利。   “放心,重阳一定不会有事。”有时候,明月很羡慕重阳与七廉、白羽等人的感情,只是青梅竹马,却能生死相许。看着白羽眉头微微一皱,明月便忍不住开口安慰。   “当真?”听说重阳不会有事,白羽低闷的情绪没有恢复过来。   “当真。我前段时间曾经给他算过一卦,他能够给太皇太后送终,你看那天空,太皇太后的星星可有一丁点的黯淡?”用命运相连的方式去判断,有时候,你无须知道一个人的运势如何,通过第三个人也可以推断出。这种方法,虽然不常用,但是极其准确的。   “的确。”听到明月的话,白羽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枉费他曾经在占星台上整天枯坐,竟然连一些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真是惭愧至极。想到这里,白羽不仅又高看明月一眼,这人……果然是才貌双全,智谋无双。啧啧,重阳若是真能娶到他,将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明月一定也会没事吧。”白羽虽然给很多人算命,但不知为何,明月的运势却很难让人看清楚。   “我从来不给自己算命。”事实上,自从五岁起,明月差点命陨,他的运势就很难被人看清,包括他自己。   第五十一章:突现黑衣人   为了自家兄弟的福利,白羽在与明月谈完“大事”以后,就开始聊起自家兄弟——北冥皇重阳那些见不得人的小事儿。   “重阳小时候可和现在大不一样,他小的时候相貌虽母亲,五官很秀气,冬天的时候传上大红色的狐皮袄,竟然比女孩还要俊俏几分。”想到这,白羽忍不住想笑,“结果一个诰命夫人带着十几岁的孩子给太皇太后请安,那孩子看见重阳,竟然要死要活的非要拉着回去当老婆。重阳听了大怒,那时才五六岁,竟然把那十几岁的孩子打的地方爬不起来。导致最后竟然那人心里有了阴影,最后娶老婆的时候竟然娶的全是五大三粗的大龄女子。”   “重阳的确很适合穿红色的衣裳。”自动忽略某人的暴力倾向。想象着重阳胖胖的穿着一身红色小衣服的样子,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若不是硕壮的肌肉和霸道的气势,重阳的确长的非常好。   “重阳小时候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儿,你比看他现在比谁都霸道,但小时候那性格,真跟个小姑娘似地。你知道他小时候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弹琴还是作画。”在明月能想到的范围,似乎也就这两点比较女性化。   “错,是针线活。他的手艺,可是比皇宫里的裁缝做的都好。缝制的衣服连缝都看不出来,有时候,太皇太后都觉得自己养的是女娃。”   “现在皇室中会这个的不多了。”不用是男的,就连女子也没有几个会。   想象重阳一副小媳妇样的用那粗大的手指捏着针线,明月有些像笑的全身发抖,这世界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完全的黑白颠倒,有没有!!!   “重阳小的时候还很喜欢收集刀剑,有时候竟然会搂着把大刀睡觉,晚上睡觉还偶尔喜欢动呀动呀,有一点醒来的时候竟然满脸是血,当时都把太皇太后给吓着了,让御医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自己把自己的鼻子打出血了。”   “……”无法想象重阳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情景,虽然这种事让人冷峻不禁,但明月心中却泛起一点点的心疼。   “重阳一直不怎么尽女色,你知道吗?”看着明月有点小担心的模样,白羽心中一乐,看来两个人的确是郎情妾意,不是重阳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隐约说过。”   “你知道他怎么和太皇太后解释的吗?竟然说自己看到女子……额……”白羽毕竟是女的,很多话说起来不太好意思,只能在脑海中搜索合适的词,“那个……不行……然后太皇太后便给了下了春药,把他和一个处子关在一起。那夜呀……他竟然在冷水中泡了一夜……白天都发烧了,还假装什么事没有的像太皇太后请安……”   “……”这也太能自贬了点。   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狠。   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一样的……狠。   很多事,是各种版本的书上不会记载,重阳本人也不可能对人说的。白羽为了拉近明月和重阳的关系,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正说到有趣的地方,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在说什么呢。白羽竟然和七廉一样变得不老实了。还是那次,若不是我把你们护着,你们还不被老虎吃了。”   “怎么敢做不敢被人说。你敢说你当时没有吓得尿裤子?”看着重阳争辩的模样,白羽用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回忆着当时的趣事。当然,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嘴角溢着一股欢快的笑。   “这也比你和七廉吓的乱了分寸哇哇大哭强。”想想当年的事儿,重阳有些不服气,那时他还没有五岁,还没有五岁好不好。你指望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对打老虎面不改色,实在有点难度。   “想不到当时的北冥朝廷那么混乱。”看着两个人相互扯皮,明月不仅有些羡慕。他也好想有个这样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人真的很寂寞。   如果明月的人生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完美的话,就是一直以来没有相近相亲的兄弟姐妹。虽然他和秦风表面上看起来兄友弟恭,但两个人的关系还真不怎么好。应该说,秦风单方面的忽冷忽热。不过……重阳的出现,完全把这一点点的缺陷给补全了。   在听了白羽讲了一个时辰重阳的趣事时,明月也隐约的明白当年北冥皇宫权术之争的火热场面,也有些明白重阳到了后来为什么会用铁血的手段对付那些朝臣。连皇帝都敢多次刺杀的朝臣,留着只会祸害万年。   是谁曾经说过,如果你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会原谅他的现在。   从国师府回去的途中,明月瞥了一眼重阳,看着那棱角分明的脸,竟然觉得……很可爱。   “额……其实不用偷偷看我,明着看就行,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见明月一路上,时不时的偷看自己一眼,重阳很是心情好的提醒道。   哈哈,要是知道那些小破事能明月多看自己几眼,重阳铁定早让人把那些事写好装订成册给明月送去。   在很久的后来,竟然如重阳所想,有一个人编了一本叫《炎武朝纪事:武帝外传》的书,上面便记载这重阳各种让人爆笑的事儿。重阳听说后,非但没有责怪那写书的人,还指点出某些不实的地方,让那人重新修改出版,还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御鉴”。   《炎武朝纪事:武帝外传》迅速称为当年当月的最热畅销,街头巷尾无不谈论着武帝小时候的趣事,在盲目跟风下,有些小孩子竟然模仿起书里的一些事。为此重阳还亲自发布了一道“切勿模仿”的诏令。值得庆贺的是,通过这本书,武帝的形象立即从战神变得亲民起来。   小孩子因为正处于年幼无知的阶段,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在成长阶段,在这个过程中,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属于可以被原谅。而这时候的糗事,晾晒出来,非但不会引起人的嘲笑,反正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谁小的时候没有办过一两件糗事呢?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看着重阳的无赖样,明月也忍不住耍赖起来。   哼,谁和这个人呆久了,都会有些小孩子脾性。   “我看你,是因为想亲你想抱你。如果明月也是这样,我可以主动献身哟。”看着明月小孩子样的撇撇嘴,重阳忍不住又开始调侃。   “想发情,去抱你那么妃子去。”听到重阳如此直白的话语,明月脸立即红了。这个人不管说什么话,都那么明目张胆,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含蓄。   “我没有妃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曾经有,也被重阳用各种办法给弄没有。重阳的后.宫从来就是女人的死亡禁地。   看着明月很可爱的跺了一下脚,重阳继而发挥他那脸皮厚的优点,半真半假的说道,“明月给我当妃子吧……不,是皇后。如果明月肯,我也可以学那些痴情的皇帝,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流氓!”自从明月看了一些了关于情爱的书,就会时不时的遭遇重阳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调侃。而每次,羞得明月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既然被误会成流氓,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要辜负这么美好的两个字。”看着心爱的人身上带了越来越多的人气,主要是看到明月那因为害羞而犹如桃花的脸,又开始想要耍流氓。   “滚!”看着重阳伸过来的爪子,明月狠狠的拍了一下,马上飞身离开。今早在安阳家的院子里两个人衣裳半裸被安阳君谦看了的事,让明月想起来就有些不爽。这个流氓还想在大街上对他动手动脚,实在……太让人愤慨了。   国师府和皇宫本来就隔着不远,明月轻功一施展,很快就到了自己住的小院,此时月上中天,落英缤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凉的芳香味。   明月刚到,重阳后脚就跟着来了。   “小家伙,不要生气……”看着明月气鼓鼓的样子,重阳脚刚沾点,就急急的去拉明月的袖子。   “我……”明月一抬头转身,立即与重阳的碰在一起。最让人尴尬的事,两个人的人嘴唇竟然很是恰和的碰在一块。   “!”虽然两个人也有了一些身体上的接触,但大半都是重阳在半强迫的状态下形成的,明月如此的主动让重阳很是惊喜,竟然傻傻的和明月嘴唇相贴着,满眼都是明月那闪闪的眼睛。   明月在此时也有些楞了,只能傻傻的任着重阳抱着自己,然后眼睛望着那个带着满天繁星的眸子,禁不住的沉溺在那深沉的暗黑中。   重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睁大眼睛魔怔般的看着自己,嘴边溢出一丝浅笑,然后满心欢喜的朝着那红唇印下去。   “啊!”就在两个人相互之间的温度快速升温的时候,突然一声张慌的大叫从远处传来。   “小五!”听到那叫喊,明月立即从粉红泡泡中醒过来,推开重阳,飞身朝生源的地方掠去。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重阳猛然被推开,不自觉的愣了愣,心中一紧,紧随明月之后过去。   明月去的时候,已经被制服。地上有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僵躺在地上几个,还有一个身体躺在地上,只能从那稍微欺负的胸膛知道他还活着。   “公子!你来了!”明月刚现身,小五就直接扑过去了。声音中欢喜的却大于惊吓。   “这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受伤?”小五过来后,明月虽然有些焦急,却很是仔细的看了一下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小五现在有点小心虚,他方才听到小白鸟灵云的叫唤,知道明月在这周围,才故意发出那么大的叫喊,其实,对付这个几个小喽喽真的用不着别人,只需要他稍微洒一点药粉就够了。   他不是想让少主担心,但……很高兴少主能这么关心他。   “唧唧……”我也没事。   小白鸟灵云扑闪扑闪的翅膀显示自己的存在。其实它刚才很想揍那几个人,但是小五死活不让它动,它就停在小五的肩膀上没动,现在明月来了,不禁绕着明月飞了几圈。   “没事就好,你和灵云以后要多注意。”听到小五没事,明月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目光的锐利的盯着地上那几个黑衣人,“这些人是……”   “又是这些人?”重阳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黑色的带着微微蓝光的液体从他口中流出,映着月光,有着令人难言阴森和恐怖。   “死了!”小五看着那在他眼皮子底下死透的黑衣人,吃惊到整个嘴巴大张。   刚才那些偷袭的人明明被小五下了毒药和强力抑制行动里,竟还能自尽。   小五在心里只想呐喊三个字“不可能!”   没有人可以这样!   除非,他……不是人。   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你尸体的全身竟然慢慢变成血水,不长的时间,竟然……没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和破损的衣裳。   “让暗卫来处理,我们回去再说。”亲眼看到下属描述的情景,重阳有些小吃惊,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恶心的死法。   “唧唧……”好神奇呀,竟然这么快就没了。   “灵云,我们回去。”看着小白鸟似乎很感兴趣的围着那几具白骨打转,明月赶快把它叫过来。他可不喜欢自己的灵宠因为一时的好奇像秃鹫一样尝了死人的味道。虽然,这对于吃惯各种甜食的仙鸟来说,有点不可能。   明月和重阳带着小五和灵云回来到碧华池那个小院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整个皇宫的宫殿大都黑漆漆的,只有这个地方亮着光。   “天色太晚了,小五,你和灵云先回去休息,这些事儿……交给我和你公子就行。”一路人,小五把怎么遇到黑衣人的事儿说了一番,到了碧华池,重阳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先让人带着他去睡觉。   “公子,我……”小五有时很讨厌别人把他看成小孩子,他明明很能干,有没有!做人怎么能只看外面呢。   “你先和灵云去休息,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看着小五跃跃欲试的模样,明月心里有些小愧疚。他为了给予这个孩子希望,把他快速的培养成强者,却没有给予他童年的乐趣。   他没有的,他也忘了给别人。   他不应该忘记,并不是每个人想他这么早死。   “可是……”可是,他虽然小,但是心,却真的不再是小孩子。   “唧唧……”小白鸟灵云也禁不住大叫起来。   为什么它要去休息,看着自家的主人,似乎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们去休息。还有灵云……明天回天山给师父送凤鸣珠。”看到两个小孩子死活赖着不走,明月禁不住沉下脸来。   “是,公子。”看着明月下了真的想让他走,小五赶紧带着灵云溜走。明月虽然平时的时候很有说话,但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决定,却是不能被违背的。   小五走后,明月愣愣的看着窗外,烛光照着他的脸颊,看起来有些恍惚。   “你在担心小五和灵云?”   “……”感受那背后那个温暖的怀抱,明月没有反驳。也许,他真不该让小五来,北冥的事水很深,不管小五愿不愿意沾,只要他和皇宫人的关系不错,就无法摆脱北冥皇党一派的命运。重阳自是可以游刃在各种势力中没事,但是那么小的孩子,却是很容易称为靶子。   “不相信我吗。难道我没有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使劲抱了一下明月,重阳继而低下头,在明月耳边说道,“而这个承诺,对你在乎的人也有效。”   “我一直希望小五可以过着熟悉安稳的日子……”谁家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做弄潮儿。   “每个人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可以过上自在的日子,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自在。人生在这争斗的世界上,总要为了什么东西奋斗一把。这条是他选的对不对。既然如此,你在担心什么。况且……”重阳顿了顿又说道,“况且,你觉得他是那种很容易受伤的孩子,我看他呀……是机灵着呢。”   这给世界并没有绝对的自由,有人地方就有江湖,有名利的地方就有争斗,争斗从来就是在所难免。   一般人会面对那么多杀手的时候面不改色,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好几个厉害的杀手,这是一般小孩子能办的吗?明月的担心有些关心则乱,但重阳却是把一切看的透彻。   “时候不早了,别在这里发呆了,洗漱一下,先睡吧。我明天再跟说一下那黑衣人的事儿。”看着明月慢慢放松下的身体,重阳看他不再担心了,便直接把人抱起来,大步向着那在温泉浴池所在的宫殿走去。   每天睡前洗澡,是明月一直以来的习惯。   但是在不久的后来,明月每天洗澡的次数明显的增加,但是这其中的原因嘛……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放我下来。”突然被重阳抱起来,明月心中有些小抗拒。众目睽睽之下,这动作实在太那个啥了。   “以前也是这样。”怎么看了几本关于情爱的事后,变得别扭起来。   明月到底有没有被重阳放下来呢,后来月亮遮住了云彩,没有人看见。   第五十二章:蓝冥幽影   白色的荒原,黑腥的鲜血,遍地的尸骸,天空的闪电……突然,从云层中射出一道紫色的光劈向一直挥舞着利器的红衣人!   “不要!”两个字在明月脑海中使劲的晃荡,然后睁开眼,发现天还黑的很透彻,身边传来重阳的有规律的呼吸声。   又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在睡梦中的重阳似乎觉察到明月的不安,下意识用胳膊圈了圈,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到那跳的强健的心脏,明月很是安然的闭上眼睛。这个人的气息太霸道,让靠近的人除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想到两个人昨天晚上在浴池中发生的事儿,明月忍不住有些脸红。这两天重阳总是明着暗着的向他告白,他看在心里,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感情的事,有些时候也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碧华池最近每天的早晨都差不多,重阳会在每天天刚亮的时候起床,洗漱完毕,在明月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带着一干在外面等候许久的侍卫上朝。君王都很辛苦,一大早就朝海不算,去了之后还要听很多大臣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说些有没有的话。只是今天,朝上的气氛有些严肃。群花会结束之后,京城总会出现很多诡异的杀人案,虽然被北冥皇遮掩住了,但直到内情的大官们却是人心惶惶,连每天的早朝都不想上。   重阳下朝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看,走到碧华池的时候,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才嘴角含笑的进去。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重阳在院子里,就看到明月倚着窗外泡茶,看到他来了,还挥了挥手。   很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归的妻子。   这种想方法让重阳灰暗的心情瞬时变得艳阳高照,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哎哎哎,果然时间就是一把杀猪的刀,连冰山脸都能雕刻成如来佛。”重阳刚进大殿,就听见七廉用那音效超好的嗓子调侃道。   “你怎么在这?”   “哎哎哎,见过见色忘友的,没见过这么见色忘友的,我们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七廉用有些鄙夷的目光看着重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笑语连连的人是他兄弟,明明昨天找他的时候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青梅竹马?你是女的。”看着七廉露出了活宝的样,重阳把他从头看到脚,似乎在寻找七廉女扮男装的证据。   “乖乖,我是男是女,难道你不知道吗?”翘起兰花指,七廉忸怩的朝着重阳抛了个媚眼。   七廉本是一个长势十分凶猛刚毅的人,现在却做出了如此轻浮女相的表情,看到周围的人眼中是要既别扭又搞笑。明月看着严谨的医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忍不住嘴角上翘。   “滚!从那来回哪去,别说老子认识你。”看着七廉这副不正经的模样,重阳捡起一个东西就要扔过去。   “重阳,七廉是来跟我商讨案情的。”看两个人直接火花闪烁,明月赶紧把重阳拉到一旁。虽然武功交流能拉近男人之间的感情,但小院子里东西可挡不住破坏。   “黑衣人的身份查出来了?”   “还没有。但找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以前那些骨头因为保存的不好,没看过什么异样。昨晚,我仔细检查了暗卫带过来的那几具尸体。从那骨头上看到几条黑色的线,开始的时候没在意,后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根本不是毒,而是蛊毒。”说道蛊毒,七廉的眼睛闪闪绿绿的光,就像狼看到了猎物。   “蛊毒?”重阳的眼睛转了一下,继而问道,“能看出是那一派的杰作?”   当杀手失去攻击能力或是死去,就会被杀死化成血水。能把蛊虫控制到如此地步……实在有些阴险至极。   “就剩下那么一点点东西,能看出什么来?”欲扬先抑了一下,七廉顿了顿说道,“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沾在那骨头上的毒药,很确定的发现,一定不是本地的蛊虫。北方的药草养出来的蛊没有那么大的毒性,不是南方就是西南。”   “最近南吴不老实,至于西南嘛?好长时间没见着动静,听说有个部落的首领死了,一个新首领刚上任……”   “我知道的都说完了,据说天山的药草最有名,偶尔也养出几条不一样的虫子来。刚刚把那几条蛊虫放在瓶子里,明月瞅瞅呢。”那手中那绑着粉色蝴蝶结的玉色小瓶扔给明月,七廉伸伸胳膊打着哈欠说道,“一晚上没睡觉了,我先去睡觉,你们小两口慢慢研究。”   七廉说完,还没等明月和重阳说话,便施展轻功闪电一般的离开。   “想不到传说中的医怪武功也这般好。”完全忽略七廉最后一句话中的调侃之意,明月很是赞赏的说道。   重阳身边真是高人辈出,几个青梅竹马都不简单。   医怪是江湖人对七廉的称呼,因为他脾气怪异,依据自己的心情决定是否给遇见的人救治。有时候也会要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要病患家属亲自熬的粥,要病人家中的一棵草,或者让人捡一片林间的落花,有时也会开口要万金的诊资……总之,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的行为也亦正亦邪,有几次,竟然被人发现在湖边捞月亮。因为其行为实在荒诞,并被人称为医怪。   只是,没人知道的是,在江湖上行为怪异的医怪,竟然是北冥皇宫的御医之首,更是北冥皇的结拜兄弟,他还有其他身份吗,这些有点不得而知。   “我还以为他找你是为了探讨那蛊毒,现在才拿出这瓶子来……难不成,又提了什么古怪的要求。”   “古怪的要求到没有,只是带了一些奇怪的茶叶和虽,让我给他沏茶喝。想不到他对茶叶和茶水,竟然又那么多的研究。”明月想到自己被七廉从被窝中拖出来的模样,就是为了帮他泡茶,不仅有些无语。   “他很喜欢搜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茶水他没喝就走了?”看着桌上那冒着屡屡白烟的茶壶,重阳真不晓得七廉那人抽了什么筋。   “待我泡好茶水后,便说只想闻到这味道便好了。茶就不喝了。”想到七廉趴在桌子上嗅着那茶香的模样,明月心中一笑,这个人竟然和传闻中的样子差不多。   “他小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个模样,只喜欢体验一些过程,从不在乎结果。”   “很有名士的风采……”又有点禅教的色彩,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名士?名士还没把蛇蝎和毒草当宝贝的。”想到明月提到名士两个词,重阳简直笑喷了,就那个人,还名士呢,完全思绪不正常。   “名士都有自己的个性,也可以说爱好独特……”比如说,有人喜欢听驴叫。   “那明月有什么独特爱好是什么?”重阳故意把独特两个人咬的很重,明明是明媚的笑容却给人一种色.情的暗示,当然,以明月在这方面非常笨拙的观察力,是绝对发现不了这点。   “……”爱好,明月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   也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缘故,明月很少在别的东西投入太多的感情,总觉得那样是在造孽。不在任何东西上投入过多的感情,也就无所无把任何东西变成爱好。   “就是最常做的事,最喜欢看到的东西?”见明月低头沉思认真沉思,重阳不禁好心的提醒道。   “……睡觉……算吗?”明月想想自己最常做的事,不管在天山还是在这里,貌似……都是睡觉。虽然他的其他方面也不错,那完全是在睡完后才做的。   对于明月喜欢睡觉这个嗜好,他的师父天一道人是非常支持。曾经明月领悟一个道理而冥想了三天,三天的时间不吃不喝不睡,一个劲的想,最后把自己弄得面黄肌瘦,也没弄出个一二三,这件事被天一道人知道后,禁不住语重心长的教训他。休息是生命运动存在的一种重要方式,就像会有白天和黑衣一样。白天用来运动,晚上用来休息。这种大自然的规律是不能违背的,另外一方面,悟道这种事儿是需要耐心,很多时候,“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在某一刻,就会明白一些道理。但如果你苦苦的追寻,却常是求而不得。   当然,天一道人和点出明月与其他人的不同。也许有些人可以耗费生命似的运动,但是明月却属于那种以静制动的人,休养生息,让身体到达最大的效率,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一味的强求,反而会毁了他。   自从经过天一道人一番诉说,明月便开始肆无忌惮的睡觉。反正他身体又不是很好,需要很多的睡眠。明月还有一个更好的习惯,那就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这每每让找明月去玩的天山师兄弟都赞叹明月有着婴儿般的睡眠。当然,他们也会在背地里偶尔抱怨一下,为何他们在入门十年内都需要苦学基本功,但这个漂亮的小孩子却不需要。   “噗……”听到明月用很淡定的语气说出睡觉几个字,重阳立即笑喷了。真是个活宝!   “很好笑?”明月有点不明白笑的春光灿烂重阳是什么意思,看着他那样子,禁不住有些懊恼。   “没有,没有。很独特,这个爱好真是是古往今来最奇特的爱好。很是有名士风采。”重阳此刻自然必须连连否认,现在的明月可是看起来很像一头被惹怒了的小豹子。只是明月恼怒的样子显得他的眼睛更大更闪,重阳对这那双眸子的时候,竟犹如看到了一道闪电般失神。   明月的五官非常的好看,如此精致的五官,眼睛、鼻子、眉毛……哪一样东西都大小到恰到好处,不管是再大一分,还是再减一分,都会觉得不合适。唇若施朱,眉虽粗弄却雅致,鼻子挺而直,明明那么有风韵的东西,但因为眼中的神采过于明亮,让人一眼看上去竟不会停留在五官上,只感慨其风采过人。   明月的眸子是怎么一双眸子,就像是九天上的银河,融合了一晚星光的光芒。又像是在一瞬的凉雨,点缀了四季的颜色。犹若皎皎之月,孤挂在一片黑幕之上,给万物以光辉。但仿佛又不似孤月,那眸子中间常含着一种名为慈悲的东西,仿佛一个王者般悯怀终生。   但是此刻,重阳却从那眸子中发现世人的情绪,燃烧的怒火中燃烧一种调皮的东西,引着周围的空气都骚动异常。   一瞬间,似乎什么东西决堤而下。   让人心跳的厉害。   是悸动吗?   “咳咳!”看着重阳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某样,明月忍不住提醒这个陷入自己情绪中的人。   “奥?我们用膳吧。”听到明月的咳嗽声音,重阳禁不住回过神来,其实,他方才心中已经起了一些不该起的念头,面对一个纯洁的人而起了歹心,这不管怎么来说,都会让人尴尬。   一张不大的方桌上,放着的五六个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飘着丁点花瓣的白粥。看着简单,却是非常的美味。   “怎么只有一碗?”看着桌上只摆了一个人的碗筷,重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七廉说要用早膳,非要我陪着他用膳,软磨硬泡之下,我只能和他一起用了……这些是御膳房里的备份,还不快用了。”重阳坐下之后,明月很是自然的给他打开扣在碗上的透明琉璃盖子,给他夹菜。   “……”听到明月和别人一起用膳,虽然是自己的竹马,但是重阳夜很不舒服。但再看着明月给自己夹到碗里的菜,心中那些小不舒服便散了去。   给重阳夹完菜后,明月便开始坐在离着他比较远的地方去查看那小瓶子。   竟然用这种的瓶子去盛放这么那么中粘糊糊的东西,光看那瓶子,很像是送给别人的礼物。明月嘴角翘了一下,真想不到,这人竟然有这样的恶趣味。   不知七廉用了什么办法,这已经干枯了的小虫蛊竟然活了下面,虽然还是有些细长和瘦干,但也已经湿润了许多,像个小蝌蚪似的在瓶子中动来动去。   蓝色的,干枯如线条。   剧毒,给让尸骨腐烂,但又腐朽不了衣物。   还是一对多的虫蛊——一条母蛊,数条.子蛊。   有没有什么书籍上看过呢?   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哪里呢?   朝阳的余晖下,但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带着一个白玉的瓶子玩来玩去,似乎想用里面那团蓝光中看出什么。乌黑的头发随意在他的身后垂着,带着点点朝阳的光辉。而在这大殿的里面,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很是霸道的坐在饭桌钱狼吞虎咽,碗里的虽都是他不怎么喜欢的素菜,吃起来却看着比那山珍美味味道更好。两个人的动作虽是不一样,一个优雅,一个粗暴,但他们的气氛却异常的和谐。就像是天上那相互交汇的双子星,相互交缠的往前走。   白衣少年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手中的玉瓶,但是红衣少年却是忍不住在吃的偷偷的瞟着窗前的少年,似乎有些恼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瓶子,不能引起少年的全部注意力。   “蓝冥幽影?”突然想到什么东西的片段,明月一震,随口把那个曾经令很多人色变的名字说出。   “什么东西。”看着明月那诧异的眼神,快速解决完早膳的重阳跃到明月身边,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子等着明月解释。   “这是古籍中记载的一种蛊虫,曾经很多人的噩梦。苗疆一个部落的首领曾经用它少了很多的部落,让很多人染上子蛊,然后它控制着母蛊,收了很多人的性命。最终要不是引起了巨大的惶恐不安,也不会遭到数十倍人的围剿,最后全部都被活活的烧死下去。从此,这蛊虫那随着那场大火而全部覆灭。”明月把话说的很轻,但在苗疆很多的历史记载中,那场灾难一直都是苗疆很多人的噩梦,导致在其后一百年,谁听到那蛊虫的名字,都会忍不住全身发抖。   “那种东西怎么才能下到人身上。”要是北冥的平民和将士染上这种蛊虫,那该是如何的一种灾祸。   “这种蛊虫很难在出了苗疆之外生长,每一物都有它的弱点,所幸,这种蛊虫不能随意传播。”否则的话,苍生该是如何的多难。   “那些人明显的不是苗疆人。”苗疆人长得不似中原,相貌差别极大。   “只需要找一批死士,在苗疆那边种上即可。”   “它有什么忌讳吗?”找到弱点,才好对症下药。   “蓝冥幽影,四个字完全总结出这蛊虫的特征。蓝字指的是它的颜色,冥字指的是犹如地狱幽冥,闪着青色的光辉。幽影则是指的他的形态,他实在是太小了,小的让人忽略它的存在。但就是这么小的东西,如果寄生在人身上,就犹如一个来自幽冥的利器,可以瞬间提升五倍左右的功力,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也可以当成武林高手用。但这个东西因为是西南地区的品种,非常的不喜欢寒冷,每个冬天便开始休眠,而到了夏天就会变得非常的活跃,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是蛊虫慢慢变得活跃的时候。”明月先是介绍了那蛊虫的优势,让重阳心中做些准备。   敌人这是有备而来,而且是来势汹汹!   第五十三章:棋高一招   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克星,这蛊虫虽然剧烈,但却也不是无敌。   有一个东西,如果它的优点巨大,那么缺点也是巨大的。这是自然界的调恒规律,任是谁也不能例外。   “蓝冥幽影,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虽然它让人瞬间增加五倍的功力,若是遇到比如瞌睡、麻醉等几种毒性与其不同的毒药,会使人受到的影响,也是五倍。就算是普通的香花,也会让带着蓝冥幽影的人产生眩晕的感觉。”那是致命的武器,当然也有致命的弱点。想必当日小五那么容易就擒获几个黑衣人,那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么说,如果让人们都佩戴上香花,那东西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听到这么说,重阳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么恶心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重阳仔细回想了一下案情,发现受害的都是男子,根本没有女子。女性都喜欢用些香料,想不到,这竟然成了女性弱势群体躲过一劫的缘由。当然,重阳再想到香花有毒这一层,不仅有些同情那些人女人,整天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把自己弄的香香的,却不知道甚少好男儿喜欢那种强烈熏香之味,那些熏香更是很容易让人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毒。   为了美,女子喜欢不择手段。但不择手段的却不仅仅是那些女子。先是男子喜欢带着香味的女子,才有更多的女子用熏香。   香花有毒,有毒的却不仅仅是香花。   “应该是这样。只是……”很多作战的理论若是要应用,还需要从长计议,“一般人和侍从身上可以有熏香,但暗卫们若是也用了……”是不是会暴露身份。   “那找一种五味,但是有效果的香花不就好了。”其实也很简单。听了明月的话,重阳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若是论了心眼多,还真没几个人能超过他。   这个人是帝王,他有铁血的一面,却更狡黠,完全是一直长的七窍狐狸心的手段凶狠的老虎。   “嗯。就防备来说的确应该如此……”但如果只防备不进攻的话,未免偏于被动,终究不是好谋略。   为了让明月更好的了解这件事,重阳便把这么多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跟明月说了一遍。   其实,这已经是五天之前的事,虽有朝廷的封锁消息,却依旧闹的满城风流,整个北冥都被一种紧张的气氛所控制。明月对北冥不熟悉,可能不了解。北冥没有宵禁,一般在北冥的街道,就算是再晚,也会有商人小贩沿街叫卖,这都城夜生活甚是热闹。但这几天,各处都传者晚上有杀人恶魔的出现,这几天晚上的街道便肃静了许多。   首先发生杀人事件的在夜市中,因为当时正是灯火通明的时节,人比较多,杀人世间的影响也就比较大,朝廷虽然派人专门去否则有杀人恶魔的出现,但接二连三的死人,且让很多人心中恐惧。本来这种杀人事件也不错什么,因为群花会中有很多它国人在北冥,难免造成了一些不好影响。重阳在派人加强防卫的同时,也派人专人去调差凶手,但让人奇怪的是,那些杀人的凶手在没有反手之力后,很快便化成了一堆白骨。   活人瞬间变白骨,如此诡异的死法,任是见惯了生死的拿刀人,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何况是那些知道内情的大臣,更是心中大骇。在民间,也有传言,说是什么北冥皇残暴招来了冥间的报复,那些凶手便是来自冥间的住户。人本来就对鬼神之事敬畏,如此简单的杀人案被有心者一利用,瞬间变成了无数的利器朝着重阳而来,重阳纵然淡定,此时也不能不冒火。   更人恼火的是,杀人竟然杀了几个参加群花会的他国商贩和慕名而来的读书人,这事传到北冥皇重阳心中,那是一个恼火。   “如果知道明月知道这事儿的根源,我何必在朝廷和那个一帮老东西商量这么久。既然用蛊的人能在这个出现,说明他谋划已久……”重阳从来就是没事找别人的麻烦,现在竟然有麻烦找上门来,光着这么想想,这让他心中十分恼怒。   “谋划的人既然甚少伤者皇亲国戚,只是选人多的地方下手,想来除了试验一下自己制造‘武器’的优劣,就应该是制造恐怖气氛。”他想知道恐怖气氛和造谣声势干什么呢,“想必这一切都是辅助的攻势,有更大阴谋在后面。”   明月分析的不错,这其中的确有阴谋,而且那阴谋还间接的导致了五国纷争,天下动乱。   “既然知道这蛊虫的弱点,接下来也就不用担心了。”至少可以松一口。   敢于挑战帝皇的权威,来着不善,善者不来。   但不管怎么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北冥适合这蛊虫生存的地方不多。这蛊虫寄生在人体时,会自动生产一些毒素,为了身体平衡,中蛊的人需要每天服用一定数量的石南,这种药草寻常的铺子常见,但却不怎么用着。看那多出作案的情景,人数应该在几百到几十,如此多的人,消耗的药草不在少数。让人见识那些药草店,看谁买过这些药。顺藤摸瓜,想必能有不少的收获。”只要把都城的门给找个借口戒严了,想必捉那些人就如瓮中捉鳖。   “圣人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是听了在明月这席话,胜过整个北冥朝廷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听了明月这席话,重阳这几天忙着解决的事就有了头绪。人一旦没有心事,就开始追求一些更高或者更低层次的要求,比如说重阳,看着明月在窗前一袭白衣迎风而立的样子,尤其是看着明月眼睛动来动去,聪明狡狯的样子,心里那个痒,直接过去把人抱住。   “美人,本大爷想要买了,开个价吧。不管多少钱,我都买了。”趁着明月不注意,重阳一把抱住她,然后开始像个恶霸调戏良家妇女那样调戏他。   任何玩笑说出来的话,都在潜意识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重阳此时的话虽然是顺口说出,却也是心里话。   很可惜,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是无价的。   重阳想到这个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现在竟然在自己身边,心中那种幸福的感觉便开始泛滥。忍不住抱起明月在屋里转起了圈圈。   “啊!”明月被重阳突然起来的举动一惊,禁不住叫了一声。在旋转的时候,不自觉的环上了重阳的脖子。   “美人,开价吧。就算是天价,大爷也买。”重阳抱着明月转着转着便来到了内殿寝居内,不知是意义还是无意,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两个人便在床上滚了几圈。当然,最终的结果是重阳在上,明月在下。   “可是我很贵,大爷确定还要买?”被重阳压着,明月只觉得自己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只是这血液涌上来的时候,不知碰到了身上哪里的东西,竟然开始疼的难受。只是这种疼对明月来说已经习惯,现在他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脸上的光芒依旧很动人。   爱,有的时候,真如饮鸩止渴呢。   “就算你要北冥的江山,我也给。”趴在明月的身上,重阳用手来回抚摸着明月的下巴,心中笑的是那么的志在必得。   “江山这种东西多麻烦,要不,你拿你自己跟我换?”   “怎么换?”想到明月如此说,重阳眼中的颜色更深了些。他忍不住趴在明月的脖颈中去嗅那幽香的气息。   “如果是让你一辈子为奴为婢呢?”重阳暖暖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颈处,在痛与乐交错的瞬间,明月觉得自己的大脑转动的好慢,怎么也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愿意!”低沉的声音陪着有磁性的嗓子,缓慢的说出来,犹如来自地狱的召唤,引着人无限的沉沦。   “!”明月听到那宛如誓言般话语在耳边响起,心中竟然又一刹那的空白。他突然明白为何书上会写到,千金的候门小姐会抛弃名利不顾自己的名节与心爱的人私奔,原来,有些感情,可以让人完全的沉湎,以至于抛弃一切。   “我……”明月看着重阳,不停的张嘴,考虑要不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白衣黑发,映着带着桃花的脸庞。重阳看着那瓣误入人间的莲花终于印上自己的影子,心中一阵悸动。   两个人直接的气氛开始暧昧,到了一种水乳.交融的地步时,外面突然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禀告陛下、明月王,大秦太子求见,人已在门外。”那传令的是阿熊,本来他是陪着小五,只不过过来瞧瞧自己以前的兄弟,就碰上这种事。看着北冥皇抱着明月进了内室,其他的人都不敢打扰,在众人推来推去之下,阿熊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啊,皇兄来了。”毕竟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明月听到秦风来看自己,虽然是晚了点,却终究是很高兴,毕竟两个人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应该是向你辞行的……”这么好的气氛竟然被破坏,重阳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心中却郁闷到家,恨不得把秦风给大卸八块。   这碧华池,虽属于后.宫的范围,但在某些   为了见秦风,明月很是洗漱了半天才出去。   等明月出来的时候,秦风正被安排到碧华池的亭子外面喝茶。   看着明月在衣橱那边挑来挑去,重阳给明月跳了一件白色上好料子的衣服,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那袖子上绣着荷花。整个衣服虽然宽大,却异常的修身。佩戴上几串珠子的项链,整个人看着异常的精神。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看着碧华池院子里那一池的碧谁,秦风叹息着吟着这怀殇的诗词,心中莫名一阵躁动。   想起前几年的春天,花开酴醾之时,于大秦的荷塘之上,明月一袭白衣持箫御水而来。箫声清雅淡然空灵,身姿飘逸灵秀,凌波而来间,如九天仙女降临凡尘,惊鸿照影间令身旁万物生辉。怀人伤景原是文人骚客喜爱玩的游戏,曾几何时,他自己也开始喜欢附庸风雅,如闺中儿女般的喜欢怀情忆人?虽然这身体不管哪个部分都已经变得肮脏,但是……   明月……   心烦意乱,秦风不晓得自己会这样,却忍不住心中不舒服。心底这无名的火焰到底为何物,是驿馆那条叫玄阴的恶龙带给自己的悲催,还有自己那沉浸在恶欲中不能自拔的感官。那象征着身份的驿馆也变成地狱,秦风的手指开始往肉里插。   “皇兄,最近很忙吗,你都瘦了。”等明月和重阳一左一右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风对面那满池的荷花黯然伤神。   看着那身影,如果不是熟悉的熟悉的气息,明月都快认不出来秦风。那个全身上面弥漫着一股悲伤绝望气息的会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兄长?怎么会瘦成这样呢?秦风这人长得是标准的君子样,全身上下不胖不瘦。但是现在却是瘦的下巴都出来了,身上穿着衣服也肥肥大大的,一阵风吹来,广袖长舒竟像是乘风归去。那深深   “明月,我是向你来辞行的。群花会已经结束,皇爷爷召我回去。很抱歉,前些日子有些事儿,很忙……没能来看你。”秦风现在气色虽不如以前好,但是说话的语气和神色却还如以前那般温温如玉。但他这个样子,却有一种让人想要怜惜的感觉。   “还是朝政要紧,我在这里也是客人,客座在异地,没去看兄长已属于失礼,怎么能让兄长来看我……”明月顿了顿继而说道,“皇爷爷对皇兄寄以厚望,皇兄如此废寝忘食朝政也算是正道。大秦有皇兄这样的太子,也是大秦百姓的福分。希望皇兄能不辜负皇爷爷和百姓的期望,成为一个盛世明君。”   “盛世明君?这是明月的期望?”听到明月这么说,秦风稍微转了一下头,看着那满池的荷花,没人看清他眸子里藏了些什么东西。   “自然是。”   “如你所愿。”秦风说这个几个字的时候,用力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很多东西都已离他远去,只剩下一颗会江山为大秦的心。   为何偏偏有人喜欢作贤德君主,等有人爱人便会知道,权势和名利只是负担。秦风想到若是没有大秦江山之限,他便可以随明月到天涯海角,便开始恨这江山之束缚。他很多时候会想,是不是他生来只是这锦绣河山的容器?作为一个容器,他不能拥有自我,必须时刻表现的礼数周全,喜怒不形于色。像一木偶一样活着,他现在才发现,包括明月在内,很多人愿意看到的。以前,他会考虑公平不公平,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既然明月想要他称为那样的人,又有何不可?   毕竟是来北冥的皇宫,秦风其后又跟北冥皇客套了半天,才打算离去。最后,秦风才把今天来见明月的第二个目的说出来。   “你上次让人给皇爷爷送药的……朋友,现在一直留在大秦。但我大秦乃下界一方小国,怎么能容的了那么大一方神,恐怕委屈了他,还希望明月能有时间和他说说,让他及时回去。”秦风本想把话说的隐晦,但又害怕明月有所误会,于是便直接说了自己意见。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现在是真怕了那恶龙!   “我会跟他说。”明月虽然不知道秦风现在的处境,却也知道那玄阴给自己兄长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在心里有些自责。明月没想到玄阴会赖在北冥不走。   “那我先告辞了。”秦风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不错,但身体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舒服。没有在碧华池挨着重阳的眼太久,他便起身告辞。   “那皇兄好保重,还有替我想皇爷爷问安。他若是问起我,就说一切安好。”见秦风往外走,明月也随着他往外走。   虽然是眼前的人兄友弟恭,但重阳看了很是很不舒服。但见明月用眼神示意他送秦风便可,重阳便还听话的回了殿内。   送秦风走后,明月见秦风对玄阴排斥异常,又见秦风身体瘦销了很多,便直接用天山的秘术给玄阴传了一道话,大体意思是,玄阴报答自己的感情已经结束,希望他可以早日回到自己的族里,呆在大秦这种小国,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   龙族都是很高傲的存在,明月自然知道他若是看了这张纸,自然不会再留在大秦。只是,他想不到的时候,玄阴会因为这个对秦风发脾气,把人弄的半死不活才走。而秦风也因为这件事内心变得灰暗了很多。   秦风走后,重阳坐在殿内脸上不断轮换,开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当明月回到殿内的时候,便被像只大型犬一样的重阳扑了一身。   “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吗?”   “何出此言?”明月有时候真想撬开重阳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刚刚为何说自己是客居在这里?”客居,可有可无的居所,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难道不是客人?这房子又不是我的。我也不是北冥的臣子侍人。”过着主人一般的生活,只是因为名不正而言不顺。   “我愿意明月称为这皇宫除我之外的主人,只是……明月愿意吗?”重阳问的很小心翼翼,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君王。   我爱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   第五十四章:爱而不能言   明月现在不是感觉不到重阳的真心,但是他愈是这样,却愈不能答应什么,因为他知道,离开伴侣的狼将会孤独一世。他不想看着重阳下半辈子都在孤独中度过。所以,他不能答应。   爱与不能言,到底谁更痛苦?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当语言不能再用于承诺,或许沉默才是避免更深伤害的办法。   “……我不喜欢明月不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这碧华池,我把它送给你。明月,不要拒绝我好不好。”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好。”明白知道便是重阳最后的让步,便很是痛快的接受了。如果有可能,他一点都不希望重阳伤心,但是现在,却只能做到眼下这些。   在北冥的皇宫中划出一个地方给他国的亲王,不得不说,重阳真的很有魄力。明月本以为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但却料不到,重阳既然把这件事在朝廷公布,其引起的轰然效应可想而知。但事实上,重阳现在不过是为了让明月成为这皇宫另一个主人而试水。那些举起反对大旗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人,便被慢慢清理出朝廷。那些反对声音高又位高权重的,重阳便暗示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若是想不开冥顽不灵的,便直接被踢出去了。   于朝廷而言,最不缺的就是人。   顺天子心意这昌,逆天下心意者亡。   “陛下,碧华池虽是地处偏僻,却是皇宫内院,把北冥的皇宫一脚,赐给大秦的亲王,这……于情于理都不合。”说话的是礼部尚书,一个稍微有点年纪的老头,因为重阳讨厌别人用‘不合古制’这个借口,他便只能说于情于理不合。   北冥皇重阳,虽以铁血的手段闻名诸国,但在朝廷上,最让朝臣头疼的是他不按常规出牌。   其他各国的官员都羡慕北冥官员的俸禄之高,北冥的官员却自认为自己是最苦逼的。若非不想叛国,他们真不想跟着北冥皇干。   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文,有没有。   平时就算是干些不法的勾当也要偷偷的,有没有。   最最最重要的是,或许哪一天上位的帝王又出了一个很古怪的点子,需要下属的竭力配合。简直就是时刻需要当牛做马,有没有。   整天生活在这种高压之下,真是先疯的感觉都有,有没有。   当然,在北冥有一个好处,只有你好好干活不添乱,北冥皇就算不喜欢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因为得罪了哪位大人而身家性命不保。   “陛下,京城附近有几处大宅子正空闲,若是陛下有心,不妨赐座大的府邸给大秦明月王。把碧华池赐给他,先不说天下人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那小院也比较偏僻狭小,实在不与大秦王身份向匹配。”说话的是北冥的右丞相,他能坐在这个职位上,自然是对重阳的性情了解甚多。   那碧华池曾经住过好几位皇后,现在重阳把那府邸赐给明月能有什么意思。   作为臣子,说话时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就好了,何苦对君王的行径指指点点呢。   另外一方面,这大秦明月王的家底,嘿嘿,那是一个肥厚,要是真能把他娶过来,那北冥真是赚大发了。   “臣以为,碧华池既属于北冥的后.宫,后.宫之事便是陛下的家事。虽说君王无小事,但这家事,若是太皇太后不反对,我等又有何意见。”说话的是户部尚书,户部相当于国家的财政部,国家财政部当然喜欢钱,秦明月背后轩辕家族是多么的富可敌国。听说明月被重阳安排碧华池,户部尚书是直接高呼皇帝英明。   钱,就应该放在离自己近的地方,是不是。   从原则上说,有什么样的君王,就有什么样的臣子。   此次早朝的结果是,虽然有半数多的臣子不同意这件事,但却毫不妨碍这件事称为事实。   虽然一部分人在心中暗骂重阳好色昏庸,但还有一部分的人对这件事乐得其成。   北冥现在是仅次于大秦存在的大国,它的一举一动被很多人关心着,重阳这些举动在北冥国内引起强烈反响引来无数猜测的同时,在他国,也引起了权贵们的一系列猜测。除了这与权力息息相关的人,各国的读书人也参加了讨论,街头巷尾茶楼,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消息。至于舆论的方向到底往哪个地方发展,且要看北冥皇和明月楼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公子公子,听说北冥皇把这个小院给我们了,不,是你。”小五听到这消息时,刚从太皇太后卢老婆子那里出来。小白鸟灵云被明月差遣去天山送凤鸣珠了,而他则是整天没事被太皇太后召唤。至于太皇太后召唤他的原因,咳咳,自然是因为重阳不经意的一些话,这些暂时不提。   小五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狠狠的楞了一下,方要抚掌庆贺,小小的心脏又狠狠的忧虑了一把。小五高兴的是那北冥皇吃了自家公子那么长时间的豆腐,终于拿出点诚意来补偿。而他忧虑的是,这样的收买,岂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月感不感动是一回事儿,怎么能在北冥皇色色的魔爪下逃生是另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嗯。”小五既然得到了消息,明月自然通过自己的途径知道了。现在正在煮茶的他,表面看起来非常的淡定。   “北冥皇把这个小院子给了公子,公子不高兴吗?”看到明月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高兴,小五兴奋的有在地上滚两圈的冲动,他是舍不得抚养自己长的公子就这样被人给拐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院子里的每一寸土都写着北冥两个字,给不给我,又有什么区别。”况且,能给也能收。   明月现在的反应看在小五眼中是万分的满意,转而,他便把明月的神态与说过的话通过暗道给四叔传了过去,让四叔不要为这个事担心,他家公子还没有被重阳那公狐狸给迷惑。   鉴于四叔最近对北冥任何事件都事无巨细的关注,北冥皇给明月皇宫一处小院的事,重阳在朝廷上宣布完一会儿,他便知道了。知道了之后,四叔的反应和小五差不多。但是与小五。不同,四叔虽然不喜欢重阳,但却希望有人能带给明月幸福,因为把天下所有有名有姓的女子都想了半天,四叔觉得没人配的上明月,便想给他找个强大的男人相伴。在全天下的男子说,四叔同样觉得没人配的上明月,便……算了,暂且给重阳一个机会吧。   当然,四叔虽然不喜欢重阳这么霸道的人,但重阳为明月做的事却也了解很多,觉得应该可以给这个人一个机会。若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明月的事,那后果……嘿嘿,那四叔便会觉得重阳的脑袋是在脖子上挂腻歪了。   一袭简单白衣,青丝轻挽,坐在水边的亭子里煮茶,明月此时的心境是否和他的外表一样呢。   答案是否定的。   凡是有心的,便会被外物所扰。燃烧的爱意让血液荼毒身体,他只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煮茶中,才能让自己得到刹那的平静。   情不知何时而起,一往情深。   然,既已情深,怎能说忘就忘。   重阳因想看朝臣们的反应,这早朝便进行的长了些。明月煮完茶后,便随手拿过桌旁的一本书籍观摩,谁曾想到,他拿过书来,看到的却是全是可以和谐画图。不得不说,那图画画的真的很不错,竟然把人身上的汗毛都刻画的非常清楚。这非常的清楚的图却让明月的心中很是羞的慌,但眼睛却忍不住小看了几眼。   明明这里一直放的都是史书类的书籍,而此时……不用想也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   “这么小,就不学好。”明月看着给自己整理案上书的小五,那个气是不打一处来。   “啊啊,公子,我拿错了……”看着明月要责怪,小五便马上装扮可怜给明月道歉。   “以后不要这样了……”   被小五一搅,明月心中又开始乱了。看着这处处有重阳身影的地方,想着那人还没下朝,明月心中便……   “小五,随我出去看看。”当人心乱的时候,就希望能到处走走,放松一些身心。   明月既然发话,小五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着。重阳从早朝回来的时候,便听到暗卫报告那一大一小出宫的事。重阳想到自己最近逼的太紧,便没有再追着去,很多时候,还是应该给爱人一个放松的空间。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用轻功带着小五往前走,虽然消耗了些经历,但明月觉得心中一种东西还是不得出口而破。竟然会突然害怕看到重阳,明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在极度的燥乱下,明月便带着小五乱攒起来。小五平日里巧舌如簧,但现在看着自家公子脸色不好,却也不敢顺便说话。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明月带着小五,最后竟然来到一座寺庙的后山。漫山遍野的桃之夭夭,像极了那日桃花林中的桃花。   原来,愈是抵抗四年,一些东西却愈是不能欲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不能掩盖,除了咳嗽和贫穷,还有爱。   明月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走到这个地方,但缓过神后,便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寺庙的水泽旁,而身后说话的便是曾经赠送过自己舍利的青云法师。   “施主何事烦恼?”青云禅师见寺庙中有舍利之光,故而前来查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脸迷茫陷入烦恼的故人。   “因心中烦恼而恼。”爱,是每个人的人生遇到的最大的烦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烦恼大部分是因为人想的太多。人在一段时期内,只能做成一件事,但偏偏贪心,想奢求的太多。由此,便只能不停的烦恼。这烦恼若是多了,有时很会让自己耽误一些事。”诵了一句法号,青云禅师指着那窗外的落叶继续说道,“你不妨看看那落叶,不管是夏天还是秋天,都不曾间断。落叶不曾尽,若是没有落叶,又何来树木的生生不息。很多事,之所以选择放弃,不过是寻求新的生机。施主,若是能做事无愧于心,又何必总是心生烦恼。”   “禅师智慧,弟子受教。”听到青云禅师的话,明月心中顿时明亮很多。“但弟子却毕竟是肉体之躯,不知该如何时刻都能摒弃心中的烦恼。”每每面对重阳,明月便不知如何是好。总会情不自禁的自我烦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不能摒弃,何须摒弃。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存在让人不舒服。但因为它的存在,却又让人免除烦恼。”   “禅师,弟子还有一事彷徨。不知能否请禅师赐教。”   “阿弥陀佛,施主但说无妨。”   “禅师,佛教都说因果报应。若今有一恶果,已成定数。不知可否能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因果报应,则万物生发之机。这因果报应虽是不爽,却也并非不可改变。佛家在报应中分现世报和隔世报,再大的过错都抵不过一个悔字,若是那铸就恶果的人能潜心向佛,那恶果虽不能消,却也能减轻很多。”   “是否可以有人替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中慈悲,便可逢凶化吉。施主宅心仁厚,是大贵之人,若是施主相替,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以。”   听到青云禅师这么说,明月这几日担心的事便放下了。因为在这个小屋里感觉到让人很舒服的罡气,明月慢慢变得清凉的心,便开始像青云禅师问起很多的禅道,其中青云禅师还提到重阳小时候的一些事。不过在青云禅师的叙述中,重阳一直是个乖巧智慧的孩子,若不是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印证大道也属早晚之事。   “公子?”就在明月在青云禅师着听禅的时候,终于靠着那微弱的药粉痕迹追来的小五,突然从小茅屋的门口露了一个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个小施主小小年纪怎么便有如此重的杀气。”小五一露头,青云禅师便吃了一惊,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不简单。最不简单的是,这个人竟然主宰着很多人的生死。   小五的外表本来是个极其讨人喜欢的孩子,但凡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没人把他当做一个孩子。青云禅师虽是不了解他,但看到他身上的气,完全与他的年龄段不符合,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不瞒法师,这是我当年从一堆死人中的孩子。虽然做事有些激进,心肠却并不怎么坏。”而且本事也是一流的。小五算是明月看大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么有本事,明月在心中还是很满意。见青云禅师眼中的惊讶,明月继续说道,“这孩子从小不喜欢武功,只喜欢动脑子,我便交给他一些生意上的道理,没想到这些年,他竟然比我厉害。一个十岁的小孩坐着大人的事,而把所有的事都弄的风生水起,也难为他了。”   “阿弥陀佛,有猛虎之势者,皆是人物。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如此厉害。所幸,虽然调皮,却也不坏。   “一将成名万古枯,这里面的道理,不管在哪里,都是差不多的。身怀宝器,总归有些身不由己的地方。虽然……”看了一眼小五,明月继而说道,“这孩子是我看大,虽然伤过人,但养活的人更多。其实,就算是我……也有些身不由己的地方。有些事,总归有些人来做……”   听到两个人说道自己,而公子也替着自己解释,小五便慢慢的走进屋里,眼珠子转了转,坐在明月身边的那个铺垫上。   “阿弥陀佛,小处杀伐,大处慈悲,恩怨分明。愿两位施主能以慈悲为怀,便算是这天下苍生的福气。我这里有一串念珠,送给这位小施主,愿小施主能随身携带,希望他能为施主挡一下煞气。”青云禅师既然跟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素日交好,自然心中便有以王权普度众生的意思。见小五将来成果不小,便接下自己随时带着的佛珠给他,希望能度化他的仁慈之心,泅渡终生。   “多谢禅师。”见明月示意,小五立即屁颠屁颠跑过去把珠子接过来。   明月和小五又呆了一段时间才离去,他们出去的时候,青云禅师亲自站在门外送了一程。   仁者乐山,山不让寸壤,方能成其大。   智者乐水,水遇方圆则随变,乃能东到海。   回看着青云法师站在水边念佛的样子,明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他的身影与水那么的相得益彰。   明月身上的灰暗之气,青云禅师怎么会不知晓。在明月走后,青云禅师为他诵了好久的经。   第五十五章:惊见秘密   “春到长门春草青,红梅些子破,未开匀。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   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著意过今春。”   这首《小重山》的上阕是明月初到北冥时所做,有些伤春的意调。而下阕却是在万事融入心中,终看开事实后所做,有了入世之心。须得意时便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现在凤鸣珠也让灵云送至天山,其他的事也解决的差不多。明月掐手一算,虽知跟随劫难而来的大将至,心境却较从前都随和了许多。   死生有命,且在有命时逍遥。   “影三,我前几日未画完的画扇呢?”续完那首《小重山》后,明月想起前段时间给重阳未画完画扇。在书桌上找了半天为找到时,便向堂前虚空问到。   影三按照北冥皇重阳的命令,专门守在暗处,负责照看明月周遭事务的影卫。。   “陛下把画扇放入摘星楼,殿下若是需要,属下可告知陛下后取来。”一听明月传呼,存在感如空气的影三如鬼魅般恭敬出现在明月眼前。   影三虽然在影卫中武功排号第三,却是影卫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人,其忠心度更是一等一的高。他的长相无人知晓,以前是负责江湖事务,他常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有玉面阎罗之称。   “恩?”摘星楼?   按照案渠道中流传的北冥宫殿布局图,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被称为摘星楼。   影三说要告知重阳才能取来,但在这段期间,就算是明月想看北冥的奏折也没有这么麻烦。这……不仅让明月对摘星楼起了好奇之心。   摘星楼?   很奇怪的名字。   若是有月,还须摘星?   “摘星楼除陛下外,任何人不能入内。当然……明月王殿下除外。”看着明月眉头一皱,影三转而解释道。   北冥皇对明月王殿下的感情,明眼人都看的清楚,而北冥皇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影卫们,一定要尽一切力量去满足明月一切正当不正当要求,只要让他高兴就好,必须时,很多事无须事先请示他。   “摘星楼?不用麻烦重阳了,我自己取了便好。”想到曾经在暗报中提到的摘星楼,明月不知为何想去一探究竟。隐隐觉得那里有什么吸引自己。也许他在潜意识想试试重阳的心门到底对他开放到何种地步。真的连那种谁都不能进的秘密地方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虽说命为叫摘星楼,虽说其准入政策让人感觉新奇,但事实上,它只是一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双层楼阁。   一般人就算看到这座古老的有些破旧的小楼,也会以为是因为它太不重要,才没有存在于北冥宫殿的布局图中。只是花丛紧蹙中,周围重重的气息显示了它不同寻常的特殊性。   飞身一跃,明月没受任何阻碍的进入摘星楼,外面的形貌已让人觉得它普通至极,但看着这座和普通书房没有任何区别的布局,明月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真要说摘星楼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很平民化,很普通。   用通俗的话说,很寒碜,与皇宫奢华的气息有些格格不入。   屋内简单的家具皆是干净整洁,可以看出主人常精心打理。   看着周围简单到粗糙的装潢,明月突然想要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重阳的怜惜又多了几分,果然那人是最像自己。他们一个看似平淡如水,一个看似灼烧如火,但在层层的外表下掩盖的都是一个孤寂害怕孤寂又难逃孤寂的内心。想必这摘星楼便是重阳的最真处吧……   由于明月要寻的那把画扇放在书桌正显眼的位置,明月刚进在书桌前扫了一眼,就看到那把用白纱遮盖着的扇面。揭开白纱,看着那层层桃花下简单勾勒却显露无限风情的身影,明月脸上莫名闪过一丝红晕。   明明重阳只是在明月虽绘的桃花上简单的勾勒相互叠加的身影,但对那天事情印象深刻的明月却是想起了两人醉卧桃林之事。明明他只是画了桃花已是颇为不好意思,但见重阳画了那些东西,虽然是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却叫明月非常不好意思。那桃花扇用的木料并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按照明月现在的武功,只需要稍微的用力,惹他心思浮沉的东西便可全部毁去。但不知为何,他却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和上,脸色红得艳丽,却没有什么置气的举动,如摔了,砸了。   难道很多事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明月觉得自从与重阳多有亲近,连脸皮也快变的与他差不多。   瞥了一眼桌子上用处痕迹的砚台,明月研了一下磨,提起书桌上墨笔,情不自禁把两个身影画的更加清晰了些。末了,还在扇面题了一行小字做纪念。   那小字是这样写的,“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明月在上面提上了重阳的生辰做纪念,又拿出自己随着带着的印章,盖上“大秦明月王印”。   明月因为未在重阳生辰时准备礼物,事后便答应重阳画了一画扇做补偿,只是后来画扇因暗卫的回报而耽搁并未做完。由于群花会,这画扇的事便一直搁着。想到此,明月觉得自己有些愧对重阳。那人对自己如此好,自己却很少以同等待之。   对摘星楼的兴趣自此而止,但明月并不是随意侵占别人地盘的人,画完画扇后,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便想着回去了。但就在他从书桌上退出时,突然碰到一个东西,只听“咚”的一声,突然书桌旁面的屏风一动,随着一阵锁链响的声音,雪白的墙面上出现一个暗室的门。   暗室的出现让明月有些尴尬,虽知摘星楼可能有什么秘密,但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然去偷窥别人的隐秘,明月还是很不屑去做的。如此,如盗贼何异,虽然盗贼盗的是钱财。而自己现在可能看到的是别人的秘密。   但是,明月不经意的往暗室一瞥,却看到了一件令明月震惊并全身颤抖的物什。于是,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没有任何意识的朝暗室掠去。   不得不说,这暗室的设计委实巧妙的很,数颗夜明珠的广度恰到好处的把不大的暗室照的明亮如昼,人的影子却恰好不会投到地上阴影,暗室内的东西也是因为如此而变得更加的清晰。   简直是清晰的让人不得不看到。   颤抖的抚摸着那两件叠放的白色、绿色的小孩衣衫,明月心中涌出无限情绪,而从心中澎湃的某些东西似乎要把明月淹没。   一瞬间,曾经不愿也不敢回想的记忆便如同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慌忙逃生的陷阱丛生的密林,担惊受怕食不果腹的朝朝暮暮,那与树木颜色混合在一起,犹如大树般独立仿佛可以撑起所有困难重量的背影。   就在那个不能自保的年纪,那人的倔强的选择了保护一个来路不明的拖油瓶。   五日五夜的共患难,他们东躲西藏只为逃命。明明都是孩子,明月却被那个人倔强的护着。   似乎命中注定的生死相依,怎么能不感动,如何能不感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寻寻觅觅来好久,终于找到。才发现自己要寻找的正在身边。   “重阳……”当明月此次喊出那个名字,却是心情复杂,   终于找到你了,原以为……再也不能相见。   寻了你那么久,竟……找到了……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不停的抚摸着那两件衣服,明月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仿佛又看到那个生死之夜,曾经拉着自己逃命的绿衣小孩。   明月去天山学艺,与其说是学艺,不如说是就医。明月从小便中毒胎弱,好不容易出生,又遇到山洪遭饿。后虽在大秦皇的溺爱下身体得到一定程度的调养,却在五岁时在叛臣截杀,流落山林五日。   五岁,只是一个幼童。没人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在山林中存活,但如果没有那个绿衣的小孩,明月知道自己一定活不到大秦皇家影卫到来。   五岁的年纪,记得一切,却又记不真切。明月只记得一个穿绿衣服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小孩,还有那个小孩对自己笑的灿烂的脸。而当时重阳一身女童的打扮让明月这些年的追寻找错了方向。   在山林遇到重阳前,跟随明月的五名皇家暗卫已经牺牲了四位,其中一位为了引来袭击者,不得不把明月匆忙藏进树洞,抱着明月一件外衫朝一处悬崖坠落。就这样明月在树洞昏睡到第二天,五岁的孩子时时盼着有人来救他,却终究没等到。   毕竟在一个茂密的山林中找个孩子实在不是易事。不知是不是幸运,明月在第二天夜晚在山林中疯狂的跑来跑去时并没有遇到了野兽,而是在昏迷前在山林时遇到一个抱着绿衣孩子仓皇在山林躲藏的老人。   明月只记得再一次醒来时,听到绿衣小孩和老人小声的争吵。老人好像说他们自身难保,但绿衣小孩却坚持带着明月。知道并没有落入敌人手中,明月很疲惫的睡了过去。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他们也换了地方,只有那个比自己稍微大点的绿衣小孩抱着自己。绿衣小孩开始对明月并不微笑而是冷冰冰,但尝到每天绿衣小孩给自己的那苦涩有些干扁的山果,明月觉得那个绿衣小孩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山林很危险,尤其对小孩,索幸两个小孩并没有遇到大型动物,而小型动物也不是两个小孩可以随便能逮的。对草木借兵的两个小孩来说,白天的他们只能相互躲在树洞或山从中睡觉,傍晚的时候会去小心的捡一些果子,从宽大的树叶上接点露水。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虽两个受惊的孩子来说,却比五个世纪还要漫长。他们相互依偎着取暖,却从不说话,因为不想弄出什么声音,但对方的一个小动作,彼此都能明白。为了安全,他们总是不停的更换藏身地点,明月的身体比较弱,走不动的时候,绿衣小孩会不动声色的把他背起来。那是一个小小的肩膀,但却让明月觉得那时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当大秦皇家大批影卫找到明月时,五岁的明月已陷入昏迷,昏迷前的明月只记得绿衣小孩不停的轻声在耳边说“不要睡,救我们的人就快来了,救我们的人就快来了……”还有咸咸的液体落在明月嘴角。五岁的明月或者长大后的明月永远不会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有个人一直用自己血让他活下来。   相濡以血,生死相依。   相遇那么早,在彼此都对命运无可奈何的时候。   但所幸,他们都活下来,命运让他们再一次相遇相知。   因为明月那次遇难属于皇室秘辛之列,大秦皇虽狠狠的惩罚了肇事者,但此事却被掩饰起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明月的身体因为那场劫数差点终结。   悲伤难抑,当明月慢慢沉下自己的情绪时,抬头重新审视这间暗室,四周的情景不禁又让他合不上嘴。   除了那件引人注目的衣服,周围的墙面上还挂着一排画图。虽然每一幅画都只是一个背影,但每个身影却力透纸面,简略又细腻的笔调让人感受到画者的深情。似乎画着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个人,想要握住,却不能靠近。伤怀之意,不言自喻。每张画纸上还题了诗句,虽都表相思之意却又并不相同,只是,每张画上却都用一行狂草写着六个字:“吾爱,千秋万载。”   吾爱,千秋万载!   千秋万载!   千秋!   万载!   看着那六个字,明月眼中波光一动,垂下的眉睫掩住思绪,让人猜不着是何心情,只留下一串晶莹的泪花。末了之余一声轻轻的叹息。“痴儿……世间之事,相遇相知已属不易,哪还能天长地久生生世世?”   何为善,待我好者便为善。   何为缘,心有所向便为缘。   每幅画上的落款恰好是明月每年下天山看望大秦皇的时间。看着恰好可以组成明月成长经历的画像,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何其有幸,何幸有幸,竟有人念我如此!   只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情深未必缘深。情深缘浅,求之不得,此正是颠倒众生迷惑烦恼、起惑造业之因……   压下自己身体内因为经血逆行带来的刺痛。“吾爱,千秋万载。”明月轻轻抚摩着那六个字,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运足内力于手上,想让着寄托着执念痴情的纸张化为粉末,却又在快碰到纸张时顿了一下,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踏出暗室。   摘星楼外,也是春末,花落满径,绿荫茫茫。   摘星楼,摘星楼。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明月好像明白这座小楼为何唤做摘星了。朦胧中,似乎又听到山林深处那个绿衣小孩说“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天上的星星……”   犹记多情,几次天际识归舟。   情深不寿,韶华不为少年留。   明月从摘星楼离开的那天晚上,明月楼中的四叔突然收到一个明月用特殊信号传来的消息。   “重阳在位一日,明月楼永不与北冥为敌。”喃喃的说了几遍明月传来的少主令,四叔有些不明所以。他真不知道那个叫重阳的给他们少主灌了什么迷糊汤,竟然让明月直接祭出了少主令。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四叔是明月楼的管事,自然知道,少主令作为明月楼的最高号令,明月使用他的时间简直就是屈指可数,也就当初为明月立下规矩的时候用了一次少主令,再就是后来宣布明月楼管事人员时,用了一次。   明月做事的谨慎,四叔是知道。虽然有些质疑,但是四叔作为一个明月的死忠,就绝对不会质疑少主的决定。既然少主决定了,赴汤蹈火,他也会坚决的执行。   “让潜伏在北冥皇身边的人时刻注意北冥皇的一举一动,但进来都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之处。还有,撤回影一、影二。”得到明月的命令,四叔马上吩咐人撤回在重阳身边的杀手,该以侦探为主,主要保护明月在北冥的安危。   好不容易打入北冥皇势力的内部,却在关键的时候突然被杀手撤出,这让四叔有些不舒服。但也幸亏他撤回的及时,重阳为了明月的安危,已经准备把但凡有一点嫌疑的人都打回原籍。四叔在过了几天收到北冥的情况报告时,不仅又开始对他的少主推崇备至。   真是神算,否则便要损失辛苦培养起来的精英。   北冥皇重阳就是这样一种人,如果你是他的朋友,要做好时刻被抛弃的准备。但如果作为他的敌人,你要时刻做好被宰杀的准备。   不管是朋友和敌人,没有人希望和他有任何一点的瓜葛。   他是个魔鬼,却又披着皇帝的外衣。   第五十六章:谁写绯情   第五十六章:谁写绯情   明月去过摘星楼的事,重阳是知道的。但见他神色没有变化,悬着的心就放了。   暗室里挂着太多明月时候的画幅,重阳真害怕明月说自己有恋、童癖。或许他是真的在很久之前就喜欢那个少年,有时候用情太深了,各种担心和顾虑便也多了。   凡是真爱,在事情不甚明朗的情况下,都会有一些的茫然和患得患失。   重阳虽是时时刻刻挂念着明月,但繁忙的朝政却让他经常与奏折相伴。   四月的群花会过去之后,东莱的皇子们回去了,穆赫族的人走了,南吴和大秦的也都回国,各国权贵都在渐渐回国。   五月的便迎来了北冥上半年另外两个比较重要的日子,一个是五月五号诗书会,另外一个便是五月中旬的狩猎节。四月的群花会虽是北冥外国游客最大的日子,但诗书会和狩猎节却是北冥对热闹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凡是有些才学的人,就会带着盘缠来到北冥的都城,希望能通过文治或者武功得到权贵们的欣赏。这种活动每隔三年举行一届,而今年正好和举世瞩目的群花会同年举行。   诗书会和狩猎节是北冥皇重阳上台后,推行的两条广开仕途的大道。在科举还没有兴起的时候,这个便是贫民百姓上升最好的办法。两个节日举行的时候,皇帝会派出很多的人去寻找新一代人才。如果真有不错的才人,就算在诗书会和狩猎节中都不出彩,也会得到皇帝的重用。   群花会刚结束不久,重阳把碧华池送给大秦明月王做住处的事,在京城越吵越沸沸扬扬。就算有重阳暗中引导舆论,也难免出现一个“魅惑君主”之类的谣言,幸亏有明月楼在暗中帮衬着,事情才慢慢往好的地方转。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文人,他大笔一挥,常能杀人与无形。   圣人常说,唯女子与小人能养也。   其实,最难养的不是小人和女子,而是读书人。因为圣人是说书人的典范,所以读书人一直被作为国之栋梁之才。当然的读书人是狭义上的读书人,主要指的是那些自以为很不错的读书却死读书的人,喜欢没事就来个教条,或是使劲揣测些圣意,陷害一下忠良。主要标志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抗,除了读书外什么都不会,包括下厨。而且,他们还喜欢没事搬出个道理,告诉别人当年圣人是怎么说的。   “想象力很丰富。”明月看着手中的一些话本子,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都是写的什么呀。   “啧啧,那些书生竟然说公子是天生的神仙,专门帮助北冥皇统一天下。哈哈,这个还真敢说。北冥这些书生还真有意思,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只要在北冥皇的身边的人,难道非要是为了建功立业。”虽然看了一遍,但小五还是趴在明月的身边对那些文字指指画画。   “这些人若是把想象莫须有宫廷的事情的心思,都放在治国治民上,恐怕早就可以帮助北冥皇统一天下了。”看着那些人写的戏本子,明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一般文字这种东西,尤其是戏本子这种东西,有什么可信的,不过是世人的杜撰,如果当局者太认真,便失了胸襟。重阳之所以能够容忍这样的本子在都城流传,在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的胸襟。另外一方面,重阳之所以能容忍这样的话本子在北冥流传,也足以说明这种东西算不了什么。老百姓总得嚼嚼皇帝的牙根,没有这种香艳的宫廷故事,若是说些别的,还不如这样呢。   “他们说,公子倾国倾城,如果是女子,早就被封为北冥皇后了。”又拿出一本小本子,指着上的文文字字说道。小五现在有些不明白自家公子到底怎么想,明明似乎是在乎北冥皇重阳,但似乎又有些不在乎。这真真假假,真有些让人看不清。小五想,若是他家公子真的喜欢重阳,他就帮公子登上北冥皇后的宝座。若是他家公子不喜欢重阳,他就算拼了他这条小命,也不会让重阳碰公子一个手指头,可是……公子的态度好暧昧……   “封不封皇后,还和是男是女有关系。”简直就是无聊之极。   在明月的印象中,这世间的情爱与男女根本没有很多区别,不过能否情投意合罢了。很多皇帝大多数因为稳定局势什么的娶一个大臣权贵的女儿,但现在以重阳对北冥的控制力,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还有这里奥,竟然有些人分析,北冥皇之所以接近你,是为了大秦的权和轩辕家族的钱。”又翻开一个书,小五指着上面一句被重点标出的字说道。这本书之所以很火,相信应该是大多数人的观点,因为明月“家私”太厚,现在舆论完全开始把道德的天平往明月这边倾斜。   “大秦和轩辕家族都是可以为了一个区区的我奉上权和钱的地方吗?最多就是碍于面子做点想象工程。”不用一个国家不会为了一个外姓的亲王怎么样,就算是太子,他的命也不值一片河山。至于像轩辕家族这种地方,钱只许进不许出,只会为子子孙孙的权贵着想吧,否则,当年也不会做出那件残忍的事。想到某件事,明月的眼光闪过一片刀光剑影。   “公子哟,是不是很讨厌轩辕家族,我帮你搞垮它怎么样?”小五看到这次提到轩辕家族,明月的眼中又闪过一些东西,便偷偷的趴在他耳边说道。好像每每提到轩辕家族,他们公子心中都不怎么舒服。   “小滑头,你这是先斩后奏吗。被以为这两年你在做什么我真不知道。”轻轻拍了一下小五后背,明月又有些恼怒揪了揪他的脸。哼,若不是明月常给他兜着,以为就凭这个小鬼头的能力,可以从那么大的一个家族那边占到便宜。这个小鬼头还是真是有胆色的很,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只有让人想不到的事。若不是轩辕家族有一部分势力绝对效忠少主,而他们知道小五是明月的人,这个小鬼头怎么还能好生生的在这里。   于高者下棋,才能让自己的棋艺不能进步。   明月容忍小五去跟轩辕家族的一些人与虎谋皮,也是想让他得到锻炼。   “嘿嘿,原来公子知道呀。原来那些人是公子派人保护我,我还以为……是有人暗恋我……”小五听到自己暗中玩的小把戏被明月知道,禁不住在他怀里打了滚,嘿嘿,果然在公子心中,他小五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暗恋?你毛都没长齐,谁会暗恋你。”明月仔细瞧了一下小五,又捏了捏他的脸,不仅感慨现在的小孩子有点早熟。   “嘿嘿,我暗恋公子还不行吗。我若不是暗恋公子,怎么会替报仇呢?”小五自我感觉还不错,觉得自己如果去青.楼当个小倌应该没啥问题。但在明月面前,他便不敢替长相了。   “小小年纪,莫要被仇恨冲坏了头脑。我憎恨的不过是当年那些把父亲逼死的人……师父不让我报仇……也许有他的考量。”想到天一道人说的话,明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世界上最大的仇恨某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明月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受到过父亲的抚养,但是为了父亲报仇,却是每个人应该尽的义务,他是人子,若是不能为父亲出口恶气,恐怕如果轩辕逍遥在天有灵,也会有所怨恨。但明月从五岁之后,便是在天山长大,天一道人不喜欢他乱来,他也不愿意违背师命。但看到有小五在这边胡闹,便由着他随便闹了一下,也算给其中几个人一个教训。   “公子就是宅心仁厚,哪有这种仇不报的。不过公子可以不动手,我出手把那几个人教训一顿好不好。”揪着明月的衣袖,小五继续撒娇,很会察言观色的他自然是知道明月心中憋着气。   “而且……”小五又偷偷的趴在明月耳朵边说道,“四叔已经把当年的名单查了一分,如果公子不让我出手,四叔也会出手哟。”四叔那是什么人,天下第一杀手,若是他一旦出手,不死一片也会死一匹。“小五很乖哟,只会替天行道,惩罚那些坏心眼的人。”   小五是明月养大的,明月的仇人也被划到他的仇人范畴。自从两年前无益接触到明月的身世,他琢磨着怎么找个理由报仇。   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恶人自有恶人磨,既然那种人终究要受到报应,就不如让他小五,做那把惩罚的刀。   “……那……不要牵扯无辜。”听到小五说道替天行道,明月的心中微微动了一下。   “是。”想到明月的松了口风,小五搂着明月亲了他脸颊一口。   当重阳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幅这样的画面。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和一个白衣俊美的少年嬉戏。阳光打在他们脸上,露出微微的光。重阳很少看到明月笑的如此真心开怀。那一大一小的画面那么和谐,似乎没人能插足进去。   没人能插足进去?   我吃醋了!   虽然重阳知道两个人关系很纯洁,但是依旧忍不住吃飞醋!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有说有笑,怎能不吃醋,怎能不吃醋!   于是,明月与小五玩闹后就发现,一个黑着脸的身着红衣的修罗站在他们面前,那个骇人的气势,真像是归家后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明明瞧瞧外面的光景,今天重阳似乎回来的早了些。太阳还没有落山,竟然这么快就处理完公务,实在有些罕见。   “不希望看到我回来?”听了明月的话,重阳的脸黑的更痛快。怎么明月这话似乎不待见他。   “是先去洗浴还是传膳?”看重阳这样子,明月觉得他可能是在外面受气了。并不怎么责怪他对自己“出言不逊”,还很是好心的用塌上下来,给重阳退去外套和身上带着的字多余的饰品。   “好像老夫老妻!”小五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忍不住有些羡慕的想到。其实,细心地小五也发现,现在他家公子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虽然作为人妻子这种身份可能不太好,但终究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是有点累了。”重阳虽然有千种的不开心,对明月这种态度却是十分的受用,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好看了许多,嘴角还溢出浅浅的笑。   看着重阳变得如此之快,小五立即在一边喃喃的说,真会装逼。   “哎,小五,你今天来找公子做什么?”重阳脸色好了之后,开始发挥他耳听六路目光八方的特质,马上扫见桌子上那一叠的戏折子书。   “看你让人编的书呀,否则,岂浪费你一片苦心。”小五捞起几把书,朝着重阳挥了挥,那神态中的调侃,虽是惹人恋爱,但看在重阳眼中,却欠揍异常。   “我用我的人格打保票,这些书绝对不是我派人写的。”他只是微微透露了一下这个意思。重阳翻了翻那些折子,心中一阵赞赏,没想到他手下很多人办事效率那么高。   “你有人格吗?”小五用看着外星人的眼光审视着重阳。人格?良心?这种东西如果眼前的人也有,那天下的乌鸦都能变成白色的。   人,因为具有很多的特性,导致不能从一个方面评价他的善与恶。重阳也是这种,对于很多人来说,他是给恶魔,铁血而没有人性。但是,他却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只有卢秋水这么一个最亲近的人呢,卢秋水身子受了毒,他便费尽辛苦求人为她治病。而对于明月,他也是费尽心思。但对天下的人来说,他也是个好君王。   大善大恶,这样的自己人是个好护卫,但这样的敌人却十分的危险。   “我哪里不好?你这是污蔑!”论脸皮,可没有多少人能比的过重阳。虽然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人格,但为了自己在明月面前的形象,重阳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下。   “我污蔑?你知道现在北冥乡野都流传着什么,大人们吓唬小孩子,都不说狼来了,而是说,再哭,就要被北冥皇整治了。你现在在民间的威望可是空前的高。”看着重阳这得瑟的样,小五便忍不住用真相砸他。   只是小五。不知道的事,这虽然调侃了别人还泄露了自己的深浅。一般生活在大秦的人,怎么可能对北冥的事那么了解。最重要的是,这几天小五的行动速度可不是一般的有效率,就算是重阳手下的人,也很少有这么准确的判断力和行动力。若是小五是明月信任的人,重阳也不会容忍这么一个人到现在而不动他。   “难道就没人说朕是一个好皇帝?”重阳假装伤心状的捧着心,用很忧伤的眼神看着明月。   “到现在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南吴皇、东莱皇以及西靳的皇帝……还算是不错的。”虽然是安慰的话,明月说话还是很公允。   “那比起大秦的皇帝呢?”比起那些人怎么样?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没有可比性,但重阳还忍不住想问。这种感觉就想是在问一个心爱的女子,自己到底和他父亲比起来怎么样。   若是父母没有过时,一般子女都喜欢把父亲作为自己的结婚对象的比照。   “这个……”明月对待自己人都比较实在,见重阳问,哪能不仔细思索一番再答。   “怎么样?”   “还是我来回答吧。其实你们两个差不多,做事都非常有帝王的手段,动之则雷霆。只是那老头很阴,常喜欢做了坏事儿,还想办法博一个美名。”见明月在思索,在一旁的小五忍不住插话。他不想自己公子为难,但在心里埋怨重阳问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很多事,公私掺和在一起,怎么那么容易用语言来形容呢。   “但在政事上,你应该比他稍微厉害了一些。看这些年来北冥的成绩就可以看出。”看着重阳,明月很认真的接话。重阳在某些时候真的很像是一个小孩,希望能得到亲近之人的些许好评。   “真的吗?”听到明月这句话,重阳尾巴立即就翘起来,很是兴奋的又抱着明月转了一个小圈。   对重阳来说,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称赞都比不上心爱人的一句小小的赞扬。天下的人不管从哪一方面评价他,都只是看着他的片面的所作所为,他在别人眼中是一个皇帝,一个杀伐者,但对着明月来说,他只是一个人罢了。不过,他就是喜欢这个人,如果这个人喜欢他的江山还好,他可以用江山来套住他,但这个却什么都不喜欢,因为明月太仁善,重阳只有用天下的大义来笼络这个人。   “怎么老是没有君王的样子?”像个大型犬模样的小无赖。   “君王该是什么样子,跟一群老臣在哪里装也就算了。还要跟自己人装,多累呀。”   “那你以前怎么过的!”看着重阳把明月抱在怀里,完全忽略自己这个电灯的存在,小五心中一阵不爽。自己能装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比自己还能装!   第五十七章:英雄,你就收了在下吧!   一个待他如子嗣,一个待明月如爱人,虽然后者的年龄几乎是前者的一倍,但当两个男人开始没有节操般争宠时,明月竟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顾此失彼。这两个人一个是铁血的帝王,一个是狡猾的商人,怎么现在快演化成泼妇骂街?   “听说京城新开的一家叫做‘天下第一楼’的酒楼,酒菜很有特色,不如我们今日也很有特色。”看着那吵架了快半个时辰的两个人,明月很是好心的在一旁提醒道。现在这个时间用膳,有点儿早。但若是继续看两个人胡闹,实在有些挑战一般人的心理承受极限。   “好!”听到明月这么说,两个人马上改变敌对场景,同声应和道。   “暗一,去订几个雅座。”听说明月要出去,恢复君王气势重阳立即向着门外的人吩咐道。但他转身对明月说话的时候,脸色便柔和了许多。“我们换几件衣裳,一会儿便去看看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楼去看看。”   听说到明月想去“天下第一楼”,小五心里乐开了花。嘿嘿,那酒楼可是他开的,而且那“天下第一楼”的名字可是他起的,是不是很威风,是不是很威风呢?   天下第一,舍我其谁!   小五开这酒楼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能给明月做出可口的饭菜,后来挂上这天下第一的牌子则是为了给明月出出气。这轩辕家族除了一直有着自己生存之道,还坐拥抱着这酒楼的生意,它的很多利益也是来自于酒楼。茶叶的生意,小五已经让人去做,而这酒楼的事,便是小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想跟轩辕家族闹上一闹。小五就不信,就凭着轩辕家族的那些延续了几百年的规矩和菜式,难道还比的自己用心规划出来的东西强。   轩辕家族走中规中矩的路线,小五就出兵奇路,他就不信,自己会争不过那个老东西。难道轩辕家族会打理关系,他小五就不会吗?   一个红衣邪魅,一个白衣清雅,两个人中间还带着一个身着嫩黄衣裳的半大孩子。虽然现在北冥皇到处可见些风流人物,但所有人加起来,能出于其左的人,还见不到。由明月惹来了很多目光,也都不足为奇。   “客官,几位,要些什么?”   “我们定了二楼‘竹居’的雅座。”   “好好,几位客官随我来。”   二楼的雅间说是雅间,与一楼的大厅不同,只是用绘着不同图案的屏风相互隔开。这样,如果可以让人看不清楚雅间中的人做些什么,但雅间内的人却相互能听到之间的谈话声。   因为这“天下第一楼”除了提供饭菜外,还按照客人的吩咐随时上笔墨纸砚,让文人墨客在食有余的同时,还能虽是泼墨写字作画。   “公子,这个豆腐的用料是用山泉之水做成,味道鲜美。别小看这些汤水,里面少说也有十几味的材料。”   “味道清淡而大补。”   “公子,再尝一下,这个鱼片可是用海水中的大雨做成,据说有九九八十一道的工序,真正的色香味俱全。”   “嗯,不错。”   “公子,你看看这鸡心,虽然是普通的东西,做前却是下足了功夫,一点都吃不出肉来。满满的茄子味。”   “奥?果然如此。”   ……   重阳看着小五一个劲的像明月献殷勤,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他虽然吃过很多东西,但是吃法的标准一直很低,从来不计较什么色香味。后来注意了一些这方面,也不过是为了讨好明月,要让他像小五一样看着一桌子的菜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有些不太可能。重阳现在有点怀念那个小白鸟灵云,若是那只小东西在的时候,至少还能消耗一下小五过剩的精力,现在小五没有伴,所有的时间都是与重阳争着引起明月的注意。   “红色的东西补血,你这几天整体忙于朝政,消耗经历过剩。这鸡心味道不错,你多吃一点。”一看重阳脸色不好,明月立即给他夹了点菜。   “!”重阳一看明月给夹菜,立即欢脱的摇着尾巴。   “小五,绿色的菜对小孩子长个子有帮助,你尝尝呢。”   “!”看着明月关心自己,本来觉得公子应该先夹菜给自己的小五心里平衡了。   三个人把一顿饭吃的一个时辰才结束,几乎店里的特色菜,小五都点了几遍。至于付钱的问题……嘿嘿,当然有重阳那么冤大头。   在三个人吃饭的时候,隐隐听到整个一层楼的人都在提着什么北冥四才子,什么作画,什么今晚之类的话……于是,重阳便让人打听了一下情况。原来今晚是被封为北冥四才子的人今晚一起出来亮相,每个人亮出自己的一种擅长的事。   “那北冥四公子一定没公子厉害,公子,我们也去看看吧。”小五毕竟是个小孩子,喜欢凑热闹,见热闹的玩,便忍不住想去捣乱。   北冥四公子,传说中由北冥的文人选出来的四个最负盛名的人,他们是北冥最负盛名的才人,不但世代家世显赫,都是家中的重要任务,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品出众,姿态风流。几乎北冥全部的士子都非常敬仰他们。   在小五的提议下,他们便顺道去了传说中的才子聚集地。   但明月还没走到部落,就被一人偷了钱包。虽然明月平日没有多少用的钱的地方,但他却在四叔的操练下,却有这个习惯。明月本不吝惜这几千两的银子,但谁料偷盗的贼那嚣张,偷了钱还出了炫耀。   “果然是美人的东西,竟然连着银子上,也带着一股幽香的味道。”那贼人长了一副十足的桃花脸,说起话来也流里流气,只是看那身高,年纪不大。但不知是他太勇气还是太没有脸色,似乎完全没有重阳作为护花使者身上散发的那股强大的王霸之气。但是这人虽然流氓,却是有人能力,一把扇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而他那身姿站的,进退有据。   “现在北冥的都城难道现在流行偷东西,不但偷东西,还把流氓行业当做光荣的象征。”看着有人调戏自家的公子,小五立即回骂。   “啪啪!”还没等那人说话,重阳便一个巴掌上去把人扇了两个巴掌,顺便拿回了钱袋。   这不是帝王的愤怒,而是一个男人对心爱人的保护!   如果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另外一个人在大厅广众之下对自己心爱的人调戏,那只能说明他没本事、懦弱,或者,不爱那个人。   “!”本来只想跟那么白衣人闹一下,没想到被他身边的人打了。因为是平生第一次挨打,尤其是在脸上这么重要的地方,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卢克心中顿时没有了主意,楞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这个人难道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打他。   在卢克愣住的时候,明月也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重阳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保护他,虽然这些并不是他所需要的。但是却仍旧向重阳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只是明月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是一看,正与重阳的目光相对。而重阳也借着这个机会,在大街上与他在宽袖底下拉着手。   看那调戏人的淫贼愣住了,小五朝他吐了口唾沫,很快牵着明月继续往前走。   “等等……在下卢克,冒昧请问英雄高姓大名,请收在下为徒。”就明月和重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卢克赶紧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他们三个人,还上去行了很多的礼。   “好狗不挡道。”见那赖皮的人第二次当拦道的狗,小五立即开始发挥他强大的语言攻势。当然,上去推开那人时,受伤也没少下料。别的先不说,就那痒痒粉,也够那个公子难道半天。但,当然,还有别的东西,比如说可以让人在稍微一段时间性情大变,把心中的话说反的药。   “英雄,你就收在下为徒吧。你不知道,在下对你的感情那是犹如逃到江水延绵不绝。英雄当时那一巴掌打醒了在下沉睡多年的心,英雄就像是一道曙光摄向在下黑暗已久的心。英雄,只要你收在下为徒,不管要在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英雄呀,你就收了在下吧。”卢克本身长的不错,但是因为他现在已经被打成了一个猪头,顶着这么一个猪头而泣啼连绵的说出这种话,在北冥繁华的夜市背景下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看着卢克这个样子,小五在心里一阵唏嘘自己药粉奇效作用真快。   “英雄呀,你就收了在下吧!”听着那卢克撕心裂肺的哭喊,重阳心中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他本来以为自己不要脸,但是比起眼前这个人实在差不多。偷偷用内力携了点东西打在他的腿上,没想到那卢克就算瘸了腿,却固执的朝重阳爬去。   “现在药效是真发作了。”看着那人的眼珠了稍微变了一下颜色,明月皱了一下眉头,顺便在手心积累了一点点的气,若是这个人妄动,只能把他打晕了。他们现在已经引起大街上很多人的侧目,如果再和这个人纠结下去,就可能被围观了。   人是不能和疯子讲理。   对付疯子,武功永远比话语更有效。   “卢兄,你怎么在这里?”就在重阳恨不得快速杀人的时候,三个同样一身白衣的少年来到了包围圈里,而且,其中一个人看着卢克那狼狈的样子,还很关心的出口安慰,帮他畧了一下头发。   当孙尚出现的时候,卢克那扑到重阳身上的虎狼之光加倍功效的转到他身上,借着孙尚扶他,马上大蛇上棍的顺着依偎在孙尚的怀里。   “啊,孙哥哥,竟然是你。我就知道,每次我落难,总会遇到你。你看看,人家的脸好疼哟。”   当一个猪头用撒娇的语气对这一个俊男说话的时候,那可能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尤其是两个人的动作还这么的暧昧。于是大批的人潮朝这边涌来。重阳拉着明月退出内圈,站在一个视野比较好的地方“观战。”   “卢,卢兄,你……”看着这样的卢克,孙尚本有双玲珑的嘴,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想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料被对放抓的更紧。   “卢兄?你这个没良心的,都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偷偷亲了人家好几会,还……还……偷看人家如厕……你,你就叫人家小可爱嘛,不要再说话那么生疏。”小可爱用一个猪头的最终说出,这真的……很滑稽。   “我,我……”孙尚在支支吾吾,但是周围的人却都吸了一口气,发出小阵的议论声,但是大多数还是决定不出生的看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孙哥哥,怎么说话还这么支支吾吾的。我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又是在一个床上睡了那么多年,你喜欢我也是常理。而且我……”   “你怎么样?”孙尚不是没有周围人的议论上,而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也摆在那里,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但是,却依旧忍不住发问。   “我也喜欢你呀。孙哥哥,圣人不是说,如果爱一个人,就该欺负他。虽然我平日假装对你不屑一顾,又对你冷言冷语,那是我太在乎你,害怕被你发觉我的用心。你不知道,我时刻都想的与你在一起,就连吃饭睡觉在一起。想到你那么喜欢我,喜欢我的身体,想要和我做那档子事,我的心中就激动和兴奋。对了,孙哥哥,我一直想问,你当年偷的我穿过的那条里衣,是不是一身放在被窝里?你是不是还是每晚都打拿着那东西出来抱着睡觉?”   “!”听了卢克的一番话,那孙尚脸上是各种颜色都有。他偷偷隐藏了那么久的心事,竟然被人知道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孙哥哥,你真痴情,我好感动!”卢克说完,便把那惨不忍睹的唇印到孙尚的唇上,当然,只是蜻蜓点水了一下。   “孙哥哥,最近家里那帮老头子有逼着我结婚哟,可是你怎么还不去我家提亲。每每想到结婚之后,我就要离开京城,就再也不能与你吵架调情,我心里那么难过。孙哥哥,你既然那么喜欢我,为何不去提亲,难道你忘了当年给我写的情书,你说这辈子永远喜欢我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变心。难道你是害怕那几个凶巴巴的老头子吗。孙哥哥,难道爱不能给你勇气?”   “……”   “孙哥哥,你用不好意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王临、赵河和我们一样呢。你不用担心老头子不愿意,看着我们这北冥的四个公子两两双飞,相信不久天下所有的书生都会争相效仿。”   卢克这句话结束之后,那个围着他的圈圈像是炸开了锅。   所有的人都在问两个问题。   一,他们真的是北冥的四公子吗?   二,他说的是真的吗?   北冥四公子的另外两位本来想看着这两个人出丑,没想到……那个孙尚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揭了他们的老底。一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使劲的往人群外面钻。但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情况下,这个挤出去还真不容易。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人多,而这个地点离着才子们今晚约定聚集地不远,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个地方。四个人就如马戏团里的猴子,被一群人围观,顺便指指点点。   “真想到,卢家的人都那么保守,但除了个卢克竟然这么乖张,想必明天到处就传说来北冥四才子的艳事。”拉着明月带着小五悄悄撤退时,重阳附在明月的耳朵旁说道。   “恐怕今晚朝廷了的很多人就都睡不着觉吧。”似乎想到什么,重阳嘴角的起伏更大了些。   整天被一帮老头子说笑,没想到今天能看了那帮老头子的笑话。重阳心中那个得意。他本来就是想找那几个人的麻烦,没想到他还没行动,那几个先自己暴露了。真是苍天有眼。   重阳猜错,今晚那些才子因为太震惊,混合着街头的民众将卢克一行大审,虽然另外三个人说是误会。但卢克却一个人透露了很多的秘密,为了让卢克闭嘴,孙尚只能把他打晕。还好,不知道是谁的偷偷报信,最后来了一批官兵,把四个人给带走。而等待他们的,则是四个小黑屋。   若是一般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等的事,肯定被人说是伤风败俗,但因为他们是才子,仰望他们的读书人在情愿或者不情愿中,只能把他们进行美化,说成一种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明天的街头,赫然出现了很多的关于他们的艳情戏本子。   在很久很久之后,等到卢克成了炎武朝廷的一员重要官吏,重阳常用他那日的话来调侃“英雄,你就收了在下吧!”   卢克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一闹,让天下很多同性相爱却介于种种不敢明白的人,不顾一切的告白了。在告白的时候,一方常这么说,“你看,想卢公子和孙公子那样家世背景的人都能有勇气告白,你还顾虑什么?”   “英雄,你就收了在下吧!”在其后好几年称为了北冥最流行的求爱语言。   不过演化成好几个版本,比如“道长,你就收了老衲吧。”   比如,“书生,你就收了本将军吧。”   比如,“管家,你就收了老爷吧”   等等。   第五十八章:书生刺客   因为北冥四公子今晚的意外,那才子聚集的地方现在空了下来,明月和重阳便趁着这个机会去才子聚集地,看那些平日充斥着众多书生的地方观摩诗句。   书香苑,这个地方虽然平素名气比较大,但事实上,却不过是个很大很大的场子,四面有很多竹板,凡是觉得自己写的不错的作品,都可以贴在上面,而别人如果看着好或者坏,会在后面贴张小纸条评价。这个宽敞的地方有很多的桌椅,也会免费提供一些瓜果茶水,很是方面书生们相互切磋。   前几届名气比较大的才子,包括那稳坐北冥四大才子的人,都是从这里推选出来了。在这个地方,如果你对着上面贴的东西有意见,可以在后面贴上自己的纸条,表达一下意见,当然作者也可以在下面回纸条。一般有名的才子下面贴的纸条越多。但是今年明月看着几个贴了不少字条的诗画,却是十分不怎么样。   其实,那些诗也不是写的不错,只是,都是些伤春悲月或者是炫富的诗句,实在没有多高的人品修养。   但是,等明月走到角落里时,却被两首诗吸引住了。这首《朝中措》虽然也是自伤的话,却让人看着很有水平。   “幽姿不入少年场。无语只凄凉。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江头月底,新诗旧梦,孤恨清香。任是春风不管,也曾先识东皇。”   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明月来回的念着这句话,心中竟有些感触。   “桐叶晨飘蛩夜语。旅思秋光,黯黯长安路。忽记横戈盘马处。散关清渭应如故。江海轻舟今已具。一卷兵书,叹息无人付。早信此生终不遇。当年悔草长杨赋。”   一卷兵书,叹息无人付?   何等的壮志未酬!   看到明月盯着那两张纸看,重阳也忍不住过来看了一下,然后赞了两个字,“不错!”   “这画也不错。竟然能让高山与雪梅同样在一张纸上突出,却又彼此遥相呼应。这个人的心志……很有大将的风范。”   “宋游?想不到现在有气节的文人还是存在。”文画言心志,看着那图上的文字,重阳忍不住一阵感慨。   虽然,君王也和平常人一样喜欢拍马屁的官员。但大多数可以称的上贤明君王的皇帝,都喜欢有气节的官员。因为,他更忠心。虽然他们这忠心有时候针对的对象是那天下的苍生。有气节的人,尤其是文人和武将,由于他们不屑于外部事物的诱惑,往往能用更大的精力去研究经典著作,导致他们的学问和认识超过与众人之上。这样的人,有见识的皇帝怎么会不重用呢?   宋游,经过后来种种曲折,称为了炎武帝国重要的臣子。而他这两首转变命运的诗词,也随着他的功绩而名垂千古。   但是宋游这等名臣也就生活在炎武帝国还能成事,他的脾气过于刚直,为人犹如兴兵打仗般霸道,不能被朝政容忍。若不是因为炎武皇秦明月爱才,时常护着他,就算他有千百条命,也活不到建功立业的那天。朝廷和领兵打仗不一样,很多事不能之看个人的利益,而是找一个法子让所有人的利益都不受损。高明的臣子很少说话,没说一句话便说道点子上。有些话能不能说,怎么说,这是一个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   言多必失,少说话在很多场合都有好处。   “公子公子,这个也不错哟。”就在明月和重阳两个人看宋游写的东西时,小五突然拉着明月来到一张画面小黄鸟的色彩鲜艳的纸张旁。   ”夫富者非财也,贵者非宝也。或有轻爵禄而重荣声者,或有反性命而徇功名者。是以孔、老异情,杨、墨殊义……夫何希世之大人,罄天壤而作皇。该仁圣之上义,据神位以统方。补五帝之漏阙,缀三代之维纲……弘道德以为宇,筑无怨以作藩。播慈惠以为圃,耕柔顺以为田。不愧景而惭魄,信乐天之何欲。逸千载而流声,超遗黎而度俗。”虽然这长诗的背景很让人不屑,但这内容……明月审视半天,忍不住赞叹有加。   “没想到世家子弟中竟然也有这等人才,真是难得。”明月既然过来看,重阳自然也过来仔细观摩了一下。   “上面没有留名。”小五很奇怪,重阳怎么就从一个没留名的纸张上看到原作者的身份呢?   “侥余生之幸禄……这不但是世家子弟,而且一个很不简单的世家子弟。”见小五、不明白,明月立即指着其中的一句给让看。“你看这纸张,是上好的纸质,一般名画都是用这种特殊的纸张,但是他却拿出来画小黄鸟?”   两个人带着一个小孩,这样的模样很像是一家三口的温馨,如果这其中忽略喜欢斗嘴的两个人。   事实上证明,明月猜测一点都不错。这个人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子弟,这诗句之所以没有署名,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这是他写的。这个人就是右丞相之子——孙尚,也是在现在还被无数文人围观着的孙尚。   作为四大才子的末尾,孙尚是里面唯一一个不擅长画画的人。但是他的学问却是四个人里最好的一个,虽说不上博古通今,但也差不多。后来,重阳曾经问他,为什么把无数的小黄鸟作为诗歌的背景。孙尚还是羞涩的说,“回禀陛下,那不是小黄鸟,臣画得是凤凰,虽然起初想要画的是大鹏。”   “哈哈……”重阳听到孙尚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以前觉得孙尚和卢克不配,但是那时却发现,两人是相配至极,都是无与伦比的厚脸皮。能把小黄鸟说成是凤凰,也就是孙尚有这个功底。   孙尚在其父还没有入相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到处行走,虽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却也识民间的疾苦。在后来的时候,便重阳重用,很快称为年青一代的中坚力量。他和卢克都是家世显赫的人,而且是家中的嫡长子。按照历代传下来的规矩,仅仅是他们家族的荣耀,要够后来挥霍,更何况是后来两人为炎武帝国立下的汗马功劳。但因为两个人坚持在一起,没有子嗣,由此他们都没能荫封家族。因为不用担心他们的子嗣将来谋反,或者是因为做大对中.央造成威胁,也让炎武帝国的掌权者更加放心的让他们去做事。   在几千年之后,很多专家和在分析为何炎武帝国建国初期,为何没有出现杀戮功臣的事,很多人一致认为,当时强盛的男风,救了这些功臣一命,也把炎武帝国推向了一个更加繁荣的明天!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明月便和重阳把这所有的诗词都粗略了看了一遍,若是看到好的,便让暗卫记下来,准备考察重用。   小五为了证明自家公子真的比这些人好,死活哀求着明月留下几个字。明月无奈,只能随便写了点东西。重阳嫉妒心很强,就算是明月的墨宝,他也不喜欢有人靠近,便自己写了两张,放在明月的左右。   三个人回皇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月上中天,北冥夜市上的人明显的少了很多,以无精打采的掌灯的沿街铺子里的人居多。也有几个老头子时不时喊一句“冰糖葫芦”……   重阳和明月在前边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小五则是在后面慢慢跟着,吃着手里N多的小吃。据重阳后来的经验所得,像小五这种吃货,有些时候完全可以用吃的东西收买,当然,这个数量比较到达小五接受的范围。   街道上很安静,小五偶尔抬头,看着前面两个人在街道上行走。月光从树影下洒斑驳的余晖,扫在并肩行走的两个人身上。小五在一瞬那觉得,自己完全不能融入那两个人之中。   “秦明月,你这个魅主惑君的妖人,受死吧!”就在明月和重阳经过一片稍微繁华点的街道时,突然从街道口闪过一个拿着刀剑的人。   “混账!”重阳下意识的挡在明月前面,也不管刀上有没有毒,直接用手握住手,然后一脚在这个刺客踢翻在地。   “秦明月,你这个妖人!”   这刺客虽然叫嚣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多少本事。被重阳摔在地上时,挣扎的想要起来,但全身上下能动的却只能是他的嘴。因为这书生身上不带着杀气,呆在角落里给有着特殊癖好的江湖人很像,所有暗卫也没把作为防备的对象。但是现在突然杀出个这样的人,更暗卫们的脸上很无光,待到重阳把人踢翻,好几把到便夹在那人的脖子上。其中一个暗卫看着重阳脸色不好,不动声色的在那人身上划了几刀。   如果说明月楼第一次遇到杀手让明月很意外的话,那现在遇到的杀手就让明月有些不解,眼前的人他明明不认识。难说,只是很在安分的呆在一个地方,也能引来祸患。   “住手!”明月闭了一下眼睛,再眼开的时候,眼中已经只剩下威严之色。   “魅主惑君的妖人!”那刺客躺在地上疼的难受,却反反复复的说这几个字。   “圣人读书讲究的都是说话讲道理,你说我是魅主惑君的妖人?可有什么证据,如果只是说我的容貌,这是拜父母所赐,怎敢有丝毫的毁坏。若是说别的,可要有证据才行,不要以讹传讹,血口喷人。”明月把证据两个字咬的很重,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别人听到把他和重阳连在一起污蔑,就有些受不了。   “你为男子,去与北冥皇同进同去,是……败坏道德。还……还干预朝政……”   “男子?败坏道德?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情谊,一直流传至今,颇受世人的赞赏。我和北冥皇在一起切磋茶艺和秦道,又有何不可。我治好了北冥太皇太后的病,被她老人赐住在皇宫,随时为她看病,有什么不对。若说我是男子,难道两个男子在一起,不是更让人放心吗。还是你心中龌龊,然后用龌龊的心思思虑别人。”越说道越后,明月的语气便越是严厉。   “不用说没做,如果是做了,难道我还会怕别人说。至于你说的干预朝政,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敢于朝政。我方在这个地方呆了几个月,只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关于捉拿前段时间杀人凶手的法子,难道这个也属是干预朝政的范围。”可以扰乱民心的谣言,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严氏一族的败灭,难道跟你没有关系?若不是,若不是……月奴姑娘怎么会……怎么会……”   “原来你是说她。当日我遇到青楼,见她的曲声清越,便出手相帮,用了几千两银子替到赎身,现在……她应该回来南方的故乡。至于……你说的严勇,凡是在北冥都城的人,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欺辱,北冥皇体察民意,将他斩首,都城人无不争相庆贺。还是说,这位公子跟那大恶人有什么交情,是找个借口栽赃解惑,替他报仇。”   “我……”   “连国师和北冥有名的青云禅师都说我们家公子是仁善之人,难道他们说的还有什么错吗?妄为你是度过圣贤书的人,却听从奸佞小人的话,真是有斯文。”见明月被刺,在后面走着的小五迅速放下手里的各种各种,跑过来数落那个书生。   对付有武力的人,应该打的他心服口服。   对付认死道理的书生,就该说的他无话可说。   “可是他生下来就克父刑母……”   “这个天下有很多的孤儿,难道他们每个人都克父刑母。北冥皇以及东莱皇子们,还有西靳穆赫族的少主,更有大秦的太子,他们哪个人的身世不是和你口中的妖人差不多。这父母能活到多少年都是定数,一个婴儿有什么罪过!你不觉得我们公子可怜,还觉得他是妖人,不但不辨善恶,还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你们圣人就是这样教导你说话的吗?”   “我……”   “你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在就拔刀,圣人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圣人说的话,你到底听了几句?”   “……对,对不起。”见小五这么说,书生立即后悔的哭了。   这位书生本是喜欢那青楼的月奴多时,突然听说月奴所在的青楼化成灰烬,不知从哪里的出来的消息,便把所有的错都算的明月的头上。严勇的旧部见这个小子傻,就稍微的挑拨了一下。于是,便演化成今天这个局面。这个书生本来就是一个没怎么有主意的人,听到小五这么说,立即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是对我家公子出口侮辱,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也幸亏我们家公子没有受伤,你以为这是说了对不起就能赎罪吗?在北冥持刀杀人未遂是什么罪,你应该知道。你是自己走着去,还是我们送你去?”   “我……我……自己去……”听到小五这话,那个书生立即就呆了。不能说话不利索,腿哆哆嗦嗦的软倒在地上。   那个人当然不会自己回去,重阳带着的暗卫很快把他扔进了大牢。在牢中,很快书生便把所有的结果都交代了。虽然他是杀人未遂,但由于刺杀的人是亲王,所以按照御例,所有与此案相关的人,全部诛杀九族。   从外面回来后,明月一个人站在亭子中吹了半天的箫。重阳见明月心里有事,便镇定的坐在书桌前批折子。只是那眼光,却时不时的往院子中那袭白影瞟去。子   箫声萧瑟,映着晚上的清风,竟然给人一种萧索凄凉的感觉。   “夜深了,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披一件衣服?”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还在为那个书生说的话不高兴吗?”有些话虽然是无心之言,但如“克父刑母”这种话,听在人耳朵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么长时间来,我这种避世的想法是否正确……”明月现在并不是为了别人辱骂他,而是为了接连的刺杀,就像他是那种谁都可以沾惹的人物。   明月一直想牺牲自己能保全很多东西,但最后才发现就算牺牲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如果不反抗,就只能任人强大。大秦明月王的后盾虽然强大,但是天下虽有的人看到的却是他的表象。难道只有杀人才能立威?是谁说,如果你强大到无可匹敌,就可以不怒自威。就算一个人再强大,如果他连伤害别人的事都不做,又怎么会有威信?   “我们活着,这江山和万民都是责任。明月,这些都是我们不能逃避的。”   “我不喜欢杀人……”   “没有人喜欢杀人。但是有些事,必须有人做。佛不是说,我不入地狱,谁入下狱。”   “很害怕自己的改变……”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悲伤,一起喜悦,然后……慢慢变老……”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如果我死你,请活下去,把这片大陆统一给我看,让在别的地方看到一个统一富强的大陆!”   “……只要你愿意的,我都答应你。”虽然这样会让我痛不欲生。   如果没有爱人,这万丈的江山又要来何用呢?   权利,从来都是自保的武器。   天下,不过是责任的所在。   我以天下谋卿,卿怎能以天下囚我?   第五十九章:为其计长短   “唧唧,唧唧,唧唧……”大懒猪,快起床,人家回来了。   夏至未至,阳光明媚。窗外垂柳依依,荷叶亭亭。窗内一个盖着金色蚕丝锦被的少年躺在一张大床上休息。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影和床帏投射在他的身上,像个淘气的孩子。更淘气的还是一只小白鸟,不停地蹦来蹦去用翅膀扑扇着在身上蹭来蹭去。   “唧唧,唧唧……”坏蛋主人,怎么不理人家。   小白鸟现在有小委屈,它好不容易让天一道人放它下山,却不料下山之后,来到自己主人身边,自己主人却在呼呼的大睡,完全不理睬他。   “唧唧……”好委屈。   “嗯?灵云……”明月因为昨晚在院中站了很长时间,睡得很晚,导致日上三竿了,这睡意还没有消下。听到身边一阵鸟叫,睡的有点糊涂的明月还以为是天山,没想到睁开眼时,依旧在北冥的皇宫,但那只小白鸟却回来了。   “唧唧……”我回来了。   “灵云,凤鸣珠送到天山了,到底是那个师兄遇事了?”当日天一道人只让灵云给他传信,但是关于天下的具体事,明月却是从来很少过问。当然,天山也很少会有事儿。   “唧唧,唧唧……”没看到有死呐。师父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小白鸟灵云说完,身体翻滚了一下,随即在它的侧面出现了在一个硕大的蓝色水镜,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明月看着那水镜,不停的揣思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圣人的心思,岂是一般人可以揣摩道。在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前,又有多少人可以揣测到先知们的想法?明月自小对天一道人就敬重,天一道人既然这样吩咐,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质疑。   “公子,公子……”明月刚穿上衣服,就听见小五在院子里边跑边咋呼。听那气喘吁吁大喊的样子,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碧华池的小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在前边跑,一个大个子在后面跟着。阿熊现在虽然偶尔执行一下公务,但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跟在小五身边。他是一个直肠子的人,又在重阳身边呆了许久习惯沉默,由此并可以常常见一个大团子跟在一个小孩子后面跑。   “怎么跑的那么急?”轻喝了一口茶,看着小五焦急跑来的样子,明月出口问道。   “公子,公子,现在才一会儿的功夫,你昨晚写的那墨宝已经成了在书香苑墨宝上贴的条。子最多的啦。”当然……之所以经过半早上便有这么多人留言交流,也和小五密切的关注下,带动一干人等观摩有关。   “就是这个让你高兴?”听到小五是因为这个而急匆匆的跑过来,让明月有些小不理解。小五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曾经就算赚了万两银子也没见多高兴,今日怎么就……   “公子,你忘了昨天晚上北冥皇是怎么承诺的。他是皇帝,君无戏言呐。”想到昨天晚上重阳说的出,小五眼中闪过一片得意之色。虽然他现在不讨厌重阳,但是看着那人出点小乱子的话,心中还是万分高兴的。   昨天晚上,在书香苑,小五和重阳又斗了一下嘴。   小五说,“如果是我公子写的话,一天的留言交流的人就比这里最好的人还多。”   重阳便说,“若如真如此,我便封你家公子做着北冥以后的天下第一才子。”   重阳当然知道只是一句戏言,但君王戏言。把柄被小五捉到后,小五便开始坐待重阳出丑的那天。要知道,这北冥的才子都是要封官的,而明月已经是大秦的亲王,若是被另一个国家封一个小官……是不是……很不合礼度。当然,如果封的官太大了的话,似乎也不行。除非封一个有名无实的闲官,但是呢,这北冥第一才子却又没有只封个闲官的先例。   “唧唧,唧唧……”哇哇,主人好厉害。   “哎……”明月叹了一口气,自己身边这两只怎么都这么高调,完全忽略他们主人低调的本质。而且……貌似这两只都很想看北冥皇出丑……难道看着重阳不爽是一件让人很爽的事儿?明月知道重阳这个人能够吸引强者的目光,但是吸引了这只小白鸟和小捣蛋鬼的结果,却……不知是否是祸。   “这是明晚书香苑交流会的请帖,公子,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哟。”小五说完扔下帖子带着小白鸟灵云就出来了。嘿嘿,听说今天北冥皇重阳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陪着她人家说话,小五可要趁这个时间揍一下热闹。   昨晚明月遇陷的事儿,经过小五、不经意的向周围宫人透露了一下,太皇太后已经知道,现在正向重阳求证。   卢秋水现在虽是太皇太后,但她居住的地方还是当皇后时住的地方——慈宁宫。重阳曾让她搬到新建的宫殿,奈何这个老人家比较念旧,便一直住在这里。既然老人家不同意搬,重阳便把这个地方每隔五年修缮一遍。这修了几遍下来,慈宁宫的主架虽没有变,但东西都换成新的。这座宫殿里居住的虽然是北冥最尊贵的女人,但它却不是一座肆意堆放东西的宝库,里面东西不少,但样子都是些有大气魄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编钟在殿内摆放着,偶尔会发出点风过后的清音。空旷的大殿内,其余下一排高大的铁树与其交相辉映。   茶香邈邈,一个红衣带着明晃晃头冠的君王和一位全身上下弥漫着尊贵气息画着精致淡妆的女人相对而坐。   “不管是小五还是白羽,就连青云,也常在我面前提起明月,要是他不嫌弃,就让他没事过来坐坐吧。今年宗庙新添了几个小孩,我打算选一个抱过来养。”皇帝虽然不打算留下子嗣,但江山还要留下人。把宗室的小皇子养在身边,既培养了继承人也握住了宗室的命脉。   “多谢皇祖母成全。”   “昨晚明月遇刺的事儿,我知道了。这次呀……我看就是示警,有些人还不能一直冷着他们?你是帝王,做事要一步步的来。你把严勇一家子给斩了个干净,可是让好多人提心吊胆。赵老侯当年拥护你有功,严勇的妻子是他的侄女。在这件事儿他虽然没阻止,但心中想法挺多的。君王合该恩威并施,每个官员都有自己的弱点,那赵府只有赵河这一个嫡子……你还拿捏不了他。”卢秋水是看着重阳长大,知道他做事时候难免有些激进,忍不住提点了几句。   明月虽然只是被一个杀书生行刺,但却这是一种力量在示威。   这朝廷的事儿,可真不是谁权大谁就说了算,那可是谁“绑架的利益”占得份额大,谁才是老大。   君王既要能做事,还要能平衡各方的利益。   “恩,赵老侯爷虽然心思缜密,这小侯爷却是书生意气的很。我想,在这五月之后,给他封个县官,让他治一下今年即将到来的水患。”水患问题,也是朝廷的人事腐.败问题。为了儿子的前程,这赵老侯爷一定会帮儿子的忙。若是水患治好了,也可以让赵河袭个爵位。   北冥和其他国家不一样,儿子如果要袭老子的爵位,就一定做出点政绩了。对于大官来说,帮助儿子弄出个像样的政绩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如果遇到什么牵扯甚广的案子,皇帝就会抓个高官的儿子当副手,这一来给管二代一个立功的机会,二来也可以方便解决些民生问题。每每遇到有管二代下来办事,底下的官员都是竭尽全力的帮助,这也成了北冥一条不成文的惯例。   “听说昨晚你们去书香苑的时候,明月留的那副墨宝,被很多人追捧。”卢秋水虽是坐在宫殿,却也可以知天下事。   “这件事儿孙儿还在考虑。”   “还考虑什么。都把碧华池赐出去了。你是想要一个可以并肩的大将,还是想要一个后.宫的皇后,这其中的分寸你可要拿捏好。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明月你是一把宝刀,你若是把他藏起来,不但让宝器蒙尘,达不到保护他的后果。毕竟……他是男人。”不同于重敖对轩辕逍遥掠夺似的爱,重阳是完全把明月捧在心间上疼爱。但这导致的结果就是,两个人进展太慢。   作为一个伴侣,明月可以可以接受一个男人的呵护。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明月能忍受他人的金屋藏娇?现在卢太皇太后不是担心明月被吓跑,而是担心他的才能得不到有效的利用。如果是不想让明月辅助重阳,卢秋水也不能答应重阳喜欢一个男人。不能生孩子,就该辅政。从另一个角度讲,卢秋水觉得重阳想把明月雪藏的办法很不妥,他似乎忘了,秦明月是什么样的身份,这种身份的人除非死,否则就得活在刀风血雨中。   “……”听完皇祖母的这席话,重阳便陷入沉思。   茶香邈邈中,重阳他似乎又看到那双明明如月的眼睛和带着月华的身影。因为对明月一直都是男女之情,重阳便下意识对他百般呵护,虽然也会听取他对治国上的策略,但没有让他发挥应有的才能。那个有既可为相,又可为将,是个世间少有的才人。但是自己因为害怕让感情掺杂上别的东西,而很少向他问政,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是不是……也会寂寞。   英雄畏惧的不是失败,而是没有值得一拼杀的对手。   身怀旷世经纬之才的人,难道真的甘心被埋没。   细细想想明月的身世身份,重阳突然发现自己很愚钝。让明月一直想远离政.治中心的并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是大秦的异姓亲王,又有那么硬的背景,如果不远离,如果自然会因为遮盖大秦太子的光芒而招来大秦皇的算计。不参与,有的时候是情非得已。明月既然有那么高的政.治见解,想必还是对此感兴趣。现在,整个北冥的权利毕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难道自己不该为他做些什么。   “为人君者,不能只看眼前,而要看长远。很多事,做之前一定要想明白。”看着重阳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卢秋水又稍微提点了他一下。两个男人相爱,虽然只是没有子嗣,但就因为没有子嗣,需要考虑的问题才会很多。养老,这是有个问题。   现在天下,也有很多同性伴侣。因为同性相爱比别人来的艰难些,情投意合后一方会把另一方往死里宠爱,致使他像个女人一样失去自保的男人。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当强势的一方去世,另一方除了殉情,没有别的出路。父母之爱的儿女,便为之计长短。若是王者爱一个人,更应该为其计较长短。在他活的时候,除了让对方过得舒服逍遥,更应该让他有一个永远都不变的强大后盾,或者是强大的自保能力。如若不如此,帝王死后,他宠爱的人就会被那些曾经倒下的人各种伤害,生死不如。   “请皇祖母放心,明月很强大,绝对不会成为孙儿的软肋。”   就在祖孙两个人在熏香的大殿内安静谈心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高亢的鸟鸣。   “启禀太皇太后,小五和灵云在殿外求见。”   “灵云回来了吗,快让他们进来。”对于那两只可爱的小东西,卢太皇太后还是很喜欢的,听说那两只活宝来了,眼前瞬时一亮。   “唧唧,唧唧……”老奶奶,我来看你了……   “皇奶奶,皇奶奶,我们来看你了。”   不见其人,已闻其声。   两只小调皮还没见大殿,里面的人就听见他们的声音。宫里近二十年没有过小孩子,宫女们听到那只可爱要来,没等卢秋水吩咐,就去准备糖果。   “太皇太后吉祥。”小五进来的时候,嘴里虚喊了一声。瞥了一眼,然后看到那一身红衣服,顿时嘴上连半点恭敬劲都没有,“咦?北冥皇怎么在这里。”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小五虽然虽重阳不恭敬,但重阳却没有丝毫真正动怒的样子,只是板着脸继续跟他拌嘴。   “你当然来得。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原来,他们的君王如此小气,不知道该如何坐想。”很不屑的看了重阳,小五很是欢脱在卢秋水怀里蹭了蹭,然后瞪了重阳一眼。   “是谁曾经说他长大了,原来大人就是这个样子,一点历数都没有。只知道在明月面前耍嘴皮子。”   “我耍嘴皮子怎么了,不如你老是出阴招。”   “难道书香苑里,叫着一大堆人给明月评字的人是我?”   “谁不知道哪些老人家最公正,公子要是写的不好,他们会说好话吗!”   ……   重阳和小五又开始日复一日的拌嘴,卢秋水看着自家孙儿渐渐明亮的笑容,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纵容的摸着小五的头发。   只有小白鸟灵云最务实,直接独自收以敛着翅膀吃着宫女们准备好的糖果。如果有人听见这只鸟心中的话,那一定是,“你们吵吧,你们再吵吧。就当我不存在,就当我不存在,嘿嘿,这些糖果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灵云!你怎么!”   慈宁宫比以前变得热闹了很多,这种情况不管是重阳还是卢秋水都希望看到。只是,这种情况让北冥的一些权贵坐不住了。北冥权利这块蛋糕就这么大,北冥皇正在变得越来越强,他们可不想再说个外人跟自己分名利。   明月自知身份尊贵,自然不会留下自己真实的名讳,而是在后面留了了一个字,“尘”。心微入尘,却有包含天下万物,这是重阳看他落笔时,对他的评价。   明月本身不喜欢很热闹的场合,但鉴于小五和重阳的热忱,他便只能拿着在请帖前往。   书香苑,被苑皆是书香,各种才人汇集一起,谈天说地,比文赛墨。   明月去的时候,便发现很多读书人都在围着明月前天晚上留了的《诗经.无衣》墨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无衣》在古代的时候唱被作为战歌,行军的战士无聊的时候便会唱一下。这首歌后来成了炎武帝国的军歌,明月和重阳领兵打仗的时候,曾经用这首歌激励士气,在严酷的环境中创造军事上的奇迹。从此,这首战《无衣》又被称为《军魂》。   军队在作战的时候,最重要的不是刀剑,而是士气。这个世界上最柔弱的是人,但最不可战胜的也是人,为何没人敢跟一个疯子斗,当一个人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失去后,他便无敌了。背水一战虽然是激励士气的好法子,却不能常用,军队人数少了还好说,若是人数多了,大家都觉得自己朝不保夕,哪有心情作战。所以,必须用一种信念去激励士兵。在困境中,最能激励它的便是国家。保家卫国是没有士兵心中最后的信念,这种信念可以超越生死,让人发挥想不到的潜力。   第六十章:舌战,以文会友   明月第一次参加诗书会带来的后果便是这里成了北冥以致整个天下的“翰林院”,此后天下一半以上的人才是从这里出去。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天下读书人出于一家,但“家里的人”却各执己见,不,应该说是百家争鸣。文化开始进入了一个空前繁荣的时代,后代的记录这段历史的时候,称为“炎武盛世”,文人此时在社会的地位空前高涨,尊师重道称为一种历史潮流。   随着五月的来临,暑气日渐强盛,明月的身体也是日渐衰弱,体内那翻滚的血气如同不羁的河流,隐隐有冲破堤坝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身体的疼痛,有时候会让人越来越清醒。明月每天早上还会在重阳的怀里醒来,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瘦。   “怎么这么喂,都不长肉,还越来越瘦?”重阳偶尔会掂量着怀中的身体,眼中的光线晦暗不明。就像是逮着猎物要吃的狼,又像是心疼孩子的亲人。   “一直都这样。”这句话是事实。   “真的吗?”完全的不相信。   “真的。”听着重阳的问话,明月很是自然的撇着嘴笑了一下,似乎身体内依旧不舒服的根本不是他。   当说谎称为一种习惯,也许就连那个说谎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否真实。   “你看……我这里长了好多,这里也好多……要不要给明月一点儿呢?”握着明月的手,重阳让他微微有点凉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然后……那路线从上面强壮的胸肌到下面突出腹肌,最后在慢慢的……往上移动……到心口的位置……   “……我才不稀罕。”被重阳一阵戏弄,明月的脸瞬间红了。那个人就是喜欢耍流氓!   “真的不稀罕吗?可是我这里慢慢的全是明月,怎么办?”明月想抽出手,但重阳却死死的摁住,非要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   “凉拌!”明月忍不住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这个君王。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君王的样子,有没有。现在明月有点明白,为何历史上的明君都被称为不好色,如果真的好色,就重阳这调戏人的模样,每天陪着几个后.宫的佳丽,就没时间处理朝政了。   “可是……我不想凉拌呢。”重阳把靠过去,在明月脖子上蹭来蹭去。   “!”明月现在心中有些小激愤,脸更红了。他明明有把脸抬起来,有没有,以前这人调戏的时候,都喜欢在后来轻轻的吻他,但是现在他条件反射的抬起来头,却发现那人只是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明月觉得自己感觉不是失落,而是被人戏耍了。   “呵呵……”很快,明月就听见那个大型犬在自己脖子旁忍不住笑起来的样子。   “我的小家伙,果然越来越可爱。来,给大爷亲一个。”见到明月的反应,重阳在心中小乐了一把。男人都是用小半.身思考问题,像重阳这样正处于“如日中天”的人也不例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重阳觉得若只是抱着明月,也非常的知足。   其实爱,能产生的便是结.合,只是拥抱罢了。   结.合的性.交,不过是人们去发泄情绪确认感情的方式。人们可以用它来交流,但它却不是必须的。   爱,只想静静的拥抱你。   “!”被戏弄了之后,明月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被那色狼蹂躏,但心中却是一股暖意。   后来的后来,明月的身体在冥池重新改造的时候,那剧烈的疼痛有些让他坚持不下去。但每每脑海中浮现那一袭红衣的身影,他便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活下去,为了能肆无忌惮的靠近那种温暖而活下去。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奇迹,也是可以支持人活下去的动力。   有人曾经问过明月,为了一个男人而受那么多的苦,值得吗?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指着埋葬在土里的落花。   爱,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是有没有遇见那么一个正确的人罢了。遇见了,就竭尽力气的去喜欢,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对与不对?爱其实很简单。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行了。明月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既霸道的很,又占有欲强,但他却是喜欢极了那种个性。似乎只有那么一个人,才能满足他空虚了那么久的心灵,也只有那么一个人,才能让他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温暖。一个人冰冷惯了,对灼热的东西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向往。   在后世的人评价炎武帝国的时,都如此说,“皇与帝相遇,犹如风云之遇龙虎,鲤鱼之跃龙门。其势虽其情深而不可挡。”   明月在打算出世时,做的对后世影响做大的事便是通过诗书会网罗天下人才。从此,诗书成了一种高贵的存在。才人们读书不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才学,更是为了经世致用。   诗书,作为一种工具,已经成了人们获取知识的动力。但大多数人想从书中获取的知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话流传,“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名利呀,虽然听起来粗俗,却是总能调动人的积极性,让人为之奋不顾身。人都是现实的存在,大多数时候,都选择为现实的东西去努力。   在陪同明月第二次去书香苑之前,重阳都不知道明月有那么好的口才,他一直以为明月这个人犹如他的气质一样安静,完全不知道,他竟然也有那么咄咄逼人的一面。   明月身上本身就笼罩这一股强大的光芒,如此更是令他光芒四射,无人能避其锋芒。   重阳喜欢自己的爱人变得活泼,却又害怕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看到他此时的风采。   一个红衣霸气,一个白衣飘渺,一个小孩长着一副讨人喜欢的娃娃脸,还有一只小白鸟围着他们几个人飞来飞去的唧唧叫,如果这三人一鸟的团体都不能引人注意,那还有什么能引人注意的呢。   重阳和明月往书香苑一站,在引来无数目光的同时,也有几个上来的搭讪的。只是明月却径直的走向一个窝在角落里喝酒的人,如果他没猜错,这个人就是他打听好要找的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阁下现在用酒想要麻醉的是一颗痛苦的心,还是一颗为百姓而跳动的志?”面前的人不知道头发多久没有梳洗了,全身乱糟糟的,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份,明月真不会相信,他就那个可以倒背几车,很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这个人看起来,完全和乞丐差不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也就不算了,这脏兮兮的样子,真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说话。   只是谁会想到呢,这个人日后竟然成了炎武帝国历史上有名的臣子,一人掌管天下兵权几十年。   人生荣辱,不如旦夕。   实乃旦夕祸福。   “你是谁?也配跟我说话?”醉汉咋一被人说道心事,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但因为今天他实在是因为有些事不高兴,虽耳边有珠玉之声,却实在不想抬头看。   “那宋才子觉着谁有资格和你说话。”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明月也不恼,很是耐心的和他说话。   “哈哈,你晓得我姓宋,你叫我才子,有我这么落魄的才子吗,哈哈……我,我告诉你……这,这个书香苑,北冥的四大才子只配给我提鞋,配跟我说话的人……只有那么人。”宋游的手往一片墙上一指,落的地点正是明月前日留下的那副墨宝。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原因,他说话很大声,这大声让书香苑很多人的目光瞬间便集中到他的身上。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声,都在看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是谁。   其实,很多也对北冥四大才子的头衔跃跃欲试,但这么久以来,却实在没有一个人敢说那几个人什么话,除了四个人真有才能外,还是因为四个人强大的背景。所以,现在很多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宋游,看着醉汉怎么被四大才子的忠粉攻击。   “你是谁,竟敢说口狂言!”宋游刚说出不久,就有几个人出来想要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出口狂言?一个整天没事去青楼偷欢,只会像女子那般会写琴棋书画东西的人呢,我看给我提鞋都不配。哈哈……那几个人竟然被封为才子,真是苍天无眼,真是苍天无眼呢!”宋游越说越激动,最后大喊大叫激动的忍不住留下几滴清泪。   “混账东西,竟然说四个公子像女人,来人,我们上去打死他。”看着宋游哭的悲痛的样子,本来很多有点心软,但不知道人群中谁大喊了一声,顿时人推人的向前涌去。   “住手!”眼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已经离着宋游不远,明月大喝了一声,而伴随着大喝的是一阵强烈的风,让那黑压压的人头往后面退了几步。   “唧唧……”方才那风自然是灵云动了一下翅膀,不过,只是动了一点点翅膀而已。现场的大多数生灵太弱小了,灵云都不敢用力。   为了让现场的气氛看起来玄一点,小白鸟很是聪明的绕着明月飞了一圈,然后在无枝可靠的时候,停在了重阳的肩膀上。重阳没有计较小白鸟灵云伙同小五平日对自己的“欺负”,很是宽容给它提供了一个休息的港湾。一手牵着小五,防止这孩子乱动,然后站在离着明月不近不远的地方。既不会放在妨碍到明月一会儿后的发挥,也有不会给任何人一个可以伤害到他的机会。就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给对方空间,又让对方感到安全。   “圣人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说错了,如果说错了,你们这么人还反驳不过他?如果他说的没错,他们这样与那些街头流氓的群殴又有何异?”明月很少让脸上没有人任何表情,但他一旦脸上没有表情,那与生俱来的尊贵则是十分震慑人心。   “……”小白鸟灵云长的更个大型的白鸽似的,谁会知道,就这么一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东西,会是刚才那阵大风的制造者。听到明月的这些话,现场很多人想群殴宋游的想法没了,大家似乎都觉得如果是动手,可真是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刚刚……大阵大风……不会是圣人在天上看到他们的作为,对他们的惩罚吧?!   文过质则史,质过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读书人,就应该温文尔雅。这是圣人的教诲!   “你是?”原以为自己免不了一阵的打,但睁开醉眼,看到一个神仙妃子的背影,瞬间醉意下去了八九分。   其实,也不是宋游自己没事找事,他是真的郁闷。他也算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境,否则不可能有钱读那么书,要知道,在这个时候,造纸术和印刷术不发达,书还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有知识的年轻人,如果要想饱读诗书,一般只有两条路,一是掏钱买书,二是读自家或者别人家的藏书。宋游明显这两者都属于。宋家是有点小名气的商人,商人虽然不被人看中,但像这种世代经商的家里,只有宋游一个孩子的情况,父辈更是希望有一个人来继承祖业。   但也不知道宋游到底是受谁的影响,从小就是喜欢读书,尤其是兵书,完全看不起经商的人。在家族意见和自我坚持之间,宋游没有少挨打,书也没有少被没收,但这些却是完全不能消磨他的热情。为了宋游死心,他的父母便与他约法三章,如果在他二十岁生日之前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家人的认可,他就必须乖乖的会到家族经商。而今年,他二十岁,而且,马上快过生日。   宋游有些怀疑是不是宋老爷子使了什么绊子,宋游各方求人推荐什么都碰壁。就连他觉得十拿九稳的诗书会,参加到了第四届,都没有得到君王一丁点的青睐。如此以来……如此以来……他焉能不伤怀难过?   就在宋游看着明月出神,而其他人对明月敬畏三分的时候,明月突然穿过人群,走到自己昨日留下的墨宝处,一下子把那东西撕的稀巴烂。   “你……你怎么可以毁了它?”现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宋游,这个时候他也不醉了,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去捡到那地上掉下来的碎片。   宋游一边捡,一片喃喃出声,仿佛那地上的不是碎纸,而是他的心上人。   宋游的行径,重阳一时难以看下去。那明明是他的人写的,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用如丧考妣的眼神看着碎片,所以,他衣袖一挥,那些碎片便如同白色的蝴蝶到处乱飞。   “不要,不要,我要等他回来,你怎么能把他毁了。”看着那纷飞的蝴蝶,宋游便哭着像疯了一样,那个模样就像心爱的娘子突然变成满天蝴蝶飞走,但是他……只能看到满天的蝴蝶哭泣。   “你怎么能毁了他!”看着蝴蝶都随着风飞走,宋游转过来对着明月大吼道。如果不是见以前的男子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宋游早就扑上去胖揍明月一阵。   “我为什么不能毁了它?我当初写下它,并不是为了让人来研究哪一笔怎么来才能好看一点。也不是把东西挂在这里,给某些人寄托。”   “你就是‘尘’?”看着明月,宋游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为何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却能写书那么一副令所有人都佩服的字。   宋游第一次明月留下的字时,心里的震惊和知道眼前这个人便是“尘”差不多。   明月留下的是一副怎么样的字,那字犹如行走在千军万马之后,用一种王者的心态却悲天悯人。那种大的胸怀和气派,让人无以言说。宋游再次仔细看了一下明月,那傲立众人之间的气势……就像是撑天的柱子……如果是他些的话……也差不多。   “那么好的字,你为什么撕碎。”从来没见过有人撕毁自己的字,还是那么好字。如果宋家老爷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就会发现那个从来不会对谁低头的人,竟会以一种近似于卑微的态度去仰望一个人。   从第一眼开始,宋游就想跟明月结交。什么也不为,他就不但想跟这个人结交,还想跟着他走。   “为了让人警醒。这书法本来是文字的一种辅助表达工具,就如同人的衣服,不过是为了突出穿衣服的人,如果太注重衣服,反而会忽略衣服穿在谁的身上,后果只能得不偿失。”   “可是……书法很能体现一个人的胸怀……”   “所有更不可能被模仿。各位都在北冥的才子,在天下也都能排的上名。但是现在大家在做什么,在舞文弄墨,完全不顾天下苍生的死活。口口声声说出报国,但做的都是一些陈词滥调的艳词。每年天下都会有那么多处的灾难,不管是水患还是山洪,抑或是瘟疫。但尔等身在读书人,却只去青楼之所快活自己。如此情景,焉能不让人寒心。我写下本来是为了警醒世人,激发正气。难道是为了找个人跟我讨论这到底哪一笔用错?”   明月的声音很好听,平静的时候,犹如泉水叮咚,但是此刻却如同腊月寒风霜雪,把现在很多人喜欢玩乐的读书人打击的体无完肤。   在场的人,很多人难言善辩,但此刻都鸦雀无声,因为明月说的是现实。   而,报效国家,拯救苍生,也确实是他们的心愿。   第六十一章:再得一将   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有那么一点点落差。   背弃理想,屈从与现实。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这位公子,其实……其实也不是我们没有心思报效国家。我们来京城便是为了能在诗书会上展露头角,能得到为天下苍生做事的机会,但是……找不到门路”在明月说完后,良久,人群中一个人站出来磨蹭了半天,站出来说话。   “对呀,对呀。你以为我们喜欢写这种东西,但谁叫我们是平民,就算读书也没有办法做官,不这样还能怎么样?”那个书生话音刚落,有人站出来说话了,这人的嗓门很高。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周围很多人便都随声附和。   现在朝廷做官都是祖上的功德,而且,只有嫡长子有继承权。其他的孩子如果乖巧的话,能得到一个相对好的职位,否则,也就是能有个小职位,简单的过活。大多数平民都只能“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大批的人才被埋没。像明月这样的,一个人占着好几个职位什么都不干,却另外创业的人,实属罕见。因为这制度已经延续了千百年,纵然很多人觉得不公平,却都没怎么真反抗,只能不停的抱怨自己没有一个好爹娘。   基础很重要,没有一个好的基础,很难培养出真正的人才。   就像有人说,没有百世积德,不得一世帝王。   对于有背景的人来说,生在一个权贵之家,几乎刚能做事就可以有个好位置。这种不是靠自身能力得来的东西,并不是十分的有利于人的发展。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让人珍惜,太高的地位不容易让人看清现实。年轻的时候还是应该多奋斗。   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大多数人需要的只是有那么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参与的机会。   可以说,世袭这种东西完全的有害无利。   那为什么还不废了呢,因为时候不到呀。   书香苑现场的状况虽然杂乱了一点,却也在明月的意料之内。明月抬起头看看那个站在自己不远不近处的重阳,尤其是看到他正望着自己,心中升起一种柔柔的感情。书香苑周围的翠竹被风吹得哗哗做响。一瞬间,明月似乎大厅的鼎沸人声都已不存在,只余下那交汇的目光,旖旎婉转。   重阳就那么看着明月,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柔情。他站在那里,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明月身上,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一个月光柔和清雅,一个日光耀眼灼目。   他们本来不是一类人,却阴差阳错轨迹交汇,从此,绝配。   “北冥每次诗书会都会派人暗中挑选人才,大多数人可能想,为什么我没有被选中,为什么选中的是别人。其实,你们如果用心看就会发现,所有的被选中的人,他的作诗写文的风格都偏向于现实。做官,这是很多人向往的事,但却比其他的任何人事都难。因为也许就因为你们一个错误的判断和决定,就有百姓因此遭殃。很多人想做官,但却只是想而已。你们的行动呢。”见现场的讨论声小下去,明月又挑起一个话题。   “我们愿意慢慢成长,但谁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或许是明月说的话,真的说道了很多说书人的心坎中去,很多热血的读书人,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等看到火候差不多,明月便把今晚的重磅炸弹给扔出去。   “我们的太皇太后对有才能能的人一直比较欣赏,很想给北冥的人才提供一个平台。从这届的诗书会开始,每届的都会选出一千人,在京城近郊建立一个专门的‘学殿’进行学习。学习成绩优良的,直接参与朝政。你们平日的食宿则有轩辕家族提供。轩辕家族是北冥最古老的家族,受北冥神灵庇佑才有今日家业,为了酬谢天下,愿意负责在学习期间的食宿花销。学殿每届为三年,三年的时间,你们可以随意阅读被北冥皇宫的藏书,太皇太后会派专门的人员教导你们学习……”   明月的声音刚落,殿内就响起一片欢呼声。叫宋游的那个小子,则是眼睛发光的看着明月。   卢秋水怎么想起要办“学殿”,这当然要拜重阳和小五那日在慈宁宫吵架所至。卢太皇太后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对天下各种消息都灵通的很。她现在虽然不再管理朝政,却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现在不到六十的岁数让她在不干政的条件下,依旧想做点什么事。于是乎,便叫来明月,又和重阳一合计,便决定开办这个“学殿”。卢秋水作为太皇太后挂名,重阳负责下旨,明月在是负责施行,跳动起大家的情绪。   至于轩辕家族的赞助,则是明月自己要求的。这其中的根由,明月有自己的考量。   看着诗书会中的很多人开始沉浸在一种喜悦的氛围中,明月和重阳一行便悄悄退下去。待到众人发现给他们带给这个消息的人不知所踪时,已经找不到明月。而在这个时候,宣圣旨的人已经到了。   “长老,少主他用家族的名义,资助卢太皇太后为读书人建‘学殿’。”在一个飘着浓重龙涎香的老房子里,一个身着黑衣衣装,袖口绣着暗纹的暗卫,坐在一个金色的蒲团上年数着珠子。   “……随他去吧。”听到暗卫的话,蒲团上的人睁了一下眼睛,其中闪过一丝金光,随后又沉静如死水,吐出四个字,然后缓缓把眼睛闭上。   “是!”   黑人说完话后,只见一阵清风说过,便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等到黑衣人走后,蒲团上的老者轻轻喊了一声“夜七”,室内便出现一个黑影。   “主人,有什么吩咐?”   “邀请少主主持年节的家族会议。”   “是。”   黑衣人走后,屋内又呈现出十分安静的局面,只听见珠子转动留下的声音。   轩辕家族的家族会议,每年的年节举行。在轩辕逍遥去世后,这个任务便由家族中地位将此与家主的大长老主持。不知是不是因为轩辕家族家主寿命不长的原因,最近的两百年来,大长老主持家族回忆的时间远比家主多,这便造成了家主大权的旁落。   一场家族夺权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吗?   谁知道接下去的会是艳阳高照还是腥风血雨。   在明月一行偷偷溜到书香苑后院的竹林时,竟然又一个人也尾随而去。   “在下宋游,见过北冥皇、大秦明月王。”   “竟然能猜到我们的身份,和我们公子说的一样,真的是人才呢。”看到尾随而至“醉汉”,小五笑着说道。   “能被你们公子夸奖是我莫大的荣幸。在下以前不知明月王便是‘尘’,多有得罪,还望明月王海涵。”   “明月王只是一个虚名,叫我明月皆可。宋兄何罪之有?听说宋兄写了一本关于这天下兵势的文章,很不错。北冥皇现在就在这里,宋兄可带着呢?”现在的宋游已然不再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那燥乱的衣服经过他的整理,已然变得十分整洁。全身上下虽然依旧有些乱,但看起来却更像一个世外高人。   人的衣装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装着衣服那人所散发的精神气。   “在下宋游。这篇文章是过几百年前那场大战后有感而发,这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为君王者,要审时度势,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宋游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个东西是耗尽他心血的东西。虽然曾呈给几个权贵看,却不被称赞。他屡次像把这册子毁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揉、搓了几下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见宋游从怀中拿出那破破烂烂的东西,小五抢先一步拿过来,自己翻了一下,交给明月。明月摸了摸小五的头,直接把它递给了重阳。   重阳看了一下,抚掌叫好,然后又把他给了明月。   刚才小五为什么抢先拿过那小册子,所谓放人之心不可无,小五认识的毒多,要确定是否有新情况,才能让明月看。   “只是看这策略的话,的确不错。恭喜陛下又得到一员大将。”明月看完后,转过头看这对重阳说道。   “兵部正好有个缺,你明天顶上吧。”重阳也觉得这宋游是可造之材。虽然其中很多具体的细节不甚妥当,但其他的很多策略的问题,却是很值得赞扬。   “启禀陛下,臣想去军中熟悉一下我国的军队。”   “不错。那你就先到军中呆半年,半年后,朕把你调回来。”   “谢陛下知遇之恩。”   “不用谢朕,谢明月王吧。”   “宇少飞现在在哪?他在军营很不错,让他到哪里看看吧。”   “好。”听到明月这么说,重阳眼睛亮了一下。   宇少飞,虽然近来一直表现突出,却依旧完全是军营中级别不高的一个人。对于这么一个人,除了明月外,几乎没人知道他所在的团队,是重阳用来培养亲信的地方。宇少飞是明月推荐的,重阳自然重用。现在重阳听到明月又为自己招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主动跟他说让重点培养,眼前顿时亮了亮。这种感觉就像时候是妻子把外面的财报带过来让丈夫保管。   哈哈,真幸福。重阳现在心中有些乐开花,明月身在大秦的明月,但现在却帮自己招兵买马,这难道不能说明……嗯……那个啥——明月其实心中还是向着他的。   明月这么一个决定,给未来天下的局势带来非常重大的影响,谁会想到呢,宋游与宇少飞的双剑合璧,就如一根支柱,撑起了帝国的明天,也创造了战场上的神话。   重阳这个人铁血,他手下的人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也都是铁骨铮铮。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主要是因为北冥皇这个人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思想,认为不经过军队铁与血洗礼的男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所以,他把自己的很多的心腹送到军营中锻炼。这样导致的结果是,在后来重阳统一天下的局势中,朝廷上的大多数人都对国家的军队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这就如两个人打架一般,如果其中一方对自己兵器能运用到如火纯情,又能对借周围的局势为己用。这样的军队,这样一个全体领导人员皆兵的国家,怎么能不统一大陆。   学殿的启动,让天下人感受到了北冥皇的爱才之心。如此一块可以升级为“天下门生”的“宽门槛”,很多的人眼馋,奈何参加诗书会的名单已经到了重阳手中,一般官员只能在家里抱怨没让自己的孩子去参加。但是也有几个老臣,眼睛特别亮,看到了北冥皇是想在朝廷上换血,便冒死上谏,说是有违祖制。   “祖制?谁前段时间说朕是千古难得的君主,怎么现在又说朕有违祖制?有违背什么祖制?朕的祖父,也就孝景帝,当初让大臣的孩子和皇子们一块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有人站出来说有违祖制,但现在看情况怎么样,你们也算都是那里出来的人,难道没有比一个人呆在家族里学到的东西多?现在朕不过是下旨罢了,主意还是太皇太后出的。太皇太后正是知天命的年纪,他既然说好,朕这个做儿孙的怎么好反驳。你们若是有谁要反对了,就对慈宁宫吧。”重阳说话一向是非常的不给别人留面子,见朝廷有几个辈分高的官员想怎么着,便直接把他们撵到太皇太后那边去。   卢秋水,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虽然相貌俊美,但迄今为止,都没有一个人夸奖她的美貌。所有的人提起她,只吓得打哆嗦。这个女人可是了不得,当年才当了几年的皇后,就能于不动神色间操控着朝廷的局势,现在虽然退居幕后,但谁敢说她一个“不”字。   卢秋水,她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想当年,孝景皇帝,也就是他的丈夫,留下几个老臣辅政,以制衡天下的局势。她硬生生在丈夫死了几年,把那几个老臣给弄死了。再后来,重阳上位,她的娘家有几位哥哥不老实,屡次劝改无效。她把人叫道后宫里,直接一杯毒酒给解决了。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人,只要是臣子,再高的权势,再亲的关系,只要她觉得你挡路,她就敢杀你。   卢秋水总会给人们一个这样的态度,我就要杀你,不管你想不想死,都得死!   如此霸道,又铁血。   有如此的长辈,也难怪重阳能不隐忍的时候就喜欢直接动手。   “公子,你在想什么?”看着明月站在角楼上,望着学殿的方向,小五轻声问道。   “想天下,想什么事。看着学殿在建造,我心里高兴。但是,又有一点悲伤。”明月说话的时候语气谈谈的,恍然的瞬间,竟然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是想大秦皇会怎么想吧。虽然大秦皇养育了公子五年多,但公子也他冒死摘取了明神花救了他一命,单单只是这层关系,其实公子已经跟他两清。”小五经商了好几年,对人心有很多自己的看法,见明月伤心,便忍不住开口劝说,“况且,大秦皇越老对人的猜忌心越重,明明知道秦风对公子出手也不阻拦,他分明就是先逼走公子,公子你内疚什么?”   其实,小五特别想说,那个人逼死你的父母,他的孙子又不要脸的想要逼死你,你何必死活向着他。   秦风对明月有意的事,明月现在虽然是隐隐有些感觉,却并没有说出来。但小五却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他觉得那个大秦皇和大秦太子真是恶心到极点,心中一点念着对明月好,但行动上做出来的却都只是表态。暗地里手心的人不停对明月动刀子,他们也不管。小五现在有些庆幸自己什么血缘亲人。有这么恶心的亲人,除了用郁闷两个字可以形容,还能用什么形容呢。   “小滑头,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了。”明月摸了摸小五的脑袋,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当孩子养的人已经长大了,长到自己不用担心他一个人能不能适应所有的一切。   “哪有,人家是实话实话。”本来想说的难听一点,谁知道现在只能表述的委婉一些。   “重阳让你来的。”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哪有。我和他打赌,谁赢了谁来。”想到重阳输给了自己,小五心中是那个开心。其实,小五也看出来了,但是一直没想到怎么说。   想到重阳,明月身影一动,便离开了城楼。他这几天是冷落了他,实在……有些不应该。   “心情好点了?”见明月今天这么快从角楼上下来,还在批奏折重阳抬起头微笑问道。   “谢谢你。”这个人凡事都为他着想。   “能看到你开心,是我最大的心愿。如果想谢,就整天开开心心的。还有……多长点肉,抱起来太咯得慌。”   “又这么不正经。”   “我就是喜欢对这你不正经怎么样呢”   “你……”   最后的明月反骂的声音消失,只余阳光照在墙上,留下一道相拥的身影,感受这初夏的炎热。   虽然有烦恼,有忧愁,但生活更多的还是温馨和甜蜜。   因为,有爱呀。   第六十二章:声泪控诉   “不行,我不让你去。”   “我必须去。”   “不行。”   “我必须去!”   “我陪你去。”   “不行!”   ……   从来被温馨气氛笼罩的碧华池宫殿内,突然传来了吵架声。与一往不同,重阳并没有做出什么让步,最重要的是明月也绝对不让步。于是,一直相处着不错的两个人开始僵局。   “明月,你知道的。我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你。你不要去,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就这一次,重阳,就这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就是因为你离不开我,我才更要去。   “明月,你知道他有多么危险。我虽然求贤若渴,却不愿意搭上你,你知道吗?你在我心中比什么都重要。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呀,不信你听听我的心,他只是假设一下你有事儿,就会跳的那么快。他跳的好快,你感受到了吗?”听说明月要去“送死”,重阳不再掩饰自己的深情,在商量得不到解决的情况下,直接把人抱在怀中,让明月感受自己的心跳。   两个人为了什么吵架呢,为了一个人。这个人很重要,他就是吴墨。传说中,谁得到他,谁就能得到天下。但是这个人隐居了,隐居的地点一般人找不到。它是西南一方死亡山谷中,山不算特别大,却十分的陡峭,传言,“只见上山去,不见下山人。”蓦然得到吴墨的行踪,重阳心中是万分高兴,但是在仔细查了那个地点的危险性。完全没人能走出的地方,就算是再求贤若渴的人面对这种局面都会有些悻然。   得到那么一个真人才不容易,但若是得到一个才子的代价是失去生命,任何国君都不想要这个的结局。   重阳本是想自己忙完了这阵子亲自请人,但是明月却非要现在一个人去。重阳觉得明月挑这个时间跟自己说这个事儿,摆明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愿意为自己去冒险是一回事儿,但是重阳却是怎么也不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去冒险。   万一有什么事儿,重阳真害怕自己会带着北冥的精兵,直接把那个地方给踏平。   尽管明月的武功很高,但是重阳不想冒那么个险,他不能尝试失去明月,哪怕是尝试都不能。   只是想象一下明月陷入险境的模样,重阳就觉得整颗心已经揪起来,如果这个人真的陷入险境,他真不知该怎么做。   深爱呀,就像把灵魂交付对方。如果对方不存在了,自己的灵魂有怎么存在。   “明月,不要,你不要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不放心呀。”我怎么能失去你,完全不能忍受失去你。   “大哥,就一次,就一次,行不行?”看到重阳不像往日那般好说话,明月便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撒娇!   重阳曾经几次提到过吴墨,这个人的确很有本事,不管是内政还是外交,一个国家有他在,国君就可以轻松好多。但明月主要是用另外一个方面考虑,重阳是注定得到这天下的人,得天下容易,治天下难。如果没有一个对军国民政大事都非常了解的人,明月害怕重阳一个人支持太累。   至于他自己,让人根本看不清的命运轨迹。明月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如果这一场的劫数都过不了,剩下重阳一个人该怎么办。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只能未雨绸缪了。   爱呀,不是先为对方考虑吗?   “不行。”   “我非要去。”   “我有办法让你去不了。”看明月固执到死,重阳心中那个战火烧的,整个人都快爆了。但是怎么办呢,偏偏眼前这个人还关不住,也伤不了。到底怎么办呢,重阳眼珠一转,要不就直接把他困到床上!   “你想干什么。”虽然被重阳抱着也不是第一次,但明月不知道这次为何,竟然非常的害怕。   “不听话的小孩就应该受到惩罚。”抱着明月到了大床上,重阳很是认真的说。   “我不愿意。”明月回答的很坚决,你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任由重阳胡闹,他可能真的又该昏迷了一段时间了。他现在身体根本就不好,已然强撑。他修炼的武功本来就要求清心寡欲,偶尔狎戏还行,如是真动了真格,后果真能严重到非常人可以想象。难道重阳没有发现吗,每每两个人狎戏玩,明月的身体就需要大睡。   “我有时真想把你锁在床上,让你的美丽只展现在我一个人面前,明月,你永远不知道我能为你疯狂到什么样的地步。我甚至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和你说一句话,根本不愿意任何人看你一眼,你明白吗?你能体会都这种心情吗?明月,答应我,不要去,好不好,我求你。我根本无法想象你受伤的样子,你明白吗。你不要去冒险好不好,我求了,好不好。”   “重阳,我……”面对一个强硬的重阳,明月可以态度坚决,但是面对这个说软话的重阳,明月却不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明月本想死活磨着重阳答应,但现在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却发现自己面前的阻力变成了一团棉花。   “你真的觉得我稀罕这个天下和权位吗?明月,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们都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重阳品味着这句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是曾经他对明月说的话,却没想到对方拿这句话对这他讲。真是造化弄人呢。“明月,我只要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好,我答应。”我只是答应你,但做不做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这就乖了。要知道,我宁愿自己死,也舍不得你受一点伤。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而是以吴墨那种古怪的脾气,会折磨人的很。若是有一天真的需要,我自己去尝试就可以,你若是去了,我实在不放心。不过,虽然你答应了,我还是不放心。你从现在开始,必须寸步不离呆在我身边。”   为了防止明月突然溜走,重阳今天可是煞费苦心,不管做什么事儿,都非要这个人在身边。而明月也表现的很安稳,一直呆在重阳的五步之内。当然,他还做了其他准备,他自是不想明月一个人却冒险。   重阳是典型的爱美人,不爱江山。   但这只是他的性格,上天大多数时候却逼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明月!”但是当重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一个人,突然,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叫什么叫,公子他前天夜里就走了。你现在就算追有没用了,他后天就应该可以回来。有灵云在他身边,应该不会有事儿,公子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事儿。”小五见重阳醒来,便开始冷嘲热讽。小五跟了明月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只要是明月做的决定,是完全没有半分余地可以改动,他本来都准备好了药粉,要和公子一起去,谁知道北冥皇那傻货竟然暗中搞什么手脚,害的他不能去帮助明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月带着灵云去冒险。   “不要露出那种恶心的悲伤心情,公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就不能高高兴兴的等他回来,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我现在是发现这个人没心没肺了,我们家公子也真是的,自从到了北冥,就一个劲的消耗。你们跟我们家公子什么关系,为了救你奶奶,我们家公子用了半条命。现在为了你的江山,你剩下的半条命也不要了。你以为你就送给他这么一出破烂的院子,我们公子就该感恩戴德。我告诉你,我们公子他比谁都富有都有身份。”小五已经眼睁睁等了两天,看着重阳,他便把这些天积累的抱怨都发泄出来。   他恨,他难受,他担心!   他只是小孩子,他该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去送死!   他难受!   他不甘!   但是,现在,他除了等待,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我们公子还不可怜吗?他从来就没有爹娘疼爱。所有的人都以为大秦皇对他千恩万宠,却不知道,我们家公子就是大秦太子的一个挡箭牌。他才那么小,就需要一个人在皇宫里生存。他是得罪了谁,要时刻的防备别人的算计。后来去了天山,但是身体却不行了。世人都羡慕他是天一道人的徒弟,却不知道他一直在天山过的什么日子。”   “现在他回来了,终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你又把他困在皇宫。你以为自己是爱他,却不知道自己多么自私。你以为公子他在乎什么,他只是他善良了,但是你们还忍心伤害他。你们还伤害他,你们怎么残忍,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们都不是,你们都不是人!你们以为做得事没人知道,但是真的没人知道,你们都会受到报应的,都会受到报应。伤害一个善良的人会受到报应!”   小五说道最后已经泪流满面竭斯底里,你用颤抖的手指着重阳,如果不是因为他全身颤抖的厉害,此时就扑上去,直接把眼前的人给宰了。他真的好恨,好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把他们公子当做肥肉,都想去咬一口,但是谁有在乎那“肉”的感受。他们都满足了自己的私心,谁知道他们公子过的那么苦,谁知道他们公子过的那么苦。   “公子给你奶奶疗伤为后,就只剩下一半的功力了。公子身体不好,现在还为你去请什么高人,你不知道他很危险,他好危险呢,你知不知道。”看着重阳,小五继续控诉道,“你难道不知道公子练的是无情无欲的武功,你怎么还总是拉着他做恶心的事,你不知道他身体不好,你没发现他身体不好吗?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他,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只让自己开心,却完全不管公子死活。”   “他为了你的江山,给你招来几名大将,不停的给你铺路。但是你呢,你为他做了什么。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东西,我们给不了他,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就是一个自私的混蛋。你们都是自私自立的人,你们都是混蛋。天下都羡慕他,却没有人知道他过的有多么的苦。这么多年,他享着一点福吗?他整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但是你们还逼他,一点都不体谅他。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不是好人。为什么公子就是看不清呢,你们都不是好人呀,公子他怎么这么傻,他怎么这么傻!”   小五边哭边说,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放弃说,他要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公子有多么苦!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来沾他们公子的光,他是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可怜的那些人,还以为他对公子有多好!   真是恶心的世人,真是恶心的世界。   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你们都是混蛋,公子竟然那么傻,他竟然把我交给你,让我给你赚钱。我告诉你,重阳,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毁了你这江山,哪怕是公子怨我,我也要毁了这江山。你们都逼他,我就要你们给他陪葬,我要你们给他陪葬。你听到了没有,重阳,我们你们给他陪葬。我要这天下的人,都给他陪葬!!!”   “对不起!”听到小五的话,像是重阳这般流血不流泪的人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管什么用,姓重,我告诉你,我要报仇!你们都欺负他,如果公子有什么事,我一定要报仇!”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重阳,答应我,如果公子能活着回来,你就放开他好吗,你放了他好不好。你不该沾染红尘,你放了他好不好。”   “我……噗!”重阳想说什么,但是嘴里却吐了一口血。   “阳儿!”   “重阳!”   站在门外的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和国师白羽在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从偷听的角落中走了出来。去扶吐血的重阳时,她们两个从小五身边经过时,还挂着泪痕的脸看起来很不自在。   哼,看到这混乱的情景,小五心中仍旧是恨意满满。忏悔,忏悔有什么用,他算是看清了,皇宫里的人为了利益就是什么都能牺牲。太恶心的一群人,太不是东西了!难道所有的人都该像她们公子那样善良的任人宰杀!   “御医,御医……来人,快让你去叫七廉,快去叫七廉呀。”看着唯一的孙子吐血,卢老太皇太后心中非常难受。刚才听了小五的话她铁石的心肠都紊乱了,现在再一看到血,脑子中简直是一阵混乱。   卢老太皇太后想到一个被自己害死父亲的孩子为了自己而失去了半条命,心中是那个悔恨呢。卢秋水站在门外的时候,仔细的回想明月来到了北冥后所做的事,似乎都是好的作用。唯一不好的地方,可能就是害的重阳没有子嗣。但这件事怎么看,都是重阳去追明月,这个孩子有什么错呢。本来他就后悔自己逼死唯一的儿子,现在心中更后悔了。那个孩子真的不错,她也没想怎么样,她只不过在做一个长辈该做的事。她并没有给明月带来什么麻烦是不是,虽然很多事都是默认下进行,但她只是没有阻挡,她只是没有阻挡而已。   卢太皇太后一辈子杀过太多的人,她一辈子放下的罪行几乎是罄竹难书,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后悔。但是。但是不知为何,面对明月,她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明月实在太干净,自己带给他的伤害,但是他却用自己的生命去回报。这种人,怎么能让人不言悔。就算神佛在世,也最多做到如此地步。   比起卢秋水,白羽这个平日很少露出多余表情的人,只能任着自己的眼泪往下流。她是自私,不是不后悔,但却只能这样做。她是国师,从她称为国师那一刻就注定,她的存在是为了北冥,为了北冥的国君。她,没有选择。   因为沉浸自己的药草世界上,七廉并不是知道现在皇宫的事儿。当暗卫去请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因为暗卫知道七廉是重阳的自己人,所有暗卫便把当时的场景都跟七廉说了。但只是挑着说的,把小五当时的话掠过,只说重阳听到明月可能回不来,直接吐血了。   “幸好刚才吐了血,没事了。只是稍微喝点药养一下就好了。”看着重阳的脉象,七廉朝着卢秋水投去个你们放心的笑容。事实上,看着重阳没事,他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要感谢小五。若不是小五,重阳憋着这口血,情况还是很不好呀。听说这个小孩的用毒不错,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但是当卢秋水和白羽再回头去小五时,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卢秋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后悔的神色。   天下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原来,这个世界真是有真情的。   所有的善良的人,都会福寿永在。   你说是不是?   第六十三章:深山隐高士   天下能者无数,然近百年所出之能才,相加不及云中吴墨。   云中,非虚指,还是指吴墨隐居之地。吴墨十几岁便开始辅佐南吴的皇帝,在现任皇帝江何还没登基之前,南吴能从一片脂粉之地而成为一个可以和大秦叫板的大国,这其中的功绩吴墨功不可没,也使得他虽然最后归隐却也少年成名。他隐居的原因无人知晓,大多数人传说已经完成心愿害怕兔死狗烹。但以吴墨的能力,能强大一个国家威慑帝国君臣,还怕一个软弱的国君暗地里动什么手脚?   没人猜测出吴墨当年归隐的原因,明月只是从天山记载的只言片语中得出,这个智者之所以隐居是为了一个情人。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却从来没有任何记载,吴墨的朋友遍及各地,却找不出任何他与别人有过亲密接触的记录,这点很神奇。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吴墨居于栖凤山之中。栖凤山是座三千米的高山,为了表达对贤者的尊重,明月从山脚下便弃了马,一路用轻功上山。虽说这样,明月也仅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山腰。   山下还是酷暑,山腰云遮雾漫,景色清新。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明月四处看看,风水也极其的不错,云遮雾绕,隐隐有龙虎之气在翻滚,这吴墨真是选了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知道人在这里,已经费了好大的一个尽,但要把人请出去,则需要费更多劲。如果隐世随随便便就可以被请出去,就只能说明这个人沽名钓誉了。   在一座山中,找出一个人难。   在一座山中,找出一个故意隐藏的人更难。   但这些对明月来说并不是最难的,更难的如何让人跟着他出去。   不过现在……看着眼前的幻阵,实在看不出是什么阵法。如果知道是什么阵法,就算是龙潭虎穴,明月也会闯一闯,但是可惜的是,如果什么都看不出,那……连深潭的深浅都不知道,贸然下去。也有曾经有人到过这里,只是没人能闯过眼前的阵,就算闯过去,也九死一生。吴墨把一个阵法摆在这里,不会是为了害人,所以,一定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唧唧,唧唧……”不用担心,我陪你。看着明月踌躇不前,眉头一皱,小白鸟灵云在他的边上转来转去。   “谢谢你灵云……”这只小白鸟虽然只是一只鸟,却像个人一样陪着他身边度过那么长的日子。想到这里,让明月心中非常的感动。有些事仔细的想想,这个世界有那么对他很好,真是舍不得死呢。所以,在任何逆境都要心怀希望,然后很好的活下去!   坚持,直到无可坚持。绝对不后退,只要可以前进!   “灵云!”就在明月转悠着要如何破阵的时候,突然发现小白鸟竟然已经到了阵的边边上。   “唧唧……”怎么了?看着明月严肃的样子,灵云有点不明白。它煽动了一下翅膀,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吸引着,不知向什么去,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很冷!   “唧唧……”怎么这么冷!!!   小白鸟毕竟心智只如一个孩童,立即拼命的叫唤起来,明月听到他的叫声,也不管什么龙潭虎穴,脚尖一点,运起功底护体,急急的从小白鸟最后出现的那个地方入阵。   “灵云?”明月入阵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色,心中一惊。这哪里是什么阵法,竟然就是死人坑。很让无语的,小白鸟灵云却是最害怕这种阴暗的东西。从来只吃素的小鸟,虽然本事了得,却是实打实胆小鬼。但现在,明月无比庆幸小白鸟有这么一个属性,他一进去的时候便发现小白鸟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据估计,可能那翅膀因为太害怕不能动了吧。   “灵云?”看着那笨头鹅那个衰呀,明月直接无语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灵云虽然自己害怕,但毕竟是不是凡体,就算有这种毒气蔓延的地方也不会有事。   “唧唧……”主人!   看到明月后,灵云立即活了过来,至少扑扇了一下翅膀,被明月放开后,直接飞了起来。   “唧唧,唧唧!”竟然看主人不在,就欺负我!   每只灵兽都有自己的脾气,更别提灵云这种,自尊心委实强了些,这只小百鸟见有人欺负自己,便挥动着翅膀瞬间发动了五十级的大风,幸亏它这风力对明月没有任何作用。否则,明月也变成了那飞石走沙中的一员。   五十级别的大风,几乎到了跋山倒海的地步。   看着自家的灵兽发狂,明月是站在一旁无可奈何。谁会想到你,这东西发起飚来,竟然这么厉害。虽然明月不受这风的影响,但随着风飘动的那些怨灵,带来的强烈怨气,却是冷的吓人。在大风的强大的撕裂下,那些怨灵顿时被弄的四散。明月慢慢的闭上言调节自己的内息,他随着灵云到了此地,本来就耗费了不少的灵力,现在又处于这种极其阴寒的环境中,周围阴气快速的消耗着他的能力。   感觉到自己内息越来越不稳,明月想让灵云停下来,但灵云却正耍的高兴,完全没有理会。   在一瞬间,明月觉得自己可能同那些进来的人一样死在这里。   但是,他还没有请吴墨出山,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他,还放不下。   明月突然发现自己的改变,若是几个月前,他虽然不甘心,却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时候死,更不在乎死在那个地方以什么样的形势。但是现在,他却是在乎,他有了让他牵挂不能放下的东西,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红衣的男人。那个人用一种非常强势的姿态走进他的生活,对他做了很多事。交给他学会很多凡人才会有的感情,也让他有时会产生一些难以启齿的欲.望。   明月想起了与重阳之间的种种,所以,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那个男人此时一定会发狂。如果死,明月希望可以死在那个男人看的到的地方,最好是那个人的怀抱,这样……也许,两个人都可以少一些遗憾。如果明月还有什么奢求的话,他希望可以与那个男人一起征战四方、统一天下,然后看着这片大地国富民强……   最最最的重要的是,明月觉得还没有告诉那个男人他爱他,他还没有说爱。他还没有给那个男人挡那个劫数,怎么能死在这种没有知道角落。如果他死了,那个男人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发动军队战争,他不想更多的人死在这个地方,他更不想本来可以结束这种大陆纷争的人死在这里。他不能,他要坚持下去,他要活着,他要希望,他不能死!   他要活下去,为了他爱的人,为了这秀美的江山,为了这天下的百姓!   就在明月身体的能力有些竭尽的时候,突然从心脏的地方,一股强大的又令人舒心的东西升起,那种东西如同温池中的水一眼,在明月身上慢慢流动,把明月失去的力量都补充回来。   舍利子!   明月突然想起青云禅师送给自己的舍利子!   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的明月,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因为那个男人而冒死来到这个地方,却因为那个男人的恩师赠予的东西而活了下来。   这是不是传说中……缘。   等明月身上充满了浓浓的灵气,他再往四周看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竟然越来越变得像个活人可以走的地方,那些尸骨和怨气竟然不见了。   明月不知道的是,在他闭上眼抗拒死亡的时候,他心中的小爱与大爱让他激发了舍利子的能量,舍利子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周围亿万数红色黑色的恶灵立即变成了透明的影子升入高空。也有一些不能化解的,便随着小白鸟煽动的飓风散了。强大的法阵散发出一种巨大的白色光环,就算在千里之外,也能看到这里的情况。   “竟是不攻自破。”听到一阵巨响,吴墨从小屋里出来,看着那法阵磨灭的白光喃喃自语,眼中竟然有些湿润,不住口的呢喃,“天意,果然是天意呀。”   法阵内,留下了沉积了千百年的固体垃圾,被小白鸟吹拂拉朽给弄没了。   等大风停下来之后,也就是凌云的灵力消耗了一部分之后,周围的世界变得分外干净。   从来没有一刻,明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但是此刻,明月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真没想到,这个不知困死了多少人的法阵就顺利的解决了。   解决的有点莫名其妙,却十分分外的令人欣喜。   “唧唧……”这是怎么一会事儿?   小白鸟发玩飙竟然发现自己讨厌的那种东西竟然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呢。   “都被你的翅膀给扇走了。”看着小白鸟灵云,明月很是宠溺的笑了一下。他这个小东西竟然有这么强大力量。幸亏这小家伙轻易不发飙,否则,还真有活人受的。   “唧唧……”我这么厉害?   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小白鸟有些兴奋,不过还是怀疑。竟然扇了一下翅膀,竟然把那个恶心丑陋的地方变得如此的干净整洁,甚至,还有路!   “灵云很厉害的。”相信,如果这只小白鸟的能力发挥出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吓一跳吧。   “唧唧……”原来我这么厉害。   这件事给小白鸟灵云留下的印象便是,以后遇到自己讨厌的东西就使劲用翅膀扇。咳咳,由于这小白鸟生存了这么久,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天山,所以,一直没有遇到什么事可以让它稍微奋发一下。对小白鸟来说,平时最奋发的事莫过于被天一道人那个老头给关在石头屋里里,要求它闭关修炼。其实,那也不能算是修炼啦。因为小白鸟呆在里面的时候,都是在……咳咳……睡觉。   没有天敌就没有上进的力量。   经过这件事,小白鸟最幸运的是明白有些事不光害怕就能解决,重要的时候还要动一下翅膀。   但是不幸的是,有些脑子弱小的小白鸟迄今都不知道,没有修炼功力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增长,虽然它天生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但也不是无敌。   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脚下。   看着怨气、尸骨消失殆尽后露出来登山小道,明月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一局的鬼门关总算是闯过去,其他的,应该不会再有威胁生命。只要能活着回去就好,他还要留着这副身体去爱爱他的人。   “我们走。”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带着小白鸟快步往上山快步走去。   等再到回望的时候,明月才发现,刚才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被法阵围住的墓葬。但这墓葬还不是一般的墓葬,竟然是最凶恶的万鬼兵窟。里面人的生前都是士兵,就算死了,也带着极其凶恶的戾气,如此数量巨大的戾气,聚合在一起,那是怎样一种恐怖的状态。就算是一般的仙人遇见了,也恐怕有些招架不住。明月有些明白,为何那么会上山请吴墨的人,都“只见上山来,不见下山人。”原来,这个地方竟然如此凶险。   明月隔着衣服用手摸了一下挂在自己身上的佛珠,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若是没有这串佛珠,真恐怕他也会像那些进入法阵的人一样,变成尸骨,连灵魂都被恶灵吃掉的尸骨。   过了万鬼兵窟,上山的山路虽然崎岖不平,对于这一人一鸟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身白衣,无风自动,明眸皓齿,青丝长垂,容貌俊美,王姿帝气。在他的旁边有一只仙鸟围着他旋转。   当吴墨第一次见到明月时,就是这幅景象。   吴墨想象了多种可以破那法阵的人,却没想到来人竟是如此的年轻。这等年轻,这等风姿,这等的气势,如果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只是一眼,这君臣的缘分便已注定。   在吴墨赞叹明月的时候,明月也忍不住赞叹吴墨,是英雄自惺惺相惜。   虽然吴墨的人很让让人赞叹,但当仔细他看了一下他身后的小院子时,又忍不住赞美。看这院内的情景,明显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但一切却看起来那么整洁有序。谁能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的双手便是由于那曾经名噪一时权倾天下的丞相?   “前辈可是吴墨先生?”一袭柴扉,明月隔着矮小的篱笆望着那站在茅屋前的中老年男子,只见他鹤发童颜,白须白发,一身整洁的青衣,两目犹如闪着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光芒。果然是无双的人才,天下的奇秀。   “正是老朽。”   “晚辈秦明月自山下红尘而来,欲向听先生问红尘之事。”   “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是天降英才。能闯过前边的阵法,秦啸天有你这么一个外孙也该知足了。”   “我想请先生出山。”   “我的规矩……”吴墨说完指着柴门外的石碑,他相信方才明月已经看到了。   “请先生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自然会给先生一个交代。”   以明月的魅力,想要说动吴墨说山也很容易,但明月却不想走捷径,要想让一个旷世奇人为自己卖命,就该拿出些诚意来。   既然和高人谈条件,就应该先把高人安排的事给做完。   石碑上的第一条说道,吴墨立志在这里隐居,门前树林的树,若是砍不完,他永不会踏出山门一步。故而,出山的第一条,就是要把一大片人在里面要走好久的树林给砍完,而且这活还必须一个人干。如果重阳来了,肯定会说,这么小的树林,放把火就没了,还用砍。但明月看着林中的生灵,却有些不忍。用刀砍也不现实……如果这事交给小白鸟,也很简单,只有翅膀一扇,一切碍眼的东西都光光。但是,现在被难题困住是明月,他不能这么做,他相信这也不是吴墨想看到的……于是,移山倒海。   天一道人曾经,若不是为天下苍生,且不可轻易用法术。   苍生吗?   不管是树中的生灵还是人间的百姓,哪一个不是苍生。若不用这种法术,今日是难求一切两安。   在可以做到的范围内,明月并不喜欢杀生。况且,他此次请吴墨出山是为了重阳,若是杀孽算在了重阳的头上……这是明月所最不愿意看到的。   移山倒海是天山的法术之一,此法术可令平地起高山,也可以水沟变大海。若是让眼前的把眼前的森林移动到别的地方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要是机缘合适便可。这所谓的机缘,明月掐指一算,这是日暮时分,黑白交替之时。现在已进入酉时,离着太阳落山也就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的可以做什么事儿,但明月盘腿在林中的一块青石上坐下,任小白鸟在林中欢快的追着很多鸟兽飞,心中却只想那衫红色的身影。   世界最让人黯然销魂者,唯有爱而已。   明月想到自己第一次对重阳用药,让他昏睡两天。只有两天罢了。想到那人应该还在美梦中,明月有些自嘲,自己担心什么,其实那人还是很好,是不是?但为什么只有一天不见,就会想念呢。   什么两情若在久长时,又何必朝朝暮暮?   爱,恨不能飞过千里与其相会呀。   第六十四章:三阵过,高人山   日暮时分,白昼交替,就在太阳刚要落山时分。被彩霞覆盖的栖凤山上,突然,天上云动,地下山摇,林惊鸟动。但这个是时候,吴墨却坐在自家的小茅屋中什么事也没有的喝茶,完全不理会茅草屋上正落了尘土,和茅屋内响个不停的锅碗瓢盆。   吴墨的手便放着一张纸条,那人问他,接下来需要准备什么样的瓜果蔬菜。吴墨只回了三个字,“不必了”。   煮茶的茶壶旁还放着刚写完不久、墨痕未干的纸张,上面是大陆通用,朝廷上奏了时,写奏章需要用的小楷。好多年都没有写过小楷,吴墨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手生,今日便拿出来练习了一下。他自从看到山中央的那片白光,就知道,是时候收拾东西下山了。那个人,如果连“万鬼兵窟”都能破了,真天下还有什么能拦不住他。   吴墨又想起了当年把自己困在这里的那个人,没想到竟然被那个人说种了,终究有一天,可以帝王会踏着百鸟而来,带他下山,去为天下带来曙光。   “终于等到这么一天。”等到的日子是漫长而又难熬的,所幸的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待了那个踏着百鸟而来的帝王。   “天不亡苍生而生明月!”秦明月,吴墨在心中不停的念这个三个字。   秦明月——春秋明月,天下江山。这是一个合该被万世流芳的名讳。   黄昏交替时分,趁着黑白交替,明月坐在一方凸出于悬崖的松树上,默念着繁琐的咒语。七彩的光芒慢慢从他手中流泻/出去,先是把他的全身笼罩,然后一阵白光开始像周围扩散,直到把要施法的山头给笼罩。而此时,天上也风云变化,白色的云朵和黑色的运动在山头翻滚,整座山似乎被云被给包裹住。接下来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云朵里那轰隆隆的雷声。   而此时的小白鸟灵云也特别的乖巧,很乖停在明月身旁,给他护法。   带到一切声音停歇,天上已经挂满了星星,在茅草屋内的人望着门前的空地,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透出满满的赞许。   果然是天赐神人!   不要问明月现在去了哪里,因为那石碑刻着三条坑爹的条件,是三条。   第一条弄成功了,那就接下来继续弄呗。   如果说石碑的第一条,亦难亦易,那石碑上的第二条,则是有点真不容易。说是山谷大旱多年,请求龙王现,泽霖涌。   龙王?明月把龙王两个念了几遍,不禁有些好笑。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可能能把龙王给请来,如果说请个山神的话,还有可能。当然,以明月现在的法力,请神……似乎不够本事。主要是明月并没有好好学习这等法术。那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呢,既然请不到龙王,就造一个吧。   趁着这满天星空把山谷照的通亮,明月身影在几处山上闪现。   他在一边观星,一边勘察地貌。   明月仔细看栖凤山,很神奇的是,有那么多地脉,怎么就没有一处明水。想到万兵鬼窟,明月心中蓦然明白了些什么。想必当年设下那法阵定是世外高人,他不能设下法阵,阻止那强烈的戾气四散,还把山上的水源封住。阴气而托于水,那神人是丝毫不给窟里的戾气已成事的机会。环环相扣,只是看了这两环,明月便禁不住有些感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山有天。   在天下间,山川有灵气,却没有灵识。人与生物有灵识而无灵气。   整座栖凤山就好比是一座强大的没有主人的灵器,这山上的戾鬼之气,就好比一个有坏心却无坏力的鬼邪,若是让那鬼邪得到灵器,那后果可想而知。   不光是这座栖凤山上的生灵要遭殃,就连山下的百姓,乃至天下的百姓也将会遭殃。   明月再次摸了一下胸口的那些舍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知道山上的水脉是被封住,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做了许多。明月只需要找到那个总闸,打开闸门便可。   有水处便有灵气,水脉越强,则灵气越足。闭上眼御风而行,明月把自己完全交给直觉,慢慢的朝着水源之处前进。周围只闻着着山间的虫鸣和拂过耳旁的风声,如果还有什么……就是那只小白鸟慢慢的扑扇翅膀的声音。   慢慢的,明月发现自己进入一种空灵的境界,似乎周围一切生物都已经不存在,只剩下满天的蓝色光点在动来动去,随着越往前走,蓝色的小光点也越多,越来越多,最后犹如一片水,把人包裹起来。   当明月睁开眼时,便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红色岩石,含着浓烈的火系的红色岩石。   明月再瞅瞅周围的地界,寸草不生。除了裸露的岩石便只剩下裸露的岩石。   应该就是因为这块红色的岩石镇压着地界,才让这个地方如此荒芜,明月轻轻用手触了一下那红色的岩石,他不知道为何,上面的那种灼热竟然散发有一种他觉得熟悉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儿呢。熟悉?似乎有些搞笑,这块石头看这模样,在这个地方屹立的年纪有千百年了吧。   既然能镇住灵气深厚的水脉,必然是神石。   明月默念了一阵冗长的咒语,才腾身在半空中,慢慢从腰间拿出那把长剑。此剑长将近八尺,宽曰四指。通身发白,散发着浓浓的冰寒之气。如果重阳知道他脱了那么多次的腰带上,竟然缠着这么一把利剑,真不知该如何作想。   明月这把剑叫“无名剑”,这是天一道人当年把他领到藏龙洞,明月在里面呆了七天七夜后选出的兵器。当年,天一道人看到明月选出的兵器,只说了两个字,“缘分。”这把无名的剑上蕴含了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有时明月不使用丝毫的功力,用他亦可劈开巨石。现在明月很想知道,如果用上十分的气力去劈眼神的石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且拭目以待!   明月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他的错觉,当明月举起手中的无名时,竟然感觉到石头中一种东西在隐隐共鸣。很奇怪的感觉,但这并没有阻止明月出剑的速度,电石火鸣,名剑与神石相遇,栖凤山再一次地动山摇。   但也仅仅是地动山摇。   当明月睁开眼看时,竟然石头还是石头,除了缺了口,竟然没有什么变化。   把明月看着自己的刀,竟然没有缺,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明月对这巨石思虑时,突然听到一阵万马奔腾的水声朝这边涌来。这是?   还没等明月思考完,就被小白鸟揪着衣服提到了山顶了,转眼,那个巨石边缘出现蜘蛛网一样密密匝匝的裂缝,在沸腾的水到来之后,变得七零八落。让明月吃惊的事儿还在后面,竟然又一把全身通红的巨型宝刀从水中冲出来,飞到明月面前。   明月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把巨大的兵刃会有想要流泪的感觉,他似乎有些明月为何感受到石头上的气息熟悉大概是因为这把剑的缘故。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红衣邪魅的帝王,竟然有一把剑,会和那个人的气场如此相似。竟然只看到这把剑,明月竟然会觉得那个人已然陪在自己身边。   “你是不是想跟着我回去。我好像是知道你的主人是谁。”   “!”明月说完,那把剑立即把自己变小,便成一个刀状的发攒落到明月手中。   果然跟它的主人一样喜欢黏着自己,明月伸手让发簪落到手心,直接放在怀里。   明月现在终于发现自己对那个人有多么的依赖,似乎天底下只有那种气息在身边,才能让自己感受安心。   开了总的水源,其他的地方的水源就好说多了,明月很快提着剑,把另外几处水源给开源。   办完了前石碑上写的前两条,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明月来到了吴墨的小茅草屋前,他现在是来要草种!   相比前两条,石碑上最后一条,有点……它让人把吴墨收集了几十年的草种撒往漫山遍野。   其实,这个想必前两个,还是挺简单是不是?   其实这个挺简单呀。如果有千军万马的话,是挺简单呀。   “没想到公子来的如此之快。”当明月来的时候,吴墨已经坐在院子煮茶。   “还请问老先生,不知那草籽在何方?”   “公子不先休息一下吗?”   “不了。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我本可很几日不吃不睡,做这点小事用不着如此拖拉。”主要还是重阳,明月害怕如此自己在这里耽搁久了,重阳会在宫里急的不行。   “那我便领着公子在藏着草籽的地方去。”吴墨听明月这么说,便直接带着他去了藏着草籽的地方。   像草籽那么小的东西,一般人如此想收藏,大概也就一房子。但明月看的是多少,是整整十个山洞,整整十个山洞那么多!就算用十万大军来洒,也不是一会半会能弄完的。   “就是这些。但这里面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我收集。可能原本那堵住水源的人便希望有一人,能有人破了那万兵鬼窟,开了水源,还这片大地以苍翠吧。我听见了水声,想必很快公子也会想到办法把这草籽洒到这一座座山头上。”   “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吴墨领着明月看完那草籽,就回了他的茅草屋。明月此时,再看这个地方,发现水开云散之后,竟然可以看到大片裸露山头,不是什么都不长,只是长了一点点的矮灌木。只有吴墨那茅屋附近,还长了点树,不过现在被他移走了。遥想自己上山时看到半山腰的大片的苍翠,明月心想,如果把这草籽都种上,这个地方便也会有了无限生机。   洒这么多草籽,对一般人说很难,但对明月来说,也有办法,不是很有小白鸟灵云吗?   虽然没有凤凰,引不来白鸟。但有这么一只仙鸟在手,引起几千万只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以前的时候再天山,明月就是用这个方法帮助师门的人种牧草。   “灵云,让小鸟们都出来干活!”   “唧唧……”遵命!   箫声起,高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那鸟鸣声音清越,一共叫了九下,每一下都传出千里。   这是王者的召唤!   孩子们,都来干活吧!   小白鸟叫完之后,就听见无数的鸟从四面八方飞来。然后很是乖顺进到山洞里面衔着草籽,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草籽,在外面转了一圈在进来。   吴墨在远处便看见无数的鸟飞上栖凤山,然后帮助播撒草籽。   “果然让人心服口服。”吴墨相信明月还会很多办法,集一己之力完成者草籽的运作,但他却选择了这么一种,这说明什么?明月这是在想吴墨展示一个团队的力量,也是在展示自己的能力。   “这种人天生就该为王呀。”对于明月,吴墨觉得这是自己见过最有王者风范的人,能被这种人招出,是百姓和苍生之福呀。   在栖凤山外,大家都看到天下的鸟似乎飞到了哪里。   上了年纪的人便说,一定是凤凰出世,百鸟这是都去朝奉了。   纵然有无数的鸟,但当十个山洞的草籽都洒完之后,却已经三四个时辰之后,太阳开始往中天往西边移动。   “我可做到了先生想要的样子?”众鸟散尽,明月在吴墨的小院,与他相对而坐。   “不愧是天一道人的徒弟,才出世便从该北冥群花会摘得了凤鸣珠。公子果真是后生可畏。”   “先生之后,天下无人能出其左。晚辈方才献丑,但不过有一事相求罢了。”   “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久闻先生大名。现世各国统一势在必行,晚辈斗胆请先生出山,辅佐明主。”   “公子可听过一句古话,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吴墨现在在近处看这明月,发现他虽然精神力很好,但是身体的生机却是……不能延续。吴墨在心中又暗叹了一下自己生不逢时。他平生所希望的不过是辅佐这么一个人,若是他人,他实在……不甚愿意。   “非晚辈不愿,实不能也!”   “何出此言?”   “实不相瞒,我劫数已到,恐近日归去。但……”看着吴墨,明月转过身看着烟遮雾绕的山峦继而说道,“天下之纷争方起,吾命恐不能待。”虽然吴墨没细说,但明月也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公子既然是大秦王族,为何会请老叟出山辅佐北冥皇,而不是大秦一直贤德著称的太子殿下?”   “各国分裂已久,天将帝皇于北冥,此天数,人力难挽。明月此次请先生出山,也存了私心。想必先生不会忘了当年大秦皇的救护之恩。若北冥统一诸国,先生仁德,必定会全秦之一脉。况,北冥皇智勇无双,善谋略能驭人,行霸王之道作风雷利,乃一代霸主之相。然其自幼父母双亡,喜杀戮。自古兴亡百姓俱苦,先生善行王道,北冥若得先生相助,则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苍生也免于生灵涂炭。故而,于公于私,明月都恳请先生出谷。”   “老朽久在山野,常与草木与伍,恐不能胜任朝野之事。”这话当然是假的。他连明月多了凤鸣珠都知道,怎么会对天下事没有了解。但被人来请的时候,是应该如大姑娘上轿般矜持点。   “这是北冥世代相传的免死金牌,有此金牌,先生做事便无后顾之忧。晚辈这里还有轩辕家族的家主特使令一枚,先生可凭此调动轩辕家族的财力物力。晚辈唯有此两物请先生留下,其他的事,想必以先生的才智,自当可以解决。”自古贤才多遭杀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并非有免死金牌便可阻挡,但明月拿出那枚古老的免死金牌,却表达了自己的诚意,他也知道吴墨迟疑什么。   北冥每代帝王都会赐一块免死金牌给自己最亲近的人,虽明月并不需要什么免死金牌,但重阳还是在软磨硬泡下让明月收下。而轩辕家族一向以富足称道,明月此举,实给吴墨足够强的后盾支持。而明月此举,也一石二鸟。战乱之下岂有完璧之家,让吴墨随便调遣轩辕家族的财物,也是给轩辕家族找了个管家和靠山。有此,百年家族基业也可避免毁于一旦。   明月既然继承了少主之位,自然不会和家族中的老人那般,想要借着战争发财。虽然以前轩辕家族也靠着在战争发财。但以前轩辕家族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而重阳是什么样的人。重阳那么的睚眦必报。怎么会容忍自己奋不顾身的别人来打劫。一个家族再怎么厉害,也是没有办法和国家抗衡!   “机关算尽,明月真是仁善之王。老朽现在如何不从。若是公子还有时间一统天下,实乃天下苍生之福。”   “那先生可是答应出山?”   “老朽曾立下誓言,能做到石碑上那三件事的人,老朽自会随其出世。”   “这是北冥丞相之相印,明月在此替天下苍生感谢先生大恩。”说着明月跪在地下,磕了三个响头。跪着把相印举国头顶,双手奉于吴墨。吴墨并未说什么,任明月把三个头磕完。诸国统一之路艰难,开国功勋多死难,吴墨将要走的路还很长。辅佐明主统一天下本是吴墨的心愿,当初隐归山林,说是避敌,实则无良主良局。既身怀利器,若遇天时人和之机,自会出世。   “咳……”看到吴墨接了相印,明月心中一松,就在这原本乱作一团被强制压得紧的真气瞬时反噬,让明月冷不防咳出一口血来。   第六十五章:迎接新相   自把重阳用药迷昏之后,明月便连夜赶到栖凤山,在吴墨答应出山后,突然心中的石头落下,紧张的身体一下松下,这身体反而更差了,一下子便吐出血了。舍利子虽然给他力量,但明月的身体却早已如一座梁木将要断裂的房子。纵然有墙在撑着,却也没有太多的作用。   大厦经风雨而将倾倒!   “唧唧!”主人!   看到明月吐血,小白鸟立即大叫起来。在小白鸟的印象里,明月一直是最强大的,这下子看到他这个样子,禁不住有些惊慌。   “明月这是……”可是那白色手帕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吴墨心上泛起一阵怜惜。昨夜,吴墨曾夜观天象,见有带着紫微星光之王星将至,只是那紫微星虽耀眼,却见一股暗灰摇落之气一闪而过。原以那是自己看错了,现在看到明月如此,吴墨才发现那耀眼之气委实把其晦暗摇坠之气掩饰的巧妙。那王星恐怕不日将坠。现在吴墨才明白为何方才明月说,非不愿,实不能也!可惜那大好的星势。   命主帝皇,去无命享受,其不惜哉?   “无妨,自幼便如此,习惯了。”自古美人与名将,不教人间有白头。能活到现在,已是上苍的眷顾。对于生死,明月是比别人看开的多。   “北冥皇可……”知晓?虽世人多慨叹重阳明月之兄弟情深,但眼明心亮如吴墨,却知道事情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恐怕是北冥皇对明月王执念相当深,而如今看来,这明月对那人,也有很深的情意。   “暂且不知。还请先生带为保密。”用力把那股血腥之味压制,明月敛住了眉低首掩了思绪说道。   他知道吗?   一个人痛苦便够了,何苦非要两个一起难受?   明月没想过隐瞒重阳自己受伤的事,但看到“吾爱,千秋万载”六个字时,又决定不再说什么。就让彼此在剩数不多的日子开怀过活吧。   他终会忘记自己吧。一切不过是一场无从考察童年便开始的执念,他还是帝王。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是帝王无情,而是这政治和天下的形势由不得帝王有情。重阳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明月知道他的志向,希望他能完成统一天下的霸业。   “你……有没有什么为完成的心愿。”   “我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留下自己思想的继承人,我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却忘了……”忘了自己根本活不长。   “如果重新来一次呢?你会怎么做?”   “我——秦明月,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希望先生能代替我厚待这天下苍生。”   “老朽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晚辈还有一句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重阳自幼丧父失母,生长在朝廷争权之中。为人霸道,有些事可能做起有失了君王之德,还希望先生能多担待一下,能多在身旁提点。”重阳那人有多霸道,明月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开国帝王来说,霸道是好的,但是对于一个治理国家的人来说,过于霸道却有些不对了。   “老朽在其位一天,便当为苍生竭尽全力。”   “有劳先生了。”在和平的时期,只要用一般的官员,如果他们做到面面俱到,也能撑起局面。但是战争的时候,如果没有能力非常强的将与臣,这国家根本就撑不下去。有了吴墨,明月悬着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去了。   明月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准备与吴墨下山。   “先生不收拾一下行装。”   “最重要的东西都带着呢。归园田居是我的夙愿,再说了,说不定不久我还要回到这里,还是把这里东西都留着吧。”吴墨也不是贪恋富贵的人,否则,就凭着他在山下的那些势力,也完全可以过上比这个好千万倍的生活。   “田园信美,但苍生却是更无辜,若先生执意回归,愿先生能等到天下国富民强之后。”   “哈哈……”听到明月的话,吴墨大笑起来。这个孩子,还真是不错。真是可惜了……   等明月和吴墨说笑着到了山下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重阳前来派人接应的十六铠甲先锋。   “明月王,吴丞相,吾等乃北冥十六骑,奉命在此等候两位,把两位安全送到吾皇面前。”十六骑的首领,很是恭敬的走到明月的面前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然后递上代表自己身份的金牌。   “他有心了。”重阳没来,这让明月松了一口气。明月都没想到,重阳能把这十六守卫君王安全人都派往这里。   “那老先生,我们一起上车吧。”既然有了待步的东西,明月扶着吴墨上了车。   这十六人都是些战场可以一抵千的人,他们的职责本是保护天子的暗中人马。此时,奉命来接北冥皇来说很重要的两人。明月一行一上车,前面的马便嘶鸣了一声,然后一阵尘土之后,不见了踪影。   就在北冥的车队消失之后,从山脚下的树荫处出来几个蒙面人。   “哼,又被他抢了先!”   “这些账,我会和一笔笔算清!”不管是凤鸣珠还是这可以得到天下的人才,都被明月抢了去,蒙面人的心中有些不甘,这些明明都是自己,明明不该花落旁处。   “那接下来?”   “按照计划行事。我不好过,我让他们都跟着不好过。我就不信,抢不回这两样东西!”说话人来的人带着斗笠,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面具的原因不辨男女。但那说话语调中的恨意,却结结实实让周围的空气冷了三圈。   ……   北冥的皇宫里,重阳在吐血醒来之后,又开始如常的处理朝政,而且批阅奏折的速度比以前还快了许多。看到重阳这样,卢太皇太后和白羽都松了一口气,只有七廉在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感觉不痛快,按照重阳的个性,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看了这么久了,不要告诉我,你在暗恋!”感到七廉打量了许久的目光,重阳有些不悦的说道。   重阳已经在这里批了好长时间的奏折,但是没有一天,他是痛恨只有如此少的奏折。也许,只能在那奏折上钩钩画画的时候,他能让自己强装镇定。他有些担心随着奏折变少,他无法在七廉的目光下强装镇定下去。他在强装,自从那日听了小五的说,重阳便开始在反思自己,他不能不承认。他不得不承认,除了对明月好,他的确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但是他还是不想放手。   重阳从来没有一刻痛恨自己拥有的少,也许是明月拥有的太多,反正显得重阳这个天下少女的梦中情人是那么的不合格。他不能否认小五的话,事实上,他所有给明月的,那个人都可以依靠自己手中的权利办到。那个人本身就是那样的强大。但是,重阳还是不能控制的想把明月留在身边。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种想要疯掉的感觉。   怎么可以那么喜欢一个人呢,只是几天没见,却想几辈子那么长久。   重阳自以为曾经已经很喜欢明月,但是,他现在发现,自己每天都可以喜欢他多一点。   原来,爱并不会随着岁月变老,它只会随着时间,变得更让人沉醉。犹如美酒。   重阳明知道明月什么都不缺,却仍旧像把最后的东西捧在他面前。他就是喜欢这样,他好想一辈子这样宠着那个人。   好想一辈子和那个人不分开。   “哈哈,你不要自恋,我就算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晚上会做噩梦。”笑完之后,七廉还严肃的说,“我现在在想,你是不是变了。”七廉是重阳从小到大的兄弟,自然是最了解他。明明这人以前喜怒无常,怎么能在被气的吐血之后,没有其他别的表示呢。   “有吗?我做的事难道不和以前一样?”也许,真的变了。变得是心。   “可是……”   “报!”七廉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传令兵的声音。   “说!”看到传令兵,重阳的眼睛亮了亮。只是,连盯着他看的七廉可能都没发现,他握着笔的一只手紧张的要把笔给握断。   “明月王已与吴墨先生坐上了十六骑的马车,正朝着皇宫来。以这个速度,明天中午到。”   “……传令百官,明日午时与朕同道皇宫外迎接北冥新丞相,吴墨!”   “这才是曾经的你呀。”在心中呢喃了一句,七廉现在有些明白,为何方才看到重阳变了,因为,他的眼睛中没有一种光彩,一种叫做……掠夺的东西。忧郁的重阳怎么可能长久的存在,嘿嘿,这个狼一个样的男人,终于恢复了他的本性。   看着重阳没有什么事,七廉优哉游哉的退了出来。他终于可以继续去摆弄他的药草了。   “遭了,我的药草!”想到自己的那还在药罐子里的药草,七廉也不管什么君臣之礼,直接施展轻功走人,他怎么能忘记呢,在他的药罐里,还有药草没弄好,似乎是没有盖盖就出来了。   对于这从小见惯七廉这个德行的重阳来说,只是嘴角溢出一丝浅笑。   刚才,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盯着自己看七廉也很不正常了。   所幸的是,现在大家都正常了。   吴墨的名讳,凡是当官没有没听过的。当年他在南吴的时候,其他国家可是一直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提起吴墨,朝廷上凡是老一点的臣子,莫不是一脸臣服。没办法,不服不行,说叫人家太有本事,而自己技不如人呢。   吴墨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朝廷人马太多的变动,因为左丞相这几天正在上奏章言语恳切的请求告老还乡,重阳便二话没说,拿出折子,在御书房让几位大臣传阅看了一下后,直接准了。只是被准了辞请的左丞相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后,全身疑似激动的谢主隆恩。   得偿所愿的左丞相在辞官之后,在家中是大发怒火。他是三朝元老,和孝景帝是一块长大的人。孝景死后,作为顾命大臣,他辅佐了重敖,他是当年重敖让人辅佐重阳的人里,他是唯一没有被杀的。   没有被杀,不是因为他幸运,而是因为他掌握着朝廷太多机密,连当朝的太皇天后都忌惮他三分。作为老贵族的领头羊,他一直很安分,现在不过是反对“学殿”而已,而且他不过是想表态,怎么重阳那小狼崽子就直接罢了他的官。他真后悔当时直接带着相印去的,现在,直接是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爹,那边的人又来问你的意见了。我看,你就答应他吧。北冥皇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还有太皇太后那恨绝的女人,这两朝的顾命大臣只剩下你一个了。儿子看,他既然能罢了你的官,想必离着杀我们也不远了。爹呀,你可不能再糊涂了。你那些故交不是一直劝你另立新君吗。现在,那边的人也在一遍遍的催。爹,你就听儿子这句话吧。”   左丞相的儿子——李珅,京城恶名昭住的大少爷之一,典型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不过,李珅这样恨重阳和卢太皇太后,也有他的原因。   当年李珅的种种恶迹被捅到重阳面前时,重阳直接差点把他打死,后来他安分了一阵子,但是在家丁的挑唆下,又慢慢的不安分。他爹在他长大的时候,在京城给他弄了小官,结果他上去没几天,就因为强抢民女恶意行凶,在弄死几个人后被人给告了。最主要的是,他当初惹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卢秋水很看重的一个地方官,如此情况下,他直接被卢秋水弄进了大牢,本来要问斩,因为左丞相整天去卢秋水那边哭诉,便改为流放了。在被左丞相又费了老的劲,从流放的地方弄回来后,从此,他便被禁足在家。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被圈家,李珅是修身养性没有,脑子装了更多的草。   这不,刚有人前来查官左丞相的事,李珅便露了底。   “混账,你知道什么。”左丞相能经过三朝,还在重阳手下能呆着那么久,那是很会做人的人,他怎么会看不出现在的重阳完全的大权在握,自己这等臣子完全不可能有机会逼宫。那个小狼崽子已经长大,他不想杀人也就罢了,势力却不是一般人能与之抗衡的。   “可是,我已经把皇宫和宫廷的防卫图给你那人。”   “你,你……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对了这个儿子,左丞相是恨铁不成钢。怎么有人能这么差,差到让人恨不得杀了他,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他早就把李珅给杀了。   “爹,怎么会有知道是我们泄露的呢,你就等着改朝换代,我们当开国功勋吧。”李珅说的一脸憧憬,他似乎看到自己又可以横行霸道的一天。   “那人走了多久。”   “你上朝以后,我就给了他。”   “完了,我们完了……”听了李珅的话,左丞相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不定还有转机。爹,你就等着看吧。你想,他们会准备的很充分,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绝对。”   “你怎么知?”   “我偷偷听他们说的。应该会在好几处同时动手,而且,已经联系了不少的人。我还隐隐听到爹你常提到的那个名字,什么,什么冥仇……”   “他,他回来了。我的天哪……”听到冥仇要回来,左丞相直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如果那个回来复仇,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怎么办,那个人回来了。   冥仇,一直是左丞相的梦魇,也许,现在是还清的时刻。   左丞相看了他不争气的儿子一眼,一个人回到书房里,开始拿着笔哆哆嗦嗦的写字。但揉碎了好多涨纸,就是写不出一副完整的字。   恐惧,湮没了他。   他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个夫人的叫喊,她说,“总有一天,会有人给我报仇。我会地狱看着等着和我一样家破人亡!”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忘记那个妇人所说的话,他当时只是一时执迷不悟,可是,谁为他的执迷不悟负责呢。   十六骑带着明月和吴墨从栖凤山来到北冥都城的今郊时候,重阳已经带着满朝文武等候多时。   “先生。”吴墨被明月扶着下车后,重阳便立即很是恭敬的上前。   “草民见过北冥皇。”由于没经过册封,吴墨虽然拿着相印,却依旧只能自称平民。这是吴墨第一次见到北冥的满朝文武,自然是应该先的谦恭一点。   “得先生,乃是我北冥和天下百姓之福。”重阳很会做姿态的拉着吴墨的手说。   虽然吴墨一直是重阳想要得到的人才,但是此刻,他却更想把明月拥入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吴墨,是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得到的治国安邦的人才,现在把他请来了,朕郑重的宣布,封吴墨为左丞相,若是朕不在之时,有代朕监国之权。这是朕佩戴了这么多年的宝刀。若是吴爱卿发现什么危害国家社稷之人,不管皇亲国戚还是高官大臣,都可以立即斩杀。”重阳说完,摘下自己的佩剑给了吴墨。   “臣自当肝脑涂地,报答陛下知遇之恩。”听到重阳这么说,吴墨立即跪下接过宝剑。   重阳现在给吴墨的是什么,是仅次于国君的权利,可以说,只要重阳活着,吴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掌握了所有臣子的生杀大权,就算是曾经的太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一个臣子,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还求什么。   “秦明月,朕最好的朋友。给朕请来了这么好的一位良臣,又在诗书会上夺了头彩,朕就……朕就依旧赐明月王的头衔兼任“学殿”总司一职,赐在碧华池。”   “陛下英明,恭喜陛下喜得良臣!”虽然重阳对明月的封赏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北冥的郊外,依旧可以听了朝臣们的赞歌。   第六十六章:重阳的表白   虽然不管是北冥的朝臣还是皇宫里伺候的人,都想再次今距离的看一下明月,但显然,他们并没有这个机会。   当晚给吴墨接风洗尘的宴会,明月并没有回家。在别人觥筹交错的时候,他正在碧华池的大床上安睡。   事实上,当重阳扶着他和吴墨进了自己乘坐的车撵不久,嗅着熟悉的气息,明月已经趴在车撵的边上,睡着了。   “明月?”重阳看着头挨着车柱的明月,看着因为车往走,头便在柱子上磕一下的他,重阳心中的心疼难以言喻。   不顾身边还有人,重阳很是小心翼翼的把明月的头引到在腿上。重阳的侍从都很有眼色,见明月睡着了,赶紧拿了一件袍子上来。重阳接过袍子,很是小心的给人披上。   “明月身体有些不好,喜欢睡觉,接来先生恐怕费了不少力吧。没想到在车上竟然睡着了。”把明月安排妥当后,重阳笑着对着身边吴墨说道。这明月是重阳珍重的人,既然重阳打算把吴墨当做自己对待,对他便没有任何的掩藏,只是害怕他一时不能接受两人的关系。   “明月王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那么高的声望,能留在陛下身边自然是最好。”看着重阳对明月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吴墨心中有些触动。他现在根本不是不能接受两者的关心,而是为两者的未来忧虑。明月身体不好,但是吴墨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差到什么地步,明月可能有生命危险,重阳知道吗?关于明月的病情,吴墨很想开口询问,却因为前往答应过明月,现在只能作罢。   “我也喜欢他在我身边。”听了吴墨这么说,重阳心中那个乐,直接把称呼改为我。   看来很多人还是可以接受一个男子作为皇帝的爱人!   明月此时的状况,重阳心中所想,那跟在皇帝车撵后的大臣,谁不是心知肚明。但除了部分守旧派,很多人都觉得明月入主中宫没有任何意见。当然,他们知道自己就算有意见,对重阳也不会有任何影响,重阳还真不是一个因为某个大臣的说辞就会改变自身意见的人。   众臣都很会察言观色,看看方才北冥皇看明月的眼神,那是看朋友应该有的吗?而且,朝臣们也仔细琢磨起拿到御旨,“赐明月王的头衔兼任学殿总司一职,住碧华池。”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旨意?!很多人都觉得,皇帝这不但是想把秦明月收到后宫,更想让他为国家效劳。   赐明月王的头衔兼任学殿总司一职,住碧华池。   重阳给的明月的册封真的很奇怪,赐了一个王的帽子,但却没有俸禄和官位,还兼任了由太皇太后主办的学殿总司。太皇太后是谁,现在北冥后.宫的一把手,重阳的用心是昭然若揭。学殿这是干什么的,这是给北冥往朝廷输送人才的地方,重阳把这么一个位置交给了明月,以后凡是从学殿出来的官员,都要卖给明月三分的薄面。再说说住在这碧华池,这不就是对全天下宣布,明月是重阳最爱的人吗?   重阳一句简单的话,为日后明月在北冥的地位,埋下的奠基。   “明月王从国度驰往栖凤山时,应该没休息,不但破了一个上古的遗阵,还昼夜不息的做了三件大事。回来的途中,为了让我不出意外,都没合过眼。现在应该很累吧。”看着在重阳膝上沉睡的明月,吴墨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臣观明月之人,乃天下间难能可贵的至情至信之人,若是陛下决定了……留住他,就应该好好待他才是。”   明月当日吐血的情景还在吴墨心中徘徊,看着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甘愿为另一个人春蚕吐丝,吴墨心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又不能说,我看明月病的不情,你不如快让他轻松一下,给他治病吧。   “朕就知道这小家伙一定会这样,本来是打算与这小家伙到栖凤山去请先生。结果他自作主张,用药物把朕给迷昏,一个人跑到栖凤山。他这份真心,朕怎么能不感激涕零。只是恨自己不能为他多做些什么。”听到明月那么辛苦的去历险,重阳恼怒他独身前往,却又感动于他的这份心意。   这个人,虽然没有对自己说过爱,却用行动去证明了一切。   “……”原来如此。本来吴墨看重阳对明月的态度,不像是舍得明月一个人去冒险。经重阳这么一提点,吴墨顿时明白了许多。   这个明月……实在是太心了。   世人皆看到重阳对明月的千般好,却应该不知道,明月已经做了万般让重阳感动的事儿。   都是王道爱人,都是被对方的安危放在自己之上的人呢。   “他总害怕朕为了他耽误朝政,总不愿让朕去涉险,却不知道……”看了一下躺在自己腿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单薄少年,重阳苦笑了一声说道,“却不知道,在朕的心中,他比什么都重要。也许,先生可能会觉得,一个君王不应该深爱一个人。但是我可以告诉先生,他才是我成为一个好君王的动力。这么多年来你死我活的朝廷斗争,都是因为念着他,我才能挺过来。他就像一颗在天际的北斗星,给我指引前进的方向。”   “……”谁说帝王无情,只是没有找到可以用情的人罢了。   “朕在最开始的时候,想得到这天下,然后把他给拘起来,后来的时候便觉得,只要他能在身边,能时刻看着就好。现在却想,什么都没有他自己过得快乐。朕真忍受不得他受一点点的累和伤,但是他现在却把自己往死里折腾。这几天,朕总在想,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朕该如何是好,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这比曾经刀光血雨的生活让人忧心呐。这个小家伙,就是朕的死穴。朕本以来为他够强大,不会让朕太挂心,却不知道他冒险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好,让朕不能忧虑,让心都像被他拴在线上。”   “……”吴墨本来是不赞成君王爱人,但看着苦笑着一脸无可奈何的重阳,突然发现这样的君王才是能成大事的人。一个君王若是心爱的人都不爱,你如何让他爱着天下的百姓。无情的君王可以得到天下,却终究不是治理天下的最好人选。   古人为什么把孝道看的那么重要。试想一个人连对养育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父母都没有感恩之情,你还想让他对什么有感情?   以爱人之心爱民,是为大道。   “等回到皇宫,朕就让这个小家伙好好的休息一下。他身子弱的很,就是喜欢逞强,完全不介意别人有多担心他。这种人,说道大处是无私,说到小处便是自私。只管着付出,难道不知道他乖巧一点,朕会轻松不少。开始的时候,朕还以为他的人真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是个冰冷的事物。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才发现他外面虽然冷,但是肠子却是比谁都热乎。朕是知道他为朕铺路呀,但这江山……还有那不可说的天数,还真不是什么人能以一己之力改变的。”   “明月王和陛下都是王者,陛下不应该用对待女子的方式对待他。陛下也该体谅他的用心。”   “就是因为体谅,朕才誓天不相负。朕早就想让他留在身边,既然先生也不反对,现在便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太皇太后也……”答应了。吴墨心中暗暗一惊,想不到卢秋水那个女人还是如此的有胸怀,竟然能为了得到辅佐重阳的人,放弃一个直系的继承人!   “不但是太皇太后,就连国师和朕的‘自己人’,都没人反对。”   “但,以明月王之才,若是居与后.宫,终究有些……不妥。”是浪费!   “所以朕封了他明月王的头衔,让他掌管学殿,等以后与朕共主这江山呀。”重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在说,你看,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吧。我怎么会委屈他呢。   “陛下,英明!”被重阳这么一说,吴墨之觉得重阳这个法子是真是英明神武都了极点。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重阳霸气,就如一把燃烧的烈火,拥有着焚烧一切的力量。   明月仁善,就如一屡清风,不但能安抚人心,还能重阳顿时的清醒一下。   一个帝王,一个军师。一个摆在众人面前,一个摆在在幕后暗暗安排。   这个方法不能能够发挥两个人的才华,还解决了日后在很多问题上产生分歧!   共主江山!   这个法子妙呀!   “先生不必现在就这么惊讶。狩猎节马上就要到了,先生先休息下,晚上朕为你洗尘接风,后天,先生与我一起去看北冥的好男儿,保证先生看到北冥的勇士们后更惊讶!”说道狩猎节,重阳那是一阵的自豪,他北冥的男人可不像别国的人一样,北冥的男人都非常的骁勇善战,尤其是在重阳这等鼓励军功的政策下。   重阳这一路上边走边说,当然,那手还不往扶着明月,不让他受丝毫的伤害。众官员在帝王的车撵驶进都城的时候就散了,重阳让人把吴墨送往皇宫外宫朝臣休憩用的大殿,自己则是抱着明月去了碧华池。   狩猎节上,的确让吴墨大大的大惊了一下,这除了因为北冥骁勇善战的男儿外,更是因为那突然出现的骁勇善战的人!   吴墨要去的麒麟殿,离着上朝的地方最近。本来是皇帝留宿大臣的地方,因为给吴墨的府邸还没有修缮完善,他便住在这里。在吴墨到来之前,重阳让人在这里给他备好了一些东西,比如说官袍之类,又比如北冥的人文地理、最近朝廷的发生的大事,以及关于朝廷官员相关的东西。当然,除了这些必须的东西,金银珠宝什么的,重阳也让人挑了一箱子给他。   去了麒麟殿,吴墨把很多粗略的看了一下,然后把写着北冥官员的册子拿过来仔细的研读。   把朝廷各种官员的各类信息都给了一个刚迎了的新官,不得不说,重阳很懂得驭人之道。   但是,现在,这个深谙御人之道的人,却只是一个喜欢撒娇的情人。   “我知道你还醒着,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明月……”抱着明月进了碧华池,重阳把人放在床上,摸了明月的头发半天,然后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哼!我都要睡着了好不好。”装睡被重阳戳床,明月立即转过身子去。   本来五六天没合眼,明月是十分困的,挨着车撵的柱子时,也进入了梦乡。但不知道为何,在听到重阳与吴墨说道自己,便很是神奇的醒了,然后听到重阳那一系列的告白。明月当时是那个尴尬,不禁一个劲的去诅咒重阳,那个坏蛋竟然在别人面前坦诚对他的爱意,这种事是私事好不好,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如果是往常,明月绝对不会让重阳说下去,也不会听下去,说不定轻功一用,就跑的没烟了。但是……守着吴墨老先生,明月却只能装傻了。   装傻了一路,明月任着重阳说了一路的情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最后所幸继续装睡,任着重阳把他抱回来。   岂知,眼前这个人就是喜欢伴猪吃老虎的人,现在竟然拆穿他!   这叫人情何以堪,这叫人情何以堪呐!   “我的心里话,小家伙都听到,小家伙到底怎么样想?”继续装着一直大型犬撒娇,重阳的手在明月的身上不停的乱动。   “你是什么时候说服的太皇太后?”忍无可忍的明月被他弄烦了,然后回头怒斥。明月突然发现,重阳竟然瞒了他那么多事。明月还真不知道,重阳身边的都知道他喜欢自己,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后知后觉似地。   “在从青云禅师那边回来之后呀。我既然要把你留在身边,自然要让你名正言顺,不想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   “你……”看着这样的重阳,明月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以前的时候以为这个人对自己就是兄弟之情,没想到这个人对他早已经是情根深种。最重要的是,明月赞叹了一下重阳的行动力,竟然说服了太皇太后,还是在他们关系尚未明朗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有心机,还会为将来的事做打算。   面对一个王者深情的告白,明月怎么能不感动。尤其当重阳说,他比什么都重要,以及那句誓天不相负和天下共主。天下的帝王,有几个人能如此真心。重阳不但真心,还用自己的行动表明真心。   “明月,明月……”因为知道明月的性格,重阳也没奢求他现在能答应什么。但是看着他不反驳,心中便乐开了花。只要有戏就成!   知道明月不讨厌自己的告白,重阳兴奋到要死。   现在不讨厌,他就有办法让他未来接受!   “我困了……”经过重阳这一闹,明月本来有些弱的身子便更累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在动,都快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先洗个澡,全身上下都是土,这样睡觉也不舒服。”   “不……想……动……”   “乖,睡就好。你不用动,我来就好了。”看着明月真的累了,重阳在他额头上落上轻轻的一吻,然后很是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去了温泉的那个宫殿。   他现在要检查一下明月的身体,看看到底有没有受伤。   明月现在表面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里面到底怎么样,重阳很担心呐!   因为有温泉的缘故,在初夏,屋子里的气温有点。因为害怕明月身上有伤不能见水,他便想抱着明月去了暖玉的床上。慢慢的、一件一件的明月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虽然对这具身体肖想了许久,但现在,重阳却无法对这具身体产生一点的邪念。犹如白玉的身体映着有点翠的暖玉,散发着柔柔的光,青丝扑了一床,像极了水墨画中的江南山水。但意境……却是比那个更美。   从上都下,从下都上,重阳一寸寸的仔细检查了几遍明月的身体,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放心给他涂上一层专门用于消除疲劳的香粉,才脱下自己的衣服,把他抱双双进了温泉。   “嗯……”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热量,明月把嘴像个小孩子一样嘟起来,小声的呻吟了一下,因为感觉到周围满满的都是熟悉的气息,便很快全身放松下来。   “小家伙,真可爱。”看着这么乖巧听话的明月,重阳在他的发顶落下宠溺的一吻。   “……”明月没有再吭声,或许他真的睡了过去。   如此浓浓的温情,就算不睡,也该深深的沉溺。   软香软玉在怀,纵然重阳自己没有起邪念,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似乎只有闻着明月身上的味道,他都能发情。想到着,重阳在心中开始失笑。他自认是非常理智而有自控能力的一个人,但是在明月面前,却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正常的男子。他会因为这个人不开心而不开心,也会因为这个人开心而开心。他舍不得这个人受一丁点的委屈,他……爱这个人。   爱一个与自己一般的男子。   也许,这种感情一般人很男想象。   但,这就是爱呀。   然后,只能爱。   没有为什么。   第六十七章:坐怀不乱?   似乎感觉到了重阳的呵护,睡梦中明月忍不住往重阳怀里靠了一下。又似乎在温水中泡着很舒服,他还忍不住在这个暖和的抱枕上蹭了一下。   重阳其实是一点都不想让身体有什么邪恶的反应。但是,在温暖的池水中,被一个温度稍微低一点的暖玉蹭了一下,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何况那个蹭他的人,还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但是,重阳更无法原谅自己趁人之危。所以,很是淡定的洗了一口气后,忍着身体的肿痛,重阳继续做起来帮人洗澡的话。他很淡定,重阳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但他现在真的很淡定!!!   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   重阳是淡定,但是却有让他不淡定的人。   坐怀不乱?这可能吗?!   重阳看着近在咫尺面若桃花的容颜,及腰的黑色在水中飘荡,还有点点的水珠在那犹如凝脂肌肤,在温水中泡的艳丽的红唇还微微的张合。在往下看,便是闪着真正光泽的锁骨,划着水珠的的胸口,还有上面……本来只能用于装饰的一抹艳丽的红色……重阳觉得自己就算应该做一回正人君子,但是……却忍不住眼睛继续往下看去……神呐,这一定是神赐的身体……怎么能坐怀不乱?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摩,但是重阳在看到把明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后,依旧忍不住的细细的看……   明月穿上衣服虽然让人感觉瘦弱,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却只感觉到……诱人。   宽大的骨架,不胖不瘦的身体,滑腻而富有弹性的触感……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重阳抱着沉睡的明月从浴池出来是一个时辰之后,至于两个人之间后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我说什么都没发生,有人相信吗。   事实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因为重阳突然发现自己留鼻血了!   重阳把人洗干净,伺候上床,便让人把自己收拾一番,准备参加给吴墨的洗尘宴。   重阳走了不久,小五就带着小白鸟进来了。虽然明月很困,但是在小五靠近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睁了睁。   “公子,你醒了?”看着明月看了自己一眼又接着睡,小五轻声问道。   “嗯,有什么事吗?”明月现在不是困,还是很困。身体不好的时候本身就需要很大的休息,尤其是现在这个模样,更需要休息了。要不是来得人是小五,明月真想把来人给扔出来绑起来。   打扰人睡觉多不道德,明月最恨那些打扰自己睡觉的人!   “公子,你睡吧。我只是来看看你。在旁边想往常一样守着你。”看着明月略有苍白在脸,小五轻声的说道。   “嗯。”见小五没说什么事儿,明月便转而进去了梦乡。   明月的左手上有根红线,是小五几年前给他从寺庙中给他求来的。其实上面根本没带着什么福泽,但因为是小五的心意,明月便摸了一下他的头,把东西给手下了。一直呆在手上,从没有取下过。现在,小五又摁住那根红绳,再次给明月诊脉。明月身体不好,小五万分担心,便能在他下山的时候每晚偷偷用这种方式给他诊脉。   明月的身体一直不好,小五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所以,在明月找了各种人教导他东西的时候,他只是学了一点武功皮毛,专攻医术使毒和经商。经商是为了帮明月料理生意,而学医则是希望能有朝一日帮助能治好明月的身体。虽然小五知道,明月一直隐藏着脉息,他也许看不出,但是却每次都努力的去查看。   趴在床边半天,小五忍了一下,袖子一挥,有点生气的跑出去了。   “唧唧……”我说的是真的吧?   明月陪着吴墨从栖凤山上下来后,小白鸟便展翅一飞,直接飞回了北冥的都城。明月伤势不浅,但大多数时候都借着身上的武功隐瞒伤势,所以,他虽是重伤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却除了天一道人,没人知道。在栖凤山因为过分的使用了身体的力量,导致气血不调,血气不受元气的压制上涌,这才是他露馅。小白鸟灵云在明月身边多时,非常的担心他,知道这件事后,便飞到小五面前,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虽然明月一直隐藏,但在小五的细心勘察下,还是看出来这身体已经破败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他方才坐在床前,看着明月安详平和的睡容,想象着公子很可能不久之后便可能离自己而去,心中那个难受。他本想质问,但是,他又不忍心打扰。如此下来,只能负起而去。   “灵云,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唧唧,唧唧……”仙草,我们去盗仙草吧。   “你笨呀,天山什么样的仙草没有。就你才会看上国师府那几株。”   “唧唧……唧唧……”人家好担心,怎么办!   “看公子这个样子,劝说他回天山可能不行了。不如……你带着回天山一趟。我们去让天一道人来救公子,他那么厉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把脑子中可以想到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小五一拍脑子,突然想到了那个古怪的天一道人,心想,他应该可以帮忙,他是仙人呐,就算是起死回生,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只是给公子延命罢了。以前公子在天山的时候,虽然身体不好,不是没出过什么问题。   “唧唧……”我看行。   两只精灵古怪的小怪兽一合计,立即连夜去了天山。当然,小五还没忘给明月留封信。而这次外出的借口嘛,就是散心。   少年也会烦恼,心中郁闷呀。   这个借口很不错,好像所有年轻人都可以选择这么一个借口离家出走。   明月看到小五的留书是两天之后,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一下。很多时候,他都很希望那个孩子能到处走走,只是拘泥在自己身边,很是大才小用。不管去哪里都好,没事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说不定会有什么奇遇。   这么多年,明月虽然不是亲自教导小五,但是对他却也是十分的上心,小五所有学过的东西,资料都是明月所看过的。这是他捡回来的孩子,他从捡回来那刻起,就想着好好养着他。他是命中注定没有孩子的人,但他却想成为一个好的养父母。让他很省心的是,小五很聪明,很多事一点就通,完全不用他多费心。这个孩子很聪敏,也很有运气,只是太小了而已。明月很希望这个孩子能到处去看看,现在,他这个愿望实现,但是他的心呢,却是十分的不舒服。   很可能呀,在死以前,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   生死离别,也许,那个孩子不在身边是最好的。   见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   明月是一个不喜欢流泪的人,也不喜欢那种需要人流泪的场景。小五的出走,让他略有伤感的同时,微微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果那个孩子自己不走,自己也会找理由把他送走吧。   不过,他走了。走了正好。   “怎么又穿这么少站在窗前吹风?”看着明月拿着小五的信在窗边看,从奏折中爬出来的重阳看到后,马上给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袍子。   美人衣衫凌乱站在窗前认真看信,那青丝摇着翠竹的影子迎着风飞舞,这种情景咋一看起来,是件非常的美好。但若这美人现在还身体抱恙呢,在关心的他的人看来,便不是什么好的事。   “这两日都在床上躺乏了,不过是夜里稍微热了些,现在不是好多了吗,怎么那么担心。”明月全身虽依旧恹恹的,但因为精神力非常好,让人看起来,竟也有些活力。看不出得了什么病。   “你呀你,老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听说你有事儿,我有多担心。”起身抱了一下眼前的人,这几天重阳的心几乎就在嗓子眼上挂着,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如此的提心吊胆。但是他担心的人儿还这样的满不在乎,这让重阳心里又恼又怒。   “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对于一直身体不好的明月来说,其实,那些事还真算不了什么。看着重阳那紧张的劲,明月表现的非常满不在乎。   “你就是喜欢吓唬我对不对。我真可惜,这身体这么瘦弱。你是吃准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对不起?哼哼,等把这个身体养胖了,看我不狠狠的惩罚你。”   “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什么话都说!”听到重阳这么说,明月脸立刻红了。   当然,重阳也不只是说说,还在明月的屁股上暧昧的摸了一下。这让明月的脸红的越厉害了,有些苍白的脸上,看起来非常的秀色可餐。在不久以后,重阳也实践了他说的话,每天晚上都狠狠的“惩罚”了明月,幸而明月天生身子比较软又天赋异禀,否则……咳咳,很多东西使用过度,是会坏的。   到底方才明月和重阳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这还得从两天前的夜里说起。   留着明月一个人因为过度劳累在碧华池,重阳的心中有点小担心。但是吴墨的洗尘宴他不能不参与,于是只能装着很开心走到宴会上的主座。吴墨的身份和北冥皇的器重都摆在哪里,就算是有部分人对吴墨有些敌视,大家之间却是表现的非常的恭谦。重阳让人引着吴墨认识了朝廷上的各位,自己则坐在大殿上喝闷酒。   重阳本来就担心明月,但却有没长眼的臣子问,“明月王怎么没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明月王在接在下下栖凤山的时候,几日几夜没有休息,想必现在是在休息呢。”重阳还没接话,吴墨便接了话头。   吴墨接过话来之后,就把明月如此破了山上的上古遗阵,又怎样的做到石碑上的事说的绘声绘色,闻者莫不唏嘘。但是重阳坐在主座上,心中却是十分的不舒服。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曾经是赴汤蹈火。明明是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却没想到最终连累他受累。在座的臣子越是惊讶敬佩明月的本事,重阳心中越是心疼的慌。但因为只有吴墨最知道当时的情景,他也是忍着心中的不舒服,仔细的听。真是恨不得当时留在明月的身边,与他一块儿刀山火海!   “明月王好本事,我等自愧不如。”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年轻人就是牛。”   “陛下真有识人之能,恭喜陛下又得一良将。”   ……   重阳的脸色在听到诸臣的“大声议论”后,有多好转,禁不住朝着吴墨送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这个吴墨就是一个人精,在这个时候把明月的功劳摆出来,摆明就是让准备明月上奏的弹劾明月的人没话说。但即使有吴墨这番言论,重阳明月还是看到了不少反对给明月封官的折子。宴会不言朝事,这是北冥朝廷的规矩,在郊外的时候,又不方便说。但给明月封官的事儿,却不是这么顺利就能过去的。不过,这是另一会事儿了。   正当大殿中的气氛其乐融融,朝臣都相互敬酒的时候。突然,重阳的贴身伺候之人,在重阳耳边说了一句话,让重阳全身一震。然后,重阳找了一个借口,早早的退席了。   “尔等都是我北冥的臣子,自当是同舟共济,让北冥国泰民安。今朕受天之恩,而得吴墨先生为相,是朕的福气,也是这天下苍生的福气。这北冥朝廷将来还会有很多事,愿你们能以效忠朝廷之心,好好辅佐左丞相,为我北冥开创新的天地!”   “臣自当与丞相同舟共济,以求开辟我朝之太平盛世!”   “这样就好,这样朕就放心了。朕现在有点不胜酒力,先退了,你们便与左丞相今夜在这里痛饮吧。明日的早朝免了,朕给你们放一天的假。”   “陛下仁德。”   重阳做完表面的功夫,便急急的朝着碧华池而去。   是什么让这个平日不喜怒于色的帝王变了脸色?   那近侍只在重阳耳边说了五个字,“明月王病危。”   原来,重阳走时,专门让几个以前负责守卫后宫的暗卫过来。那些守卫暗卫的人有种特殊的能力,可能感觉空气中的细微波动知晓床上来的身体状况。明月经过重阳在大殿中一闹,果断的气血更加紊乱,这种症状表现在外面,便是高烧。   明月是什么人,暗卫们心里有数。他们瞧着情况不对劲,便直接让人给重阳汇报了。   “怎么样?”见明月有些昏迷,重阳禁不住关切的问道。   这次来的不是七廉,七廉把自己关在密室里捣鼓药草,暗卫们是请不来的。来的是常年给太皇太后卢秋水诊脉的太医。这老头虽然年纪很大,但是医术却委实不怎么好,就连小五都能诊出来的病情,但是那太医却只看出来一个发热。在隔几天七廉再次明月诊脉,发现他已经药石无医时,禁不住后悔当日为了药草而……   “回禀陛下,明月王只有点烧罢了。不碍事了。只需要喝副药,散点热就好了。”   “真的吗?”   “臣的诊断是这样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你先下去领赏吧。”   明月讨厌喝汤药的事儿,重阳知道的很清楚。当煮汤药的时候,他便让人加了一点糖。但拿过来尝了一下之后,发现还是有些苦,便又让人加糖。   “陛下,房御医说了。这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必放太多的糖。”   “那……给我吧。”   重阳用勺子把汤水慢慢搅动了一下,待到温度差不多了,便慢慢的舀了一勺,给明月往嘴里填。但是这昏迷的人,怎么那么容易喂药,或许是重阳经验不足吧,喂了几下,这药汁全都从明月的嘴角滚落。药汁没喂进多少,倒是湿了枕巾和床单。   看着那怎么也喂不进去的药汁,重阳心中的有些烦躁。   于是……他决定换一个方式喂药汁。   其实,喂药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说……重阳现在做的那种。   嘴对嘴的喂药,是最有效的喂药方式。   方便,简单,容易实施,还是最节省药汁的方法。   但却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一碗药见底的时候,估计重阳也自己也忍不住喝了些,便又让侍从端上一碗汤药,继续用这种简便的方式喂下去。   “房御医说了,明月王现在需要发汗,陛下如果……不妨给用自己给他捂捂汗。老奴记得,孝景皇帝当年,每每贵妃身体不适了,孝景皇帝都会如此做。”重阳对明月的心思谁还看不懂,鉴于明月出现后,重阳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很多人都希望明月能长久的留在重阳身边。   佛不是说嘛,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对于北冥宫殿的很多奴才来说,他们是不想继续在地狱呆着,如果有明月能代替他们下地狱陪着重阳,那是最好不过的。   孝景帝是当年太皇太后卢秋水的夫君,曾经重阳听到他名字,想起总是当年受冷落的卢秋水。但是现在,重阳却有些明白了孝景帝当年的心情,用尽全力宠爱所爱的人,这是他们北冥皇帝一族骨子里世代遗传的东西。但是重阳却觉得自己不会像孝景帝当年那么窝心,需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当自己的正室。所幸他小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可以给他心爱的人一方安乐的地。   第六十八章:明月病危   诗书会结束之后,便是狩猎节了。   与诗书会持续一段时间相似,狩猎节的预选早就进行了,比剑、骑马、射箭、摔跤等都选出了前三十名,这前三十名加上官家子弟推选的几十名人员,参加由北冥皇主持的郊外狩猎。在狩猎节打的猎物前三的,会被授予“北冥勇士”的称号。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福利。但单单是这个称号就非常抢手。暂且不论会带了多少的物质财富,仅仅是“被命勇士”四个,就让这些热血男儿情场顺遂。太多的女子,都以能嫁给这个的男人为荣!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男人不爱美人。   狩猎节的时候,整个北冥的男儿都为之热血沸腾。   比剑、骑马、射箭、摔跤等几项比赛,都是由朝廷专门派选的人员主持,大都是兵部的人员。而这些被选出的人,如果本人没有什么异议,也会被派到兵部历练。但是,与一般的当兵的不同,他们提升的比一般的人快。所以……每次狩猎节,为了这二百人的名额,很多人都会大大出手。   有时,也会往死里打。   如同现在。比剑的台子上,一个瘦弱的少年和一个壮大的少年你来我往的比试,但由于那个壮大的少年在剑术上占了很大的优势,那瘦弱的少年虽然身形灵活,却也躲得十分辛苦。或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一个实力比自己差很多的人,到了最后,那壮大的少年明显起了杀心,想要速战速决,刀锋不管不顾朝着瘦弱的少年招呼,若不是那少年躲的好,恐怕早就成了刀下的混。   险象环出,瘦弱的少年几缕头发随着刀尖落在地上,散落的发丝犹如像墨色的血让人心悸。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思,这等人还是要不得。”站在人群中的明月看着那出招狠毒的壮大少年,心中有些不悦。   台上的人,已经都是前三十名。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个去军中历练的机会。有人却在这种情况下狠手,真是难以相信。   “这个出狠招的男子是城东一家富户的少爷,姓程,名安,祖上有军功,但到了他这一代,便没落了。平时虽不是地方的一霸,却喜欢打架斗殴。可能觉得这么多招没拿下一个瘦弱的少年,所以心中不愉,然后出了狠招。”重阳说话间,手上便捏了点内力,想台上改一个局势。   “不要。”见重阳要帮忙,明月连忙摁住了他的手。   “练武者,切忌心中焦躁,若是心中焦躁,便落了下乘。你看,那瘦小的少年已经开始反击了。应该不久……就会分出胜负。”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虽然那瘦弱的少年一直在躲,但是却渐渐让对方跟着他的节奏走。   “这瘦弱的青年是王岗,父母早亡,给一户大院子的少爷作小童,没想到偷偷练得都不错。知道自己如果与程安不能硬碰硬,竟然用了迂回策略,真是不错。”白羽已经把近来有异动的情况告诉了重阳,重阳也加紧了防备。今天所有参加狩猎节的人,都被暗卫做了详细的调差。资料也是重阳都看过的,如此,见着台上的人,也能进行一下简单的介绍。   “啊!”   “多些承让!”   就在明月和重阳说话期间,台上已经分出了强弱。   不出所料,王岗胜出。   被一个看起来那么瘦弱的踢到在地上趴了半分钟才起来,程安有些不舒服,但因为有朝廷命官在这里监场,也不好意思发泄什么。只能狠狠的瞪了王岗一眼,甩了甩袖子,撇腿下台。   “王岗不错,赢了也没有露出多么欣喜的表情。若是……咳咳……”明月还想说什么,却忍不住用袖子捂着脸,忍不住咳嗽起来。   “让你在殿内休息,你非要出来看。现在见风又不舒服了吧。你就是喜欢把我的心,拿出来往地下上踩。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看着明月咳嗽,重阳立即抱着他原地消失,转身出现在一座大院子里。   虽然现在咳嗽的是明月,但是重阳却表现的更难受。明明咳嗽的人是明月,却仿佛真正难受的人是他!   重阳真是把明月捧在手中怕碰着,含在手中怕化了,奈何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体谅,总他担心的肝疼。但他却是肝疼,也忍不得明月有一点的难受。   “我没事,不用那么在意。”虽然明月现在身体已经残破到一定地步,但每每笑起来却是依旧的温和,似乎只是这样笑,就能抚平所有的伤痕。他希望能和重阳度过可能称为最后的一段时间。   “真是我的心肝,小家伙,你为什么就这样喜欢在我的心中动来动去,让我开心让我难受。”把明月心中的抱在怀中,重阳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一样委屈,在明月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继续很用委屈的话说道,“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怕过,哪怕在很多时候觉得可能万劫不复,却也从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到你咳嗽,我却是……明知道不过是发烧,但就是不知怎么的,心中一阵心悸,似乎是自己心都在随着那咳嗽声破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很害怕,但是看到你有一丁点的难过,我都不舒服的受不了……明月……明月,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没事,真的没事呀。大哥不要担心。”看着略微带着哭腔,看着突然脆弱的重阳,明月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但在眨了眨眼睛后,却又恢复成嘴角带笑的模样。把重阳的头抱在怀中。   倘若知道相遇如此让人心痛,怎不如不遇。   从前不会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   相恋却又不能相恋,敢问苍天,天为谁春?   北冥都城,皇帝的别馆内,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色宽衣的少年与一个身着红色的人儿相拥,院落中的石榴花开的正荼蘼,红艳艳的花瓣偶尔随着清风落下几片,落在相拥的人影身上,像极了情人的血。   斑驳的光从树影花影中照在人的身上,给两个人蒙上一层梦幻的感觉。   那么美,那么凄。   美得那么不真实。   春末群花酴醾。只是这酴醾的,不止是花事,还是人的心事。   自从明月在重阳面前咳嗽的想要死掉,重阳便不让他操劳事务,只是在碧华池中养着。   学殿由于有太皇太后卢秋水的监工,一切事务都进行的非常顺利。繁琐的工程,不到一周所有硬件设施便准备完毕。由于腾出来的空间非常大,就算容乃千八百人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遵从卢秋水的意愿,吏部和户部的人,有从民间的适龄人群中选了一百人上来。   为什么要再选一百人,主要平息权贵们的不满之心。现在放眼整个天下,说了算的还是权贵地主,在这样的情况下,卢秋水在着力提拔寒门子弟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对贵族子弟施恩。不出所料,朝廷后来选上来的人中,有一般的贵族子弟。但因为所有这些选上的人,所写文章都是经由卢秋水过目。那些贵族子弟,还都算是说书不错,有些见识的人。   修建的犹如皇家园林的学殿,很快便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学生。明月随着卢秋水出席了它的开学大典,因为有卢秋水在,明月并给自己太多表现的机会,倒是学殿的学子们知道明月便是在诗书会上夺了头彩的人,便都央求他现场做一副画。   “你便答应他们吧。再说……哀家也很想看看明月的画。”卢秋水看着眼前这个貌似轩辕逍遥,却比轩辕逍遥更识大体的人,心中说不上的赞许。见明月在学子们面前推脱,便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亲自把画笔放在他手中。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期许和学子们的心愿,那在下便献丑了。”明月也不是很忸怩之人,他之所以不想出头,除了不屑表现自己外,最重要的是身体非常的不适。但见到卢秋水递过笔墨来,却只能行了礼接着。   明月的人永远给人以柔和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的月光,永远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清淡冷丽的感觉。   但明月的作画的时候,却给人一种霸气凌然的感觉。   短短几笔,虽只有一山,虽只见一谷,虽只画一河,却是日照乾坤,显得万千气象。   “让大家见笑了。”   “这画笔,这气势,就算是名家也不过如此,有什么见笑。”卢秋水曾经听过明月的才名,但耳闻不如目见,这见到了,也不仅开始在心里暗暗赞叹。自己的孙子虽然是有眼光,这明月还真是才貌双全,让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完全没有轩辕逍遥当年的傲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听到太皇太后卢秋水的话,众人也当从见到画的震惊中醒过来。怎么看都是简简单单的水墨画,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笔,却让人看到时心生万种豪情,似乎万里江山皆在胸中。   开始的时候,很多知道明月的身份后,很多平民子弟都不相信贵族阶层能出现这么一个闪耀巨大才华的人。有一小部分人更是揣测诗书会上的那子根本不是明月所写。毕竟,秦明月现在就是十五六的少年,这等年纪的少年要写出那么大气天成,绝对不逊色于大家的气势,很是让人匪夷所思。今日这等要求明月现场作画的,一部分是仰慕他的才华,另外一部分则是想看他出丑。   卢秋水让明月现场作画,也是想树立他的权威。   像明月这等在北冥没有丝毫根基的人,想在北冥的权利中心立住,不容易!   北冥众多才子在这里,要想做出一幅画让人看着好不容易,想让才子看着更不容易,想让一群喜欢挑刺的才子说好是难上加难。但明月就拼着简简单单的几笔,让现场所有的才子都说不出话来。怎么说能,除了“好”字,实在没有什么来形容明月的画。不管是笔法,用墨,画法,意境还是其他,根本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就算是有人不服,却也是一个诋毁的字也说不出。   做人,有才华让人敬佩。   但能让一个人折服的,却是人是的气度和胸襟。   在后来,明月用他的品质,让北冥学殿的人都视他为尊。   这是王者的风范!   北冥的各项事务,现在看起来都在欣欣向荣。   但明月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   碧华池的院落内,正在练功打坐的人头上溢出一圈圈的汗水。汗水滴落在池水中,形成点点的涟漪。   “……譬如有人,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见非见……二人相忆,二忆念深,如是乃至从生至生,同于形影,不相乖异……咳咳……”一股强烈突然的气流从丹田往上一冲,明月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慢慢张开一双美目,刚刚额头的汗水已被风吹干,只有眼中残留一丝红色,还昭示着他刚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圈。   方才明明了在脑海中诵读着《楞严经》,但是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重阳的身影。明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重重常在身边,却依旧觉得不够,似乎只有和他黏在一起,心中才能觉得踏实。尤其是近来这段时间,明月的脑海总会不自觉的闪现重阳的身影。   温柔的重阳,霸道的重阳,哭泣的重阳,欢笑的重阳……   深沉的爱意扰乱清新寡欲的清修,精神在欢愉,身体却承受着不能言说的痛苦。   忘记这是几次在练功的时候误入魔障,这几个月来,明月越来越感觉身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苏醒,思绪慢慢不受自己控制。每当他入定修炼,就会发现自己身处迷障不能自已。鲜红的血,令人作呕的腐尸,都是魔物鬼影。不恐怖,然恶心。心在其中迷失,一种嗜杀的冲动从身体浮现。明月有种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感觉,鲜血的味道,引人疯狂……难道这就是入魔初期的表现?在魔力和内力对抗中,这身体已越来越……   抑或,在初来北冥时,晕倒在太皇太后的宫殿,失血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在不为人知,却在他出生之初便埋下伏笔。明月是懂医术的人,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他的母亲会在怀胎的时候,服下剧烈的毒药。如果不想要他,其实,也有其他办法。完全不受父母期望的孩子,又被外戚所不珍视……明月有时回想,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这时,他脑海中便会浮现与重阳相识相知的朝朝暮暮。   若是十几年的悲痛,换来两个人的两情相悦。   也不是不值得。   就在明月想着重阳时,便听到那人急急的进了院子,唤着他的名字。   “明月……”清冽带着磁性的声音带着流水的清越由远及近,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欢欣,那人的手中拿着正是明月从栖凤山给重阳带回来的被称为“魔焰”的红色大刀。   用力的压制住自己身体翻滚的血气,收起带血的手帕,明月慢慢睁开双眼时,眼睛内残留的红色已不见踪影。暖风轻吹,白衣胜雪,依旧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但在他的体内,因为两种力量的冲撞,在平静的面容下依旧隐藏着翻天巨浪。   “大哥这么早便下朝了……”把手被在后面,明月轻笑着,似不有些漫不经心的看到快步走来的少年天子。   “小家伙,今天又不舒服吗?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快步走上去握着明月的手,现在已经是初夏,重阳有些惊讶,明月的手怎么那么凉。凉的就像是……没有温度的尸骨。这种想法在重阳的脑中闪了一下,连他本人都吓的了一跳。但却被他强压下去,他不能允许明月有事,哪怕是想一个都不行!   “我,没事……”血气依旧不受控制的在体内翻滚,但手在触到重阳带着的大刀时,犹如梦中的触觉却让明月一愣,血气翻滚的更厉害了。好不容易吐出三个字,但明月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却出卖了他的现实状况。   “血!怎么会流血。明月!明月,不要吓我。”本来重阳下朝后在院子耍了一下大刀,感觉这兵器能与自己身体里的内力相合,便非常的兴奋,现在心情却直接的反过来。   重阳一高兴,便想把自己的快乐和明月分享,但在看到明月嘴边的血迹时,全身的血液却仿佛凝固,一瞬间,重阳手脚发抖,脑海中一片空白。   重阳在为皇的这段时间,是踩着无数的枯骨,换来了今天的太平盛世。血,这种东西,重阳是见多了。但是却不知为何,今天见到明月的血,整个人却仿佛虚脱。他在很少的时候,就能杀暗算自己的宫人,好不眨眼。但是现在,仅仅看到明月嘴角的血迹,他却觉得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害怕。这是一种完全让人崩溃的害怕,来自灵魂的深处,完全的不受理智的控制!   “明月!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带你看御医!”   “大哥……我没事……”明月本想安慰重阳,但他身上的伤势却似乎在故意揭露明月的谎言。在明月看着重阳难过而心神一动间,身体内原始的那种力量突然一涨,又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明月眼前一黑。   第六十九章:黯然销魂   “明月,明月!”重阳看到突然软进自己臂弯的心上人,心中一阵惊慌,完全没有了当日那淡定的帝王样。   说什么脸色不变,说什么指点江山,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不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御医,快传七廉!”但刚出完这句话,重阳便觉得有些不妥,马上抱着明月朝太医院的方向奔去。   于是,北冥皇宫里的人便看到一向荣辱不惊的北冥皇抱着白衣的人飞快的朝着御医院所在地方去。   “七廉,七廉在哪里?”正好有几个太医院的人正在七廉常在的地方看药草,看到皇上欲要跪在地上行礼,但重阳却没有形象的大吼起来。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重阳如此紧张怀抱中的人,皆是大吃一惊。但最让他们震惊的还是重阳的气势,瞪大的眼睛和配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林中的野兽,似乎想要把他们都吃掉。吓得几个胆小的直接趴在地方起不来。   “御医长大人……在旁观的药方中……”稍微年纪大的御医见重阳如此,战战兢兢的说道。   但是,当这位御医说完再抬头,哪里还有北冥皇。只有他们几个跪在地上的御医。   “副院使大人,刚刚皇上怀里的那位……不是传说中的明月王吗。”   “圣人说,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管好你们的嘴!”   “是是是,小人明白了。”   这位副院使大人虽然比不上七廉,在御医院呆了这么多年,只赚了一个从三品的等级,却是看过了宫中的很多事。见几个年轻的医官想议论什么,便很没好气的训斥了一顿。这皇帝的事,怎么能轮到一般的人置喙!   “七廉,七廉……”一脚把被七廉珍视无比的药房门踢开,重阳抱着们便冲进了他的药房。   “重阳?”看到自己的禁地被外人冲入,七廉脸色很不好看,但在看到重阳和他抱的那个人时,却心中一点气都没有了。七廉心想,应该出大事了吧。   “明月突然吐血昏迷,快给他看看。”   “把他放在里面那张小床。”看着明月嘴角的血迹,七廉便引着重阳往药师的里屋疾走,便缓解气氛的说道,“我说兄弟呀,不会是你要强人,他不愿意,所有咬舌自尽吧。”   “不要以禽兽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只用下半身思考!快给人看病!”   “好好好,我给看不行吗。”说动看病,七廉马上恢复成一副“大师”的模样。   纵然七廉现在很严肃,但情况确实十分的不乐观。   七廉也算是给无数的人看病,但是从没看过这种类型的。这脉象,就连当年太皇太后卢秋水没救的时候……都没这么糟。   “明月,他……怎么样了?”看着七廉不善的脸色,重阳急的有些语不着调的问道,就连当年出生入死命悬一线都不曾这般忐忑。紧握着那依旧有些冰凉的手,重阳的终于明白何谓生死离别。   “只是……血气亏损的厉害,忧劳过虑……死是死不了。若是整天喝药,也能吊住命。但,若想痊愈……”七廉一遍遍试着明月的脉象,似乎有些不相信,本来还只是病弱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确定判断无误时,他掂量着重阳可以接受的词语,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点。   “该怎么样!”就算要这天下,我也拱手送上!   听着七廉这么说,重阳的心立即揪了起来。什么就只能吊住命!才多大的一个人,难道要想老人一眼,靠着药物过日子。最重要的是,重阳不想看到明月难受!   “若想痊愈嘛,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心事常年郁结,早已心肺受损。若是很多事能想开……说不定会好受点。”明月这病虽然说是心率受损,但他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状态。但身体就像一个空囊子,再说什么都晚了。   “你说他常年心事郁结?”怎么会如此。在重阳眼中,明月一直都是一个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人。乍一听到七廉这样说,重阳在吃惊的同时想到了前几天小五说的话。他一直以为小五说的只是气话,但现在看来,却是真的。   “……不但如此……还……”虽然说作为大夫,应该讲实话,但现在,七廉却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讲实话。   “还什么!不要再吞吞吐吐!七廉,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脾气!”衣袖一挥,身边的花瓶瞬间变成粉末,重阳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告诉眼前的人,他,真的着急。   重阳在心中隐隐觉得,明月的并似乎比七廉说的重了很多,绝对没有那么轻描淡写。看着七廉在支支吾吾,心中那么戾气突然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我可说了,但是在我说之前,你最好找个地方坐下,或者找一堵墙靠着。”如果七廉没看错,现在明月的情况可是十分的不妙。   “但说无妨!”   “明月体内有种很奇特的毒,若我没有看错,在母胎之中时,便被根种在身。现毒素已侵蚀脏腑,虽对身体无害,却因过于克制身体,导致血气严重亏损。就算日后大补无济于事。这种毒在剧烈的消耗人血气同时,还会分泌一下扰乱血气,让人产生昏厥的东西……一般人中了,活不过十年,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有一身纯厚的内力护体,但阴气已是如此淤积的身体,恐怕……难长存于世。   “怎么会这样!”听到七廉这么说,重阳一下子跌坐明月躺的床上。他有点不相信,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有一天离开他,怎么可能!   谁丧心病狂到狠心残害尚在母体中的婴儿!   重阳一直觉得明月的一定会自己隐藏着什么事,却发现,他隐藏的是这样的事儿。他不知道,明月一直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周围的一切。原来,重阳一直觉得明月活的很幸福,没想到,这么一个拥有一切的人,却活的如此凄苦。   他拥有一切人可以拥有的物质,却唯独没有幸福。   原以为自己活的很苦,却没想到有人过的比自己苦。   对于重阳来说,至少有个血亲的皇祖母是真心对他,但是对明月来说,却没有半分血亲的真心。那些人都在算计他呀。   重阳想起了曾经与明月在小时候相依为命的森林,当年自己躲进去是被人算计,恐怕明月也差不多。   “那毒可还有解?”重阳呼出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待到睁开眼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现在明月生死未卜,他必须冷静,冷静,继续冷静!   重阳想,他若让抓到那下毒之人,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的不能!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下毒的人便是明月的母亲,哪个在天下人面前,一直柔情似水的女人。天不可貌相,最毒妇人心。   “此毒花名为‘函华’,生于天山冰雪之中,花虽小却妖娆有毒。一般剂量起安宁之效。但服用过多却因伤及脏腑,抑制血气,有转性抑欲之能……因此花世所稀少,药性不佳,很少入药。故而医药经书对其无甚记述,而我也仅在始祖笔记中提及。至于克制其功效的药,因其似毒非毒,药效持续时间过长,暂无药物与其相克。”越是不起眼的毒药越致命,往往那些被人忽略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七廉说话的时候用很怜悯的眼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当他抬起头的看重阳的表情,却发现……   重阳看起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屋内所有的东西却都被他内力给震坏了。除了……明月躺的那张床。   这个内室本来是七廉的个人小空间,平日里研究完药草后,他会过来躺一会儿。看着与他相处了好多的东西都被重阳内力震坏,七廉心中那种愤无法形容,但因知道重阳心中不快,便狠狠的压下这口气。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暗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情字一事,还真是谁都躲不过。只是七廉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后,一直只沉浸在医学中的他,也竟会为情痴迷。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黯然销魂者谁家子,却道是今世姻缘昨世成。   “如果有冥池……是不是……”   良久,就在七廉以为重阳不说话的时候,突然听见重阳来了一句,但是就这一句,却比重阳砸了他的东西,更让七廉大跳!   “你疯了不是,你明知道……那个小崽子是什么东西。当年你派了那么多人都杀不了他。他现在已经在南吴混的风生水起,整天都在鼓弄怎么整你,你……你还想引狼入室!他是真的想要你的命,不,是想用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来惩罚你。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虽然一些事……我们真的无能无力。但是他……他真的不能惹。你应该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你不要再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看明月也不是那么薄福的人!你现在千万不要发疯!”   “他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七廉,那么多风雨我们都走过来了,难道现在你怕了吗?”   “我不是怕,我告诉你重阳,你现在一定要冷静,那个小崽子已经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他完全被仇恨淹没了心扉,他若是知道你有求于他,一定会让你死。你以为他会救你的心肝,不会的。他除了不救他,还会折磨着生不如死,然后让你看着明月死。他从小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只要让我痛苦,他什么都愿意。当初,我没杀了他,我就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你明知道你还……”   “可是,若是明月有什么事,我更是生不如死!”   “重阳,这件事不是儿戏,你一定要想清楚。”七廉明白自己这个兄弟的个性,若是他认定了,还真不是谁能改变的。七廉也不忍心明月这个样子,但是,他更不忍心重阳惨死或者北冥陷落。   “因为从小长大,所以我了解他。他就算回来,也不会枉杀无辜。他只不过……想要我死罢了。”   “如果你死了,谁来照顾明月呢。难道你忍心……把他交给别的人。”   “我当然不忍心看着他与人欢笑,更我更不忍心他就这样一直半死不活。看着他难受,还不如我难受。这样……至少还有希望……”   “如果明月知道……”   “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看着重阳这个样子,七廉只觉得自己完败。以前只觉得这个是只野兽,现在完全发现了,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为爱疯狂上的惹,刀剑上添血,也只有他才能够这样。   “谢谢你,七廉。”   听到七廉只是阻止他不要冒险,却没有说冥池对明月来说没有效用,重阳就知道明月有救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容忍心爱的死在自己面前,在命运面前争一下,说不定就会出现奇迹。至于北冥这如画的江山和所谓的争霸天下,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虽然,不能放下江山与心爱的人一起逍遥,但若是在生与死之间选择,却也可以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切。   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已经太差的缘故,明月喝了七廉提供的药,在黄昏才醒过来。   “大哥?”明月睁睁眼,看着坐在床边的重阳。张了张嘴,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叫了一声大哥。   大哥,仿佛是明月与重阳之间的安全词。在明月的印象中,似乎只要他这么叫,一切的问题仿佛都能被原谅。   “醒了?”看着明月终于醒过来,重阳脸上立即挂上温柔的笑脸。   “我……”   “什么都不必说,小家伙,只要看着你醒着。我这心中就很高兴。”看着明月醒来,重阳马上把手中的甜汤地上,他知道明月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他觉得,很多解释在他和明月之间,完全没有必要。   听到重阳这么说,明月的全身立即放松下来。因为他对重阳隐藏了太多,所以总害怕他过多的追问,还好,这个人并没有质问他。每天多接近一下重阳,明月就会发现她多一点的好,但这多一点的好,却让人愿意为之生死。   人生于世,何求太多。有良人知己相伴,足矣。   翠竹斑驳的影子中,但见两人相依,那其中的温馨气氛,难与他人说。似乎只是如此依偎着,已是天长地久。   重阳最近似乎很忙,这几天,在碧华池的时间显然没有一往多。不过重阳依旧坚持早上晚上与明月一同用膳,他知道明月不喜欢喝药,每每明月喝了药,才放心的离去。明月的身体,在重阳的细心照料下,虽只是短短几天,也渐见起色。只是那依旧微微冰凉的体温,让重阳还是很不放心。   “怎么不多披件衣服便出来坐着,你看这手,冰凉凉。”重阳刚忙了忙完了一些事,在进入碧华池的时候,便看到一袭白衣瘦弱的身影坐在翠竹中。翠绿的叶,浓的像要滴下水来。白色的衣衫裹着瘦弱的身躯,就像是翠竹的影子。不知是重阳的错觉,虽然觉得这几天明月的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任……却一直消瘦下去,那下巴已是越来越尖了,全身似乎只剩下骨头,抱在怀里都有些咯人。   “大哥不要担心,我的体温一直如此偏凉,并没有什么大碍。”被重阳一下子抱在怀里,明月蹭在重阳的肩膀上说道。   “是嘛。还是多注意点比较好。你看你呀,这全身,除了这里还有一点肉,其他地方全都剩下骨头了。”重阳拍了拍明月的屁股,轻叹了一声说道。   “大哥……”感受到重阳大手在自己后面的温度,明月直接把头捂在重阳怀中,这个人老是喜欢这样,真是羞死人了。   “这样,脸色看起来好看多了。”把明月的头从自己怀中拉出来,重阳看着脸上因为害羞而有了血色的人,捏着他的脸说道。   “……”明月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面对着是不是对着自己耍流氓的人,明月心中那么羞呀。但虽然是害羞,却也安然的享受这种温馨的时光。那个日子就快来了,也许两个人再也不能这样。   “嗯?这是什么?”捂着明月的手,看着他心中攥着的一个看起来很是小巧玲珑的东西,重阳有些诧异的问道。如果他没记错,这段时间碧华池并没有外人来过,而明月手中这件东西也不是自己让人给他的,那这是哪里来的呢。   “这是,这是……”没准备好的礼物,提前被人发现,明月为人虽然大气,但此时却也忍不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听到明月的尴尬的模样,重阳的眼珠了转了一下,心中已经想过无数个的可能。   “我说了,大哥不要笑话我。”   “你说。”我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   “那大哥喜欢吗?”明月低着头,双手抬高,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送到重阳面前。现在,他是那么的尴尬,尴尬的几乎想要死掉,实在不敢看重阳的表情。   “难道说……”这是送给我的。重阳看着明月几乎把头低在胸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家伙,还是那么有意思。   “恩。”   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承认手心中那个长的不甚美观的东西,是自己送给心爱人的玩意。   这种事,太需要勇气了!   第七十章:双生咒   “很漂亮。”重阳看着手中这个不知道是香囊还是荷包的东西,心中一阵飘飘欲仙。看着明月俊美的脸庞,忍不住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是嘛?”这个荷包是明月做了一天的成果,虽然知道也不甚美观,但听到重阳的赞美,明月心中还是十分开心,在抬头见,脸上顿时溢出一阵醉心的笑容。感受重阳落在额头的吻,身体虽然不适,但心中却是万分的甜蜜。   当人的劳动得到肯定,心中会散发出巨大的欢愉。   与爱的人心意相通,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得到慰藉。   “我来看看,手有没有被针扎到。”强制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一些东西,回过神来的重阳开始查看明月的双手。看到方才明月的表现,重阳就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是明月亲手做的。收到心爱的人亲手做的东西,重阳的心中虽是开怀,但对明月的怜惜却更多了一点。如此完美的一个男子,却愿意忘了他去学小儿女的刺绣针线活,除了让人感动,还能怎么说。   “还好,我在天山的时候,就常自己缝补衣服。”明月虽然给世人留下的印象很想纨绔子弟,但却属于心灵手巧一类的,虽然第一次做的东西无法与皇宫中的精美饰物相媲美,但放在身上,也还算过的去。至于重阳说的手嘛,自然是没什么事儿。因为他在天山的时候,就要自己一个人缝补衣服,虽然刺绣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十分实用的。至少放在衣服里,也用让人感到很舒服。   “知道你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哎,小家伙呀,明知道你是男子,我却忍不了让你受一天的伤痛,想把像个女子一样藏起来。我无法停止自己这种想法……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我只是希望能做一些事让你开心。”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与明月的相抵,重阳发现自己的心中慢慢都是与一个人相拥的影子。   “……”每每听到重阳毫不掩饰的情意,明月都忍不住两颊烧烫,心跳加速,喃喃不知如何语。重阳额头的温度似乎比自己的高,明月感受那温度的灼热,一瞬间,竟有些被烫伤的感觉。   “明月……”重阳感受着比自己的体温略微低一点的明月,呼吸渐渐有些重了。   “大哥……我把荷包给你戴上吧……”感觉到脖颈之间粗重的呼吸,明月赶紧把重阳稍微推远了些。拿过那绣着两条金龙的荷包,给重阳带着。   “双龙戏珠?为什么不是龙凤呈祥呢。”看着明月脸依旧发红的样子,重阳便很坏心眼的调戏起来。   “你嫌弃?”   “我是想说,这男子可以作为凤凰呢。”   “……”明月听到重阳的话,给他往脖子里挂东西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哪里听不出重阳的意思。   但,有时候,给予……却只能这么多。   每个人的爱,都有一定的剂量。   想到一些事,明月不自觉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情深情浅,如人饮水,谁知,自知!   “在里面放了什么?”明月把东西放在重阳身上的时候,重阳感觉到那东西上一阵凉意,明明只是布的而已。   “不要动,闭上眼。一会儿我要念一点咒。”明月说完,用那荷包放在重阳的心口位置,嘴边念出一串冗长的咒语。   重阳闭上眼后,便似乎觉得自己身边泛起一阵白雾,周围的景色瞬间变换成两外一方天地,只见蓝天白云冰雪,一切高旷冰凉。犹如高山之巅的情景,但在这个地方,却只有他和明月。他感觉从明月身上一股金色的光芒慢慢把自己的笼罩。那金色的光芒瞬间又幻化成无数的金线往自己身体里钻。凡是金线到达的地方,都如同干涸的大地被泉水滋润,让人全身的舒爽。   重阳有时想,要是可以一直与明月停留在这种空境中便好了。但是,他却不知道……   这种咒语,叫双生咒,是天山所有咒语中禁用系列之一。它不是咒语最长,也不是威力最大,但却是从来没有被用过的。因为这咒语是明显的一种损已利人型,对施展咒术的人来说,他的危害太大,所以一般的人都不会用他。而且,他的咒语期限是终生,只要施咒的人活着,受咒的人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天山上大多数修仙者都可长生,就算他们不自私,但为了不打乱某种平衡,也不会乱用这种咒语。   明月从天山下来后,只用了三次咒语,一次是为大秦皇去明神花,一次是请吴墨下栖凤山,一次便是为救重阳。他的心中怀着亲人、爱人、天下,却惟独没有自己。天山的禁咒很多,他若是取别人性命为自己改命,也未尝不可。但他却……甘愿燃烧自己,像传说中的老龟,舍弃性命,甘愿做了那擎天的柱子。不管是天下人还是亲人,都没人在乎他的死活,只有眼前的人在乎他,所以,他把最后的生命献出来,他在这个人身边度过最后的日子。   爱是什么。   不过求无怨无悔而已。   “好了,睁开眼吧。”   良久,重阳听到明月如此说道,然后他睁开,却看到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明月!”重阳方才的欣喜,瞬间在看到明月苍白的脸后消逝。   “我没事……只是方才用力过猛。”语吧这可能他最后一次用处咒。但想到这个东西可以保护重阳,明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没事吗?”重阳此时不得不埋怨自己考虑不周,竟然在这个时候让明月有消耗自己的能力,明明这个身体已经很虚弱。   “那就好。”重阳轻轻的叹息了一下,轻轻拿过一件衣袍给明月披上,其实,重阳此刻很想说:以后要好好注意身子,不要一个人硬撑。还有,要记得,不管出现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所以你不会是一个人,也不需要那么辛苦的假装坚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的怀抱时刻为你敞开……   心中有太多的爱语,到了嘴边,偏偏有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为这个人心疼。   “小家伙,御花园刚移植过来一批进贡的花草,我们去过去看看好不好。晚膳,我已让人放到凉露厅去了,里面有你最爱吃的小玩意……”看天色将晚,重阳一下子明月往小亭子方向走去。   “我自己能走……”   “没事,没人看。”   重阳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明月王和北冥皇的感情在北冥皇宫已经是半公开的事儿。之所以说半,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但是却都慑与北冥皇的权威,无人敢说。   一会儿,凉露亭中,玄衣白袍相对而坐,夕阳斜照,欢声笑语,好不惹人艳羡。   美好的表象藏在记忆深处,很多年后的一个早晨,看着躺在怀中熟睡的明月,重阳曾想,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在遇到劫难时,考虑的永远是对方怎么样。但就是这么一对在感情上极其霸道的人,却因为他们的真心,阴差阳错之下,赢得了给命运重新洗牌的机会。   酉时已到,夜色朦胧,混着这兰花香味的暖风吹进帘帐。   重阳看着明月已经睡熟了,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快速换上衣裳后来到碧华池的小院中。   “影三,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启禀主人,正在和南吴的人接洽。影一正在和冥主谈条件,冥主说……”   “说什么?!”   “他只想要主人的性命。”   “他的妹妹,你们带去的人,他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冥主依旧坚持要用主人的命去交换冥池的钥匙。”   “好。很好!”   “那主人,我们是不是……”用强。   “冥池必须在冥主的自愿下才能开启,你们便就暂且顺着他的意思的。致于我的命……告诉他,我站着不动接他三掌,三掌之后,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请他为一个人治病!”   “是!”   “狩猎节的事,是北冥的盛世,不要因为我和冥主的事,就狩猎节,有丝毫的松懈。”   “是!”   影三下去后,重阳皱着眉看着天山的月光在院中站了好久。他想了很多事,都是关于明月。若是算上十年前的相遇,他与明月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总的不过一个季度。但回首往事,所有的一切却似乎淡去,只留下明月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徘徊,他爱这个人,无关他的性别,爱的骨子里,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明月是他在这争斗不休的宫廷中坚持下来的原因,也是他想争霸天下的动力。   重阳一向最看不起那些伤风悲月的人,但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人。在世间陷入爱河的人,大抵是相同,都恨长夜太短,又恨琐事太多,还恨生命不够长,不能与相爱的人时时刻刻。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每时每刻都与明月在一起,与他一起喜,与他一起悲,与他一起看这大好的河山,策马奔腾,享劲争霸杀戮的乐趣。但是,此刻……上天或许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重阳不怀疑自己的势力,却也担心自己挨不过那三掌。   现在的重阳已经能接受若是自己死后,明月开始新的生活,只是担心没人能那么体贴入微的照顾他,他害怕明月又不爱惜自己,不知冷不知热不知累不知伤的生活,完全不会享受生命的快意。   父母之爱子女,便为之计较长短。   国君之爱其妻,便为之谋富贵。   月上中天,重阳在庭院里沾了一身露水后,便回到御书房,拿起笔写了一道圣旨,盖上玉玺,算是在自己死后为明月谋个差事。只是,在不久之后,这张已经被重阳遗忘了的圣旨,却不知怎的落到别人的手中。重阳与明月的感情,也因为这个,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就连被明月人品折服,誓死要捍卫这种感情的人,都恨不得马上拆散他们。   圣旨上写着什么呢。其实就是一个君王制定继承人的诏书。在这张圣旨上,重阳先是赞扬了一下明月的文治武功,再提出他的身世,说他是先皇的遗腹子,流落大秦,养于天山。在北冥皇死后,由明月王继任大统。   在孝景帝,也就是重阳的爷爷在位时期,由于皇帝专宠贵妃,导致整个宫中除了皇后孕育重敖这一个孩子外,便没有其他子嗣。而重敖在位期间,因为喜欢轩辕逍遥,便只因被当时的太后算计,留下了重阳一个孩子。重阳因为喜欢明月,快二十岁了还没有皇后,更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子嗣。也就说,从正统的角度,皇帝根本就没有孩子了。闲散的王爷,已几乎被重阳砍了一半。若是重阳死后,活着的人不是太老就是太小。   重阳给明月捏造这个身份后,上台的除了明月,几乎就没有别的可能。北冥经过重敖、重阳两任帝王的幼龄继位,臣子亲王们都被卢秋水的手段吓怕了,如果再让她辅佐什么人,只会有更多的臣子因为这个事儿丧命。况且,明月的才华也摆在台面上,臣子谁不想跟着一位仁德的皇帝呢。经过种种的政治博弈。重阳知道最后,等代替自己成为这江山主人的只有一个,就是明月!   亲之以爱,愿付之以江山。   重阳希望自己死后,明月可以活在这个世上。但,唯一能让牵绊住明月,不去重演上一辈悲剧的手段只有一个,就是抓住明月的弱点。   每一个人都有弱点,但是明月的弱点有两个。   一个是承诺。   一个是百姓。   把继位的诏书给他一看,按照明月的脾气性格,是万万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陷江山与万民而不顾。   重阳的如意算盘是打的好,却不知道也是因此,他一辈子都没有皇后。   男人做皇后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再跳出兄弟乱.伦的事……这事便彻底黄了。终其一生,明月也没有当上皇后,掌管后宫。但是,便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在历史上走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开启了两帝共治天上的局面。但此后的两帝,却很少是明月与重阳这般心心相印的人,他们都只是一个势力集团的代表。两个势力集团在政.治上相互博弈,让这个王朝在历史上走的更远,也为百姓做了更多的实事。   这继位诏书还带来了历史上例外一件悬案。   明月的姓氏,一直是后世的人研究的话题。虽然养在大秦,其父却是轩辕逍遥,又冒出重阳的继位诏书一事,他的姓氏便更让人模棱两可。后世称呼他的时候,便常用“明月”两字,只因从此之后,天下再无人敢称此名。明月,也作为一个王者的神话,屹立在这边大陆的顶端。   整个炎武帝国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但因为有两个主人,便这段历史引人膜拜的同时,也因为其种种让人不可理解的事件,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留给后人无限的想象。   也因为如此,后世关于炎武帝国的传说才会如此的多,众说纷纭之下,让人不辩真伪。   但不管人们如此演绎历史,南吴与北冥的交恶,是促使炎武帝国迅速崛起的一个原因。   南吴的一处宫殿内,正传来一对男女的争吵声。   具体的说,只有那名美貌的女子毫无形象的对着另外一个人大吼大叫。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若是没有明月王,早没了我们。他救了我们,现在他病危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我们的娘亲,一直以善良著称的娘亲,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给他报仇,一定也会死不瞑目。”   “……”任凭那女子怎么声嘶力竭,甚至是摆出死去的人,那男子就是不为所动。月光照在那人男子身上,只见衣发相融清荡,但见他面色含霜,通身散发一股英气。傲然独立间,俊美的犹如夜间的艳鬼。   那男子是曾经被明月在破庙外救下的冥仇,而女子,而是被明月从青楼中赎出的冥烟。   冥烟与冥仇失散后,落入了人贩子手中,被卖入青楼。明月去的那天,是她开始试着接客期间,因为有明月相助,她才能摆脱被侮辱的厄运。面对温文儒雅的明月,当然这少年的心中也有其他的感情。但更多的,还是感激。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是曾经还是未来,对她好的人很多,但惟独明月,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救了她。她本来要在民间一直隐姓埋名,当重阳的暗卫找到她时,她只是稍微了解了一番事情的概况,在远远的望了一眼明月后,便欣然同意到南吴来说服兄长。   “哥哥,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难道复仇真的那么重要吗。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当时的情况真的怪北冥皇吗。若你是皇帝,面对大臣通敌叛国的证据,你会怎么办。而且,他还放过我们。你看,他现在一找就把我找到了,如果他想杀,不用说我,就连你,真的可以逃掉吗?哥哥,为什么你不想清楚。最重要的是,就算你要报仇,也不要置明月王的性命与不顾,那是那么一个纯净善良的人!”   “不过是个男宠而已,有什么纯净善良可言。”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男子和男子之间就没有真爱。我在来的时候,偷偷的看过他和北冥依偎在一起的情景,真的好配!”听到冥仇用“男宠”两个字形容明月,冥烟瞬间就暴怒了,哥哥怎么能这样说话。   “闭嘴,不要说了。”听到冥烟说的这句话,冥仇的心立即烦躁起来。冷了好久的脸,蓦然露出一丝裂痕,然后这裂痕越裂越大。最后让他真气外露直接情绪失控的毁掉了周身所有的器物。   第七十一章:冤冤相报   “哥哥,你……竟然……”被冥仇无意中震碎的东西伤到胳膊,看着留下来大滴大滴的血,冥烟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然回伤害她。这真的是他的哥哥,还是那个最爱护她的哥哥?就算是无意识,她也觉得对方不会伤害她。当年,她的哥哥为了保护她,竟然连性格都不要。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哥哥吗?   冥烟看着一身白衣在大殿的烛光中映射的人,白衣白发……他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竟然像是来自修罗的而恶魔,一点都不像她的哥哥。   不,她的哥哥才会舍得伤害她,哪怕是一点点。   “烟儿……”看着用非常受伤的表情望着自己的妹妹,冥仇朝着瘫倒在地上的冥烟伸出手……只是,他的脚步还停留在原地,他看得出少女对他的畏惧。   “怎么会变成这样,哥哥呢?那个疼爱我的哥哥去了哪里。一切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娘亲真的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吗?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是仇恨,还是他!”冥烟指着大殿一根柱子说道。   “江易,谁让你来的!”   “我……我听说你妹妹……我就……来看看……”江易慢慢从柱子后面挪出来,说话的时候喃喃自语,几乎不成句子。   “你是听谁说的,你派人监视我!”冥仇在冥烟身上不能爆发的怒气一下子转换到了江易的身上,说话的语调立即变得十分的尖酸刻薄。   “我没有,我怎么会监视你。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听说。”听着冥仇怀疑自己,江易立即解释道,那模样似乎如果冥仇不相信,他就会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只是道听途说就过来看看,你还真有心。”冥仇最讨厌男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看着江易,眼中的鄙夷溢于言表。   “对不起,是我错了,冥冥,你不要伤心。”看着冥仇这个样子,江易有点手无足措。   “冥冥!谁让你这样叫的!”冥仇听到这个词就想到当年江易对自己的强迫,顿时脸色非常的难看。   “我错了,再也不了。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看着冥仇生气,江易立即服软,他是舍不得这个人受一点的气。   “滚,立即给我滚。看到你我心中就来气。”   “好,我滚,我这就滚。”听到冥仇让自己滚,江易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把头缩起来,逃跑了。   看着冥仇与那个叫江易的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冥烟突然发现,她哥哥已经和别人的气场连在一起,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哥哥陌生。她的哥哥心中已有了别人,虽然他自己不自知。对于她的哥哥来说,那个人也是很重要的吧,虽然哥哥并不承认。   “哥哥,那人便是南吴的太子,你的……心上人。”待到江易走后,冥烟用没有疑问的语气问道。   “你不要胡说,我和他……”我和他怎么样呢?冥仇心中有些乱。   “……我和他只是相互利用关系。”良久,冥仇如此说道。方才,与江易相处的种种映入他的脑海,一种燥乱占据他的心扉,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蓦然说出这个,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然有意思的清醒。其实,两个人终究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江易喜欢他的身体,他利用江易的权势。不过而已,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纠结一阵子才能说出这番话。   “哥哥……你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当初说要报仇,又下不了狠心杀北冥皇,毕竟你们都是一起长大,不管怎样都是下不了手。现在,依旧喜欢如此自我欺骗,哥哥,这么折磨自己很好玩吗?”顿了顿,冥烟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兄妹分别多年,但是哥哥的习性我还是知道。哥哥从来就是不喜欢多说话的人,若是对江易没有感情,怎么会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脾气。哥哥和父亲其实是一样的,就像父亲只有母亲身边,才会变得任性而固执。哥哥,你……”   “住嘴,你知道什么,我和他不是你想的这样!”听到冥烟这么说,冥仇非常的生气,他怎么会喜欢那么懦弱的一个人。他就算喜欢男人,也会是明月那种被万丈光环笼罩的,怎么会喜欢江易那种烂泥巴。   “哥哥,你不但自己不喜欢说话,还不喜欢别人说话。”   “……”   “哥哥,你要一错再错到什么时候。当年陷害爹娘的人,不是早就被太皇太后给处置了吗。你怎么就不能原谅北冥皇呢。”冥烟现在有些不明白自己兄长的固执,被冥仇凶了一下后,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北冥皇?我会救明月王的。他如果那么喜欢明月王,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   “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了断……”如果不报仇,他这么长时间来的隐忍又算得了什么!他牺牲了这么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必须报仇,必须去了重阳的性命。他恨呀,实在是太恨了。但是,他又不知道是恨自己,还是恨别人,或许,只是恨这一夜发白的头发……   “哥哥……”看着陷入仇恨中的兄长,冥烟趴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也许是她太没有用,无法解开兄长的心结。看着他兄长活的这么累这么痛苦,她真的很难过。   但是,他们两个人也没纠结多久,因为一会儿,北冥派来商和的人,就传来了重阳的旨意。冥仇听着重阳提出的条件,心中蓦然送了一口气,心中有一种突然空旷的感觉,就像一个在黑夜中行走的人,突然看到了光明。只是在黑夜中行走惯了,蓦然看到光明,他竟然有一些的不习惯。   现在,他终于把那个人的生命握在手中了,哈哈,这种感觉,竟然没有想象中舒坦。   在黑夜中太久,阳光有些刺眼。   回到南吴的东宫,看着那熟悉的摆设,冥仇觉得一切非常的陌生。他竟然是为何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久,现在,北冥皇已经答应他的条件,他已经可以完全不依靠别人的力量就能报仇。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但为何心中会有一丝的难受?这难受都是为了什么。   “冥冥……不要离开我。”就在冥仇一个人在喝闷酒,了解到一定情况的江易出现他的身边。像只依赖主人的小兽,跪在坐在石板凳的冥仇双腿间,很是讨好的用头在他的腰间蹭来蹭去。   “不要离开?说,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呢,怎么可以如此犯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万分讨好的人,有了醉酒的冥仇用左手大力的捏着江易的下颚,用一丝嘲笑的语气对这江易说道。只是不知道他嘲笑的自己还是对方。   “冥冥,我只是爱你呀……”虽然下巴被捏的生疼,但江易还是强忍着泪水,对这冥仇告白。   “爱我什么,我这个人吗?天下比我好的人多的是,如果这张脸,比我长得好的也大有人在,你到底是喜欢我哪里呢?还是……你就是喜欢别男人操,屁股一天不被男人插就受不了?”冥仇便说着,便用蛮力撕烂江易的衣服,在这具身体上肆意的亵玩。   “疼,冥冥,你轻点……”被冥仇突然大力撕破衣服,江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但随后被你在全身游走的大手弄的全身燥热。对是燥热,虽然很疼,却有一种另类的快感。江易觉得自己这么的欠虐很变态,但是再变态的事儿,由冥仇做些来,他却甘之若饴。嘴上虽是讨饶,但身体却是完全的迎合。   “怎么能这么贱,你看这里,已经都湿了。”看着江易明显反应的身体,冥仇非常的不屑。这个人在他的亵玩下,前面有反应也就算了,连后面也湿了。作为一个男人,冥仇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下贱,就是喜欢被别人压。   “冥冥……”江易虽然已动情,却不敢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冥仇非常讨厌他的主动。不能说,他只能用含着泪的眼睛看着冥仇,然后整个身体在冥仇身上蹭来蹭去。只是,江易不知道的是,他这种行为却是一种战于有声的祈求。冥仇触摸这少年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养好的粉嫩肌肤,涌入心头的,全是那种施虐的快感。他,也是有感情的。冥仇自认为,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面对江易这种下贱的邀请,都不能拒绝,所有,他没有拒绝。   “贱人,把他舔湿,舔好了,我好好的用。”本来就有一点的醉酒,在江易的撩拨下,冥仇直接撩起衣服,把人摁到自己的腿间,完全没有理会江易的思绪,直接在那嘴里进进出出。   “嗯……”或许是在床上的时候被冥仇骂惯了,江易听到冥仇这么骂,竟然身体像被电流击过,精神一阵升华。对于冥仇的命令,也心甘情愿的执行。他知道自己做的,可能是被人轻贱的妓.女才会做,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心,为这个男人沉沦。   前面被舔好之后,冥仇直接把江易摁在石桌上,把他的腿掰到最大,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的进进出出。   他鄙夷这个人,鄙夷他的懦弱和无能,看着他就像看着粪坑里的石头。他不明白为何这种人能坐上南吴的太子之座。   他也鄙夷这个人的身体,冥仇不明白,为何同样是男人,这人就喜欢把自己洗干净爬上男人的床,还喜欢用各种的技巧去取悦男人,做的都是些做下贱的妓.女才做的事儿。有时候,这个人竟然能在他面前自.慰,自己用手指插自己的后面。   记忆里的很多画面都很恶心,但是,冥仇有一点无法否定,这个男人给他带来非常大的快感,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快感。在这种快感中,他可以忘记一切,放心的驰骋。虽然这个男子很差,但侵犯一个太子,欺负一个国家未来的主人,却不管怎么说,都会让人产生情绪上的满足。   冥仇从江易身上得到的,便是这种生理和心里的双重满足。   冥仇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江易这个人的身体……吃起来很不错。   与江易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冥仇不甘心自己对肉.体的沉溺,曾经去馆子里找过别人,但是面对那些小倌,冥仇却觉得他们的技巧太差了,完全没有江易会伺候人。有时冥仇想,如果江易不做太子,只是做一个小倌的话,想必也会活的风生水起。   “有这么淫.荡的身子,贱人呢,还不如做小倌。”冥仇只是随意的江易身体摸了一下,就发现这个人激情难耐。   “主人……我就是你的……小倌,你的……奴隶……”   “我叫我什么?”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狗狗……”   “很好,记住你刚才的话!”   这是东宫后花园的一角,在东宫,所有的奴才都知道,入夜之后就不能随便外出,否则,可能会因为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丢了性命。但是,此刻,一个人却站在百步之外,把这部激情戏从头看尾看下去,气息没有一丝的紊乱,嘴角的冷笑却越来越大。如果换在平时,若是有人偷窥,冥仇肯定会察觉,但是因为心绪难平,又饮了些酒,让他丝毫没觉察到像他慢慢爬过来的小东西。   当冥仇发现怀中人气息不对时,他们已经在这石桌上呆了一个时辰,现场也是一片狼藉,就连院子中的空气中,都因为两个人的激情染上一种情.欲的味道。   江易在情.事上,完全不似平时的唯唯诺诺,非常的主动大方,很喜欢把整个身体都缠在冥仇身上。但是,就在刚刚,冥仇却发现那缠着他的身体,突然松了下来,而刚他低下头往怀中人看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嘴唇已经泛蓝的妖人。   “江易!”看到江易这个样子,冥仇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而看到了在江易身上那闪着蓝光的蜘蛛,只是手轻轻一动,那蜘蛛便成了灰。   “阁下是谁,竟然有夜里偷窥别人行房的爱好?”冥仇的衣服本来就不乱,此时稍微一整理,又变成了一副无欲无求的圣人模样。而他也没喜欢让人江易一身痕迹的模样,给他披上一件外袍。   “我家主人原以为江易就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也不枉主人当初给了他淫.药,让他的身体可以和女人一样伺候男人。看刚才冥大人享受的样子,想来成果不错呀。”既然被冥仇发现,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便很是大方的走出来。反正江易已经中毒,他才不怕被人怎么样。   “你说什么?”难道是江易因为服了药才变得这样?听了黑衣人的话,冥仇竟然心……很吃惊。   “你不知道吗。当初你们第一夜,江易可不没有后来那么让人舒服。他为了留住你,可是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能不能当皇帝又怎么样呢,他这辈子都不能再抱女人了,更不用说生孩子。冥大人也应该发现了,他现在的肌肤是越来越柔嫩的让人爱不释手,而且,也越来越唇红齿白,身子也是一天比一天淫.荡……这种药一旦服用,这辈子都不能离开男人,尤其是……他的第一个男人。我想,江易的变化,冥大人应该体会的很清楚才对……”   “!”听到黑衣人那么说,冥仇的脸色一变。他都不知道为何这个人这么让人迷恋,难道是药吗?他还以为自己会喜欢与男人行房,原来……   “我家主人知道冥公子是至情至信之人,对江易的这番痴情,就算不接受,也不会眼睁睁看到他死在自己的身下,所以……”   “条件……”   “南吴在北冥的计划,还请公子不要更改才好。”   “明日午时,我定然会按照原计划刺杀北冥皇。那明日之后……”   “我这里有一半的解药。明日会给他另外一半。”   “好。你回去告诉薄姬。如果不想她的计划被破坏,你最后把解药给江易。我三日后会离开南吴,要时候,他们表亲再怎么折腾,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冥大人的话,我定然会带到。”   黑衣人说完,一个转身,便快速的消失。在他消失之前,冥仇的手中便多了一粒药。冥仇捏住江易的下巴,手中的药一弹,便落入了江易的喉咙。   初夏的南方气温早已经很热了,但夜晚,若是不穿衣服,却依旧会有些冷的。冥仇看着吞下药后,脸上慢慢缓过来的江易。叹了一口气,提着他闪身进到了宫殿里面,直接把他放在大床上。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从开始大仇可以得报的欣喜,到现在的平静,冥仇心中是各种滋味都有。他的心很乱,但似乎也很清明。他看着床上那全身再次慢慢变成粉红色的人,眸子暗了一下。人非圣人,孰能无情。就算是一件衣服,穿久了也就舍不得他坏,他清楚的知道,像江易这种人,他是如何都喜欢不起来,这不是他的菜,但这并不是代表他不为江易的痴情所动。   冥仇恨重阳,但恨得人不过那么几个。北冥终究是他出生的地方,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那个国家的百姓怎么样。冥家是北冥的大家,他的情绪告诉自己恨,但是他身上流淌的血却不允许他伤害无辜的百姓。眼看他和重阳之间的问题就可以“和平”解决,但是……但是该死的薄姬却出来,却非要借助他的手把北冥给搅乱。他本来可以拒绝,他本来不能接受,但是……为了偿还这个男人的情,他却只能……   只能背弃苍生!   终于结束了。   再见,南吴!   再见,江易!   但愿,再也不见!   第七十二章:血性狩猎节   狩猎节的最后一场,是由国君主持的节日。每次国君和满朝文武都会带着车辆随从无数,赶赴都城郊外的猎场。明月最近嗜睡的厉害,病恹恹的他本不想参加这活动,但重阳却死活都要拉着他。   “小家伙,该起床来了。”看着穿着乳白色衣服窝在丝被里的明月,重阳在他身上捏了又捏,但明月除了偶尔像个大白虫子蠕动一下外,完全对重阳的骚扰不理不睬。   这也不能怪明月采取这种消极抵抗的态度,被重阳骚扰的次数多了后,明月发现,沉默是对付强权最好的办法。   “要去郊猎了,明月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天天叫明月起床,现在重阳已经变得比谁都有耐心。明月来到北冥之后,渐渐的没了早起的习惯,为了让明月吃上早膳,重阳只有费力不讨好的做这种差事。现在的重阳已经穿戴整齐,整个车队都已经准备好,但是明月坚持不起床……这是个问题。   “明月,起来,乖,小家伙,起床了……”   “明月……”   开始的时候,明月还露出一截胳膊来让重阳吃豆腐,到后来烦了,直接把自己团成个团子,任重阳怎么叫,就是不起。   如果是平时,明月喜欢睡觉,重阳会给他喂些大补的汤药后,让他继续睡。但是现在却不行。重阳因为有求与冥仇,平时第一次把自己的生死置身在对方的控制之下,这中年感觉很没有安全感,所有,他要做好很多后事变化的安排。最首要的便是他需要运用各种手段保住明月。必须就算自己不在,也不能让明月有丝毫的事儿。   他要他心爱的人替他坐在这帝座上看着江山的壮阔。   他是北冥皇,他不能推卸自己对江山的责任,如果他有什么事儿,只有她心爱的坐在这帝座上,他才放心。   也许,替着明月选择的他很自私,但不管有多少条路,他都会如此选择!   爱人的方式有许多,让对方变得更好更强,这是重阳爱人的方式——霸道,决绝!   “主人,文武大臣都在打听,陛下因何事耽搁……”就在明月和重阳就起床问题进行拉锯的时候,一个暗卫很消无声息的出现在重阳身后。重阳这么多年来,对狩猎节一直非常看重,像现在这般一而再的延迟出发,让很多大臣不解。   “告诉他们,朕马上就来。”   看着在床上依旧睡得酣甜的明月,重阳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无奈。真不知道,如果外面的臣子知晓他们之所以在外面等那么久,是因为明月王赖床,不知该如何作想。明月在天山的时候,还是一个非常按时作息的人,自从跟了北冥皇……从前的一切不复返,别的暂且不说,这不按时睡觉喜欢赖床的毛病是落下了。反正不赖也是白不赖,怎么不赖呢。因为有重阳在,明月便毫无压力的放任了自己这个习惯。   “一会儿把明月准备要穿的那件袍子,放到朕的车厢去。动作不要引人注意,知道吗?”   “是!”   既然人不想起,重阳直接就把那团小团子抱在怀里,要盖了一件袍子后,直接像个采花大盗一样,脚尖轻点,消失在夜色中……一会儿的功夫,重阳便抱着明月出现在前去狩猎节的车厢里。所幸,车厢足够大,供人休憩的软榻上垫了厚厚的皮毛,任是途中有些颠簸,人在上面也能好好的休息。   “还真是个任性的孩子。”看着呼呼大睡的明月,重阳宠溺的扶了一下他的头发。   重阳虽然对明月日益严重的赖床很无奈,但看到明月慢慢在恢复一个十五六少年该有的一切,心中还是十分的开怀。明月自然不知道,有人会因为他嗜睡而开心,虽然换了睡觉的地方,但因为感到重阳那熟悉的气息,又接着大睡特睡起来。   当明月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车队也快走到了郊外有这大片草原的牧场。   “小家伙,终于醒了?”看着明月睁开眼,重阳赶紧递过一杯水。   “快到狩猎场了?”看着窗外越来越少的人烟,明月喝了一口重阳递过的水后,便掀起了窗外的帘子。   五月的牧场,天蓝草绿,风吹草低见牛羊。   窗外眼光耀眼,又是一天的好时节。   “等你穿上衣服就到了。”看着明月穿着松垮垮的衣服就往外面看,重阳眉头一皱,把他拉了回来穿衣服。外面尽是些恪尽职守的禁军,他可不想自己的人被什么人多看了去。   正如重阳所说,当明月穿上衣服,两个人已经到了准备举行狩猎的牧场。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外面传来一个老太监的声音“陛下,到地了。”   重阳给重阳整理了一下衣裳后,给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裳,对着明月说,“小家伙,我们下去吧。”然后纵身一跃,从马车上下去。   明月紧随重阳下去,然后听到了铺天盖地的声音在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车厢走出后,重阳一直把明月戴在身边,但不知道为何,从车中出来后,明月却明显的感觉到重阳的疏离,虽然对他依旧不错,但味道却是完全不同。明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此刻重阳待自己不像是朋友、亲人,抑或恋人,更像是……君臣。   君臣,只有相互利用的君臣关系。   看着疏离的重阳,明月不经意的低了一下头,等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上往日风轻云淡的表情。   为什么这个会疏离自己?明月想不明白。但其实这些也不怎么重要了。   虽是夏天,猎猎的风吹在脸上,依旧有些冷。明月看在走在自己前面的帝王,只隔了自己一步的距离,但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此时的重阳已经不是独处的模样,他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屹立不倒的大山,暗红色的凝重在身上透露着一种霸道的张扬。虽然重阳现在穿的只是简单的常服,但是那帝王的气质却散发的淋漓尽致,似乎只有轻轻挥一下手,就可以让天地风云变幻。   偶尔来了一阵风,明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冷。   也许,这才是他真是的爱人。   这个人不但是他的爱人,还是一个帝王。   狩猎节的观礼台有十五丈那么高,明月随着重阳等人走上去的时候,可以看到下面犹如军队般整齐排列的士兵。明月在天山练习法术的时候,常唤出来树兵草将,但那阵势却完全没有眼下的来的令人震撼。台下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一种无形的霸气和戾气,整大队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把等待出鞘的剑,带着嗜血的光芒。   这是北冥的军队!   唯我不败!   明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北冥会注定赢得这天下。   有这么一群如虎如狼的军人,北冥焉能不胜。   “请陛下为狩猎节射出第一箭。”重阳走上高台一会儿,便有人端着一只巨型的弓箭上来。   “听说天山的人,对各种技艺都非常的精通。不如请明月王为我们射出这一箭。”转过头,重阳又似笑非笑看着明月说道,“北冥的武将听你在栖凤山破了上古的阵法,会移山倒海之术,寻得龙王,又引来了百鸟,现在都是对你十分的好奇。你就算不下去和他们抢猎物,也该在他们面前射一箭,否则,他们便要说朕不会用人,有如此才华的人却不用,妄为人君。”   重阳这番话在大臣心中,那是激起了千层浪。顿时,大家都可以怀疑这位心思难定的帝王之用心。明明给由帝王做的事儿,现在却教给明月,这……皇帝到底是什么用心呀。   明月听了这番话先是一愣,但动作不明显,他虽然不知道重阳的用意,却觉得他既然让自己如此做,定然有自己的理由,便很是顺从的上前接过弓箭,说了一句,恭敬不如从命。   重阳说这句话,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在北冥,很多人崇拜的都是武力。他便要把明月在武力方面的能力显现在众人面前,为他以后要走的道铺路。北冥的勇士们虽然听说了明月的事迹,但眼前为实。不看到,还真难让人从心底发出膜拜之意。   台下凡是听过明月事迹的人,无不睁大眼睛看着他。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传说中的人竟然会是个不到弱冠年纪的俊美少年。虽然看起来很有气势,但毕竟……毕竟不是很强壮……难以让人心生敬仰。   就在大家的各种心思中,明月缓缓的拉开了大弓。这弓重约半百,但是明月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把他拉开。此时,天空传来一声秃鹰的鸣叫,明月眸子一缩,利箭离弦!   “啊……”只听天空中一声惨叫,那只秃鹰便犹如死物一种从天上直直的摔了下来。   “好!明月王果然是好样的!”不知台下谁喊了一句,顿时一阵沸腾。   那秃鹰是草原上的一大霸主,落在地上像只小牛仔。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一只羊什么也能随意抓起,爪子非常的锋利。   秃鹰的个头是群人沸腾的一个原因,但是更令他们沸腾的却是明月能在秃鹰飞翔如云的时候,直接把他射下来。   明月的出现,直接点燃了狩猎节汉子们心中燃烧的火焰。看着明月把猎物射下来,他们也争相恐后的想要证明自己。   这是面前强者所起的强者之心!   “北冥的勇士们,狩猎场属于你们,现在,出发吧!”   随着重阳的一声激励,台下的几百人瞬时带着弓箭骑马,朝着广袤的草原冲去。   “每年,都需要在这里养很多的动物吧。”看着追着羚羊、野狼等跑的一对对骑兵,明月说道。   “为培养北冥男儿的血性,花费再多都值得。”   高台之下,草原之上,一群群野兽已经被四散开来,以前,他们中有很多是天敌,但是现在,他们都在仓皇躲着骑马的人射过来的箭。   狩猎场,更像是一场屠宰大会。   弱者和勇士之间的力量对比,在此刻表现的如此明显。   淋漓的鲜血,动物的嘶鸣,最容易唤起人心中嗜杀的欲.望。   明月和重阳就那样站在高台上,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站着,犹如两座神像屹立在草原上,称为支持下面那群继续追逐猎物的支柱。   就在两个人相互对望之间,突然,草原上出现一阵动乱,一群狮子不知怎么出现在狩猎场,已经有几匹马被咬伤,落马的人非常不幸的在大声吼叫,很快……没了音息。   “铁卫弓箭手,去救人!”看着换乱的场面,重阳立即朝左边一个引领禁军的人下达命令。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话没经过大脑,明月急急的说道。说完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妥,以重阳的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   “铁卫弓箭手,去救人。他们都是北冥的未来的勇士,不能有损。有明月王在朕的身边,你们可放心!”看着明月对自己一副关心则乱的模样,重阳心情很好的笑着对左右说道。他从小到大被刺杀了多少次,什么还看不出。若是不调开周围这圈铁卫弓箭手,怎么把刺客引出来?   “!”听到重阳如此潇洒的话,明月今日的郁闷,也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这才是一个潇洒的男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本色。   听到重阳的命令,铁卫队马上朝着两千米事发地点迅速前行,而就在他们到达的时候,突然从草丛中冲出一批黑衣人……一阵寒光朝着重阳而去。   看着重阳陷入危险,明月方要起身而上,却被重阳的贴身侍卫阿熊给摁住。   “主人要我保护你,公子看着就好,主人不会有事!”阿熊说着,把明月引导一个安全的境地。   只见高台之上刀光剑影,蓝光阵阵,虽然每次明月陷入的境地都比这个危险,但是,看到重阳陷入危险,他的心中却是万分的难受,忧虑忐忑。   每个黑衣人手中都拿着一串发出噪音的链子,上面都如兵器般啐了毒。稀里哗啦的声音,犹如地狱来的使者,听的明月心一揪一揪。   明月现在是关心则乱,如果他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管是重阳的亲卫,就连满朝文武现在都以非常淡定的眼光看着重阳,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重阳自从登基以来,受到在刺杀不计其数。就连在朝堂之上直接杀人的事也做过几次,北冥朝臣的心理承受能力早被重阳训练到非人的地步。这次血.腥对北冥的朝臣来说,简直就是开胃的小菜,不值得一提。   当然,北冥朝臣的镇定最多的原因还是对他们君王的信任。重阳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呐。   神的存在,就是为证明,其他所有的人都只是陪衬!   没有可以伤害神,能伤害神的,只是神本身!   就刚明月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突然台上蹦出一阵白光,只见场面一静,无数的血雨犹如漫天飞花中散落,而重阳则站在犹如烟花散落的血雨中看着明月。两人目光交汇,延续千年。   一瞬万年。   血雨落下后,尸体又开始如明月曾经看到的那般,很快变成枯骨。   “把这里收拾干净,众卿随朕去看看被铁卫弓箭手们制住的老虎!”就在重阳击杀这一队刺客的时候,那群老虎已被人制住,但只是被弄残了腿,不能动,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哀鸣,闻着心惊。   草原上的风又点烈,血腥的气息从各方传来,刺激着人的感官。   越是接近那些老虎,血腥味就越浓厚。   “我们站在这里!”在接近被制住在老虎时,接到明月一个眼神,重阳一挥手,不能自己停住,也示意身后的朝臣都停住脚步。   “我看这虎群有些奇怪……”明月蹙着眉毛看着在地上哀叫的老虎,心中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   “小心!”明月眼珠一转,看了一下那些被虎咬伤的人,突然地上一具浑身带血的尸体一跃而起,拉着手中的短弓,一根闪着蓝光的箭朝着后背而来!   “明月!”当重阳反应过来时,明月已扑到他身上,自己在身子接住那只短箭。   “我没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月很是安稳的从重阳怀中,脱身出来,短箭已落到地上。   因为那短箭上啐了剧毒,重阳很想知道明月看起来没事,还是真的没事。明月似乎知道重阳心中所想,从衣襟中拿出一块碎成三瓣的玉器。   “这块是……”重阳觉得好熟悉,这块不就是……   “陛下忘了吗?这是便是陛下赐给臣,让臣刻上‘北冥明月王’几个字古玉。”   听着明月所说,重阳突然想起这块玉。他听说古书中有一种玉器记载,本来觉得子虚乌有。只是随便吩咐了让属下寻找来交给明月,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也没想到,这块玉还没刻字,明月便随着带着。感觉到明月对自己的感情,现在重阳的心中可比打了胜仗都高兴。   “陛下洪福齐天,想必是上天有感陛下爱才仁德之心,放使得陛下躲过此劫难。”方才的变故让群臣一会半会的缓不过神来,但是换过神来,很快有臣子说起歌功颂德的话。   第七十三章:帝王情愫   “说得好,明月王救驾有功,朕感其舍身为朕当难之情义,特令其可与朕姓名相称,不必行君臣之礼!”重阳是喜欢见缝插针的人,方才被明月一句‘陛下’给疏离的不行,让他的心中很不爽。此时,见有机会,立即在朝臣面前宣布明月的特权。   因为明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救得重阳,而且是以身相救。弓箭上啐了剧毒,谁能料到会有一块玉佩能挡住那弓箭。这等的忠勇,就算朝臣有人想反对,却也找不到任何反对的理由。重阳对时间、地点、对象的选择拿捏的很准,完全没有留给任何人诽谤明月的机会。   把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在大庭广众之下合法话,重阳不给任何舆论玷污明月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怕明月背上魅惑君主的名号,重阳早就不管不顾了,他才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这……臣惶恐……似乎于礼不合……”见重阳如此说,明月眸子一底,心中……   明月心中感动不假,却……现在北冥的朝臣是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他们和明月不熟。现在,若是明月不管愿不愿意都需要推脱。   “这有什么不适合,你大秦的时候,便有权不对任何权贵行礼,难道我北冥君臣的胸襟,没有大秦开阔。你救驾有功,招来贤臣,又舍身为朕,朕这心中是感激涕零。今日朕若是不做出什么奖赏,恐怕让天下的贤才寒心。”重阳此时笑的很豪放,就像任何东西都不在他的眼中。   “陛下圣明,明月王当之无愧。”见重阳这么说,大臣们便开始附和。重阳既然把事情说的有理有据,就算作为臣子的心里不愿意,却也是无从反对。   让明月与北冥姓名相称,不必行君臣之礼,这件事看着似乎是小事儿,实际上却是认同了明月在北冥的地位,那几乎是一人之人万人之下的位置。明月都不必给北冥的王行礼,还需要对大臣怎么样吗?   “明月,你可是从这里面看出什么?”场面的控制权又回到手中后,重阳看着那狮子对明月问道。如果不是方才明月挡住那一箭头,他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不知大哥可发现,这狮子的异常?”   “狮群中开始的杀气不见了。”现在的狮子都在舔血哀嚎,似乎对周围的人没有那种强烈的攻击性。   “这狮子应该就是方才那位刺杀的人饲养的,并不是野生狮子。我们在这边设置了这么多安全关卡,若是想把这么一批狮子给运过来,不容易。但若是……如是被驯兽师赶过来,便容易多了。大哥可让人去查一下那些死去人的伤口,是不是先被人杀伤了,才被狮子致命。不管是这狮群带了的骚乱,还是看台上的杀手围攻,这两个都不过是想把大哥给引过来罢了……”   对方一定想到重阳在这个有防备,连续了两环,让人以为刺杀到此结束,却不知道,这一切方刚刚开始。   “那明月觉得这连环的三计,可已经完了?”   “完也没完?”   “不知明月王此话怎讲。”见明月眼光如此犀利,一个禁军的头领很是着急的站出来问话。要知道,在北冥,不管什么原因的渎职,都算是渎职。都是要获罪。他现在负责这次狩猎节的安全问题,这里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被算到他的头上。所幸的,现在北冥皇并没有受伤,若是重阳受伤,他真是无地自容。就算不被处罚,他作为军人的尊严也没有办法继续让自己苟延残喘。   “各位可闻到这空气中有种淡淡的味道?”明月整天与药草打交道,自然明白对各种药草的味道了如指掌。虽然空气中的味道非常淡,却被明月察觉。   “啊,似乎有那么一点奇怪的味道……”   “是香味……”   “似乎在哪里闻过……”   “似乎当年万春楼的姑娘跳舞时,身上有这种味道……”   “对对对,的确很像。”   听见明月说,一群文武大臣顿时开始你一嘴我一舌的讨论起空气中那种香味。但是不知道谁提到万春楼,群臣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北冥虽然把青楼列入税收的范围,在一定程度上肯定青楼存在的合法性。但作为朝廷命官,北冥的法律严禁官员留宿青楼。自如温柔乡,磨灭男儿志。北冥皇这等铁血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臣子一个个的尽是些无用的庸才。北冥的法令虽严,但在执行的时候,却看松懈。是人总要有个放松的时候,只要官员控制留恋青楼的次数,大多数时候重阳都不做追究。   重阳不做追究是一回事儿,但若是在这种议论中公然提到青楼的事儿,却成了另外一件事儿。朝臣自知道不妥,说话声音慢慢小下来。第一位提到万春楼的官员,更是把头低的很低。   “不知这空气中的香味,有哪些危害?”讨论声去后,刚才那位禁军的头领继续抱拳向明月问道。   “此香为菩香子,是一种能让人产生愉悦幻觉的东西,与血气融合在一起,则会产生一种新的毒素。”明月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但众人听到后,却都洗了一口气,果然是连环计,一环扣着一环,这刺杀的人还真是狠。就在众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明月接着说道,“这毒素虽是剧毒,却只是诱因,若是十日内不沾酒色,则并无大碍。”   听到明月说完,现场的人各种脸色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庆幸。   “明月的才智果然是天下无双,就是因为你在这里,北冥的朝廷才免得了一丝伤筋动骨。”重阳对这空气深深的一叹,望向明月的目光更加幽深。他现在是无比的庆幸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   圣人曾经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年少的时候,血气还不成熟,要戒除对女色的迷恋;等到身体成熟了,血气方刚,要戒除与人争斗;等到老年,血气已经衰弱了,要戒除贪得无厌。   戒色,戒斗,戒得,虽言养身,实兼修德。   食色,性也。   不说修身养德,只是能戒掉色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酒色误人,是公认的真理,却被极少数的遵行。   重阳想,若不是明月提醒,想必明日这北冥的朝臣,至少倒下半数。看着,那些人是“用心良苦”的很。   “速派人到万春楼,把与菩香子相关的人员都抓起来,连夜审问!”重阳看着底下的朝臣,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光芒,今日事出变故,明日狩猎比赛继续进行。众臣……   先回都回营帐休息吧,从今日起,所有今日在场的人员,都素衣素食。”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重阳说完之后,北冥的臣子便都退了下去,禁军也站在了自己的岗位上,只留下明月随着重阳慢慢在草原漫步,还有几个禁军的人在后面护卫。重阳此时想了很多。从今天的事件看到,分明是有人早已对北冥蓄谋已久。看来现阶段有很多人已经要被列入黑名单。   “齐斌,今天再彻查一下今天参加狩猎节的人员,看是否有与这份名单上的人交往密切的,如有什么风吹草动,看事情的轻重缓急。若是事情严重了,就地处决。”说着,重阳从袖子中拿出一张折子,递给齐斌。   “是。”齐斌听到重阳这么说,立即接过来。但是看到折子上的名字,脸色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再看重阳的时候,眼中的尊敬之情更甚。   齐斌,是重阳的心腹。从小被重阳培养的人,从军队历练完后,在禁军了呆了八年,几乎在禁军的每种职位上都呆过,对禁军的各种事了如指掌,是现任禁军的首领,负责这次狩猎节的安全事宜。近几年来,北冥各项事务风调雨顺,现在,先不说北冥在群花会后出现的扰闹人心的黑衣人,只是这次狩猎节上的意外已经让他坐立难安。但是看到重阳给的一封折子,心中立即安稳了不多。   这折子里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重阳派人收集的大臣消息再做出的判断,凡是有异常的官员都被列入“黑名单”,被重点查看的官员,更是被时刻监视的范围内。虽然,重阳很喜欢用铁血解决问题,但由于某些官员在北冥朝廷势力太大,就算重阳想怎么样动作。但现在……在这个重要关口……反正外来的反逆那么多,杀一个实在太容易了……   放长线掉大鱼,现在重阳就在想办法把北冥深藏一下叛逆人员彻底清理一遍,就算会因此殃及池鱼,也比让几只老鼠坏了一碗粥强!   在狩猎比赛的第二天,某些朝臣就发现,似乎比赛人员有几个缺席。这时,有不少的大臣暗地擦汗。   狩猎比赛一如曾经那般举行,关于这次狩猎节,因为其中选出了不少在其后在炎武帝国中非常名气的人,便在后代被各代历代历史传记所引荐。而这次狩猎节能上炎武帝国国史的原因还有其两个原因。   一,在此次狩猎节出现的骚乱,炎武帝重阳借机为其“正名”,使得炎武皇秦明月在北冥的政.治地位初步确立,为他其后登上北冥的历史舞台有着重要的帮助。   二,此次狩猎比赛出现的危机终于让当时还是北冥皇的重阳下定决心除去在北冥朝中威胁已久的老顽固势力,这不但推动了北冥政.治.改革,也为炎武帝国开国多年来的政.治清明奠定基础。   就在北冥的狩猎比赛让某些人意外的很是顺利的完成时,在北冥的一家青楼中,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望着窗外的柳绿花红轻轻叹了一口气。   “太子还是不肯吃饭吗?”他的声音很清越,他叹息的时候,似乎让人觉得其中蕴含丰富的感情,又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自从大人走后,太子就不肯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就连水……也不肯喝一口。他说……”面对身上气息冰冷的吓人的冥大人,就算是再训练有素的杀人都忍不住头脑偶尔的空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衣人觉得他眼前气息比离开南吴又冷了几分。   “说什么?”听到这里,白衣白发的人眸子里的颜色变了一下,但是,因为他背对着背后的人,没人看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太子说……他今生遇见大人之后便是为大人而活着,如果离开他,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知道大人嫌弃他懦弱无能,但是他已经在改。他希望大人能给他一次机会。如果大人不答应……”对于南吴的太子江易,大多数人都嗤之以鼻。但这伙生活中暗地里人,因为这段时间看到他的进步,不仅开始对他刮目相看。纵然是他们这些不动情,看到江易为冥仇做的一切也有些唏嘘。   反观冥仇本人,却从来对江易没有任何的表示,如果有的话,大抵是把江易当做一个可以免费的妓.女。不管江易多么努力的做事,在冥仇哪里永远得不到一点的赞美。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冥仇会对江易露出寒冷表情之外的一点点欲.望。一个男人为另外一个男人做到如此,但是江易对冥仇投入的感情,却让很多看着不忍。天下怎么会这么傻的人,天下怎么会这么傻的人。   “继续说。”白衣白发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些。   “他说,若是大人不答应,不如现在死了好,以免碍着大人的眼。”黑衣人说的很平静,但是此时心中却是不平静。就算他们冷血,却也被江易悲惨的模样不忍,但为何这个人为什么却能忍心离去呢,难道在他的心里只有复仇。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大家看冥仇和江易在床上的时候,似乎两个人也很和谐。   江易虽然懦弱,但心思却十分的敏感。在他中毒醒后,得到冥仇要走却不带上他的消息后,并死活的和冥仇折腾。对于江易无理取闹的挽留,冥仇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不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晚上的自荐枕席,冥仇都只管接着,却没有任何表示,任着江易一个人在折腾。   江易身上身心伤痕累累,但冥仇却依旧我行我素。   “告诉,他现在南吴的太子,不要因为被男人上了,就像个女子一样要死要活。他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恶心。如果他死了,记得在阎王那里不要提到我的名字。我的世界,从来不允许弱者的存在。”白衣白发人把话说的非常的冷酷。的确,强者的身边,是不允许弱者的存在。   “我定然会把大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刚听到冥仇的话时,黑衣人心底一凉,但是听到后来,心中也泛上了一点希望。也许,冥大人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太子。   “怎么还不走?”自己说完都不见这个人消失,冥仇身上散发的威压更大了一点。   “大人,你在这里,难道不怕北冥皇……”   “怕什么,他有求于我,我需要害怕吗?”   “北冥皇生性狡诈,大人不可不防。”   “为情而心动时,再强的人都如同一只纸老虎。”   “我明白了。”   等到黑衣人走后,冥仇看着窗外的繁华热闹的街市,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物是人非,北冥似乎还是他印象中的样子,但又似乎与他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在南吴的时候,冥仇虽然客居,却从来没有客居的感觉,在这里,虽然不是客居,但冥仇却觉得似乎和这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了任何交集。   为情而心动时,再强的人都如同一只纸老虎。他方才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他的父亲,那个强大的一个人,却因为……   每个皇帝当任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几个死对头。很恰好的是,冥仇的母亲正是皇帝一个死对头的女儿,但是冥仇的父亲娶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只因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冥仇的母亲是一个美丽而温柔的人,因为从小被养在小户人家,她身上还有着侯府小姐没有的豪爽活泼之气。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女子,只知道在将军府相夫教子,却因为一封匿名信和若干官员的联名上书,引得将军府一夜被毁。   冥仇的父亲是一个绝对忠君的人,虽然手握这强大的兵权,却没有因为被朝廷逼迫而动用一分。他又一个好丈夫,即使得知妻子是贼们遗后,却仍旧相信她。并最后,为了保护妻子,迎上一只毒箭而亡。而冥仇的母亲看着夫君死了,并悲愤扑到那只毒箭上,自杀而亡。   可惜了,那个一个美丽的女子,可惜了那么忠烈的一个男子。从没有背叛这个国家,却被这个国家抛弃了。   在将军死后不久,重阳和太皇太后卢秋水经过某些策划很快得到了对军队控制权。也正是他们那时把重心放在夺权上面,才使得冥仇两个人能活下来。   冥仇的父亲在军队威望那么高,如果不是猝死,怎么会那么容易让朝廷重新得到对军队的控制权。所幸的是,他们的两个孩子活下来,而且,现在,都已长大成人!某些北冥的底下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当冥仇陷在往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等的人已经来了!   第七十四章:复仇者说   “请进!”冥仇袖子一挥,那瞧得正响的门豁然打开,门外的人因为一时没有准备,踉跄了几步才从跌进来。但他们很显然怕别人看到,最后一个人进来后,瞧着四周瞅了一下,才鬼鬼祟祟的关上门。   “少主!”关上门,为首的一个人站在冥仇十步之外,恭恭敬敬的说道。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散发这强大冰冷气场的白衣白发人,他们的眼神中在敲门时的忐忑已经慢慢消失,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久之前,冥将军站在他们面前的样子。   “我没想到,会是你们先过来。”冥仇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过头,依旧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   以北冥皇重阳的强大,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结果。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当然,不会因为这些人太强。而是这些人太弱。弱的让重阳.根本都可以忽视他们的存在。或许有人不这么想,但冥仇,做了这么多年北冥皇的敌人,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有太多的弱点。若是有明月这一个弱点,冥仇也不会觉得自己可以这么会报复他。想当年,冥仇以为重阳会为了太皇太后的事求自己,但是,那个男人却只是拼命的找人逮捕自己。这次换了他心爱的人有难,他便……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少主,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们这群老将,已经等今天等了多少年。”为首的男子听到冥仇的说话,很是激动的说道。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等待了许久能够拯救他们的神。   “让你们久等了,不知我父亲生前的东西,你们带来多少。”冥仇此时才转过身来,扫了一眼来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都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精神十分的健壮。如果是……冥将军还活的,大约也是这个模样吧。他们当年都是跟着冥仇的父亲打仗的好兄弟,还可惜的是,在冥将军的除了叛国的事儿以后,他们都开始或是忙着自保或是忙着争夺军队里的权利,完全不把冥将军的死活放在眼中。   冥仇的父亲,冥烈,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性子特别烈的人。冥家的人世代只出两种人,一种国师,一种便是将军。很可惜的,到了冥烈这一辈,冥家已经连接三代单传,且都只是将军。冥家背负的任务是守护,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国师还是将军,结果是一样。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结果和意义却完全不同。国师能够带给国家安全,但是一个除了三位权掌军队的家族来说,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一个不能掌握军队的君王,说话就不够分量。   哪个君王能允许自己说话没有分量?   一个是想把杀人的利器掌握在自己手中呢,还是想掌握自己手中?   再忠心的将军,对君王来说都是一个外人。   冥烈早有想交出手中的权利陪着爱妻云游四海,但上天却完全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一张不知是真是真假的证据,就让他的罪名成了铁板上的钉,真的是比铁的还铁。   在生死的关头,所有的人都喜欢自保。   但是,如果一些人,能在关键的时候离开你。但是又在现在你不完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这种算是什么呢。   想着某些事,冥仇的嘴角溢出一丝的冷笑。   “这将军生前最珍爱的东西,这枚红色的宝石是冥家的传家之宝。是我们在当年搜救将军夫妇的时候,在将军遇难现场发现的。当年因为没有能够联系上你,所以……”为首的人见冥仇如此说,态度立即变得更加恭敬点。他一直以为眼前这个少年也就是有点蛮力,没想到……似乎不全是靠着攀上南吴的太子而得到今日的权势……   “就是这个吗?”冥仇听到他们提到往事,心中的不悦又加强了许多。这明明是一直镶嵌在他娘亲手腕玉镯上的宝石!怎么会,怎么会。虽然他当年很少呆在家中,却对着家中的事,尤其是他父母的事儿知道很多。那明明……冥仇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眼下已经有了计较。很是从容的走到说话人的跟前,然后坦然的拿起那枚宝石。   “冥家的传家之宝既然到了您的手中,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少主。少将军,请带领我们推翻重阳的暴.政。我们已经召集了几万的人马,只要有你的号召,会有更多的兄弟响应而出,他们都将跟随你!起兵成功后,你将是我们的王!”看到冥仇很是轻易的拿起了宝石,为首的武将非常的欣喜。   “你们的计划呢?”冥仇转动着手中的红色宝石,白衣白发,略白的皮色,逆光的方向,有种恶魔落入凡间的错觉。妖异、鬼魅,却带着强大的令人折服的冰雪气息。他说话的时候,清冽的声音让人心颤。   这五个人从冥仇屋里出来不久,便有另外三个人过来了。   “冥主大人,帝皇陛下有请。”   “麻烦带路。”冥仇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换了依旧玄色的衣袍。冥家的人,不管是谁,在出席重要场合时,都会穿一件玄色的衣袍,这不是习惯,而是传统。   加上赶车的,重阳共派了四个人来接冥仇。他相信,如果冥仇会过去,这几个人就够了。   冥仇看也没看,直接上车。他不知道重阳是否故意,竟然选择了他曾经经常去宫中时乘坐的车子,不,应该说,和曾经的模样相似。冥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底却起了些波澜。他想起了小时候娘亲对自己说的话。当时,他娘亲让他和重阳亲近,却不让他把重阳当做知心的朋友。他从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明白的时候却早已家毁人亡。   若不是当年冥仇兄妹还是皇宫,冥烈的一些忠心部将也不会那么容易交出权利。但是没人知道,冥家的根脉,是北冥的掌权人根本不敢灭的。重阳最狠不过把他关起来,最狠不过如此。一些秘密没人知道,知道的人大都入土。冥仇继续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戒指转动时带来的冰凉触觉,能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禁烟近,触处、浮香秀色相料理。正泥花时候,奈何客里,光阴虚费……”就在轿子驶进皇宫大院的时候,在经过一家小院时,突然从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婉约的唱调。但女子的唱词本是十分的清丽委婉,但冥仇听后,却是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   “任去远,中有万点,相思清泪。到长淮底。过当时楼下,殷勤为说,春来羁旅况味……想而今、应恨墨盈笺,愁妆照水。怎得青鸾翼,飞归教见憔悴……”女子还在唱,冥仇深深的吸了一口,全身慢慢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经意浮现了一个女子在飞舞的杏花下,歌声十分的凄切。冥仇的父亲出征在外的时候,她的母亲便常在杏花数下一个人唱歌。   他曾经问,娘亲,你为什么唱这样的歌。   她说,在怀念该回家的人。   该回家的人?想到那已经逝去的父母,冥仇沸腾的心事又平静下来。   这一切的恩怨,就快要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就在冥仇的坐着小轿,一路心情跌宕起伏的进宫之时,这个恩怨的另一个人北冥皇重阳,却是十分淡定的坐在批着奏折,无视在他面前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的七廉。   “重阳,你真的打算这样做了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看着重阳如此淡定的继续说着,七廉这位跟了重阳许久的人,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我记得已经回答了好多遍。”重阳答的很是漫不经心,任是谁,把一个问题回答了千百遍,也很能继续……乖戾的大夫也有婆婆妈妈的一面,重阳今日是见识到七廉的唠叨。不过,他心中的某些不确定的东西,在七廉这样唠唠叨叨之下,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可是当年,太皇太后病危的时候,你都……”很多话,七廉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启齿,但就算再难以启齿,他也没有办法看重阳现在的这般……冒险。   “七廉,你是医者,你应该明白冥池的打开,需要的是机缘。当年,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是时候,如果要打开,太难,但是现在……”一改方才的散漫,重阳现在说话的时候,说话开始慎重。   “现在有什么变化呢?”当年和现在不同?七廉觉得自己对冥池的了解不比重阳少,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但是现在……我可以替他打开,他可以接替我做在这个位置上。这北冥的皇位,需要有个对苍生有利的人来做。七廉,如果我有事,还请你待他,就像对我一样……”   “凭什么,如果,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跑的远远地……”听到重阳说话像是临终托孤,七廉立即炸毛。   “就凭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你这是欺负人。”   “算我求你。”   “我,我答应一半。”七廉觉得自己真是拿重阳没办法。答应吧,重阳一没了后顾之忧,就可能不再惜命。不答应吧,自己在拜把子的时候答应他辅佐他,现在若是……就显得很没有义气。在左右为难之下,他只能答应一半。   也许没人知道,七廉对重阳来说的重要性,他不但是皇宫的第一御医,还是重阳暗卫的统领,轻功什么的是独步天下。他虽然平时看起来性格有些脱线,但办起事儿来却是十分的稳妥。这么多年,暗卫在他手中,从来没出过什么乱子。他是重阳的过命兄弟,也是重阳最信任的人。重阳想,若是自己有事,一定要给明月留下一个可靠的人。   想到最近一直躺在床上睡多醒少的明月,重阳心中泛上一阵怜惜。如果是稍微有办法,他也不会为这样冒险。但是,不是没有办法吗?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七廉,你是我的兄弟,也是北冥的臣子,你不要忘了你肩膀上的胆子可是很重呀。”   “好了好了,别说了,不要用这种神情的语气和我说话,留着这些给你的明月吧。”七廉看重阳注意已决,轻功一动,瞬间像个蝴蝶一样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看到七廉状态良好,重阳也没有什么好担心。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这样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陛下,冥主大人已经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   把七廉劝走后,重阳就像往常那样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当冥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一个辛劳功高的帝王。   不管冥仇是否认同重阳这个人,但都不可以否认他作为北冥皇来说,非常的合格。   “你来了。”感受到一阵凉风进到屋子里来,重阳抬起来头看向来人,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看到故人。   “你是打算在这里接下我三掌?”看着十几年来没有变过的装潢,冥仇语气清冷的说。他不明白为何重阳一路上安排与小时候相似的场景,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的憎恨,憎恨眼前这个人。   装什么好人,也算是竹马对竹马,眼前这个人就是一直嗜血的狼。   “难道见到故人,就不先叙一下旧,我们也算一起长大的。”重阳看着眼前这个玄衣白发的人,脸上依旧露着非常得体的笑容。   “你这么多年杀的人,有多少不是陪你长大的。”论残忍,这个人的排名绝对靠前。   “至少,当年的冥烈将军夫妇,不是我和皇祖母下令杀的。”重阳说话的时候,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语气全身幽怨,似乎他是被冤枉的。不,应该是那语气,比被人冤枉的人还冤枉。   “你以为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吗,不管谁下令,你都脱不了关系。不要妄图为自己脱罪。”冥仇以为重阳这种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刺激人的话,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高估这个人。   “我没想为自己推脱,也没想过要让你下手留情,我只想告诉你真相。并且……我想告诉你,我并不后悔,所以希望,你下手的时候不要留情。我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是……一个人。”重阳说这段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但显然听的人愤怒了。   “混蛋!”冥仇手一抬,只听砰的一声,面前的书案和重阳一道飞了出去。   书案在飞的过程中化为了粉末,而重阳则是重重的摔在墙上,闷哼了一声,嘴角流出一行血。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受了不轻伤。嘴角的血擦了一下,一会儿又流出来很多。重阳很久没有受这么重的伤。   “哼!”虽然昔日的情分早已随着灭族的仇恨灰飞烟灭,但是,冥仇在看到重阳流血受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紧了一下。他方才盛怒之下出手,没想到重阳不会躲开。   “这,算不算是……三掌中的第一掌呢?”重阳稍微颤了一下,然后慢慢站起来。他刚才的确是受了不轻的伤,但在受伤完毕之后,竟然觉得胸口一热,一股温暖的强大的力量顿时流遍他的全身。外伤看起来虽然骇人,但内伤却好的差不多。   “!”听到重阳这么说,冥仇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他在嘲笑自己,竟然对重阳妇人之仁,明知道这个人狡猾异常,还要以为他真的有一点顾忌当年的情谊,看现在的状况,不过是沾他便宜,他若是心平气和之下祭出一掌,绝对让重阳的受。但是看他现在的情况……   “算!”冥仇咬牙切齿的从牙缝祭出一个字。他是君子,才不和流氓比谁更流氓!就让重阳看看稍后的两掌怎么接手吧!   “哈哈,我跟你闹着玩的。刚才朕没用内力抵挡,只是觉得,当年的事儿,因为计划不当,导致了不能收拾的局面。这些就当朕欠你的。既然你也发完了脾气,那我们就按照协议开始吧。”看着冥仇这咬牙切齿的模样,重阳哈哈大笑起来,对面的人外貌虽然变化比较大,但是,性格还是那么别扭。方才的时候,明明看到他心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心疼……   “不用。”冥仇才不想让这个心里好过!就算少了一掌,他也能得到理想的结果。或者,更理想。冥神掌的厉害在于,面对的敌人越是强大,每一掌的威力就比前一掌加大一倍。他相信,重阳并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可以接下他三掌。就算是两掌,也活下来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冥神是死神的另一种说法,死神想让谁死,任何人都没有拒绝的能力。   冥神掌则是冥家世代相传最厉害的武功心法,共有九层。冥烈当年驰骋沙场,无人能挫其锐气,也不过练习到第四层。冥仇却已练习到第五层。传说,若是练习到第六层及其以上,就算是遇到了鬼神,也可以搏上一搏。但这冥神掌也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在两层之下时,它能发挥的威力非常小。就算是解决三教九流的人,都需要画很大的力气。但只要练习到第三层,功力就会增加十倍,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子也可以变成一个武林一等一的高手。   冥仇练就的第五层虽然就比三层上了几个阶梯,但威力却增大了不是那么一点。如果三层这是一块石头,那么后面的三层就是一座大山。   “那好吧,你随我来。”重阳说着,走到书架旁转动一方墨盒。随后,便露出一方密道。   巨大的暗道突然间开启,在重阳打开之后,整个渠道一节节变得亮堂起来。柔柔的光辉,那是夜明珠的光芒。   第七十五章:暴君,受我三掌!   现在冥仇有些后悔,他竟然在重阳答应接三掌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答应。连时间地点都是这个人订!   明月病重,这个时候,他明明提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   与虎谋皮,这不是儿时过家家的游戏,而是夺人生死!   看着重阳潇洒的转身而去,冥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他小时候和重阳一起练武的地方。因为太皇太后卢秋水不想让人知道重阳的深浅,便让他在每天晚上都密道练习武艺。而冥仇,则是重阳的陪护侍童之一。   当时的时候,暗道修的没有现在这么好,周围点的都是油灯,偶尔有点小风的时候,摇呀摇呀,虽然知道周围有很多人保护,但在看不到人的情况,小孩子都会很害怕。两个人很多时候,就使劲的对打,弄出很大的声音,让这旷大的空间显得不那么空荡。在那样紧张的练习里,他们都进步很快。当时重阳便说,如果有一天他掌握了北冥的权柄,绝对不会让后代再在这种条件下习武,而作为纪念,他会用夜明珠把这里的每个地方都照亮,让走进的人不再像他当初那么害怕。   “还记得我曾经说的话吗?你看,这暗道上,朕让人放了很多的夜明珠。只要有人,这个地方就会永远这么明亮。”   “我来,不是为了叙旧。”看着重阳那怀旧的脸,冥仇声音更加的清冷,“我以为人只有老了才喜欢怀旧,原来,人在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也喜欢怀旧。只是,你还过去可以回忆,但是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说的哪些人?”重阳听着冥仇的质问,不仅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微笑,“朕是杀了很多的人,但朕问心无愧,你知道吗?朕杀哪些人,你看看哪一个不该杀,哪一个不是犯案累累。那些人若是不该杀,那谁该杀!”   “那些小孩和老人,你什么都敢杀。今日你心爱人受的种种,都是上天对你的报应。上天让你喜欢男人,来断了北冥的根!”   “住嘴!”听发冥仇起来明月,重阳立即上前给了冥仇一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回荡在这空荡的地方,有点儿刺耳!因为冥仇方才急着说,竟然没躲过重阳突如起来的一巴掌。   狠狠的一巴掌打下来,冥仇的嘴角留了很多的血。他用非常不屑的眼神看了一下重阳,为自己方才情绪太激动而悔恨,这个人,今天就是非要让他回忆,让他心乱,但是,他发誓,绝对不要落入这个人的陷阱。   一巴掌让明月清醒了,但重阳却显然非常的不淡定,磨着牙走向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的明月。   “子玉(冥仇的字),你也不用猜测明月在朕心目中的地步,朕今天可以告诉你,很重很重!但是,你不要因为他是朕的心爱之人,你就可以随意诽谤他。他是什么样的人,皇天后土实所明鉴!他为朕,为北冥做的事,朕会铭记在心中,任是谁,都不能玷污一点!”重阳现在不是激动,是直接咆哮了。就算是惹怒了冥仇,他也不允许任何说明月的一句不是,尤其是面对面的时候。   “朕所做的时候,朕心里清楚。不就是杀小孩子吗?朕知道,那是大的错误。但,就算朕让他们活着,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利索的杀了,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更好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在被灭门的时候活下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天真的都以为是朕杀了你父母吗?朕知道自己有罪,朕也愿意承受这种罪,所以今天才受你这三掌!但朕可以再说一遍,这,绝对不是忏悔。朕从不后悔,朕也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儿!”   重阳说的掷地有声,就像一只怒目的金刚。冥仇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受不了的越来越气。   死不悔改,死都不悔改,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人的样子!   冥仇悄悄抬起袖子的中的,捏足了十分的功力打在眼前这个说话趾高气扬的人身上。他竟然从不后悔错杀了那么多人,想到自己父辈们为了北冥的江山牺牲了多少,最后却换了那么一个下场,忍不住出掌的时候,用上的气力更大了一些。   “轰!”随着冥仇十成功力的一掌祭出,纵然是犹如钢铁的暗道,震动了几份。而掌风直接对准的重阳,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墙边的时候,在一堆石头中,顿时砸出一个大洞。   夜明珠柔柔的光辉下,瞬间起了一阵的尘土混着石头上的土和血,一阵飞扬。   冥仇就算在很远的地方,也能闻到那浓浓的血腥的味道。   这不是冥仇在这个地方第一次闻到血腥的味道,但这却比其他的任何时候都让他心里平静,仿佛过往的仇恨对随着那浓浓的血腥味,一点点的飘散。他和重阳开始的时候还对打,后来和各种交他们武功的打时,他便开始长长受伤。太皇太后卢秋水让暗卫叫他们武功的时候不要留情,所以,那些人便真没有留情。在性命根基不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常常全身伤痕累累。只是后来,他们便越来越少受伤了。直到……   “死了吗,武功退步这么厉害,只是这一掌就受不住?”看着角落里,那堆被破石头淹埋的人一样没有动静,冥仇往角落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是空气中,他却感觉不到任何人气。   死了吗?冥仇望着那圈一直滴着血的破石头,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情绪。   恨,这种情绪太神奇了,它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当情绪得到宣泄之后,当那么沉重的情绪找到宣泄口之后,竟然发现他可以消失,那么浓重的恨意,竟然也可以消失。如果说,大爱无声。如果恨到了一定的地步,是不是也可以无恨?   突然,冥仇只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黑暗的夜晚,那场劫杀,那一片梨花静静的盛开,在月夜中一片片的飘落……带着血。   怎么又回想到离开北冥的最后一夜,冥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然,他现在不会知道,等到彻底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痛苦的恨不能自裁。   “咳咳,很抱歉,咳咳,让你失望了,咳咳,朕还活着。”就在冥仇陷入自己的情绪时,重阳慢慢缓过气了重阳一边咳着血,一边从一堆石头上往外面爬。   “哼!”果然是祸害遗害千年,冥仇看着他面前那堆烂石头动了一下,很是快速的往后面靠了一些,他才不想让那人身上的血甩到自己身边一点。虽然现在是穿的玄色的衣裳,但冥仇还是保持着从前的洁癖。   “咳咳,朕说好要挨够你三掌,朕不是孬种,不会临阵退缩。希望你到时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随着重阳颤巍巍的站起来,他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身上的伤经过方才剧烈的内伤修复之后,虽然表情看起来比较吓人,但是,却是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被冥仇突如其来的打了一掌,但重阳因为也稍微有些准备,所以,虽然冥神掌十分的强大阴损,他问题不大。当然,这里的问题不大,换句话说,不过是暂时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重阳拖着颤巍巍的身子坚强的站起来,他现在不仅开始一遍遍的感激明月,若不是明月当时给了那个荷包护身,想必方才那一掌,足够他在床上躺上半年。事实上,当重阳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几乎是悔不当初。就算正一切如此,明月身上的伤才更好医治,但就算是这样,重阳心中也悔的不行。   当然,重阳和冥仇现在也不会知道,外面因为明月突然的吐血,整个碧华池也被一阵乌烟瘴气笼罩。已经完成自己任务的七廉看着嘴中大口鲜血的明月,徒劳的走来走去。因为重阳身上的荷包阵法在启动,现在明月身上被一层淡淡的光华笼罩,谁也靠不进,这让什么情况不知道的七廉很是着急。重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照顾明月,若是重阳从暗道出来,发现明月这个样子,以重阳的脾气……真是有些不能够想象。   白衣黑发,鲜血。犹如开到酴醾的花朵。   虽然明月在今天隐约约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在略微清醒的时候,拿来一卷的古卷研读。就在他看到正入神的时候,突然被感觉自己被一圈光环笼罩,然后,一股剧烈的痛苦将他笼罩,其实,在第一阵疼痛的时候,他就有一点撑不住。但却服用了一颗丹药,吊住自己的命,他不知道现在重阳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等重阳回来。   等心爱的人回来……   不能死……   春花期短,但它却喜欢凋零在春光之中。   对明月来说,重阳就是他的春光。   他想死在重阳的怀中,不为了什么,此时想要如此罢了。每个人的出生都不能选择,不管是出生的时间还是地点,但是,可以选择死去的方式。没有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看到重阳,这让明月非常遗憾。他们相遇的很早,却在宿命中不断的磨蹭,相遇恨晚,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太多事来来及做。现在,他想,在他这一生就是结束的时候看到重阳,他只有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希望自己可以活着,希望可以看到重阳。最后一眼,他一直都没有说,他爱他。也许,一些会说出来已经没有意义。他一直在用行动证明。   爱,有些时候必须说出。   但是,有的时候更需要做。   血就像是流不尽的一样从身体中涌出,但明月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只有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他的手使劲的攥着,开出了花一样的血却不自知。   点点滴滴的血落在发黄的古卷上,有种让人难以言说的凄美以及……魅惑。   “重阳,一定要快回来呀。”七廉看着这个犹如夏日花瓣用最后的生命盛开的男子,说不出的心酸。虽然他一直劝着重阳不要因为明月而冒险,但在心里,他却也是希望明月能够活下来能够康复。这个男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十分值得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在暗道里,重阳颤巍巍的站起来后,不顾着全身的血迹和狼狈,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豪气的动作。   “咳咳,子玉呀,原来你们家传的冥神掌也没有那么厉害。咳咳……你再出一掌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呀,咳咳……否则……你这仇可就报不了了。咳咳……”重阳现在的样子,让仇恨他的冥仇都有些皱眉。他内伤虽然很快修复,但是这外伤,却委实惨不忍睹。先不提那额头带着斑驳淋漓的血迹,沾着血的猩红色衣裳破旧之后,配着到处是血迹的身体……傲然的气势犹如帝王视察河山,完全不把任何威胁放在眼中。   这是英雄的姿态,永远一往无前!   这是战士的姿态,在任何环境下都绝不退让!   这也是一个帝王的姿态,唯吾不败!   “……”面对这样的重阳,冥仇不知该从何下手。但,宽恕的话却说不出口。这是一个帝王,北冥是绝对少不了这个人,只有这个人才能带给北冥更加强势的明天。又或许,只有这个人才能在天下动乱之后,带给北冥以新的黎明。   对于男人而言,最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为父母报仇,这是尽孝道,是小义。   对于一个国家的臣民来说,大义莫过于报效国家,这是大义。   在大义与小义之间,冥仇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可以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但是看到此刻的重阳,他却想到了北冥千千万万的百姓,一种大义此刻在他心中升起。   “只有这一掌,重阳,你我之间,不论你之生死,你我之间,再无恩怨。”冥仇的声音很冷,就像是一个永远把自己留在寒冬的人一般。   “咳咳,再无恩怨?咳咳……这怎么行。你还要去救明月!咳咳,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重阳欢脱的性子,冥仇现在是领略到了,脑门上一圈黑线。他现在有些明白,明月为何会舍弃大秦而为北冥卖力,如果一个强大的男人可以不要江山牺牲自己而保全爱人,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感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至少在冥仇看起来是这样,心里装着的还是心爱的人。   “我自然会在事后去救他。”他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以前冥仇不说,是因为是为了更好的复仇。   现在冥仇不说,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话,都容易说出口。   “如果这能让你解恨,你就用力的打吧。但求你把明月医治好。虽然,我现在提要求,可能有些贸然,即使不能为北冥所用,希望你以后不要与北冥为敌,毕竟……它是的你母国。”   重阳真诚的说话时,很少人能拒绝,只是很显然,冥仇正是这很少人之一。他报仇完成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国家的概念,他只是一个旅人,无意中从这个世界经过的幽魂。   “废话少说。自身难保,还管其他的。”冥仇不知道为何,只是感觉越来越多杏花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人在隐隐的召唤他。不明所以,但却又想知道,这种感觉让冥仇非常的难受,只想赶紧解决这么多年来,悬而未决的事儿。   “发掌吧。”重阳刚刚话这么多,也是因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有一种情绪指引他,希望他可以快速的出去……   出去……   然后……   虽然心中有牵挂,但重阳怎么能不知道冥神掌的厉害。而且,他也知道冥仇不会手下留情。   第一掌的时候,他诱导冥仇在他没有抵抗的时候打一掌,看似吃亏,却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的冥仇,发掌所用的内力不过二三成,重阳也好试试冥仇的深浅。但若是正常情况下,冥仇发一掌,却不会如此的简单。   第二掌,他诱导冥仇驶出自己的全力,是想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他知道自己从石头堆的爬出来的时候,一定很惨。但能起死回生的冥池,在开启人意愿越强盛的时候,能发挥的威力越大。他拿着自己的生命去赌,赌冥仇此后一定会尽心医治明月。   第二掌的怒气都发泄完了,第三掌才能稍微轻松一点。最重要的事,他现在可以运气十足的内力抵挡……   重阳虽然把很多事都算计到符合自己的盘算,但是,心中还有有些……他似乎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会是什么事呢,为什么心口会有一点点的疼……他知道这次冥仇不会使出十成的功力,但他现在的身体……虽然没有内伤,但流血和内力损耗都比较大,实在不知道会不会……   不幸的预感……   如重阳所料,第三掌完全没有第二掌那么来势汹汹。重阳运气十足的内力之下,只是退了几步,吐了一口淤血。   “重阳!”心口猛然一阵疼,重阳似乎听到明月在喊自己。   “明月,明月,明月!”重阳发疯一样的往外冲,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第七十六章:明月危矣!   不知道为何,现在,重阳脑海突然出现明月躺在血中的模样。   好多的血,很多的血……   而明月的眼睛,还死死地看着自己。重阳似乎他在用最后的生命说了几个字。   他说,“重阳,我爱你……下辈子……再见……”   鲜血溅在画纸上,江山染色,幻化成雪山墨梅,凄美季节。   白衣沾血,犹如风中颤抖飘落的片片梅花。   依旧被清风拂动的衣带,是冲破红尘的自由,还是跌落地狱的毁灭?   明月用最后的生命的微笑,笑的就像是春日的暖阳。灿烂美好了人的双眼。他就那么笑的,似乎这个时候,他真的在心爱的人面前。他笑着,嘴里不断的涌出血,眼角最户流出一滴泪……   明月没有等到他爱的人,他没有死在他爱人怀中。他很悲伤,却有觉得自己幸福。今日,他承担下这些,他爱的人便不会再遇到什么坎坷。这是他自己选的,他用自己的性命去祭奠自己的爱情。   纵然,这爱,从不曾言明。   纵然,他们只是短短相处了几个月。   纵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夫妻那么亲密……   但是,却早已生死相许。   这份爱,透明而纯洁,没有染上染上世俗的色彩。他们相遇了相遇,然后……情意相通。   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更是……爱人。   他们都在用生命去祭奠爱情。   明月,明月……   “明月!”暗道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就连守在门口的暗卫,听到那种犹如狼丧偶的呼叫,但忍不住全身一震。   冥仇的三掌没有让这个霸道的帝王怎么样,但是看到空气中那影像,重阳却像全身的血气都被抽光,一时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顺带眼泪都留下来,他看到了什么,他的明月……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吐血。就在重阳低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明月送给自己的荷包从胸口滑落,他方要伸手去抓,那荷包却变得透明,变成了散落的星光……   “明月!”重阳似乎想到什么,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像一道闪电一样,朝着出口飞奔而去。   看着重阳这个样子,冥仇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追在他后来而去。传说,心有灵犀的人,就算对方在远方,如果那人去世,另一个人能看到他死前的模样。这种心理感应在强烈心理感应之下,会给人如临其境的感觉。冥仇看着重阳那个样子,觉得明月可能出事了。看到重阳手中的那个荷包,冥仇的心不经意间颤动了一下。如果他没看错……那是传说中消失的禁咒“同生咒”。冥仇看着重阳的模样……   想到同生咒,冥仇的心颤了颤。他突然想到在那片飘着白色花瓣的早晨,有个人曾经对他说,“你下次若再起杀心,出掌不要用全力。否则,可能后悔……”   可能后悔?   可能后悔?   难道说,他早就知道吗?   就算他知道自己会杀了他,还救了自己?   看着明月与重阳都可以为了爱牺牲自己,冥仇一时间感到自己特别的小人,特别的卑鄙。他明明知道,杀害自己父母不是这个人。他的父亲在朝廷树立了太多的敌人,太多的人落井下石……最终导致……但是,也是不可原谅对不对。冥仇现在非常的纠结……一面恨自己间接的伤害明月,一边又觉得自己父母的仇恨应不应该算到重阳身上……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人,都在外面团团转。重阳在进去之前说,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打扰他。但现在,明月王出事了,该不该打扰。他们都知道明月在北冥皇心中的地位……一方面是君王的号令,一方面是感情的斟酌,真是……死气个人。   “陛下!”看到北冥皇从御书房出来,站在门口的人都傻了眼。说句实话,看着面前的血人,所有都非常的吃惊。他们看过重阳狼狈的样子,但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从地狱从爬出的厉鬼修罗,还是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   “禀告陛下,外面的情况已经按照陛下的所说处理完毕。叛臣者都俱已擒获,只是听说……明月王……”他们这几个人都是重阳的亲信,愣了一下,马上恢复到正常的水平。禁军中,这次负责全局的齐斌,马上正色上前汇报道。   “他怎么样?”听到明月有事,重阳握在衣袖下面的手使劲的攥紧,才让他说话的时候,显得稍微镇定一点。   “快不行了……”齐斌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重阳,他害怕呀,害怕重阳的暴怒。   就在齐斌低着头时,只感觉身边一阵风说过,然后就发现北冥皇不见了。等到四周搜寻的时候,发现另一外一道白色的影子也朝着碧华池的方向去了。众人见了,均追着去了。   “明月!”虽然已经快如一道闪电,但是,重阳还是无比的嫌弃自己的速度。明月呀明月,你千万要等到我回去。   当重阳到了碧华池的小院时,就看到暗卫们都从暗处出来,站在通道的两侧。   该不会是?   这样的情况,让重阳心中咯噔一下。在北冥的皇宫中,在皇帝、皇后或是重要的妃嫔去世的时候,为了不惊吓到死者的灵魂,暗卫都会从暗处走出,恭敬的站在路的两侧,意在为死者保驾护航。   “重阳!你终于你来,你快看看明月。”七廉看着重阳一脸落魄跌跌撞撞向明月所在的寝室走去,不仅扯着他的袖子使劲的往拽。   其实,现在重阳也想走,但是双腿却像不是自己似地,一个劲的在打颤。近乡情更怯?   靠着被七廉拽着的力量往前走,虽然是短短的几十步远,但重阳却感觉走了好远好远。远到明月所有的音容笑貌都可以瞬间在他脑海中回荡。   明月,我的明月!   “明月!我来……晚了……”看到双手垂下,一身是血,躺在软榻上的明月,重阳一下子就扑过去。   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明月的身体还有点余温,但是他脸上为干的泪痕,却有些冷。   “明月!你怎么那么傻!”看到全身是血的明月,想到明月给自己的荷包,重阳抱着明月,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明月,明月,明月!”看到住在自己心中这么多年的人,可以抱着,却没有回音。重阳忍不住大吼大叫起来。怎么可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明月。你是不是很冷,不怕,我在你身边。”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就像发疯了一样,一边把明月往自己怀里带,一边给明月输入内力。但是没有生息的身体,输入的内力就像是落到了大海中,完全的没有丝毫的效果。   “重阳,明月已经……走了,你还是让我给你看看伤吧……”看着重阳疯了一般的模样,七廉捏了一下自己算算的鼻子,沉默了好久,才看不下去的说道。   “子玉呀,你是冥主,你快过来给他看看,我们马上带他去冥池,你救救他好不好。”听到七廉的话,重阳猛然间想起什么,瞪大眼睛满眼希翼的说道。   “冥池救不了死人……”你不是不知道白?   看到重阳这悲惨的模样,冥仇心中一阵不忍。他现在想到小妹说的话。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很配。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真爱。他也是高手,他知道,明月身上的生命气息已经感觉不到了。冥池毕竟是凡间的事物,可以修复身体,却没有办法复活。   看着躺在血中的明月,冥仇不停用手蹭着袖中的小刀。他本来想,如果重阳耍诈,就用这个结束重阳,但是现在,他想用这把小刀,把自己给结束。为什么他在出掌的时候没想到后悔,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要他亲手把救国自己,带给自己生命温暖阳光的人送去……   为什么呢?   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自己毁掉自己生命的阳光。   冥仇想,也许,他是天生属于黑暗的,那么明亮的东西,他就算想远望都不能。   冥仇此时双手颤抖神情痛苦,心中似被千万蚂蚁咬噬。被重阳用手擦去泪痕和脸上血迹的明月,眉目却依旧如画,难以渺茫的五官上散发着珠玉的柔光,再次想到曾经他对自己说过话……明月,轻轻的在心中默念一遍那个名字。冥仇看着惨烈的明月,陷入一个人的痛苦中,就算已被前来救驾的五个影卫用剑指着,他的大脑都不能有所反应。“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的自言自语,似对那么躺在血泊中的人,又似对自己说。   “明月没死,没死……他没死,他只是……只是睡着了,你看,他只是……睡着了……”把明月紧紧的抱在怀里,重阳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这个人没有离开他。他拼命却保护的人,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他不想相信一切竟然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呢,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在他身体里的暖玉般的身体,怎么突然就变得越来越凉,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要触及那高高在上的明月,需要多少年的努力,才能与之共舞。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来到了他的身体,为了做了那么多的事。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觉得特别的不真实。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却没想到还是不能够保护他心爱的人。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   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吗?   重阳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   “陛下!”看到重阳吐血,他的一帮亲卫又急又吓。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人敢向前。重阳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吓人,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垂死的小兽抱着心爱的东西,他的气场暴虐的让人心惊,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现在整个院子,都在这个帝王的强大气压下,就连窗外的暖风,现在都只剩下悲鸣。   “重阳,不要这样……外面的事……还需要你出去做主……”看着重阳如此,唯一不被他影响的七廉,不停的斟酌的用词说道。   “是他害死了明月,是他害死了明月!”听到有人说话,其实重阳并没有听到七廉在说什么。他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猛然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白衣白发的人,发疯似的大吼大叫起来。随手拿起一个砚台,朝着冥仇掷去。   “!”冥仇没有躲,愣愣的看着那砚台擦着自己的额角而过,暖热的血从额上留下来。很疼,却比不过心疼。   “来人,废了他武功,关进蛇窟!朕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的不能!”被自己费力讨好了半天的人,竟然不是来救人,而是害死自己心爱的人,失去的恐惧让重阳顿时朝着周围的一帮人吼道。   作为一起成大的青梅竹马,重阳自是知道冥仇最害怕什么。冥仇如此冷冰冰的人,最害怕的竟然是冷冰冰的蛇。而这,也是整个皇宫曾经不能公开的秘密。还记得曾经这位太子伴读,因为看到蛇惊瘫在地上,昏迷五六天的事,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因为冥仇从此看到类似于蛇的东西就害怕,所以整个北冥皇宫尤其是太子殿,现在都忌讳用类似蛇的东西,整个皇宫更是连一条蚯蚓都看到。   重阳现在精神是有些失常,但是,他一般的情商还在,知道什么样的惩罚才是最严厉,他要把冥仇关进蛇窟。蛇窟作为御膳房取食材的源地,无毒亦不伤人,而与蛇同在的感觉,却会慢慢让那个怕蛇的人陷入疯狂,理智一点点崩溃。但此时的冥仇却仿佛听不到重阳的怒吼,只是眼直直的看着那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儿。   在心灵的愧疚之下,所谓的恐惧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重阳,你……外面还等着你……”看着重阳失常的样子,七廉忍不住……   方才,冥仇在暗道里和重阳决斗的时候,冥烈旧部和网罗而来的人正在纠结一部分人。虽然这些人策划周详,但却在方要行动时被抓获。全局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但这种小范围的旧势力谋反,还是需要君王出面解决。七廉虽是暗部的负责人,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很多人官位都很高,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用全局的眼光却衡量做出判断。七廉自觉,这件事必须重阳亲自出马。   “滚,你们都给滚,你们都滚呀。你们在这里明月怎么安心睡觉?!明月最喜欢躺在我怀里了,你们这样,让他怎么睡觉?”其实,现在重阳.根本没听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只是感觉好烦,竟然有那么多的噪声。此时对于失去爱的人重阳来说,整个世界都仿佛不存在,只剩下怀抱中的人儿,和那刺眼的鲜血。   在场的人都看着那个似乎快要兽化的帝王,撕裂声带般的哀鸣从他喉咙中发出。然后……鱼贯而出……   他的王,失去了最心爱的人,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不为何在心中一遍遍重复这个名字,只觉一幅幅画面从脑海中闪过,笑的,哭得,安静的,喧闹的明月,脑海中全是那个人的影子。心在痛,喉咙已忘记如何发音,血红的泪从他眼中滑落,但他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麻木的神经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重阳只觉世界变得好安静,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整个世界似乎早已随着怀中人的呼吸远去。   “轰……”就在众人从碧华池的小院子走出来不久,突然听到一声竭斯底里的吼声,然后……他们所守卫的宫殿,瞬间崩塌……   这个北冥皇宫中,一直被传说备受君王青睐的宫殿,坍塌在众人眼前。   “陛下!”见到如此状况,安慰们顿时急了。   “站住,都不要动。”一改往日的慵散,七廉全身散发着强冷气息的说道。他相信,在一段时间内,重阳不想受到打扰,而就这点房子的倒塌,还完全不能置他于死地。   “可是……”   “陛下在事件发生前,不是告诉你们,这件事都由着我负责,你们只管听取我的号令便是。你们不会以为,以陛下的武功,会自己死在自己由自己震塌的宫殿下。你们看……”   就在七廉喝住那几个人后,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重阳抱着安详的明月从废墟中走出,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似乎是……皇陵……   “传我命令,继续对叛臣进行严密的监视。我马上去请太皇太后处理此事。告诉朝臣,陛下因遭背叛,心中难过,去皇家寺庙静修几天,你们在陛下回来之前,都绷紧了弦,让陛下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从前那个北冥。”   “是!”听了七廉的话,重阳的众多亲信心中有了底。平时七廉离着重阳最近,又他在此时做决定再合适不过。而且,有太皇太后那么一个历经三朝的铁血女人在,有没什么还需要担心了。   只是,被说动的人放心了,但是七廉却有些担心,重阳的性情他最了解,这次……恐怕……   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   如果是丢了江山,也许好办。但若是帝王丢了心……   “这次,惟愿天佑北冥!”七廉在心里真诚的祈祷了一下,赶紧运起内力,朝着太皇太后的寝宫而去。   第七十七章: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言   君王的皇陵,在他们刚继位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一直修建到君王去世。重阳是幼龄继位,他的皇陵修建了十年,便已经按照他当初的设想修建完毕。他不相信人死后的事,只想有个宽敞的存尸体的地方。   现在,重阳再次来到修建本来存放尸体的地方,这个犹如人间仙境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不同于其他,开放式的陵墓。在这里,没有黑暗,到处挂满了反光的镜子和明亮的夜明珠。周围的东西,都是用发亮的石头雕刻而成。不同于一般的帝王威严很重的陵寝,这里大多数东西以植物为主,各种颜色花朵争奇斗艳,也有栩栩如生的龙虎作为守护兽。除了空大的陵寝空间,若是封住出入,扣动陵寝寝床的一处巨大的石头,通过一个不大的入口,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断山悬崖。   往下看,是一处飘着云彩的山谷,站在悬崖上,只能看见绿色和白色交织的背景。悬崖本身不大,但却已被凿成了很大的平台,台子周围还在石头花盆里种植了很多开化的树。此时正是暑夏,清风徐来,点点花瓣铺了一地,景色怡人处,纵是仙境不过如此。   “你曾说过,希望可以寻得一处净土,安静的生活,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地方,你可满意?有时候我想,如果不是帝王,我是否便可以早过上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也许那样……你就不会……我都快忘了自己何时爱上你,我只知道,爱上你是我辈子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心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挺过从前那种黑暗的日子。你看到了现在整个北冥都在欣欣向荣,这个国家的人民都是因为你才过的富足。明月,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你?”抱着心爱的人坐在悬崖的台子上,重阳开始倾诉的心事。他低下头把明月拥到怀中,似乎这个人还在,还能听到他的话。   “我从前的时候,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苦,如果知道……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把你带到我身边。你本来不理政事,却因为我而陷入泥沼之中。很多时候,我都想问,呆在皇宫,你快乐吗?但是……不敢问。我害怕你会给我否定的答案。我喜欢你快乐,却又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每天晚上抱着你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的不真实。虚幻的就像在一场梦,我每天都在害怕这个梦醒来……可是现在,我们希望可以从这个梦里醒来……”   重阳便含着泪便轻声说道,偶尔会过来一阵清风,说起满天的花瓣飘飘洒洒的落在两个人身上,像极了婚礼现场洒的香花。   “我说了很多次爱你,可你一次都没有给我回答,我一直以为呀,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直到……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原来,爱不光需要说,还需要做。我没得到你,却得到了完整的你。可是,为什么我要那么愚蠢,以为拼了命就可以救你,最终却害了你。而你呀,为什么那么傻……我以前,一直觉得深爱着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很傻,但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傻。一个人这么爱我,我竟然没有发现,整天的怀疑、患得患失……你有没有在暗地里笑话我?”   “你那么善良,一定舍不得笑话人。你只会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有。我曾经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承受,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爱你呀,你若是真的明白,为何要留下我一个人孤单的在这个世上。你若是不明白……哈哈,你怎么能不明白,你这么聪明。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背弃这江山,背弃自己的责任,可是……你怎么不明白,我最不想背弃的人便是你……我爱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山谷风偶尔会吹过一阵,带着满天的花雨……重阳脸上的泪不断的落下来,滴在地上的厚厚的花瓣中,不见了踪影。   “你曾说,很希望能好好看看这名山大川。现在,我们就在山上……明月,你高兴吗?我一定很高兴对不对?哈哈……我忘了,你睡着了,不能回答……我抱着你的时候,你就喜欢睡觉,就像现在一样,你是不是还想睡……其实,我也累了,也很想睡觉……真的,累了呢……你看这北冥的江山,现在的模样,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怎么样……现在,整个江山都稳定了,谁来做那么位置都是一样的。皇奶奶既然能培养出一个我,也可以再有一个,但是……我只有你一个……”   “以前的时候,我不明白父皇还是皇祖父为何会为了爱人而放弃朝政,现在,我明白了……天下人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主子。其实……谁坐在那个位置,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只有一个你而已。只有你而已……明月,你冷吗?我知道,你虽然在寒冷的地方长大,却是最害怕冷的,你不用怕,我马上就会……”   若生不能相伴,唯愿死后相守。   谁说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明月,黄泉路上多凄凉,且让我再陪你走一程。   不管是对一个帝王还是英雄来说,自杀都是一件非常侮辱性的事,这代表他没有勇气面对和改变这个世界。但是,现在的重阳只是一个凡人,凡人的躯体,凡人的爱恨,凡人的心,凡人的情……他现在只是想陪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不管是九泉还是天宫,都太冷了。他心爱的人那么害怕冷,他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呆在那种冰冷的地方。   会有替代他终于新的地王,现在……他只想回归一个凡人……   “明月,不要跑远,你等着我……”   此时,重阳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但最后却定格在面对朝着自己招手的情景……   明月……   但就在重阳的短刀要碰到脖子时,被凭空出现的拂尘挡了。   “冤孽呀冤孽,果然是至死不休的孽缘呀……”随着一声长叹,天空闪过一道晃人的闪电,一位白衣道服的老头从天而降,重阳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站在白衣道人身体的童子快速走到明月面前,往明月嘴里塞了几颗丹药。然后还娴熟的号着明月的脉对老道人说,“来到的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没死,还有救。”然后看了大量了重阳一眼,“这次还真是积了德,一次救了俩。若是小师弟醒来,至少可以喝上几坛他酿造的美酒……”这童子虽然长得小,声音也细腻,但说话做事却十分有大人模样。似乎他现在不是救人,而是在菜市场买菜。   “宿宿!你还喝酒,若是你再喝些,还不误了你小师弟的性命,到时候只有去天池底面壁思过了。”看着自己徒弟依旧不没正形,除了喝酒就喜欢喝酒的模样,天一道人真是无奈到极点了,他这些徒弟里,各个都非常有个性,但只有这个,个性的让人让人无语。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这副样子,天一道人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用浮尘抽了他一下,明明这么有天赋的人,满脑子就是那葫酒!   “哎呀,师父饶命呀,你别打了,再打就把徒弟给打傻了。”宿宿擅长炼丹,是常随在天一道人身边的一个徒弟。这个人性子精灵古怪的很,见天一道人生气,立即像被吓得大吼大叫起来似地,在地方蹦了几下,堪堪躲过那一刷子。   “明月,明月……”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人,待到十一给明月服用上药,重阳才反应过来。然后试了试明月的脉搏,果然有了稍微的起伏。然后用非常惊喜的目光望向天一道人“仙座便是明月师父吧。那明月是不是……”   “不用担心,刚喂了还魂丹,明月师弟暂时死不了。”不停的打量着重阳,宿宿看着重阳对明月在乎的模样,很是自信的拍着胸脯说道。这可是他费了半个月才炼出来的丹药,保证质量!   半个月没喝酒,宿宿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呀不容易,嘿嘿,他实在是太伟大了。   其实,宿宿这次本不需要他跟着师父过来,但为了看看明月师弟的命定之人,宿宿了半天才,天一道人才答应带他出来,所以来了以后,他便不停的盯着重阳看。   作为天山的弟子,他的卜卦的能力也不错,和他的娱乐精神有的一拼,所以,为了看重阳反应,硬是因酒误事,不到最后关头不现身。   不过,由此,宿宿对重阳的印象也好了很多。   这个传说中的暴君,对他的师弟还是蛮好的嘛。嘿嘿,绕指柔哟。   “那明月……”是不是就好了呢。重阳看到怀中慢慢回温的身体,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先破方能后立。明月在胎中便受毒,这身体早在幼年时又根基受损。在天山虽学了些武艺,却对身体无益。后又动了……凡心,引生心魔经血逆行。此次虽是劫难,却也是契机,正可为其续脉重新塑身。不过……纵使凑齐三种东西,也要看天意如何?能不能顺利续命,还难说……”天一道人说话最为中肯,完全不与他脱线的徒弟一个样。   “需要哪三种东西。”不用说三样,就是三十样,三百样,只要能救明月,重阳也会立即去弄。   “凤鸣珠,大荒原内的般若花,龙炎石。当然,还需要看冥池守护者的意愿。”让明月来找重阳,天一道人并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他竟然可以掐算未来,自然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仙座所说的般若花可是这个?”凤鸣珠在天一道人手中,龙炎石是北冥至宝一直在自己身上,三样东西只有那般若花未闻。般若花?重阳突然想起明月前段时间交给自己的那朵奇怪的干花。当时他问明月哪里得来如此奇怪的东西,明月还开玩笑说,从梦里得来的……   “正是。”那的确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朵般若干花。   “我让人把冥仇带往冥池……”想到冥仇,重阳顿时觉得……看来,自己又犯错了。真希望他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北冥之所以成为北冥,正是因为这‘冥池’缘故。冥池,地界六大灵脉之一,因其下接黄泉,其水虽有奇效,却阴狠至极。北冥历代帝王便把冥池作为禁地不让靠近。而冥池的守护工作,则有冥姓家族直系血脉负责。冥池的守护者力量隐藏在冥家每代直系男丁,北冥这代就剩冥仇了。冥家能在北冥这么多年一直枝大叶大,也和这个事儿分不开。但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   冥池之力,必须由冥家的守护者开启。若是冥仇死了,这冥池便也废了。   “唧唧……”就在重阳担心蛇窟里的冥仇时,天空传来一阵高亢的鸟鸣。而鸟鸣之后,地上便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是消息一段消失的小五,另一个则是白衣白发的冥仇。   “哎呀,老头子,摔死我了。你这道符下次做的时候,已经加上一个防止摔的功能,我都快被你甩坏了!”小五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冲着天一道人做了一个鬼脸。   “人,你带了。”天一道人的素养很高,完全没有理会小五,直接问向主题。   “小五出马,马到成功。若不是我出现的及时,这么好的哥哥就被扔到做饭的缸里了。都传说北冥皇喜欢吃人,眼见为实,我现在是知道了。唉唉唉,想起在北冥皇宫住的那段日子,我现在都有些心惊肉跳了。”小五边说,边跑过去给明月把脉。他和重阳面对面那么近,还能如此的从容淡定,真不知道他是后怕的什么。   “咳咳……”重阳想到要把冥仇扔到在做菜用的蛇窟的事,忍不住老脸发红,小声咳嗽了一下。   “既然东西都凑齐了,那我们走吧。”没有多看重阳,天一道人的拂尘一转,一行人便出现在了北冥皇宫的后山。   这个地方是北冥皇帝的祠庙所在,当然,他们现在站的并不是在庙里,而是离着庙不远的看似荒芜的小土丘边上。这里长满了草,如果不仔细辨认,什么也看不出。在这个地方,有众多的暗卫守护,若是凭空出现的人中有北冥皇,他们不死尽,是不能允许任何人靠近这个地方。   重阳一手抱着明月,另一手从怀中一块红色心状的石头。这便是龙炎石,一块红色似要燃烧起来的石头。整块石头犹如一颗心脏,传说,那是龙神的心,带着龙神的守护力量。   重阳劈来岩石上的荆棘,把红色的石头放在一处奇怪纹理的凹陷处。红色的心状石头到了凹陷处就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瞬间自己滚向巨石的里面,若是此时仔细听,便可以可以听见锁链与石头缓缓碰撞的声音。似乎里面有好多扇门正在缓缓打开。随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响,重阳一行站的地方像发生地震一样颤动。也幸亏他们都是武功很高的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当然,某些人就算武功高也喜欢假装柔弱的,比如说,宿宿,则是很没形象的抱住了冥仇。冥仇本是非常厌恶人靠近,但介于现在的特殊情状,不好意思的将他甩下来,只能任着他挂在自己脖子上蹭来蹭去。面对如此不靠谱的徒弟,天一道人表现的非常淡定,完全的视而不见。   明月还在重阳的怀里昏迷,就在重阳觉得等待的时间快要超出耐性的时候,面前的石头终于在各种抖动中裂开了一条缝隙。慢慢的这条缝隙越来越大,直到形成了一个奇怪形状的门。   门一出现,重阳就抱着明月进去了。   这个地方刚进去的时候非常的狭窄,两个人并排着走时,有点勉强。再进去一块儿,便豁然开朗了一些,这些到处都飞舞着一群发光的像蝴蝶一样的东西。越往里面,寒气越重,发光的蝴蝶也越多。   关于这些蝴蝶,任何书籍上都没有记载。不同于外面世界的蝴蝶,它们见有人来,竟都朝着人的前后左右聚集,把道路给照亮。有人说,这是冥池的守护灵。但到底是与不是,已然不可考。   里面的道路很崎岖,好在重阳的记忆很好,只是看过一次的地图,便记在心中,在拐了一百多个弯后,终于到一方冒着寒气闪烁这无数星光的池子。   “我们到了。”又紧紧抱住了一下明月,重阳在离着冥池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侧身闪出供人通过的小道。   在这个地方,冥主才是最大的王,没有他在的允许,任是谁也无法靠近冥池半分。纵然是身怀绝世武功,也会冻成冰散成沙。重阳是北冥的君主,但是他只允许进入这个地方,却不能靠近这最核心的东西。   “我来开启它。”冥仇说着便让走到池子边,把手放在水里。   冥池的手碰到池水的时候,整个池子里面的水便像是有生命似地欢快起来。似乎水中长出一只无形的手,变成一股波浪把冥仇的半条胳膊给卷住。莫大的空间里,只有池中的水像沸腾一样的翻滚的声音。   慢慢的,水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又深深的黑,带着越来越深的红。   那是一种犹如血液一般诡异的红色。   但,冥仇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他的头山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嘴唇紧咬着。   他是在以身饲主!   但整个池水却在叫嚣着,不够不够!   第七十八章:冥池重塑身   “北冥高高在上的守护者,请你倾听吾之心愿。冥家第十三代传人,冥仇,愿以生命为代价祈求吾主治愈秦明月。”冥仇在把手中深到池中的时候,便开始默背祈祷词。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无数的星光向着自己靠近,而随着那点点星光的靠近,冥仇便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不断的流逝。   冥池可以救人,但却是要用冥家的人生命去救。   那是一种被强行夺去的生命,竟然有一种骨肉被碾碎的错觉。   很痛,但,似乎只有这种疼痛可以让他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冥神掌的威力,冥仇知道的最清楚,他想,当时冥神掌转到明月身上时,受到的伤害应该比他此时还要重,他既然伤害了他的恩人,现在如此的痛苦,也算是偿还了。   冥仇自觉自己亏欠的太多,就算搭上这条命,也值得。所以,纵是难受异常,却也忍着,看着池水的颜色越来越接近于鲜血,冥仇的嘴角溢出一丝安慰的笑。   冥池的水,颜色越接近于血色,治疗的效果越好……   “够了!”就冥仇开始全身打颤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天一道人终于看不下去。一拂尘扫过去,冥仇的手顿时与冥池分开。天一道人一向以慈悲为怀,现在看着这个年轻如此寻短剑,禁不住拦住他。冥仇知道的事,他自然知道。但,让冥池发挥最大的效用,其实,也不需要非是冥家人的血。   “这个给你,天池的东西可冥家人的血大补哟。”随着天一道人的拂尘落下,宿宿往冥池中扔了几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药球。顿时,整个池水像是爆发的火山一样沸腾起来,而那颜色,也变得比人的血液看上去更加粘稠。   宿宿是炼丹药的行家,为了明月师弟的身体,可是费了无数的脑子。而现在,就是他把自己的得意之作亮出来的时候。不过,不是他忍看冥仇耗费生命力而不救,事后才拿出“良药”。这冥池的力量,必须由冥家人的生命力作为引导,他能做的,不过是让冥池的力量爆发到最大。   “把般若花放进去。”看着冥池的水达到了最理想的状态,天一道人把凤鸣珠放到冥池的上面,在凤鸣珠的照耀下,冥池的水变成了绚丽的七彩色。七彩的颜色是凤鸣珠在全胜时候才能显现的色彩,凤鸣珠有自己的灵性,虽然在天一道人手中,却知道现在自己主人正需要它,便发挥着自己十二分的能量。   “是。”听到天一道人如此说,重阳赶紧从怀中拿出那多般若花,放在冥池之中。   般若花放到冥池之后,池水直接发生了质的变化,那粘稠的液体液体竟然慢慢稀释,便成了透明的颜色。透明的颜色映着七彩的光,美丽的难以形容,犹如无数花朵和星光的绽放。   “现在把明月放进去吧。”看着池水的变化和书上记录的相同,天一道人松了一口气,转而示意重阳把明月放到里面。   “好。”现在的重阳完全就是一个听话的大型犬,行动完全听从天一道人的吩咐。见天一道人让可以放了,转而把已经恢复了一点呼吸的明月小心翼翼的放到池水中。   “不用担心,凤鸣珠会保护他。”看着重阳小心翼翼的模样,天一道人继续提点到。话说,他的徒弟怎么可能那么经不起折腾呢,当年,把他一个人扔到天山上忘了管,这个孩子也能活着好好的,现在不过是身子稍微弱了点,虽然是弱,但觉得死不了就是了。哎,恋爱中的人就是不可理喻,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傻。不过重阳看着对明月爱惜的程度,天一道人觉得把徒弟交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好……”重阳虽然是嘴上答应了,但动作还是放不开。这是他心爱的人,他怎么能让他受一丝的伤痛。所幸明月在进入冥池之后,便被凤鸣珠引导着盘坐冥池之中。   五彩透明的水中只淹没他的脚丫,他就那样盘坐着,冥池的水在凤鸣珠的引导下,犹如喷泉一般在他背后绽放。   池水从他的头顶缓缓流过全身,黑发铺散,白色的衣衫像是透明般贴在身上,虽是迷情,却又不带一点的情.色气息,给人一种庄重圣洁的感觉,犹如那端坐在莲花上的佛陀,犹如徘徊在九天上的明月。   重阳看着这样的明月,发现自己移不开眼睛,如此的美好淡然,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看着看着,重阳只觉鼻子一酸,不管怎么样,他爱的人还活着,还活着,这便是最好的事儿。   活着就有,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明月起初在冥池呆的十分安详,但半盏茶的时间没到,眉头就开始皱起来。等到再过了半盏茶的时光,竟然开始浑身颤抖。   “这……明月这是怎么了?”看着明月突然间很难受的表情,重阳忍不住有些心慌的看向天一道人。不是这冥池的水可以治疗明月吗,怎么看着像有不良反应?   “没事,这才刚刚开始,冥池在塑造身体的时候,本来便是有些疼痛。明月筋脉损伤太过严重,虽然现在里面的真气都被破除,却仍旧需要一寸寸断裂,一寸寸的塑造。疼是必须受着,等他意识恢复时,你可与他说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许等减轻他的疼痛。”天一道人说的很平静,似乎真的只是在围观。当然,在心中他也有心疼,若不是因为当年怜惜明月,也不会把他带往天山,更不会指点活路,让他先破后立,从根本上治愈他的身体。   若是能痊愈了身体,受这么一点的痛,也算是值得。   料想当年明月在天山学艺之时,打通萎缩的经脉时,受的苦可不必此时的少。   明月的母亲凤潇公主当年听从了青衣道人的劝导,服用了函华,此花的确可以抑制人的身体欲.望,因为它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直接让筋脉萎缩心血枯竭,命到没有了,哪来的欲.望。这“函华”之毒有着相似的毒性,中了它的人,只有情绪波动,全身就会剧烈的疼痛。若是两性.交.合,直接导致人身亡。因为明月是在胎中受毒,故而肝血经脉虚弱,虽在天山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却只能维持生命。   “没事就好……”重阳很少出现黯然的情绪,但此时却露出了十分抑郁难受的表情。天下让人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此,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难过却无能为力。   “仙师,不知明月多久能醒过来。”重阳看着冥池中那袭身影,越来越觉得心疼,恨不能以身替之。重阳现在希望明月醒过来,又害怕他醒过来。无意识下,若是已经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若是有了意识,岂不是难受的更厉害。   “半柱香即可。”天一道人看着池中的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   “老头,你不是般若花和凤鸣珠可是帮助公子减轻痛苦,怎么公子还是这么难受?”小五一向快人快语,看着明月坐在冥池中皱着眉头,不禁对天一道人露了个白眼。   “小鬼头,知道什么。这筋骨重造的痛苦怎么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了,若不是有凤鸣珠护着,他现在就疼的醒过来。凤鸣珠护着他的全身,减轻八分的疼痛。再由般若花护住他的心神,让他保持清醒不走火入魔,保护他的真气顺利在新老静脉之间游走。”看着小五白眼狼的模样,天一道人果断的给了他一拂尘。这个小鬼头,怎么就没有一点儿的尊老爱幼之心都没有呢,不管守着多少人都口无遮拦。   “公子这样重塑身体,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吧。比如说,失忆什么的。”听着天一道人如此说,小五窃自觉的这治疗非常的危险。不过,若是失忆的话,嘿嘿,他就可以重新给明月找个爱人来,重阳这种君主实在不是托付终身的人呐。   “由般若花护着,问题不大。最多不过丢失一半的功力,以后多练习一下就回来了。只是……”想到某些人,一向智慧的天一道人,不仅也皱了一下眉头。   “老头子你不要唬人,一下把话说完呗。”看着天一道人这个样子,小五吓得在地上跳了一下。   “初时,血气不足导致他常年抑郁。若是身体康复,很可能性情变得开朗活泼一些。”想到某些事,天一道人掐指一算,又摇了一下头,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不会变得像我一样可爱吧。”小五、不停的脑补着明月扮可爱的表情,忍不住全身打颤。天呢,虽说明月心里开朗了是他们期望的,但那样的性情配上犹如九天明月的脸……明月圣母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若是那样……实在让人难以……哎,不敢想象呀不敢想象。   “绝对不会。”天一道人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那么没有德行。如果忽略现在正向着冥仇献殷勤的宿宿童子。宿宿也许不明白,不管他多么觉得冥仇长的让人眼前一亮,他都不应该,他现在不过是一个童子,不过是一个童子。一个小孩子在冥仇的眼睛中终究不过是可爱罢了……   有了小五的插科打诨,半柱香的时间过得很快。   慢慢的明月那犹如蝴蝶的眉睫开始慢慢颤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略微动了一下。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串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对,是泪珠。   冥池的水带着五彩的光环,但那泪水却似乎像是珍珠一样,带着皎洁的月色,犹如水晶透明。   一滴滴的落在池水中,溅起水花。也落在众人的心中,让人心头一窒息。   像尊流泪的佛陀,却带着凄美、零落的情绪。   “明月!”看着还没完全清醒就泪流满面的明月,重阳心中刺痛了一下,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喉咙竟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哭腔。   “重阳……”明月长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很小,但重阳很是听见了。   “明月!”听到明月叫自己的名字,重阳忍不住扑过去,却被凤鸣珠的光环弹到了地方,只余下一声巨大的肉体撞击岩石的声音。   “……”虽然重阳方才没有叫出声,但明月似乎感觉到重阳的痛,眼泪更的更猛了。   明月很少流泪,他曾经那样的身体,流泪只会让他更加的难受。他除了在替重阳挡下那三掌之后,因觉临死等不到重阳而流了一滴泪,还真没哭过。,当时明月虽然没了气息,但魂魄并没有离开肉体,他看到了重阳的撕心裂肺,听到了他的告白,看到了他的生死相依。当时,因为是魂魄流不出眼泪,现在,一旦可以通过身体发泄情绪,感动就开始弥漫。   明月本身就很喜欢重阳,感动溢于言表,听他跌倒在地,那么大的声音,忍不住让明月心生疼惜,眼泪便大珠小珠落冥池了。   “公子,你不要哭,重阳他没事,你不要哭……”看着几乎从来不行如声色的人哭成这样,小五着急了。   “明月,不要哭,我没事……”见明月这样,虽然现在重阳的身上跟骨头裂了一般的疼,但还是忍住疼,开口安慰他。重阳不想明月因为自己的情况而难过,他只希望能给对方带来安全感和快乐。   “……”听到重阳的声音,明月的泪慢慢的支住,开始挣扎着动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是非常想要醒来,但动了眉毛半天,却是呆了好久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明月!”   “公子!”   明月睁开眼,还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就看到一个红色的大身影和白色的小身影在自己面前晃。   “重阳……恩,小五?”看出现在这里的小五,再抬头看到天一道人,以及冥仇和宿宿,明月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意。   “师父,十一师兄,劳费你们担心了。还有,冥仇,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把前前后后的事都捋了一遍,明月看到在场的人,也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的确很劳费担心哟,为了救你,我可是被师父关在丹房半个月。半个月哟,小师弟,嘿嘿,等身体好了,给师兄再酿些酒吧。小师弟的酒,可是让我好想,嘿嘿。”天一道人和冥仇都还没说话,被明月称为十一师兄的宿宿就像只小猴子一样跳在明月身边,那个架势,似乎在衡量眼前猎物卖多少钱不赔本。   “十三师兄的床底下藏了还藏了三坛,师兄若是想喝,这酒还是有的。”明月把话说的很委婉。宿宿是喜欢喝酒不假,但酒品非常差,跳着脱衣舞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已算是轻的,有时还会拿着刀对着别人砍。天一道人早就严禁他喝酒,现在,他能喝到的酒,都是兑着大量的水,但就算这样,他还能喝醉。   “嘿嘿,那还是算了吧。”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宿宿是一听人提到他的十三就没折了,那个冰山,老是喜欢打压他。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跟明月要酒,十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果堪忧呀。   看着几个人,明月又说了一些话,但是从始到终,除了那句重阳,明月却没有与他有言语上的交流。他们只是偶尔眼神在空中交汇,稍微的缠绵悱恻。似乎只是简单的几眼,就胜过千言万语。   无须言语,感情之常青树已在你我之间发芽。只需要用眼睛的交流,便可以惊艳所有的感觉。   明月现在看着重阳没事,心中纠结慢慢展开。身体的疼痛却期间感觉的更真切。   “既然心事都放心,现在便进入心灵沉寂状态。否则,你的武功,可连一半都剩不下了。”   “嗯。”   天一道人见明月心情已然转好,便甩了一下拂尘,在明月点头之后,便封住他周身的大穴,帮他进入沉寂的状态。   沉寂状态之后,明月的感知能力便全部进入内力,与般若花一起引导着筋脉的修复,对身体外围的感知能力也会降低,虽然身体剧烈疼痛,但却感觉的不那么真切。因为明月在最初的时候是被迫进入休克阶段,天一道人担心他因心有多牵而不能安心修复,故而没有在他放进入冥池时便让他沉寂。   明月进入沉寂后,凤鸣珠的七彩光芒便更加梦幻,犹如一颗蛋一样的七彩水晶罩把明月罩住。冥池的水缓缓从里面流动转换。此时的明月全身像个大晶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整个冥池被一种安详的气息笼罩。   明月此时在就像一个在母亲的身体中沉睡着成长的婴孩,而冥池就像为他提供养分的母体。   见明月已然无忧,天一道人便和其他人都退下,只留着重阳对着在光环里的明月一眼不眨。   重阳就那样坐着,就如同是守护在佛像之前的神兽。   也许,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时光有点枯燥,但重阳却死死的盯着水幕中的一切,似乎,那些便是他的天堂。   万物皆不放在心上,吾爱,你之所在,便是吾天堂所在。   而此时的被北冥都城中,正上演着一场逃亡。好不容易被抓住的三个谋逆之人,竟然有一个人逃亡!   (卷一完)   卷二   第79章:洗尽铅华   北冥皇武德十七年,北冥皇祖宗祠庙所在的后山之上,七彩的霞光冲天,隐隐的凤鸣龙吟传到千万里之外。在不久之后的五国争霸中,不少人认为,这是北冥雄霸天下之兆。   山中无甲子,人间日月长。   明月在冥池呆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随着凤鸣珠强烈的光芒,终于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   “重阳,我回来了。”宛如珍珠落玉盘的声音,再加上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嘴角带着春风化雨的笑。   一身白衣被一团七彩的光托着,他缓缓的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那个这么多天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再次回到了你身边。   “回来就好……”看着心爱的人终于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重阳就着坐着的姿势,一下子把明月抱在怀中。   “明月,我的明月……”使劲把人往自己身体揉,重阳的鼻子在明月身上蹭来蹭去,似乎只有这样把自己淹没在对方的味道中,他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活着。   “重阳,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重阳的明月回来了……”新生的肌肤被重阳揉捏的有些疼,但明月还是一动不动的任着重阳发.泄。他知道自己让这个男人担心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他只能用轻声话语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安慰,以此来让这个男人安心。   我回来了,所以不要担心。   我回来了,这段情又可以继续。   “明月,我爱你……”重阳因为多日没有说话,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这样的深沉声音落在明月的耳中,感觉非常令人心疼。   “我知道,重阳,我知道……”明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爱。虽然很多人看到的都是这个人作为一个帝王冷酷铁血的一面,但是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却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行动温柔的让人不能不心动。   “我想要你。”重阳现在不是在疑问,而是在陈述一个命令。   我想要你,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确定自己的拥有。像一只野兽一样,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留下痕迹。   多天压抑的情绪让重阳的理智有些失控,看着心爱的人在身边无法冷静下来,只想让这个人完全的属于自己,只想让这个与自己毫无缝隙拥抱。   爱到深处,就连不可一世的帝王都患得患失。   性.爱,成为了确认归属感的一种方式。   “好。”明月回答的很干脆。   他以前没有和重阳亲密,是因为他身体不好,现在他身体可以承受,明月也希望能和重阳的关系更近一步。刚刚被修复的身体,也许还需要稍微的静养。但,看着重阳红红的眼睛和失控的情绪,明月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明月一应声,重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那是浓浓的,厚重的,让人沉溺,又无法躲避的气息。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却是让明月一下子全身发软的吻。现在的重阳就像一只野兽,全身散发着一种沉重的掠夺气息,就像要把明月全部都吃到肚子中去。明月一方面全身有些颤抖的被动接受,一方面又禁不住主动的迎.合。   “嗯……大……哥……不要呀……”被重阳带着微微茧子的手摸得全身有些疼,明月软在重阳的身上忍不住一阵求饶。   “小家伙学坏了哟,言不由衷可是要受到惩罚哟。”看着明月梨花带雨的模样,重阳非但没子有停住自己的动作,反而一下子扯开了明月的衣服。   但当重阳看到明月身上刚刚被自己揉捏青肿,将近形成瘀伤时,全身上下犹如浇了一盆冷水。   “一定很疼,你怎么……”如果刚刚重阳有些的糊涂时,他现在全明白了,但明白之后,却不忍住为明月方才的态度生气。这个人方才竟然……明明那么难受却还依旧忍受!!!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心疼吗?   “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一直只懂得发泄情绪的禽兽吗?”重阳不否认这么多天的担心受怕让他方才的情绪很不稳定,但这并不是构成他可以伤害心爱人的理由。现在明月放从冥池出来,身体虽然健康,但却非常需要静养,自己忘了,这个人竟然也不提醒自己。看着那比鸡蛋清更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一个个黑青又肿的印子,重阳的语气有责问,但更多的是自责。   这是他心爱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的伤害,包括他自己!   “我不希望看你难过……”被重阳了揉捏了半天,现在明月全身一碰就疼。但他却是宁愿自己疼,也不希望这个男人继续担心抑郁。   “傻瓜,你怎么能这样想。只要你身体好了,这种事……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差这么一会儿。”重阳说着抱着明月站起来,一手把他扶住,另外一只手开始为他整理衣服。   “大哥……”听着重阳如此说,明月的本来很红的脸,立即又加深了一层。他毕竟是一个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人,虽然这里黑乎乎的,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即便是如此,也让明月很不好意思,不禁把脸往重阳胳膊里面埋。   “乖,不要继续当鸵鸟了。把头露出来,再这样可是憋死了。”看着明月如此可爱的举动,重阳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么多天悲伤忐忑的心情也尽数化为乌有。   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温馨的时候,守卫冥池的会发光的蝴蝶像是从天上的星光般,慢慢从黑暗中现身,出现在两个人的身边。   “你看,它们都知道月儿出来了,便也来凑着热闹。”重阳看着周围的点点光亮,再看着怀中心爱的人,心中溢出慢慢的幸福。   “真漂亮……”重阳的目光火热的让明月的脸持续着红着,看着周围的犹如天幕上的景色,明月的眼睛顿时睁的好大,恍然间不知今夕何夕。   明月就这样被重阳抱在胸口,两个人缓缓的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小道上,周围皆是星光,就像行走在云汉之上的银河之岸,就像行走在时光之中。   他们就那么抱着,似乎不管是前生前世还是今生今世,以及生生世世,他们都应该如此相拥。   爱,在瞬间被生生世世延续。   纵然跨越千山,纵然行走火海,纵然他们时隔十年才相遇,但明月却觉得,不管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如果能得到这个瞬间,一切都值得。   重阳抱着明月从冥池所在的山洞出来的时候,外面站了很多人,除了明月的亲友团,便都是重阳的亲卫队。刚从黑乎乎的山洞中走出来,两个人的眼睛俱是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但还没等看清楚,一只白色的团子就飞奔而来,重阳下意识的一转身,便让那白色的团子扑了一个空。   “公子,公子……”白色团子没有气馁,转身又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扑过去,但这次却很乖的停在两步之外。此时,小五的眼中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明月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不适,等过几天就好了……小五,知道你想你们公子,但是现在,他更需要—安—心—修—养……。”看着外面那么多人,明月推了推重阳的胸口,挣扎的想要下来,但却被重阳抱的更紧了些,这些又没有外人,就算在全天下的人面前,重阳也想宣布他和他怀中人的关系。这是他爱的人,也是他认定的人,生生世世,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名字,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唧唧,唧唧……”主人,主人的身体终于好了。   小白鸟灵云看到重阳怀里的明月醒来,禁不住开始兴奋的在空中表演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这一个半月在北冥皇宫里由于吃了大量的甜食,已经长得非常大,现在,比一般的老鹰还要大一倍。由于太大了,它不能停在明月的肩头,只能绕着他们飞来飞去。它翅膀掀起的一阵阵风,带着阵阵山花飞扬。   “恭喜陛下、明月王平安归来。”看着重阳带着明月安然的从石洞中走出,早已在这边等候多时的诸将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北冥虽然太皇太后卢秋水在镇局,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就算众臣对重阳再有信心,也经不住君王近两个月不早朝。由于重阳的不现身,朝臣之间也暗暗传者一些不好听的话,都猜测北冥皇是不是遇到了意外。宗室中但凡家里有个人的,可以继承王位的,都往卢秋华慈宁宫跑的很勤快。   “多些仙师大恩大德,北冥臣民铭感五内。”看着看着一旁捋着胡子的天一道人和明月的十一师兄,重阳抱着明月,很是恭敬的上前施礼。   “世间之事,因果循环。明月是我的徒弟,救他是我的本分。北冥皇不必客气。”天一道人拂尘一甩,看着明月已好,转身就要离去。但却被他那个不争气的徒弟给拉住了。   “师父,师父……哎哎哎,那个……我说北冥皇呀,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明月受了那么多的累。你……不能只是口头感谢呀。”宿宿可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人,他才不要什么名义荣誉,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人放心呢。   “我说宿宿呀,你从皇宫装的酒还不够多嘛。再要东西,那就成敲诈了。”看着已经在皇宫里搜刮了一个半月的宿宿,小五马上站住来揭短。天山的人,还没有这么样的!   想一个多月前,小五带着天一道人入主北冥换皇宫之后,整个皇宫就开始因为宿宿这位大仙而过的心惊胆战。   宿宿怎么知道北冥皇宫的藏酒之处已经不可考,而北冥皇宫被破坏的东西价值更是不可考。   第80章:重阳请罪   在遇见宿宿前,谁都不晓得一个人的酒品可以那么差。   如果只是酒品差也就算了,这个人的人品还真差。   但如果只是酒品差、人品差,这人的武功还很高的话,这便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让很多人三生有幸的是,宿宿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天一道人闭关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北冥皇宫中的人是充分体会到了宿宿的神奇之处。   很多宫女因为害怕自己醒了之后身边躺着一个浑身狼狈的小孩子,常一个床上睡三四个人,完全不给外人可能爬床的空间。皇宫的侍卫晚上有三分之二的人不休息,围着皇宫边跑边喊,他们是在巡逻。皇宫中总要有巡逻的人吧,但一队两队的人绝对躲不过宿宿的两招,所有,他们每次出去,至少组成五百人的队伍。整个皇宫中,最忙的就是御医和御膳房。御医忙着给宿宿吓着或者伤者的人开药,而御膳房则是忙着给宿宿做饭,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弄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吃好一头大象的饭量,让人匪夷所思。   凡是有受害的,就有收益的。这可乐坏了那些给皇宫供应物品的人,他们就等着接大单子呢。   “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没有我的丹药,小师弟至少要在里面坐七年。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有点破坏……什么的,怎么了?你们都好小心眼。”   “小心眼,不晓得如果你十三师弟知道你和冥仇之间的事,该怎么想。”小五说的很是庆灾乐祸。两个人都是孩子大小的身子和超乎一般的人情商,遇到一起,自然是死磕。   “你……你这是威胁。”想到那日的情况,宿宿立即焉了。   话说,阴沟里也有翻船的时候。宿宿虽然皇宫里把自己的破坏欲发挥到最高,但事实上,他还是一个没有犯过大错误的人。除了有一次……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冥仇……躺在一个床上。当然,重点的不是人,而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是衣衫半褪……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宿宿身上有好多奇怪的痕迹,还有床单上有很多白白的东西……而且,他还睡在冥仇怀里。最最重要的是,宿宿昨天晚上梦见十三师弟,咳咳……两个人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宿宿这个身体自然是无法当攻,但一大早……他的身体却是全身都疼的……而且,大腿上也有些那些白白的东西。   因为宿宿向来“受了”后面也不会出现什么不适……所以,他迄今不晓得两个人是否怎么样。   但外人不这样认为呀。尤其当今正有事找冥仇的一班人。很不凑巧的是,小五也在这些人里。   敲诈不成,宿宿怀着无比悲痛后悔的心情跟着天一道人回来了天山,众将也非常有眼色的闪人。重阳则抱着明月先去飞龙殿,那是重阳寝宫。碧华池已经被重阳一怒之气震平了,那里不能住了。明月如果要休息,只能去哪里了。让明月入住飞龙殿一直是重阳这么多年来的心愿,现在虽然还名不正,但重阳却也觉得十分开心。明月的身体虽然根基已然稳定,但整体却很弱,一路上下来很快在重阳的臂弯中进入梦乡。   关于宿宿的事,真相很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那是发生在其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小五,宿宿的事……是不是你搞得鬼。”明月听到某些消息,据说宿宿回天山后受到了惩罚,至少五年内是不会下山来了。明月仔细想了想他人眼中的事实,觉得此时实在蹊跷的很。宿宿一贯酒后随便惯了,但是却从没有过酒后乱性。   “嘿嘿,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五自认为自己做的很是不留痕迹,公子是怎么看出的。他现在只想大声的夸赞一句,公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果然是你做的。你又用了迷幻香草,我不是告诉,不能随便用毒吗?”自己养大的孩子,小五的小花花肠子,明月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   “哈哈,公子,我不是在保护北冥的宝物恩。若不是给宿宿一个下马威,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破坏呢。”这是在做好事!   “你在天山的时候,宿宿到底怎么惹着你?”没有用疑问,而是正经的陈述。   “哈哈,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公子。刚上天山的时候,那个小鬼头故意使出移山幻影的阵数,让我多爬了好几遍的雪山。若是到了最后我识破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冻死在冰雪里。”小五说的很委屈,但事实上,他真的很委屈。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武功只够自保而已。那么强的体力消耗,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傻瓜。”看着小五这个样子,明月给了他一个爆栗。“宿宿虽然爱玩,但心肠却是非常好的。他那是在帮你,难道你没发现自己最近走路轻快了很多?”天山那地方,灵气充沛,就算是一般人在那里呆久了,对什么也非常有利。   “额……的确是有点。”   “宿宿虽然看着行事不稳重,但却是个热心肠的人。想必他破坏掉的那些东西,那是些上了年岁,戾气非常重的东西。你没发现最近这宫里让给人的感觉亮堂了不少。不但是宫女还是侍卫,大家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好?”看着小五挠着自己在脑袋,明月瞪了他一眼说道。   “啊啊啊,听公子这么说,我是茅塞顿开……原来宿宿还是一个好人呢。可是,我已经……要不,我给写封信,向他十三师弟解释解释?”   “不必了,你这么做,也算是帮了他。”好人必有好报。   宿宿和十三之间的关系,已经纠结了那么多年。因为当年宿宿损了自己身体救助十三,导致他到现在都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十三感念他的恩情,一直对他非常好。两个人日久生情,慢慢郎有情妾有意。但由于当年的事……十三觉得自己亏欠宿宿,便一直甘愿照顾他。宿宿因为自己长不大,一直很自卑。如此之下,就算两个人偶尔天雷勾动地火,也发生了很多次的关系,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变得十分诡异。明明是人尽皆知的情侣,却总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想必在宿宿回天山之前,十三已经知道宿宿做过的事儿。当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和别人有一腿,一个正常的人会怎么想?两个人既然不可能分掉,这便会是他们感情加深契机。被十三勒令呆在天山,能整天呆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说不定他正偷着乐呢。   小五在明月身边养了很多年,他后来成了辅佐新帝的肱骨之臣。后代的人在评价他的时候,皆说他做事很有炎武皇秦明月之风范。而小五,也的确是从明月的做事风格中学到很多东西。宿宿这件事儿,便让小五觉得,看问题绝对不能看表面。   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另一个方面可以这么理解,要想找个人报仇,可以在十年之后。很多时候,如果在当时就做了错误的决定,到了后来想要追悔,只能悔不当初。   纵观炎武帝国时期内长时间的仁政,也正是统治者意识到,宽恕的重要意义。人杀了就没了,太多的冤案都是因为误杀。为了少犯错误,最主要的就是杀人。杀人不是目的,重要的是怎么让更多的人很好的生活下去。在炎武帝国时期,据可靠的资料记载,整片有着万万人大陆,曾经有过一年只杀十个囚犯的记录,在历史上,堪称之最。   重阳和明月今日出关的事情,天一道人早已告诉众人。所以当重阳抱着明月来到飞龙殿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被整理一新。虽说整天布局没变多少,但却仿效着碧华池,整个大殿布置的更加简单,也更加温馨。   重阳把明月很是小心的放到床上,轻轻的盖上丝被。见他在梦中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便扯掉丝被,脱下自己的衣袍给明月盖上,看明月的脸在衣袍上蹭了蹭,渐渐的睡熟,便放下帐子,很是放心的起身离开。   或许是因为衣袍上沾着重阳的味道,明月睡的很安稳,一直到重阳再回来,才慢慢的转醒。   在明月醒来前,重阳已经处理了很多事。他先是看过暗卫对整个北冥重要事务的记录,再就是了解进来次重要的各种势力最新动况,然后很是谦恭的去太皇太后卢秋水的慈宁宫。而此时,卢秋水正身穿一身正装,坐在慈宁宫的宝座上,一脸的庄严,这是她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衣装。   “孙儿重阳,向皇祖母请罪。”重阳见卢秋水这个架势,见了慈宁宫的大门,马上跪在卢秋水面前请罪。   “这里没有孙儿,也没有祖母。只有北冥的皇帝和北冥的太皇太后!”   “北冥皇重阳向太皇太后请罪,请太皇太后替北冥的列祖列宗惩罚。”   “你既然来请罪,就先说说自己错在哪里?”见重阳认错态度良好,卢秋水虽然心中有气,但也消得的差不多。她现在生气都没有多少,只是很庆幸没有用当年对付轩辕逍遥的态度对付明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儿不该在剿匪的重要时刻,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朝政,辜负太皇太后和北冥的百姓!”重阳把话说的掷地有声,这是他的错,他希望卢秋水不要对明月产生什么介怀。   “你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还那么做!”   “情之所至,情非得已。”   “但是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却不是这个。”看着跪在底下的重阳,卢秋水直接把手边的茶杯摔了过去。   她教育了这么久的孙儿,虽有了帝王之气,却依旧不够完美。   还是,欠教育。   第81章:国事家事   自古英雄爱美人,就算是帝王也常想着知心的人在身边。爱人,这个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人之常情。但作为帝王可以爱人,却不应该为了爱人而误了天下的苍生。   江山,这是一个帝王的责任所在!   “哀家并没有责怪你去救明月,明月是个好孩子,有他陪在你身边,凡事给你拿着注意,哀家也放心。但是!”卢秋水用那修剪的非常得体的指尖敲了敲桌子,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告诉你多少遍,做事要考虑周全。从小到大,我告诉你多少遍,难道你都忘了吗。冥家的那些家将,怎么就被你一伙儿都抓了起来。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况且,你当年答应了什么!”   “孙儿知错。孙儿并没有忘记。当年朕只是向冥烈夫妇保证,如果那些家将不犯上作乱,朕绝对不会作为任何为难他的事。这么多年了,他们四处给朕添乱子,朕杀了多少人,唯一没有动他们。现在……他们既然连皇宫都想攻陷,难道不应该……虽然当年冥烈夫妇的事,我们亏欠冥家。但朕已经受了冥仇三掌。明月差点因此丧生,如果是代价,这也够了!”一提到冥家的人,重阳心中就有点火,这些年那些人可没少让他难受。   “冥家夫妇可以为了北冥牺牲自己,那些人只不过让你偶尔不舒服而已。身为一个帝王,难道你就连这点胸怀都没有。我们欠冥家的岂止是那么一点儿,冥烈的子女这么多年过的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卢秋水对一切的人狠毒,但在处理冥家的则仁慈的多,因为冥烈正是她亲姐姐唯一的孩子。   当年冥家的事,没有表面看起来简单。重弦死好,卢秋水重新出来掌权。而她之所以能在朝廷立住脚跟,除了自己家族的势力外,还有冥家的支持。   虽然卢秋水的姐姐在生了冥烈不久去世,但卢秋水与冥烈夫妇的关系却是很好,否则,也不会让冥仇来皇宫陪着重阳。但是,为了制造假象,冥家在卢秋水掌权的时候,便造成与冥家不和的表象。   出现“冥家通敌事件”,冥烈早有卸下肩上责任的想法,卢秋水也想这个机会让军权回到君王手中。但由于当年被卢秋水派过去通信的人没有把她的意思带到,由于当时的外部环境非常恶劣,卢秋水在不知情的情况便按照自己计划的走,但冥烈夫妇却因为被小人算计而……等卢秋水派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冥烈没有为子女求荫蔽,只求卢秋水能放过他的家将……   误会,早已结下。   生死,由命不由人。   “是朕之过。”   “你的确犯了不少错。你知道哀家身上这件衣服吗?”   “太皇太后被封为皇后时始穿。”重阳到了现在,终于明白卢秋水叫他来是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指责他在明月的事上处理不当。   “你还知道这些规矩。不管你爱与不爱,不管你们俩的性别。但,有些规矩还是不能破的。圣人说,名不正言不顺。你就这样让让住进了飞龙殿,你想让天下的人怎么说他。天下的人知道你们有关系是一会事,让他堂而皇之的住在飞龙殿是一会事。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是被情爱冲坏脑子了嘛?你就是想娶,也要名门正娶。他是什么身份,被大秦皇封为亲王的人,他是轩辕家族的少主,是天一道人的徒弟,这样的人,难道就拼着你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可以金屋藏娇!”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重阳,卢秋水现在是要多气愤有多气愤。以前这个孙儿挺让她省心,怎么越长大做事越不靠谱了。   “明月的才能是在那里摆着,但是,现在又有多少大臣是真心的服他,而北冥的百姓又会如何的说。很多事,你到底想还是没想。你虽然给他封了王,但,他现在在朝廷完全没有自己的势力。他是一个男人,不要让他总是依赖你。你要相信,凭借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为你撑起一半的天空。你要给他这样的机会。”   爱,就是应该相信。   相信你可以为对方撑起一片天空,也要给对方一个成长的机会,让他就算离开你,也可以好好的过。这才是爱的王道。   “明月的身体不好,所以……”   “所以,你舍不得。只要鲜花才能插到瓶子中。在虚弱的雄鹰,都是鹰。如果把它养在院子里,它永远都会一直虚弱。明月不会是一名合格的宫妃,却会是一位好的伴侣。你是皇帝,你应该拿捏好这一切。”   一个人有人依靠,便不会想着强壮自己。给一个人恰到好处的机会,让他退可以依靠,进可所向无敌。   “重阳,明月才十五岁,虽然早慧,虽然强大,但……不过是个孩子。你成年了,他不过是个孩子。阳儿,我现在说的话,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   “但愿你能明白。”   “薄姬安插在朝廷的人你先别动,那几个人不过是个小喽喽,翻不起大的风浪。好好把那个代号为‘死神’的主事者给找出来,听过他们最近会有些行动……哀家最讨厌背叛的人。”   “孙儿晓得怎么做。”   “你明白就好。‘死神’的事快点解决,不要威胁到北冥的安全。学殿的事儿,哀家先替你管着。让明月住在慈宁宫旁边,你当太子时住的宫殿,在整个皇宫里,也就是那个地方住的不是帝王专供帝王临幸的人。”   “是。”   “明月是个好孩子,你不要亏待人家。”明月这段时间做的事儿,卢秋水也看在眼中,她虽然做事铁血,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知天命的年纪,看到后辈可以如此相爱,心中也是非常感动。再与天一道人经过一番谈话中,更加确定让明月称为重阳伴侣的决心。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这个孙儿做事鲁莽,让明月这个伴侣变得像一块鸡肋。   “孙儿知道。”   卢秋水和重阳之间的祖孙感情非常深,两人又谈了很长时间的家国大事之后,卢秋水才放重阳离开。离开的时候,重阳心中明显松了一口气。卢秋水是他血缘上的亲人,更是他成为王者道路上的良师。这么多年,很多时候,若是没有卢秋水,重阳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挺过来。所幸的是,现在,这个女人依旧在他的身边,帮他收拾各种烂摊子。有她出谋划策,重阳觉得自己心中有底了很多。   重阳回到飞龙殿的时候,明月还躺在宽大的龙床上酣睡。只是因为天热,把脚和胳膊都露了出来。明月常年生活在天山雪峰之上,皮肤本来就比一般人白。经过冥池的洗涤,皮肤没有以前的苍白之色,闪着珍珠的光华,衬着红色的衣衫,显得更加秀色可餐。他的头发随意的散着,黑色与红色相比之下,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刺激。   明月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诱人,所幸,重阳心中满满都是对他的怜惜,自然不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重阳趴在床上,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很想用手去抚着那犹如神赐的容颜,却因为怕惊醒梦中的人,而隔着空气慢慢描摹他五官的形状。   明月的眉毛最好看,不是女人的柔细,也不是男子的粗狂,不粗不细的眉毛贴着眉骨上,说不来的清秀雅致,任是减之一分增之一分都不妥。明月的嘴唇也很好看,比粉红稍微深一点点的颜色,没有桃花艳丽,没有牡丹的国色,不会让人浮想联翩,却带着自己的韵味。这是,重阳最喜欢的地方……   “重阳?”在重阳十万伏光照的注视下,明月没有继续睡多久便醒来。他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一个放大的人头,在自己的枕边。若不是熟悉的轮廓,任何人想必早就大喊了,明月见是重阳,像往常一样很是随意的用头在他胳膊上蹭了一下。   “睡够了?”被心爱的人用犹如小狗望着主人的眼光看着,重阳心中突然得到巨大的满足,连带看着明月的眼神也温柔的想要滴出水。   “睡够了,饿了。”打了一个哈欠,明月就着重阳靠上的身体,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这个动作完全像是讨要东西的小狗。   “终于知道饿了,我还以为你只知道睡觉。来,抱住,我带你去吃东西。”   常年让人心颤胆寒的飞龙殿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两个男人的影子在阳光下闪耀。   多年之后,飞龙殿的宫女回忆到,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帝皇笑过,但自从明月到来之后,重阳的脸上便常溢出回心的笑。在皇宫里,她从来没有看过那个君王或者是宗室的人会有那么真心的笑容,她也从来没有发现那个男子可以像明月一样长的集天地灵气与一身,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尤其是那种眸子,清澈见底,犹如古井秋波,让人看了便情不自禁的流连。   宫女们在见到明月之前,都把能爬上龙床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是见到明月后,才发现这世上真有让人不顾一切的感情。她们都喜欢偷偷看着这个女子,明月面对盯自己太长的女子,常会回之一笑,让宫女们更加脸红心跳。   宫女常在后.宫玩一下无聊的游戏,比如,争谁每天看到明月最好的笑容。   很可惜的是,明月在重阳面前笑得最多。但重阳大多数和明月在一起时又喜欢独处。   若有知音见赏,不辞笑口常开!   第82章:被鄙视的重阳   常常快乐的代价就是用痛苦作为补偿。   “七廉,快去把七廉叫来……”明月在很长的时间没进食之后,因为吃得稍微多了点,结果……结果半夜变开始难受,把重阳心疼了半死。   可怜的七廉,安稳的觉没睡够一天,便在自己属下的暗卫给叫醒。话说当日,他没有去接重阳,完全是因为近两个月来的劳心劳力。七廉一直是重阳的得力干将,所谓干将,就是大多数时候只用听从命令,不用劳心。他现在终于开始同情重阳,怪不得国君没有很长寿的,整天这么累,能长寿就怪了。在两个月的时间内,七廉把重阳怀念了一遍又一遍。   “啊啊啊,公子,公子,公子怎么了?”   “唧唧,唧唧……”肿么啦,主人?   突然亮起灯的大殿,七廉这位大夫还没有来,不知道怎么得知消息的小五便带着灵云冲进来了。看着明月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便忍不住大哭大叫起来。   重阳平日里容忍这两只小怪兽胡闹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时间看着这两只吱呀怪叫的小兽,只想揍人。顿时胳膊上起了青筋。   “哭什么,叫什么,都给我安静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重阳就不明白,怎么明月这么好的一人,会培养出这么两只一点都不听话的小兽!真是非常非常的匪夷所思!   “你,你,你……竟敢吼我。”看到重阳的吼声,小五找不到爆发点的情绪立即找到了突破口。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你能不能闭嘴!”看到小五这样,重阳完全没有想要养小孩的愿望,如果小孩都像小五这样,还让父母们怎么活。   “闭嘴,你做了错事,还想让我闭嘴。你就是看着我们家公子好欺负是不是。他仁慈,他善良,他不喜欢和你计较,我告诉你,重阳,我计较。”见重阳让自己闭嘴,小五的火气一下子窜的更大了。“你是不是禽兽,还是只会用你的那个地方思考。公子现在血脉刚被修复好,不管是内里还是外在的皮肤都和初生的婴儿一样,就算是风刮到他脸上,都会很疼你知道吗,你竟然还和那种事,你到底是不是人呀。我们公子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想要他死,你是不是想要他死呀。”   想到昨天明月被重阳抱出来时,那脖子上掩不住的青紫,小五心里就来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禽兽,不知道他家公子现在身体不适宜那种事儿嘛!!!   “……”想到小五的话,重阳没有反驳。他的确有那种心思,虽然到了最后没有做成。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沉浸在对明月失而复得的状态,完全没有意识到明月现在的状态多么弱。   “公子怎么在发烧,你是不是做完了之后没清理。”看到烧的迷迷糊糊的明月,小五看到他肠胃发炎,便首先想到了那么地方。然后掀开明月盖着的被子,要进行检查。   “小孩子都在想什么,我和你们公子到现在都只是纯洁的在一个床上睡而已。根本没有发生过越礼的关系。”看到小五要脱明月的睡裤,重阳立即出手制止,就算是小五只是一个孩子,他也想让他看到明月的身体。   “你不行?”小五现在的心情有些万马奔腾,深吸一口气后,用非常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到重阳,是那种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目光停放在他中间那么位置。那种惊讶绝对比他知道公子命不长久来的更惊讶。   果然长大很好看的男人,在某些方面都只是绣花枕头吗?   怪不得漂亮的女人都喜欢嫁丑男。   “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我不过是爱惜你家公子,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满脑子都那些色色的东西。”听到有人说自己不行,而且是一个孩子,重阳顿时觉得自尊心受创。若不是不能随便找个人试验一下,他现在一定提枪上阵。   重阳一直觉得小五这个人很是不可思议,明月明明是那么一个纯洁不染世俗污垢的人,怎么教育出来的后代竟是如此的不堪。   物极必反?   似乎小五对人和人之间很多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事儿,都了解的非常清楚。   “重阳不行?”刚刚进来的七廉没明白什么事儿,只听到有人说不行,在迈进大殿后便很是好奇的问道,还顺便调侃道,“我这里有让人金枪不倒的药,下至九岁的小孩,上至八十岁的老人,都可以使用。绝对有效果哟。”   “不要贫嘴了,快来给明月看看,到了半夜才发现他烧的很厉害。”看到七廉来后,重阳果断不再理会小五那只炸毛的小兽。   “……”看到飞龙殿难得人仰马翻的情景,七廉便不再说什么,而是认命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反正作御医要比当皇帝清闲快了许多。   “不过是受了些风,吃的太多,肠胃有些受不住。我给他开副药,喝了就好了。不过,在今后半个月,都不要让他见风,吃的东西最好是些清淡的粥类。”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七廉瞥了重阳一眼说道,“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内,不允许有少儿不宜的活动,否则会给身体带来非常大的损伤。”   “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在受到小五的质问后,重阳现在开始反省自己那些做的不够好。他的爱人现在是非一般的虚弱,他一定要在他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照顾好他,不让他留下后遗症。   “凡是和襁褓中的婴儿一个等级。最后让他多休息,不要劳心劳神。保持心情的愉悦,这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七廉在说话的时候,着重加重了子最后五个字。   世间大多数的病都是心病,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心中没有什么烦恼,也就会很少生病,就如同和尚通常很少会生病,越是心事多的人,越是容易生病。   心情,对健康非常重要。   “好。”重阳虽说了一个字,但却把这事完完全全的放在心上。   而明月悲惨的日子则是开始了,成了名符其实的金屋藏娇。   起初,重阳让人按照照顾婴儿的起居收拾东宫听雨殿的时候,北冥皇宫中的众人还都激动了一把。宫里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北冥皇有了私生子,或者是正在有。朝臣们听说这个状况,开始使劲的打听隐情。在整个北冥,最沉的住气的莫过于知道真相的太皇太后卢秋水以及一直稳做中帐的丞相吴墨。   作为一个臣子,时刻的注意朝廷的动向也好,但是,能尽到臣子的义务,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吴墨深知这一点,看着那些激动的朝臣,只是淡然不语。   “明月!”就在明月拿着一封书信在看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来的重阳,赶紧抽了他手中的书信,藏在自己身后。   “哈。”看着重阳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明月只能无奈的笑一声。   “重阳,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弱。而且,这是穆赫族少主古木浅的信,怎么连他的信你都替我拦下了。”近来重阳为了让明月好好休息,给予的几乎是一个完全脱离俗世的生活。   明月想,自己又不是猪,怎么能除了睡就吃呢。以前他忙于那么多的事儿,现在一时闲下来,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种太过于清闲的生活让他有些不舒服。   重阳也许不明白,养没有智商的小孩和让明月静心修养可不是一样,小孩子不管外面的大环境变化,但明月不行。   “古木浅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在又因为怀疑古青岩出轨,生气了,想出来透透气。我看他是被做多了,想要逃跑吧。明月,你不要理他。”重阳一是不想让明月被打扰,二是不想让明月跟着古木浅学着逃跑。重阳是一个嫉妒心非常强的男人,虽然他知道明月对自己的心,却依旧不希望任何男人靠近他,就连名草有主的古木浅也不行。   “重阳……”听着重阳用这么流氓的语气说古木浅,明月一下无语了。   “明月好好休养嘛,等休养好了,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哟。”被明月凤眼一瞪,重阳立即从发飙的状态变成了一直大型忠心犬,马上扑到明月的身边撒娇。重要的是,如果明月修养好了,他也可以做某些爱做的事儿。   “不用那么小心,重阳,我心里有数。而且,古木浅不过是听说我的事儿,在南下祭祖的时候,顺便来看看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原来你已经把信给看完了……”重阳听到明月如此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他要防着的这个男人太有本事,就算他的重重封锁之下,这个男的还是拿到了很多信息。   “西靳尤其是穆赫族虽然人数少,但族中的人个个都南征善战,西靳一半的话语权在古木浅的手中,重阳,你要从大局着想。好不容易才和穆赫族有点交情,怎么能……”   “这样听起来,似乎你更像是北冥的皇帝。”   “重阳……”看着唯一在自己面前才露出孩子本性的重阳,明月抱住他的头安慰。他知道外面复杂的局势,他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但既然承认喜欢这个人,就应站在他的角度为他多考虑。   “那么,是不是轩辕家族的让你去主持什么会议,以及大秦皇派来使者,希望让你回大秦的事……你都知道。”   “我都是知道。”   “那你……”   “放心,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成为这江山的另一个主人。”   “我答应你,一定会等到那一天,与你携手江山。”如果是以前,遇到与江山社稷相关的事,明月是有多远就想跑多远,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的爱人既然是一国的皇者,他怎么舍得他一个人承受这么重的负担。既然选择爱这个人,就会慢慢接受他的一切。慢慢的……接受……   爱他,虽不定要变成他。   但要学着接受他世界的东西,不是吗?   第83章:迫不及待的爱   作为对明月的身世有了一定了解的重阳,听到明月愿意与他承担这江山,险些感动的热泪盈眶。别人或许会觉得江山这种东西是权势的象征,但是重阳知道,在明月眼中,这不过是麻烦的代表。   权势,让看透他的人避之不及。   名利,能吸引的,不过是得不到他们的人。   如果一个人看透却没有放下,除了代表他真心的待你,还能说明什么。   “谢谢你,明月,我的爱。”听到明月这么说,重阳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现在,除了感谢,他想不到用别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何德何能,如果三生有幸的得到这个人不顾一切的爱。   “先别谢,最近北冥的事还很多,大秦的使者若是要见我,你先给我挡住吧。有空让安阳环佩兄妹来听风殿做一下。安阳君谦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安阳家族虽然大,但毕竟不过是个家族,此人堪以大任。我看这几天的天象,旱情要过去好需要很长时间,与其让老百姓迁来迁去,不如在地上打井造渠。我知道北冥以前都不这样做,但此时功在一时,利在千秋。不得不如此。”想到这几日收到的消息,明月携在软榻上,开始和重阳谈论国政。   在重阳陪着明月入关这近两个月的时间,朝廷虽然没有出什么乱子,但是,底下却有了不少的事儿。旱情这种事在往年也常发生,但明月觉得,此事应该慎重行之。重阳为了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的朝政,这让明月心中很过意不去,于是开始为其出谋划策。   “那明月觉得……这次的旱情,派谁去治理比较好呢?”   “吴墨。”明月想也没想的答道。其实,他已经暗暗把去治理旱情的人想了一遍,但最后发现,吴墨最合适。   “首先,吴墨作为宰相,虽然威名很甚,但毕竟没有在北冥有功与社稷,这正是一个有着卓越成效的机会。其次嘛,这北冥朝政的事,负责的很。此时正是黄青不接的日子,派去的官员除了要打井造渠,还需要从当地的大户人家按照田亩数收缴粮食。这种活,是个立功的事儿,也是个非常得罪人的事。如果朝廷能有个人办好,就一定是吴墨了。他现在是朝廷的三公九卿之首,让他去做这个,应该很适合。”   “我一会儿就去下诏书,让吴墨把这差事给办了。”用手指刮了一下明月的小鼻子,重阳发现有了明月之后,他在也不觉得朝政有多累人。看看,他的心爱的人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果然,有些人比呆在后.宫,更适合与帝王平起平坐。   上天让两个人在一起,也许就是为了让人们生活的更加轻松。   不过,有些事就算是累,也是甜蜜的负担。   “先别忙着下圣旨,必须有个带兵的人跟着吴墨一起去。否则,天高皇帝远,若是吴墨出了什么事,我还不成了北冥的罪人。”   “就让齐斌跟着去吧。这小子一直为狩猎场的事心中忐忑,若不是让他做一些明面上的事补过来,相信他再过多久都不安心。他在军中素有威信,骨子里还很热血。只要他下的命令,那些小兵蛋.子们,都乐意跟着干。”齐斌可是整天为狩猎场的事自责,重阳差点被刺杀成功的事,一直被齐斌认为,是他生命一个极大的污点。   “如果这样的话,这件事的确可以办好……”   “到时候你就成了北冥的活菩萨。”   “这功劳,还是让他们记到你头上便好。我……这是站在你背后便好。”   “哎,怎么能这么说。我爱的人,可是用来与并肩而行的,怎么能只是站在我背后呢。而且……北冥出了这么优秀的另一个主人,怎么能不让他们知道。”重阳现在可不忍心把自己心爱的人藏在幕后。   “只要你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怎么办,明月,我越来爱你了。”说着,重阳把明月抱起来,兴奋的转了一个小圈圈。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建功立业的心愿,这是与之俱来的本性。如果一个男人甘愿为你留在幕后,这若不是大爱,会是什么。看到明月这么优秀的人愿意为自己付出,重阳真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兴奋。   “怎么大白天尽是说这种情话……”明月可不是重阳,能把爱不爱的话挂在嘴边,这种事太羞人了。   “那我便说实在的话。”让明月看着自己的眼睛,重阳很是郑重的说,“明月,快些好起来吧。我好迫不及待的想要你,想要进入你,想要看你在身下迷惑的迷乱的模样。明月,只要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开始开始热血焚身。你不知道,我都快忍不住了……明月,明月……我的明月,我好像拥抱你。所以,请你快点好起来吧。”   “我……”听到重阳一句比一句的流氓,还用他的身体“表演”,明月的脸红的不像话,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人是个急色鬼。   不同与重阳,明月是在天山被仙家清心寡欲的思想教育的人。面对重阳这种充满浓浓欲.望的表白,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满脸通红。   “明月,快点好起来吧,我好想你……”看着明月现在已变成了粉红的样子,重阳身上有太多的蠢蠢欲动。他爱这个人,爱到连性别都可以不要。他知道这人喜欢自己,他受不了的想要得到他,他爱呀。   有些爱一旦泛滥就似乎要把人淹没。   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抱的感觉,让人有时瞬间变得抓狂。   虽然,这种冲动有些让重阳骚动不已,但他还是忍不住。他虽然忍得难受,但他更不想伤害这个人。他要等这个慢慢成大,成大可以承受他的爱。他要有一天能带着这个人能体会到天堂的快乐。   “对不起……”看着重阳有些迷乱的模样,明月再一次感到自己作为一个爱人的不合格。最基本的一些事……因为的身体原因,却不能完成这个责任。   “该道歉的是我。”看着明月有些黯然的脸,重阳继而说道,“我只是一个凡间的男人,却逼迫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留在身边。身为一个帝王,我没有办法陪伴他过那种田园写意的生活,还要连累他为我天天操心。他那么脆弱的身体承受了那么些,但是我除了看着生生承受,却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是细心的男人,也不是会照顾人的,但是,我愿意从今以后学着对他好。明月,不要再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我从来不想让你伤心。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想要拥抱我爱的人。但是,只是想要。这种想要和对你的爱相比,完全的微不足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希望把仙子彻底的带下凡尘。明月,我爱你,哪怕是只能如此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重阳看着明月的眼睛,说的十分的认真。   情.欲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东西,可能有些人强,有些弱,但大抵却是差不多的。   爱与欲相生,有时又相辅相成。但若真的要两者只能选一,最让人心动和沉迷,不过爱而已。   我们可以没很多东西,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爱。   正是因为有爱了,他才使得欲看起来如此的美好。而欲,也成了爱的一部分。   “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吗?明月,我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你,至于这份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好熟悉,好亲切,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将我弥漫,所以在那个时候,也许你不记得,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的想要保护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梦中就常出现一个小孩。北冥的朝廷环境有多恶劣,可能你并不知道,我时常会在梦中看到你那种似乎可以包容万物的眸子,然后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结果,我活了下来……”   “爱是什么,其实我并不懂得。因为,他不在任何一门可以求生的技巧里。但是,我却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明月,我爱你。爱的骨髓里去。因为我爱你,所以,永远不必说抱歉。”看着明月感动的有些想要眼泪弥漫,重阳继而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很想要你哟,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难道就这几天还受不了。不过……既然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到时候……”是不是应该多付点呢。   明月本来很感动,看到重阳这么没正经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这个人怎么……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那个啥。   “如果我说我记得,你相信吗。”听到重阳提到小时候的事,明月眸子一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相信。你当年在救冥烟的时候说过呀。明月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没有忘记哟。”   “那你当时怎么不承认。”   “害怕把你吓跑呗。”   明月在想,当时如果重阳真的说了,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事情便会朝着报恩的方向发展,不会有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意。   不过,没有如果……   就在两个人相对默默的时候,突然传来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某些人是不请自来。   第84章:有朋远方来   重阳每每和明月相处时,因为习惯了小五突如其来的打扰,现在安阳君谦贸然出现,虽有些突兀,却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惹来多大的怨恨。   “我和重阳刚刚还提到两位,不想两位贵客马上登门。”听着安阳君谦的声音,明月面带笑容的迎了出去。像安阳君谦这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可是怎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在外面做生意时,正好碰到了南下的古族长,听说他正想来看望你,便和他一起来了。”安阳君谦看着这个眸子在波动时会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少年,解释道。明月从冥池中出来后,虽然容貌没有变,但全身的气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犹如有生命的上位之息,不再是九天上的仙子,而如人间的帝王,这让安阳君谦这个“神仆”看到后,眼前一亮的同时,忍不住一阵赞叹。   “古族长这个称呼太生疏了,叫我小浅就行。上次明月王的救命之恩,一直没有当面道谢。在西靳的时候,听到明月王身体不适,很是担心。平日也没什么空,只能趁着着南下祭祖的空来看看你。”虽然是初识,但古木浅却是对明月一见如故。同时为男人而奋不顾身付出的人,他羡慕着明月的运气,重阳怎么看都想是只钟情于明月一人的人。   “小浅,这名字真好听,也不要叫明月王了,直接称呼明月吧。”明月说着,便把安阳君谦和古木浅往房间里领。“前些日子身体有恙,不过现在好了很多……让你们担心了。”   “西靳地理偏僻,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族中一棵收藏了许久的千年老参,便拿过来给你了。”古木浅进屋后,便把手上拿的东西递给明月。   古木浅说的很真诚。不过事实嘛……似乎并不是那样。因为这东西本来是古青岩拿给他的,他偷偷跑出来时,没有时间准备太多东西,便顺手拿上了这颗千年的老参。想着自从他醒来之后,古青岩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对他这种改变很开心,没想到他撑了一个多月,竟然又开始出轨。而且,那么人还是普通人惹不起的人。听到那人花孔雀一样的卖骚的模样,古木浅心中就一阵不爽。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次次的失望之后,让人感觉变得麻木。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抵就是说的古青岩这种死也改不了花心的人吧。   当然,古木浅不会承认他是为了引起古青岩的注意偷偷跑了出来,他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只是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那谢谢啦。小浅过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看着古青岩这样说,明月也不揭穿,摆摆手让侍女们奉上茶。   “我在路上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不经意间听了几个人说话,和北冥有关。似乎有前段时间北冥发生的一些事儿也有关系……”古木浅边说着话,边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作为西靳有一半说话分量的人,古青岩作为穆赫族的少主,自然是对各种的局势都有一定情况的了解。现在各国之中,因为明月和吴墨到了北冥,把这个国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你们先下去吧。”明月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   “不知道小浅听说了什么。”如果是一般的信息,明月觉得古木浅应该不会亲自来说,很可能与重阳想要抓的那个“死神”叛徒有关。   “我当时躲在树后面,听的不是很真切。只会断断续续听他们提到北冥皇和你的名字,说什么阴谋、主上、冥大人,还有死神……生辰什么的……”其实,以古木浅的智商,也能猜到什么事儿,但却只是把原话转述了一下。这毕竟是北冥的事儿,他如果插手太多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最近的生辰……也就是皇祖母了。想必是有些人想趁机来捣乱吧。真是多谢小浅的提醒。小浅儿远道了而来,上次的时候,也应该没好好看皇宫的风光,不如多在这里住几天,明月一个人也挺闷得慌。”见古木浅待自己如朋友,重阳也拿出对待朋友的气度来,但眉宇间的威压之气却没有去掉。   这是常年上座者让重阳形成的气势,就算是客气的说话,也给人一种冷清疏离的感觉。   重阳很难对外人太过于热情。   这里的外人……则是指的明月之外的人。   “不用打扰明月静养了,君谦正想带我去这都城逛逛……我还想跟他切磋一下武功。早就听过安阳家少主的威名,想必能从其中学到很多东西。”   “我和小浅是一见如故,他既然了这里,我必然要尽地主之谊。”见重阳想留古木浅,安阳君谦连忙在古木浅说完之后帮衬的说道。   “那也好……”重阳见他见他如此说,眼珠一转继而说道,“北冥的风光不错,真希望小浅儿能带着青岩过来看看。听过他最近因为和西靳的新王闹了点不愉快,整天一个人憋在家里喝闷酒。年纪轻轻的,这样可不好。小浅儿此去南下祭祖,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他平时就喜欢饮酒惯了……”听到重阳这么说,古木浅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爱一个人,就会时刻为他担心。古木浅这几天虽然有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但仍然会想那个男人会不会累,会不会饿,会不会心中舒服……   虽然古木浅的心麻木了,但身体却无法控制所有的反应。只是这次,他却是发了狠心,他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再也不想围着那个男人转。游览各地的名山大川,一直是他的心愿,他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想放弃。至于古青岩……他和西靳的皇室闹僵,该不会……是上了某人,又不想负责吧。想到这,古木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不要再想了,他想过自己的生活。   爱与被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期待和极限。   现在的古木浅,不是不爱,也没有忘怀。只是,突然想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迷失了,又如何有资格得到别人的爱?   “离这个地方不远的学殿,北冥的才俊都在那里。不如,我们今日去看看吧。”看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明月笑着提议道。   明月是学殿日常事务的总司,也是除了太皇太后卢秋水,学殿的第二重要领导人。很可惜的是,他最近除了在奠基入学仪式上出现过,其他的时间都因为身体不适,从没看望过那里的学生。明月知道古木浅和安阳君谦也都是有见识的人,便想带着他们去看看,若是日后这些学生中,能出几个如此的人才,也是北冥百姓之福祉了。   古木浅和安阳君谦听了明月的话俱是一阵心动,凡是少年者,都想知道自己在同龄人中是什么水平。北冥建立学殿的事儿,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很多国家的适龄学子,也都想着法子的往北冥跑。现在,不光是古木浅和安阳君谦,还多人都想看看这学殿里的人才华如何。   “可是,七廉说,你最近这半个月不能见风。”听着明月想出去,重阳立即举手反对。   “重阳……我已经在这殿里呆了十天,全身都快发霉了。再说,现在是夏天,到处闷闷的,哪有什么风?”见重阳不同意,明月立即采取了温情攻势,反正,他现在就是要出去。   “可是……”哪有发霉,重阳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明明昨晚给他洗澡的时候,还……重阳愿意用自己的所有打包票,明月绝对没有发霉,不得没有发霉,重阳还发现,现在的明月身上开始弥漫一种越来越好闻的幽香……   哎,重阳在心里默哀了一下自己的定力,他竟然发现自己在明月面前,完全的没有任何定力可言,这是想想明月犹如一朵水莲花在浴池中绽放的模样,竟然忍不住有些全身发热……   “不会有事的。难得他们来一趟,我也不想整天闷殿里。”见重阳还在犹豫,明月立即转身去那两位说,“我们走吧,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好好的去看看他们。”   “……”在明月面前,重阳只得暗叹一声,不管怎么样都要吃扁了。而见到明月领着两个人往外面走,只得快步跟上。   无数血淋淋的经验告诉我们,大夫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听的。   因为明月再次没有按照大夫的嘱咐做事儿,必然要受到某些惩罚。   学殿虽然是为北冥的朝廷培养输送人才的地方,但在太皇太后卢秋水的治理下,却是走的实打实的学院风。就算今天如重阳这般去探访,也不得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打扰学子们学习,故而,当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学子们还是按照自己的学习步骤走。   卢秋水是历经三朝的老政.治.家,自然知道,风骨和傲气对学子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风骨傲气是一个完整的人之所以存在的证据,也是一个人认同发挥能力的奠基石。如果说,朝廷需要油嘴滑舌会做事的人,这种人在豪门大家自然可是要多少培养多少。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它需要更多的是有傲骨、能做事的人。一个读书人如果有了志气、良心、自信心以及顽强不屈的性格,才能称为一个好官。   北冥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官.员,是能为百姓做事的人。   楚强拥项羽,燕弱寄荆轲。   侠士轻生死,英雄耻苟和。   嚣张易水气,羞唱大风歌。   不肯江东渡,原为傲骨多。   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   世人常说,“傲骨终然遭白眼,穷途无计觅青蚨。”   又说“知君傲骨难轻许,苦费幽人日日忙。”   但却不知,这个世界上最贵重的就是傲骨。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自知早有一死,何不生的坦荡荡。   名利富贵百年之后,又有谁记得。但傲骨,却能与世长存,成为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证据。   我们无法否认名利带来的诱惑,守得自己的一方净土,并不要不去争,不去得到实实在在的快乐,而是用正经的途径去得到。   心怀天下,而得现世之乐。   第85章:智谋划学殿   身在学殿的学子,除了可以在平时的时候只用心学业,不必在意其他。还有一个特权,就是凡是在学殿里的人,不论说出什么样的话,都属无罪。   这是他们的特权,是荣誉,也是一种责任。   “北冥的学殿,果然名不虚传。”古木浅看着那或在练剑,或在读书,或在作画的人……完全没有见到重阳这个皇帝的紧张,做多就是给点头行礼,这让古木浅这个不注重规矩的人,都忍不住赞叹。   全天下,读书人有如此地位的,只此一家,真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进来。   看着古木浅这么说,明月微微一笑,他明白古木浅的意思,于是说道,“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应该多学子些知识。若是成了官员,他们能学习的东西就少了很多。至于礼仪这种东西,再完美的礼仪都不过是表象。就算能让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方卑躬屈膝又能怎样?一个好的君王,应该得到民众发自内心的认同。只有这样,不管是他们以后做什么事儿,才能事半功倍。”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明月是从天山长大,那些的人教育方法完全跟俗世不同。看着学殿开始一些腐朽的现象,他只是像太皇太后卢秋水提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深明大义的马上执行。而且,看这个样子,效果十分不错。   重阳当日把学殿的说话权交给卢秋水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这些在书院改革的事儿由重阳做,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意见,尤其是那些守旧派。但卢秋水则不同,守旧派本身就是依靠她才能保的一席之地,就算是卢秋水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儿,他们只有在私下找她,也不会把事态闹的很大。卢秋水对守旧派一直采取“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方针,那些守旧派都怕他怕的要紧,自然不会有人敢提激烈的反对意见。   让一个机构敢于说话,最最最重要的是让它经费独立。学殿的钱都是明月所在的家族轩辕家族出的钱,这点钱对轩辕家族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如果状态下,如果明月没什么意见,谁又能怎么样呢?   纵然有些旧贵族在叫嚣,不过除了叫嚣,他们也只能叫嚣了。   “这种培养真不像是在培养朝廷官员,倒是像在培养世家的接班人。”看到这学殿,安阳君谦忍不住一阵的赞叹。这里很多人拿的书,都是些市面上从不出现的孤本,虽然他们的剑术和画技不怎么样,但那手法……一看就是被很有能力的人教出来的。看着他们学习的这些东西,礼、乐、射、御、书、数等各种技能俱全,当年安阳君谦受训的时候,学习的东西不过如此。   “世间的各项技能都是相通,况且,如果是死记硬背,他们以前的学识已经达到。让他们学习这些全面的东西,只不过让他们触类旁通,称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一个官员,作为一个管理者,自身的修养很重要。   如果一个人只会死读书,就算想有为民做事的人,可没有这个力。很多能力,也许很多看着无用,但却不知,在学习一种能力的时候,也是在锻炼另外的能力。这个道理与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很像。   唯一让明月觉得可惜的是,现在的大环境下,他只能建造一所这么大的书院。   就在明月一行在学殿中慢慢巡视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从学殿东南角传来。   听到琴音,明月眉头一皱,然后对他们三个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明月是善琴的人,自然知道这琴音之中藏了很多的埋怨不满之气。他虽是整天呆在听雨殿,却也是对学殿的事了如指掌。他自认为从来都是平等的对待这些学子们,却不知道有人竟然会心中存了那么深的不满之气。   学殿的建造,有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是学子们上课的宫殿,完全仿造了皇帝上朝的地方。如果有差别,也就是没有龙椅,没有那高高的台子,柱子上刻画的都是些麒麟和老虎,其他的地方,尽是相同。另外一种则是学子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完全的学院风格,东西布置的简单舒适,完全的居家风格。   第一种风格的布置,是为了让学子们习惯朝堂的尊严,也是上位者希望他们在朝廷上也可以保证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品格。第二种风格的存在,则是让学子们能体会一下百姓生活,希望他们以后做事不要忘本。   在学殿的周围,方圆都种植了各种花草,专供人练习用的院子,还有大片大片的各色树木的林子,供人清净。环境对人的影响发生大,为了给学子们创造一个好环境,学殿周围有了种植了各种时令的花草,尤其是在夏天这种季节,清风徐来,落英缤纷,鲜花团簇,皇家园林不过如此。   明月此番去的园子,原来是北冥皇宫一处埋葬后.宫犯了重罪之人的地方。那个园子经过一番改造,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太过于高大的树木被砍掉,只剩下几颗稀稀疏疏的小树,中间中了很多时令的花草,再弄上些小景,整日的阳光照射,再不复已经阴森恐怖的模样。因为这个地方离着学殿相对较远,很安静,时常有一些学生过来弹琴。   当明月过去时,便看到了刘宏,一个寒门出身,但学问做的不错的人。学殿的学子吃穿都统一用度,他现在换上一身宽大的青衫子之后,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穷酸模样,。   刘宏现在正皱着眉,手里的琴没有章法的弹奏着。琴随心发,声声埋怨。他似乎在想什么东西想的入神。在明月几个人都走进的时候,还坐在亭子中望着一处虚空,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琴音住了好久,明月见刘宏还望着虚空发呆,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道。   “在下刘宏,见过北冥皇、明月王。”见到来人,刘宏微微服了一下身,算是请安。   “你是上次画马的那位,字和画都非常的不错。以前还听说你不会弹琴,今日是寻着你的琴音过来的,不想短短月余,你进步竟然如此之大。”看着刘宏,明月继而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听到你琴声中有些异声,不知道方才……何事入了你的心。我是学殿的总司,你不知道你的事……方不方便对我讲。”   明月的声音很温和,像是盛夏中的一缕阳光,似乎能照射入人的心房。   刘宏本身怒气冲冲,北冥的太皇太后卢秋水自然不会轻易的现身,因为明月不常来,他这满腹的心事也不知道对谁说起。今日见到明月,刘宏竟然看着那浑身散发这柔柔的光辉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月的外表温和有礼,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总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面对笑得温和的明月,就算有满腔的怒气也都化为须有。就像面对一个慈悲的神,人会觉得自己的烦恼多么的卑微。   “但说无妨。若是你先自己的不满都说不出,以后如何能为百姓伸张正义。”见刘宏不说话,重阳在一旁提点到。   也许其他人没注意到,明月额头有些小汗珠。突然想到婴儿也能暴晒。看到站在斑驳的阳光下的明月,重阳开始后悔让他出来。但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把人打包带走。   重阳以前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现在……做什么之前都要先考虑明月的心情。虽然还没过门拜堂,他却是一个典型的“气管炎”。   “能成为学殿的第一届学子,是在下的三生荣幸祖上争光,但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在明月的提点下,刘宏此时已经恢复了神色。没有经过官场的读书人身上存着很强的傲气,说话的时候虽然头低了点,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的倨傲。   “你们是学殿的第一届,学殿的各种事项可能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心里有疑问,若是不说出来,怎么解决。若是真有问题,你们提出来,也算是造福后代了。”有了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就一直是问题。明月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会凡事按照自己一个人的思维去办事。集思广益,只有这样,才能把问题妥善解决。   “学殿的主要功用是为朝廷培养人才,但在下不明白,为何要让我们学习像画画、弹琴这种东西,如果是学习这种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还让……”说道最后,刘宏有些难以启齿。他们是读书人呀,学殿竟然过几天让他们去做那些下.贱的活,这……实在是挑战大多数的人的承受能力。   “你是说,让他们去田园帮助院住收果子种菜的事吗?”听到刘宏这么一说,明月立即明白了什么事。心里暗叹了一声,原来如此。他当初在拟定这项活动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有人受不了,今日来看看,果然如此。   “是。”让一个书生去种菜,就算如刘宏这等寒门出身,却也整天被供着,只读书而已。来了这里以后,各项生活条件虽对他来说像是天堂。但……一言难尽。   对于很多学子来说,这里是天堂。   但,对于习惯身来张口,饭来张手的他们来说,这里也是地狱。   不但要接受很多的知识,很做一些他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儿。   第86章:智辩学理以服众   如果说学殿是天堂,是因为对爱读书爱学习的人来说,在这里,你只需要专心想海绵一样吸收知识就行。   但对于只懂得学习的人来说,这里却是地狱。   前人有句话说的很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提起书生,很多人想到的一个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你想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些体力活,再简单的活计都会让他们痛不欲生。学殿的安排的课程会引起一部分学子的反感也不足为过。   “你们觉得学殿为什么要安排你们去果园菜园,不会以为学殿在使用免费劳力吗?也许,让你们每天早起自己挑水洗脸时,你们就有这种疑问吧。”明月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但落在刘宏耳中,却有些不好意思。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此,这句话形容的再恰当不过。   “你看这周围的布置,你们学习用的工具,不管是画笔还是琴,都是千金难换的东西。难道学殿会给你们配备不起一个做杂役的小厮,难道学殿需要靠你们摘得果子种的蔬菜度日?”明月的解释让刘宏的脸上越来越热,无疑,明月的话说道了点子上。   在明月说话的时候,很多周围的学子也走了过来,他们也与刘宏一般有相同的疑问,现在听到明月如此说,皆是禁不住面红耳赤。   “我知道,不管你们的背景如何,但都是些从小被捧在手心的人,从没有没有做过所谓的粗活,一心想读取圣贤书做官。总是想为老百姓着想,希望能为他们做主。但你们连他们百分之一的辛苦都体会不到,又如何为他们做主?”   呵冻提篙手未苏,满船凉月雪模糊。画家不解渔家苦,好作寒江钓雪图。   古往今来多少画家,都喜欢画看着很有意境的画图,却不知道当事人的辛苦。寒江之上,空余大雪纷飞,如何垂钓,如何温饱?人总归是活着的一种动物,总需要吃东西,总需要取暖。艺术可以可以证明人的存在,如果将其孤立,却无法让人长存。太多人以为学习就是学习知识,但却不知道很多东西,只有运用到生活中,才有价值。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大凡是有能力的人,必有诸多的经历。筋骨的劳累则是这个过程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劳其筋骨,这不是体罚。   是让人脱筋换骨。   “让你们去适当的做些劳力,也是为了锻炼你们的体力和动手能力。太多的学子弱不禁风,若是你们身体太弱,以后繁重的官.场生活怎么能适应?平心而论,你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稍微好一点,至少提一桶水已经不费力。为民做主,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先是舟车劳顿之苦,就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你们都是北冥的未来,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怎么能为其做事?”   不理解一个人,不设身处地的为他想,就不会能为其做事。很多县官都不知道简单民间常识性的东西,怎么断案呢。   “至于让你们去果园和菜园,除了让你们强健体魄,还是想让你们亲近百姓,知道他们的疾苦,感受到他们的一些感受。如果只是平日里那些阳春白雪的东西,只会让你们对贵公子们的生活认同,到时何谈为民做主?”大概,看到脏兮兮的百姓就觉得倒胃口吧。   明月说道这里,周围的学子心中的疑问也差不多都散了。他们都是些明理的人,既然觉得明月说的有理,自然会认同。   “让你们去果园菜园,也有让你们趁机放松的意思。想必……在这里呆了月余,你们也有疲倦的时候,到外面亲近一下自然,体会一下百姓的疾苦,对你们现在未来都有好处。”整天学习会很疲惫,劳役结合,是为最好的方法。   “我等鄙陋,竟然不知道明月王有这等用心良苦,误会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听到明月如此如此说,刘宏立即很恭敬的上前说道。   “明月王这个称呼太过正式,若是不嫌弃,叫我……”   “称为殿下吧。虽然不需要讲究礼仪,但明月王是朕的结拜兄弟,若是传出去,终究不好听。”见明月要和学殿的学子打成一片,重阳立即开口提醒。   殿下在北冥是对太子、帝王一类人的尊称,只有皇子、皇后、皇太后可以称为“殿下”。学殿的学子们听到这,突然明白外面的传言,的确北冥皇对明月王爱慕有加。很是有眼色的学子们立即离着明月稍微远了几步。   几百年来,各国出现的男妃也不计其数。虽然也有一部分参与朝政,但大部分还是像个女子一般呆在后.宫。明月现在既然已经住在了以前太子居住的听雨殿,想必北冥皇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他是帝王将来的爱妃,他也是帝王竟来的朝臣。以前学子们都觉得明月有些高攀北冥皇,但现在看来……似乎北冥皇给他提供的位置,远远不够发挥他的聪明才智。   “还是称呼公子吧……”明月怎么能不明白重阳的意思,见他这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小心眼。“重阳,你这样会吓到他们。”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明月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小孩子。   “……”学子们听到明月如此说,集体沉默了一口气的时间。北冥皇和明月之间的关系太温馨,竟然有些让他们觉得动容。似乎在明月眼中,重阳不是一个君主,只是一个平常的男人。他们似乎明白,为何一向勤于朝政的北冥皇会为明月近两个月不理朝政。他们都以为帝王无情,现在才知道,帝王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只是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   明月的年纪,较之学殿的学子,大多数人甚至比他的年龄都大。但学殿的学子们也从没有把明月当做同龄人看待。明月的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面容虽然姣好却气质安和,有一种可以让人依靠的感觉。他是学殿的总司,学子们的人喜欢他,也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益友是一层,但更多的却是良师。   这一届的学殿,出来的有名气的人最多。作为青史留名的人,很多人在晚年写传记的时候都说,炎武皇秦明月对他们的影响最大。那个永远笑的温和有礼的人,是他们人生路的领航者,就像寒夜里的一盏灯,照亮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在来到学殿后,才发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如果没有明月,他们也许可以成为一个好官,却永远无法真正的得到做人做事的乐趣。   “听说公子进来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妥当些了。”就在众人一阵沉默之后,一个靠着族中推荐费了好大力才进入学殿的年轻人说道。   他是苗汗青,这个人和学殿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穿的青色的衫子,但是头上闪着温和光芒的玉饰,却昭示他比别人更好一点的出身。他的全身熏着浓烈的香花之气,衣裳上挂着一个颜色艳丽的荷包。他说话的语气以及动作显示出了他良好的教养,但比之那些寒门的子弟,却多了些作作,少了些真性情。   苗汗青是朝中大员御史大夫之子,母亲是候门之女。他的父亲一生清廉,是个为数不多的好官。但他却学到的确是母亲那边的骄纵之气,只懂的如何蝇营狗苟。平日里处事圆滑,出了名的好脾气,只是不知为何,得不到同级人的认同。这次见北冥皇和明月王过来,马上找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   “已然无大碍。”在苗汗青靠近的时候,明月被一阵浓烈的香气熏得有一瞬间的头晕,若不是重阳不经意的扶了他一下,他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晕倒。明月讨厌熏香的味道,这是重阳后来发现。所幸的是,龙涎香和禅香还在明月的接受范围。尽管如此,重阳也下令,北冥的皇宫一律不准使用熏香。   夏天的太阳,纵然没有烈日当空,却也烤的让人不舒服。明月在平日里很喜欢晒太阳,现在却被阳光照得有些晃眼,再被苗汗青身上的味道一熏,眼中突然一黑。但纵然这样,他也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微笑。除了重阳,竟也没人知道他的异常。   纵然屏住了呼吸,明月不知道为什么,在苗汗青靠近的时候,明月也觉得很不舒服。   明月很少排斥一个人,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让他非常不舒服。   “这两位是安阳家的公子和西靳的古才子,他们听说学殿的学子都是饱读诗书的人,特来看看。近来夫子们常在我面前说你们进步神速。不如现在切磋一下。”虽然现在周围的颜色,尤其是明亮的颜色,在明月看起来有些刺眼。但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扫过做场的人,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关爱。   他现在身上有了更重的担子,作为学殿的总司,明月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好的夫子。   曾经,天一道人在与明月论道的时候说,如果没有种种限制,他最适合称为一名夫子。   出生便限定他的身份,明月没能称为一名教书育人的人,但他却成了整个北冥乃至天下的夫子。他的教学思想和学殿经验,对这代的人和后代的人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总有很多的事儿可以做。安阳君谦和古木浅都是样样都会的人,学殿也是人才辈出,一场才子间的争斗开始了。   第87章:试画知内贼   一炷香的作画时间,以春为题。   苗汗青虽然人缘不好,但作为上层人士的出身,他的画技却是这些人中最好。他出现参赛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刘宏的画技虽然不好,却是这些人中最有天赋的一个,便也被推举出来了。   安阳君谦喜好武艺,但他的画技不是强项。但因为他武功和学殿的人没有可比性,便开始自动比画技。   就在三个人被学殿的人围在一起时,重阳便抚着明月去了离着他们稍微远的地方坐下。学殿的日常管理人员见北冥皇和明月王来了,慌忙的开始上冰水和各色果点。树荫之下,偶尔清风徐来,轻薄的衣衫在空气中轻轻荡漾,明月全身渐渐凉快下来,汗意消失后,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怎么样,是不是这里的夏天比天山热很多?”看着年轻人热火朝天的忙活,重阳把削好的水果给明月递过去。   “还行。”明月接过重阳的水果,看了那群热血的才子一眼,突然,身体手捂着头,身体往身下的草丛跌去,明月的袖子似乎不经意从石桌上滑了一下,上面的果盘茶杯顺势也被他带到地上。   “明月!”方才还感觉好多了,现在再看一眼就要跌倒的明月,重阳只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整个人按照身体的本.能一下子明月捞起来。   明月和重阳离着比画的地方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明月突然晕倒所带来的动静带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大哥。”被重阳抱在怀中后,明月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但却暗地中手捏了捏了重阳,对他示意了一下。   “!”见明月朝着自己眨眼睛,重阳悬着的心果断放会了肚子里。为了惩罚明月刚才的行为,重阳很是心眼小在他屁股上顺手捏了一下。   欺负流氓?   和流氓比流氓,永远都没有胜算。   “嗯……”明月刚刚筑基的身体敏感到死,重阳的动作让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本来是装着身体虚弱倒在重阳的怀里,现在是真的虚弱的倒在了重阳的怀里。现在明月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实在太丢人呀。众目睽睽之下,被重阳那个啥。但由于他现在装病患,又不敢随便动,只想这回去的时候怎么惩罚重阳!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必须奋起呀,有没有。   “公子,他,他……怎么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明月这边的状态被人注意到。   在紫藤花树下,便可见一个白衣少年衣服病弱弱的趴在一个红衣男子的怀中。周围的果盘什么的洒落一地。看到白衣少年捂着胸口难受的模样,众人皆是一阵心疼。那个私法凌乱的少年就是他们在夜空中仰望的神吗?是不是因为神替他们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才会让自身变得虚弱。   “明月!”看到明月这个模样,安阳君谦第一个冲过来,接着便是古木“”浅,其他学子见明月突发意外,也都围过来。   “公子,怎么了?”   “公子,没事吧。”   “公子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吗?”   “我没事……”看着戏份演的差不多,明月便很是虚弱的从袖子中拿出一颗药添在嘴中仰头咽下去,踉踉跄跄的爬在另一边石头座椅上。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就算是演戏,明月不想给人太弱小的表象。   不管有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他都首先是个男人,才是其他。   当明月拿药吃饭的时候,周围的学子似乎害怕被打扰到,都没人说一句话,就连自己的呼吸也放轻,生怕打扰到什么。   明月此时虽是表演,却刺痛了很多人的心。让的顽强被后世的一代代描写,他是个男人,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但史书中却没有任何他以色邀宠的描写。史书上关于对他的容貌最多也便是“有仙人之姿,与帝心交,帝爱之。”   他的学生,学殿的人在后来描写是,除了赞美他的谋略,便是他赞美他的品质。   “炎皇出身亲王,有亿万之资。然观其平生,少张费。好乐施,常年所着衣裳不过几件。事好亲为,从无故做上位者之态,言辞恳切。虽气压群芳,其性甚是顽强,犹若冬梅夏竹,全无依人忸怩之态,令人观之忘俗。”   明月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就在学子们留下很少的印象。在后来,为了宣传明月的形象,小五在故意在不经意间透露,明月在天山时,事事亲为。就连洗衣做饭这等下人做的事都一手包揽,至于偶尔修个房子砍柴什么的,根本就不在话下。   一个人能事事动手照顾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但却让明月的形象瞬间在学子之中高大起来。试问,如果谁扔到雪山,他能一个人很是顺利的生存下来呢?   生存能力,要比琴棋书画的艺能更让人心生敬仰。就比如一个人可以一天不画画,但不能一天不吃饭。   “最近有点心悸,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了点药就好了。”   “明月,你真的没事吗?”安阳君谦看到明月苍白的脸色,便从骨子中散发一种担忧之色。   “在殿内呆的时间多了,出了晒晒太阳就受不了。现在,真的没事了。”看到安阳君谦如此为自己担心,明月在心中非常的感动。虽然他不认同安阳家族所谓少主的说法,但仍从心底深深感到他真切的关心。这种关心在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本人,而不是那个少主。   面对别人的关心,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只要是发自内心,都会让人觉得心动。明月看到周围那么多双担忧的眸子,心中有一点点的愧疚。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你们的画怎么样了?”见气氛有些紧张,已经恢复到正常笑容的明月,扑了一下衣上的土。   “都已经画好了,就等着你过去看呢。”看着明月已然无忧,安阳君谦深深的吸一口气候,马上恢复到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拉着明月往作画地方走。虽然他不明白明月到底怎么了,但却知道什么事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起,于是立即跟着明月转移了话题。   在安阳君谦的心里,是真心的为明月心疼。或许是因为知晓他故事的缘故,他对这个人永远都多了一下体谅。在后来的时候,明月用安阳家族做了很多事,但凡是安阳君谦能帮上忙的,从来没有推辞。纵然很多时候,他都知道,也许,这样做会让安阳家族万劫不复。但那样如何呢,明月是他的少主,而安阳君谦,也把这个人当做自己的少主。他只向为这个男人尽到自己的忠诚,如此如斯而已。   安阳君谦,这个男人永远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表象,但在骨子里透露出来却是一种侠客所有的放.荡不羁。   就像一阵风,他是不受约束的。   但,很多东西却让他停留在一个笼子中。尽管这样会让他难受,他却甘之如饴毫不在乎。   刘宏画的是《春耕图》,图上的牛,造型生动,形貌真切。一房良田周围,坐落着炊烟邈邈的村庄,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燕子从抽芽的柳枝中间穿过,有几个淘气的孩子正在树下扎着风筝。   刘宏用的是工笔的方式表现,整幅画给人很强的乡村活泼之气,只是看着也觉得有种乡土气息扑面而来,慢慢全是温馨和感动。   苗汗青画的《宫室春晓图》笔力刚健,综丹缕素,圆转流畅,精丽绝逸。本幅以春日晨曦中的宫廷作为主题,描绘后.宫之景。全画构景繁复,林木、奇石与华丽的宫阙穿插掩映,铺陈出宛如仙境般的瑰丽景象。共画了美人五位,但却在其中融入琴棋书画等宫廷活动。宫殿楼阁,山石卉木,都刻画的继位形象。这么短的时间就作为这么一副复杂的画,若不是功底深厚,几乎不可能。最妙的是他宫廷外景,晓烟中露出柳梢,花柳点出“春”,晨烟点出“晓”。围墙内一湾渠水,鸳鸯白鹇飞翔栖息。   春意不言而尽在纸上,让人观之而眼前一亮。   安阳君谦画的是一副《春日山峦图》,他水墨的方式画了一段初春的秀丽山河景色。峰峦叠翠,松石挺秀,云山烟树,沙汀村舍,布局疏密有致,变幻无穷,以清润的笔墨、简远的意境,把浩渺连绵的江南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达到了“山川浑厚,草木华滋”的境界。其中又见红日出生,山河染色。   安阳君谦笔力透露纸张,光大的意境让人观之而心胸开阔。   “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做出这等画,各个都是我北冥的才子。刘宏的话贵在写实含情,这等写真的模样,有大家风范。苗汗青的画贵在精丽,而安阳君谦的画,意境布局大气非常。三人的话各种千秋,都是观之而春色拂面,不分伯仲。”   刘宏是含情,安阳君谦有意境,而苗汗青则是功底好。   明月看完三个人的话忍不住大加赞叹,北冥的果然人才济济。   “画画我不擅长,但骑马弯弓是懂得些。这里似乎有射箭的地方,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如何。”古木浅换上中原人的衣裳,也是风姿飒爽的少年一枚,此时,他看北冥同辈有如此多的才人,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第88章:突来之箭   西靳现在各方面虽然效仿中原,但崇尚骑马游猎的传统却是由来已久,如果说北冥的男人崇尚武力,那么西靳的男人就把武力作为他们的生命。一个连部落的首领都是靠武艺决定的地方,武力受崇拜的程度可想而知。   于弓箭,虽然古木浅是半路出家,但他的骑猎之术却是非常的强。每年的骑猎大会上,古木浅总会是最耀眼的一个。有他在的地方,被称为西靳勇士的男人也要退让三分。   古木浅,他的感情如江南的男子般细腻,但他的血液中流淌的却和西靳祖先一样,全身狼血沸腾。他的温柔留给了他爱的人,不被珍惜。他狼血闪动着冷酷而耀眼的光芒,成了他的荣耀——一个男人的荣耀。   学殿的弓箭场上,古木浅骑着在一匹黑色的大马上,这是他从草原带过来,此马属于西域品种,比一般的中原马高大威猛,肚子上有卷卷的毛,传说是马中龙中。   这是古木浅十五岁生日时,古青岩独身死亡峡谷为他牵出来的。当年古青岩驯服这马时可费了大力气,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才成。他驯马的时候只驯服这匹,谁只出谷的时候,却有另外一匹高大的黑马前来。那黑马是更烈的马,但因为有这匹马在,那匹马很容易被驯服了。两个人的马虽然都是公马,却是情侣。每每看到两匹马相亲相爱的模样,古木浅总感觉自己的待遇连匹马都赶不上。   动物都懂专情,观之人,令人情何以堪。   马蹄声过,一阵尘土飞扬。   只见一匹黑色的大马上,少年骄傲的抬起头看着远方的靶子,弯弓,箭出……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夏日下午的光散落在他的身上,惊奇一片飞鸿声。   三箭齐发,全都命中靶心。   在场的人看到古木浅的表演,都忍住惊呆了。他们见过射箭,教导他们箭术的老师也很厉害,但和古木浅比起来……老师那种箭术是想夺人性命,要的只是结果。但古木浅的箭术却非常的潇洒自然,似乎那箭术早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过程和结果并在,这不是比赛,这是表演。   这才是真正的箭术。箭由心发。   看着古木浅的箭法,学殿的学子只余下慢慢的敬仰之情,别说去比赛,只能在心中回味方才的情景。倒是北冥皇重阳让明月站在树荫中后,让人迁来他那批枣红的大马。这匹马名逾辉,毛色炳耀,是传说天马之一,不但日行千里,马的耐力也非常好。马的蹄子很特别,传说是麒麟的种,也属于龙族。   英雄自古惺惺相惜,但更相争。   重阳的骑猎也属上乘,见古木浅方才的箭术,忍不住也上场试试自己的伸手。北冥近年是国泰民安的很,让重阳这种暴虐份子完全无力发挥自己的破坏力。   如果说,重阳的箭术包括他的武功都有非常强的实战型,它的有点在于快、准、狠,面对猎物毫不留情。   此时,众人只看见一阵尘土飞扬,重阳已经快速的拉开弓箭,三只箭已在弦上。众人逆光的方向,一个红色的身影衣袍飞扬,犹如燃烧的热血。宝马嘶鸣,引得人股子中那种沸腾的东西。   重阳的箭术不是为了箭术而生,他掠过世界一切规则之奔主题——杀,杀,杀。   这是守护者之箭,这是英雄之箭。   正当重阳箭从,弓中犹如闪电般直奔靶心的时候,突然他用眼睛的余光瞥见有弓箭朝着明月的方面射发。   “!”说时迟,那时快。重阳从没感觉二十年中可以一年如今天这般冷静,他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的回头拉开弓箭,有三支箭朝着一个虚空的地方进发。   “碰!”重阳回转马后,便听箭头在空气相撞然后断裂声音。谢天谢地,那突如其来的箭被截住。   “啊,我的箭……”重阳看着明月没事转而查看箭来的方向时,突然听到学子中一个人失声的叫道。   这一些系列事儿发生的火花之间,当众学子回过神后,就都把目光转到那拿着弓箭的人身上。   “你竟然拿着箭对准公子?!”   “我……我,我没有……我刚才的时候看到一头黑色的东西扑向公子,我……我想也没想举起箭,然后……你们都看到了。”被一群人围着,看着自己手上的箭,方才那个射箭的少年非常的惊慌,一个劲的想要证明什么。想在自己的箭差点射到自己最尊敬的人身上,忍不住心中难受。但他明明方才看到一个黑色的动物的影子,难道是幻觉。   方才射箭的少年想到自己竟然拿着箭头拉着弓箭对准明月,心里难受的要死,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差点犯了算,想到方才的事儿,他眼睛的泪都下来,说话也十分的哽咽,说道了最后没有了声音。   他现在难受呀,看到自己的弓箭,他一下子后悔的想哭。   学殿的学子都是受着正统的思想教育,在他们的教育中,弓箭只能对准外敌。若是对准自己人,那便是犯罪。想到这,少年慌乱把弓箭扔掉。   “不要介意,我又没有。你不会是好心,不过自责。”就在少年自责的时候,明月已经走过去把弓箭捡起来,递到少年手中。   “教你们弓箭老师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箭在人在。你是北冥将来的勇士,战场的兵将只有拿着弓箭才能奋勇杀敌。”方才的事儿,到底怎么到情况,别人不知道,但明月却看得很清楚,这人不过是被别人借了手,他何必为难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我……”看到如此温和的明月,自觉犯了错误的少年不知如何是好,拿着弓箭很是无措。在很多人的心中,尤其他这么大的少年心中,犯了错误都是要受到很重的刑罚,但现在明月不但没有责怪他,还为弯腰捡起了弓箭。   他好感动,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箭术不错,说不定将来在战场上,会成为一个将军。”看到眼前这个人如此的无措,明月继续鼓励到。   让明月想不到的是,就是他的这句安慰的话,成就了北冥历史一个著名的将军。这个羸弱的少年,在其后努力的练习骑射之术,很快在军营中脱颖而出。不但如此,他在日后还有明月有另外一段的故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段可大可小的风波,在明月温暖的笑容下,很容易的小事化了,明月有带着古木浅和安阳君谦参观了学殿其他地方,希望他们给提个建议什么的。   四个人离开学殿已是傍晚,明月本来想让两个人留下用膳。但两个人只是约了改日去骑马,离开了北冥的皇宫。   “明月,你怎么样?”就在古木浅和安阳君谦走了之后,重阳用很是亲密的姿势抱住明月。看起来是这样,事实上重阳只很担心明月。而一个高大威猛的红衣人抱住一个略微单薄的人,总会给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想象。   “我们回去再说……”明月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习惯,像鬼魅一样从重阳怀中脱身而出。   白衣御风,犹如惊鸿照影。   看着温和的体温从指间溜走,重阳有些若有所失的摇摇头,然后赶紧飞身去追。明月的害羞让重阳珍爱的同时,却又觉得有些无可奈何,那个男人不喜欢炫耀一下自己的爱人。不过……这既然是明月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到底怎么了。”当重阳进入听雨殿的时候,正看到明月用茶水仰头喝下类似药物的东西。看到这个,重阳吸了一口气,然后心中升起一个愤怒。   他在愤怒自己爱的人受了这种伤,竟然不告诉自己。   当然,让他更伤心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在面前出了事儿,他竟然不知道!   “没事,不用担心,毒已经解了……”看着气势汹汹质问自己的重阳,明月此时显得有些气弱。他本来是想赶紧回大殿偷偷解了身上的毒,没想到还是被重阳撞见了。此时明月说话很是没底气,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爱自己的人担心。   “大哥……”看着重阳脸色不好看,明月立即用上惯用的撒娇手段,还很是主动的扑到重阳的怀里蹭蹭。   “到底怎么回事。”一抱着明月软乎乎的身子,重阳就觉得自己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但他却不想表现出现。虽把人用换了一个姿势抱住,但说话的却依旧硬硬的。   重阳现在做出的是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姿态,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明月的怜惜。这个人刚受完伤,今日竟然受了暗算。为什么心爱的明明在眼皮子底下,他就是不能好好保护呢。   “我们的对手非强大,似乎知道我们的脾性了如指掌。似乎知道我们回去弓箭场,竟然在我做的地方下了药引子。在你上马之后,只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我便不能动……虽然这药物只能制住我一瞬,但却是……十分凶险。”因为就在那个时候,学殿中一个学子举起了弓箭,明月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禁不住心中一阵后怕。若不及时是重阳的……   “幸亏你及时的射过两箭……”   “不用担心了,没事了。”想到明月再次差一点就离开自己,重阳心中一紧,又明月抱紧了许多。   今日的事情足以让重阳认识到周围情景的严峻,似乎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了!   敢动他的人,真是活腻了。   第89章:内室体罚   “明月……”重阳把头埋在明月身上,嗅着散发出来的幽幽香味,心中慢慢开始平静。   “啪啪……”心事清净之后,重阳忍不住一时火气,用手拍了一下明月的屁股。然后把他报到内室,准备进行体罚。   “小家伙,你竟然学坏了!”以明月身手,当时虽然惊险了许多,但也不致于致命。听听他方才的说辞,明明就是想引起人的同情心。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个人,不给他一点颜色,真是要变天了。现在连谎话就敢说了!   “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听雨殿内室那张大床,是明月喜爱的地方,却也是他的噩梦。说是喜爱,因为每天都有一个免费的会变化温度的抱枕,冬暖夏凉。但这个人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特别喜欢打他的屁股。被人打屁股哟,多丢人的一件事。每每这样,明月都羞得把脸藏在床垫上当鸵鸟。这……这,这种体罚真是太……伤人自尊了。   “大哥,重阳……”变得声音的撒娇,但重阳却似乎不为所动,直接把他放在床上。不动声色的站在床边俯视他。   “知道错了?知道犯错的孩子该受到什么惩罚?”看着明月示弱,重阳怎么会还那么生气。虽然他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明月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很堵的慌。   重阳现在全身有些不舒服。他不是怨恨对方,只是嘲笑自己的无力。他多么想把这个人藏起来,至少这样可以让他少受一点伤害,但现在,他却发现,这个人只会因为他受到更多的责难。他以前的行为太嚣张,结下的怨子太多,很多后果,却由这个人来承受。他爱这个人,却感觉自己无法给予他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恋。难道是这个人比他预先出现的要早吗?   因为太爱你,却不后悔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遇见你。   “大哥……”害心爱的人担心,明月知道自己方才对外人示弱的法子不对。被重阳扔到床上后,只能用颤巍巍的眼神看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不过如此。现在明月不在想被打有多疼,而是在想,巴掌到底什么时候落下来。   担心一件将要发生的噩梦,要比噩梦将来的瞬间更让人忐忑。   “我说过什么,还叫大哥。是不是现在狠狠的脱了你衣服真刀真枪的上阵,才能让你学乖了一点。我说过我想听什么,不想被打屁股,就乖乖的叫。”重阳心中的气,面对像只小白兔一样躺在床上的明月时,开始慢慢的变了味道。他现在,好像狠狠的欺负这个人。   欺负自己爱的人,是很变态的一种想法。但重阳却是真的非常的想狠狠的欺负这个人,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他想要这个人最美好的一面,在他一个人的身下绽放。他以前的时候从没发现自己有这种恶趣味,似乎遇到明月,很多东西就开始不受控制。   “……”听到重阳这样问,明月的脸立即就红了。这个人越来越流氓,虽然这些天并没有真对他做些什么,但一些行为却是让人难为情到死。   若是晚上没人的时候,在重阳制造的一些暧昧气氛下,明月很可能如了重阳的心愿。但若是……现在,明月纵然是很……但理智却战胜了一切。他不要叫,无论如何都不要叫。才不叫呢。   “乖,叫声来听了。”看着明月难为情的扭过脸,重阳的恶趣味又开始往上冒了。   闺房之乐,何止画眉尔。   这夫妻间的情趣,也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交流。能够相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也是一种享受。   见明月躺在床上装死,重阳充分发挥了自己流氓的本质,一面用自己的脸在明月脸庞蹭着,手却在明月的身上慢慢游走。   “不,要……”脸被重阳蹭的很舒服,虽然身上……被重阳摸得也很舒服。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月实在没有重阳脸皮那么厚。   “不要什么?叫声夫君来听听呢。否则……既然能出去见风,那其他的事也可以做了。”重阳把手有明月屁股上捏了捏,用很是期待的语气说道。   其实,方才摸着明月并不是重阳想要怎么样,那只是身体的本.能,在用脸蹭着明月的时候,重阳觉得很舒服,便按照下意识的反应去做了,等理智稍微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的手在明月衣服里了。美人在怀,软香软玉,手触到那温暖如玉的皮肤后,重阳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移不开。   美人怀中半死生,美人在怀,暖香暖玉在怀,神魂颠倒。春宵苦短,君王不想早朝也不是没有道理。   “夫……夫……重阳……”感受到重阳手带来了的威胁,明月把夫君两个字含在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吐不出来,脸红的跟煮红的鸭子一样,头里就注了好几斤浆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似乎全身的血都集中到了头上。   “叫嘛,叫嘛,快点儿叫。”上一次在浴池的时候,重阳也是软磨硬磨了半天,才让明月说了那两个字。   不得不承认,在被明月喊着“夫君”的时候,重阳有些飘飘然。以前做过的什么功成名就的事都没有那刻来的开心。这是一种认同,被伴侣的认同,让人从心底升出的愉悦感,似乎在那一刻,人便可以升天。   “……”此时的明月被重阳欺负的有点想哭,他不是不想叫,其实就两个字,如此叫的话,很容易说出口。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来,那两个字梗在喉咙中,就像生了根,怎么也出不来。   “怎么哭了?”看到明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重阳心中的欲.火瞬间便下来了。他爱怜的吻了一下明月的眼角的泪珠,把他拥抱了怀中。   “……”本来没感到委屈,趴到重阳怀中的明月竟掉了几滴泪。   爱情让人变的软弱,因为,你不必再隐忍,有一个肩膀可以让人尽情的发泄。   明月他,不过是给十五岁的孩子。他正是处于性格变化的阶段,虽然心智成熟,却也是一个孩子。   “娘子说哭就哭,让为夫心疼死了。”重阳真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真是捧在心头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习惯了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他不会说情话,面对着心爱的人,总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没哭。”只是掉了几滴眼泪罢了。明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在遇到重阳后,不但情绪外露,还总是情绪莫名其妙的快速转化。   “对,明月是坚强的,明月不哭。”   “混蛋!”听到重阳明褒时贬的话,明月直接用拳头捶了他几下,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么坏。   “啊啊啊,谋杀夫君了。”虽然明月捶打的一点都不疼,但为了逗这人开心,重阳还是做出一副很疼的模样。   “哼,什么夫君,拜过堂的那才算。”听到重阳口口声声说着夫君长夫君短的,明月白了重阳一眼。   “那我现在向天下人宣布,迎娶我最心爱的人怎么样。”他是一直就想娶这个人。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不过是想着如此娶这个人。   “你明知道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重阳听到明月说现在不行,哈哈,是现在。也就说,明月愿意嫁给他!   明月愿意嫁给他呀,这比什么都令重阳觉得开心。如果他不是北冥皇,重阳倒是很愿意把自己塞到轿子里给明月连夜送去。但王者的身份和地位却不允许他这么做。现在的他,不但不能给爱人田园的生活,还要委屈这个人以男子的身份坐进花轿。   男男的相恋在北冥有很多的例子,但坐进轿子里的那个,无疑是牺牲最大的。很多男人就算是娶了男人,也可以纳个妾,找个通房,生个孩子。但坐进花轿的男子却不一样,他要行的却是妇德。纵然可以名门正娶,能活上的,不过是女子般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为很多男性夫妇埋下隐患。男人若是学起女人来,总不会能比的上女子。由此以往的性别错乱,很容易把一个正常的男人逼疯。   社会在容忍男人相嫁娶,却没有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和平相处的平台。   重阳很庆幸自己当初能够选择让明月以伴侣的身份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把他藏在深宫大院。   明月和重阳嬉闹了一会儿,便开始谈起正事,也是学殿两次意外。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苗汗青。”重阳突然觉得,明月比自己对很多事的判断更敏锐。进驻学殿的人都是被层层盘问过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感觉而已,在他靠近的时候。”眼睛是看不到本质的,只有心能分辨出周围事务细微的差别所在。   “感觉?”重阳对苗汗青那种喜欢把全身弄得香香的人,只有厌恶。   “对,就是感觉。重阳,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死神”。但线报却说,死神现在就在宫中。我想……死神很可能是学殿中的人。在苗汗青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脑中突然想到了这个念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眼睛和耳朵都会心中所想寻找证据。   一个如果伪装的太完美,反而会更让人起疑。   明月不得不承认苗汗青的伪装很完美,但再完美的伪装都只是伪装。   第90章:为捉死神布网   对于一个超级杀手来说,他们可以迅速的变幻自己的容貌气质,让自己混入人群而不被发现。这是他们的特长,但外面的东西可以改变,内藏的很多东西却无法更改。   苹果就算炸成了汁水,也是苹果汁。这不会因为承载他瓶子的变化而变化。   “你是怀疑有人杀了苗汗青假扮他?”   “不,苗汗青就是苗汗青,但他也是死神。”明月说的很是斩钉截铁。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明月便坐在花树下乘凉时在晕倒,试看众人反应。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自己都不可能掩盖他的本能。死神是什么人,那么厉害的人对周围的风吹草动一定都放在心中。所以……趁着学子们注意力都放在作画的事时,明月就五十步之外弄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若是一个普通人,又神情专注,面对明月弄出的声音不会有什么反应。   当时到处都是蝉鸣鸟鸣,普通人不能在万忙之中有精力注意到这个,更不可能那么快的抬头反应。但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超级杀手来说,本.能之下,他便会抬头做出反应。苗汗青的抬头时随借着别的动作掩护,但他不经意的抬头却落在明月的眼中。   “而且,你有没有仔细看苗汗青的画?”见重阳若有所思,明月继续说道,“他画的宫廷画,虽然可以描绘的中原的宫廷风景,但在很多地方,依旧透露这南吴一代楼阁建筑的影子。里面的一些门环壁角,虽然和北冥相似却不相同。而且,只有在南吴才能看到。”   “如果只是凭这那幅画,我还不能怀疑苗汗青。我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那弓箭。其实,那个拿着弓箭想要射我的人并没有看错,当时我的确是被一个东西扑着。”说话的时候,明月的眸子暗了一下。“若不是有青云禅师赠送的禅意护体,就算我不被弓箭所伤,也会那蛊术暗算。”   那蛊术名叫言蛊,是级别很高的蛊师用言语控制细小的人眼几乎分辨不了的蛊虫对人下蛊。   被种上这种蛊虫的人不会有知觉,由于蛊虫起初的反应很慢,蛊师也不会有感应。但这种蛊虫却与池中的荷花一般,用二十八天的时间生长,用两天的时间遍布整个池塘。蛊虫一旦苏醒开始散播,那速度是快的难以想象。   明月从栖凤山请来吴墨的事儿,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但关于他是如何闯关救人回来,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而明月身怀舍利子的事儿,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舍利子是人间至阳至刚的东西,然后阴邪的东西被它刑克。言蛊这种东西遇到舍利子,自然会很快烟消云散。   “苗汗青可能觉察到我知道什么,所以先下手为强。”他不但觉察到什么,还非常的做贼心虚。   苗汗青在下言蛊的时候,还顺便下了让明月暂时丧失反击能力的药力,然后又蛊惑了一个学子举弓射杀明月。   明月和重阳有把整个事情推演了一遍,重阳在明白认知的基础上,又对局势有了些新的认知。知道有那些敌人,便可以更好的防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北冥把学殿作为培养人才的地方,没想到竟有人会从这方面下手。”想到已经转到暗处的薄姬,重阳恨得咬牙切齿。虽然其他国家也有些针对北冥的行动,但像薄姬这样大张旗鼓的却非常少。   “是不是你以前对薄姬做过抛妻弃子的事,他怎么总是如此锲而不舍的对付你。”已经幕后的薄姬,现在不是应该忙着在南吴篡权吗。就算是想称霸,也应该先挑战大秦才对。如此苦心的对付北冥,让人有些费解。   让一个女人费尽心思报复的,不是抛妻弃子,就是国仇家恨。但似乎后者重阳与薄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薄姬那人,很早就与南吴皇有一腿,我怎么会与他有关系。再说,除了那次我专门去大秦找你,可连北冥的过境都没出过。”北冥前几年大事虽然少了一些,但小事却从来没有间断,重阳作为一国之君,一直坐镇皇城。若不是为了明月,也不会去大秦皇的生辰宴会。   “你当时参加宴会是因为我?”听到重阳如此说,明月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他还因为当时是自己故意接近这个人,原来……   “是白羽说,这样我可能遇到对我最爱的人,所以……没想半路上真遇到了。更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出现大秦的皇宫,还是大秦的亲王。”想到相遇时的种种,重阳心中慨叹了一下,想不到短短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就从陌生到了熟悉。如果是以前,重阳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可以如此的幸运,但现在,这个人却是确确实实的在自己的怀中。   十载的相思,换来今朝的相守。   从陌生到熟悉,他们有着漫长的开始,在开始之后,却迅速的进入状态。   “如果说,我当时是在高楼上等你,你相不相信?”看着重阳,明月咬咬唇,再眨了眨眼睛,用有些羞涩的眼神看着重阳说道。   “真的?”听到明月如此,重阳的眼睛瞬时亮了一下。这……明月说的是真的吗?什么他会觉得今天发生的很多事儿那么不真实?   “恩。”明月回答的时候稍微低了一下眸子。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里,一直是重阳主动,他现在这样说话,似乎有些像告白。   “啊,明月,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最幸福的人。”重阳现在兴奋的难以言说,直接把明月抱起来转起了圈圈。   “啊……”这次惊叫变成了明月,被重阳突然的抱起,他竟然有些眩晕的错觉。当然,更多的是幸福。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容易,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激动的不行。   据听雨殿的老宫人介绍,自从明月王殿下入主了听雨殿,时常听见里面传来北冥皇陛下的欢呼声。后来,当明月王不在的时候,陛下便会在国事之外整体整日的呆在听雨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明月王不在的时候,北冥皇让人把殿外的窗子都关上,他说,“只有这样,明月的气息才不会散。他才会觉得他一直都在身边。”那时的北冥皇常一脸冰冷的来,然后怅然若失的走……   炎武帝国建立后,炎武帝和炎武皇在政见上常有些分歧。外面很多人都在传闻两个人的感情即将破裂,唯有在皇宫中伺候的宫人知道,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多么坚固。   明月后来由于身体不好,很喜欢赖床,每每重阳下朝回来,都会亲自伺候他起床。都会相对久了,人的感情会淡,但两个人的感情却似乎越来越浓,整天在一起腻歪。明月很喜欢田园的生活,重阳便会每年拿出一段时间陪他去郊外住几天。   在很多人的眼中,明月都是被动的接受重阳的感情,但重阳知道,这个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他很少会说什么情话,但做出的事儿,却比什么话都让人感动。   最让重阳感动还是很久之后,明月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凤袍站在漫天遍野的鲜花中等他情景。   让明月穿上大红色的凤袍,一直浅藏在重阳心中的愿望。   那一日的风轻云淡中,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满天的山花和四处飞舞的蒲公英。明月就那么轻轻走向重阳,像这个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这是邀请,也是承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相御,莫不静好。   画面定格在静静相拥的两个人,两人就那样抱着,似乎这样,就是一生一世。   谁能明白最初是为了什么相互吸引,又是怎么样的情定三生。开始的时候没有承诺,最后的时候只有相守。他们之间的爱,就像那满山谷盛开的山花,似乎到了时令,就一下子迸发出来。燃烧的如此剧烈而持久。   到底什么是爱,可能没有几个人能说的清。但那相拥的身影却告诉我们,相爱永远不仅仅是一个传说。   炎武帝国的庞大,让重阳在其后熬了二十五年方才退位。他与他的爱人在这片大陆上建立起来最庞大的帝国,并且,这个庞大的帝国也代代的相传下去。期间的经济、政治、文化之发达,后代无人望其项背。   明月去过学殿的第二天,据传,学殿上有几个学子出现在上早课时,出现了头晕、呕吐的现象。当时国师白羽正在听雨殿,两人便顺便看了一下。   先前的明月为重阳做的事,重阳身边的心腹都是知道的。在最初的时候,包括白羽在内的很多人虽是不讨厌明月,却也并不希望让一个男人来作北冥的皇后,但是经历了那些事儿,尤其是看到重阳的神情,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无不动容。很多人都不禁感叹,只有明月可以称为重阳在统一路上最好的助手。重阳就好比一团烈火,一把利刃,只有明月来做那控制火势的风,那隐藏刀刃的鞘,才能让周围的人安心。   “学殿的学生,否服用过辟邪的东西,想必现在只是被阴邪的晃了一下,并没有大碍。只是,待会儿要麻烦白羽,给他们一些快速康复的药草。”自从因为重阳的事儿,明月和白羽越来越熟悉之后,对她便和重阳一样直接称呼姓名了。   接受一个人,在很多情况下就是要接受他背后那复杂的关系。   明月在决定站在重阳身边时,便开始与重阳周围的交好。所幸的是,重阳身边的人都是些死忠,而且脾气虽有些古怪,却是十分豪爽,明月与他们相处下来都没有压力。   以前知道可能命不久矣,明月没有对周围的人有太多的感情。现在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便不再吝惜自己的笑容。明月本来就是很容易吸引人靠近的人,如此以来,很多人便也都忍不住靠近他,重阳的那些“铁把子”更是。   第91章:学殿蛊虫风波   明月和白羽到了学殿的时候,场面已经稍微得到控制。   其实,大多数人的恐慌,并不是因为几个学子的异常,而是在以前的书院,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人想不开,做出一些服毒或是其他情况的自.杀事件。人总是会对死亡有着一种很深的恐惧,若是眼睁睁看着昨天还是活人的同窗变成尸体,大部分人心里都有一丝的感触。学殿这几个人的情况,在找不到“他杀”的证据前,很容易被各种猜测。   如果明月的出现让学殿的人都送了一口气,那么白羽的出现则是让大家心中的石头落地。   “公子,国师,这就是那三个在早课上突然出现晕倒的学子,大夫给把脉,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血气虚弱。疑似民间传说的撞邪。”出事儿的学生已经被单独隔离到一件不大不小的小楼里,小楼离着学殿不远,本来是为学殿的常驻大夫准备的地方,现在专门为这个三个人腾出了房间。   “国师,你怎么看这件事?”明月扫了一眼,就知道几个人被阴邪的东西撞到了。因为魂魄受创虚弱了昏迷不醒,现在他们身上的情景和鬼上身差不多,遇到的阴邪之气虽然重,所幸的是,内里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同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便什么都好了。   国师司管鬼神之事,论是这种事儿,还是白羽说了才能让人信服。   “哪里是撞邪,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正好我这里有点药草,你们拿出给他们熬了。把肚中污秽的东西给吐出来便好了。”白羽看完后,很是从容的袖中拿出一颗碧绿的仙草。这种模样的草,虽然看起来和外面普通的野草没有区别,但由白羽拿出来,却让学殿的官员毕恭毕敬的接过去。   白羽是神殿是国师,在这个信仰神的国度,她说得话就是神的旨意,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一向尊崇的国师,其实也是个腹黑的货。   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蛇的地方就有解毒的草。既然世界上有阴邪之物,自然也会有解毒的药草。为了不让阴邪之物伤害学子,明月曾经让人在学殿附近种了很多的竹子。虽然有让学子效法竹之品质的意思,但另外,也希望这些东西可以防邪。料想学子们都正气浩然,按理说,若是没有引导邪气前来,这个地方还真不会自动产生那些东西。   鬼神之事,终究让人心悸。   圣人说,于鬼神,要敬而远之。   不管现在这三个学生遇到了什么事儿,安抚人心才是第一要务。   人心晃动,民不安,而后国动。   在这个被多少人盯住的地方,若是传出些鬼神之事,让学殿里的学子们心机,让学殿外敲着的人心忧。明月让白羽来,也便是处于这种因由。虽然明月当时没有明说,但白羽这种人,怎么会不明白?   “盛夏的东西很容易腐坏,学子们膳食的用料以后都看好了,不要掉进什么小虫子。”学殿的饭菜有专门的人员准备,明月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加强那里的戒备。   “是!”   “学殿的这三个人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不必太大惊小怪,也暂时不要通知他们家里人。学殿的早课明天继续,他们三个先在这里休息,你们好生看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他们的早课,他们如果还没不舒服,就先不用上了。”不管如何,学子们的功课都不能断。   管事已经把每个学子尤其床上躺着的那几个人日常活动以及课上的表现都记载成册,厚厚的几本副册和学殿日常人员调配以及工作记录都已经到了明月手上。在没有把所有的事都理清楚前,也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当然,任人一阵欺辱可不是明月和重阳的一贯作风。既然知道有人捣乱,一定要先把人找个罪名关住再说。想着这些事儿,明月计上心头。   在对学殿的事进行了初步处理后,明月引着白羽开始在学殿到处逛。   “当初建个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找你来瞧瞧,看看符不符合风水。只是瞧着这个地方聚了些文昌之气,便人来盖了殿宇。实在有些仓促。现在出了这种事儿,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已经屏退了左右,明月边和白羽边走边聊。   “人祸而已,看着学殿的建造,想必明月了费了心思。暂时遇到几个小人而已,何足挂齿。”学殿各处建设,虽然看着随意,却暗含阴阳八卦五行之理。白羽看着学殿的设置,一路忍不住的赞叹。果然重阳找了一个贤内助,办事非常的漂亮。   白羽看着这里越来越强盛的文昌之气,百年之内,可出人才万数。   此时正当巳时,太阳虽是高升,却并不是灼热,清风徐来,别有一番滋味。   走着走着,看着一个地方隐隐的血气,白羽突然停下脚步了。路边的花丛中有一束长相不起眼的小红花,很小的叶子,很小的花,茂茂密密的叶。本来是埋在花坛中看不出东西,但白羽看到就吸了一口气。   这种花是养蛊虫的人常用的,有迷幻的作用,配上其他东西,可以用来诱引蛊虫。这本是养蛊的人住处常见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地方,有点诡异。   “蛊惑子?”明月听到白羽的说出这种花草的名字,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竟然在学殿暗中种起了这些,难道是觉得北冥没人吗?真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明月和白羽又围着学殿仔细查看了学殿周围,竟然还有两处地方也种植着这种花草。这些学殿到处的布置花费了明月很多的心思,看着自己的杰作上沾了污点,明月心中有了明显的不快。   简直就像被下了战书,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其中却蕴含着些非常复杂的关系,但某些非常复杂的关系,却又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了很多。   明月在回到听雨殿后,学殿内各种相关的记载看了一遍。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东西竟然是那个叫刘宏种的。   据学殿周围的暗卫记载,刘宏明天早晚都会给蛊惑子浇水。在学殿,很多地方也有学子们种植的花草。这种事并不是奇怪,但明月看到这事儿,却忍不住有些头大,似乎事情有点复杂。   刘宏和苗汗青不合,这已经是整个学殿公开的秘密。一个代表上进的寒门子弟,一个代表权贵之族,两个人平日里看对方不顺眼的很。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刘宏是今年的三月才来到北冥的都城,而苗汗青则是这里长大。   为了让学子们更好的培养感情,也为了防止某些龌龊的事情的发生,明月专门让人建造了一屋十室的房子,学子们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但也彼此通联。有独立的空间,却又不是完全的独立。重要的是,苗汗青和刘宏根本不在分在一个房子里。   “叹什么气?”就在明月看到厚厚的学殿记载叹气时,刚在御书房看了一会儿奏折的重阳从后面把他拥住。   “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忙着忙那。把他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就好。”自己每天看千百封奏折是会儿话说,但明月看这些东西,重阳心中却有些心疼,尤其是听到明月叹气。   “我总归要为你做些什么。其实,这事情也很简单。看看学殿的资料记载,也很容易辨别谁有罪。但是……”但是,法理常在,人情亦是常在。面对自己养的孩子,下手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刘宏……   看着明月犯难,重阳拿起明月指着几个地方看了一下。   “其实,这事儿也简单。虽然不知道刘宏怎么和苗汗青联系,但……”并不妨碍他们把捣乱的人给逮住。“若是真怀疑刘宏,不如把他找个借口隔离起来。若是他真和苗汗青等有联系,相信倒是那帮人会有动作。刘宏既然喜欢学以致用,不如……就偷偷让他出去历练一下……”重阳不愧是老手,三下五除二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总是瞻前顾后,常会把事情办的很糟糕。   很多事,不如置身事外。   “我果然不是个阴谋家,连这么简单的围魏救赵的法子都想不出来……”自己想了半天的问题,想不到重阳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这另明月稍微有些心里不平衡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在学殿上耗费了太多的心思,对面里面的人,才会有时患得患失。别忘了,苗汗青可是你发现。而我刚才只不过出了个注意。还是在你把关键资料指给我看……”一边嗅着明月头发上的香气,一边把人半抱到怀中。   他怀中的人有七窍的玲珑心,善于发现一切细微之处,但每每面对自己的亲友,却显得近乎懦弱。再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被大秦太子的男宠欺负,重阳心里就不舒服。若是他不出手,真不知道明月要被那么一个不入流的人欺负到多久。   人善被人欺,这简直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在强大的老虎,如果不露出自己的爪牙,也会被一头驴子欺负。   作为一名上位者,便应该恩威并施。仁爱可以有,但必须时不时的把大棒拿出来晾一下。   闲暇的时候,能蹭着明月的发梢,是重阳的一大享受。可惜,他这个享受没享受多久,便被大殿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第92章:露本心释众人疑心   “公子,公子,你们若是想隔离刘宏,不如把他交给我吧。”小五扮可爱的往明月身上蹭了一下,完全一副无害的模样。   “机灵鬼,你倒是耳朵尖,竟然把方才重阳说的话都听到了。”看着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人儿,明月宠溺的拂了一下小五的头。若是别人听了自己在殿内的话,明月一定会有些色难。但若是小五……只能让他有点微嗔。   “我有这个哟,公子,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别人的说话呢……”咳咳,小五也是有道德底限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偷听别人的话不对,尤其是偷听“夫妇”说话。所以,在献宝似的捧上手里的盒状东西,小五既然解释道,“我方才只是听到北冥皇说话就出来了哟,并没有听别的。”不管有没有听,他都不会承认。   “就是这么一个东西?”看着这种奇怪的盒子,就算见识广博如明月,也有些模棱两可。   “嘿嘿,上次去天山的时候,我和跟着十一师兄学的。十一师兄那里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这个比较好玩,就缠着他教我。没想到……今日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小五眼睛中闪亮的光彩泄露了他的得意。事实上,他是真的很得意哟。十一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学的这样好。在殿外,可是能把殿内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   至于为何小五会单单从十一师兄那里挑出这个宝贝,不要忘了,他的本行是做什么。明月虽然有很多产业,但明月楼的支柱却是杀手和倒卖情报。嘿嘿,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明月楼的人做事可就方便许多。   只是小五.不知道,他若是学了十一那些制造武器的技术……偷听什么的都是小儿科。若是有了那些东西,以后不管在哪里都可以横着走。小五以后回想的时候,也不禁埋怨自己的无知,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若是他当时拿的是火枪什么的,那……少年的时候,果然思想比较幼稚。   重阳在知道天山有这么一个人,和明月提着了一下,很想把这个师兄请到北冥的皇宫“做客”。但明月听后只是笑着摇摇头。天山的人连俗人见一面都难,何况是想造荼毒苍生的利器。十一师兄虽然造了很多的东西,却仅仅只是兴趣和娱乐罢了,没有半分功力。只是可怜了小五,要拼命的回忆当时看到过很多东西的形状。   “这个怎么用?”明月看了看这小盒子,很简单的东西,掂量这也没有什么重量。难道比武功还好用?   “打开这个开关,这样,对准一个方向,然后,放在耳朵上,百米之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入耳。”小五给明月调好,然后把东西放在明月耳朵上,“听到了嘛?”   “恩。”明月戴上之后,眼珠转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明月从来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神奇。有各种各样的虫鸣鸟叫,有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有水珠滴落的声音,隐隐的……还有花开的声音……   那是一个怎样的声音在说呢,“你快看,那个白色的花正在慢慢绽放……开了,它开了。”那个小盒随着耳朵转到一定方向后,明月听到两个声音之稚嫩的孩童在说话。   孩子,不知道为何,明月进来提到孩子便嘴角上扬,全身心溢出一丝柔柔的光辉。   “宗室的几个孩子又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吗?”便听着那边孩童的说话,明月看了一眼重阳,声音柔柔的说道。   听雨殿和太皇太后的慈宁宫挨着很近,如果这附近有孩子,自然只能是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那几个。   “恩,自从朕近两个月没上朝后,宗室的几个孩子就常陪着去皇祖母那边探望。”重阳在小五见们后,已经自动接过影卫带来的奏折批奏折。此时,他感觉到明月的目光,若像闲话家常一样的答道,只是那探望两个字,说的有点重。   不管重阳的表象和里象如何,他都不过是一个帝王。有哪家的帝王会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希望一个与自己不亲近的人离着皇位越来越近。他现在才双十的年纪,如果要立储君,再过十五年也不晚。现在……难道很多人盼着他出事儿?太皇太后偶尔招宗室的人进宫,不过是想安抚他们而已,但是他们自己却开始把自己当一个菜,实在令人不高兴。   对于任何强势的帝王来说,都不希望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皇位,就算是自己制定的太子也不行。很多强势的帝王之后,都有个懦弱继承人,不过是因为太强势的人喜欢与帝王争锋,被做掉而已。   面对一个强势的帝王,要想做一个好的太子或者储君,首先,要做的就是无争和宽容。不过是一个储君,整天拉帮结派,作为一个恨不得马上那皇位上的人踢了自己来的架势,这种人不被帝王砍了才怪。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对的。   任何生长在明枪暗箭之处的人,不管先天怎么样,后天总会比其他环境中成长的人有城府。故而,凡是生活在皇室的人,长大后,大多数很有心计,当然,这里不包括某些没脑子的人。孩童的可爱在于他的干净,人都喜欢接近孩童,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被暗算。   当两个小包子甩开众人,很是低调的趴在草丛中,睁大眼睛看花开的时候,他们头顶山来了一片乌云。   低下头,黑黑的乌云。   抬起头,长的好看的神仙。   “啊,快看看,仙仙在对我们笑。”明月以前总住在碧华池,和皇室中的人接触不多,两只还没怎么张开的小包子自然不会知道他是谁。只是孩童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让两只小包子看到明月后,顿时扑了上去。   “仙仙,仙仙,你是仙仙吗?”不知从哪里蹭的脏兮兮的手,两只小包子在明月白色的衣袍上抓呀抓。   “我是仙仙,你们有什么心愿吗?”看着两只小包子,明月这个万年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的人,竟然开始好心情的哄起小孩子来。   “啊,仙仙,宝宝好好想要亮亮的衣服,为什么姐姐有那么多,但娘娘却不给宝宝买?宝宝好想要亮亮的衣服。”这个穿着大红色衣袍的小孩把话说的很委屈,用闪着亮亮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睛看着明月,似乎如果明月不答应,他就马上开哭。   “啊啊啊,仙仙,我好像要刀刀,爹爹的刀刀上有好多亮亮的石头,宝宝好想要,宝宝有要嘛。”看到那个小孩子小孩对这神仙撒娇,扑晚了的小孩也开始对着明月使用小孩子专用的攻势,眼泪。皇室的孩子长的本来就十分的好看,让如此故做这样的动作,令人看着心生怜爱。   “好……”也不管两个小包子脏不脏,明月直接把两个小人儿抱在怀中。   当照顾两个小包子的宫女发现人不见的时候,便开始有些着急。两个小包子的娘知道后更是着急的很。一时着急,眼睛都红了。哪个孩子不想望子成龙,现在北冥皇喜欢一个男子,她们的确是盼着老天能够开眼,自己儿子能当上皇上,他们能当上太后。但,比起那个皇位,做母亲的更在乎孩子的生死。若是孩子没人,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吗?母子连心,孩子是她们富贵的保证,更是她们的心头肉呀。   太皇太后也被惊动,整个慈宁宫都被翻了一遍,就连废弃的古井都有人下去看了,却没看到那俩孩子的影子。就在这个时候,不知谁提了一句“听雨殿”,然后两个孩子的母亲把眼睛都看向太皇太后卢秋水。   听雨殿是什么样的宫殿,凡是对皇宫有一丁点了解的人知道。而现在里面住的什么,在场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明月王那是什么人,一个能让北冥皇两个月不早朝的人。北冥皇虽然把他赐住听雨殿,但谁不知道,北冥皇自己也大多数时候住在那里。   如果听雨殿只有明月一个人,她们也许敢去探上一下头。但如果有北冥皇……   北冥皇铁血的手段是深入人心,一个半个人的人,可真不敢在他面前有什么辞色。   重阳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老虎,会吃人的老虎。   “春晓,你带着几个人和两位夫人去听雨殿瞧瞧,问一下,两个小侯爷也没有在。”   “是。”   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两位找不到孩子的母亲便随着一个群人去了听雨殿。当他们进了听雨殿后,看到远处花丛中的景象,都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他们其中有人喜欢明月,也有讨厌他,但不管讨厌还是喜欢他的人,都无法否认眼前景色的美好。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呢?   白衣的男人,笑的很温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做在花草之中。两个脸上受伤都是泥的小孩很是欢乐的在他身上蹭呀蹭呀。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说了什么话,白衣人突然哈哈大笑。不管是宫里宫外,都有很多的美人,但众人却没见过有人能笑的那么美。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气质,包裹着浓浓的爱与真情,映着周围的花草都没有颜色。   虽然众人都知道那个白衣人是名男子,但都觉得,那草丛上上演的,就是一副慈母娇子嬉戏图。   “你们来听雨殿做什么?”正在一众人等站在听雨殿门口,突然从远处一个令他们心惊的人物出现了。   第93章:当我们的娘娘好不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到散发着冰寒之色的帝王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站在听雨殿门口的众人直接焉了,赶紧膝盖颤抖的下跪。   “启禀陛下,奴婢是奉太皇太后之命,过来找寻两位小侯爷。”行完礼后,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春晓赶紧的出来说明来意。   “宝宝们,你们的娘娘来找你们来。在那边呢,你们看……”其实,众人在进听雨殿时,明月就有所察觉。但软软的团子实在令人爱不释手。经过了一番小小的心理挣扎,他才决定让这两个可爱的小孩子回到他们娘亲身边。   “仙仙比娘娘好看,宝宝要让仙仙当娘娘……”谁说小孩子不好色,小孩子最好色了。看到比自己娘好的人就想跟着走,有没有!   “最喜欢仙仙了,仙仙当我们的娘娘好不好?”明月身上的气息太舒服了,小包子们忍不住蹭了又蹭。   “以后不要这么说,你们的娘亲听了会不高兴。”听到两只小包子如此说,明月心中没有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感动之后,却有微微的伤感。就像灰姑娘与王子正在翩翩起舞,却发现在午夜之前,必须回去。   小包子虽然不舍,却还是被她们的娘亲带走了。看到自己的孩子与明月相处的很好,小包子的母亲虽然有些吃味,但更多的还是开心。北冥皇是不能靠近了,但若是能靠近了明月王,也是离着皇位近了一步。   “小五,你可是越学越坏了……”那两个女人心中的算计,明月怎么能看不到。但他的面上,却没有太多的反应,依旧是笑的很温和。但面对着小五,却因为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便忍不住都说了出来。   这听雨殿里里外外都有暗卫,是什么人说进来就能进来的嘛。而且,这两个两只小包子,分明就是有人“别有用心”。小五是明月教导大的,从他说话的姿势和气势上,明月就知道他又没有说谎。   在起初的时候,明月方看到小孩子,明月一时心中受了蛊惑,忍不住把两个小娃子抱在怀中。但当突然出现在门口那些人和小五的表情,明月就明白怎么回事儿。   “嘿嘿,公子,我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弄了两个小孩子过来嘛。哈哈,是不是很可爱,很可爱呀有没有。”看着明月明月要往宫殿走,小五赶紧去跟。他的公子生气了,但他其实都是好心。明月现在虽然有北冥皇护着,但初来乍到,北冥的臣民还没有那么快能接受他。   太皇太后虽然欣赏明月的才能,却对他了解不深,也没有那么强的信任。卢秋水再怎么狠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心里总想到百年之后有人给自己烧纸。她看着重阳对明月的感情,让他们有个后代是难。那么,她则要从宗室中找个继承人。明月的智慧和才干在哪里摆着,她想知道这个人可以多厉害,所以,她在开始的就想知道明月能不能容下宗室的孩子。对人的各种心思,在商场上混了多年的小五一猜就想到,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儿。   如小五所料春晓把明月发挥母性光辉抱着两个小孩子添油加醋的跟太皇太后一说,卢秋水对明月最后一点防备都消失了。重阳是对宗室的人看不惯,但若有明月能包容的话,则是非常不错的。   卢秋水在很多时候,都很是感激明月。重阳是他带大的孩子,她知道这个人本质有多么嗜血。这个人满脑子都是屠戮,若不是有明月这种温善的人在一旁提点,或者,若不是有明月消耗他一部分的心思,那些凡是碍着他的人,早就被他一个个都砍没了。他会管什么应该不应该,也不管别人会不会报复,很多事后果又该如何,他喜欢只是享受那种屠戮苍生的快感,他就是屠夫呀,能有人把他变成凡人,这是一见多么让众人拍手称快的事儿。   让人坠落成魔,不过只需要引导他心中的欲.望。   让魔改变成人,需要的则是要升华他心中的爱。   每个人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让他爱上的人,已属不易。   “公子,公子,你怎么不理我?”好吧,其实承认自己还要其他私心,他就是想让公子在“被吃”之前,真正的考虑清楚。比如,如果再和重阳继续纠葛,至少孩子是真不会有了。虽然……虽然北冥皇也算是一个不算的人。但小五心中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公子就这么的许给他,连点聘礼都没见到哟。   “公子,我知错了。以后做什么都事先和你商量。”小五撅着小嘴,满脸的都是无委屈。公子竟然不理他,明明他都是为公子考虑。真想不到那个重阳有什么好,虽然细心,虽然温柔,虽然愿意为明月去死,但天下这样的人真不少。如果说是因为他是北冥皇的话,其实,靠着他们现在的势力,再培养出一个北冥皇,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如果可以,能不能不在这颗歪脖子书上吊死。   “公子,公子……”小五想着重阳没出现之前,明月对他的好。但凡他说过喜欢的东西,明月都会费尽心思的放在他面前,怎么现在……他不过是擅自做了个决定,抱进来两个小孩子,公子就对他不理不睬。想到这些都是明月到了北冥之后的反应,小五就像只被抛弃的小狼崽,眼中的泪汪汪的。   “乖,不要哭。你只是给孩子,我不是责怪你。这皇宫处处人心险恶,一旦猜到一个泥潭就很可能万劫不复。我只是在担心你。”拂了一下小五的头,明月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要作一个圣明的皇帝,就必须事事都秉公处理。但这样却容易让很多小人钻了空子,妄自因为公平的事而处理了良臣。小五只是一个小孩子,明月实在不想让他陷入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   皇宫在外人看来光彩亮丽,他到底有多肮脏,只有住在里面的人。   这不该是一个孩子成长的地方。   “小五,他的命是我救的。但你这么多年为我做事儿,也算是抵了债,你莫要再像个签了卖身契的留在我身边。”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公子还是不肯原谅我,这是在赶我走吗?”听到明月这么说,小五的泪直接便落了下来。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从前的明月不过是想做一个隐世,但现在……却要与各种人周旋。   “不管公子怎么样,我都希望能留在公子身边。”小五说的很真诚。明月对他如同再造,这些人明月的关照他是没齿难忘。他和明月之间,说是主仆,其实更像是父子。有哪个儿子会想离开亲爹。   “如果什么时候,厌倦了这种生活。都可以随时离开。”拂了一下小五眼角的泪,明月继而说道,“现在,却做做几个这个的小盒子过来。我有大用。”   “是!我马上就去。”听到明月让自己留下来,小五脸上立即换了表情。磨蹭了一会儿明月,立即屁颠屁颠跑去造盒子。   小五走后,明月开始翻着学殿的日常记录,查看各处有没有纰漏。   “明月……”小五走后,重阳从内殿踱出来。再次从背后拥住他。   “重阳,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知道重阳担心什么,明月把身体靠在他身上,把本来该缠绵的话,说的很轻。“我刚才不会是有些感慨,想到让一个孩子为我打点宫中的事儿,心里有些不忍。”   “宫里的事儿,经过这次,皇祖母应该满意。相信不会再有什么事儿。”如果还有人不知趣的来听雨殿闹事,就直接让人给宰了。   看到宗室某些人那么能折腾,重阳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在那个几个诰命夫人带着孩子喜盈盈的回家后,就收到了令他们全家都头疼的圣旨。圣旨上说是皇帝想重用宗室,给他们一个高升的机会,但谁都看的出,派去干的活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而且要外调……外调呀,看北冥皇这个架势,一年半年算是回不来了。北冥皇还特别在圣旨中强调,可以带着家眷。   北冥皇那是个什么意思,就是,没事别人烦我。惹烦了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直接给你个虚空,让你去个不好治理的地方,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反省去吧。   不得不说,对付那些蠢蠢欲动的,暴力是最好的办法。有些没脸皮的人,你跟他们讲理,根本就讲不通。还不说直接用圣旨说话。我是君,你是臣,我就要这样,你能怎么样吧。就算是御史要弹劾,还做的让你找不到借口。皇帝要让臣子去下头历练一下的有错吗,他家的孩子够小吗?若说给他封的官,小吗?不要说地方不好管理,那不是考验你吗?   可怜两个低调了半辈子的候门,就因为稍微高调了一下,就落得如此下场。   与此同时,已经出京处理旱情的吴墨突然昏迷不醒。在明月的多方恳求下,带着学殿的几个学子、小五和一堆护卫浩浩荡荡的赶去了旱情的发生地。当然,一起同去的还是那唧唧唧唧叫的小白鸟。   等待他的将会是些什么呢?   敢于向一朝的宰相伸手的,该是怎么样一个人。   第94章:旱地虎祸   “这个地方怎么比漠北还荒凉?”马车越接近旱地发生的地方,周围的景色越是荒凉,看着小五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忍不住心里一阵叹息。。   比起人能带来的震撼,眼前荒芜的自然情景更能让人心中触动。   “再往前走,说不定还能看饿虎吃人。”明月没有抬头,依旧看着要目标州县的记载。   “老虎?”想到那种变态的情景,小五有些……果然,上天更加残酷。   “不但是灾民没吃的,就连老虎也没的吃,老虎不吃人还能怎么样?”明月说的很淡然,心中却是满满的无奈。   在这种靠天吃饭的年代,如果一旦出现出现青黄不接的大面积旱灾,便在广大土地上出现饥民流动、遍野尸骨的现象。   为了防止饥民流动,靠着官仓中粮食肯定不够,只能让富户的人征集粮食。但这些都不是长久之事,只能缓解一时旱情,若是来年遇到同样的事儿。若是长久之计,只能修建渠道,摆脱这种恶性的循环。   旱情来了,商人靠着这种机会发财。做官想找个机会而升官,只有老百姓,没有那么存粮,年纪轻的就流走他乡,年纪老的走不动,只能坐着饿死。   死了人,没有税收,对朝廷来说不是最差的。   最差的是饥民中有人出来造/反。   为了生存而战,这个时候百姓就不再是百姓,而是比猛虎更凶悍品种。如果不能有效的救济,又不能有效制住反/民。那接下便是只有对周边轻灾或无灾地区进行抢.劫。如果旱灾范围足够大,这个连锁反应可能带来的后果甚至会是……改朝换代。   虽说万物生长靠太阳,但若没有了水,粮食直接无法生长。粮食歉收,甚至颗粒无收,饥民为了生存首先会吃掉一切能吃的植物和动物。人抢了兔子等动物的粮食,吃草的动物被饿死了,食肉动物为了获得足够的食物,在饥饿的驱使下,便改变习性,袭击人类。若是成功一次便会屡试不爽,于是,便可以看到成群的老虎袭击人类的灾祸。   旱情中的虎灾,是明月在一本有些年岁的州县日志上看到的,让他想不到的是,当看到富强的今天,竟然也看到了这种事儿。这是如何用心寒两个字可以形容人内心的感受。   学殿的学子可明月这么淡定,看着马车外的情景,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龙王下场雨。这其中只有苗汗青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没事的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明了又暗下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另外,刘宏则是很安静的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上,很是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周围的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唧唧……”这里面最淡定的就是小白鸟灵云了,除了偶尔在小五叫它的时候稍微叫几声,其他的时候都抱着一盒子的甜点死命的吃。   原来明月还害怕小白鸟灵云长的太胖,没想到它除了身上长肉,其他的地方也顺便着一起长,尤其是羽毛。现在它若是把羽毛张开,已经有小牛仔那么大。白白的羽毛在阳光闪着七彩的光芒,很是有神鸟的范。   随着小白鸟灵云越长越大,头上便出来了几根毛,有点像传说中凤凰头顶上的几根毛。   重阳曾跟明月开玩笑,“是不是小白鸟都感觉我想立明月为后的决心,头上才长出凤凰毛。”   明月很淡定看了灵云一眼,含笑的说道,“这很可能说明,本王身上带着真龙的灵气,让身边的鸟都变成凤凰。如果重阳那么想当皇后,可以直说。”   “……”小白鸟听着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眼中的珠子滑溜溜的转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吃自己的美食。它就不明白,不过是自己头上几根毛竖起来,怎么就能引来那么多目光?   其实,这种没有营养的争执,在听雨殿是经常发生。在小五的影响下,明月也在考虑着是否应该把重阳给“吃掉”。毕竟他也是男人,只要是男生,都希望自己身上天生带着的东西不会白费。   当学殿的一些学子大谈着自己的经世报国之心,马车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只老虎追着几个人跑的情景。当时在车窗外,看到一个老虎啃食死人,已经让学子们热血激昂,现在看到老虎要吃活人,还没等暗卫请示明月要不要管,就有几个学子就拿着剑跳出车窗外了。   学子们只看到眼前的一只老虎,却没看到周围枯萎的灌木丛中,那一大批的老虎。老虎是素来害怕人,现在这个时候被逼无奈的出来,也是结伙而行。此时,外面那只老虎正在几个人往包围圈中走。学子们义愤填膺的出现后,正惊起了还在包围圈中的老虎。   当你要去救人,求发现自己要面对比别人还危险,这该是一件多么值得讽刺的事。   几个学子们一跑上去,就发现自己前面的动物很熟悉,那不是老虎吗?   谁能在第一眼看到真正的老虎时还能挥剑,此时拿着剑的几个学子只能掉头就跑,但这种掉头就跑,却恰恰是给了老虎机会,让它趁机把人扑到。   千钧一刻在时候,最能考验人的勇气。这个时候,只有以前不怎么吭声,现在跟着他们跳出来的刘宏和苗汗青还能从容的挥剑。幸好,护卫的职责都是保护他们的安全,看到他们这样,在明月的眼神示意下,把学子们和被追的几个人都放到了安全的范围。   在场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那个他们完全熟悉又陌生的明月。随着一声高亢的鸟鸣,他就那样踏着风手握一把七尺的寒光之剑从马车上飞下来。   凌波仙子下凡尘。   虽将行杀戮,却带着浓浓的怜爱苍生的气息。   似乎感受到明月身上那种强大的气质,很多老虎后退了几步,然后趴在地方开始哀鸣,似乎在请求明月的宽恕。但却仍然有一只老虎,对这明月呜呜的吼着,大约是这群虎的首领,见没人理它,又对着周围的老虎大吼大叫。他身后的老虎似乎很畏惧这个头虎,在它的“百般威逼利诱”下,开始慢慢动摇。   “孽畜,竟然吃了人,还不只悔改。”   那头虎似乎觉得,只要把明月给吃了,他就继续可以带着这群兄弟到处吃人。所以,趁着明月一个不注意,就怂恿一直老虎往一个侍卫上扑,然后自己朝着明月扑到。   老虎的攻击策略不错,至少在虎群中,算是脑子聪明的,却不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是怎么样一群人。   刀未曾见血,而首尾分离。鲜血染红了牧野,血腥扑鼻。   这头虎致死都可能不明白,明明自己扑到的地方,为何那个人不见了。另外一只扑向侍卫的老虎,在中途就遇上一推白色粉末,然后发现自己动不了,直接被扑上来的学子戳成了蜂窝。其他的老虎看到自己的首领和二首领都成了这种下场,更是忍不住全身颤抖。那些学子们望向他们的眼神可是好恐怖,似乎很像他们以前望着猎物的眼神。   蓝天白云,烈日炎炎,明月看到脚底下的地,已经都龟裂成了伤口。两只大老虎的血液纵然哗哗的留下,也似乎远远无法填饱那干涸的裂口。只抽了麦穗没有长粒的麦田,已经快被晒得可以燃烧起来。明月看这漫天遍野枯萎的庄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时,受伤的三个灾民已经被学子们安抚好,现在正吃着明月一行从北冥都城带过来的干粮。其中一个小孩子特别的让人心中难受,方才的时候,竟然直接扑到那带着血的老虎尸体上,撕咬那不断出着血的骨肉。   冬穴夏巢之时,茹毛饮血之世,世质民淳,斯文未作。   饮血食生肉,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事,那是史前文明。可是现在,这种“返璞归真”的事就发生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其中大多数也是平民子弟,但自觉比起这些灾民,好了很多。宁为太平狗,勿为离乱人。这句话说的不错。   “你们都是从旱灾发生的地方过来?”看着那几个人吃的不算急了,学殿的学子开始和其中一个灾民聊起来。他们想多了解灾区,看那个样子,似乎灾情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   “恩。”那人边吃东西,边小心翼翼的瞧着他们,说话很是小声,但那不大的声音中,却带着很强的难受。   背井离乡,但凡有点生存下的希望,谁喜欢那样做呢?   “那边情况怎么样?”这才是这些人最关心的。   “年轻人,都像我这个样子,奔向异乡。有小孩子的,年岁超过十岁的,就带着。老人和夫人等不能走的,都在家里等死……”如果有婴儿或者小孩子,就掐死煮了。首先要活下去的是最后能活下去,其他的人只能听天由命。   “官府没有粮吗?”听到这个当事人这么说,学殿的学子都有些不寒而栗。圣人所说的人性呢,但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竟然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如果情况真到了那么地步,都留下来只能一起死。   “粮食?那些是人吃的东西吗,就算是以前喂猪,也不用那样。但就算是那样的猪食,到了最后也什么都没有。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吃草根树皮,可是老天爷就是不让人活命呀。最后连草都枯死了,井里也没有了水……”人就算吃的再差也可以,但若是没什么吃的,那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新派去的丞相呢,吴丞相,他也没让官仓放粮吗?”   第95章:旱灾隐情   “吴丞相?只是听说都城来了一个大官,没想到竟然这么大?”听了学子们的话,那人低下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怎么样了?”听到这个提到吴墨,学子们顿时有些小紧张。吴墨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贤之辈,听到他在旱灾之地昏迷,都很是心疼。   “他呀,开始时候把全城贴子榜文,说是要发粮,让大家去打渠。大家以为皇帝终于管我们了,都自发的组织去修渠,但谁想到,在发了几天的粮食,什么都没有了。说什么,让大家耐心的等待,但……”那个人便说着边摇了一下头,“但后来就没了音信,听说……”   “听说什么?”看着那人说道关键时候闭了口,学殿的学子都有些着急。这种把话说半句的事,最磨蹭的人心慌。   “你可是苍县柳氏?”就在那人闭着口,突然他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那人抬起头,便看到方才持剑杀虎的白衣男子。   “我……”张张嘴,衣裳褴褛的人顿时有些局促。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若有知音见赏,不辞遍唱阳春。”明月突然想起吴墨在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吴墨那么一个城府深厚的人,能被小人暗害。实在不应该……至少不应该不给北冥的朝廷留下任何追寻的线索。   “苍县柳氏第三十五代孙,柳如慧,拜见明月王殿下,明月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眼前的人一定不是凡人,这一点柳如慧知道,但眼前的人竟然是他此程要找的人,这样柳如慧大叹“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竟然不知道,能在这里遇到传说中的明月王。他还记得曾经吴相说的话,只要遇到了明月王,苍县的百姓就真的有救了。   “柳氏一族,乃苍县的大族,先生何至于此?”若不是方才无意间瞥见这人衣服上的族徽,明月也不会想到,一个在苍县盘踞了好久的氏族,会有子弟落到如此天地。实在令人惊讶。   “说来话长……”在承认身份之后,柳如慧已不复方才落魄的模样,说话非常有分寸,全然一副氏族子弟的模样。   “竟然这样?”听了柳如慧的叙述,明天眉头一皱。   柳氏虽然有名,却不过是书香门第,只能算是名门,却不是望族。在近来两代的柳氏人丁单薄,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柳如慧还是从旁系过继过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尤为激烈的内部争权夺利却让柳氏败落在即。族中一个旁系的子弟,与县官相互勾结,柳如慧被陷害,虽在斗争中没有掉了性命,却被净身出户,过上了庶民的生活。   屋漏更逢连夜雨,就在柳如慧勉强靠着买书画赚钱的活命的时候,苍县出现了大旱。对于这个地处北冥西边的县城,本来就少雨,若是一个月不下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在麦子成长阶段,出现三个月的不雨,浅水井里的水也干涸了,这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大面积的粮食颗粒无收。受灾不只苍县这一个地方,它只是最严重,整个苍州都是受到旱情的影响。   旱情发生之后,若是官府稍有管制,也不是遍地都是灾民。官府不发粮也就算了,还没事收税,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   吴墨去了之后,官府做了些模样。但一切却都因他后来的病重而终结。百姓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修建沟渠中去,却终究因为无果而四散逃亡。   柳如慧第一次见到吴墨是在柳氏的一处偏僻的小院,早已不掌权的柳氏祖母便躺在床上,不知他们俩在交流了什么事儿,吴墨则是沉默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柳如慧是给床上的人请安,吴墨看到他时,只轻轻的问了一句,“你就是柳如慧。”   吴墨的名讳,谁人不知。柳如慧在与吴墨的交流中,对他的敬仰之意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状态。吴墨走的时候,把一个香囊交给了柳如慧。告诉他,如果自己过几天,就让柳如慧带着这个香囊去都城找明月王。而吴墨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柳如慧就听说他在府衙昏迷不醒,官府对外宣称,是得了热病。   “恩?”   明月打开香囊,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着吴墨的熟悉的字体,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真想不到,苍州那么一个地方,竟然藏了这么多隐情。   “影三。”   “在。”   “你速去苍州,告诉齐斌,让他密切注意军中动静,若是这几日有人借兵,但借无妨。”   “是。”   齐斌是重阳派给吴墨的少将军,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竟能让吴墨碰了一个硬钉子,苍州之地情况严重可见一斑。吴墨是否真有事儿,现在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的牵扯太多的问题。明月想了想重阳临走时交待自己的话,不禁暗叹这人的心思缜密,几乎北冥所有的事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明月以前自恃对北冥各方面相当了解,现在想想,禁不住叹息这隔岸观火和身临其境的不同。   因为这地方方圆百里无人烟,又时常有蒙受出没。面对这样的情况,明月一行便带着他们一起赶路。关于带着柳如慧回去,明月也有自己的考量,到了苍州,必须找几个本地人士替自己办事,而那柳如慧,不管从哪方面考量,都十分的合适。   “你叫小米?姓什么呢?”年轻毕竟能玩在一起,虽然那小孩子有些自闭,但经过小五的努力,却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   因为小五的关系,这个小人儿虽然是柳如慧的伴,却被拉到了前面这辆马车上来。这孩子原来全身脏兮兮的,小五用湿毛巾擦了一下他身上,给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后,立即换了个模样。相貌虽不是很好,却也是眉清目秀的。   “没有姓,我娘说,贱孩子不需要姓……”小孩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低低的,似乎从内心中变认同自己下贱的身份。   “你不下贱,说这句话的人才下贱。”若是明月,小五觉得自己也会和这孩子一样,听这小孩说自己下贱,便忍不住心火发起来。   “……其实……我……我姓……重?”   “虫?”小五的第一反应就是米虫,虫米倒过来念不就是米虫嘛?想到这,小五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有趣的名字。但他转念一想,虫?重?哪个chong?   虫?天下可没有甲虫的虫这个姓。   若说chong字,最近的莫过于当今北冥皇的姓氏。   “你娘亲在你面前提过你父亲?”想到这个孩子可能不简单,小五似乎无心的试探着问道。   “她说……她说我爹是个大官……”似乎对大官这两个字印象不好,小米用眼睛瞥了一下闭目养神的明月,犹豫的说道,“但大官不都是好人……而我爹……就不是好大。娘说,若是他……她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我叫小五,以后叫我五哥。你那爹爹既然这么不是人,小米也不用想他了。我姓秦,以后你跟着我一起姓吧。秦米,比你以前的名字好听多了。”见这小孩子怯生生的模样,小五的脸上泛上了怜惜,很是豪气的说道。   小五前几年也曾经没有姓,明月对他说,“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姓,不就是你的吗?”从此,小五便已秦氏自称。   当然,小五虽然承认自己是明月的孩子,却不觉得与大秦皇有丝毫的联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姓而已,而且,那个姓还是他最近的人给予的。他现在把这个姓氏给予一个需要的人,让这份人间的真情可以代代传递。   “五哥!”一直被抛弃被鄙视的小孩,突然得到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连眼睛中,也多了些神韵,让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你来我往,小五童子最忠实的小伙伴就此产生,两个人身形不离的日子就此开始。   秦米?   就在两个小孩子唧唧歪歪的时候,明月真抱着灵云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心中的棋子一颗颗的落下。听到又一个人冠上秦姓,明月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其实,他的父姓是轩辕,但生下来却被赐予了秦姓。不过,姓什么也无所谓,只是一个姓而已。   还没到苍州,遇到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两人身世不凡。   果然是天要亡苍州的反贼?   明月一行到达苍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酉时。趁着夜色,明月一行人去了齐斌的军营。   “属下齐斌,参加明月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齐斌本是在恼怒苍州一行贼人无止境的借兵,明月的深夜来访,让他误以为是那些贼人又来了。所以,从帐中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出来之后见站在外面的是当今的明月王,赶紧过来行礼。   “将军是重阳最信任的人,你我之间,不必有如此礼节。”明月手疾眼快的把齐斌给扶起来,他本不是一个在乎尊卑的人,看到齐斌红肿的多少天没睡觉的眼睛后,便又沉声说道,“齐将军若是不嫌弃,若在平时,不妨像学殿的学子一般,换我一声‘公子’。”   虽然舟车劳累,但明月仍然在到了苍州之后,立即让齐斌调动兵马,连夜起兵。至于明月带来的那个一行人,每个人都随在明月左右。   他们似乎都在见证,这个男人如此在北冥的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96章:治灾先治人   齐斌是重阳一手教导出来的,一项治军严格。这次,明月让他深夜集结,一万人的军队,竟然在半刻钟之后就整整齐齐的站在操练场上。   整齐的军队,犹如一拔出鞘的利剑。这就是北冥的军队气场,强大,锐利,视死如归!   “齐将军,士兵们最近的膳食可是都按照我写的药方添了药?”明月在让影三传话的时候,还顺便交给了他一张药方。   “全部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了。”齐斌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就那么站在一万军队面前的高台上,自信而耀眼,整个人犹如高升的太阳,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好。那就好。”明月再次确定自己交代的事儿,然后转过头,对着底下的三万人说道,“陛下派了两万人来苍州,并不是要镇压什么反贼。所谓的盗匪,那些人都是我北冥的百姓,只要有饭吃,有什么造反的理由。但是,却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趁着旱情想要图谋不轨。现在,你们已经有一半的兄弟到了敌营。他们在哪里接应你们!你们是我北冥的军队,是我北冥的骄傲,现在,用你们剑,去为吃不烦的人打开官仓吧。让那些平日鱼肉百姓的大户人家,都献出自己的粮食吧。”   “诛杀叛贼。打开官仓,交出粮食!”   雄赳赳气昂昂的声音在操练场回荡。大部分士兵都出身寒门,见到旱情严重的地方百姓没饭吃,本来就心生怜悯。再加上,自己军中的粮食也快没了。现在,听他们的统帅终于让他们做善事了,激动的不行。   在军人的血液中,永远弥漫着一种超人想象的正义感。   他们也会想往上晋升官职,他们也想尔虞我诈。但他们更想做的是保家卫国。   这是一个男人,最真的本色。   齐斌已甩着其中一路人马冲了出去,不到半刻钟,整个沧州城就传来了打杀声。虽然明月早已告诫官兵,不许竟然百姓,不许无事放火。但整个沧州城还是被一片火光笼罩。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小孩子和妇女的哭声。   这就是战争的小缩影,在有伤亡的地方,弱势群体永远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学殿的学子站在明月背后,看着他们从没有想象过的一切,竟有些人全身发抖。是的,他们在害怕。所有的人突然都明白,在军队的这把利刃面前,人到底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小米似乎也吓坏了,躲在小五的背后不敢出声。明月用目光瞄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挨着很近的刘宏和苗汗青……   只有小白鸟灵云此时一脸兴奋,时不时的在天空中盘旋一下,大声的高鸣几声。这个吓坏了那些本来就被覆被夹击的人,看到天空中飞翔的神鸟,连最后的抵抗示意都消失,只能投降了。   这场杀戮持续了多久,明月已经不知道。当一切大局定下时,已经接近天亮。   “禀殿下,苍州知府已经带着几个家丁从暗道出城,只奔着百里外的苍县而去。我们的人已经跟过去了。”   “先清理尸体,天亮前完成。把告示贴到各处,告诉苍州的百姓,今天开仓放粮了。”   “是。”   虽是一夜未睡的,但“血洗”了苍州之后的明月,还是一脸有精神气的站在了大门前。   “臣吴墨,拜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岁。臣卧病在床,现刚能下床。迎驾来迟,还望殿下不要责怪。”   “丞相快些起来。既然是刚刚病愈,就如此多礼。苍州的事儿,还得靠丞相解决,本王初来苍州,有好些事儿不明白,劳烦丞相指教。”看着吴墨老当益壮的样子,明月还真没看出来吴墨到底因为什么昏迷不醒。哎,大约这人就是专门等自己前来吧。   明月见到吴墨后,就扶着他往里面走。吴墨先是用明月带来的人寒暄了一遍,然后两人就进了这段时间吴墨日常批阅文件的书房。   “公子来的,和老夫预计的分毫不差。”   “哈哈……”明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先生真是高明,犹如神佛在世,料事如神。只是不知明月做的,可合了老先生心意。”   只有面对吴墨,明月才会做出些放心的表情。似乎和其他人在一起,别人只能仰仗他。但和吴墨在一起,一种难言的默契就在两个人中间弥漫,就像是他们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但就是这么一个朋友,却在刚刚,把一个大功劳给了明月。   经过一夜的杀戮,不可否认,死了很多的人,而这人中,几乎全部的死人,不是恶性昭著,便是参与谋反。先不论这个,这苍州十年六年旱,很多老百姓都过的不安宁,若是有人能治理的好这里,这该是多大的功劳。至少,是可以让吴墨这个新丞相在朝廷立的住信。明月有些不明白,为何吴墨会把这个功劳留给自己。   “公子所做,老臣早已有所耳闻,实在再妥当不过。”看着明月眼中的疑问,吴墨继而说道,“老臣知道在公子心中有疑问哈。公子宅心仁厚,多为老臣打算,老臣也不能不为公子谋划。于北冥来说,臣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但殿下却不一样。”   “老臣多年,早有名气。名声这种东西对老臣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老臣不过是臣子,臣子的兴衰,除了自己的本事,多数考的还是上位着的恩宠,但公子不一样,公子是亲王,又是北冥皇的心爱之人,又出世的晚,天下人闻公子有才,却不知公子才在何处。若是公子不尽快让天下看到些什么,恐怕……恐怕于公子不利。”   还有一句话,吴墨没有说,他早先便那么厉害,现在如果不厉害,只能说明北冥皇不会用人,北冥的朝廷不能容人,难道说明他没有能力?他可是在天下人心中能力很行的一个人。   “下个月乃太皇太后的诞辰,若是老臣想的不错,当时各种来的人,都大有来头。老臣见公子与帝皇之情多为感动,但愿天下人亦能如此。”   “多些先生挂心。先生果然深谋远虑,明月自当感激不尽。”   吴墨的话,若是说的简单,其实只有一句话:天下都对北冥皇的伴侣很好奇,若不是想被扣上个以色事人的名讳,就要尽快拿出个像样成绩单来。   吴墨这对重阳和明月来说,是自己人,自然会觉得两个人是相爱。但其他看戏的人,看了明月的长相,却会觉得他是靠着美色去勾引男人。有时候,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过错。没事长那么好做什么呢。女人长漂亮了,便会得到很多人毫无理由的嫉妒,但若是男子长好看……那道理也差不多。所谓红颜祸水,就是如果有什么错都往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推。   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时又是谁?   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美人的头上,这是一种好无厘头的事儿。但偏偏世人都这样想,当事人能怎么办呢?   很多人让人无奈呀。   不能改变世人的眼光,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其实……”吴墨看了一眼明月,摸了自己在胡子一会儿后说道,“老臣知道公子有仁爱苍生之心,但,若是养虎,毕是为患。对于安乐侯,公子且不可不慎察。当日太皇太后给他安乐侯的封号,就是希望他可以在苍州一直安享晚年,若是他想的太多……最终的结局只会死更多的人。这其中的厉害,公子要慎思。”   安乐侯,也是重阳的一个叔叔,一直对皇位窥觑已久。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皇位的争夺。明地里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亲王,但实际中,却是一个没事招兵买马伺机而动的动。重阳不杀他,不过是因为不屑理这种没谋略的人。但不屑杀,却不能说很多能可以留。吴墨料想明月在来的时候,北冥皇一定有所交代,便没有多说。但想想手下人的汇报,便又有些担心。   明月的仁善,让他得到了很多。比如说,这次遇到了柳如慧。   但,吴墨担心,这样也会让他失去很多。   上位者无私请。   作为一个辅臣,吴墨感激他的情谊,却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危险。   “先生……”吴墨用了慎查和慎思两个词,明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他更想说的,应该是慎为。   “我明白先生的担心。”但,杀戮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在大争之世,的确是实力说话,但,先生。太多的事儿不是刀剑就能解决问题。我明白先生的疑虑,我现在像先生发誓,先生担心的事儿,绝对不会发生。”   有些人心软,不过是因为杀人太多,心中不安。   明月的确有慈悲之心,但这心,不过是上天对万物的仁爱之心。很多时候,他也没那么善良。   何况,他最爱的人,还坐拥这江山。   他很想对得起天下人,但他更想对得起的,是他爱的人。   他放过一些人,不过是因为那些的确无罪,也不会威胁到北冥的江山。   “明日官府开仓放粮的事儿……”   “老臣自然会去。虽然暗地里老臣主事,但在别人面前,主事儿的还是公子。”吴墨给明月递过一杯茶,继而说道,“公子日夜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不妨去休息一下。这苍州的事儿,从治人开始,后面还有很多的事儿呢。”   第97章:救济灾民   “开始,发粥。”明月看着底下那群如狼似虎的饥民,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因为他知道,下面那些人现在眼中只有前面的粥米。   民以食为天,如果民连吃的都没有,你其他的事儿……还入的了他们眼中。   “明月王有令,开始布施粥。”随着一声号令,顿时,下面的人便开始高呼。   就算就大批的军队在场,也不是抑制百姓的热情。还有很多的人跃跃欲试。   现场布粥的事儿,都是学殿的人在行动。这是学殿的学子,为了给百姓做些事儿。布粥的事儿,做的是热火朝天。   明月就站在台上,看着底下那群灾民。这只是其中一个布粥地点,就有四条几千人来队伍,想必其他的地方,情况也应该差不多。   “明月王真是活菩萨呀,竟然让神仙给我们送来了粮食。”   “啊,终于有了粮食。原来老天爷没有抛弃我们。”   “神仙呀,娘,好看的神仙给我们送来了粮食。”   ……   奉粥的事儿,让明月一下得了人心。三个时辰后,关于明月王的各种赞颂,便传遍了整个苍州城。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能治理好州县的人,总归是让人惦记的。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能为百姓带去粮食的人,无疑来说,更让人感恩戴德。   “唧唧,唧唧……”听到有叫自己主人的名字,小白鸟灵云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停在天上飞去飞去,高亢的鸟鸣和百姓的呼唤相衬,旱地的灾情后的颓废之气,瞬间被冲走了好多。   “唧唧,唧唧……”随着小白鸟激越的声音,一群群漂亮的鸟儿飞来飞去。   大片的鸟出现在天空中,让这个燥热了许久的城市,也似乎慢慢凉了下来。   就在苍州城布粥的时候,一直号称是“太平军”的军队正从四面八方集结,黑乎乎的旗帜似乎与北冥那火红红的旗帜星相互衬着,似乎很是完美的显示了它们的敌对关系。   安乐侯,这个在沧州潜伏了近二十年的老人,终于开始起兵。但是他不知道,他蛰伏了这么多年拼凑的军队,会在两天内土崩瓦解。   一只靠着私利聚集的军队,最终会因私利而散,很多事,并不是私利能解决。   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君主的“仁义”以及国家的富强。   重阳治下虽然有些重罚,但治下除了发灾的人,都是太平盛世,人还真起不了多大的反心。没有反心,军队便没有战斗力。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只能是一堆散沙。   赶鸭子上架。架子没有,鸭子就飞了。   扶不上墙上的烂泥,一些烂墙,你不用推,只有泼上一点儿的水,一切都好解决。   明月和吴墨并没有直接去破兵,而是直接用朝廷的律令去大户人家征粮,每个百姓都分到了半个月的粮食。安民心呐,就该拿出些实在的东西,开什么空头支票在很多时候,已经不能得到百姓的信任。必要的时候,谁能拿出东西,谁就是老大。   没有人喜欢把自己家里的粮食拿出来,苍州的大户人家自然如此。弱取是不能,但若是强取也不行。于是,明月便让人拿着“奉献”的诏书,让大户人家出血。打了一个棍子之后,再给一个甜枣,给了一张免税证书,这些免费证书的年岁多少,自然是根据那些大户人家拿出粮食的多寡。而征收粮食的多寡,则是按照他们的田亩数。按照田亩数的比例征税,反正多田就要多交。   大户人家会买账吗?自然是不会的。只能武力解决。带着官兵去扛粮食,给不给已经不再是他们说了算。   自然,在这其中,也有部分大户人家十分的有颜色,看着苗头必须交,便直接把粮食送到官府手中。   有了粮食,接下来就是水的问题。   民众看着朝廷这次是真的要管他们,这修水渠打水井的事儿,在有了粮食之后,便在吴墨的带领下,落到了实处。这是功在今代,利在千秋的事儿。虽然种田的人明白的道理不多,但这个道理在吴墨的讲解下,却是能懂。谁不安稳下来,谁想每隔几年就去逃荒?不就是稍微累点吗?朝廷也不是让他们免费劳动。多劳多得,只要多干活,就能得到更多的粮食。   在饥饿折磨过的人,当看到粮食,还有什么不会做。   就在吴墨指挥着人们去修建水利时,明月已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安乐侯的府衙里。   确切的说,应该是安乐侯的书房中。   “来人……啊啊,你,你……”批完折子的安乐侯,刚要叫人换茶,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白衣飘飘,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月此时看起来很是有仙家的风范。但安乐侯重熙看到后,却是吃惊的连话都说不成。他这个地方依然被层层防卫,为什么还会有人能进来,这……这,不可能。   美人在前,但却不是所有的美人都能品尝。   这个人,重熙不会忘记,在大秦皇寿诞上看到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事实证明,这个人的确和北冥皇是一样心狠手辣的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说错。   “安乐侯,不,应该说是安乐王,晚辈秦明月,好久不见。在下这次不请自来,是想像你讨教一件事。”虽然是客人,但明月却表现的比任何主人都自然,他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天下能像明月这样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把自己的优雅和素质展现在家的人,普天之下,也数不出太多的人。   “你,你说……”本来想喊救命,但安乐侯犹豫了一下。既然明月进来不受约束,只能说明那些守卫已经被收拾。先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自救了。   “重熙,字和之。不知太祖皇帝,如果知道他曾经很喜欢的一个侄子,竟然罔顾他的圣意,擅自造反,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虽然看到重熙慢慢朝着摆放青花瓷的雕花木架靠去。但,明月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且自饮茶。   “你,你胡说。太祖皇帝最疼爱本王,他本来最喜欢我,都是……卢秋水那个混女人,若是因为她,我怎么会……怎么会登不上皇位。”听到明月提到最敬爱自己的太祖皇帝,重熙似乎被踩到疼脚,立即大跳了起来。   “喜欢你。若是看的朝廷宴事记录不错。你一共见过太祖皇帝三次。太祖皇帝若是真的喜欢你,会只召见你三次。他不过看着你眉宇有点像他爱的人,才说了句,‘吾爱其子’。”   “他,他,他是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不想本王被人嫉妒,不想有人害我。”   “按照王爷这个说法。他把北冥皇放在皇宫不理不睬,这是爱的一种方式。若是这样,岂不是先皇最喜欢的是重阳。”重敖一生把时间不是放在国政上,便是花在轩辕逍遥身上,怎么会有时间分给别人。可笑的是,明月从暗卫那边掉出重熙的资料。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一直把先皇说的话,当做他这么图谋皇位的依据。   “不是,你不懂的,你怎么能懂……对,你不懂,圣人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当事人,你自然不会明白我和先皇陛下的感情。”明月说的这几句话,有些让重熙感情崩溃。他从来不允许任何质疑先皇对他的疼爱。先皇最喜欢他了,这怎么能错。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明月已经被重熙戳死了无数次。   “羲和,羲和,安乐祥和的意思。侯爷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当年太皇太后封了侯爷安乐侯的头衔,也是顺应先皇的意思,为何侯爷从不体会先皇的用意。”   “不,你不要说了。”重熙有点想宰了明月,也不管是不是武功悬殊,他举起一个青花瓷砸向明月。   “我还要说。”明月趁着重熙扑过去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重熙直接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明月在安乐侯书房呆了半个时辰,终究没有直到他与重熙说了些什么。据安乐侯府的管家回忆。明月王走后,安乐侯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而在下一个天明之后,安乐侯便让人解散军队,自己找了一座寺庙,出家去了。   不管是野史还是正史,大家都对这段历史议论纷纷。也有艳史揣测,是明月王用了美人计,让安乐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这种揣测才冒了一头,就被数以万计的人给踩下去了。   太平军在明月发粮的这几天,已经跑了大半数的人,剩下的人数不多的人拉帮结派分成好几伙。竟然也有直接拉着十几个兄弟占山为王去了。   为了不让事态扩大,让盗匪遍地起来,明月很快派齐斌收拾他们。   齐斌在临走前问,“可公报私仇吗?很多人曾在刚来的时候受了那群人的欺辱。”   “注意分寸。”   听到明月的回答,齐斌乐呵呵出去了。   齐斌带着一万的军队去接受敌军,却因对方挑食,滋生情况严重的流血事件。关于这件事,虽然没人亲眼所见。但各种版本的街头话本子却呈现到了百姓面前。尤其其中一本书的内容被齐斌看到后,他忍不住汗毛都树了起来。那些描写也太夸张,把他描写的很与正义感就算吧,怎么其中一幅插画上,竟然是他抱着一个男人的描述。这不符合实际的描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第98章:以天地为席   “若是杀一人而保全很多人,你说,那个人该不该杀。”渺渺的茶香中,一个白衣人和青衣人相对而对。白衣人姿态从容优雅的泡茶,但青衣人却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   “自古杀戮皆出自上意,不是我等庶民可以置喙。”刘宏坐在明月面前,脑海中一会儿一会儿的空白。他知道自己做过的一些事……实在……有辱斯文。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身影,骄傲不屑的,冷漠从容的,还有……宠溺的……   苍州有几味特色的药材,上山采药的刘宏,不知道怎么的,便遇到了藏在山上的盗匪。   他敢发誓,当时他只是在采药草而已,却恰好在一棵大树底下听到一帮土匪的对话。听到那些要和官府玉石俱焚,刘宏想去偷偷的报信,但在转头想跑的时候,却不小心撞树枝……由此引发的后果可想而知。   作为有一个学个剑术不足两月的书生,他能有多强的自保能力呢。刘宏乐观的估计,如果遇到二个大汉的话,还能抵抗一阵子,但若是遇到的大汉超过十个,就算那些大汉用身体压也能把他压死。满山遍野的荒草,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想遇到一个人救自己,几乎就不可能。逃跑,可能不会获救,但若是不逃,就一定不能逃命。跑着跑着,他的衣服被枯萎的树枝弄坏,他突然觉得这种情况有点似曾相似。   就在今天参加读书会的路上,他也曾经一个人被野兽追着狂奔。然后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从天而降的救了他。后来还常会过来教他武功,在前不久那个人还说过,若是危险,就捏随那颗珠子,他就会很快出现。他当然很不以为意,现在却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对颤抖的摸到最靠近心脏的那个地方,然后……   捏碎那颗他抱着很多天的珠子……   “如果下一刻就要死去,你会有什么心愿?”这句话常出现在戏本子里,刘宏自觉不是那种沉湎于感情的人,此时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那么带着面具的模样。   在逃命的时候,如果脑子中还胡思乱想,最可能出现的事情是什么?   本来就跑没土匪快,对这座山也没有土匪们熟悉,就在刘宏的衣服被树枝挂的变成乞丐服时,慌乱中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脚,然后……很不没有形象的扑到在地,像个粽子一样,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很不巧的是,在刘宏滚下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断崖。   从山坡上滚了几十米已经让刘宏有些头昏眼花,突然又凌空下坠,刘宏此时的大脑中一片空白,竟然想就这样死掉。   想了就是这种感觉吗,感觉到身体落到什么温暖的东西里。刘宏头继续嗡嗡的晕着,闭着眼睛享受这临死的温暖。   “书呆,不要唬我……书呆,书呆……”刘宏觉得似乎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曾经那个人就是这样叫自己,他喜欢叫自己书呆,可是刘宏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呆。开始的时候,对这个称号强烈反对,到了最后,便由着那人叫了。   “书呆,书呆……”耳边那个声音越来越温柔,还有点哽咽,然后,似乎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落到自己脖子里,凉凉的。   咦,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感到凉?   “嗯……”就在刘宏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突然一个温暖的东西印到自己唇上,然后……被第一次侵占了口中领地的刘宏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被吻了。   因为感觉那熟悉的气息中,那种深深的怜惜,所以……他禁不住回应了……小心翼翼的回应,然后发现那人的气息突然一变。那种温柔的呵护,立即变成了狂风肆虐。他似乎……不能思考了,只能迷失在这种霸道的感情中。   当刘宏睁开眼睛,已是一刻钟之后,方才那一吻,让他还有些晕晕乎乎。他睁开眼睛看这个人……   竟然看到……   看到不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原来,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刘宏最后几个字说的有点小。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的心情去思考,明明惊讶的异常,难道他现在不应该跳起来大喊这个人的欺骗,为什么看到这个的眼睛,他竟然任何埋怨的表情。   “对,我一直在你身边……”比想象的时间还长。   “你还记得院子中那株石榴树吗?你说过,你好喜欢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如果那棵树明天能落下九朵花,你就会……你现在说的话还算数吗?”看着刘宏吃惊的眼神,苗汗青眼中有点受伤。事实上,他已经守在这个傻瓜身边好长时间。从八岁开始,他便会时不时抽时间看这个人,尽管,只能在黑暗独自看着这个人……   “我……难道说……”刘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苗汗青。他不懂事的时候,时常随着那颗石榴树说道,难道说,自己说过的话都……   “是我……”   “怎么会这样?”刘宏有点反应不过来。那偶尔给他回应的花神,一直是他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怎么会……怎么会……会是假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曾经说的一些傻里傻气的话,竟然是对着这个人说的。   “哈哈,原来……你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我……”高官的后代怎么了,还不是不能被喜欢的接受。他都宁愿做那个只能隐姓埋名的杀手,至少能得到这个人崇拜的目光,虽然只是崇拜并不是他想要的。想要更多,就像刚才情不自禁的吻他。可惜……   “……”刘宏张张嘴想反驳,不可否认,一开始见到苗汗青,看着对方那个对谁都是滑头的模样,他有点不爽,但也不过是不爽。不与他靠的太近,是因为两个人早被学殿的人定性为不同类别的人,被迫的站在天平的两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其实,这个人也不像传说中的高官子弟那样惹人厌……但……   但,刘宏却无法把这个人与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重合。   还记得,他曾经很好奇这个人长着一副怎样的脸。他曾经问,一张让人生厌的脸。当时刘宏还笑着说,自己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现在……眼前这个人,的确是长着一张令人生厌的脸……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背景……一个自己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踏出的贵族圈子……   上天,如果让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相遇,这代表什么?   是不是……等待他们的只有分离。   “哈哈,我这走,不会再出现……你不用这么难过……”苗汗青看着刘宏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自己。虽然笑着,却忍不住流了一滴泪。他不想让这个人难过呀……   方才苗汗青接到刘宏的求助,就没更换行头的出现了,早知道,至少带一张面具。如果救了他立即离开,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留下来,而且……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还忍不住吻了他。感觉到这个人的回应,他还兴奋了半天,难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从很小不小心遇到那个女人开始,从接过那个女人手中的东西后,苗汗青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完全颠覆,他白天做着自己的豪门贵公子,晚上享受着嗜血的快乐。但一切在遇到那个傻傻的男孩子后变了。那个人很傻,傻傻的给他包扎,傻傻的哄着自己睡觉……其实,当时,他身上的血,根本就不是他的。而且,他每天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睡眠……   他本来不想进去学殿,与明月王接触越多,他可能暴露的机会就越大。但当苗汗青得知刘宏进了学殿后,便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的母亲把自己送进学殿……他不该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化成黑面人去教这个人蛊术,他明知道这样……不应该。但看到那个人闪亮亮的眼神,他却很是可耻的……妥协了……   来自杀手的敏感……让他明白自己可能已经暴露了。但他自欺欺人……如果死,他宁愿死在离这个人最近的地方。   周瑜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失了一切又何妨,却从来不后悔他们的相遇。   “别走……”就苗汗青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发现那个人……竟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是……”苗汗青转过身,刚要说什么,就发现那个人已经扑到自己怀里……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   “不哭,我不会离开你……”感觉到怀中微微的湿意,苗汗青捧起埋在怀中的脑袋,轻轻的吻着他脸上的泪水…   后来的事……两个人顺利的滚到了一起,衣服还没等两个意识到,已经被脱掉……   以天地为席,这是身体和灵魂的共鸣。   开始的时候,苗汗青还怜惜刘宏是第一次,动作非常的慢,但等着刘宏稍微适应了以后,就开始攻城略地,激烈的动作让刘宏眼角全是泪珠。苗汗青很是宠溺的吻着他眼角的泪珠,但动作却怎么也慢不下来。既然是无人的荒山,那些土匪已经早在他找到刘宏时候解决,为了弥补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忍耐……苗汗青看着刘宏如此温顺,就趁机把所有能试的动作都试了一遍。   其实,刘宏也不是温顺,而是早被苗汗青高超的技术弄的全身发软,最后更是一直在云端徘徊,哪里知道现在身处何地。   刘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回到苍州府内的一个房间。苍州府衙后院很大,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房间。他借口身体不适,在房间躺了两天。因为大家都很忙,也没有质问。   苗汗青虽然看起来有些轻佻,但人还是满负责的。这两天对这刘宏可谓是百依百顺。   享受到贵族服务的刘宏,第三天的早晨便被请到明月的面前。   第99章:种蛊于民   后悔吗?   刘宏觉得自己就算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也不会后悔自己爱上这么一个人。   纵然这个人被认为叛.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不过是苗汗青这个人而已。   爱,难道还要考虑那么多吗?   不过是遇见了,然后相互吸引……   “你们都是学殿的人,学子皆可自由议论朝政,你忘了?”明月看着眼前这个魂不守舍的人,用略微安抚的声音说道。   “草民以为,再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就算是禽兽也能被驯服……望……望殿下能给一时犯错的人一个机会……”关于苗汗青的所有背景,刘宏醒来的时候,要逗他玩,便在不经意间问了出来。他听到时很惊讶,却没有任何排斥,他原来想……   想慢慢把这个人劝回去,但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快就被……   听明月的意思,是要杀苗汗青。不行,那个人怎么可以死?!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能改过自然是最好的。但……”看着刘宏战战兢兢的样子,明月突然变得有些严厉,“就算我要给他机会,也不知道他……要不要。”   “他一定会……”就刘宏刚要大声说什么,突然一阵青色的旋风刮了进来。他紧张之下,差点从木椅上滑落,却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书呆,你有没有事儿?”这段时间,刘宏本来就在想为自己不光彩的背景抹白。他刚刚在房间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发现……发现刘宏不见了。若是有刘宏留的字条,他已经直接杀出去。   “我……没事……”这两天,刘宏虽然过得很甜蜜,但心中总是悬着什么。他早在想,到底明月和吴墨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知不知道苗汗青的事儿。,   “公子,不知您早找刘宏什么事儿,他近来身体不适,还未康复。公子若有什么吩咐,直接与我说便可以了……”褪去贵公子的矫揉造作,苗汗青用非常锐利的眼神看着明月。言辞虽然模糊,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却非常的坚决。   “无妨,我就有几句简单的话要说,你们既然关系俨然一体,就一起听吧,人多了好快些商量个结果。汗青,你娘亲病重,今日托人来说,想让你早点回去。这苍州的事儿,也快办完了。我们本来可以明天回去的。但是……我听说……”明月此时看向两个人的目光很是柔和,说话的有些漫不经心,但如此漫不经心的话,每一句落在两人心中都是惊雷。   “吴丞相在盘查安乐侯的来往信件时发现,南吴的薄姬……似乎在这边建了一个养蛊虫的村子……蛊虫的厉害,我想……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一下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刘宏,知道自己这步棋子没有走错。   “蛊虫原可救人,但竟然有人借此谋害我北冥百姓。百姓懵懂,何其无辜……因为不确定你蛊虫种到了多少人身上,又长了什么程度……为了避免蛊毒荼毒北冥,现在整个苍州已经戒严,只能进,不能出。”起初,当吴墨把得到的资料给明月时,明月十分震惊……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引起的事端……   “这……是真的吗?”知道苗汗青为南吴做事是一会事儿,但知道他如此大规模的杀害无辜,刘宏在听到明月说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是。”苗汗青回答的很干脆。他看着刘宏那震惊的双眼,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说过……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听我的……这句话在任何情况到有效吗?”刘宏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自然不会喜欢当着别人的面秀恩爱,但现在,却握住苗汗青的手,想要确定些什么。   “是。”听到刘宏这样问,苗汗青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竟然觉得这幸福来的很是不真实。虽然他爱的人震惊,但这个人还是接受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其实,他已经决定向北冥皇自首。   薄姬的手下不允许有人陷入爱河,这已经成了公开的规矩。苗汗青若是想要和刘宏在一起,就不能为薄姬做事。带着刘宏逃跑,逃亡的生活不是苗汗青想要给予的。所以,他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向明月投诚。   明月连一个造反的王爷都能放过,难道还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如果能和刘宏在一起,苗汗青觉得自己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都值得。   “那么……”想到苗汗青那么干脆的答应,刘宏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看来,这个人是真喜欢他哪。   “我明白。”刘宏微微露出笑意的模样,又傻又呆,苗汗青一看之下,心里就有些痒痒。所以,赶紧制止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   “殿下。”苗汗青从刘宏这边起身,还是中规中矩走到明月面前,给他行了一个跪礼。然后把一个小册子举到了头顶。   “这是我刚取回的名册,苍州凡是种着蛊毒的人,名字都上面。这是蛊虫是去年春天种下的,到今天的中秋月圆之夜就成熟了。蛊虫在成熟前,在人身没有其他危害,除了汲取了身体十分之一的养分。但这种蛊毒,是无法取出的一种,与身体的心脉相连。若是成熟,蛊毒可如同瘟疫一般,通过水源和风传播……除了杀人,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苗汗青又向明月描述了关于蛊毒的相关情况,刘宏是听的一脸煞白。只有明月依旧坐着不同,手中不停的转动着那小巧的茶杯。   “你们都是北冥学殿的栋梁之才,汗青,你扶着刘宏回去吧。明天我们回都城。”   “是!”听到明月这么说,刘宏和苗汗青心里松了一口气。苗汗青虽然有些忧心母亲的病情,却还是面带笑容的带着刘宏回后院。   两个人走后,明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   窗外的合欢树正开的酴醾,那鲜红的扇子随着风摇摆,浓烈的香气熏得人头晕。   “影三。”   “在。”   “去苍县牛家村核查,看看册子上的人是不是都还在?然后……告诉他们,朝廷奖励他们的守土不迁。准备给他们更广阔的田地。让他们务必在明天傍晚,在后村那块断崖上集合。”   “是。”   影三这个专属护卫,以前总在暗地里护卫明月。自从知道这个人本事了得后,明月便常把一些重要的事儿交给他来办。每次他都能办的非常漂亮,很多话几乎明月不用说,他便知道应该怎么做。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爱,而民莫遗其亲,陈之于德义,而民兴行……”明月看着《孝经》上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明月在窗子前面踱来踱去……   明月从出生,便注定他没有爹娘和孩子。但自从他准备留在北冥开始,这北冥的苍生,便是他的爹娘和孩子。   身为北冥百姓的父母官,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处死,这个命令还是他下的。   身为北冥的亲王,他不能让支撑这个国家的每个人过的安乐,却反要屠戮每年辛辛苦苦种地交税养育这个国家的百姓。   为了大家而牺牲小家,这句话说起来多么简单,做的时候,却像是剜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不让坏死指头上的毒蔓延,只能忍痛砍下来。   牛家村,被好几座小山头围着,山里有常年流水的泉,虽然每天流出的水只有三桶,但在大旱之时,这一桶却足以救了在全村人的命。   与外面的情况比起来,牛家村这里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虽无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爷爷,那人是不是泉水仙?”在确定牛家村的人无人外出之后,明月在屋内走了几圈,便忍不住用了轻功,到这个地方来看看。此时,一身白衣的明月真站在村民赖以为生的泉水边。那里放着三木桶的水,很多村民正在从桶里取水。他们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有人取两碗的量,有人娶一碗的量,也有人只取了一个茶杯……   明月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全边那些人的动作,心中一阵翻滚。   那些浑朴的人自然不会知道,那三桶被他们视为生命的水中,已经被下了毒药,用来控制蛊毒在人身体死后的扩散。但它的毒性扩散的很慢,明天傍晚才会发作。   “世上哪有神仙,能救百姓是大官。这位好看的哥哥应该和刚刚给我们送牛羊肉的人是一伙儿……是个大官。”   “爷爷,那让大官下来吃饭吧,肉肉好好吃。”小女孩向着明月挥手,似乎正想用这个法子,把她喜欢的神仙留住。   “小玲子,却跟大官打个招呼,谢谢他给我们送来的口粮。”老人拂了一下头子的头发,示意她上去跟明月打招呼。明月望向泉水的心痛,看在老人心中,他以前还不知道,这个地方能来好官,现在看到一个能感受民生疾苦的人,心中煞是感动。   “大官,谢谢你给我送来的肉肉。大官,你一直站在这里不饿吗?一起吃饭吧。”小姑娘还活泼,十岁左右的孩子,和小五一般大小。   “我不饿,你们吃吧。”明月看着小姑娘站在低处朝着自己挥手,心中的愧疚更甚了,那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刺痛了他,有一瞬间有点头晕,只能扶住岩壁,才能让自己不掉下来。   第100章:杀戮无辜?   生民何辜?   刀起,血溅。   这是一场犹如修罗场的屠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明月冷静的看着四百二十三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陨落,所有的细节他都看看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遗漏,包括每个人在死前最后的表情。但自始至终,他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现在就像一个冷静的侩子手,习惯了鲜血,像个屠夫一样对被屠宰的牛羊没有任何怜悯。   明月明明站在远处的断崖上俯瞰一切,却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临死之前朝着这边望了一下。小女孩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震惊,他以为自己会颤抖,但没有。也许因为这里的太大了,他竟感觉到有点冷。就在昨天,他还抱着那个小女孩,答应她,若是她去了那个美好的地方,就给她买很多的糖糖。   明月平生说的谎言很有限,却用它欺骗了一个对自己全身心信任的孩子。昨天他还能感受到那年轻的肌肤下跳动的阳光,但是现在,夕阳西斜,曾经的美好和温暖却不再了。   他给了一个小女孩希望,他给了整个山村的人希望,却又狠狠的掐灭他。   其实,他不过就是让那被蛊虫寄生的身体毁灭,所谓希望,不过是引领他们走向灭亡。   他看到那些人惊恐的表情,他们都以为等待他们是天堂,却不知道是灭族的地狱。   从此,在这片山谷上居住了千百年的小山村,再也不复存在。   鲜血的味道弥漫,咸咸的,被杀的人很快在一场大火中变成了灰烬,整个山村也变成了火海。不管人,还是他们的踪迹都消失在火光中,都像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上。   冲天的火光映着西边将要没洛的太阳,是残阳如血,还是血如残阳?   齐斌虽然不知道明月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但执行起命令的他,却是没有半丝半毫的怜悯。   他是一个将军,也是一个士兵,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把上位者的话当做信仰一样执行,这就是他们的天命。他们操纵着利刃,但他们本来就是一把利刃,不过是一把利刃。利刃不应该有任何的自己的思想,对不对?   齐斌是最后一个离开那片长了很高蔓草的山崖,他不知道为何明月把行刑的地点选在这个地方。现场,只有他和明月把一切全过程的看完。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消逝,他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看向那个男人,却发现明月的神色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明月就那样一身白衣的站在悬崖身上,虽然身上没有一滴血,却像是一个嗜血的修罗。那是怎么的神情,就像一把利刃,行将屠戮苍生,这种气质,齐斌只在北冥皇重阳身上看到过。   当一切都深埋在地下之后,所有的参与人员都退场,只有齐斌还在忧虑要不要上去劝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竟然觉得明月非常需要人的安慰。就像是一个弱女子……齐斌拍了一下脑袋,刚才他是在想什么呢。   也许是他疯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过去还是不过去?   他们是君臣,虽然……也算是朋友吧   齐斌刚挪了一下步子,突然想到临走之前,吴墨跟他说的那句话,“公子近来可能心里有些困扰,我们只是臣子,不能帮上什么。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去打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只是臣子吗?   齐斌攥了一下拳头,然后在心中为那个人暗暗祈祷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齐斌走后不久,突然这片山崖的上方出现一片七彩的云彩,如果有稍微懂得一点法术的人在场,就会知道,那边超生之术。已经有越来越多死害的生灵升入那边七色的云彩。   那些无辜的人,得到了救赎。   他们去了明月许诺的天堂,明月在另外一种程度上没有骗他们,哪里真是天堂。从此,再次没有人会骗他们。   “噗……咳咳……”道场完后,明月吐了一口鲜血。   他本来就大病未愈,却为那么做道场,短时间内能伤害的只有自己。尽管如此能伤害的只有自己,但他能为那些卑微的人做的,不过如此而已。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天地人心。   “大官,大官……”从一片七彩的光云中,明月看到一个光点中,有一个小女孩在朝着他招手。她嘴角眼眸的笑意是那么的明亮,让明月看了以后,眼中禁不住溢出一点的水花。   “小玲子,你……还好吗?”本来想问她他恨不恨,但有些话明月却是说不出。   “大官,我们很好。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很好,有很漂亮,大官不担心哟。爷爷他们让我告诉大官,我们已经知道自己身体快不行了,大官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多的人好。大官不要伤心哟。我们现在都很好,菩萨们好温柔,好好哟。”   “小玲子……”听到那个小孩子如此说,明月的眼中闪着点点的泪水。   明月做这件事,本来没想得到任何人谅解。现在突然听到小女孩说的话,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果然君民一体?若是国君为民众着想,那么民众也会为国君着想……   天上的七彩光芒在小女孩说完一席话后,慢慢淡了下去。小女孩随着的光圈也慢慢往上升,慢慢的淡了颜色。   明月就那样站在悬崖上,让激昂了良久的心情慢慢平静。   当明月的心情慢慢回复后,看着山崖下荒芜的灰烬,他想到了与重阳相聚的阁楼。那是荒草也长的很好,但还是绿色,带着浓浓的生机,不像现在。   已经分开了十三天,具体的说,是十三个天零八个时辰。   平日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但分开之后,一旦闲下来,却发现那刻骨的相思,融入了骨髓,痛到心肺。   夜慢慢黑下来,明月却望着天空的北斗,想起了那在千里之外的红衣人。他不知道重阳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他一样,这样望着夜空。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不当国,不知君王难。   别人都看到作为一个君王的荣耀和权势,却不明白他的辛苦。作为君王不能要用全军观看发生的每一件事儿,还防微杜渐,查点每一件小事儿,防止任何蚁溃大堤的事情出现。很多时候,君王还必须把个人私情放开,像个没有心脏的兵器一样去处理一些事儿——家事、国事、天下事,世事都要关心,世事都要人心烦。   上位者多虑,上位者不易。   想起重阳幼龄便登上了皇位,明月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真不知道当初重阳是怎么适应那些残忍和血腥。但,残忍和血腥,却是任何皇帝从政生涯中最不可缺少的部分。   重阳,重阳……   似乎又想到了那天重阳抱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情景,那么悲切的声音,声嘶力竭,让人听了心中悲怆。在意让人怎么看如何,手上染上很多的血腥又如何,为了心爱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舍弃。   重阳,重阳……   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你听到了吗?   “明月,明月我来了……”   明月似乎又听到那个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在冥池的时候,就靠着那个的呼唤远离心魔,也是靠着那个人的呼唤,才能挺过那么剧烈的难受。现在……他突然好像那个人,好像和他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北斗七星,冥冥之夜,我最心爱的你,不管你有没有仰望星空,我们都在同一片天空下。   “明月……”那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却越来越轻。是幻觉吧,明月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有些自嘲,那人现在应该在千里之外。   “明月……”就在明月心中有微微的失落时,突然,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重阳……”被一下子抱在怀中,明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家伙,是不是很感动。”看着明月睁着的大大亮亮的眼睛,重阳有些炫耀的说道。   “有一点点。”就算有很多很多,经过重阳这么一问,心中的喜悦也淡了很多。重阳就是这个样子,任何时候都能把微微湿润的眼睛干燥。   “分开十三天八个时辰三个刻钟,难道我就这么失败,让心爱的人想念只有一点点。我可是十分想念明月呐。”重阳说话的时候有点小撒娇,就像是看到主人的大型犬,嘴里中的委屈,手便在明月身上动来动去。   “你手放在哪里?拿出来……”虽然是晚上,但毕竟是荒野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屏蔽,重阳这样的行径让明月顿时脸红。他的手这是要往哪里摸,他的身体,平时他都很少自己碰,这个人竟然……   流氓,与重阳相处了很久之后,明月就明白了一件事,重阳这个人就是一个流氓!   “你看苗汗青才和刘宏相处了多久,就把人给收服了。再瞧瞧我,只是摸摸而已,只是摸摸了。”手伸到明月衣服中肆意的行走,但嘴上说的话还那么委屈。   “哼!”听重阳这样说,明月立即把那作乱爪子给拍出去。这个人整天脑子就和种马想一样的事儿,真是龌龊到了极点。   重阳和明月回到苍州府,已经是三个时辰后。重阳本想纠缠明月,但看明月这十几天真的累了,便和他一起泡了澡,上床睡觉。   “重阳,你有没有想要得的惊喜?”良久,就在重阳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明月如此说。   “怎么想到说这个?什么都行吗?”有敲诈勒索的事儿,重阳自然不会错过。   “恩。”自然是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只想要你呢?”   “那么……我……愿意。”   如果你想要的是我而已,我又有什么不能献上。   明明这颗心已经是你的了。   明月说后面三个字的时候,重阳已经快要睡着了,但却因为明月这句话猛然睁开眼睛,拉过怀里的人一阵猛亲。明月的身体也快恢复了,该找个时间把两个人的事儿给办了。   第101章:鸣冤献《太白阴经》   虽然明月和重阳准备第二天离开苍州,却终究没能离开。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多年的柳家老太,突然生龙活虎的跪在知府门前要告状。   本来抱着明月睡得正酣的重阳,便是硬是被柳家老太给吵醒了,这让重阳愤怒的想砍人。   原来快马加鞭三天的路程,重阳硬是压缩到了一天半走完。一天半没日没夜的骑马,重阳就算身体底子好,却终究是有些累得。明明软香软玉在怀,最后却落了自己单睡的下场,重阳就算有再多的睡意,也只能随着明月起床来。   悲哉,今之大丈夫也。   所谓夫唱夫随,不过如此。   知府权掌所在州县之政令,总领所属各县,不论是宣布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究,考核属吏,征收赋税等政务,皆为其职责。   也就是,知府管着整个州的大事小事。   在原知府被罢官之后,在新官还上任之前,由这吴墨代理知府事务,是十分合适的。但现在,这件事……牵扯了些别的东西,如果其况属实,需要明月和重阳出来做主才行。   “此阴经可是那本?《太白阴经》本是李氏之物,怎么会成了你们柳家的东西?”提到失传已久的绝对兵书,明月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件事的确可大可小,明月思虑着看了吴墨一眼,不禁在想,这个狐狸也太往自己搬东西了吧。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绝世的兵书,看来是想让自己想办法拿到手中了。   吴墨为何要让明月去寻,而自己则坐在一旁喝茶。太白阴经毕竟是军事之书,若是臣子自己费尽心思得到,让君王知道,心中难免膈应。   《太白阴经》此书是都称为神书的兵书,内容丰富,是李氏中一人所作,传说此人在其后追寻仙踪入山,最后不知所终。这本书囊括军事相关的层层面面,“人谋、筹策、攻城、器械、屯田、战马、营垒、阵图、囊括无遗,秋毫毕录。其阴阳天道,风云向背,虽远人事,亦存而不忘。”最难得的是,与一般兵书强调天意不同,它通篇强调了人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在当年的李氏下落不明后,这本书便被供奉在李氏的祠堂之中。但后来不知所踪。   关于《太白阴经》的事,因为隔着久远的年代,后人因找不到此书的下落,都把它变成了一个传说。   “正式李氏祠堂中曾供奉的那本。李氏的人在那一代出了一个善于占卜的人,得知此书留在祠堂不能存久。当时的李氏族长便把这本书给了嫡出的女儿做陪嫁之物,当年李氏之女下嫁的正是柳家。李氏的族长为了让书能度过一劫,便对外宣称书本失窃、下落不明。此后,那本书便开始供奉在柳家的祠堂。”   虽然搅了人家的清梦,但明月还是很有礼节让人给柳家的人看茶赐坐。此时的柳家老太,完全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话来干脆的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很有底气。而且她脸上笑语盈盈,面容上很是红光散发,根本看不出为何曾经卧病在床。   在前任知府被杀头后,柳家老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控制了柳家,并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柳如慧也恢复了他家族继承人的身份,那些在在柳家老太卧病期间对这个旧人有扶料的,皆衣锦尊荣。此事之后,众人对柳家老太更是敬重。   “竟有这种秘辛……”然,毕竟是一家之言。   那么出神入化的兵书当真在柳家,为了这么多年不见柳家出过一个将军。   “《太白阴经》在柳家祠堂供奉了不少的日子,但柳氏历来族长都认为才物杀气太重,学了恐损了阴德,儿孙后代中,也便没有人学习,故而,历代柳氏出的人皆是文士,从无将军。至于兵书之事……其深藏在神龛之中,外人少见,族中的人除了与指定的继承人,几乎没人知道。”柳家老太看着明月的神色解释道。   神书虽然在手,但却一点都没有被利用。柳氏族中那么多人,竟然知道他在哪里的人都很少。   好酒也怕巷子深,应是这个道理。   估计《太白阴经》的遗失,也可能是名.器不遇主的哀情所致吧,若不是如此,恐怕那本书还被藏到不被人知晓的角落。   传说当年天下大一统的时候,钱朝太祖皇帝就是因为粗略的看了几页这本书,便从此用兵如神,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国家。传说总有夸张的成分,但却足以证明这么本的强大。说是军事上的一本奇书,也不为过。   重阳本来心中很愤懑,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时,不仅一扫脸上的颓废,两眼发起光了。当年教导重阳的一个师父曾经感慨道,“吾生之憾,生平不逢太白。”重阳的师父口中的太白,便是太白阴经了。   若说,能得吴墨能治天下。   那么,得太白阴经之人便能平天下。   有了良君良将还需要名.器。   “兵书乃大争之物,前任族长在时,常告诫我们,若是有缘的贵人,便把此书相赠。明月王救过舍孙的性命,老妪现在将盛放此书的盒子献上,愿公子殿下早日得到兵书,一统天下。”柳家老太说着,便把盛放《太白阴经》的盒子给了恭敬递给明月。   “既然老夫人如此盛情,明月只有敬谢不敏。”用禅香木做的盒子,看似普通,但镶嵌的极品宝石却彰显了它的价值。果然是能被供奉在祠堂中的东西。   “老夫人有个好长孙,聪慧有文略,我看他与学殿的很合得来,不如过几天虽我一起回都成,入学学殿。老夫人献宝有功,封正四品诰命夫人,以后柳氏族长夫人均为此封号。”接过礼,明月沉思了一下,给了回礼。   这柳家老太也算是老谋深算,在这个时候献上宝盒,应该受了高人指点。明月看了一眼吴墨,心中有数。柳家衰落已然不可阻止,老夫人此时不过是想攀个亲,好给子孙留给出路。直接封个荣耀的官职,也很简单。但若是想让人真有出息,就必须经过一番历练。明月看到看到柳家老太拉着柳如慧赶紧谢恩,就知道他明月这其中的厉害。   诰命夫人是一种有俸禄、没实权的官职,一般丈夫是正四品,妻子才能封到正四品的诰命。知府属于正四品的级别,明月给封了这个官衔,让正在没落的柳家可以在苍州这个地方求的安稳。   学殿在北冥的重要性已日渐突出,凡是在学殿中好好学的人,日后的出路摆在那里。不管一般的都城外面的官员,这些人都将是天下的近臣。北冥的豪门显贵想尽了办法,才得到一个名额,柳家这个容易就得到一个位置,能不抓紧谢恩嘛。   柳家的人走了以后,明月便把盒子递给了重阳。现在没人知道北冥皇不在都城,他也只能替重阳掩盖身份。只是重阳这个存在感太强,只是一身普通的玄色衣裳,也让他看起来分非常有范。   “对于柳家老太的事儿,丞相,你怎么看?”重阳接过盒子来,问向旁边的吴墨。   “陛下,臣早已寻访这本兵书多年,也在不久前试探过她。照现在的情景看,柳老夫人说的应属实情。她卧床之时,把祠堂的这本书顺便带走,中途不幸遗失也属常事。不过……”吴墨掂量了一些话,继而说道,“这本书被盗取,可被盗的、人并不是知道这书的价值。李氏据传乃神人之后,其家人皆崇尚玄学。据老妇人讲,那本书主要介绍如此练就成圣不老之法,兵书夹杂其中,常人莫辨。明月王殿下既然方才用手碰触了盒子,对此物的下落应有所了解。”   吴墨说的很坦诚,他既然和柳家的人有接触,就应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免得被君王猜忌。   “明月能探测到此书的下落?”听到吴墨这样说,重阳的眼睛又亮了一些。   “只能感觉到它还在苍州城内,而且,是在一叠叠厚重的书中。方位的话,沧州府的东南方向……”天山有很多法术,其中这追踪法术算是一种。只是凡是法术,用起来都极其的耗费精神力,明月此时脸色明显的有些苍白。   “公然寻找,便会有些不妥。每天未时,在苍州府东南方向,有个不小的集会,庙时会有很多书摊,不如我们去看看,若是有运气,正巧能碰到。若是碰到,殿下可用给太皇太后送贺礼之名,悬赏收集各地的道家修仙长命之书。”丞相就是用来出谋划策的,吴墨的存在充分证明了这点。   明月现在身体底子虽然恢复了,但紧张了忙了近半个月,突然闲下来之后,作用在身体上所有的副作用便都显现出来。   “明月……”抱住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儿,重阳的脸上满满都是心疼。   吴墨走后,明月开始趴在床边干呕,但却吐不出多少东西,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明月……”   这苍州旱灾加闹事,虽然有吴墨在撑着,但事关万数人的生机,却不能不慎察。明月这些日子,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更别说吃东西……当初只是为了查安乐侯重熙的事,明月便让人收集了千万资料,让人先审查出数千条,再从那么一堆资料中挑出可以直指七寸的证据。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睡觉?喝的茶叶太多了之后,便怎么也水睡不着。有些时候,明月只能有时间坐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吃饭?忙的过了头,真顾不上这个。   后来一本《炎武帝国秘史》,在称赞炎武皇秦明月的功绩时,便引用了后来重阳说过的一句话,“炎武之江山,概是明月舍身而为之。明月之病,是为苍生所疾。”但重阳当时说的话却还有一句。   “天若知之,必不使其至此!”   第102章:高人指点得兵书   “飞蛾犹爱扑火,嗟彼少年兮,不乘风归帝墟而零落凡尘兮,欲何为?”苍州的人心已经慢慢安稳,街道往来之处,多有交易,虽以钱粮居多,却也熙熙攘攘。就在明月一行经过一个摆着太极八卦的小摊子时,然后听到一个术士如此说。   “公子,有个老道士在对我们说话吗?”文绉绉的句子,小五听的一知半解,然后拉了明月的袍子。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高人。在下秦明月,道长,这厢有礼了。”明月本一心留意街上的书铺,见一位头顶七彩光环的高人在此,便径直走过来行了礼。   “可惜了如此上好的璞玉,竟然甘愿坠入凡尘。好好的神仙道不修,到凡尘来做什么。”近了仔细看明月,只让那道长一阵摇头。   “众生皆苦,有菩萨曾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又有菩萨弃佛为安乐一切众生成就一切众生的道业故,示现为菩萨。我之小辈,怎能与神佛相提而论,然,却不能自享天恩而罔顾尘缘。”如果没有遇见重阳,明月很可能就真的却修仙,成为下一个天一道人度化苍生,但……但有他,既识得可终生之苦,如何还能对之抛下。   “尘缘,尘缘。是尘缘也是姻缘。两帝相遇,荣光慑众,此乃众生之福气,也为众生之祸。天下人,天下事……后来的人果然比我们这些糟老头有天下担当。哈哈,只是,事劳心费力,要成,实在耗费心力,实在……”道人看着明月的面相,掐指一算,对很多事已是了然于心,却只能一个劲的摇头。“真可惜了天一那爱才的人,如此璞玉竟舍得让你下凡尘。”   “难道说,前辈就是家师口中的‘离’?”明月看着眼前的相貌,仙风道骨中,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洒脱不羁。这熟悉的眼缘……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听他如此熟悉的称呼自家师父,明月突然想到曾经在师父那边见过的画像。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竟然有小辈还记得、哈哈,本来看着天象这边大灾,没想到过来看,灾祸已经平息。本座还在想,到底这北冥出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天一的徒弟,果然没有给天山丢人。”那道人看了明月一眼,又有些不解的问道,“情爱有毒,何必舍身饲狼?”   可怜一个如此钟灵毓秀的少年郎,竟然配给了一个全身血腥气的人。   是配,却也不配?   “情之所钟,不过得一人而已。此人乃为天下,天下亦为此人。”放在心中,就放在心中了,也不过如此罢了,哪有太多的道理?   为什么明月会选择重阳,愿意随着那个人生死不渝。在不久之后,也有人这样问过明月。   明月没说话,用琴声告诉他缘由。   爱一个人,犹如浩荡的江水,不知其所起,百川已纳。   爱一个人,犹如巍巍之高山,不知山之高广,累尘已成。   爱,不因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的模样,温暖、喜悦,只有你能给予。   爱,只因这爱,唯你能让我体会。闭眼,纵千里,犹如眼前。   灵魂相契,琴瑟相承。   你爱这万民,你有这江山,江山万民,双星辉耀,誓死不负,至死不渝。   此爱相成之日,抵死的缠绵便已成。   “哈哈,行事坦荡,很天一当年的风采。小子,我可是告诉你了,和那小子在一起,你时时为他挡灾。不过,你可以时不时自己找便宜赚。哈哈,老道我又说多了。不说了,你要找的东西在往前走一百步转个弯的地方……”看到明月,离道人真有想弄个忘年交的想法,很可惜了,他本来天孤星的命,平时认识的人无数,亲友无依。   “多谢……”多些前辈赐教。   就在明月要作揖时,突然被从旁边跑出来的重阳拉住。   “明月,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害的他好找。明月在服了药,并经过几个时辰的调养之后,已经好多了。但早上苍白的脸色,一直在重阳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他非要出来,说这个时候寻物天时地利,重阳执拗不过,只能陪着他一起出来寻找。   “我……”明月刚要解释,却发现方才站着道人的地方,空无一物,只有几枝竹子黄恹恹的在风中飘摇。   “公子,你去哪里了?害的我们一阵好找。”在重阳之后,小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有个术士,说什么……”难道刚才的一起都是梦?   “术士在那边呀,刚才还骗我,要改成富贵命,就给他十两银子,然后云云,难道我缺钱。”小五一直觉得,他最不缺的就是钱。怪不得那算命的被骂,说一个经营着亿万钱的商人缺钱,简直就是谬论。   “看来刚才是遇到高人指点。”明月在心中暗想了一下天一道人提到“离”,似乎那个人也是李氏之后,不过,早已在百年前不在红尘出现……只是不晓得那人也当年撰写《太白阴经》的人什么关系。   “要找的书籍离此处只有一百步,我们过去看看。”得到了李家人的认可,让明月心中一阵清亮。   “明月……”看着明月要书不要自己,完完全全忽略自己的情绪,重阳悄悄拉住他的手,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委屈。   兵书很重要,国家可重要,可重阳觉得自己也很重要。   “恩?”感觉到身边情绪低落,明月方要抬头,便听到他用密音在耳边说,“以后不要松开我的手,我不想一回头就找不到你。”   “恩。”听到重阳如此说,明月心中涌上一丝温热,这个男人竟是如此对待自己。不管以后道路上有多少风雨,皆愿与之同舟。   东向百步之外,有家小书铺子。门口很窄,慢慢的两间屋中到处堆着书。   “老板,我们想要一本修道的书,这类书放在哪里?”   以前有很多的人到这里借书买书,但现在……因为旱灾的缘故,几乎是门可罗雀。算盘前的老板正在合计这个月的盈亏时,突然想到耳边响起一个温文如玉的声音。   “公子这边请,道术的书都在这里。”看有人来,又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人,书铺的老板赶紧把人往里面领。“这位公子,来的好巧。不是说牛,我们这个店所有小,但数目却是整个苍州最齐全的。我们正打算明天关门呢,不想公子现在来了。”   “对了,最近老板有没有收到相关的卖书。”明月偶然听学殿的学子们议论,说是很多人因为家里没米了,都把圣人的书卖了。相信像这种小店,大多数书就是这样收来的。   “有有有,有好多本呢。”听明月这么说,书铺老板赶紧把自己书铺最近半年收到的道术书指给明月。   “都在这个箱子里呢,公子要找哪一类,要不我给找找?”   道术都是有粮食吃的人才学的东西,连粮食都没有的时节,实在没有多少热情再学这个,很多人便直接把书给卖了,换了一点口粮。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不知道是不是预感,明月觉得有书铺老板给自己找,一定找不到那本书。最重要的是,老板指的那只箱子里似乎没有。   “我们家公子要过来找一本书,老板给行个方便。我们公子最不喜欢找书的时候被打扰。”小五说着,放在书铺老板手中一锭金子。最为一个商人,小五做什么事儿都喜欢用商人的法子,不过事实证明,这也是最好用的一个法子。   “好好好。”看到那一锭金子,这书铺的老板有些激动的想哭。他这里是小本的生意,虽然积累了这么多的书,却不过是勉强度日,这一锭金子,他要赚多久才行。   书铺老板是个很细心的人,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屋里点满带罩头的油灯,然后挂上帘子,在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   等这个地方彻底静下来之后,明月接过重阳带来的盒子,示意两个人站在门口,为自己守护,他要做法。   凡是名.器,必须有灵性。   有灵性,比有傲气。   那件名.器喜欢他的主人在杂物堆中找到他?   要出场,也要有点排场,对不对。   盘膝做在地上,明月把宝盒放在自己面前,尔后从怀中拿出凤鸣珠。凤鸣珠是各类生灵毫无嫌隙沟通的物什,说的通俗点,很像一个媒婆,让你能瞧上新嫁娘一面。   于一往不同,此次凤鸣珠发出了非常柔和的蓝色光芒,一改以前嚣张的七彩色。   当明月睁开灵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灵识正站在一片蓝色的海面上,周围隐隐的有海鸥的鸣叫,还波浪拍打巨石的声音。   “竟有生人能进来……”就在明月打量这个地方时,就听到一个浑厚带着叹息的声音便从天际传来。   “晚辈秦明月,受李道长指点,前来请太白神器出山。”对这云端,明月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奥?难得李尊者还记挂着我,但我已找到自己的乐土,怕是只能辜负了他老人的期待。”   “前辈,不知可否听晚辈一言。”明明自己搜物之术,可以看到任何东西的深处之处,但却无法确定《太白阴经》的位置,就像卦象也解不开,明月便猜到名.器便不想现世,没想到他猜的没错。   “……请讲。”云端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才出声。   每把名.器在速成之后,都希望光耀天下。   士为知己者死,名.器亦是如此。   能把它的效力发挥出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它也不想现世了。   第103章:以棋试才   “李尊者身怀绝世之才,只可惜生前不遇乱世,无发挥之处。更重要的是,他无用兵之心,一心问道。人间不生离乱,太白之气现世亦是无用,然名.器须得其主。直到钱朝帝皇得到前辈,才让绝世光华得以施展。从此,再无际遇。今日,各国离乱在即,斗胆以天下苍生之名请前辈出山。”   明月说的十分,慷慨中带着激昂,直接便把这话送到太白心中。   “太白主兵,为大将,出必大战。阴主杀伐。吾辈本是刑克苍生之物。吾观汝有帝皇之气,然存大仁大爱,不应用吾。”经书在成书之时,便有了灵识。在一定程度,不是人选择,而是它选择主人。明月的强大让它隐隐兴奋,但这个人身上带着太浓烈仁善之气,显然不是常握兵之人。大仁大善,不宜用阴谋,经书在这个手中自感发挥的余地不大。   名.器在认主时,条件十分的苛刻。它们宁愿沉睡在冰冷的地方,也不愿奴役在无能之辈手中。   千里马受役于奴隶之手,是因为无法挣脱缰绳。   一个已经找到了冰冷“墓地”的名.器,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埋葬生涯,难道是想再一次的失望。   “圣人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是为天下大善。水为天下最柔之物,却能滴水穿石,这便是“柔德”所在。弱能胜强,柔可克刚。人之善,若此。所谓仁者,为君者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其孝悌忠信,是曰,仁者无敌。仁善之气,犹如苍鹰之羽翼,鹰鸟初能腾空,后能使坚甲之利兵,而猎杀走兽。刚柔自古相济养,水犹能化冰,君用刑狱,前辈何须疑晚辈之心。”   明月不能否定,自己是一个大善大仁的人,他心念着天下的苍生,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但这并不能表示他是一个任人宰杀,不懂反抗的人。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很多时候,他不过是想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少。他知道,必要的时候,铁和血,最能说明问题。   强大就是一切,谁的拳头赢了,谁就老大,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但强权只能得一时的安稳,却无法得到永恒的安定。是曰,打江山用并将,守江山而用文臣。   杀伐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终极目标。   仁善不是无敌的,只能落到被人欺侮的地步。只有手握杀人利器而不杀的仁善才是无敌。   君王之所以让人惧怕,不是因为他的仁善,而是他手握杀伐大权。然,一个君王让人敬爱,却是因为他的仁爱之心,善养万民。   “既然如此,汝不如与吾下棋一盘,若是尔可胜,吾随汝出。若是汝等输了,则吾将沉寂于世。”明月的话说的有些道理,但经书却没有听进去,它一直在嗅着这个人身上的气息,那种的强大,让它忍不住臣服。它还想给自己这个人一个机会,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作为杀伐的名.器,它自然是知道,战争并不在于你想不想杀人,而是你必须杀人,否则,就会被人杀了。   战争,最能磨砺一个人的肉体,让人可以从容面对血气之气。。   战争,最能激起一个人嗜血之心,只要在杀伐中体会到爽快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天地之间的杀伐之气一旦聚集,很多人都会变得十分嗜血。   虽然身处一隅,但它也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伐之气,正在聚集。眼前这个人身上所有带着祥瑞,在他的周围,却聚集了很多的……   “好。”行军布阵和下棋是一般的道理,终极结局,是赢。过程都需要行一步而思虑无数步。   明月答应之后,便这宽阔的海面升起三十二粒棋子。   这是一个游戏,却不仅仅是一个游戏,兵死则血肉横飞,将死则国破家亡。完全让人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是棋而非棋局,汝应知道,任何在棋盘发生的事情,都可能变成现实。”   明月在踏进棋局的时候,就发现整个视觉受到强烈的冲击,这不是排列整齐的棋盘,而是厮杀正紧的两国交兵。   “将军,敌人正往南方退去,我方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在明月进到这个地方时,就发现这里的一切突然冲进到他的脑海中。曾经的一切已经活在记忆中,而这个身体才是的。   “穷寇莫追。敌军左翼明明损失没有很大,竟然突然撤退,一定是有诈。你快速让人检查伤亡的人数,一刻钟之后向我汇报。”   “是。”   如果明月每次记错,对方率领的军队不过一只非正规军,就这样的军队,还能以十万,给自己十五万的军队重击。这里有一定的巧合,但更多则是因为对方背水一战,如果给对方留下足够的退路,对方就会不攻自破。现在自己注意不应该是这只军队,而是注意有没有军队在背后袭击!   “刘廉,多派几个探子去勘察周围的情况,尤其是西南方向,密切注意那里的风吹草动。”   “是。”   明月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这里有山有水,几乎兵家布阵需要的一切都有。但,就是这样的军队,却被一直非正规打的七零八落。军中的粮草已经剩下十天,十天之内,必须得到粮食补给,否则……情况堪忧。但是,这支军队之所以失败,却是因为它本来就不该胜利。当一个国家的王为了得到一个美女而用军队欺压其他国家时,他遇到的阻力可想而知。   不义之战,纵然占尽地利而败。   没有士气的军队,能依靠什么取胜。   明月站在帐外的军帐中,俯瞰着一切。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必须胜。   没有任何其他原因,胜利,必须胜利,没有任何原由。   “传我将令,一刻钟后,身上无大伤的人马上到中军帐前集合,我有事宣布。”   “是。”   这支军队,与明月在北冥见到的锐利之师不同,是不把材质不错的刀,可惜上面没有带着任何杀气,只是适合陈列,不适合拿来作战。   “古河之地,素来财报遍地,而罗国的都城,更是遍地金银,用绫罗绸缎给树木穿衣。知道你们辛苦,陛下发来诏令,若是我们能替着陛下皇子的母妃,人人重赏罚。”看着底下开始心动的士兵,明月继续说道,“杀一人,带一人头回来而得到一两银子,杀十人而管升一级。从最底层到士兵到将军一共多少级,我想在场的兄弟们也知道。相信能杀到这个数的兵不在少数。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们,各种将军还分十几种,你们到底能过上怎样的生活,现在完全都在自己的手中。”   “好!”   “奥。”   听到主将如此,下面恹恹的兵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各个高呼,恨不得马上到战场杀人。   “有奖便有罚,我在这里给兄弟们提个醒,如果家里的独子又没有留下儿子,或是父子同在的,都给站出来,你们可以出去了,自己出去就行,否则,若是在作战时候有人逃跑,不管理由为何,全部杀无赦!不但逃跑的人要被诛杀,他们妻子老儿,全部落为军奴!若是你们有谁战死,你们放心,每户赏银子五十两,从此逢年过节,军队都会为他们送上时令的孤寡蔬菜。你们的亲人,就是本将的亲人,难道整个军队养不起那几百户的人!”   “杀无赦,杀无赦。”   雄赳赳气昂昂的吼声震破天际,似乎那只北冥的虎狼之师再现于明月眼前。   明月在捏造事实,靠着说了编了谎言,正了刑赏之后,有说了一些增加士气的话,转而去营地看了重伤的军人。各种各样的惨况让人触目惊心,只有在这里,你才能体会什么叫刀剑无眼。明月在这个地方呆了半个晚上,亲自为士兵们包扎。   上阵还得父子兵。怎么才能成为父子兵,就是主帅在每个受伤的士兵着想,爱兵如子。   战争前的准备,也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部分。就在明月所率领的军队士气将要答道一个高峰时,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地图,准备先把后方隐藏的隐患解决了时,突然听到帐外有人报告,“将军,抓到刺探敌情的人一队,一共十五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刑伺候,言情逼供,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而后,用他们的血,祭奠我方旗帜。”   “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不过是幻境的缘故,明月觉得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或许第一眼看到血腥会觉得可怜,但当习惯这一切,就会变得麻木,就会变得一天比一天残忍。   屠戮过往之地所有反抗之兵后,明月治下这只军队几乎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   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凶猛,死伤越来越少,观之他国军队,闻风而丧胆。   这种棋局游戏现在还只是拉开序幕,停止太难,每天都要杀害很多的人。战场上的血被雨中冲刷之后,染红了河流。   战争的血腥和残酷,如果不是身在其中。   再次回到现实后,看着周围还是那昏暗黝黑的书铺,明月稍微愣了一下,果然他还是最适合现在这个身份。但就在他这稍微的模棱中,他只感觉整个房子开始震动。突然,一个什么东西从书架上朝着明月砸下来。   对,是砸,不是掉。   “明月!”站在旁边重阳看到这种情景,禁不住吸了一口气。   第104章:天下第一书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物什在明月伸出手时,还带着点不满。但明月把盒子脱出后,便很是舒缓的落到明月手中。   那“呼万唤始出骨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不是别的,正式明月千寻万寻的《太阴真经》!   经书回到盒中,明月念了一段经文,才慢慢将盒子关上。   明月抬头看了一下方才那经书藏身的地方,竟然在那梁柱之上。若不是今番竟然指点,恐怕是一辈子也寻不得它的藏身之处。   藏书之处,多有书灵。就在明月带着匣子里的经书将要离去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声,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孩。那匣子里的书,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也动了动。   “我知道了。”明月闭上眼,侧耳倾听耳边的风声耳语,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明月从书铺出现的时候,在门口护卫已经不是两个人,吴墨以及学殿的人都在。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明明是一个如此庄重的时刻,却见每人手中拿的不是棉花糖就是冰糖葫芦,这……实在太难以想象。尤其是当明月看到吴墨那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和重阳吃了一半的棉花糖,明月觉得自己是不是回到梦境,若不是他们身上熟悉的气息,明月觉得这些人都是假冒的。   学殿的学子因没遇到过多的尔虞我诈而直接学习实践,让他们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一种洒脱不羁之气,做事之时也更加率真,没有一般官员身上的腐朽之气。这批人的出现,不但把身边人带着年轻了许多,也在民间树立了北冥官员亲民的形象。   “明月!”看到明月捧着宝盒出来,重阳立即扔了手中的不雅之物,像个大型犬一样扑过去。   “经书已取回,我们回府说话,让书铺的老板与我们一起回去。”一而再再而三耗费太多精力的明月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幸亏,重阳看明月脸色不好,在大街上又不好有其他动作,便叫了一顶轿子。   进了轿子后,明月把木匣端正的放起来,然后靠着重阳身上闭上眼睛。在太白经书幻化的战争之境中,虽然外面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但明月在里面却经历了半年,半年的时间不吃不睡,纵然身体没有反应,但精神之力却消耗的非常大。当他从书铺中走出来,看着那天空中的太阳时,禁不住有微微的太晕。那幻境的颜色太过于昏暗,让他看到这明亮的现实,竟有些恍如隔世、死而复生之感。   明月想,那太白经书的用意,或许不在于考验他对残酷战争的认知,更多的是让他受过地狱血腥的煎熬,而有一颗坚强、永不言弃的心。他在幻境中遇到种种变数,因在现实的战争中,很多看似微小的变数都可以决定战争的输赢。胜胜负负,是一瞬间的事,也是一种过程。   战,直到战无可战!   杀,直到无可再杀!   在战争中有许多的因素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主将身上那种强势的气质,那种万难而不倒的信心,就如同天上的太阳,告诉他人,“吾在,吾征服!”   勇往直前,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勇气,是要经过多方之锤炼才能从灵魂深处迸发。   身怀激情,却永远安之若素,沉稳的是一滩静水。安坐帐中,决胜千里之外。   终于放松下来的明月躺在重阳怀中安享着这一刻温适,但有人却不淡定了。那就是随在马车后面的书铺老板。   想必任何人要被带到知府衙门,心中也会忐忑不安。他摸着口袋中那还没有暖热的金子,脸上带着赴死的决绝。他现在才是知道,方才去他书铺的竟然是些很了得的人物,除了当朝的宰相,还有朝廷的亲王。他只是小民,真想不到,竟然能看到那么大的人物,真是不枉此生。只是,他那些书怎么办,他还真舍不得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书铺……   等进了苍州知府前院,书铺的老板心中更是坐立不安。   “孟老板不用担心,明月王他是很善良的人,今日定然是有什么好事才让你去。”吴墨看着那书店老板一脸哭丧的模样,用微微有些慈祥的声音安慰到。虽然他也比这个大不了多少,但多年的从政却让他喜欢如此百姓。   “多谢吴丞相提点,不知道面对王爷,小民该如何应答。小民出身贫寒,怕是……”怕是说不出来的话入不了这样贵人的眼睛。   “实话实话。待会儿,明月王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放心,他不会为难你。”   “是。”   经过一番开导,姓孟的书店老板心终于落到了肚子中,而就在这个时候,重阳也陪着明月从房间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白色的衫子,却带着隐隐的蓝色纹理。每走一步,那犹如水纹一样的东西就轻轻的荡漾,让人看着他像是凌波而来。   “草民孟庆炎拜见明月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孟庆炎是没那个胆子看明月的脸看,在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就匍匐在地。   “孟老板快些请起,本王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忙,你若是这个模样,倒是让本王不知如此开头。”明月说着,身后的小五便快步向前把人扶起来。   “我们公子最讨厌你跪下了,男人膝下有黄金。孟老板还是坐着与我们公子说话吧。”   “是。”   看着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的孟庆炎,明月直接开头见山的说道,“整个苍州藏书,不过十万本,但孟老板只是一个书铺却超过万数,听说,孟老板家中密室中也藏了不少。”   “殿下赎罪,草民敢对天发誓,那些书都是家族分家,草民从家乡带过来的,来历绝对干净。书铺的一些书每收一本每借一本每卖一本都记录,如果公子有所怀疑,可尽管派人去察!”听到明月把自己家中藏书数目知道的那么清楚,孟庆炎直接又一次的匍匐在地。   “孟老板不用害怕,本王这次是来找你,并不是要没收藏书,而是想把苍州府内的藏书一并交给先生管。”   “这……”听到明月这么说,孟庆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什么,他刚刚听到什么,那王爷要让自己管沧州府的书。   “天下子民爱读书者不尽其数,但能有钱读书的人却少之又少,能读到最后的人更是少数。本王观此地风水尚好,有文曲之灵气,却无文曲发挥之余地,天降旱灾乃对苍州之不满。孟老板数十年经营书铺有道,本王早已有耳闻,今日亲自去查看一番,果然名不虚传。本王想要以朝廷的名义在苍州建立一个书楼,为苍州之百姓提供一个廉价读书的地方……”廉价,但不是免费。   免费得来的东西不会让人珍惜。   “初步可能有五万本的藏书,不但苍州府内的书交给先生管,本王还会从北冥都城调过一片藏书给先生管。孟老板乃圣贤之后,一直已传播学问作为自己的责任,想必乐意在这天下第一书楼的老板。若是此事有了成效,本王会其他州县效仿。”   “能为天下的读书人做事,草民荣幸之至。只是,草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殿下为何不把书免费提供给需要的人,而是……”收钱。就算是再不知道朝政的人也知道,明月是天下最有钱家族的少主,难道会在乎经营书楼的钱,北冥的学殿日常开销可都是这个人资助。   提到与书相关的事,孟庆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虽是跪着,却有站着的气势。   “天下没有免费的膳食,天下生书商,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况且,本王只是想为孟老板做事提供一个便利而已,至于钱,还是要赚的,只不过是薄利多销而已。”若是以朝廷的名义,让书楼的书免费,那以后以写书生存的人要去做什么?   “那些实在贫寒的子弟怎么办?”   “孟老板书楼,总要人来管理吧。请外面的人,不如让贫寒的子弟在里面帮忙,作为他们读书的酬劳。”   “那书楼的日常护卫。”生意做大了,怕有人闹事。   “自会有沧州府派专门的人员护卫,况且,书楼就建在苍州府附近,平时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府里的人照顾。”   关于“天下第一书楼”要建立的详细事情,明月与孟庆炎进行了详细的交流。包括书目分类,每类书的大约有那些,书楼内部如何建造,书楼防火防水办法,书楼日常经营等诸多问题。   开始的时候,孟庆炎还没有放开思绪,等听了明月一番论述后,眼睛越来越亮,他曾经去过很多地方的书楼,孟家的藏书楼建造也是很有水准。到了后来,便开始畅谈自己关于书楼的想法,而明月大多数只是倾听,偶尔若有不当的地方,便会指出。   孟庆炎不知道的是,他现在与明月所说的一切,正在被隔间学殿的学子们记载着。而他的这番构想,为后世读书人开启了万世之盛事。今日的交谈,也成了历史上著名的佳话。   听着孟庆炎种种大胆的设想,明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些书灵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能让书香之气覆盖整片大陆的人。   明月看到孟庆炎很欣慰,却不知重阳看着明月带着柔光的侧脸更是欣慰。   一个国家的兴盛,主要是民众的富强。而民众的富强,依赖的则是经天纬地的人才。没有人才,没有学识,给你再多的钱也花不好。重阳一直为北冥盛产勇士而缺少文士苦恼,明月的到来,却恰恰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学殿的事,已让北冥受益匪浅。若是这天下第一书楼真能建成,那北冥的百世兴旺是没有任何问题。   今生何德,得此良人。   只是……这计划是有了,能不能实施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105章:智谋苍州得福地   明月和孟庆炎一番会话,因地点发生在苍州,被学子们称为“苍州书话”。   会话结束之时,已过了五个时辰。在后来,其他人被孟庆炎的思想吸引,也全部加入到会话的行列中来。   小五是商家出身,主要从商贸的角度,时不时提供自己的看法。吴墨是老官员,则主要从官府的角度,提起意见。重阳对皇家藏书阁了解甚多,时不时补充些书楼建设中的安全问题,呆着隔间的学殿学子则是忍不住跑出来,站在天下学子的角度,论述这其中各项事宜是否行得通……   中间,知府里的小厮很是懂事的给他们上了一下简单的吃喝之物,坐在的人边吃边聊,估计也没注意他们吃的什么。偶尔也会因为某个地方争论不休,这个时候,大家都把目光转到明月身后。每每如此之时,明月会拿一个方案,让大家在上面查缺补漏。   所谓三个臭皮匠定过一个诸葛亮,经过这几个人一夜的畅谈,关于“天下第一楼”的大体规划都已完毕。小五很是神速的连各项银两的用度也算了出来。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上任沧州知府哪里被没收的银子可远远大于这个数,不如这书楼的建设,便用这个吧。书楼草案离不开学殿人的努力,只有每月到这个地方来讲学。学以致用,教学相长。你们看怎么样?”明月说话时把目光转向学殿的人。   “大善!”听到明月会让他们来讲学,学殿的人眼睛全都亮了。   虽然称为百姓的父母官是他们的理想,但能把自己的学识传给后来人,更是他们的梦想。以前他们想也不想的一些事,竟这样的实现了。   天未亮,明月让吴墨誊抄整理了一份稿子后,让人把初稿妥善的保管起来。   “先生真乃神人,就算是再粗糙的木料,经过先生的手,也变成了精美的收藏物。”看着吴墨整理出来的稿子,明月不仅大加赞叹,真不愧是当过十几年宰相的人,竟然能把那么杂乱的稿子,整理的如此条目清晰。   “老臣只是一个木匠罢了,真正为北冥加砖加瓦是公子您啊。若不是公子大胆的提出那等事项,老臣怎能有幸起草是功在千秋利在万民的事,我们都跟随着公子积了阴德。”对于明月,吴墨从来是推心置腹,现在也完全的肯定了他的功劳。他曾经见过无数的才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像明月一样,有着如此开阔的学识和眼界。   “先生太过奖了,明明是众人合力所想,怎么能称为我一个人的功劳。最要谢的还是我们的陛下,若不是他,就算我们有再好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明月说完笑语盈盈的看向重阳。以前他只听说重阳的残暴,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容人胸怀,能容忍自己是不是替他发号事令。   能听取别人之言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己太差,只能听别人的。   一种是对自己自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   重阳无疑是第二种。   后代之人,常比较重阳在少年统治的血腥暴虐和成年后的仁政爱民。史书很是公正的给了这么一句评价,“概有明月尔!”   大概是因为有明月的缘故吧。   虽然是一句揣测的话,却用了感叹的语气作为陈述。   听了明月推卸功劳,吴墨但笑而不语。经过他这三个月的观察,是发现终于找到自己乐土。北冥皇太强,跟着一个强势的君王,多的是真刀真枪的事情做。明月王仁善,有容忍之量,有见识。重要的是,只要是明月王在北冥皇身边,北冥皇就能容得下天下万物。谁说,只有君弱才能臣强,只有君臣之间有过渡之人,都可以强嘛。只有君臣都强了,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老臣敢问公子一句,公子让人赶在沟渠修完的时候开土动工修建书楼,是不是变相赈灾?”看着明月,吴墨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也不是。设立书楼的确有这个作用,但却不是目的。能赈灾……最好了。”明月边翻着手中的草案,边和吴墨说话,“幸亏今天的暑气来的晚,黍稷过几天也可以播种。上天终究没有把苍州的百姓遗弃呀。只是要多麻烦先生了,别人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还劳先生多在这边呆一月,等苍州事宜稳定下来再回都城。”   “老臣多谢陛下和殿下的厚爱,定然不负所托。”先破而立。现在吴墨彻底明月了明月的意思,这是要把苍州建设成北冥改.革的先行地。吴墨本只想破旧,没想料到明月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立新,实在神来之笔。   吴墨料想的不错,后来,北冥真的成为了明月的“后方基地”。曾经,有很多人对明月有些攻击,但苍州学子集团,却从来都是明月的忠实支持着。苍州之地,因为“天下第一书楼”的建设,出了很多的才子,而这里去了学殿,到了官场,成了北冥皇和明月在朝政上最大的助力。而苍州学子集团的建立,除了明月的策划,其中,吴墨功不可没。   “先生,这是先生封疆大吏的诏书,还有兵部的诏文,有了这些,先生在苍州之地,就可以所心而为。朕才拨给先生四位暗卫,一位为先生杀可杀之人,一位保护先生之名,一位为先生处理日常事宜,一位专门为先生传信。先生若是在苍州遇到什么事儿,可让其立即向朕汇报。先生可以随意退回,他们在先生身边的任何事,朕都不会过问。苍州繁荣已久,百年来刚有衰退,其今之繁盛与否,赖先生耳。”重阳说道,把两张重要的兵书递给吴墨。   吴墨接过诏书,但没有谢恩,而是很是恭敬的行礼,对重阳说,“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先生但说无妨。”看着吴墨这么谨慎的模样,重阳就知道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臣想要齐斌齐将军,留下来护卫臣,直到臣安然离去。”   “好!”   吴墨是非常明白北冥换和明月王的意思,修建天下第一楼很重要,让灾民种上青苗也很重要,但再重要也不至于让一个丞相来担着。皇帝和殿下这是想趁机在这个地方大换血,如此大动作,没有军队保驾护航,根本不行。   既然君臣都是聪明人,重阳、明月、吴墨三个人便把自己的一些意见交流了一下。   在建“天下第一书楼”时,在周围建各种商贸场所无数。地里的庄家还有四个月才能产出粮食,总要在这期间,让老百姓有钱赚吧。建楼是给百姓往口袋中装钱,百姓有了钱,总要花总要买东西,读书人来书楼看书,总要衣食住行吧,这些都让那些店去解决。   朝廷是要想办法让百姓四个月内有粮食吃,却也无法负责全部。总全局看,有这么多的粮食,但不能把它全部运往苍州,若是再过一两个月,其他地方有了灾,那该是如何是好?   从另外一方面讲,苍州也繁荣,就必须有商贸。趁这个时机鼓励商贸是最好的。反正今明两年,百姓赚了多少钱,朝廷都不会收一份。三个人都相信,在这种政策的鼓励下,只有和苍州隔着不远的西靳打个招呼,互通商贸。这个地方会很快繁荣起来。人才要发展,钱也有多赚,才能加大这个地方的影响力,让这个地方的改.革被更多的人认可。不过怎么改,若是这个地方一直很穷,相信不会有人觉得这个地方的改革如何。   先破后立,在这种关键时期,必须有高人坐镇。明月和重阳不能分开,重阳必须回都城,只能留下吴墨在这里调度一切。不过明月也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苍州虽然不算是国门所在,却也是离着西靳很近,不能觉得两国刚培养了感情就想当然怎么样,必须留有可调配的军队,准备随时把上门惹事的人都踢出国门。另外一方面,这次改革,虽然是在苍州原先经济体制破碎的前提下进行,却终究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   威慑,永远是保证安全一个不错手段。   开边商贸,现在对与苍州而言,是最好的实际。   反正这边就是没粮食,不商贸怎么办?谁反对谁来给粮食。   另外,现在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北冥太皇太后的诞辰,只要两个王者在北冥都城,又有多少人会把目光对准这平反的苍州之地。   与吴墨商量完,重阳便和明月回房了,一夜未睡,现在是时候补个觉了。   “明月……”看着躺在自己身边辗转反侧睡不着的人,重阳很是温柔的把他捞上自己身体,让他的眼睛与自己相对。   “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隐瞒,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不知道是不是直觉,重阳觉得明月没说完的话,跟自己有关。   “大哥,你会不会?”明月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往那个方面想。   “告诉大哥,到底什么事?”重阳让明月望向自己的眼睛,用真心告诉他,他们之间不需要隔膜。   “大哥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候……越俎代庖?”任何皇帝都不喜欢自己的权利放给别人呢。   “哈哈……小家伙,真不长劲,你原来是为了这个睡不觉。好吧,我告诉你实话。”重阳大笑了一声,又转的十分严肃,对明月说道,“如果没有你,不管是说,我都不会放心把权利交出去。但偏偏是你呀,明月。我想用天下锁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怀疑你。我若是有一点不高兴,也不过是因为你太耀眼,不想那么多用正面看你。”若是喜欢一个人,连别人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呢。   两人又说了些私房话,又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才睡去。可惜睡了不久,便被北冥都城来的紧急情报给叫醒了。   第106章:马车,白日情事   近日来,重阳和明月的劳累,众暗卫是看在眼中,但看看手中的情报,还是犹豫了片刻去把人叫醒。   “主子,都城来了紧急信件。”若非重阳留下那句,‘除非太皇太后让人送来紧急信件,否则别烦朕!’那么暗卫们死都不会打扰他才是的休息。这是暗卫第一次在重阳非单独休息时受到紧急信件。以往的时候,床上只有一个人,现在有了两个人……暗五站在床边有些……尴尬。明月在他们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那是神一般的人,不能受到任何亵.渎。   虽然明月身边有不少暗卫,但重阳这个人吃醋特别能吃醋,几乎让明月多余的肌肤暴露在目光中。就是偶尔喜欢在外面和明月嬉戏,也会适可而止。两人只有在浴池和龙床上,才做些私密的事儿。   “拿过来了吧。”其实,在暗五现身时,重阳就醒过来了。   说美人怀,英雄冢。这句话一点都不错,以前的时候,没有明月时,重阳常常彻夜处理政事,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的“子午觉”。这两个时辰的睡眠也有来历,当年是青云禅师告诉他,头朝东,右侧,呈卧龙状,子时大睡,午时小憩,一天便可。   何谓“子午觉”?简单的说,就是每天子时、午时入睡。夜半子时为阴阳大会、水火交泰之际,称为“合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而白天午时,则是人体阳气最盛的时候,称为“合阳”。《黄帝内经》云:“阳气尽则卧,阴气尽则寐。”子午时是人体“阴阳交替”之时,适合卧床休息,以利于“养阴”和“养阳”。   有了明月后的重阳,便很少如此。他没有睡觉的习惯,却很享受床上的时光。耳鬓厮磨,静静相拥,真爱让人得到很大的满足。   “!”重阳看了卢秋水提到的事儿,心中那个烦。那几个国家的人真是闲的没事干,竟然这么走就到了边境,以前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一个人这么积极。想到有人冲着明月想闹点什么事,重阳心中十分不爽。   让人和吴墨打了一个招呼,半个时辰后,一队缓缓的马车从苍州府内驶出,明月还在重阳怀中沉睡,几个学子和柳如慧一起恋恋不舍的看着让他们迅速成长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是马车,但行驶的很快,小五抱着小白鸟灵云站在城楼上,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眼中含着满满的泪珠。   “男子汉还哭鼻子嘛。若是想早日见到你家公子,就好好干活。把活儿干完了,我们自然可以很快回去。否则……干不完活,不会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我们祖孙也要在这里呆。”   “哼,谁是你孙子啦。还有,我才没哭呢。”小五用袖子擦了一眼,立刻对着那个白胡子老头瞪眼。他最不喜欢别人自己说年龄小,这是他的痛脚。除了在明月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小五在大多数时候可都不是一个小脾气的人。他虽然在很少的时候,受了些难,却是少年有位,偶尔有点小脾气也算是不可避免。   “听公子说,你很厉害呐。”看着小五,吴墨用有些揶揄的语气说道。这个孩子很厉害他自然是知道的,但这个时候却死活装作不知道。   “小爷的厉害,你过几天就看到了。”小五是明月教出来的,他自然是不会给自己公子丢脸,看着吴墨不相信自己的模样,发誓要这些人看看,自己是有多厉害。   “好,我等看。”看着小五趾高气昂的离开,吴墨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呵呵,其实现在的小鬼头还是挺好哄的对不对。吴墨从心底下还是这种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气质真的可爱。   小五也真没让吴墨失望,在短短二十天就把所有的事儿搞定,只是这其中的艰辛却不足为外人道。小五干了这么多年,竟然没遇到那么难缠的合作伙伴,若不是他本身就掌控这批的生意,这些生意也不容易那么搞定,小五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何他家公子要让他管这个事儿,这是拿着明月楼的钱,来垫北冥的缺。小五。不止一次的抱怨:公子,你不是真把自己当做北冥皇的人吧。但,不过是抱怨罢了。手上的活儿还是该只能干怎么干。   重阳因为心疼明月良久没有休息,便在离开苍州的路上点住他的昏睡穴,到了马车上解开穴道,看他睡得很舒坦,便这样一直抱了一夜。   明月是在黎明醒来,确切的说,他不是醒来,还是被食物的香味诱惑醒的。带着淡淡莲子的白米粥,是他的最爱。他以前在天山的时候,便喜欢每天煮点这样的粥水。   “果然美食才是拴住人心的好东西,我这清心寡欲的小家伙,竟然也会闻到味道醒来。来,让我先看看,谁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精神好一点。”趁机耍流氓永远是这是重阳的人生信条,因为某人盯着米粥看而不看他,醋意让原本的早安吻便的激烈起来。   “小家伙的小小家伙好精神耶。”重阳很是耍流氓的握着明月下面的东西,很是没有素质的玩弄起来。   “嗯……大哥……”谁大早上的被摸了那么久,也会这样。明月看着很是无奈挑逗自己的人,眼中慢慢的责怪,但明月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责怪看在重阳眼中却是满满的勾引。   “小家伙饿了吗?”瞥了一眼桌上的粥,重阳不坏好意的笑了一下,然后端过来,在明月面前晃了晃,但另外一只手中握着明月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流氓的与一般的人区别就在这里,流氓可以在干任何流氓事的时候,让别人觉得自己像是个普通人。   “!”此时,早已经被重阳弄的全身软下去的明月,全部感官都移动了重阳握着自己的手上。至于那粥,因为味道太美好,而用舌头舔着嘴唇。这一动作落在重阳眼中,直接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而下.身更是涨得发疼。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不过如此。   再也无心挑逗这个人,重阳直接吻住了明月的唇,辗转反侧,似乎要把这个人吃拆入腹。每每面对这个人,重阳都觉得自己情绪失控的太厉害。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都不适合在他们身上。   “嗯……”被重阳两方便的挑逗,让明月瞬间失了神。下面的东西也瞬间迸发出来,全都弄到了重阳手中。   “大哥……”大白天的被这种对待,明月在微微回过神来后,便有些恼怒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邪魅男子。连嘴角都微微的撅了起来,他现在很不高兴,这个人竟然公然欺负他。   哼,他不高兴了。   明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来来来,小家伙,我们先把粥喝了。”看着明月不高兴的样子,重阳只得把自己的欲.望押下来。他虽然很想做些什么,但是,他也实在不愿让明月受罪。明月还没吃粥,蓦然如此,很可能会亏了他的身子。虽然只是可能,重阳这个把人溺爱到心中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让这个人受一点儿的伤害。   “嗯……”看着重阳终于把粥水放在自己嘴边,明月觉得自己可以暂时原谅这个人。反正,他现在肚子饿了,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嘶……”看着明月喝完粥,轻舔着自己的嘴唇,重阳觉得自己全部的血都涌到了头顶上。禽兽,重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这两个字不远了。   接下去,这碗莲子粥便由着重阳用另外一种方式喂入明月的口中。   “唔……”对于这样的形势,明月虽然有些不满,无奈被重阳弄的身体软,怎么也反抗不了,只得随着他乱来了。   待到重阳喂完了一碗粥,明月已经软在铺上酸软无力,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   “明月……可不可以?”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立即化身为狼扑上去。温饱思淫.欲,他现在是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虽然说话的语气是在询问,但动作却是实打实的凶猛。   明月在冥池中洗涤过的身子,分外敏感的很,哪里经得起那么多的挑逗,被这种弄的,只觉全身时而飘在天上,时而沉在地下,心中既然喜悦有难受,只能把羊脂玉的身子左右的曲动着,嘴里溢出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破音。那声音犹如九天上的仙乐,又犹如地狱的魔曲,引得人心中悸动,似乎就这样死在他怀中也甘愿。   “明月,明月……”看着这人在他身下绽放,重阳心中浓浓都是深情。他吻住了明月那已经软下的东西,含在嘴里,辗转的舔.弄。   “嗯……”下面落到一个温暖的地方,那湿湿暖暖的感觉让明月脑海中,有一瞬间的失神,忍不住把甜腻的破音从嘴中呼出。   “重……重阳……不,不要……”那个地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感觉重阳用嘴舔.   弄着自己,明月心中很多东西更乱了,但现在整个身体却只能把注意放在那个地方。   “重阳……重阳……”现在明月只能无助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难受,难受,他真的是好难受。可是,怎么办呢?   好难受,只能喊着那人的名字……   怎么办,好难受?   第108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重阳和明月乘坐的马车,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像是商旅之用,但内部布置却是极其的奢华,先不说的,只是那隔音效果,就好的没法说。两个人在里面昏天暗地,水乳.交融,但外面只闻鸟语花香。但护甲的暗卫们,却是很自觉的离着马上的距离稍远了些。   明月毕竟是第一次,等重阳胡闹完了,他已经半昏过去。   重阳看着他这一身的青紫的痕迹,不禁暗自责怪自己的放纵,明明想要自制,但到了最后,却实在停不住,只能放纵自己。现在,他怀里这个人完完全全,从里到外,到已经是他的了。轻轻扶开明月在梦中微微皱着的眉毛,重阳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车马中有足够的水,也配置了各种上好的伤药。看着明月全身上下的痕迹,重阳用最轻柔的布给他轻轻擦着身子,但却引起他一阵阵的战栗,和若有若无的呻.吟。面对如此美食,重阳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那么多年的积累,只是发泄了一两次,这显然是不够的。但看着明月此时的模样,重阳却是硬生生的压下自己绮丽的念头。   当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双腿大张,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大多数人会怎么想?   化身为狼?   看着那红艳艳的,合不上,还不断的流着自己东西的山谷,重阳很是没有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开始幻想……   生在皇宫中,重阳见过各种用来助兴的东西,比如被磨制的纹理逼真的玉势,大小不一穿成串的珍珠、夜明珠,也可以用葡萄、西瓜、香蕉……这种东西都可以被送到那秘密的山谷中去。   在皇宫中,有各种各样富有弹性、给人以束缚却不会带来疼痛的绳索,那些绳索可以把人绑成各种各样的姿势,让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绳索除了用来束缚,如果捆绑的合适了,也可以用了助兴,比如,可以用绳子交叉,摩擦着胸前那两颗果实,也可以让他经过下面各种敏感地带,前面的小翘荷和后面的山谷地方也可以用线索捆缚一番,若是在那山丘只有也勒几道,那该是如何的……被捆缚的人一动,就会受到绳索强烈的刺激。   除了这个,还会有一些比较让受着疼痛的东西,比如说皮鞭,用的好便让人很舒服。乳架,夹着胸口那两颗果实,给人更多感官上的刺激。也可以竹签,各种穿刺到人身体上的环链,让人感觉痛,让人兴奋……   除非这些,皇宫最多的各种效果的春.药和姿势图,其中重阳脑海中一直盘旋那副两人在秋千架上嬉戏的画图。如果换上他和明月,实在……   假山下面,亭子的廊柱上,花树下面,池塘边上,浴池里,御书房的书桌上,御座上……重阳把自己和明月带身其中,然后把宫里宫外各种能想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若是可以把人压在那摆满奏折的玉案上,若是可以与那人在落着花的花树下,若是可以与那人在虽然可能来人的亭廊边做……   重阳想了很多,最后却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明月什么性格重阳最清楚,以他的性格能让自己在马车上胡作非为已属不易,以后除了龙床和浴池,估计能经常得手的地方不多。皇宫那地方到处都是暗卫,重阳自然是不喜欢自己心爱的人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重阳给明月全身擦拭了一遍,那山谷也被重阳彻底的清洗一遍。若不是知道那东西留在里面会生病,重阳还真希望自己东西就那样留在爱人的体内。似乎真是被弄狠了,当重阳的手指进入那处地方时,明月的嘴中隐隐传来呜咽声,身体又轻微的扭动。尽管当事人不配合,但重阳这个非常负责的人,却还是把负责的把药膏仔细的涂抹了两遍,确定所有的伤处都没有遗漏。   受方那处山谷是必须被好好保养,北冥不差保养那处的秘药和物什,但重阳担心以明月的骄傲应该不会接受。他也只能趁这个时候给他狠狠用药了……该怎么说服明月好好保养那个地方?重阳想了很多的法子,但都被他否决了。   自己爱的人有多么骄傲,重阳还是知道的。这个人就算跌倒了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搀扶,只会自己勇敢的站起来,像这样一个人,若是触了他的自尊,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这人愿意承欢,已属期望之外,怎么能容忍他继续的忍辱。他用那种本来不该接受别人的地方去接受,已经需要太大的勇气,若是……国士有国士的格调,王者有王者的尊严,终究不是女子,便不能像是女子一样被对待。   女子的作用有很多,但在大多数人的都认为他们是承接男人欲.望的工具,她们也如此认为。很多女人把容颜和身体作为本钱,她们也会好好保养自己的容颜和身体。   人的身体各种部分使用都是有期限的,女子若是常年承欢纵欲,都会老的比旁人快,何况是男子。男子那处本来就不是用了承欢的,强行开发,若不是天赋异禀,便会很快危及身体。明月身子本来就很不好,若是如此,岂不是……   重阳自然是不愿自己怀里这个人,身体受到什么伤害,但如何让两个人都快乐,又不留下后遗症,这是一个问题。   怎么才能在保全这个人的尊严下,最大程度的照顾他?重阳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耍流氓。反正,明月是拿耍流氓的重阳没办法,就像重阳只要看到撒娇的明月就没辙一样。一物降一物,一招降一招。   对有智慧的人,都需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以简短,可以意深,却一定不要拐弯抹角、指桑骂槐。伴侣更是如此,若是习惯猜测,那后果是可想而知。对于明月要不要注意保养那处山谷的问题,重阳后来先是让他去青楼小馆看了那些小倌可怜的下场,又在回到皇宫中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重阳知道明月生性害羞,所有谈论这个问题的地方选择他们缠绵过的龙床上,为了防止让害羞,重阳直接把两个人的衣服脱了,在锦被中坦诚相对。   “明月,我现在跟你说件事,也许你会觉得羞人,但我却不得不说。”明月说的期间,把手放到明月后面那处山谷入口,轻轻抚着。那处在紧张的收缩,重阳知道这个人不管多少次,每每提到房事上的事,都会羞的要死。想必现在明月的耳朵和脸颊已经都红透了。   “……”明月听到重阳如此,心中又羞又急。以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自己和青楼小倌联系在自己,现在……   “你是唯一挚爱之人,也是我的妻,你的就是我的。我们都是男子,承欢必然对你的身体产生一定的影响,据说老了时候,人更是遭罪……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些罪是我替你来遭。”   “……”明月想到自己上重阳的时候,那鲜血淋漓的场面。直接否定了让他遭罪的念头。两人换位置,实在没有多少可能。但明月却没想到一个很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咳咳,若是少做,不就好了。   “就算是女子,那处也是常保养的。天下教的都是清心寡欲的东西,你自然是不会知道。我不忍心让你难堪,但更不忍心你难受。每每看着时候你都需要疼一段时间,我这心中就很难受。”   “!”心疼之后继续做!   明月知道,房事是伴侣直接交流的一种方式,对于男人来说,尤其重要。出来第一次事后难受,其他时候,明月都觉得只是全身酸一下。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赖在床上是因为喜欢让这人伺候自己……   “我秘密让人备了药,都是些放在里面几乎没有感觉的。明月,求你,不要拒绝好不好?”重阳说完,把人用脸磨蹭着明月的脸,哀求。   “!”在那处放重阳的东西是一会话说,但若让明月放别的东西,实在……太难以想象,他觉得自己做不来。   “不用你东西,我替你放。不要拒绝好不好?”重阳说完,又开始发挥那大型犬的作用。   重阳是个行动派,见明月没有反对,便趁着气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来,用手指缓缓的沾了些药膏,缓缓的朝拿出谷底探去。明月起初绷紧了身体,但在后面便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又把一快暖暖细细圆滑,八寸左右的东西放进去。   后来那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明月全身一震。重阳以为他排斥,便低头在从他背后一路吻到山丘处,还最后在山谷处重重的舔了几下。重阳是在用行功告诉明月,这种事是常事,根本不需要害羞。   与重阳想的不同,明月的颤抖不是因为害羞和排斥,而是震惊。   明月自幼学医,自然知道重阳放在他体内的是什么东西。那是紫清温玉,是极其珍贵的一枚药材,十分的滋养身子,价值高于千年灵芝。所少人求不来的东西,竟然让这人拿来保养自己这处。这种药物之所以叫温玉,却是一种千年老树的汁液熬制而成,熬成常置起来,凝成玉,温热,遇体液而化。想到重阳为自己下了那么多的心思,明月本来不想接受的身体,慢慢的放开。面对自己爱的人,还有什么放不开?   据北冥掌管宫里支出的人记载,北冥皇宫虽在重阳在位时,皇宫仅住明月一人,但他日常开销用度却比当年其他皇后三千佳丽的开支,过犹而无不及。   解决明月山谷保养的问题,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儿。   现在的重阳,正在为明月身上那青黑的印记而烦恼。   此时明月眼角还带着点点的泪痕,重阳在那里吻了吻,又把人捞到怀中,安排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细细的在那些泛着青黑色齿痕的地方抹药。明月的肌肤太白,但凡是丁点的淤血,在线衬下,都会变得十分骇人。   很多说,女子应该好好的被珍惜。那是因为女子的痛觉感应能力本身便是男子的数倍。   易碎的东西,都被世人认为应该好好珍视。   重阳看着这个人,一点点的用药膏抹开那淤青。明月的身体实在太脆弱了,必须仔细点才行。   就在重阳给明月身体仔细抹了好多药膏正为他批衣服时,突然前面的马一声嘶鸣,似乎受了什么惊。马车一阵摇晃,若是重阳用内力稳住,想必明月便会撞到马车上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重阳眸子一暗。   第109章:道遇“山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就在重阳眸子暗了一下后,几个盘着毒蛇的山贼从天而降,降落到这两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前。   山贼里面像他们武功这么好的,还属于少数,而他们也不是职业山贼,这是现在急需要钱和马,却碰上了重阳一伙儿。   很显然,他们看到马还好,却没想到马上的人武功更好。   “杀!”用秘音传给外面的人,重阳这说了一字。   外面中厚的声音让重阳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但不管是一般人还是非常人,触了重阳的霉头,却只有死路一条!   重阳抱了抱怀中的明月,脸上的戾气立即换上温柔的笑意,用脸蹭着明月的侧脸。   “嗯?大哥……”马车一摇晃,让浑身发疼的明月,呢喃了几个字,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看了一下重阳。全身就像被碾过一样,明月现在只感身子疼,头也昏昏涨涨的。   “没事,乖,继续睡……”看着明月凄凄惨惨的样子,重阳心中温柔的就要流出蜜,给明月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半抱着他,让他侧躺在自己的怀中。   “嗯……”明月也想思考,但脑子实在昏昏的,什么都不能思考,当重阳不断的拍着他背后时,慢慢又进入了梦想。   在梦中,明月似乎有回到了栖凤山,在那里他破囚禁万数厉鬼,堵住地脉之灵气,但梦中,他不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红衣的男人一直跟在他身体,替他挡各种灾难,让他不受到任何伤害。似乎不管是梦见,是现实,都会有那么一个红衣人,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珍惜他,哄着他开心,陪着他难过……   暗卫知道马车内的有人需要休息,便很是想法一致把人引到稍微远的地方厮杀。   兵器碰撞声,杀气四溢。   杀伐之气与天地间渐渐强盛的杀气混为一体,刀举剑舞之间,寒光刺眼。   闹事的人共三个,一个肥头大脑脾气暴躁,手中两把锤子挥舞的猎猎生风。一个美丽妖娆,带着面纱,执着一皮鞭,只是眼角露出的银光,就让一般人不寒而栗。一个是书生,看起来温文尔雅,手中的折扇挥动的潇洒自如,却是招招杀机。这三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但每个人都身穿彩色的衣裳,十分的喜庆。   闹事之人那七彩鲜艳的衣服与暗卫玄黑色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一方犹如美丽的毒药,一方犹如出鞘的利剑。   势均力敌的较量最为惨烈,但暗卫胜在人数众多,挑食的一方败在轻敌。在经过在几番打斗后,你来我往之下,那几个闹事的人就觉得招架无力。闹事的人想要后退,但在暗卫们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却只能越来越“捉襟见肘”。   “我是北冥明月王的客人,你们不能杀我!”开口的那胖子,见有人要杀他,便在千钧一发时搬出个靠山。他本来就是想劫个财,没想到现在财没劫到,遇到这么厉害的家丁,反倒是要把命搭进去。都怪自己没事想凑热闹,现在没在中原玩够,就……   “?”听到这人这么说,暗卫的剑在离着胖子只有一头发丝的地方转了向,转而用腾出的另外一只手点了他浑身的大穴。   “胖子!”看着胖子被擒,另外两个人急了。一着急就露出破绽,很快便也被人擒住了。   如果是牵扯到别人,不管是谁,只要北冥皇下了死令,这些人就得死。但因为牵扯到的人是明月……便,另作他论了。   “主人,闹事的人已抓住,他们说是明月王的客人。”站在马车的窗户边上,暗卫低声用密语传音的方式向重阳汇报到。   “……把他们绑回皇宫。”清官难断家务事,提到明月,重阳便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现在是不能砍人了。要砍,至少要等到明月醒了。   “是。”   听到你几个人是明月王的客人,暗卫们也不敢怠慢。捆好了,点住哑穴和全身的其他穴道,喂了暂时抑制武功的药,便把他们赛道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马车中。   七八月的北冥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本来重阳、明月所在的车厢在特殊材料的遮盖和车厢内阴凉的很,但为了明月的身体健康着想,重阳不顾自己的汗流浃背,打开窗外,让暖风吹进来。明天的身子实在太凉了,凉的让人心疼。整天身上的温度就像是天山上的冰雪,纵然暴晒在阳光下,却不见丁点会融化的温暖。   此时的明月躺在青丝轻垂,面带笑意的躺在床榻之上,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重阳这次出来,是微服私访。所以过城门的时候,也不能大张旗鼓,只挑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从皇宫一个隐僻的偏门进去了。听雨殿的宫人,早已经在二个时辰前把宫殿收拾好,只等着他们主人回归。   所有冰山,会露出海面的只是冰山一角,那具有破坏力的,都深藏黑暗之处。   现在的北冥繁华依旧,但在这表面的繁华和热闹中,却隐藏着太多的危机。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已经没有人气的听雨殿在将近一个月后传出琴声,清晨鸟鸣虫叫中,只见一个白衣人散着头发,赤足,穿着宽松的衣裳坐在大殿中弹琴。青丝散在铺着厚厚毛毯,衣裳有些凌乱。犹如白玉的手指轻轻扶着琴弦,不同以往的清越,此时的琴音中充满了淡淡的喜悦,就像树枝上跳动的阳光。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如珠玉落盘的声音,轻轻念出那传诵了千年的诗句。明月坐在白色的铺垫中,再次想到了在落日楼头见到重阳的情景,那人身穿大红色衣衫,犹如神魔临世策马而来。他本来只是想远远的看那人一眼,却不想那人竟然飞身上楼,直接飞身来到楼头。传说中的缘分,有太多的巧和……   十年,五个月。从相识到相知相许,就在这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但两个人呆在一起时,却像是有了太久的岁月。似乎,他们从生来到现在,就合该一起相拥。虽然现在身子不算是强壮,但尽管如此,明月也没有想到一天,自己竟然和正常人一般,似乎那天天咳血的人只是梦中幻影。自从遇见重阳,一些事儿便已经改变了。外人都说,是明月为重阳挡灾,但扶持之事,大多却是相互的。   在爱里,没有付出多少,只有真不真心。   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伊。   知己良人,天生风流。惟愿日后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长乐未央。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就在明月身怀喜悦之情轻轻撩拨着琴弦时,突然从背后又一双手把他拥住,紧接着,一个热烘烘的怀抱靠上来。   “怎么回来的如此早?”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气息,明月很放松自己的靠在上面。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已经到了最深处,告白的话也说了。但被人听了心事,明月还是觉得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赶紧找话去掩盖自己的羞涩。重阳不在北冥的几天,积累了些事儿,明月本以为今天的早朝会比往日长一些,却不料竟然如此迅速。   “不过是几个使臣罢了,一切照历年的规格,交给礼部的人负责便是,朝臣都太战战兢兢了。”看着心爱的人还是如此害羞,谈情而脸变色,重阳很是识时务的随着明月的意思说下去,他可不想把心爱的人惹毛。   重阳边说着边把明月抱在怀里。大早晨,明月就在地方赤着脚走路,虽然大殿中铺满了厚厚的丝绒,但空气中还是遗留些了黑夜的凉。听雨殿和其他皇宫一样,建造的冬暖夏凉,坐在大殿中,夏天炎热午时就算不用冰也不会热。此时清晨十分,周围的气温凉的就像是秋来落霜时的温暖。   “怎么在这是时候坐在大殿中?”这个时候,还是床上舒服。   “只是想弹琴了。”明月自然不会说,没有重阳在身边,他便睡得不安生。   “看脚都凉成了什么样子,怎么总喜欢这般任性。”把明月的脚放在自己怀中,重阳脸上充满了淡淡的宠溺。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给明月披上,使劲揉.搓热了他的腿和脚后,便抱着人往浴池走去。   明月的身子凉,为了他的身体健康,重阳便抱着人去浴池澡。明月喜欢在温水中扶着,重阳便让人做了一个小型的床筏的东西,让他伏在水中,任着着热气把他雪白的肌肤熏成漂亮的粉红色。   “啧啧,这手艺真不错,要是不做皇帝,就算靠这个也能赚不少银子。”头和肩膀以及身后各种大穴被重阳不轻不重的摁着,明月忍不住赞美重阳的手艺。   “那大爷现在决定赏奴家多少银子。”虽然明月会舒服的偶尔呻.吟,但重阳相比之下却没有那么轻松,明月的身体被热气熏得粉粉的便开始心猿意马。这初识了情字滋味后,便忍不住不断的回味那天的情景,重阳的手也越来越往下走了。   明月此时是趴在床筏之上,黑黝黝的头发在水中飘散,犹如那江南烟雨中的水墨山水。姣好的侧脸闪着粉色珍珠的光晕,带着柔柔的光。光洁的后背上偶尔会滴落几点的水珠,惹的人喉咙发烫,修上的大腿微微的打开,那陈列的姿态似乎是向人做出某些邀请,而那不安分的脚趾头会偶尔在水中划动着,异常的调皮。   手不停的在明月后面的双丘处留恋,现在重阳的整个眼中,似乎只有那粉粉嫩嫩的东西。   “明月……”此时,重阳的忍耐似乎有些到头了,他的理智在一点点的崩溃,只剩下脑子中如何想化身成兽。   第110章:互通情意   因为身体有点凉的缘故,明月很喜欢在温和的池中泡着。被重阳按摩的舒服了之后,明月便有些昏昏欲睡。但,他是很想睡,但慢慢就被一双爪子扰了清梦。   “重阳……”本来明月想说不要,但落在背后的吻也实在是挺舒服的,他便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恩。”重阳听到明月叫自己的名字,顿时从那迷迷糊糊的睡音中感到了鼓励,伺候起明月来也更加的卖力了。慢慢的,光洁的后背和大腿根部都落满了红彤彤的吻痕。此时的明月用旁观者的眼光看来,就像是落慢了梅花的白玉雕像,煞是惹人怜爱。   看着自己下面肿肿的东西,重阳现在很想提到上阵,但介于不想给明月带了一丁点的伤害,重阳便把人从床筏上抱起来,抱在自己腿上,吻了又吻,把那明月嘴唇直接啃成了猪唇,再把胸口上那红彤彤的果实蹂躏成了鲜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朵,最后再去忙这释放下面那已是翘了一半的小荷花,直到明月全身软下来,才扶着自己的东西,进入了那处朝思暮想的谷底。   “明月……”或许是池水滋润的缘故,重阳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进去的跟顺利,再次感受到那处的温暖,重阳不禁喊着明月的气息,很是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啊……重阳呀……”与第一次的疼痛不同,明月现在没有感觉一丝的疼痛,直觉是那处涨涨的,似乎身体里面都被撑开。这不再是一种被侵占的感觉,而像是失去了多年的东西,再次回归。   此时,明月脖颈使劲的往后面仰着,像是垂死挣扎的美丽天鹅。犹如白玉的身子散着粉粉的光晕,在水边一处垫着白色丝垫的玉床上,一头青丝还在水中荡漾着,十分旖旎。雪白的双腿子无意识的圈着精壮的腰身,只余下那些无意识的喘息还激荡着阵阵的空气,两个人运动牵扯的水波,形成的涟漪慢慢的一层层的向外扩散……   今夕何夕,得此无上快乐。身体在那身体中进进出出,重阳只觉全身的不断的沸腾,在很多时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已经与身下的男人的融入一体。那摩擦带来的快感是如何强烈,强烈无数次想要缴械投降。他就是喜欢这个人,欢喜的难以抑制。   一遍遍舔着明月身上的汗水,重阳只觉得不够,似乎还可以更快,还可以更亲密,他就想一直呆在那里面,他喜欢这个男人,喜欢的难以形容,恨不得要把他全部吃到腹中,他很多时候都感觉自己就要疯狂,但事实证明,他还可以更疯狂。使劲的顶着让明月全身更软的地方,重阳不停的在那点磨蹭,他想看明月迷乱的样子,他喜欢看这个人用带着淡淡的雾气的看着他,那目光看起来带着些祈求的楚楚可怜,让重阳看起来,动作忍不住更快了。   喜欢一个人呀,喜欢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表达,恨不得囚禁他,恨不得看着痛苦,恨不得让他一起痛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人也体会到自己心中那种深切不能表达的爱意。但是,因为太爱,便会告诫自己不能做出让对方哪怕只是微微皱眉的事儿,所以,重阳从小能伤害的只有自己。他总会在明月刻意隐忍,也隐忍那种火山般的热情,爱呀,怎么说呢,还不知道如何言说,便全部融入骨血。   幼龄为皇,他似乎生来就是要练就一副铁血的心肠,他是北冥的皇,是朝臣的天,是卢秋水的孙儿,是万民的帝,但,只有在明月面前,重阳才觉得他是自己。他喜欢明月,因为只有在明月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他不必伪装自己强硬,他不必在乎所谓的礼仪和威严,在这个人面前,他就是他而已,他喜欢这个人而已,在这个人面前才能让真实的自己绽放。   爱有多深,重阳很难说得清,他到底爱明月到何种地步,其实他自己是不知道。爱是什么,自古没人说得清,但重阳很清楚的是,若是没有明月,他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是活下去,也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他恨不得日日与明月日日相缠,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们离着更近更近……   因为爱呀爱呀,就用力做呀做呀。   爱多深,就做的多猛。   真恨不得对方是一块糕点,这样就能把对方都吞咽下去。   “重,重阳……慢,慢一点……受,受,受不了……”飘飘然的感觉,让人很舒服。舒服的不知今夕何夕,但被重阳越来越快的弄着,明月却感觉自己就要死掉。   此时明月的身体已经不疼了,只能感觉从内到外散发出一阵阵的酥麻,那种东西就像是天上的闪电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整个灵魂被激荡的清晰一阵糊涂一阵,不停的浮浮沉沉,他此时就像大海中的浮木,不停随着重阳的波动。虽然这种晃动不是他能掌控,但因为掌控局面是心爱的人,他的心中窜上种种的安然。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地狱油锅也会随着他而去。   爱而信,这种信任从来是没有任何前提的。   君许我情义,与我生死相依。   君许我江山,与我共主沉浮。   祸福相依,弱水三千,一瓢为君取。   把酒看连绵的战火,策马驰骋沙上之上,任是风雨飘荡,不过唯有你能与我相伴,也只有你能与我笑傲这人世间。   “明月,明月……”在这个明月越来越迷乱的表情,重阳不停的舔着他眼角流出的汗水,带着清香味道的汗水。   不知是不是重阳错觉,自从落日楼头相见,重阳就闻到明月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不同于竹香、荷韵、雨清、沉禅之味,那是一种十分特殊味道的味道,淡淡的,清清的,偶尔能闻到,但是近了,却似乎都没了。但这当两人做这等羞人之事时,那股香味便会变得更加浓烈些,每每这个时候,重阳就会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被这种香味诱惑,又被这种香味激励。   这不是爱的香味吗?   明月昏昏迷迷中,似乎又置身于曾经的梦境,只是这次的梦境已然与曾经不同,在冒着渺渺仙气之处,一个身处红衣的男人正缠着一个身处白衣的人形那云雨之事,云遮雾绕,明明什么都看的不真切,但明月不知道觉得两个人做的事竟然在脑海中如此的清晰。   那个白衣的仙子似乎是个极其冷的人,不知那红衣的人如何磨他做那种事儿,只晓得他们用极其缠绵的姿势相互缠绕,两个身影融合在一起。明月想起了自己和重阳之间做的事儿,大抵在外人面前也是这个模样。明月曾经看小五给的那个画着图的本子,当时看着那种犹如野兽.交.合的姿势感觉到十分的恶心,但是现在看到那在位神仙如此旖旎,能感觉到却只是浓浓的爱意。   肢体的兽行,因为有浓浓的爱意,而变得不同。   爱让所有的污浊的东西得到洗涤,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因为有了爱的存在。   当心中充满了欢笑,梦境便不会再沉迷与过去那种死亡和杀戮之中,爱在哪里盛开,哪里便是花香阵阵。   “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跑神?”重阳看着身下这个明显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人,只能惩罚的在明月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啊!”已经遍布着红痕的锁骨,被狠狠的咬了一下,明月立即疼的打了一个机灵。思绪被拉回后的明月,含着点点的泪光看着对自己“行凶”的人,全身弥漫着无声的控诉。   “嘶……小家伙,你这是想今天都在这里?”被明月看到心跳加速,重阳差一点就被那一汪的水中溺死,心中不住收气才能让自己坚持着长枪不倒。   “我好好爱你哟……”头昏昏沉沉的明月,现在有些思维不清晰。明明自己那么喜欢这个人,怎么这个还凶自己?不该这样的,这个人应该对自己好才对,怎么能凶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我也爱你,小家伙……”明月是很少把爱意挂在心上的人,重阳此时听到他说爱,顿时觉得全身同爽,脑子像是被闪电劈了一样的兴奋。明月是轻易不肯把爱与喜欢挂在嘴边,此刻不经意说出的话,让重阳坚持了许久的耐力一下土崩瓦解,在那温暖的地方撞了几下后,那热热的东西便全部播种在那片山谷。   本来打算弄一次就放过明月的重阳,听到明月说爱之后,便想着怎么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话,于是那东西在温暖的地方微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继续埋头苦干了。   “重阳……”在大早晨便全身有些酸软的明月,在缓过神来后,见重阳还是来,忍不住开口求饶。   “就一次,就这一次。”重阳永远是不忍心让明月失望,但现在是箭在弦上,就像他想退出,也根本不可能,看着明月朦胧水光的眸子,只能开了个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支票。   见重阳兴致高涨,明月也只能任翻过来复过去的折腾。只能重阳却并不满足于此,在让明月摆出一个个羞耻的动作后,非要他喊自己“夫君”。   “好快……呜呜……慢,慢点……我,我,不行了……”重阳这次动作明显比上次更猛烈,而且换了姿势之后,重阳那东西也进入到山谷的最深处。被弄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明月,只能微微呜咽着求重阳留情,怎乃这副表情正好激发了他的兽性。   “小家伙,叫夫君,叫声夫君听听。”虽然每每换一个新的姿势,明月都会呜咽一番表达自己的不满,但重阳知道他也是舒服的,并不对他此时的意见有丝毫的理睬。   “夫,夫君……”   “还有呢?”   “夫,夫君……爱,爱你……”   不得不说,明月“甜言蜜语”重阳十分受用,当两个出去的时候已经一个半时辰之后。自然,明月是被重阳抱着出去的。   把明月放在龙床上时,暗卫再次传达了从路上带来那几个山贼想要见明月的意思,重阳只说了一个字,那就是“等”。若是重阳知道那三人要向明月来说的事儿,或许便不会这样说了。   第111章:四叔失踪   当明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确切的说,是他被殿外的时候吵醒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于申时。重阳去御书房听朝臣的汇报了,这三个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齐刷刷的出现到了听雨殿的大殿中。   “雷一、雷二、雷三,你们怎么来了?”明月看到大殿中的三个人,脸上的颜色变了好几下。   雷一、雷二、雷三是明月楼仅次于四叔位置的存在,但明日他们都隐藏在暗处,现在突然出现,让明月心中咯噔了一声,他这时才发现已经好多天没有接到四叔的消息。   四叔是明月楼的负责人,负责明月楼的大小事务,在小五在明月身上呆着近半年的时候,几乎明月楼的大事小事都要他操心。与平时一样,他还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跟明月联系。也和平时一样,四叔除了遇到一些重大的问题请教明月外,其他的便是罗哩罗嗦的关心和抱怨。明月在天山时,每每打开那些东西,都会想象着一个老太婆在自己脑海中啦啦叨叨的嘀咕。   在明月来到北冥之后,四叔几乎把他唠叨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字行行间都是要他自己多为自己着想,就像他是多么不会为自己考虑的人一样。人就是这样,在习惯一件东西之后,如果一旦失去了,就会不很习惯。明月想到四叔已经近半个月没和自己联系,忍不住有些……着急。   “我们刚去楼里看了,那水晶中的双生蛊还活的生龙活虎,四叔定然不会有什么事。四叔是在公子去苍州之后跟着去的,随后就失去了踪影,任大家怎么联系他都找不到,我们只是担心……所以前来通知公子……”说话的是那一身七彩衣裙的女子,她是雷三,虽然在三个人中辈分、年龄都小,却是三个中拿主意的一个。他们三个是整天形影不离的把兄弟,她的话在某些程度自然也代表其他两个的意见。   双生蛊是明月当日在天生,因为对此有兴趣,而专们心制造的东西,子蛊和母蛊同生同死,母蛊放在水晶中,子蛊则放在人的身体中。   这种蛊虫对人的身体没有害处,只能在最危急时为人提供助力。四叔后来把双生蛊放到明月楼的杀手身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水晶存放地。   “你们最终接到四叔的留下的信息,是什么时候?”以四叔的手段,自然是很难被人制住。但这么多天连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完全可以说明有新的危险人物出现。到底是什么人,需要四叔那么小心翼翼的应对。   苍州?明月仔细在心中默念这个地名,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在公子去苍州的当夜,不知道四叔遇到了什么事儿,竟然不留下任何线索。四叔和小五俱是不在,楼里的各项事虽依旧按部就班进行,但各位堂主都有些担心,故而……”往往明月楼的人若是出去,都会留下一些独特的只有自己人能看懂的线索,这样,日后若是有人想搭救,也好有线索可寻。四叔完成任何任务都是一刀毙命,做事也从不托带水,现在竟然……实在有些……   “四叔做事向来谨慎,告诉楼里的兄弟,切莫自己乱了阵脚,扰了四叔的计划。想必这次四叔的事儿有些凶险,正好小五也在苍州,派楼下几个善于隐藏的人过去,借着商贸之名在那里落住脚,先和小五联系上,静候四叔的消息。”在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而盲目的四处找人,只会打草惊蛇。   “小五已经向楼里掉了几个兄弟去了苍州。”楼里因为知道四叔也可能在哪里,便多派了几个人过去。   “不过……”明月顿了顿,站在听雨点的窗户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说道,“四叔过几天会来这里吧。你们三个好不容易来了北冥,就好好地玩几天。”明月说完后,便给了他们三个一枚令牌,这是可以畅通无阻在北冥都城内活动的牌子。   “是。”虽然他们也曾经商量出几种可能,但明月亲自说出一些话,心中有了底。   只要有主将镇着,这阵脚就不会轻易絮乱。北冥的情况他们听说了,此番来,也是希望能帮明月做点事儿。   人言可畏,在明月楼里的人看来,明月就是天上那轮皎洁神圣的明月,现在明月随了北冥皇,这是现在从明月宽大的衣衫也遮不住的紫红色印记,他们就知道自家公子和重阳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和谐的。他们这几天与北冥皇随行,从用眼睛看到的东西知道,这北冥皇对明月也是十分的上心。但,人言可畏,似乎民间还有些关于明月不好的话。让他们作为明月的娘家人,想做些什么事证明。   “现在楼里的人还好吗?”明月与楼里相处久了,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见他们神情放松下来,忍不住聊起家常。   “都很好。楼里又进了几个兄弟,有老王在领着训练呢,听说很有潜力。”   与明月聊家常,是这些人最喜欢做的事,只是介于明月现在的状态,他们稍微聊了一刻钟后,便被告辞了,但雷三却被明月叫住了。   “公子,什么事儿?”雷三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在明月身边就是活泼可爱的少女,见明月叫住自己,赶紧眼睛发亮的跑过去。   “过来和我看看这几个花瓶。”明月说着,把案桌上摆的一个小花瓶递给了雷三。   “颜色很好看。”看到明月递给自己的花瓶,雷三笑的有些勉强,她在很多地方很精通,但就是不鉴赏古玩。这种贵公子的爱好,还真不是她这种以杀人为生的人喜欢干的。   “对,颜色很好看。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过是个颜色好看的花瓶,但对了解它的人来说,这却是件无价之宝,谁会知道,这么一件易碎的东西,已经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他是那个时期最伟大的一位艺术家的作品。现在这花瓶可是有市无价,放眼整个天下,唯此一件而已。”   “好贵。”听到明月这么说,雷三赶紧把瓶子放回去,这么贵的东西,若是被她弄碎了,就得不偿失。   “一个花瓶之所以珍重,并不在于他的颜色。不是所有的名贵的花瓶都颜色、线条美好,但若一个花瓶想要名贵,若不是本身有着很强的底蕴,就必须如此。世间的花瓶那样繁多,若没有特殊的目光吸引人的眼光,怎能让人意识到它的价值。在世间的万事万物也是一般的道理,就如同考官看卷子,字写得好的考生自然是会更胜一筹。男人和女人也是这般,若不是日久生情,大多数人第一次见面都会被外表所吸引。”   “……”听到明月后面几句话,雷三突然明白明月把自己留下来的用意。但有些事……想到一些事儿,雷三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暗淡。   让人心情不好的事,至少稍微的想起,心里就膈应的晃。   “天生一人,则会给她独特的东西,不论是容貌还是智慧,都是上天的恩赐。但能把这恩赐发挥到几份,却是每个人自己事。你看那青楼的女子,美貌者不可胜数,然能得真爱者,几多?能吸引人的容貌,不是脸,而是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大多数人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脸,没人敢说自己长得最好,但每个人却都是最特别的。”明月看着雷三委屈的伏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忍不住扶了一下她的头。   雷三是个漂亮冷淡的女子,其实,在很多地方,她也不过是给孩子罢了。   孩子和女子,都是用来疼爱的。   “日久见人心,相处之初,能看到的是容貌,但相处久了,美丑的界限也就不那么明显了,更多的则会在乎一个人的内心。还记得你们初次见我的时候吗,都把眼睛睁的那么大,嘴里都可以塞下鸡蛋了。”   “公子永远都是世界最好看的人。”听到后面调侃的话,雷三顿时有些脸红。当初她看到明月,还以为是仙子下凡。不过现在,他们公子看起来更加艳丽了。   “相信不管我长是你们样,重阳都会一般待我。两个人相爱,爱的不是脸,而是感觉。”   “血肉相连的感觉吗?”   “对,你竟然明白,为何还要彷徨,需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若是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春去秋来老将至,百年明日能几何?”人生百年,不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及时当行乐。   “多谢公子开导,我……”   “雷……三……”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就见着本来趴在自己怀里的雷三竟然用头往自己怀里蹭了几次。明月的刚刚经过重阳的浇灌,现在敏感的很,这样蹭着让明月说话都有些颤音。   “公子,我先走了,记得让北冥皇给我换一间好一点的住处。”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雷三赶紧中明月怀中溜了出来,起身就用轻功跑出了殿外。   “明月!”看着自家的宝贝被别人碰了,重阳身上的火气立即不往一处来,要不是知道那人对明月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念头,重阳早就把她给宰了。   “大哥。”见到重阳回来,明月立即想要站起来迎接。但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被重阳捞到怀里。   “啊……”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就发现那“伤痕累累”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那个带着王冠的脑袋开始像个大型犬一样在他胸口舔着。   第112章:岂容他人染指   “不要动。”重阳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紧挨着明月的胸膛有些紧绷。   本来被方才那俊男美女的画面刺激到了,重阳才会有些失控。在潜意识中,重阳已经把明月的身心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不管是谁,都不能染指。方才那女人竟然蹭明月的胸口,这让重阳心中的火烧的很旺。   这怒火很快便变成了欲.火,但重阳知道明月的身体定然不是承受如此之多,只能趴在他的胸口用内力压制那些东西。   重阳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心爱的人面前便总会蠢蠢欲动,若不是今天早上刚云雨了一番,现在便会抱着明月去内殿了。当被压抑了许久的东西一旦遭到释放,那结果绝对的火爆。只是……重阳不想伤害这个人。哪怕是一点点就不愿意。   男子二十冠而字,以婚冠之礼亲成男女。冠者,礼之始也。   王族虽是十二而冠,但这“冠”只是一种形式,身体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发育成熟。明月虽被很多人当做靠山,却终究不会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若是在一般人家,还被逼着读书,但生在皇家,便……便被迫学会各种算计。其实,他现在只是一个少年,全身正处于发育期,这个时候身体是不能受损,否则,后果堪忧。七廉为了明月的健康,早也提醒过重阳多次,重阳现在已是心里有数。   不能纵欲过度!   虽然心中扔想把人压在下面狠狠侵.犯!   “雷三虽偶尔调皮,却不过是一个小女子,重阳莫要为难她才好。”见这个身体如此反应,明月便知道他想做什么。其实,若是闲时,多做些这样的事儿也好,但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明月已经在床上躺了许久,可不能继续躺着了。于是乎,便慢慢的拍着重阳的身体,让他放松下来。   “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经过一番自我调节,慢慢的,重阳脑海中的理智慢慢又回来了。   不为难,却不代表会放过。   在重阳的脑子中,就只有自己侵占了别人的东西,若是有人妄想动一下自己的东西,这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姓雷的三个人身份,重阳早已经让暗卫去查了。虽然江湖对这个几个人传言的不多,但从种种蛛丝马迹中,重阳也知道这是极其了得的人物,如此人物而甘愿为明月所用,这是重阳乐意看到的,但不管是什么,要想动明月一根指头,那是万万不在重阳的容忍范围之内的。   吾之心爱之人,岂容他人染指?!   和流氓比流氓,要嘛比流氓还流氓,要嘛连流氓都不如。   雷三因为刚来,根本就不知道北冥皇重阳的性格有多恶劣,竟然敢开那种在重阳看来过火的玩笑,这不是找宰吗。到了晚上,重阳的确给他们安排了更好的房间,还送去了酒肉热情款待。可惜……可惜,重阳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主,在酒菜中加了一些料,他自然是知道这几个人竟精通毒药,所以只是在菜里放了些无味的药粉,等三个人舌头喝大了以后,便让人在酒中放了另外一种药。   从整天来说,重阳还是个好心人,看两个男人都喜欢这一个女人,就很好心的成全了三个人,极品的媚药让三个人都失了心性,由此在宽大床上发生的事儿,真是几乎的迷乱。等三个人醒来后,木已成舟。那雷三除了对北冥皇卑鄙报复的行径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咳咳,安心享受了。虽说这一颗心不能分成两块,但遇到了两个喜欢男人,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大多数的伴侣只有一个,但也有少数人注定要有多个伴侣,花在每个伴侣身上的时间有长短,但爱的质量却并不会因此有改变,就像是有的父母有一个孩子,但有的却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雷三和雷二、雷一虽说都姓雷,却只是雷家收养的小孩,彼此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后来因为一个心术不正、貌美如花女人的出现,三个关系陷入僵局。本来情意相投的雷三小妞和雷二胖子分了,在雷一的安抚下渐渐把感情投向那边。结果那心术不正的女子又去勾引雷一,经过种种的事儿,雷二胖子终于看清了女子,转头再去找雷三……三个人就开始相持不下,但因为那么多年的感情在,再加上三个人手头负责的活计又相互关联,导致了种种复杂的关系。   明月本想劝着雷三从两个人中选一个,但重阳却直接帮助她把两个人都收了。   姻缘姻缘,不论三个人关系如何,对明月来说,下属更密切的关系是利大于弊。   重阳和明月用了早餐,便听到殿外的人报:大秦太子秦风求见。   秦风。重阳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点咬牙切齿,难道大秦皇室人都那么让人恶心吗。大秦皇秦啸天当年为了自己的霸业竟然连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和女儿的遗腹子都利用,现在秦风又三分五次对明月心怀不轨,这些事儿看在重阳眼中,不仅暗骂他们无耻。秦风和明月再怎么说也是表兄弟,现在大秦皇室就剩下这两个人,还整天想着兄弟相奸,是不是有点逆天!   “快把人请进来。”来者便是客,虽然明月越来越不喜欢秦风看自己的眼神,但还是很爽快请他进来。其实,明月完全可以对外称病不见,但如此以来,便显得自己心虚。兵来土挡。就算是看在大秦皇的面子上,明月也不想把秦风拒之门外。   “大秦秦风见过北冥皇,明月,良久不见,近来可好?”与当日离开北冥的憔悴不同,现在的秦风看起来很不一样,不在是一副温文尔雅天生贵气的模样,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股锐利的英气,很有大秦皇当年的风范。   “愚弟一切安好,良久不曾听到皇爷爷消息,不知道他近来可好?”看到面带笑容的秦风,明月不知为何,想到到了当年皇爷爷秦啸天把自己送上马车时的表情,当年那人也是笑的温和,但他……却差点死在丛林之中。   “有了你摘的明神花,皇爷爷的身体自然是不会差。只是人老了,现在是夏天,偶尔害怕热。他老人家时常提到你,你若是方便,要多回去看看。”虽然明月现在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经过一番的打点,脖子上的印记也隐隐的看不清了,但明月每每低头,脖子上却恰好有个红色印子从衣服中露出来。秦风不经意抬头看到以后,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握着杯子的手却是紧了许多。   “若是有空,会常去看看他老人家。”秦啸天毕竟老了,明月脑海一浮现那满头白发的老人,禁不住有些心疼。抛却他皇帝的身份,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老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孤苦的老人,膝下连给承欢的孩子都没有,就秦风一个人,还只能把他皇帝培养。   “小时候,你比我矮那么多,想不到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更没想到,现在……你仍然喜欢喝这种茶……”秦风喝着坐在明月对面,捧着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气,望着明月满脑子都是回忆的说道。   “这种茶明月也喜欢吗,在北冥皇宫,这是招待贵客常用的。”重阳本来就讨厌这个人,听到秦风没事就搬出大秦皇,知道明月对亲友心软,便想打感情这副牌,这让重阳十分的火大。但男人之间的较量,却不仅仅是口头上,谁能占更多的实在好处,谁才是赢家。   “在天山喝惯了莲子泡的茶,已经习惯了。还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感觉到重阳情绪的变化,明月很是从善如流的说道。   不止女人要哄,男人都要哄,何况自己的男人还是个很喜欢炸毛。   明月知道重阳不是个有度量,听着秦风一个劲的和自己拉近关系,便很是巧妙的撇开。若论是亲密,他以前在天山呆的时间远远比呆在大秦的时间长。   “是嘛。”听了明月说的话,秦风低头又喝了几口杯中的茶,但却是食不知味。方才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不是明月的回答,而是重阳放在放在明月腰间的手,那种宣示自己领地存在似的炫耀,看着秦风眼中暗了又暗。   现在的秦风已然不再是几个月前的他,现在,就算是重阳这种老狐狸,一时间也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但有一点一定错不了,就是好好的看住明月,千万不能让人骗了去。   “大秦太子远道而来,不知可在别馆住的习惯。”用一个巧妙的称呼拉开明月与秦风之间的距离,重阳说话的时候,还是显示出了他作为帝王应有的气度——至少没现场就用武力。   “本王都是没什么……只是那十位从大秦带来献给北冥皇的美人,非常娇生惯养的很,怕是不能整天呆在别馆。”   “美人,这世上还有能在大秦太子面前称为美人的?”   “是与不是,北冥皇验过就知道了。”秦风把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最难消是没人恩,可惜的很,寡人早已是心有多属,并且发誓这辈子不再接近其他人。大秦太子这份美意,恐怕寡人只能辜负了。何况……北冥不同于大秦的水土,美人既是如此娇贵,就算是让她们伺候太皇太后,只怕是她们受不了那份苦。太子既然是怜香惜玉之人,不妨……把美人自己收了吧。”难道他国送上的东西就必须收,我已经把自己的规则告诉你,你若是不遵循规则,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重阳这种已几乎把他国赠送美人都弄死的人来说,他自然是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空间。   重阳的意思是这样的: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能塞给我美人?若是塞了,我可不保证会宠幸。   北冥的水土不如大秦相同,若是美人水土不服死了,这可不是我的错。   另外一个意思是,大秦送的美人,重阳很可能把他们送给太皇太后当侍女。   第113章:疏远秦风   “……”听了重阳说的话,秦风假装听不懂的没有说话。他送美人给重阳,的确是为了离间重阳和明月,但更多是提醒明月,唤起他对大秦,对秦啸天,对自己的感情。至于能不能得到重阳的欢心,这不是最重要的。   秦风眉睫闪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费了那么多心思,事情便不会因为重阳的拒绝而发生变化。除了私情,还有国事。   自古一个国家向另外一个国家进献东西,可是从来没有不收的道理。   秦风来访听雨殿,因为重阳的针锋相对,事先想要用软刀子让明月心软的战略没有达成。   “这北冥的都城,我虽是来了几次,却有些不熟,不知这几天明月可有空,若是有空,可否由明月带着我去看看这都城的风光。”不管怎样,秦风都希望自己可以多于重阳相处的机会。   “若是皇兄早几日知会,我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是奉陪到底,但是现在,我已然是北冥的亲王,又有那么多卷宗需要处理,实在是脱不开身。住在这听雨殿,就要负其自己的责任,眼前也只能辜负皇兄了。在北冥皇宫中,倒是有些人对都城熟悉的很,若是皇兄不介意,不如找几个人替我陪着皇兄四处走走吧。”   明月已然是经历了人事的人,怎么还能不明白曾经秦风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有些时候不想赶尽杀绝,但现在做事却需要考虑重阳的想法。   既然重阳不待见秦风,明月现在是无法与秦风走的太近。重阳才是明月要相伴度过一生的人,这里面孰轻孰重,明月还是分的很清楚。   “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和明月相处一下,但既然明月这般说,为兄就不逛这闹市了。时候不早了,既然明月有事要忙,那为兄就不打扰了。”见明月不再对自己有过去那般熟稔,秦风便笑着起身告辞了。   秦风从听雨殿走了这一通,看着明月的表现,重阳有些心花怒放。明月为自己拒绝了秦风呐,虽然知道明月非常在乎自己,但亲身体会到,却是另外一种感觉,重阳现在真的很想飘起来。   “越来越没有君主的样,别笑了,再笑就眼睛都没了。”送走秦风后,明月就看到重阳对这自己的使劲的傻笑。真不知道北冥的朝臣若是看到他现在的傻样,该是如何作想。   “明月,我真的好喜欢你……”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看着重阳又开始犯傻病,明月禁不住捶了重阳胸膛一下,重阳若是再这样傻下去,他们今天就直接用来谈情说爱了。   “你竟然凶我……”明月锤在重阳身上的力道,对于重阳来说,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但因事关尊严,却让重阳小小的有点不高兴,这个人竟然关心国事比自己多。   “!”看着智商已经退化到五岁孩童水平的重阳,明月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燥热的缘故,明月竟然有感觉到隐隐的燥乱。   “呜!”这是被吻住的是重阳,看着重阳方才那思春的模样,明月别无办法,只能用身体去帮踩重阳灭火了。看来这人是平日里积累的太多了,这几天估计不好好的发泄一下,这人的神经是正常不了。   看着主动吻自己的明月,重阳在愣了一会儿后,马上用去缠住那丁香似的小舌,他虽然是非常的想要,但为了估计明月的身体忍了下来,但既然现在明月想要,他又何必客气。最重要的是,欲.火已经被点燃,就算是点火的人想要退,也已经晚了。   “去内殿……”外殿是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人来人往也就算了,在这种批阅奏折的地方干有辱斯文的事儿,明月在潜意识中有些接受不了。   “这样才刺激……若是去内殿,能什么时候出来。”能在不停的地方和明月尝试不同的姿势,一直是重阳的心愿。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不知是谁主动,也不知是谁脱了谁的衣服。就像是干柴烈火,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开始吻的缠绵悱恻。一串串无色的水珠从明月的嘴角划落,有的流到锁骨,有的透过衣裳,流到了更远的地方。   “明月,叫出来,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不顾这身体有多么的敏感,重阳在把那红唇啃的红肿了以后,开始用吸吮那突出的喉结,不时的用牙在上面咬来咬去,似乎在品尝什么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啊……重阳……”明月往后仰着身子,虽然不情愿,但重阳使劲咬到他胸前的果实时,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疼了!重阳现在的举动实在有些疯狂,疯狂令明月有些招架不住。   “对,就这样张开嘴。”终于听到明月声音,达成目的的重阳便开始安抚那两颗楚楚可怜的小东西。   “嗯……”被重阳如此玩弄着,明月竟然觉得那里开始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是被轻轻舔着还不够,需要更多的刺激。   “小家伙,真乖。”看着明月在自己的调教下,开始把东西往自己嘴里送,重阳很是奖励的在他唇角落上一吻,尔后开始用牙轻轻咬着一颗红色茱萸的同时,另一边也有指尖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好难受……”胸部传来的感觉让明月有些无可是从,竟然只是被这样,他就觉得下面在慢慢起来。似乎身上有一簇的火开始燃烧,烧的人浑身发热,在这种热切的燃烧中,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自己舒服点,只能让身体在重阳身上胡乱的蹭着。   “这就让你舒服。”在把明月身前那两颗东西弄的挺立起来后,重阳便一把荡平那不知放了多少东西的书案,把明月放上去。虽说重阳很早就想和明月在书案上嬉戏,但还是很有理智的在上面垫了一件狐狸的皮毛,这样他就能肆意的玩耍,不用担心明月的身子受损了。   重阳把明月放上去后,便把头埋在那半只荷花翘起的地方,开始用嘴慢慢的吞吐起来,在舔.弄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去关心一下那两颗东西。   虽然还是有些羞涩,但现在明月却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下面的地方。如果明月不知道这个人有多高傲,还会以为重阳为多少人做过这种事儿,这人的技术实在是好多了。被那个温暖的地方包裹着,明月只有微微的抬起上身,拂着重阳埋在自己身下的头。   “这么,脏……其实……你,你不必……不必这样……做……”身体被刺激的太厉害,明月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作为一国的帝皇,却为自己做到如此,一般只有讨好别人妓.女才会如此,看着这样的重阳,明月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除却这个人一国皇帝的伪装,其实他不过是个男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一个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自己爱人的男人。   “啊……”下面传来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那只小荷花之间颤抖着就要重阳嘴里盛开,明月知道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   “受,不了了……起,你起来……”那种灭顶的快感就快把明月逼哭,他使劲的忍着,不断的提醒那个人,怎奈那个人竟然不停的舔.弄那就要绽放的花骨,让明月忍不住射了出来。   “一点都不脏,味道有点涩,带着淡淡的清香,比御厨做的燕窝还好呢。”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的没错,就连嘴角那漏了的白.浊,重阳也用舌头舔了进去。最后还像回味什么美味似的咂了一下嘴巴。   “你……”明明是自己沾了便宜,但看到重阳这样,明月却忍不住落下泪了,他从心里就觉得这个人欺负了自己。   “乖乖,怎么了,你若是嫌弃,我以后不吃就罢了。”看着明月落了泪,重阳立即慌了,赶紧把他抱在怀里。   “你若是愿意躺在这里,我就不哭了。”虽然用哭来威胁人,有点损了一个男人的颜面,但在这个时候,却没有男人,只有明月和重阳。   “好好,我躺。”重阳是见不得明月有丁点的不开心,听明月这么说,便很是果断的把明月抱在怀里,然后很是毅然决然的躺在书案上。   明月本是就这么说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听话,在躺在了砧板上,但是很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宰,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重阳的身材很好,穿上衣服的时候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脱了衣服,那六块肌肉就完全的露了出来。明月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咬了一口,引来重阳一阵闷哼。明月这一口可与重阳咬的那些不同。重阳是咬,但总会注意分寸,而明月这个就是赤裸裸的啃噬,就像是野兽在进食。   来自牙齿硬邦邦的感觉磕了明月的牙疼,而稍微起身,就突然自己身后有个更硬的东西顶着,明月看着那硬硬的东西,抬着屁股就想坐下去,这可把重阳吓坏了,若是明月真的坐下面,估计他就要废了。   重阳现在才后悔自己将主动权交给明月,虽然明月聪明,但重阳觉得,让他学这种事,还差了好多。这个人定然是很难自己去润滑的事儿。   哎,真是失策!   第114章:突发血案   “还是让我来吧。”就在明月想霸王强上弓,重阳一个鲤鱼打滚,不但从书案上起来,还顺势把明月压在下面,并从袖中掏出一个淡红的小瓶。   真若是让这只菜鸟乱来,恐怕两人下半辈子的福利便没了。   “哪,哪来的这个?”虽然听雨殿有这种东西,却是在内殿放着,这外殿放的东西也都是公务居多,明月可不记得自己有在这里放这种东西。   “天机不可泄露。”作为一枚合格的攻君,重阳自然会为自己的福利着想,而每次得到福利前,这种瓶瓶罐罐的东西最是不可少。   “你,你又在里面加了东西。”   “完了,拿错瓶子了!”重阳仔细低头看了一眼那瓶子,突然发现自己拿错了瓶子。但他显然不是个擅于忏悔的人,他只会为了自己的错误去做实际的补救。   能让重阳发现拿错瓶子,这瓶子自然是不会是一般的瓶子。据说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贞洁烈妇。传说这种药的功效十分了得,只要在人的稍微抹上一点儿,就能让神智溃散,变成淫.娃荡.妇。   如果在今天之前,暗卫们想都不会想到,竟然那么矜持的明月王会有如此放的开的一天,虽然大殿比较隔音,但在暗卫关上门后,却依然可以听到里面某些声音。想到那在外面面前永远一副淡定模样的明月,暗卫们不禁再次在心底暗暗佩服重阳,竟然连冰山都能融化成绕指柔,重阳的功力实在了得。   万事万物,又失又有得,重阳虽然终于能够得偿所愿的与明月在书案上折腾一番,在这其中两人也是极尽的缠绵,差点耗尽了对方所有的力气。但事后,明月却在一周内严禁重阳靠近自己。   明月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慢慢的对重阳的身体产生兴趣,情不自禁的为他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靠在他的怀抱,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他亲吻,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他做更亲密的事……这些话是明月不会对重阳说的,若是说了,两人铁定会把每天的时候都用来做这档子事,虽然快乐,却只不过是快乐罢了。好多国事民事天下事都将在这快乐中无人处理。身体的相合能带给人太多的刺激,但却不应该时刻的沉湎在里面,人生应该有更多有意义的事儿做。   虽然明月一直告诉自己,不应该想那种淫.荡的事儿,但少年的身体却似乎对新鲜的事儿十分的上瘾,每每重阳在身边,嗅到他身上强大的气息,明月的脑海中便会瞬间闪现那有利的臂膀,粗壮的腰肢,还有……每每这个时候,明月都要喝一杯凉茶,才能降下自身的火气。   也许是天热的缘故吧,才让人心如此的躁动与狂乱。   借着天热这个原因,又以那日用药为借口,明月允许重阳肆无忌惮的靠近。只要离着稍微离得远一点,纵然还想要靠近,心中的杂念却能减少一些。   品尝过明月甘美的身体后,重阳的心中欲.念比明月还重,恨不得时时抱着他,与他行那云雨之事,恨不得两个人就这种日日夜夜的腻歪在一起。喜欢呀,深爱呀,深爱这个人的灵魂,也深爱着他的身体。每每想到明月在自己身下的情景,重阳就有些欲.火.焚.身的错觉。怎么能说,恨不能时时与其合.体!   不能沉迷与酒色,这是帝王在受训时需要谨记的一条,在明月来到自己身边以前,他只能日日夜夜描摹着他的五官,一个人在黑夜中暗自思怀,这个人来到自己身边后,重阳又便时刻压抑自己的情绪去讨好,只有现在两情相悦,他虽不算是光明正大的拥抱他,却也与他日日在一起,这样的变化让重阳欣喜,但有些时候也觉得美好的不正常,似乎只有用身体来证明,那人是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有那些没尝过心爱的人躺在自己胸怀是一种怎样感觉的人,才会说话如此的话。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朝朝暮暮都嫌不够,又岂会愿意片刻的分离。深爱呀,时时刻刻都希望能够相依。   由情而发的欲.念,一旦燃烧,似乎想要毁坏一切。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不可一世的帝王看着手上需要紧急处理的折子,只能恨自己不为凡人!   北冥的都城又开始出现了离奇的伤亡事件,案情发生在秦风从听雨殿离开之时。伤亡的人是秦风的十名美人中的三位。因那十位美人都被传说的太美,一旦关于美人的事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整个北冥都城的人便瞬间都知晓。   死个人不是大事,若是死的是美人,便不会是小事。   美人死也就算了,死在的时间和地点也决定这件事不能等闲对待。   若是在平时,重阳自然可以用心中所属为借口,拒绝接纳任何他国送来的美女,但是这个时候,事情却有点棘手了。放眼整个天下,能称王整个大陆的,除了大秦也就只有北冥,近来天下风起云涌,两国暗地各种摩擦。明月与重阳的关系已经被天下关注,秦风在这个时候送美女过来,摆明就是像天下说明,大秦并不支持两个人在一起。   大秦是明月的“娘家人”,“娘家人”不支持孩子“出嫁”,让重阳这个“夫君”处境有些难堪。   大秦在北冥的别馆出了事儿,为了表达对此事的看重,重阳和明月第二天便去了大秦的别馆。   但在去之前,重阳又忍不住对明月一番说教。   “秦风曾经看你的眼神,就连是路边的人都知道,就你后知后觉,一直把他当做兄长。哪有兄长对自己弟弟起了邪念。”   “……”自从明月说要去大秦别馆,就听到重阳喋喋不休的唠叨,明月也不反驳,任他说着。不过,说实话,重阳与明月也是拜把子的兄弟,以重阳的作为,还真没资格嫌弃秦风。若是秦风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做事更有担当些,真说不定这其中的故事该有多纠结。   “不行,这件衣服也不行,换个颜色,换件更厚的。”白色的衣服在夏天太容易显示明月姣好的身体,趁着那流光溢彩的眸子,犹如仙子降临凡世,染上一丝的艳色之后,更是显得不可方物。但是现在,换上了这件宝蓝色宽大的衫子,虽然身形不那么显,却是有了另外一番味道,趁的明月的气质更加的温和,让人忍不住心中亲近之意。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为了出趟们,明月已经试了不下十套衣服。不是这件衣服露了锁骨,就是那件衣服露了脖子,再不然就是显了腰或者腿,天下的衣服,哪里有不是为了彰显人的,在非常配合的换了衣服的颜色后,明月决定不再听重阳的不满,这个人遇到自己的事就失了分寸,凡是事关自己的事,就不能和他商量!   虽然宝蓝色的衣服明月没穿过,但他的相貌却摆在那里,穿上什么衣服都十分出彩。尤其是这宝蓝色,就如同是浩瀚夜空显现出来的一轮幽月,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辉。   秦风在看到身穿宝蓝衣衫的明月时,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有些人停留在脑海时,美好的让人心生向往。出现在眼前后,美好的令人窒息。   也只有如此美好的人,真乃如诗文中所说: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咳咳!”重阳看着对明月看着出神的秦风,忍不住出声提醒,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让这个地方再次发生点流血事件。   对着别人的“娘子”流口水,此乃欺人太甚!   “来人奉茶,北冥皇和明月既然来了,不如先到厅堂暂坐一下。”听到重阳的咳嗽声,秦风才从方才的失神中醒过来。他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他便是大秦的太子。   “不必奉茶了,听说大秦别馆的几个美人出了事,寡人非常的担心,所以与明月王过来探视一番。看大秦别馆现在一派和乐祥庆的模样,寡人到有些觉得自作多情。”重阳把自作多情几个字咬的非常重。他现在的意思溢于言表。方才秦风傻傻的看着明月的表情,那不是自作多情嘛。   庶民方且知道,他人之妻不可妻,这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十个美人只剩下七个了。经过昨晚的事儿,她们吓得魂不守舍。现在知道梦中情人来了,定然十分的开心吧。”被重阳奚落,此时的秦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依旧十分的彬彬有礼,说起话来,完全是对老朋友的语气,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重阳是忘年之交。   见重阳不想往厅堂坐,秦风便引着他往美人住的小院而去。   明月一路上默默的跟在重阳的身后,秦风昨日以及今天一系列的表现看在明月的心中,激起了太多的疑问。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皇兄到底遇到了什么,导致他的言行举止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这还是那个一直温文儒雅的人吗。现在的秦风,城府深沉的让明月有些后怕。   第115章:进献娈.童辱明月   原先,明月以为这个人要与自己争皇位,所以才渐渐的疏远他。现在,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明月便实在不能容忍这个离着自己很近。明月虽然没有得到多少父母兄妹之间的亲情,但他却一直把亲情看的非常重要。他一直把秦风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但是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对他有龌龊的心思。   乱.伦对很多人来说很刺激,但对明月来说,却是十分的恶心。   想到与秦风曾经亲密的躺在一个软榻上的情景,明月就觉得心中十分难受。虽说皇家乱.伦的事不新鲜,但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委实触犯了明月的底限。明月现在想,若是一直便没有这么一个皇兄多好,若是这样,大秦的皇宫中,还多些他值得怀念的东西。但是,现在……现在整个大秦出了秦啸天之外,再也没有明月值得留恋的东西。而秦啸天……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   大秦别馆虽从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却几乎可以与一个王府媲美。虽然修建的甚是低调,没有用大红大黄的颜色,但别致的亭台楼阁,每一处的恰到好处。各种小布局叠加之后形成的大气象,却是完美的诠释了大秦的大国形象。   八月的北冥,烈日当头,虽有落花铺地,幽静的小道时来鸟鸣,但也无法彻底泯灭人身上那种燥热之气。   秦风时不时的想跟明月说话,但不知怎的,都被明月闪掉了。面对如此的明月,秦风心中虽然有些黯然,面上却没有多大的表示。   “臣妾拜见北冥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当重阳迈进一个小院时,已有七个女子跪在哪里。见到秦风领着贵客前来,知道是北冥皇。见其容貌俊伟,气度不凡,不禁脸红泛上红晕,心中起了涟漪,说话的声音愈加娇兮兮。   七位美人,全部身穿着白色的纱衣,玲珑的身段在清风的拂动下若隐若现。眉目含情,两腮带俏,动作和姿态都十分到位把自己身体的美好之处展现给外人。这些人,一看就知道被调教的很好。   面对如此的美人,明月却是一个踉跄,而重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   那七位美人的相貌,不管那位,都有些地方很像明月。那脸在各种颜色的粉饰下,也看的三分像明月。最重要的是,他们还都是男人!   明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风,如果他以前对秦风心里是想疏离,现在则是完全的厌恶。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为什么培养出很多像自己的人,从今天早晨看到影卫传来的消息,明月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皇兄曾经养过很多与自己相像的娈童。当时的时候,他还一笑而过,觉得这件事应该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据影卫那份报告,秦风是五年前就开始这样做,那个时候明月才十岁。明月觉得自己皇兄不像是有恋.童癖好的人。   但是,看到现在地上跪着的“美人”,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东西,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训练出来的。秦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样的人,收集这些人干什么,很多事已经是昭然若揭。明月与重阳是近半年才慢慢在一起,难道秦风能未卜先知?   想到自己的兄长竟然……竟然那么早就肖想自己,明月只觉的一阵恶心。那些在大秦皇宫睡过的床榻恶寒用过的东西都让他觉得恶心。明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人,但他现在讨厌的人竟然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兄长。   造化弄人!   难道有些人,一生就合该不能享受任何来自血缘亲人的感情吗?   明月在气愤的同时,重阳也是十分难受。他知道秦风手中有一些像明月的人,却不想这个人不但到现在还没把人给处理完,还敢把人往他这里送!   这是对重阳的侮辱,还是对明月的侮辱!   敢于侮辱重阳的人,早已经在这个世上不存在。   敢于侮辱明月的人,重阳就叫他后悔在这个世上存在。   秦风是明月在这世上仅存有血缘的人物,重阳虽是讨厌他,却没有真正对他起过杀心,但是现在……重阳真恨不得对他扒皮抽筋,这是一个兄长该做的事吗,这是人做的事吗。重阳一直觉得自己很禽兽,但现在看来,禽兽却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有着相似的脸,都是少年的身体,真想不到,某人到底是怎么接受那些人受到最下贱的调教。   父母亲人若是在乎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看到相似的人受辱,应该也难以接受吧。   “臣妾?只有寡人册封过的人才能自称臣妾,你们不过是大秦还为进贡的美人,怎么能如此自称。凡是是了北冥的皇宫没有经过册封的,只能自称贱奴。”本来想做回善事,把这些人赏给王府里去妾,但是看来……这些人是没有这个福气。他们既然想进宫,那就让他们进宫好了。重阳还就像看看他们这些人难掀起多大的风浪!   跪在地下的人,是秦风这里最受优待的人,虽被各种训练多时,但平时却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今日被重阳狠声的训斥,竟心中觉得委屈,忍不住双目含泪。   美人含情是最美的,但现在重阳和秦风却都没看,两个人都是使劲的瞪着对方,不同的是,一个凶狠,一个阴毒。   刚被塑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几日的纵欲,今日的日头特别大,再加上心中受的刺激,一时间竟然有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明月!”看着明月捂着头就要倒下,两个人禁不住同时受了一惊,都要伸手去扶他。   “啪!”秦风的手刚要碰到明月的衣服,就被他肖想多年的手打了一巴掌。   “禽兽!”感觉到除了重阳,另外一个人向自己靠近,明月顿时火了,直接给了秦风一巴掌。   “明月……”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把秦风给弄糊涂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明月。脸疼,但更疼的却是心。那禽兽两个字立即把他给震伤。   虽然现在很生气,头晕的几乎站不起来,但明月却只让重阳扶着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明月,你听我说……”看着明月那决绝的背影,秦风一时间有些慌张,这次他觉得自己竟然离明月那么远,似乎这个人只要一走出这里,他们便再也没有关系。不能,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   “好,我们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明月指了一下地上跪着的人,厉声质问道,“这个是怎么回事儿。告诉我,你找这么多跟我想象的人干什么,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些人。以前我敬你,叫你一声皇兄,你扪心自问,你现在的做法对得起这个称谓吗。都说是皇家没有亲情的伦.理,我现在是明白了!”   “我……我只是……很想你。便画了你的画……这都是底下的人送来的……我想你的时候就去看看,我……从来不曾碰过他们,他们都还是处子,真的……”听了明月的话,秦风不再是一副永远沉静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哈哈,真是很有的解释。没有你的默许,他们会存在吗?”看着慌张了的秦风,明月眼角落了一滴泪。明月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无法容忍太多的瑕疵,秦风做的事,完全的超过了他可以容忍的极限。   不管是谁做的,不管原因如何,事实就是事实了。   明月的亲友名单中,又少了一个人。   虽然里面,本来就没有几个人。   “我……”秦风还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悔之晚矣。明月性格之刚烈纯粹他是最了解的,但现在却触犯了他的底限。   “刚才那一巴掌,就当是祭奠死去的皇兄。”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很痛苦,但最痛苦的却是要失去的过程。   “明月!”   秦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蓦然晕倒的明月,只能更加心疼。   从明月的晕倒,秦风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不应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一遍遍的在嘴里默念,却只能看着重阳抱着明月急匆匆离去的身影。   那几个酷似明月的美人,在明月晕倒后,就似乎从世间蒸发。秦风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三天,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只是听雨殿中的明月,却一直称病闭门谢客。来给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献寿的人,本来想找个机会去听雨殿拜访一下,却不料都碰了软钉子。但听说大秦和北冥结怨,其他国家都有些幸灾乐祸。本来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大秦和北冥联手,现在看到两国有了互殴的架势,那种想要渔翁得利的心思便都可以蠢蠢欲动。在利益面前,从来没有正人君子。   当日重阳把明月从大秦别馆带回时,真的是担心死了。若不是后来明月的状态好了很多,他一定找机会把秦风住的地方让人夷平。管什么国家不国家,别人都到了家门口,他难道就只能受着。   “体虚,怒气攻心。喝了这服药,稍微修养一下便好了。”七廉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成了明月的专用御医,近来连年纪渐大的太皇太后卢秋水都没生病,倒是明月,三天两头病恹恹的让人心疼。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践踏给人看。   凄美真动人,谁又愿承受?   第116章:温情与算计   明月的伤势让一向冷清的七廉唠叨了半天。   大体的意思是这样:明月现在还不满十六岁,七廉希望重阳能做事时悠着点,千万不要只顾着自己。还有暗地那些人,也被做什么正人君子,能暗地解决的就暗地解决吧,不要让他们造谣生事,给明月添堵。   作为一个大夫,明月的身体状况,七廉了解的最清楚。明明已经被冥池快养好的身子,现在竟然落到了这副状态,心中顿时升起了无限的怜悯之情。   虽然身体依旧有些虚,但现在明月却是心病大于身体上的疾病。   这个人对外人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但对待自己人,却是十分的刚烈。   秦风对明月有不轨的心思,对于这件事,相信明月需要消化很久才能接受。   有些时候,连七廉这种旁观者都有些叹息。若是没有重阳,想必他这辈子是无法接近明月。明月这人表面一副温文尔雅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内心却比谁都要耿烈。谁对待他好,他就对谁好。别人的真心他不屑,自己人的背叛却能让他体无完肤。为了大秦皇而冒着生命危险去取明神花,这到底需要多么强烈的孝心才能做到。看看大秦回报了他些什么,实在令人唏嘘。   在很早之前,曾经有“千金一诺”的故事,说是“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   若是能有明月这么一个为亲友两肋插刀的人,那便是几辈子能修来的福分,何必奢求太多。七廉想,若是大秦能好好待明月,就算是重阳看到明月的面上,也不会做出对大秦不敬的事来,但现在大秦的人却是把明月直接欺负病了,这就莫怪他日后心狠手辣。看看现在天下这个局势,不管重阳愿不愿等,这各国间的征战都已不远了吧。   七廉走后,重阳看着躺在床上的明月,心中一阵怜惜。   情深不寿,太深的感情不能长久,太重视感情的人终究为情所伤。   本来明月能与秦风了断,重阳应该高兴,但现在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重阳却是怎么也高兴起来。重阳是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看到明月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但是现在这个人真眉头抑郁的躺在床昏睡。   “明月,你还有我,我还在,一直都在……”坐在床边,重阳拿起明月有些指节苍白的手,用自己的脸色不停的去蹭那手指,心中满满的都是怜惜。   “明月,坚强起来。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明月,我爱你,快好起来吧。”   ……   明月从和秦风说了决断的话便开始昏迷,他表面上十分冷淡,但感情却十分的炽烈。为了不破坏最后一点血缘关系,就连秦风派人刺杀自己,他被没有做彻底的调差,这是让人随便的处理这件事。   明月好恨,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他早就应该知道皇家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货色,还是选择傻傻的维护心中那丁点的柔情,他总在心中找理由为秦风开脱,但是现在……却只是与他一刀两断。   被割断的,不止是那么多年的血缘感情。心中那中血脉也似乎被生生的割断。   很疼,疼的痛彻心扉。   影卫,秦风曾经有个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娈童。当时,有一句话明月一直没问秦风。明月真的是很想知道,秦风当初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去宠.幸那个娈童。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左右。明月从不觉得自己长的有魅惑,他真不知道秦风到底怎么了。如果他当初不明白秦风为何派人杀他,那他现在更不明白自己哪点吸引了秦风。如果是容貌,不过是张附在血肉之躯的面皮罢了,真是无趣的很。   昏昏迷迷中,明月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不详之人,也许,他这辈子就注定不能得到亲人的疼惜。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但他没有。为什么别人都有兄弟姐妹,但是他没有,他……还有些怎么呢?   还剩下些什么呢,明月不停的问自己。   “你还有我。”   明月不知道谁在跟自己说话,但是那个声音好温暖好熟悉,似乎千万柔情都在其中。如果宠溺的声音,如此宠溺的语调,如此宠溺的话语,让明月觉得自己被宠溺着。一瞬间,明月又想起了那个身着红衣的男人,那人曾经说到,“誓天不相负”,永不相负吗?   明月不相信永远,但却选择相信他。   他知道那个男人喜欢他,他选择了相信,因为,他有爱着那个男人。   “我爱你。”   冥冥中,明月听到了这几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穿越时光,穿越尘世,穿越灵魂,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犹如惊雷般在明月脑海和心中同时响起。这就是爱吧,这就是爱呀。   明月似乎看到无数飘落的桃花花瓣和一袭的红影,有一个人,有一个怀抱,有个声音,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把他笼罩。   有一种爱,把他彻底笼罩了。   “我也爱你。”当明月说完这句话后,全身心一亮。   在这个世上,有个人既爱他又是他爱的,既然得到了这个人,他又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凡是可以失去的东西,都不值得珍惜。如果一个令人彻底伤心,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配。   活在当下。既然有了值得珍惜的东西,就要值得珍惜的人努力好好活着。   明月醒来时,已是酉时,过了掌灯时间。他方要一动,就落入一个温暖怀抱。原来,你在梦中的温暖不是假的,是这个男人的体温。   “重阳。”抬头对上这个男人深沉的眸子,心中不禁一窒。   “明月,你醒了。”本以为他会想往常一样睡上很就,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醒了,看着明月已经恢复到往日神态,全身洋溢着一种难言兴奋。   “大哥,我醒了。”明月把头埋在重阳怀中,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只觉心中一片安然。大秦的那些旧事似乎已经离他远去。   所有过往,皆成过往。   今日种种,乃为心中大爱。   “明明跟你在一起才半年,却感觉有生生世世那么长。”以前发生的事儿,似乎都是陈年往事,只有这个人的存在是真实。依靠在重阳的怀中,明月喃喃自语道。明月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爱上这么一个人,喜欢他,没有理由。   在不了解这个人时,对他的残暴与嗜血侧目。但了解这个人,心中却只剩下对他的怜爱。   因为懂得,所有宽容。   因为珍爱,所以怜惜。   “看来,我们的感觉是相似的。你来到我身边后,感觉从前的事都成背景,似乎以前所做一切事都在为现在的每一刻铺路。”重阳抱着怀中的人,让他依靠在自己怀中,一种很是恬适的感觉从内心升起,似乎这一刻,不管是皇权还是阴谋算计,都已离他而去。   有人说,若是遇上了对的人,那么他的存在就会惊艳你所有感觉。重阳第一次看到明月时,并没有惊艳,只是在想,一定要让他活着!   七八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白天还晴空万里,但此刻却已经是暴雨倾盆。明月和重阳依偎在一起,彼此说着内心深处的话。   重阳会告诉明月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他也会把记忆深处那种无法对人言说的恐惧向明月诉说。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关在破旧古井中的情景,曾经,在只有碎石头,连老鼠和昆虫都没有的地方,一个有了记忆的小孩子硬硬的撑了一天一夜。重敖不喜欢重阳,是他的存在,称为他和轩辕逍遥交恶的导火线。重敖生气的时候,会想办法弄死这个孩子,若是每次都卢秋水安排的人救了,真不知道没有自保能力的重阳会死多少次。   很多事,是不能对外人说的,就如同重敖的事。重敖是君,重阳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重敖是父,重阳是子,父让子死,子不能不死。重敖有太多杀了重阳的理由,重阳心中有委屈,有怨恨,但这些感情却只能深埋在心中,不能对外人说。   从第一次杀人,面对血流成河没有感觉,这其中需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但重阳是北冥皇,他既然坐在皇位上,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就应该是坚强的。但没有人想到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性本善。   明月也对重阳说出一直深藏在他心中的事,曾经秦啸天为了大权在握,让他去做饵。这本是他心中的最痛,现在提起,却又觉得释然。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何况秦啸天已然命不能久。   疾风骤雨在一个时辰后慢慢停歇下来,但听雨殿的内殿中,却不间断的从来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个在叙述,另外一个在静静的聆听。   在遇到心爱的人时,大多数时候,业已发生的过去无法参与,但却可以聆听。   有了爱,就可以抚平一切伤痛。   ***   独坐炎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   “真想不到,外面关于明月王病危消息都传的沸沸扬扬,正主却在花架下乘凉。”说话是安阳君谦,他本来是因为担心明月过来看看,却不料看着这个人躺在紫薇花架下看书的样子。   “正想找人陪我去学殿走走呢,偏偏这个时候你便来了。走,同我去学殿一趟。”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不关明月的事,但学殿的学子却不能乱。   “我还就是当小厮的命。”看着明月直接带着自己往学殿方向走,安阳君谦开始自嘲,但他语气却十分轻快,显示了他此时心情之愉悦。   “古木浅敢让你当小厮,我可用不起,听说,这次古青岩来北冥,给安阳家族带了好些贵重礼物。”安阳家的大少爷亲自照顾人,这次古青岩没少送东西补偿,为了追回古木浅更是重金贿赂安阳君谦。   在殿内也“静养”了几日,这修己完了,自然便是“攘外”。   第117章:三国闹学殿   “公子真乃坐知天下事,就连那么点小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明月对外面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让安阳君谦放了心。   安阳君谦还害怕明月失了逐鹿天下的心,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如果连发生在自己家的小破事他都知道,那天下大事,想必必定尽在他的心胸中。   明月和安阳君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转眼学殿便在眼前。   “见过公子。”明月在学殿的威望,经过刘宏和苗汗青等几个跟随他去沧州的人一宣传,明月的形象立即高大起来。在学殿,几乎到了只识明月不知北冥皇的地步。   “听说你们这几日去了果园帮农户摘果子,担心你们受不了,我过来看看。”看着学子们散发着青春快乐的笑容,明月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他只有跟这群纯洁的孩子在一起,才会觉得很放松。   “我们都很好,园子的主人还夸奖我们。”   “我们有给公子送果子,公子有吃到我们摘得果子吗?”   “听说公子病了,公子可要保重身体。”   ……   明月刚一问,就听到学子们争先恐后的回答。   “我很好,你们送的果子我尝了,味道很不错。不过,我想考考你们,不知你们可有人能回答。”人太骄傲了就容易学不到更多的东西,为了让学殿们学子们体会到自己的责任所在,明月便从小处入手,慢慢引导他们。   “你们在果园呆了三天,可有人知道这果子施加多少,有多少颗果树,每颗果树能产多少果子?果园的人靠着着果子能赚多少银子。”学子们本是热情洋溢的等着明月提问,却不料他竟然问出如此让他们不知如何作答的话。   “……”明月既说让他们锻炼体力,他们则是真的去努力干活。没想到,明月此时竟会问这种细致入微的问题。一时间,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果树大约有九千棵,果子的价格不知道,每棵树每次可成熟五十到一百个果子。除却催雇工人等花的钱,每三十棵树可赚一两银子。”说完后,刘宏又急忙解释道,“果树的棵数是我数的,树上的果子是我估算的,至于你赚的钱,是和果园的主人聊天事,冒昧询问的。”   当然,刘宏不会告诉别人,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和苗汗青打赌输了,被迫去数树。   看着刘宏回答上自己的问题,明月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些赞赏。   “能回答我的问题,说明你还是用心了。但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却只是想提醒你们,日后在做任何事时,都要站在百姓的角度看问题。你们中的大多数,以后都要靠着朝廷的俸禄过活。朝廷的俸禄,可都是民脂民膏,拿着百姓上缴的钱财,就要真正为百姓办实事才好。”下民可欺,上天难瞒。   “能除暴安良的官员自然是好官,但若是能及时解决百姓所需的官员,更是一名好官员。一个地方不会有太多的豪强要除,但却有很多民生问题需要你们解决。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点,你们须养成仔细观察的好习性是正理。”若是一味的死读书,真不能做好官。   明月把很多道理说的很浅显,在学殿中,他不需要培养什么绝代大儒,他需要的是身怀正气,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办事的人,朝廷的浮夸风需要变,他要为万世的学子开一个“经世致用”的好头。   作为一个官员,就应该脚踏实地的办事,若是只会敷衍了事,只会把朝堂弄的乌烟瘴气。   在学殿中,明月希望学子们学到不仅是技能,更多的是一种品质,能伴随他们一生,成就他们美德的良品。   学会如何做成一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其中的方法,学以致用。   随后,明月又与学子们议论了一些经书中晦涩难懂的词句。虽然不是专门授课的夫子,但明月总能旁征博引,寓理于事,把学子们不懂的事理讲解的十分清楚。   “若是公子亲自教导我们就好了,可惜公子有那么多果实家事要忙。”   “学殿的夫子都是饱腹诗书之辈,而术业有专攻,我不过是碰巧明白些事理罢了。你们日后莫要如此说,若是被你们夫子听到了,该生气了,他们可是为了教好你们费了好大的力气。”亲昵的拍了刚才说话的那人肩膀一下,明月继而说道,“日后跟我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你们不就是在想这天下的形势,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嘛。你们问吧,反是我们知道的,自然是知无不言。”   ”啊,公子真好。公子,据说各国的使团来北冥给太皇太后祝寿的比往年多,公子,他们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明月话音刚落,刚才说话的学子便问道。   “是也不是。他们是为了天下而来,看我……不过是其中之一。”   “公子,你是轩辕家族的少主,以后北冥遇到什么事,公子会倾力相助吗?”这个学子指的“什么事儿”,把八成是指战争。轩辕家族是天下第一首富,它往哪里站,在很多时候直接决定天下大势。   一个国家发布发动战争,除了看君王好不好战,这钱财的支持也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你们想的很远。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轩辕家族的根基在北冥,北冥若是有难,它不能袖手旁观。只是一个国家的国库,空虚与否靠的百姓富裕程度,不是靠哪一个大族能行的。”轩辕家族是富可敌国,它的钱养一家人有余,但若是养一个国家,却有些……   坐吃山空,有了水源,山溪里的水才能不断。   国家必须自己国富民强才行,靠着外界的帮助,便回走上一条不归路。   “按照公子的说法,我们现在已经努力鼓励商贸,为何……公子往天下读书人身上投入的钱财如此之巨大。”苍州天下第一书楼设立的消息,学殿的人已经知道。他们在兴奋的同时,又不明白明月的真实用意。   “读书人?商贸人?你们呀,还是脑子古板了些。”明月说话的时候摇着头,笑意渐渐扩大,他就喜欢与学子能这样敞开心的聊。   “什么是读书人,凡是读书的人都可以成为读书人。经商的人也需要学习,你们莫要把商人看的太低,他们中的很多人,学识可能比你们还丰富。商贸要发展,商人的整天学识水平就要上升,苍州那天下第一楼中,除了圣贤书,也有一些绝本的算术和理书。一个好的商人,最需要的就是计算盈亏,这是经商的基础。其次,便是目光,做哪一行,怎么做,这是个大学问,一个没有大目光的人,只能拾人牙慧,赚些死钱。唯有那些见识卓远,有一定计谋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商业。”   曾经历史上无人能及的陶朱公范蠡,曾经是匡扶国难之人,这人见识极为远大。   史书记载,他曾谓大夫种曰:“天运历纪,千万一至,黄帝之元,执辰破已,霸王之气,见于地户。吴越之邦同风共俗,地户之位非吴则越。”他还确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认定地户之位、择越国而谋终成霸业,到认定陶为天下之中,交易有无之路通,均包含了他对地理天机准确而独到的认知。   他还有自己的一道商经,例如:物以稀为贵,人弃我取,人取我弃,囤积货物,垄断居奇,把握时机,聚散适宜等。   商贸其实是一门很有学问的东西,很多成功的商人,都有很高的修养。   明月独特的见识引起了学子们的兴趣,慢慢的,不过是国事人事还是读书人的事,学子们凡是有迷惑的,禁不住都问向明月。而不管是什么问题,明月都能从容应对。   如果说,一个人比你高一点儿,你会嫉妒。   但若一个人比你高太多,你却只能羡慕。   就在明月与学殿的学子们交流甚欢时,另外一群人不请自来了。   来者是西靳的新太子和东莱、南吴的钦差大臣,三个来的时候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人,显得十分壮观。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明月看了这几个人,就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专门来学殿堵自己。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学殿是一处对外开放之地,平日中,若是告知相关负责人,便可直接到学殿中“参观”。但大多数人却不是为了参观,而是想要辩论。多辩论才能不断进步,加强与外界的交流,是明月乐意看到的。不过现在,似乎这为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打扰提供了便利。   西靳的新太子据说是古青岩的新欢,因明月和古木浅关系不错,明月被划为敌对势力。东莱现在正内斗的厉害,这次来的钦差是老皇帝的人,明月卖给太子党一个人情,被老皇帝划为为虎作伥之辈。南吴一向与北冥交恶,这钦差大臣不管是谁派的,都是彻底仇视北冥和明月之人。   这三个人已是想找明月麻烦好久了,这次好不容易听说明月离开听雨殿,立即到学殿来堵人,看现在这个样子,用“来势汹汹”形容不为过。   “本王对明月王仰慕已久,屡次去听雨殿拜访,皆是听说亲王大人卧病不宜见客,没想到这次能在学殿碰到亲王大人。”东莱太子石飞说话时,把“亲王大人”这四个字咬的很重,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尊重,让人听起来却怪怪的,很有嘲讽味道。   第118章:智慑三国来使   “东莱的新太子和两位新上任的钦差真有雅兴,远道而来,结伴到我北冥学殿,不知有何指教。”明月把只是突出了一个“新”字,那三个人的脸色立即都变了。   尼玛,东莱的太子已经换了三个,钦差是年年换,不过是到别的国家祝寿,不,刺探情况的人,得瑟什么呢?   三个人脸色变的同时,跟在三个人后面狗腿子的气势瞬间也矮了几分。   作为他国的使者,他们是在北冥享受很多特权,但这些特权都是在北冥皇愿意给时,明月在北冥的地位有目共睹,光是北冥皇和北冥太皇太后的撑腰就可以保证没有敢对他说什么。若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对明月不敬,那在北冥的下场可想而知,就算北冥碍于国家情面不怎么样,但背地里就不知道会怎样做了。   “指教不敢当,就是看到贵国学殿办的如此风生水起,过来看看。据说这里集合北冥百年不遇的人才,本王还没有王妃,若是看上顺眼的,便带回去,就算不能封为太子妃,一个侧妃的名号,本王还是给的起。”   在脸色变了一下,石飞说话更加肆无忌惮,嘴上虽是夸奖学殿,其实就把学殿当成“储秀宫”,或者是青楼。   听到石飞挑衅的话语,学殿的学子都生气至极,石飞是什么货色,不过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地位就如此嚣张。   把明明治国之才的人说成是等待临幸的妃子,这个比喻很恶毒。但他们还没办法反驳。刘宏和苗汗青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些,已经出了一对……再说,学殿本来就是由太皇太后和明月负责,他们又是……   谁让北冥的皇帝和四大才子都喜欢男人,虽然北冥现在上下以喜欢男人为荣,但听到外人如此说,心中还是很不爽。   “哈哈,太子真会开玩笑。”明月觉得自己真不是嘴贱的人,但现在真是不得已而反击。“太子说这话不怕古青岩知道吗。据本王所知,那人虽是花心,却不容许他人给自己戴着绿帽子,不过……他失了兴趣的人不在此列。”   “!”提到古青岩,石飞脸上颜色转了好多圈,明月可真是说道他的痛处。   本来东莱的太子之位轮不到他,但因为前面的两个人老是不安分,被废了,因为古青岩的一句戏话,他便当上了太子。一年多的时间,他暗地里培养了很多人,为了让自己站的住脚,便只能对古青岩投怀送抱。他本来只是想玩玩,却不料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以前男人还和他玩玩,现在竟然……若不是知道古青岩也在这里,他才不会来北冥。明月这个人看着很是让人心生好感,但因为他是古木浅的朋友,石飞便对他偏见很大。   “听说西靳一个人来的时候,曾经和学殿的人比过骑马射箭。马,本王是没有带来,但射箭和武技,本王是会一些,今日就来讨教一番。”现在石飞有些生气,既然在话语上被人抓在了痛脚,只能靠着武力搬回。   “本人会描摹些人物花鸟类的小玩意,想和北冥的才子们切磋一下。”   “本人能常在七步内做几句拙诗,也想和北冥的才子们切磋一下。”   就在石飞话音刚落,站在后面的两位钦差便都谦虚抱拳前来。他们一个是南吴最擅长画画的,一个是东莱久负盛名的词人,如果两个人站出来挑战,其心思可想而知。   “哈哈,杀鸡何用宰牛刀。”就在学殿学子义愤填膺,都想上场表现一番时,雷氏三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久仰三位大名,在下也想挑战一番,不知道三位会不会因为怕输给无名小辈而不愿意比试。”说话的是雷一,他一身书生打扮,意气风发,完全给人一副无害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有些想把人气死的感觉。   “你们也能代表北冥的才子?”看到雷一还行,再看到他身后的胖子和女人,南吴的钦差眼里都是鄙夷。   “照这位大人的意思,您代表的便是南吴。而这两位代表的便是东莱和西靳?”雷一见他望着雷三眼中的鄙夷,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阴光,说话的时候又会恢复成了笑语晏晏的模样。知道雷一的人会听说他有一个外号,笑面阎罗。他每每越是生气,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春光灿烂。   “这……”虽然他们是钦差,出使他国便是代表自己国家,但也不是能随便把这个身份拿出来用。   “哈哈,各国睦邻友好历史悠久,各位大人以现在的身份,和北冥学殿学子们打擂台,若是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不如由我们三个代劳。我们的才气可比不上北冥的才子们,大人们若是赢了我们,说明该国不必北冥差。若是输了,不过是江湖人的切磋,算不了什么。”雷一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似乎只有那三个人跟他们比,胜算会大些,各方便会更有面子。   “唠叨什么,要比就快点。本王可没有闲空与你们唠嗑。”石飞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老虎掉进了蚊子坑,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尊重。这些人似乎也不把他的身份放在眼中,就连那几个什么都不是的人,都敢跟他比。比就比,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比试分三个场地同时进行。   雷一书生与东莱的钦差比做文章,雷二胖子与东莱的钦差比作画,而雷三则跟西靳的太子石飞比射箭。   因为从表面看,是北冥的人占弱势,便由雷家的人自己选择对手。雷一要与东莱的人比文章,还能让人接受,雷二比作画,雷三比武艺,不光是东莱和西靳的人大跌眼镜,就连北冥学殿的人也是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   只有知道内情的明月笑着说,“你们且看着就是。他们不会让人失望。”   射靶子对西靳来说很没劲,石飞便和雷三比百步穿柳的本事。不过,他们在百步内要射中不是柳叶,而是挂在百步之外树上中间带孔的铜钱。每人三箭,看谁穿的铜钱多。   石飞做了一年多的太子,喜欢什么事儿都占个先,虽然是跟女子比,也很是没有风度首先拿着弓箭过去。   石飞手上的弓箭自己常年专属的那只,弓箭是武士身份的象征,西靳人崇拜武力,弓箭这种东西,他们一般随身携带。   当石飞拿起弓箭时,他周围的气场仿佛在瞬间改变,他不再是玩世不恭、骄纵蛮横的太子,而是一个武士,一个带着兵器面对自己猎物的武器。以战为荣,这是每个西靳人血液中不可磨灭的精神。   看着石飞的现在的模样,周围的人还是一致的安静下来,夏日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大地上,只余下夏日的蝉鸣,和风吹铜钱的碰撞声。   “嗖……”不是石飞拿来的信心,同时在弓箭上架了三支箭,只闻一声破空的声音,三只箭快速朝前冲去。   “嘣……”过了眨眼的功夫,那三支箭,每一箭便射中一枚铜钱。   “不错,好箭术。”虽然是对方挑衅在先,但学殿的人看到石飞的箭术,还都忍不住喝彩。在学殿的学子心中,不问出身不问方向,只要你技艺高,就应该收到赞叹。   “哼。”听到周围学子们的赞叹,石飞最终微微的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显示他现在到底有多么开心。在西靳,奉承他的人虽多,却远远没有这些学子们的声音来的真诚,石飞也知道很多人在西靳之所以赞美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现在知道自己的行为得到肯定,他心中别提多乐了。   石飞坐在一个很舒服的椅子上,吃着葡萄看着雷三那只一只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弓箭走上前,就在这个时候,石飞口中的葡萄有些咽不下去。他是西靳的人,从来识得各种兵器,自然知道雷三手中的弓箭不简单,至少可以说是极品。对于弓箭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装潢,而是他本身,因他的功效不过是射箭而已。   不过,让石飞咽不下嘴中葡萄的还在后面。   只见雷三像是在自家靶场练习射箭般走上去,几乎没有瞄准,就直接出箭。那随意气势,似乎这不是比试,还是在游玩。   手中的箭在一瞬间松手而出,让人想不到的是,就那么一只箭上,竟然穿了三枚铜钱。   没人知道,在那一瞬间,摇摇晃晃的三枚铜钱会在一水平线上,但那箭上,确确实实的就是穿了三枚铜钱。   现场良久没有声音,大家都重阳用一番目光去审视这个女子。   雷三穿着绿底的七彩衣裳,鲜艳的颜色衬着她相貌普通的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艳丽,那双冷冷的眼睛,更是给人一种难言的魅惑,犹如吐着蛇信的毒蛇。   西靳对武力的崇拜,让高傲自大如石飞的人,也禁不住对雷三另眼相看。   但雷三似乎对周围各种目光置若罔闻,很快便射出了另外两箭,同样的每只箭头穿了三枚铜钱。   射箭比试的结果,在雷三射出第一箭时便定了!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雷三射出三箭后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成绩便不怎么满意。雷三这点小动作落到了学殿众人的眼中,很多人看到他的目光,热切的就像是看到了初恋情人。但因雷三始终冷冷的,让别人想要靠近她而不能。   第119章:技艺大争,实力说话!   夏天的日头太毒,石飞本来想射完箭就离去,但看到雷三后,不知是因被一个女子压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不用的变幻表情,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个带着英气的女子,就在石飞的看着雷三时,遭遇对方一记白眼,顿时整个人吓了一哆嗦。   画画的时候,研磨、试墨什么的是一样很繁琐的事儿,当这边射箭比试,那两边的人还在研磨。雷二胖子看着粗人一个,但研磨的姿势却十分的标准,看他的样子像是久侵书香的人。   雷二胖子还在研磨时,雷一书生和东莱钦差的文章都做了出来。不似东莱钦差那人温文尔雅,写个字还要磨蹭半天,雷一拿过纸张一挥而就。   东莱的人,看着学殿中的一颗槐树,便以《槐赋》其作为诗文名,写了一张纸的绣花小楷。   “羡良木之华丽,爰获贵于至尊。凭文昌之华殿,森列峙乎端门。   观朱榱以振条,据文陛而结根。畅沉阴以溥覆,似明后之垂恩。   在季春以初茂,践朱夏而乃繁。覆阳精之炎景,散流耀以增鲜。”   槐树被认为是象征吉祥的树,传说在门口种植槐树,不是招财,就是进宝。此番东莱钦差所做的诗赋,用极其华美的文笔对其进行了赞扬。似把这用来遮阳的树说成了天上地上最尊贵之物。虽然学殿的人很看不上东莱的人,但不得不否认,这首诗虽不含着亲切的寓意,但只是从文辞方面讲,却是无可挑剔。   再看看雷一写的文字,间断的一首小诗,却是令人拍案而起。雷一是以他手中的剑命名,命其诗为《剑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短短的二十个字,道出了剑术要成之艰辛,也完全把剑客身上所具备的那种“士为知己者死”和除暴安良的狭义精神写了出来。简单的词句汇中带着隐隐的杀气,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心中顿时出现了一名傲然的剑客形象。   “谁有不平事,”虽只有短短的五个字,那其中虽蕴含千万种滋味却是意味深长。   怀古,则让人想起当年唐雎为安陵君劫秦王的故事。一介布衣,面对暴虐的秦王,竟然敢说,“免冠徒跣,以头抢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视死忽如归,此乃真英雄也。   观今,则让东莱的钦差想到自己的命运。他不过是一介文士,纵然善辞工又如何,贸然得罪了北冥的人,明月想让他走不出去这个宫殿,他就不可能走出这里。想到这里,大热天的东莱使者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冷汗。学殿可是明月的地盘,那既然跟着西靳的太子来闹事,那西靳的太子很可能没事,但他只是一个钦差……若是意外死亡,也只能意外死亡了。   “后生可畏吾衰矣,雷一公子的诗词吾辈不能比,这一局,我落了下风。”感受到周围的杀气,这东莱的钦差马上俯首认输,这不是他的地盘,不能由着自己乱来。   “钦差谦虚了。”收敛起自己身上的杀气,雷一笑的一脸温和,他自然是知道明月不会好意思指出谁赢,为了让雷二胖子毫无压力,他只能微微用上些小手段。   本来这诗句也很难说到底谁写的更好些,但见东莱的钦差认输了,众人心中都十分开怀。除了这的确名至实归之外,还在于,这是上门挑衅的人主动认输哟。学殿的人都有些单纯,看到自己赢了,心里乐得不行。   接下便是雷二胖子和南吴钦差的比试,对于西靳和东莱的落败,这位南吴的钦差表现的非常的鄙夷,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给一个死胖子。   不同的画种,不同的画风,都各有所长,为了更加顺利的评出优劣,两个人决定画一样的东西,而南吴的钦差把手很自信的指向了雷三。画家都有喜欢画女子的习惯,而现在所有在场人员中,只有雷三是女人。   画画是一件很费时的事,就雷一那边结果都确定下来时,雷二胖子这边还只画了一半。雷一过来看,见两人画的是雷三,神情不禁变了一变。雷三看到他们在画自己,眉头也是皱了皱。只有明月一直笑看着周围所有的事儿,似乎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公子,想不到这雷氏三人如此厉害,就连外表看不出书生气的人雷二,都是一个擅画的。”高人作画的人一眼便能让人看不出不同,雷二胖子那姿态,大家一看就是行家。刘宏此时站在明月身边,因在苍州时相处习惯了,此时心里有什么疑惑,便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看表面。怎么,经过苗汗青的事儿,你没长大一点儿?”明月看着刘宏,见这个少年变得日益开朗,不仅为他感到高兴。刘宏几个月前进学殿时,可是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傻样。   “嘿嘿……”听到明月提到人不可貌相,已经被苗汗青教坏的刘宏顿时想到了一些色色的事儿上。话说,他最近一直在抱怨苗汗青的某些不能对别人说的禽兽行径。   “雷二曾经可是十分英俊潇洒,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命悬一线,施用了太多药,导致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会迷倒多少美人。”当年祸事便是因为雷二相貌太出众引起,现在不起眼的相貌不晓得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就在明月和刘宏闲聊的时候,那边作画的人一把画挂起来,就引起了现场一阵吸气声。   南吴的钦差画的是一个素衣女子,那女子无关与雷三一模一样。深宅大院的花架,女子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身着简单素色的戎装,手里拿着一把弓箭,似乎刚打猎归来,头上贴在脸上,似乎还带着汗迹,脸色有微微的红晕。她看向地上的落花才流出来的微微哀伤,却十分动人。刚性与哀伤的结合,让人说不出来的悸动,女子生的不美,却十分的动人心弦。   在很久很久之后,当雷三为雷一、雷二生的娃娃都能满地跑后。雷三终于说出自己这么多年喜欢说艳丽衣服的缘故,她说,自己相貌平反,只有用艳丽的衣服衬着,才能让自己爱的人一眼看到自己。   不是哪个女子都有花容月貌,但世间大多数的男人却太虚荣,非要找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不可,生生辜负很好大好姻缘。   再坚强的女子都只是女子,都需要人疼爱,也都会有伤春悲月的情绪。南吴这位钦差似乎能把人心揣摩的十分到位,把雷三身上的吸引目光的东西很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   南吴钦差这幅画不管是画技还是效果,都必须说,不错,很不错。   看了南吴钦差的话,在看向雷二胖子画的画时,众人禁不住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为何一个的眼中可以藏着那么多的情绪,她在笑,就像要燃尽生命似的强颜欢笑,但看到人眼中,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美丽的月夜下,一个身着艳丽衣衫的女子站在那里,她抿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只是用眼睛看着前方,她在笑,不是凄凉,不是难过,是心碎还在祝福的那种笑,笑的很真意却不是真心。她的眼中含着一丝的泪花,倔强的手握着腰间的鞭子,一副我很行很强的模样,殊不知这样却让人看出她的脆弱,她似乎就要脆弱的崩溃。   人的身体中,最传神的就是眼睛。   画家会美人,大多数时候画的也是眼睛。   南吴钦差画的眼睛固然让人怜爱,但雷二画的眼睛却似乎直接望到人的内心深处,直接让人心疼。   “看了我也输了,北冥果然是人才济济,在下是心服口服。”只是看了雷二的画一眼,南吴的钦差就主动的认输了。   画画和弹琴,都与下棋无异,要的便是棋逢对手。虽然雷二这人外貌不怎么样,但画技却实在没得说。南吴的钦差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的嫌疑,感觉还是自己主动认输显得有面子,若是认人一一细数自己的不是,恐怕不是哪个自命清高的人能受的了。   三个国家的才人挑衅学殿的事儿瞬时传遍北冥都城,过两天,就连远在苍州的小五也知道了这件事。   北冥学殿因为这件事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民间几乎把他们当做文曲星下凡。很多人更是千里迢迢跑到北冥,只为能够与他们切磋一下。学殿的学子们在各方的挑战中得到魔鬼般训练的成长,也渐渐的名符其实。   有多大的舞台,就能成就多强的人才。   “你们还不能走。”就在气势汹汹来了,一脸服气的几个人要走时,突然一直笑容满面的明月发话了。   不能走?三个人听到后顿时心中咯噔了一声,而他们带来的人也都把手伸到后面去摸兵器。   果然,在别人的地盘上横着走,不符合生存原则。   第120章:对付小人要用阴招   “你们不要紧张,公子他没有恶意。”见场面顿时剑拨弩张,刘宏率先站出来替明月澄清。   那些现在坐立不安的人分明都是心怀鬼胎,完全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月怎么会是那种喜欢报仇的人,他只是偶尔想给招惹他的人一个教训。   “让贵客见笑了,我们学殿有个孩子因为被大户人家的少爷害了家人,到现在特别讨厌骄阳跋扈的人,可能是你们出来时的言辞有些让人误会,他们便在你们身上下了些药。不过过两天才能发作。”明月说话时温文尔雅,但听在那几个人耳中却是如坐针毡,大热天的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被指明为骄阳跋扈的人现在顿时有些焉了,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是惹到煞神了。当初他们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明月好欺负。   北冥皇是谁,能站在那个血腥恶魔身边的人,怎么会那么好欺负!   “不过看你们后来表现不错,可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便把解药给你们。晚上回去喝了,毒性自然解了。”说着明月看向学殿几个学子,示意他们把方才准备的药材发给他们。   “每一个药材包中都含着一百八十种药材,每种药材的分量不等,方子不好配。希望各位看在他年幼无知,不要见谅才是。”明月说的很真心,似乎像是父母替着自己的孩子道歉。但这道歉的到底有几分真,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哈哈,既然是误会,我们怎么会乖呢。北冥人才济济,今日我等是见识到了。”听到明月如此说,西靳的太子石飞赶紧顺着明月给的梯子下来。谁知道这些人除了下毒之外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光是那一百八十种药材,听在他耳中,就有些发憷。   比作恶什么的,果然无人能出北冥之左。   等东莱、西靳、南吴那帮人灰溜溜的溜走后,明月便把目光转向学殿的学子。   “以后不准随意对人用毒,知道吗?”看着殿内的苗汗青,明月说话有些冷。这个死孩子真是不老实,该好好的教训一番。自从苗汗青不再为薄姬做事转而与刘宏在一起,两个人的性格都有较大的变化,最显著的变化便是越来越活泼。   “是……”听到明月的训斥,苗汗青把头低了低。他也不像下毒,谁叫东莱那只死太子在说挑王妃时把眼睛往刘宏那边瞟,敢窥伺他的亲亲爱人,没拿药废了他就算是好的啦。他只是警告了一番,谁叫那些人那么目中无人,胆敢太岁头上动土,以为谁都是吃素的吗?   “哎,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就算是下毒,也不能趁现在这个时机,若是他们与学殿发生冲突然后出事,这不摆明这件事我们脱不了关系吗。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讲夫子上课,夫子没告诉你们,对付小人千万不能来明的吗?”明月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学殿里这些稚嫩的学子,心中暗自叹息,一点都不是当官的料,太需要磨练了。   对付小人必须用阴招,有没有!   没有谋略,又再多的本事,也能被算计死,有没有!   就算要做错事,也不能让脏水沾自己身上一点儿,有没有!   “是!”听到明月这番话,不光是苗汗青,学殿所有的学子都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明月,各个都用非常响亮的声音回答了。   “这次的事儿,若是没有雷氏三人,我北冥学殿之威严何在,每人回去都把《阴谋论》抄写五十遍,然后每人都假设雷氏三人不在,如何靠着你们自己挽回学殿颜面。记住,子千万不能给学殿抹一点儿黑!”连这三个人如此小小的角色都应付不了的话,以后如何在朝廷立足!   “是!”学殿的学子跟明月,才发现自己欠缺的事情很多。他们现在似乎明白,明月把那几个人领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何等的夫子讲课,都比不上身临其境的体会。   “以后雷氏三人就作你们的助教,凡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他们。各种事都可以。”明月着重的强调最后六个字。这三个人可是明月楼的招牌,几乎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月把这三个拿给学殿充分体现了他对学子们的教导之心。   明月希望把这些家猫训练成猛虎,以至于不管以后在哪里都能很好的生活。   “是!”听到明月提到各种事都可以,学殿的学子看向雷氏兄妹的眼光便变化了许多。原来这三个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强人呐。   明月又对这些还没出茅庐的人教育此番,才和安阳君谦一起离开。一直都是众人中心的安阳君谦就这样当了好几个时辰隐形人。但能看到如此真实有点小邪恶的明月,让安阳君谦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   “想不到你也有耍诈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人一直都是一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如此“小气”的耍谋略的时候……不过,他喜欢。   “有吗?”明月觉得自己一直都十分正值,而且,他现在用的都是阳谋,完全没用一点儿的阴谋。真的没用!   “方才那里药中,有一多半是黄连吧。”安阳君谦也是受过大家教育的人,各类常见的药材,他还是认识的。他也看出来明月说的一些话有点夸张,奈何那些人当时做贼心虚,又以己之人度人之腹,导致自乱阵脚。   “黄连有泻火解毒、清热燥湿功效,可治时行热毒、高热烦躁,难道他们现在不需要吗?”不过是一点点的黄连而已,又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需要需要。”同明月相处了一段时间,安阳君谦才明白这个少主多么腹黑,这是直接给那些想捣乱的人一个下马威,连时间、地点选的也那么好,这该说,料事如神,还是说机关算计?   “我说亲王大人,你此番叫着我来看戏,是不是早有预谋?”否则,怎么一切都那么巧。安阳君谦似乎觉得自己也被算计了,难道这是明月知道他心里丢这个少主有一点点的抱怨,想要让自己看清他的本质。   “如果我说,我没有预谋,你会相信吗?”明月一回头,朝着安阳君谦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瞬间让安阳君谦闪了一下眼睛。明月去学殿自然是想逮住个人杀鸡儆猴一番,但没想到一去会有那么多,一次性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我说少主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不该怀疑你的高风亮节,要是让北冥皇看到你这样对我笑,还不扒了我的皮。”首先是安阳君谦的心脏承受不了那么强的刺激,其次重阳那个妒夫嫉妒心太强,安阳君谦害怕被报复。想想重阳做过的报复事件,真是罄竹难书!!!敢于打重阳的心上人的主意,那还不是找死吗。安阳君谦可不想被重阳惦记。   “怎么办呢,我都看到了!”就在安阳君谦和明月在走向听雨殿的路上“嬉笑怒骂”的时候,重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好有事,我先走了。”重阳一出现,安阳君谦就假装受到惊吓的匿了。安阳君谦是非常有颜色,知道这两个人情意正浓,赶紧匿了。   “怎么喜欢唬人,这样会吓着小孩子。”明知道安阳君谦的落荒而逃是装的,但重阳还忍不住有些嗔怒的“责怪”他。   “小孩子,哪里有小孩子?”看着明月对着自己温柔款款的模样,重阳全身立即酥了,直接把他抱在怀中,一边用嘴唇在他脖子乱蹭着,一边摸着他的肚子。   “又不正经!”幸亏这时没人经过,若是看到皇帝一个大型犬的模样,真不知道会如何做想。   “只有我不正经,你才叫的更大声。”虽然重阳一向装正经惯了,但不正经的话说的也十分顺溜,手还很色.情从明月的小腹往下移动。   “流氓。”看着重阳越来越没有正形,明月赶紧把他推开。经重阳一摸,他已经有点感觉了,他可不想继续下去演变成儿童不宜的画面。重阳无所顾忌,他就必须多顾忌一点,上次在书案上的事儿,一直让明月耿耿于怀。   “明月,明月……”重阳知道明月脸皮薄,所以他一推,自己就闪开了。他可真不想把明月惹烦了。   “哼!”对于重阳越来越甚不分地点的流氓行径,明月有些恼火的运起轻功走了。明月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之所以落荒而逃,是因为他现在身体……已经有了感觉。   “明月,明月……”   沉寂了好多年的北冥皇宫中,终于被注入一丝的活力。绿草花阴中,一个人在跑,另外一个人在追。浓浓的情谊像夏日的阳光一般在他们之间蔓延,很多看到这种景象的老宫女脸上都出现了会心的微笑。他们的王,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北冥的皇宫,终于有了另外一个主人。   为什么有人还会对重阳、明月祝福。在北冥,尤其是重阳存在的地方,他的确是一个暴君,如果惹恼了他,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但对于很多安分守己,不捣乱的人,重阳还是有很想的包容心,他有不会让皇宫被恐怖笼罩,只不过为了省去麻烦,会让一切想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人都弄死。   在重阳力求清净的思想控制下,北冥的皇宫反而成了最适合一般宫女存在的地方。而重阳的大恩大德,也被很多宫女牢记于心。看着重阳有了心爱的人,所有的人很是祝福。   第121章:棋高一着,万世之功   在东莱、西靳、南吴的人在明月这里碰了钉子后,来北冥刺探的这些使臣们也安分了很多。他们在这个时候,终于看清明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明月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却也不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北冥比大多数想象还卧虎藏龙,实力雄厚的让人惊叹。   就在众人敢压下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后,让他们更对明月那竖大拇指的事出现了。   吴墨回京,带着那个传说中经商的小天才。   这个时候,众人才把目光头像后来成为天下数一数二大镇的苍州。苍州的灾情不但得到抑制,利于万代的水渠河道修建妥当,通了商贸,建立起了天下第一书楼!凡是有脑子的人现在都转过来了,明月的称病是在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就在众人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时,他却早把千里之外地方任何事都规划好,暗地里运行着一切!   棋高一着!   很多老一辈的人透过明月看到的皆是当年的轩辕逍遥,以为明月会和他逍遥的父亲一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游乐上,没想到这个人每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都会露出些让人惊叹的手段。这等的谋略,真一般的人能想象出来。但,木已成舟。很多国家都想照抄,奈何因为各种不合时宜而无法推行。直到炎武帝国建立,苍州的各项试行体系才在整天大陆推行。   自古,读书人求的是什么,虽说名利富贵是他们的追求,但谁不想做个好人,谁不想当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被时代传诵,读书人最爱名呀。北冥学殿和苍州书楼的建立,让天下的读书人瞬间看到了希望,仿佛那就是个天堂。自此天下的读书人,莫五.不想亲身到北冥学殿和苍州书楼为荣。若是连北冥的学殿都没去过,若是连北冥苍州书楼的书都没读过,一个读书人就不能称为读书人。   后来,北冥的学殿不断的扩大,从最初的二百人,到五百人,再到一千人。但到了一千人,明月却是坚决不再扩大。很多文化都是精英文化,他现在不是不想把自己的思想传承给更多人,但在一定条件下,他能扶料到的人却是有限。若是人数太多,说不定哪里出来的一粒老鼠屎就会坏了一锅粥。不是太阳,就不能做那阳光普照的事儿。   北冥都城的学殿没有继续扩大,但明月却在北冥每个州建立了一座小型学殿和书楼,虽明月不能时常去,却有传承他思想的学子,把智慧的光芒送到北冥的各处。北冥学殿中的夫子,也会定期会各地给学子们讲课。   北冥,这是曾经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度,文化用超乎想象的速度繁荣起来。   后代的人在评价明月之功,首先是与重阳建立统一大陆的炎武帝国,其次便是建学殿修书楼。仅仅是这两条,已经让明月称为这片大陆的传奇受万世敬仰!   学殿、书楼的出现,是天下读书人福事,也是天下百姓的福事!   明月,明明如月,他就像一轮明月出现在漆黑的夜空,给这片沉寂了多年的大陆带来智慧的希望,第一次在和平年代出现文化超速发展的盛况!   虽然别了不到一月,但当明月再次看到小五时,却发现这个孩子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明月的错觉,竟然发现这个孩子增高了许多,虽然稍微瘦了点,但整个身体却比以前结实了许多。   “公子。”此时小五脸上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骄傲,那种“含蓄”的表情似乎在说,快夸我吧,快夸我吧。   “以为你长大了,还是一副想要赏的样子。怎么,重阳封的官还不够你折腾的吗?还想要什么。”看着这个小鬼头,明月禁不住捏起他不再婴儿肥的脸。   “啊啊啊,公子,我又不是为北冥皇那只老狐狸卖命,他给我的东西算什么,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在朝臣面前要给他面子,我才不会接受他的封赏呢。”想到以后可能需要给重阳行礼,小五就觉得心里不爽,那个人就是一流氓,他才不要给流氓行礼呢。   “……”此时被称为狐狸的人正坐在听雨殿批奏折,听到小五“目中无人”的话,手中的笔颤了一下。小五还是第一个重阳给封官却遭了人嫌弃,要不要看到小五和明月的关系,重阳真想把这个叫过来揍一顿,太不识好歹了。虽然有些本事儿,但也不能年少轻狂到这个地步,这是直接蔑视帝王呀,有没有!   当然,重阳有再多的不爽也是不能表现出现,毕竟他是帝王,他是大人,不应该和一个小鬼头计较。最重要的是,小五在苍州遇到的艰辛还有他日夜不休的努力,重阳也是通过暗报知道一些的。放眼整个天下,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事情做得如此漂亮的,重阳没想出来。他现在就在感叹,娶了明月,就相当于把天下治国能人都笼络来,很划算呀,有没有。重阳突然觉得自己能遇到明月一定是他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既然知道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重阳自然不会到处宣扬自己占了便宜的事,他只会默默的,默默的批奏折,等到人走了之后,再发挥他大型犬的作用,去讨好明月就成了。嘿嘿,讨好明月呀,这是重阳最喜欢的事啦。   “怎么在苍州那么拼命,我有让你连命都不要,一直做事儿。”看着小五消瘦了的脸庞,再想想影卫们的汇报,明月有些心疼,若不是当时他正忙着处理北冥都城的事儿,便不会……本来想历练小五一番,但看到这只小鹰越来越茁壮,他却禁不住开始心疼。   天下的父母,大都望子成龙,却又不想看他们受苦。   很矛盾,但这却是父母心。   父母的心念儿女,是如何的为奇万般谋划呀,就害怕他受一丁点的委屈。   “嘿嘿,我不是想念公子,不想离开公子半步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子有没有在想我。”看到明月的表情变的有些伤感,小五知道明月是为自己受的苦自责,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除了他,还真找不出可以放在那个坑里的萝卜。他虽是小,也看透了明月在苍州布的棋,知道这对明月影响巨大,便拼了命的干活呀。他家公子实在受了太多的苦,若是能为公子尽一分的力气,小五心中也觉得心中开心。虽然是受了一些苦,但结果还是蛮好的嘛。   “当然有想你。”明月在天山时,大多数时间在练功,下山时大多数时间由小五在身边。这尽一个月,没有这个小东西在身边跳来跳去,没有那只小白鸟在身边唧唧喳喳,明月真觉得全身像是少了什么。   小白鸟虽然也是想念明月的,但一到了北冥皇宫,便开始一头扎进甜点里奋斗。咳咳,当然,它还没忘了国师府的那几颗仙草,一回来就去光明正大的偷吃了几口。啧啧,味道真是不算呢。   “哈哈,我就知道,我在公子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哼哼,某些人呐……”小五用眼睛瞥了一下重阳,他本来就喜欢与重阳对着干,现在更有了与其对着干功绩,现在不得瑟,时光不待人呐。   “就你喜欢没事扮萌,夸你几句就上天了。”用手指弹了一下小五的脑袋,明月不知从哪端出一盘糕点,“尝尝这个呢,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快看看好不好吃。”   “啊啊啊,这是公子做给我的,好幸福。恩恩,好好吃。”看到明月递给自己的糕点,小五立即两眼放光,嘿嘿,他家公子不喜欢油烟味,可是极少下厨,上一次明月为他下厨,可是庆祝他做成第一笔生意,能再次吃到明月做的糕点,小五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我也要吃……”想到明月背着自己忙了好几个时辰,竟然给这个小鬼头做糕点,重阳的脸立即拉拢下来。重阳是真的不想跟一个鬼头争宠卖萌,但却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最爱的人竟然给两外一个人做糕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这还有……”看着重阳正直的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明月有些冷峻不禁,重阳似乎吃定他最受不了这个表情,每每想求他做什么事儿,便会露出这个表情。不过,还好,明月早有准备。   “不给。我还要吃。”看着明月手里的盘子,小五还是眼疾手快的抢过来,把两个盘子都抱在怀里,哼哼,公子这是给他做的糕点,他才不要分给外人,才不要。   “小五……”看着小五这霸道的模样,明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小孩子呀,就是喜欢独占父母的关爱,看来在外面历练多久,这点都不会变呀。   “混小子,拿过来。”看着明月给自己的东西,小五竟然抢过来,重阳立即不干了,马上把手里的奏折放下,朝着小五的方向扑过去。   “把糕点还给我。”在动手之前,重阳站在小五的头顶,很是气急败坏的挥了挥拳头。   “不还!”敢从他小五手中抢东西,就算是天王老子如何,他小五说不给,就是不给!是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护着!   “那就别怪我来抢了!”哼哼,死小子,武功很差的小毛孩一个,竟然向她挑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有本事你就是吃,如果你能解了上面的毒!”小五说着把盘子递了出去,哼哼!君子动口不动手,以为他武功不行就好欺负吗,告诉你,爷是玩毒的,和你这种粗人不同!   凡是美好却活的逍遥的生物,大抵都是有毒的。   小五的存在完全说明了这个问题。   第122章:两只萌物争宠   “你!”听小五说在糕点上散了毒,重阳将要捉住盘子的手停在半空,小五用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听小五这么说,重阳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抢过来。   不抢过来吧,没有面子。   抢过来吧,不是吃,这个是问题。   重阳现在还想把糕点一下子摔倒地上,但因为糕点是明月做的,他又不想拂了明月的意。重阳现在是左右为难,心中不爽,他平时想整谁就整谁惯了,想到回败到这么一个小东西手中,实在是不甘心呐。   “影一,把剩下的那十盘糕点给这两位端上来。”实在看不下去的明月,像在殿外伺候的侍卫招呼了一声。   一个经商少年天才,一个嗜血暴虐的君王,怎么就因为一盘糕点杠上了呢。幸亏明月做的多,在给太皇太后送去几盘,给安阳家族、古木浅、吴墨等人送去一盘后,现在还余下了十盘。相信这些足够这两个人吃的了。明月现在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争执的两个人非但没有因为能够吃到更多的糕点而高兴,听到明月做了这么多糕点,又似乎分给了很多人,顿时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动作一致的转过头了,用质疑和指责的目光看着明月。   举大重,若烹小鲜。   “公子,糕点放哪?”高手就是高手,就几句话的功夫,影一便从御厨房把十盘糕点都弄来了,看着那稳稳当当的模样,就可以想象这个人武功水平有多高。十个小盘叠罗汉一样托在手中,却像擎着一个普通的小碗。   “放……放在这书案上。”看着在书案前的瞪着自己的两个人,明月有些迷惑的瞪了一眼,对这影一吩咐道。   “是!”虽然迟钝如影一,也发现问题的所在。但他是不能说什么,他任务只是把糕点放下,然后……离开。剩下的事……就是看明月如何在两位小魔王的攻击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吧。   自从明月出现,影一突然发现,他原本波澜不兴的灰暗生活发生了一丝变化。其实能在暗处看着重阳和明月的各种情绪变化,影一觉得生命好美好,有时他隐藏在面具后面冰冷的脸,嘴角也会轻轻弯起。   刀气血落,影一知道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心软的人,当看到明月和重阳之间的小纠结,影一真的觉得很神奇,那么强大的两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傻傻笨笨的时候,好可爱好萌,有没有。背着主子偷着乐,影一觉得自己很不对,但看着重阳和明月之间的事,真的让影一觉得很好玩。   在给明月做这半年的影卫期间,影一觉得自己生命似乎比前半生都来的丰富,明月真的是很有作为的主子。就算他在暗地中的帮忙不能流传百世,但只要能给明月帮点小忙,影一就觉得很欣慰。做上至尊的位置的,天下有那么几个,但真心为民众谋划万事的,影一却只看到明月这一个。   影一脑子在一瞬间转了许多,重阳现在自然不会注意到影一气场的变化,他全身心都把注意力放在有些无措的明月身上。   这个人令他生气,现在他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重阳现在真想把明月给生吞活剥了,最少也想惩罚把他在床上压上三天三夜。他知道这个人在某些时候不通人理,但他不知道这人竟然可以不通人理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们不吃吗?”明月看到刚才还抢糕点的人,实在不明白,怎么这么多摆在面前,他们又不吃了。   “你,到底做了多少,送了多少人?”看着一脸茫然的爱人,重阳的火气更大了。做错了事不要紧,认错一下就好了。但现在这个人似乎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   “三个时辰,做了三十盘,送出去了十五盘,给帮忙的人三盘,给你们剩下十二盘。”明月很是准确的爆出了三组数字,却不知道他这三组数字,让对面的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我以为公子是专门为我做的呢。”小五说话的语气委屈极了,看着盘中的糕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现在觉得自己脸上好无光,为他们公子卖死卖活,竟然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他们公子心门中的地位一般。   “我就是专门为你做的。”看着小五的表情,明月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小五的失落从哪里而来,虽然他能感觉他身上那种浓浓的失落。还有,对面的两个人想指责他什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为我做三十盘,只给我一盘……”小五把眉头敛了一下,嘴撅的更厉害了,眼看泪珠子就是掉下来了。小五一直以为自己是明月心中很重要的那块,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重要。好难受,有没有。就像是一个小孩以为父母最喜欢自己,最后才发现家里的兄姐妹和阿猫阿狗与自己的待遇都是一般。   “你做了那么多,其中都没有我的?”现在重阳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他已经和小五一样,坐在那书案前面的蒲团上,“审问”明月。   “这些不都是给你们的吗?”明月现在实在不明白重阳的意思。   “公子明明说,是专门为我做的,却把做给我的东西分给别人。现在,竟然又说剩下的东西还有重阳的份,公子,你怎么能骗人。”小五说话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泪花,他现在心中那个不高兴呀,就像趴在他家公子的怀中嚎啕大哭。   “你们是因为我把糕点分给别人而生气吗?”听到小五如此,明月才明白问题的所在,原来如此,其实,也不向他们想的这样。   “其实,还真不想你们想的那样。”明白了问题所在的明月松了一口气。   “……”听到明月要解释,两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决定把自己的爪子收起来,愿闻其详的坐着,希望对面的人可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小五说,我很想吃我做的糕点,我便想趁近来这安稳的时间下厨房。但,你们也知道,若是常年不做,作为来的味道可能不够好,所以……”说道这里,明月低了一下眸子,任何人承认自己有些方面不行,这都需要勇气。   “……我就努力的练习了几个时辰,想把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给小五品尝。但一次做出的糕点有两碟,故而,便给重阳留了一碟。至于……至于送给别人的那些,都是些残次品,他们又不知道我的手艺……这桌上的东西……比正片好一点,除了模样稍微差一点,味道一样……”明月说话的时候,眸子一直低着,有点不敢看坐在前面两个人的眼睛,如果他看了就会知道,他这番实话直接让先前张牙舞爪的老虎变成了喜欢撒娇的萌猫。   “哈哈,原来公子还是最疼我的。”听到明月为自己做糕点那么努力的尝试,小五心中的怨气顿时化成了烟,只余下脸上合不拢嘴的笑意。既然得了便宜,小五就抱着那两盘糕点赶紧逃跑了。嘿嘿,他可是看到重阳望着自己手中的两个盘子如何的羡慕嫉妒恨。   “你不疼我……”小五走后,重阳坐在明月对面,脸和肩膀耷拉着,一副委屈的表情,控诉的语气,开始他的卖萌攻势。他一个堂堂的帝王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小屁孩比下气,只是重阳现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做法可没有帝王的样,比小屁孩还不如。   “我哪有?”明明把你放到心坎最里面。明月看到这样的重阳,心中最柔软的东西被唤醒,果然他还是最受不了重阳这招。   “你把最好的给了小五,只留下我这些不好看的。”虽然用重阳挑剔的眼睛也看不出这十盘糕点到底卖相差在哪,但既然明月如此说,他就要趁机讨要一些便宜。   “如果我说,这些和小五拿走的那两盘一样呢?”明月看着重阳这无赖的模样,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明没有那个好看。我就是想要那个!”谁让明月先把东西给小五,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吃醋了,怎么样吧,就是吃醋了,你要怎样?!   “我本来是想到晚上……没想到你非要吃糕点……”明月把每个字说的很慢,语气中带着无限惋惜,似乎他要为重阳呈上什么大餐,但这个人并不领情。   一听到晚上两个字,重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顿时咽了一口口水。话说,因为这燥热的天气,他已经两天没和明月亲密了。两天呀,这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哈哈,我才不要吃糕点,这些都是小孩子吃的。我们晚上……”重阳又开始在脑中且自补充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幻想。哈哈,晚上呀,他可以做好多事。嘿嘿,好多很有爱的事哟……   “那就说定了,我们晚上一起去夜市吃些小吃。”看着重阳一副想要流口水的模样,明月就在心口偷笑。如果是大型犬,还以为是他的主人克扣了他的粮食。   “额……”听到明月的话,重阳只觉是从天堂跌倒了地狱,怎么没有口粮,他已经两天没有吃到口粮,两天都没有吃了,难道今天也不能吃,还不能吃……现在重阳的心中已经有了无数的怨念。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月看着重阳一副挫败的样子,岂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偶尔欺负一下人,感觉真的很好。   还能有意见!   听了明月的话,重阳觉得自己怨念更深了。   “宫里新来了些上好的美酒,我们晚上同饮如何。”重阳现在想要大餐,非常想要大餐,他实在是饿了。重阳觉得自己现在表述十分委婉,但却不知道他的表情早已出卖他。   “如果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去青楼。”听着重阳的提议,明月又扔下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第123章:旖旎青楼   “青楼!”重阳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心中天雷滚滚,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明月,难道这个人也缺少“粮食”了?   “不要用你色色的思想揣度他人,我晚上有正经事。”看着重阳这个样子,明月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似乎从两个关系很亲密之后,重阳脑子里就全部装着那种东西。   “正经事?男人去青楼不都做正经事?”还有比每天有“粮食”吃更正经的事儿吗?   在眼中缺粮,脑海中全都是“粮食”的重阳死缠烂打下,明月只能无奈的屈就了。先给这只大型犬喂了“粮食”,到晚上再拉着他出去溜溜。   明月的迁就让重阳瞬间看到了希望,他真的想不到,在白天,明月竟然也会遂了他的愿,这是多么大的进步。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他死命的卖萌加死缠烂打,就用以后要用红绳子绑住明月,增加一些床第间的情趣也可以?抑或着说,锁链、铃铛之类的东西,也可以试上一试?   吃饱了“粮食”之后的重阳,便开始在脑海中各种幻想,幻想把明月绑成各种美味的花样,自己大吃特吃。   劳累了一番后,看着大中午睡在身边的爱人露出的满意笑容,明月点着他的额头说了句,“傻瓜。”还真以为那种撒泼的目的他看不出来,不光重阳既然喜欢这么玩,他便陪着他玩呗,反正……也很愉悦身心。   夏天的夜晚来的比较慢,等天完全的黑下来,便从听雨殿“蹦出”两个身穿普通衣服的俊美少年。   “你说,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幽会的情人?”为了造就微服私访的样子,两个人直接翻.墙而出,两个人用轻功掠到夜市后,重阳伏在明月耳边轻轻说道。   “幽会?”明月听到这个词便开始在心中诽谤,果然情爱的力量伟大,竟然能让嗜血的帝王变成偷情的书生。   “你又不是我书生,我也不是小姐,偷什么?”两人虽然还没有名分,但已经很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好不好。   “偷情偷人呐。我每晚不住飞龙殿,偷偷去你的听雨殿,不就是为了偷情吗?”重阳说的很小声,小声中带着小小的得意。   “那以后不必这么麻烦,你在你的飞龙殿,我自己在听雨殿。”明月甩开重阳抓着自己手的重阳,这个人越来越没样了,他们现在是带着任务微服私访好不好!   “不要……”听到明月这样说,重阳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看来只能暗着占便宜,若是连嘴边的便宜也占,只能把这个人给惹毛了。   “……”约定的时间就要了,看着重阳磨磨蹭蹭的模样,明月便不想再理他。现在的事万分紧急,绝对不能容许片刻的耽误。   “我错了好不行吗?”明月对自己的不理不睬,让重阳又恢复了大型犬的状态。不过,他现在是不敢继续拉明月,只能跟在明月后面当小厮。   当两个人到达一处熟悉的地方时,重阳发现自己竟然来过这里。这不是曾经被重阳一怒之气放火烧掉的青楼,真想不到,严氏家的青楼一倒,这明月楼立即在这里开了一座新的青楼。虽然这里面大部分人的都卖艺不卖身,但用明月的名字为这样的楼命名,总归让重阳心中有些不舒服。   “哎呦,两位公子,面生的很。不过两位来的真巧,我们家头牌姑娘今日跳舞,两位可是赶上了好时候。”就在明月和重阳往里面走时,青楼里的老鸨见到来了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连忙把人往里面请。   “三楼,天字房。”明月没有说什么,而是扔来了老鸨一张纸。   “啊啊,贵客呀,两位请跟我来。”看到明月扔过去的纸,老鸨立即换了更加谦卑的表情,从一个安静的地方穿过,带着两人往三楼走去。   原来,明月拿的那张纸可不是普通的纸,明月楼每年会赠给自己金主一张这样的纸,金主只要拿着这样的纸,就可以在明月楼肆意消费。有能力得得到这样纸的金主,都是一年能在明月消费十万银子。除了金主,便只有明月楼里的人,会在带着任务时,为了更好的闹处藏身,拿出这样一张纸,要求明月楼的人配合。   看到明月手中的纸,不管明月什么身份,都对明月楼来说是金贵的存在。   因为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些,明月在天字客房等人的时候,便和重阳算起小账来。   “和我在一起很委屈?不能另外找人,也不能睡够天下美人?”想起在刚上楼时听到的话,明月心中就来气。   在明月刚进楼的时候,听到一个在院子中“办事”的人说,“北冥皇又如何,能娶那么漂亮的男人又如何,还不如我这样来的逍遥自在,睡尽天下漂亮女人。额,宝贝,好舒服,再夹.紧一点。”   “你听那人胡说,我敢对天发誓,我就只想要你一个。若非如此,我以前后.宫也不会没人。”想到那个男人,重阳就有些发狠,这不是在自己碰壁的时候往火上加油吗,真该把人阉了,看他怎么快活。   “但愿如此。”其实,明月也是没事找事。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喝醋。不过每每看到重阳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明月都会心情很好。哎,和男人在一起越久,明月便发现自己越堕落。   青楼熏了很多脂粉味道的香,这让明月有些不喜欢的打开窗户。窗户外面不知长着一棵什么树,清风一来,就送进一阵香气。   就在明月和重阳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突然开着的窗户一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明月面前。   “四叔!”看着多日不见的人,明月语气中满满都是开心。不过,四叔似乎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的严酷,也似乎年轻了一些。   “这是京城中他们藏身的地点和解药的药方,以及拟定的计划。”没有一点寒暄,把窗子关上,四叔巡视了一周,把一张纸很是郑重的交给明月。   “那个人呢?”明月看了纸上的字,策略不错。但似乎漏了一个重要的人。   “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有机会在事后出现。”四叔说的很郑重,语气中都是坚定,但眼中却有微微的祈求。   “好。”听到四叔这样说,明月没问为什么。   “多谢公子成全。”明月如此痛快的答应让四叔心头一暖,其实他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那个人却是自己寻找了那么久的人,他实在无法做视那人出事。   “你现在孤军深入,凡事要多注意自己。”成不成功无所谓,但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搭进去。明月看着四叔这件事,就晓得那么人对这个冷清的中年男人很重要,他想起这么多年四叔一直在寻找的弟弟,不知那个人是不是……   “多些公子关心,我定当不辱使命。”四叔也希望通过这次计划,把那个人拉回来,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看到四叔还好,我就放心了。四叔凡事一定要多为自己着想。”多说亦属无益。   “他……们太谨慎,我先回去了。”   “好。”   四叔说完之后,只见窗户一开,人就不知道怎么样的消失了。   “这就是你提到过的四叔。”重阳曾经跟四叔见过一面,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十分深刻,今日见了,发现果然非同寻常,这等矫捷的身形,也就只有顶尖的杀手具备。   “恩。”明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便开始与重阳详细的解说这件事。   明月料想的不错,四叔之所以在苍州失去了踪影,是因为不经意发现了南吴安排在北冥的暗地组织。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没有和明月楼的联系。在得到南吴暗地组织的认定后,便找了个机会用只有明月知道的暗号联系。明月来之前因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便没有同重阳细说。现在,把敌方关键的资料给弄过来,现在南吴在北冥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老巢就可以彻底被剿灭了。   “……”重阳看着纸张上的几个地点,头上简直想喷火。谁会知道呢,北冥一直想剿灭的匪窝竟然藏身与几个官府衙门之中。看到这,重阳就觉得自己狠狠的被扇了一个耳光。   手握兵权的是重阳,明月觉得自己跟这事没有太大的关系,便乐悠悠的看着重阳不断变化的脸色慢慢的喝茶。夏天太热了,明月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但喝了一壶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明月便有些警惕。然后发现……   竟然阴沟里也能翻船!   重阳唤来影卫,让他们把东西交给七廉后,回头看明月,突然发现出了事儿!   “明月,你……”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惊的全身发颤。   “快让人打桶冷水来,我有点……难受……”明月在刚喝了那茶水,还没有那么强的感觉。现在四叔走了,他全部实力都放到自己身上,竟然觉得口干舌燥,全身燥热的厉害,身体似乎有把隐隐的火要将人烘干。身体的变化实在太大,他想忽略都不行……   明月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少年,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身体有着函华的压制,就算是再多的春.药对他都不起作用。但他现在却不一样,只是一点点的春.药都会让他全身有剧烈的反应。   第124章:解春.药   明月现在难受,越来越难受燥热,难受忍不住扯开自己的衣裳,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凉快清爽些。   怎么办,越来越热,似乎只是衣服的摩擦就能让他……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一般人该怎么想。明月变得粉红的模样让重阳不断的吞咽口水。但明月头上的汗,却昭示着他身上的药非同凡响。   要叫热水吗?还是在这花花绿绿的床上过夜。   重阳知道明月的脾气,他知道明月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躺在发生过淫.秽事件的床上,所以,抱起明月,重阳很果断的抱起明月跳入夜色。虽然重阳白天只呆在皇宫,但他对北冥都城的一草一木却是十分的熟悉,离着不远处的山里,有处小型的瀑布和水潭,最重要的是,在水潭旁边长着一种草,可以去除明月身上的药性。   想到有人竟然给明月下药,重阳的心中愤怒可想而知。明月是他,他可以和明月玩一些情.趣游戏,若是有外人的介入,则会让重阳觉得十分的膈应。幸亏不是毒药,若是毒药……重阳甩了甩头,这种假设的后果他无法想象。   “好难受,好热……”药效上来的非常快,还没过半刻钟,明月就有些失去神智的感觉,被包围的熟悉的气息让他觉得安全,但在安全之外,他又渴望着什么。在重阳的怀中,他一边拽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重阳的怀中蹭来蹭去,他现在好难受,重阳身上比他低的温度让他熟悉的舒服,所以,他就把手伸到重阳的衣服中,不停的上下左右的动来动去。   慢慢失去理智的明月,偶尔把手指死命的掐着重阳,似乎要把这个人的肉生生的挖下来!   “啊!”明月虽然中了药,身子有些软,但身体的力气还是在的。身上一下柔软的肉被人死命的掐,疼的重阳吸了一口气,赶紧把这个人双手压到后面。   “混蛋,放开我,你是混蛋,放开我!”手被重阳压到后面,已经理智有些涣散的明月只能依靠身体的本.能行动。   手是不能动了,除了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之外,明月还有嘴……于是,脸在胡乱的蹭了半天后,他开始在重阳的脖子上胡乱的咬着,使劲的咬着,似乎要喝了这个人的血。   “嘶……”明月毫不留情的下嘴,让重阳疼的吸气。若不是重阳武功后,现在一定抱着他从树上摔下来了。   这哪里是种了春.药,简直就是成了嗜血的魔。   本来打晕或者点了睡穴,可能让明月安稳一点,但心疼明月的重阳,却如何也不愿意让明月一个人身体承受这种煎熬,只能忍住自己的难受,他就就当在战场上被人捅了几刀。但这种温柔的折磨却比刀枪下的流血事件更让人难忍。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没有任何外力帮助,明月只能靠着不能的磨蹭重阳的身体获得一定的安慰。但这么一点点刺激对他来说,却是杯水车薪,严重不足。   “呜呜,难受……”身体便折磨到极致的明月慢慢开始悲鸣起来,他觉得自己身前这个男人可以救治自己,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见死不救。他好难受,难受的在找不到发.泄途径后只能像无助的小动物一样弱弱的哭泣。   “快到了,就快到了。”本来对明月蹭的很有感觉,但现在重阳心中却是拔凉拔凉的,他现在是担心明月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所幸的是,在明月快难受的昏迷后,重阳终于带着他来到你水潭边。那几颗对散发.春.药效果最好的药材正藏其中一块岩石中间。这种药材,生嚼之后吞下,药效发挥的最好。这就是为了重阳会带着明月到此地。若是回了皇宫,等御医找到药,再把药熬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凡是皇宫,助兴的药很多,败兴的药几乎没有,尤其是这种偏方,自然也只存在于犄角旮旯的柜子里。但自从明月得知这种药草之后,整个北冥皇宫就开始大面积的种植这种东西。重阳时不时用的膳食中,也会被某人偶尔添些料,但为了重阳的身体着想,明月还是很少用这种东西。不过,不知什么缘故,上门来讨要这种药草竟然不少。   比如四叔家后来的谁谁谁,古青岩等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种药虽然药效好,但也有一个作用,抑制性.欲,一般的吃了这么一片草,就算是绝代美人在怀,也不会有丁点的反应。这种药味道极其的苦,苦到舌头发麻,但为了心爱的人,重阳还是眉头没皱拿起几棵草放进嘴里。   给一个失去神智的人喂药,是多么巨大的一项工程。重阳抱着水中,明月却一个劲在水中乱扑腾。给他喂养,他的舌头还不老实,不停的在重阳嘴里动来动去,害的重阳咽下去不少药汁。最后,重阳好不容易把他舌头压住,才把药草给他喂过去。   再灵的药,药效要发挥也需要一段时间,为了帮助明月纾.解,重阳在与明月长吻之后,便开始替明月解决问题,顺便训练自己的手技。   “呜呜……”在身体中一种凉凉的东西流动时,身体的欲望也开始得到解决后,明月舒服的趴在重阳呜咽。那是一种身在沙漠终于看到绿光的感觉,似乎世界在这刻突然明净起来。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看着这个被欲.望掌控的冷清男人,心中泛上一阵怜惜,忍不住不停的亲吻到。如果是平时,重阳定然不会身体力行的为明月解决这种“小问题”,但今天中午他刚缠着他做了多次全套大幅度的运动,若是现在也同明月做,重阳真觉得明月的身体会因为亏损。明月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是受损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此时,明月身上处处弥补着红紫色的印记,泛着粉红色的身子,大敞的衣襟,迷乱的表情,在水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大腿……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引人犯罪,但重阳却不知是不是咽下药汁的缘故,心中全是疼惜。心疼这个男子,心疼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竟然会舍弃一切矜持在自己身下承欢。如果不是爱,如果不是爱到深处,如果不是不能不爱,这个风华绝世的男人又何必如此。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深。   不知那种浓烈的春药叫什么名字,明月虽然很难受,却是坚持了好久才在重阳手中发.泄出来。只是发.泄出来后,身体却没有太多缓解。如此这般,重阳又给明月弄了两次,那小东西才安稳下去,此时明月身上的潮红也退了下去,只是人却是疲惫的软下去。   “小家伙,真能折腾呀。”夏日的晚上,还没到午夜,风还是暖和,尤其是在水里。重阳脱下自己和明月衣服刚在石头晾干,自己则继续抱着明月在水里泡着。   没有多余的繁星,黑暗的天幕上,只有一轮明亮的月,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光,再看看自己怀里沉睡的月亮,重阳心中一阵感慨,能在这么宁静的夏日夜晚拥着自己心爱的人,也是一种享受。   何夜无月,何时无月,但少闲情而已。   江山意味着责任,责任占据了他们的时间,也占据了宁静的心境。彼时当年少,莫负好时光。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且活且自在逍遥。   当明月醒来时,已是次日艳阳当空,明月伸了伸腰,觉得自己全身有些酸,全身就想褪了一层皮,只是用被子擦着,就用有些不适。在青楼中离开时发生的事连续窜入明月脑海,青楼的力的茶加了微量的东西,但昨晚的量,绝对是极品的药很大的量,他当时是开始过度,才闻出那茶水中的异常。想到自己被人算计,明月的眼睛眯了一下。   巧合那里有加了料的茶水,只能有两种可能。老鸨在那房间中准备了加了猛药的茶水,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另外就是,有人知道这房间将会有人,在里面加了药。难道说……四叔身份暴露了。   “醒了?”听见内殿有点动静,重阳立即扔下奏折过来看明月。   “四叔提供的窝点,让人勘察了吗?”看到重阳,明月立即把自己担忧的问题问出口。   “有真有假。”这个时候才是真假难辨,“但找到了方向,剩下的很多就会都查出。”   “查出来直接动手吧,四叔的安危不用担心。”四叔的本事,明月是知道。只要是他不想被制住,就算是千军万马中也来去自如。若是他心里放不下,就算是营造再好的条件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南吴这些恶心的苍蝇给灭了,这是上策。   “嗯。一切就等着到时候,四叔他们露面了。”重阳看着床上正要起身的明月,很是体贴的做起了伺候穿衣的伙计。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并无大碍。”想到昨晚那头晕目眩的场景,明月有些不愉的问道,“昨晚是谁闹事。”明月知道重阳应该派人调差了。   “老鸨和收拾房间送茶水的人都说不知道。昨天不知我们那个房间,整个明月楼的房间都被换了这种药,险些弄出人命来。”重阳说着叹息了一声,明月楼与明月相关,他不能动。现在连楼上的人,似乎也不能随便砍,杀人都需要理由呀。   “那人很大的手笔。估计很应该有妓.院如此吧。看来这不过是四叔和那人之间的事,我们只是被殃及池鱼了而已。等四叔把那人弄到手,我们再送礼物。”把前因后果分析了一下,明月觉得自家四叔真的挺有本事,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就把那人给追了回来。   隔岸观火终究和身临其境不是一个感觉,如果明月知道四叔怎么一点点把那个人感动的话,不仅要暗叹一下自家四叔的命苦。   第125章:寿宴,两个人的温馨   八月末,在北冥最热的月份,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这个曾经执掌北冥朝政半生的女人寿诞。因过两年便是她的六十大寿,纵然今年来的客人不少,但整个北冥也没有大肆的庆祝,出了后.宫几个宫殿挂满了灯笼,其他几处皆自保持原貌。   “公子,你送来太皇太后的是什么寿礼?”被重阳封官之后的小五,虽然说话依旧口无遮拦,但较起以前却有些进步,至少称卢秋水不再是“那个女人”。   “天机不可泄露。”听到小五的话,明月也不抬头,专门研究他手中的几张奏折。   “告诉我呗。”看着公子近来都在帮着重阳忙国政,小五有些小失意,对于精力旺盛的他来说,手头的活和周围的人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   “江山图。”明月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小五一眼,这个孩子经历太旺盛了,真该给他找点事儿干。   “公子又要舞剑?”听到江山图,小五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不是说明明月已经有了谋取天下之心。嘿嘿,争霸天下什么的最有爱了,各种挑战,各种杀伐,而小五觉得自己也可以趁机敛财了。虽然现在钱已经够花了,但谁嫌弃钱多呢。   以前做生意时,小五还没体会到财大气粗的好处。经过和苍州豪强的一斗,他才放明白钱财的好用之处。说什么都是假的,很多事就是实力说话。不服?不服用银子砸死你。苍州的地方虽有些偏僻,但各种人马却是应有尽有,若不是钱多,一时间真建不出那么一座能生银子的商旅之城。   这不是人造的奇迹,是钱造的奇迹呀。   小五既然在苍州砸了上千万的银子,自然希望能在日后赚着回来。而这赚嘛,自然是从重阳身上赚回来……这上千万两银子虽然在明月楼也不算什么,但平白砸出去的东西,实在令人心里不爽。一定要几倍的赚回来,这是小五的目标所在。   “不过一扇屏风罢了。”现在是北冥,可真不有人能给自己那种震撼的出场。不过,过分的炫耀,也不是明月喜欢做的事。   “啊啊啊,果然公子最懂得猜心。妄亏她老人家对我不薄,我却只能找来一块玉石给她。”卢秋水半生谋权,一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便是这天下统一的现状。她能同意重阳与明月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现在,明月献上江山图,就代表这个人将会为了北冥打江山鞍前马后,这等在天下面前献诚心的做法,自然会让卢秋水大悦。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她老人家什么没见过,怎么还会在乎你送什么东西。你那玉石费了那么多周折才找到,相信到时定然能让他老人家开心。”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公子的火眼金睛,我还以为我寻找的已经够秘密。”   “秘密?差点让人把蓝田都翻了一个遍,这就是你的秘密行动?”   “那不是顺便做些生意吗?公子也知道,我在苍州花了很多钱,现在不是想努力把亏空赚回来嘛。”   “明月楼缺那么点钱?”一般金牌杀手杀一个人,都是千百万两的银票。明月楼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是我砸出去的,不拿回来心里不好受。”   “哎,你呀你……赚钱何待这一时。等苍州的商贸发达了,你就数银子数到手抽筋吧。”虽然小五在苍州投入的大,但将来的盈利也十分可观。   明月预言的没错,由于是第一次对外开放的专门发展商贸的聚点,这让这个以种粮食为主的州县迅速崛起,称为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经济繁荣区。而小五当初在苍州投下几千万两的银子终于迅速得到回报。当时有童谣说,天下三分利,一分归秦家。这里的秦便是秦小五。小五在后代人的眼中,几乎就是财神爷的存在。   但小五晚年著书所述中国,却把这些功劳都给明月。说是“吾之所得,实乃公子所与。”   是夜,北冥皇宫灯火辉煌,听雨殿内,几位宫女正在伺候明月更衣,不过明月的内衣还是重阳亲自换上的。   “公子穿上这件衣服就像神仙妃子。”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明月瞧着镜中自己一身大红色衣衫和头上闪闪发光的金冠,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北冥的王族都在正式的场合穿着大红色黑色绣边的衣裳,明月不喜欢这么艳丽的颜色,但被礼仪所束缚,却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是拜堂。”从听雨殿到慈宁宫,若是抄近路,只需千步,但重阳却选了最远的小条路。走在路上,手指是不是的触着明月的指尖,欢快的语气显示了他不错的心情。   “像……”像是进刑场。但明月本想刺一下重阳,却只是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却被重阳接了。   “明月,我爱你……”重阳说的很低声,在今日这般喧闹的皇宫,明月却感觉自己全身一震,眼前三千繁华顿如泡影,只剩下重阳在耳畔轻声说的那句话。   “我也是。”我也是这般爱你。   如此的温柔缱绻,皆不过因此一人。   百年浮生,得此一人,无憾!   携手江山,共担风雨,与子偕行。   侍女们说的不错,明月在穿上这件事衣裳真的恍如神仙妃子,他的脸色本就如同春晓之花,在大红色衣裳的衬托下更加艳丽。那明晃晃的金冠配上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与他全身散发的气场相和,很是有上位者的威仪。   虽然参加太皇太后寿宴的人,都看过多遍明月的画像,但看到真人,却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画图难足,有些美好的气质是用画笔画不出来。明月身上那种美好吸引人的东西,亦不是画笔能画的出来。尽管明月容貌羡人,但介于他身边那座散发着冰山气息的“地狱修罗”,全都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北冥人的豺虎本质,这些他国使者近段时间可是体会深刻。甭管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如何横行霸道,但在北冥,所有的人心中就只有一个神,那就是北冥皇。只有北冥皇不买账,你能如何,有本事嚷呀,嚷死也没人管。况且,若是你自己死了,还怨别人什么。   “孙儿重阳、明月,拜贺太皇太后大寿,祝太皇太后长乐安康,福寿万年。”大殿的中央坐着今日的寿星卢秋水,她亦是一身红绛色的衣裳,保养姣好的脸上,带着慈爱的光芒。   “快些过来,都是自家人,行什么礼。”看着自己孙儿和明月和谐的气场,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她自从把明月认作是自己的孙媳妇儿后,怎么看都觉明月这孩子不错。   “这是孙儿让人从南海寻来的佛珠,传闻是菩萨手中那串,皇祖母且看下,看看那人说的可是真的。”重阳说着便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一个点缀了好多珍珠的盒子,盒子方一打开,整个大殿都飘着若有若无的禅香。   “有你这番心意便好。”卢秋水这辈子杀人无数,为了不贻害子孙,没事的时候便去诵段佛经,她到不是怕自己自己下地狱,只不过希望重阳能好好的。   “这八扇屏风乃是拙手所绘,技艺拙劣,还希望太皇太后不要嫌弃才好。”明月说着让人展开那八扇屏风,只见红日高升,江山万里,整个大陆的风景竟然在其中。在座的众人看到这,禁不住都吸了一口气,看着明月的目光带着隐隐的寻味。   “今年大秦皇大寿,明月一物献上江山图,想不到哀家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能看到这万里江山!”但凡对权利有点欲.望的人,看着江山图莫不是心中激动,卢秋水亦是如此,只是他此时说话的声音却依旧理智的很。   “所谓江山,是天下人的江山。就如同起于西靳境内两条大跳,经过北冥、大秦、南吴、东莱之后,而到大海。天下万物,竟如一体。我等万民虽是分国而居,却也是同宗。今日在各国使臣面前献上这江山图,实乃想让各共结同好,安享天平盛世。”明月回答正气浩然,似乎他本意亦是如此。   “明月说的有理,天下本是一家,若是居心叵测者,天下当起而诛之。”卢秋水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她的凤眼一眯,立刻一种强大的威严从身上散发出来,这让在座的人心中跟着一颤,不禁随声附和。   “明月快来这边坐。”卢秋水散发完威严,又开始慈祥起来。看着明月要坐在重阳下手,便直接召唤到自己身边。   凡是皇家的寿宴,规格大抵相似,但在场的人看到明月在北冥受待见的情况,却禁不住惊了一下。明月才进入大殿穿的便是一件身份标识仅次于帝王的袍子,同重阳也一起在众人面前给卢秋水祝寿,现在又坐到卢秋水身边。他在大秦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在北冥的地位过犹无不及。能在当今两个大国都获得这等地位,这是怎样的手段,在座的人禁不住看向明月的目光变了。   但令他们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明月这本年在北冥住的可习惯,我们皇宫不必天山的仙境,想必让你受了委屈。”   “这里很好。”   “那就好,就害怕你在这里受委屈。昨日,哀家梦见敖儿,先皇问我,为何不给重阳大婚。”卢秋水和明月的对话声音不高,但喧闹的大殿却是很快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听下文。   北冥皇大婚?   会和谁呢?   第126章:寿宴惊心,帝王的宣誓   卢秋水的话说了一半后,让大殿中的人都是惊。就连明月心中都有些忐忑,他实在不明白卢秋水直接把重阳的父皇搬出干什么。   不是明月不自信,而是这片大陆上,从没有男人当皇后的先例。   卢秋水似乎感觉到明月的紧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敖儿当年与你的父亲轩辕逍是许过生死的兄弟。两人曾说,若是后代为一男一女就为夫妻。你与阳儿虽然不是一男一女,却也互相爱慕。敖儿他是知晓你们俩的情谊才让哀家做媒。”卢秋水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在聊家常,声音十分的慈爱,而声音的大小却在落到大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阳儿只有哀家一个祖母,你只有大秦皇一个祖父。前些日子,哀家像大秦皇询问了意见,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有你幸福快乐,他便心安。既然大秦皇不反对,趁着今日各国的人都在这里,就把这婚事订下吧。重阳也不小,你们便明年完婚吧。”   让北冥皇娶一个男子,这落在别人眼中十分的惊世骇俗,毕竟现在北冥皇的直系就剩下他一个人。但卢秋水说话的时候,却是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简单,她就这样在自己的寿宴上宣布了这件事。   “怎么不说话,是嫌弃阳儿没有先下聘吗?”看着明月微微长的嘴巴,卢秋水笑着问道,“这个玉镯是曾经的太皇太后给我的,现在我把这个给你,以后可不要跟阳儿吵架就扔掉才好。”   “我……谢谢太皇太后。”看着卢秋水不手中的镯子褪下来,交到自己手中,明月说话的声音有些呜咽。他真想不到,卢秋水竟然会选择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给他正名。他原以后两个人的路会走的很辛苦,会很难得到天下人的认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   “还叫太皇太后,是不是太生疏了。叫我一声皇奶奶吧。原以为就只有重阳一个孙儿,没想到现在又得到一个,还是这么钟灵毓秀的孩子,上天真是太钟爱我了。”卢秋水把明月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握在手里,她能够体会这个孩子的辛苦,她希望自己可以为晚辈做些事儿,曾经犯过的错,不能再错。   “皇奶奶……”明月看着眼前慈祥的女人,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我的好孙儿……”卢秋水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也有些感触。不管是重敖还是重阳,他都拿作储君来养,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人伦的快乐,但因为明月的到来,卢秋水却体会到一丝人伦的味道。她和重阳都发生了变化,懂得了感情,也可以偶尔把人情凌驾在感情至上。   “皇祖母放心,我重阳以北冥皇的身份再次发誓,今生今世,我亦只会娶此一生,绝不相负。明月,你愿意吗?愿意与我此生相伴,不离不弃。你,愿意吗?”身穿着红绛色带着皇冠的重阳,走到明月面前,很是郑重朝着明月深处了自己的一只手。   君若相许,我自相伴!   “我……愿意。”抬头看着这位深情注视着自己的帝王,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深处自己的手搭在重阳的手上。从喉咙深处发出灵魂的话语,我愿意。   我愿意。因为爱你,所以什么都愿意。   我愿意。不管前路是否有风雨,皆愿与子同舟共济。   我愿意。愿意与你携手疆场,共主江山。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重阳握住明月的手,用无比有力的声音说道。真是宣誓,在天下人面前的宣誓。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   相生相依,不离不弃!   整个慈宁宫都回荡着这位帝王对情人的宣誓。   两手相握,双目交汇。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彼此。   看着重阳与明月的相互对望,殿内的很多人竟然有些不可置信。他们不信这个不可一世的嗜血帝王竟然会喜欢一个人,而那么纯净美好的少年,竟然会喜欢重阳。不,这不是喜欢,这是爱。   作为一个当权者,他们每个人心中大抵都会真心的爱过某个人,但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多余,在情愿和不情愿之间被舍弃。   他们爱,却不得所爱。   但是现在,比他们邪恶一万倍的帝王,却得到自己的爱人,且,那个人也爱他。上天是何其偏爱那个人!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大殿中的两个人,而大殿中的两人又相互对望时,突然一阵细微的拔尖声在寂静中响起,而后只问一声兵器的破空声,在座人中,有五个人像雄鹰一样飞起,刀剑直指着大殿中心对视的两人。也就在这时,一种比禅香更浓郁的香气在大殿弥漫,一身锐气的黑衣人顿时犹如断翅的鸟儿从掉下来,哎呀一声摔在底下。   “不要动,这是我新配的药方哟,如果你们胡乱动,我可不保证你们是否会立即变成血水。”就在地上的黑衣人挣扎着握着刀往重阳方向爬的时候,突然从殿内的帘帐后方走出一个神情吊儿郎当的人,而这个人,自然就是七廉。   地上的人听到七廉的话,全部都身体一僵,虽然没有立即停止工作,但动作却比先前轻了许多。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搞定!”看着地上完全不能动的刺客,七廉打了一个响指,开始向重阳炫耀他研究出来的新药。   “果然百步之后就不动了,是不是很神奇,现在这里人连要咬舌自尽的能力都没有。试验成功,可以抓人了。”七廉亲自向前检验了一下药效,见果然与自己预想的一样,便向重阳示意可以按照计划行动。   “开始,行动。”重阳对着大殿某个角落说了一句,顿时北冥的皇城内燃放起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卢秋水看着在五颜六色的烟花背景映衬下如此般配的两个人,嘴里溢出会心一笑。   明明以为只是参加寿宴,此时被下傻了的各国使臣,只是愣愣的坐在位子上不敢乱动。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怎么会这样?   今天晚上一波又一波的情状让他们有些不知所从,想必回去之后,很多就该用急报写折子。   天上的烟火绽放之后,北冥皇城很多地方突然涌出一匹黑衣人,瞬间,很多地方遭到洗劫,一时流血无数。   在北冥皇城附近一处不起眼院子里面,建设着与院子表面不相符合的“华丽”地牢。而地牢的一处,一个有着一头美丽银色的男人正呈现大字状的调绑在刑具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男人虽然被捆缚的很难受,但说话的语气和气势却依旧强硬的令人窒息。他现在是十分的恼怒,但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是十分的悠闲,拿着一个小瓶子不停的晃悠,似乎像一个人面对一顿大餐,在想从哪里下口。   “承认你是我弟弟,否则……我只能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男人说话很强硬,但望向那银子男子的目光却是十分练习。   这个人男人就是四叔,而刑具上被缚的男人,就是他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但那个人现在都不承认是他弟弟。而他手中这瓶东西,就是当时放在明茶水中的那种药效强烈的春.药。   “你认错人了!”银发男子说话很坚决,这坚决中透露这一股恨意。   “你应该比我更知道了解这东西,我现在……有想了解一下。”见那人继续嘴硬,四叔轻轻拧开那瓶盖,望着刑具上男人的目光满满的都是侵略。   “你敢!”那瓶中的东西,刑具上的男人自然是知道,他经常拿这个去驯服手下,没想到今天……看着男人正拿着药瓶走过来,他虽然说话狠厉,但全身却不经意流出一种脆弱的力气。   “我又不敢什么,如果说前几次都是我强迫你,这次……”似乎说着捏住银发男子的下巴,含了一口瓶中的东西,朝着他口中渡去。   “呜呜……”银发男子想挣扎,奈何男人的舌头滑入他的口中最深处,直接把药汁送下他胃。尔后,还不忘索取点报酬,把银发男子口中的每个角落都舔了个干净。   “味道和二十年前一样。”看着银色男子已经变得艳丽嘴唇上留下的点点的银丝,四叔的眼睛变了更深沉,吐出去的气息也便重了些。他是天下第一金牌杀手,为了杀人,他什么都可以忍,他从来什么都能忍,但每每看到这个人,却怎么也不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想去强占他。这个人还是这么倔强,让人喜欢,又让人痛恨。   “!”银子男人听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认命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他在拒绝任何交流。他这种动作在别人看来却是十分的诱人,瞪着的眼睛像是嗔怒,闭上的眼睛像是邀请。   “告诉我,你当年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九儿,不要离开我。”或许是银发男子闭上眼睛的姿态太柔和,让人忍不住把心中话都说出来。   四叔是不会弄错,这个人身体的每一个颗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明明是原来那个身体,但他不明白昔日的亲密爱人,此刻为何会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承认。   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四叔恨银发男子的不告而别,恨他的隐姓埋名。那起初满满的爱都变成了滔天的恨,但看到男子头发变成银白色后,他的心中却之后浓浓的怜惜。根本就无法伤害他,根本就无法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但是,亲爱的弟弟,你明白吗?   你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第127章:种马四叔的竹马兄弟   “滚!”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汹涌而上的热流,银发的人口中吐出了一个字。只是不同于以往的冷厉冰寒,这个带着哽咽的字让人听了忍不住心动。   “我滚了,你怎么办?”四叔没有表情的眸子越来越暗,里面似乎积蓄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但是性质恶劣的他,手开始不停的煽风点火。   四叔不是好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也从没把自己当做正人君子。前段时间刚找到这个人时,他便趁人之危了。而现在,只不过继续趁人之危罢了。   圣人不是说嘛,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   “你要怎样羞辱我才肯罢休。”银发人撇住嘴,眼角流下几滴泪,样子十分的伤痛欲绝,似乎眼前的人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似乎做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我要你回答我身边,就像从前那样。”不过是想你,念你,想要你再次回到身边罢了。如果想羞辱,何必如此费尽心机。   “像从前那样当你的狗吗?”银发人说完,嘴角溢出一丝红色的液体,他要咬舌自尽!   银发不觉得自己还有贞洁这种东西,但却再也不愿意承受太多的侮辱!   “!”幸亏四叔眼疾手快,直接封住了他头上的穴道,才没弄出什么事。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我,你怎么就……”我已为你伤神,你怎么就宁愿死,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四叔轻轻撬开银发人的嘴,吸.允着那腥气十足的血,心中忍不住一阵苦笑。他怎么会忘了,银发人的血液中,混着许多毒素,若只是与他结合,自己就需要一天的时候去排毒,若是如现在这般吸了他嘴中这么多血液,后果可想而知。   四叔很想活下来,很想让这个人回到自己身边,但发现这个人强烈的恨意后,现在却只想最后拥抱这个人。生死,就由着上天来决定吧。   “!”银色人现在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神却表达所有的意思。他在恨,很恨的那种,似乎眼前的人毁灭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只有我能给予的,或许明天你醒来后,我已经死了。但你要记得,我曾经这样拥抱你,而这种拥抱,只有我能给予你。”不忍心再看那人痛恨的眸子,似乎只能用行动却表达自己的想法。   曾经一遍遍的解释,为什么这人就是不听。   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那是我对你的感情呀。   为什么,为什么不信。   我是那么爱你。   通过我的身体,可能传递给你丝毫的信息?   那么深那么沉那么重爱呀,是我对你的感情。   我爱你,胜过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你可知晓,你可知晓?!   银发人渐渐失去理智,四叔也把刚刚封上的穴道解开。突然想到任何一个男人在这里,也会引起这个男人莫大的热情,四叔心中就很不是滋味,银色全身白皙肌肤,都慢慢渗透着血的光华。   所谓受刑,不过如此。   猩红的颜色,引人迷茫和坠落。   明知这人的血液中藏着足以毁灭生命的东西,但四叔却仍旧忍不住使劲的占有!   是不是喝了他的血,就能变得和他一样。   爱呀,如果沉重而痛彻心扉,明明就可以如此强势的占有你,为何心中还有一丝的落寞。   我的爱呀,你可否给我一丝的回应,让我甘心为你坠落十八层地狱。以好在永不超生的岁月里,因为你的一丝回应,而对抗无尽的时间和苦楚。   “呜呜……”理智终于崩溃,心原本空虚,怎料现在……   那么深的心痛,为何没人明白?   犹如地狱般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好像有把活可以玉石俱焚。   但如果被活给烧死,那么……那么他就……他就……永远见不到那么人……那个叫四哥的男人……   “四哥,四哥……”突然脑海中浮现一身劲装的男子,银发人觉得自己像要求得某一种的救赎,不停地在嘴角呢喃着那个名字。那是他的太阳,那个他温暖快乐的源泉,那个人的肩膀曾经那么结实,可以让人肆意的依靠。他好想多触摸那个人,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得到救赎。   求你,给我救赎吧,我的神。   只有你才能救赎我,我的神。   我现在需要你呀,我的神……   “小九!”听到怀中人的呢喃,四叔就疯了一样开始动作。原来,自己是一直没有被忘记的,原来,你没有忘记我,没有!   一滴眼泪从四叔的眼中留下,这么多年来,地狱般的腥风血雨没能让这个男人留下一滴的眼泪,再令人悲痛的东西也无法让这个男人丝毫的动容,但就是这个人的一声大哥,却令他心软,感动,屈服……   为爱心软,为爱感动,为爱屈服……   银白色闪着月华的白发趁着的软玉身子,再加上血色的光华,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图。   四叔在使劲的占有这个人,用他所有的爱意,用他所有的执狂,用所有的灵魂能积攒的能量,用他所有的可以燃烧的生命。   如果这是最后的盛宴,那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我爱你,爱到让我夜夜心碎,又能在新的夜碎成更多块,恨不得此身与你时时相伴,恨不得此身与你形体合一。我爱你呀,深爱呀,爱到连自己都遗忘,若是失去你,便连自己都失去。若是失去你,便只有过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看来,我注定是要死在你身上了……”四叔现在开始出现一丝的眩晕,他知道是饮下银发人的血起到了作用,毒性开始发作了。但他却不能容忍自己就这么倒下去,夜还如此的长。   销魂蚀骨,情迷意乱。   一夜能有几多情?   “小九,小九……”男人不停呼唤那个刻在心上的名字,放纵着自己的身心在这场盛宴之中。   “呜呜……”身体终于不能战胜理智。   一切的爱恨,一切的感动,似乎都被那种强烈的感觉所覆盖。   四叔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青,毒素以难以相信的速度在蔓延。   满天都是萤火的光芒,就想天堂的圣光。   死亡竟然也能如此幸福?   但为什么会想流泪?   在阵阵极乐中,四叔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纠缠,那次男子也被下了药,他把那个给弟弟下药的人给杀了,然后当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在宽大的床上肢体交缠。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那种心里上的刺激完全可以掩埋身体带来的刺激。也就是在那一夜,他知道自己爱着自己的弟弟,情难自拔,那么爱,爱到恨不得时时与他一起。   所幸的是,那个时候,他的弟弟是那么依赖他,纵然知道这是乱.伦的事,也与他日日交.欢。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借着打猎为借口,在马车上乱弄。有时,似乎这种东西也不能满足,他们便在青天白日之下的草地不着寸缕的嬉戏,他们使劲的做着,用力的做着,似乎要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   但渐渐,似乎这样强烈的刺激也不能满足,他便开始寻找更刺激的东西,开始的时候是水果,后来是冰冷的玉器,再是皮鞭,再是更多残忍的东西的刑具,他那么疯狂的占有这个男人,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他在疯狂的掠夺,去慰藉那因为乱.伦而带来的负罪感。   现在,他突然想起,再把当初把刑具往弟弟身上放时,那个眼中的含着的泪水。四叔又想起就在不久,他的小九在睁眼看到自己身处牢房后,眼中的愤恨。   四叔突然明白这个人为何会离开自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似乎一切都晚了。   因为,也许,他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随着头越来越晕,四叔渐渐明白自己曾经犯过的一些错误是多么不可原谅。是他用那种让自己活的更强烈感觉的器具,生生刺痛了心爱的人,也一点点消磨掉这个人对自己的爱意。   爱不该是掠夺,爱不该是独自的享受,爱更不是单当面的囚禁和凌辱。   原来是自己错了,原来是自己生生葬送了自己的爱,他终于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用那么痛恨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个人并不是不想让自己碰,而不是让自己把他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他是那么的聪明和敏感,怎么会不看不清自己那时的心情。也许,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有后悔和难过,但却让自己小的人独自承受着一个人的痛苦   “对不起,小九儿,对不起……”当头已经昏的不行,似乎终于开始忏悔。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对不起,小九儿,对不起……”曾经那么多日日夜夜的掠夺,掠夺了这个人的身体,也让这个人对自己的爱不复存在。   以爱的名义去伤害,爱何在?   “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我最爱的人,若是有将来,我岂会因为自己的脱罪让你沦陷自己。   我多么想要告诉你,我还爱着你。   我多么想要告诉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我多么想对你说呀,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你会明白。我明白自己的错误,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更正。   来生,会有来生吗?   如果有来生,请让我继续爱你……我发誓不再伤害你……   在东方的曙光渐渐泛白的时候,暗室内终于安静。像个人相拥着,睡着了一样。   第128章:流氓大夫   “对不起,我爱你……”似乎喃喃在银发人耳边听听呢喃这一句,四叔想起身,但已经紫黑的嘴唇却不能让他做出一点的动作。   似乎不想死在银发人面前,他想留给这个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昨晚剧烈的运动已经耗尽他所有的精力,他的精力微微恢复了一点,刚要睁开眼睛开,一种前所未有的黑暗便向他袭来。   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就这样再见了吗?我的爱。   我终究还是死在你的怀里,如果你恨我,是否醒来之后看到死在你面前的我,会有些解脱。我爱你呀,疯狂着爱着,爱到可以抛弃放弃一切。可是,你知道吗?   如果恨,就努力的恨吧,至少这恨可以让你活下来。   我爱你,却更想你能幸福。   “别动!”一个两个的寻死腻活,如果不是被人押着来救人,谁想天没亮就更这么毒的东西打交道。   看着床上放要有所动静的银发少年,七廉伸手点了他全身的穴道。现在这人身上的毒素正被三只毒水蛭吸着,若是他一动,把水蛭身上的剧毒过继过来,你事情可就不妙了。   “他……还好吗?”过来良久,银发少年突然用沙哑的不行的喉咙说道,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睛,全身肌肉紧缩,似乎让自己做好准备,承接将会到来的巨大打击。   “别动。你再动自己就要先去阎王那边报道了。”七廉看着床上水蛭开始不老实,直接手一挥,散了些软筋散,他就知道,作为一个大夫,不能太仁慈。   “他还活着吗?”听到七廉这样说,银发人的眸子中迸发出一道亮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尸体很新鲜,那么好的体魄,不做成人偶实在是太浪费。等做成人偶后,我可以借给你玩几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蛊毒什么的,七廉一直很想仔细研究,所幸今日有这么的材料。   “你……你敢!”银色人听了心头一颤。   “我有什么不敢,难道说你喜欢上强迫自己的男人?我这里也很不错,反正救了你也没收诊金,要不你以身相许吧。如果你喜欢地牢做的话,我可以在药田底下给你建一座地牢,说不行过了十天半个月,你也会爱上我呢。”   看着床上这个性格别扭的大叔,七廉眼珠一转,的确很好玩的一个人。   “我们在一起了很久,我们是两情相悦!”听到眼前的这个流氓大夫如此的侮辱自己和四哥,银子的男子开始炸毛。虽然那天晚上自己有些昏迷,但四哥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以前怀疑四哥对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相信那个男人也和自己一样挚爱着对方。   “在一起很久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才越多。他曾经那么对你,难道你不恨他吗?还是跟着我,我没有他那种特殊的癖好。”看着床上瞪着自己地银发男子,七廉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愿意被那么对待,若不是被人劫走,我是不会主动离开他的。”银发人很生气,外人有什么权利评论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以见到他时,你都不主动忍他,这么多年也没有主动找他。”   “我练功走过入魔,身体积攒了这么多毒素……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你们之前不是都上床了,而且他也没事?”   “只是那样自然不会有事。但若是……”说着说着,银发人突然不想说,他才不要把自己和四哥之间这么亲密的事告诉别人。   “不接吻就不会有事,你是因为这个才只跟他上床,不谈情吗?”   “是不是管你什么事!我是死都会任你摆布,我生是四哥的人,死是四哥的鬼,你被痴心妄想!”见流氓大夫用一副很敢兴趣的目光看着自己,若不是银色人现在不能动,想必早就把那人的眼睛给挖出来了!   “哈哈,都三十五岁左右的老男人,还把自己当颗宝,也就是那人喜欢你吧,你都可以当我爷爷了!哎,说了这么多话,累死我了。我说那个四叔呀,你既然听到这个小子原谅你了,你就乖乖就诊吧。睡一觉醒来就能和小情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   终于完成任务的七廉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后摁动了墙上一个机关。屋里一扇墙便缓缓的落下,离着小九不远处,四叔正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他。   “四哥……”看到四哥还活着,银发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那个人,那个人……   “小九不哭,四哥在这里。”听到心爱的人原谅自己,又看到他流泪,四叔恨不得立即扑过去把他抱住,但他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因为身上厉害部位还有一把薄薄的刀片没有取出,现在整个人都被麻醉,除了眼睛和嘴巴,全身都不能动。   “既然两个人都没事,四叔就安心让七廉给你把身体里的刀片取出来,若是刀片到了心脉,可就药石无救了。七廉,给两个人一人一颗药吧,等醒来之后什么都好了。”听影卫说四叔危险,明月把皇宫的事儿扔给重阳便马上过来了。   两人的感情让人唏嘘,但眼前的情况,还是……先救人吧!   “你是四叔的弟弟,四叔就你小九,我叫你九叔如何?”明月走到银发男子的身边,拿出了一颗药丸,放到他嘴边,“九叔,你先睡吧。睡醒了,一切就好了。你若是不睡,四叔不安心,也没有办法……”   “你就是秦明月吗?等你们给四哥弄好,能把我放在你身边吗?”银发人没有犹豫的咽下那枚药丸,用恳切的语调问道。   “好。”   “谢谢你。”听到满意的回到,银发人很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等他下一次醒来,他便会再一次依偎到了四哥的怀抱中吧。   等七廉给四叔取出刀片,银发人身上的水蛭也该换了,明月便趁着这个空隙,让暗卫把人放在一块儿。看着床上的两个人,明月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胸口这几个时辰来的抑郁吐出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四叔这个强硬的男人,终于也有了牵绊。   “一晚上不睡,不困吗?”就明月先伸一下懒腰时,突然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然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催眠似的声音,那是他心爱的人。   “你呢。”忙完了才开始感觉到困,只有有了怀抱可以依靠,才能放下作为一扇挡风墙的作用,发现自己原本不过是一个活着的人。   “哈哈,你们困了可以去隔壁,那边还有一张床,而且,这两只不到明天是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尽情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见两个人如此的无视自己,七廉就抱起那漂亮瓶子里的毒水蛭,很是开心的往外走,走前还没忘好心给两个人一个提醒。   “那些人,都抓住了吗?”七廉走后,明月与重阳往外面走,一面询问昨晚的追捕结果。   “连他们的头头都被俘虏,自然下面那些人无人逃出。”重阳说道的语气很是倨傲,似乎那些人不过是大风浪中的一叶砂子,根本就不必费这么多心思行动。这次南吴在北冥经营了多年的底下势力终于一次性被捕获,就连上次数名欲要逼宫造反的冥家家将都被宰了。   面对让自己难受的人,重阳从来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杀,杀,杀。   犯我者,必杀之。   为什么天下的人,很多人不敢惹重阳,因为他们知道这人若是被惹极了,从来不讲什么道理,直接杀。但是现在,似乎还是有一些人没有看清重阳这个本质。   “太皇太后寿诞后三天,有灯会,好久没有与明月独处,我们晚上没有什么事,晚上一起去看看?”似乎所有的事都开始告一段落,先休息一下再说。   “好。”被这个比自己大了五岁的人牵着,明月心中一块地方变得十分柔软。似乎两个人都在处理国政相关之事,还真没有一起外出游玩过。   八月末的皇宫,紫薇花开的正艳。两个身着大红色衣裳的人牵着手在满地的落花中行走,偶尔也会有几朵的落花掉到什么身上,旖旎时光。   现在,他们是承父母之命而相结的未婚夫夫,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牵着手。   虽然不在意被承认,但被承认的感觉却真的十分美妙。   谁又知道,在看似美好的花会,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晴天霹雳。   重阳对商贸的重视,导致北冥的都城混杂着各国的商贩。相比于商贸,这里的青楼、戏曲等也十分的发达。   此次花灯会,本来是重阳和明月偷偷散心的时间,但因为小五和小白鸟灵云这两只拖油瓶非要跟着,又在中途遇见安阳君谦、安阳环佩以及古木浅、古青岩一行惹,于是两人的独自游玩时间彻底变成了浩浩荡荡一队人游花灯会。   “公子,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走到一个贩卖小东西的商摊,小五拿着其中一个古旧的东西跑过来拿给明月看。   “你从哪里知道的?”看着小五手里的东西,明月脸色一变。虽然在小五手中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上了锈的铁皮,但事实上,那确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五文钱,那边的卖小东西的叔叔。”小五顺手指了一下不远处卖东西的小贩,表情非常的纯真,似乎他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找了块好玩的小铁片。   第129章:花灯会的混乱   明月拿着手中的东西,暗道了一声天意,然后朝着那卖东西的小贩走去。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被各方找寻了多年的东西。   “这位小哥,我家祖上曾经与这个东西丢失这个东西,上面还有一把小铜锁。祖上仙逝多年,不知你这边是否有他遗物的两外一半。”   “这块铁片,是一个人卖花瓶时,在花瓶里放着的。后来,我家小孩,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便发现这块小铁片。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去古董店让人看了一下,他们都说是只不过是一块破铁而已,我就随手放在这里。都十几年,要不是当时心情太兴奋,现在也不会记得。只是你说的锁……对不起,当时真的就只有这么一块生锈的铁片,真没有什么锁。”抬头见这么美好的一个跟自己说话,卖东西的小哥立即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倒出来,他希望能帮上眼前这个人,但是……这实在……   “还是谢谢了,能找回祖上这一小部分的遗物,已经很高兴了。”明月说道,掏出一锭银子,转身就走了。因为这件事事关巨大,他对那小贩用了些法术,却发现他知道不过这些。   “怎么了?”看着明月失落的模样,重阳的心揪了一下。   “我捡到了他被人陷害逐出轩辕家族时,丢失的身份令牌。”说着明月从手中,露出一个黝黑色,刻着“逍遥”两字,带着凤凰文印的令牌。这是轩辕家族的每一任少主都会一枚令牌。当年,轩辕逍遥之所以能被追杀而难还手,主要是能号令动家族暗卫的令牌丢失。   “就是这块?”重阳拿过那块代表令牌,但令牌却以一种眼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最后变得和废铁差不多。   “恩。这块令牌只有握在轩辕家族的后人手中,才会闪现他原有的光泽。”明月拿过那枚东西,放在双手中间,使劲握了一下。等他张开手时,就发现那令牌恢复了原来的黝黑发亮的颜色。   “这么神奇!”重阳看着一块小铁片神奇的变化,眼睛睁的好大。他现在是明白轩辕家族如此是如何承认明月身份,在事实门前,很多事让人不得不承认。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九月九日,是轩辕家族的家族会议。”明月握着手中那片铁,略微有些沉思之后说道。很多事,明月一直没有做出决定,但现在,他终于决定了。   “这是天意,就像我们的遇见。”这就是天意,重阳如此肯定的说道,他知道明月正在决定一些事,他不想问明月具体要做的是什么,只想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会支持。   “但愿。”明月和重阳此时站在阴暗处,他放任自己靠在重阳的肩膀。   想到轩辕逍遥,明月心中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握着那片铁片,他竟然能感觉到轩辕逍遥最后一次握着他时,心中的感受。如此的茫然而纠结,这是他当时的感受吧。闭上眼,明月看到一个男子痛苦闭上眼把这片铁扔到一个花瓶中。那时的轩辕逍遥如此的年轻,但心却早已死去。明月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心求死,却知道他的死亡,有大多数是因为绝望。   绝望?被终生艳羡的人儿,你为何会绝望。   “我看到他在哭。”轩辕逍遥脸上没有流泪,但明月觉得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爱的人,没有向他诉说爱意。他不知道,他爱的人也是那么爱他。”重阳轻轻拍着明月的后背,在这个需要安慰,他就给他安慰。他愿意用自己的肩膀,却承受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重敖和轩辕逍遥的问题,归根结底,是表达障碍。重敖一个劲的去掠夺,却不知道他面对的人是轩辕逍遥,一个天之骄子。   “但是,我爱你,你也知道。我们相爱,而且,彼此知道。现在你是我北冥未来的帝后,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明月,不要多想,不要为逝去的人悲伤。如果觉得他死的不值,就为他报仇。不要让自己难受,难受不能解决问题,他只会让真凶逍遥法外。”重阳轻轻拍着明月的被,他安慰一点点的开导着自己的爱人,不希望他有片刻的不开心。   恨吧,去报复吧。   当一个人陷入坏的情绪时,仇恨是唯一让他振作的方式。   去杀吧,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杀念。   害你的人,你若不去杀他,就会为他所杀。   名利的糕点就那么大,谁都想来争,不去杀伐怎能保得住。   “谢谢你,重阳。我明白了。”趴在重阳的肩膀上一会儿,明月心中的阴霾一点点散开。虽然自己不想自己活下去,但被某些人算计,被某人夺去自己的东西,想必他一定不甘心吧。虽未与名分上的父亲素未谋面,但明月却像为他报仇。至少轩辕家族中的某些人,他是绝对不想放过。   犯我者,必诛之。   不管是否有力量,一味的去忍受,这便是软弱的表现,善良不是不还手。   “我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谢什么呢。若是谢,不如……”重阳的手暧昧在明月腰间慢慢往下移动,言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混蛋,又不正经。”虽然他们现在处于黑暗的地方,但毕竟周围不是没有人,这个人手这个是要往哪里放。   “唧唧,唧唧……”咦,你们在这里啊。   “公子,公子……”跟着小白鸟循着明月的气息过来,小五看到重阳那身白衣的衣裳,抓住他的衣服便拉着他往外面走。   暧昧的气氛再次被小五破坏,重阳瞅着手掌消失得温度,直在心中狠狠的叹息。虽然小五这个人真的很有经商的天才,但如果可能,他真想直接让这个人消失,真是恨不得这种能滚多远滚多远。   “怎么了。”明月倒是很少看到小五慌张的模样,这次看到他,心中禁不住有些心中有点担心。   “古青岩和安阳君谦打起来了!”两个武功可都是没话说,又都不是不管不管的主,他们打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为了古木浅?”明月在心中大叫不好,男人若是争风吃醋,就会往死里打。   “为了一个长的好看的姐姐,打架的还古木浅、石飞等,挺混乱。”   “走,去看看。”听小五这么,明月只觉一阵头大,这些都不是身份一般的人,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呀。   一群贵族在打架,听着便让人头疼,但到了现场后,却发现现场比小五形容的更乱。   古青岩和安阳君谦的刀剑你来我往,西靳的新太子和古木浅也在拼拳头,让明月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秦风竟然在和苗汗青过招,至于南吴和东莱的钦差不知道缘故也大了起来。现在最安分的就是安阳环佩,她在和一个女子大眼瞪小眼。   “七,七,七……”明月见到安阳环佩对面的人便用上轻功跑过去,却脸色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师弟呀,你七师姐来看你了。”对面的女子笑颜如花,听明月出现后,用柔的不能再柔的嗓音说道。   “七,七师姐,你怎么来了。”看到自己爱捣乱的七师姐,明月瞬间明白现场的混乱是为了什么。虽然明月早已习惯了眼前这个人让人酥麻的嗓音,但咋一听到他这么说,身上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人种种恶劣行径,明月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身经历,才体会到那种欲哭无泪的感受。   “我来看看你。师父说,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谁靠近你,谁就能沾到福气。看到宿宿和十三小日子过的甜蜜蜜的,我也想……”明月的七师姐说道最后,稍微羞涩低了一下头。   “七师姐,你看……这里人那么多,其中一些又是我朋友,能不能……”能不能先让他们听下来。   “明月,他是谁。”重阳追来,见明月身边站在一个身影袅袅的美女,不仅心中一紧,直接上去把明月搂到怀中。   “这是……”   “我是七七,明月,他是谁?”还没等明月开口,七七就开始自我介绍,而其是一副质问的语气。   “我是重阳,明月的未婚夫。”看着这个指着自己鼻子的女子,重阳心中一阵不爽,只感觉自己的东西被窥觑了。   “重阳……”见七七盯上了重阳,明月在私底下使劲爪他的手指,让他不要多说话。   言多必失,眼前这个人又是个小心眼喜欢记仇的住。这个可比宿宿更喜欢闹,而且迄今也无人能降。   “七七,这么丑的女人真是糟蹋了这么美好的名字。”   就在明月寻思着怎么让重阳对眼前的道歉时,谁知道重阳对着七七说了一句让明月直接想晕过去的话。   明月看到七七柔媚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银光,如果明月没记错,你代表的意思就是……   你死定了!   天山从来只收男弟子,这从来是一条不变的规矩。天下都知道,重阳也知道。明月的亲人中也没有女子,看到突然出现又与明月关系看似不错的人,重阳的脑海中烧起一团无名火,曾经冷静的脑子开始不灵光。他始终都不喜欢被人过分与明月亲近,尤其是女子,特别是一身狐媚气,看来就想被男人上的妖媚女子!   也就只有青楼中能养出这样的人吧。重阳看着眼前的女子像看街边的乞丐,似乎这个女子严重污了他的眼睛。   重阳也许不知道,他的眼睛现在有些微微的发红,现在他的思维正用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思考。   就像那几个打架怎么也停不下来的人。   第130章:横刀夺爱?   虽然知道对方是中了药,而且这药还是自己下的。但面对重阳的“大言不惭”,七七还是心火大起。眼睛一转,开始倒坏水。   “小月月,呜呜,人家好难受,这男人竟然说人家丑。人家真的丑吗?你不是曾夸人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吗?”听到重阳的话,女子似乎很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心脏,脚下朝着明月的方向踉跄了几步,淡粉色的袖子捂着脸,语气中带着颤巍巍的哭音。   “!”重阳看着这个人明显假装要死要活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真恨不得马上上去踹她两脚,让她装!   “七师姐的容貌自然是无人能及,重阳他有眼不识泰山,请您一定要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与他计较。”看到七七这副样子,明月在心中大叫不好。   完了,重阳恐怕是要被小心眼的人惦记上了。   “可是,他刚才说人家丑!”七七用颤抖的手指着重阳,一副你伤害了我的模样。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现在花灯会上的很多众人开始把目光放在七七身上,看到一个弱女子被欺负,都睁大了眼睛,看对方是何方恶霸。   “他只是一时冲动,整个眼说瞎话,他是嫉妒你的美貌,我替他道歉。”明月笑的很真诚,朝着七七作揖,他现在心中有些发毛,一个劲的像重阳使眼色,但这人就是不以为然。   “还是小月月有眼色,但我这美貌可是旁人嫉妒不来的,你看那些为我争着跟我说话而打架的男人们,还有街头这些看着我移不开步的男人,这么久不出来走走,想不到我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我说小月月呀,若是哪一天累了,就来师姐的怀抱,让世界温暖一下你脆弱的小心灵。你看看这人教养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良人,不如趁现在还没掉进狼窝,跟我私奔吧。”   “良人?浓妆艳抹就像青楼女子,装什么良家女子。”重阳平生最看不惯女子那种假装柔弱的模样,又见他鼓弄明月,心中不满更甚了,禁不住出口恶言。   “小月月,他,他,他竟然说人家是青楼女子。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如果我是青楼女子,那你算什么。他既然看不起我们,就让师姐替你教训他。”软弱的小子虽然话语还是柔柔弱弱的模样,但眼睛却是实实在在的喷火。七七是什么人物,虽然十分的捣蛋,但性情却是天山一概的刚烈。   如果神想杀人,他只需要想,根本就不会行动。   神的存在,从来就是来证明人多么的不自量力。   被人犯了忌讳,七七的火气开始小燃烧。   七七是天一道人在很久很久之前收到的弟子,学到了天一道人七分之上的本事。与他那些整天冷冰冰的师兄们不同,七七天性喜欢热闹,面对那些冷冰冰的师兄们,尤其喜欢扮女装惹着他们玩。七七本是文弱扶风的少年,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腰身纤细,穿上女装后典型一个美女胚子。如果七七穿着男装,师兄们被惹烦了便会把他扔出来,但七七穿上女装之后,师兄们却不愿与女子动手,总对他十分宽容,反正七七怎么闹,也无伤大雅。   天山师兄们对七七的宽容,成了喜欢穿女装的动力。   这是近年来,不知他从哪里学了涂粉摸胭脂的事,一张原本清淡的脸,被涂抹的不像样子,艳丽狐媚的让人不敢看第一眼。但凡爱好美色的人看着他都张不开腿。但凡身怀正气的人看着他,都会一脸不屑。   “重阳只是不喜欢女子,又特别不喜欢没有能力自保的人罢了。师姐您穿上这衣服楚楚可怜,占尽风采,风流之姿无人能及。只是他不解风情了些,师姐您大人大量,先不要和他计较。这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柔弱的女子便该有柔弱的样子,别让人说我们天山一派失了风度。”   看着七七要动手,明月直接挡在了重阳面前,说尽好话。他故意提到自己的师门,让重阳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兄,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天下有本事的高人,大多数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人不可貌相,大抵如此。   若是有人不小心惹了太岁,就只能自己任倒霉了。   “师姐,天色也完了,如果您喜欢这集市,我陪您走走。师父他老人家既然肯让人下山,铁定是认定您能为天下的苍生做什么别人不能做的事儿。”天山一派修仙的人,几乎都身怀着翻山倒海的能力,这样的人若是存在与凡世,就如一龙挡住千江水,不是福始,就是祸至。为了避免自己的徒弟一怒之气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天一道人制定了十分严厉的门规,如果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下山。   “哼,那现在就这样便宜他?”看着重阳,七七使劲的挖了他一眼。若不是天一道人在他下凡事时千百遍的告诫他不要惹事,他现在就把重阳给揍了。   帝王事关天下黎民,不论鬼神,帝王是一个不允许被鬼神伤害的存在。   但,不去伤害,却是可以找他麻烦。   看着重阳转过脸去不看自己,七七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负心汉,你这个负心汉……呜呜……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想当年,是谁说非我不娶,怎么现在始乱终弃……呜呜,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玩弄人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想当年为了给你生意本事,我忍辱负重,给被人当牛做马……呜呜,现在……你发达了,就不要我们娘俩。你不要我也就算了,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竟然活活把他摔死,还派人暗杀我……”   “呜呜,你这个人负心汉,可惜我的一片痴心呀……呜呜,现在只能付之溪流……孩子死了,我也没有什么留恋……我现在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死给你看,我不活了,再也不会妨碍你攀高枝……”   故意弄出来的声音,虽是尖锐刺耳,却是娇媚的让人心中无法自制,看着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七七扯着嗓子,边擦着眼泪边往指责重阳。但那声音虽小,但正好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   七七哭着哭着就开始往河里跳,明月使劲的拉扯下,却只能被他“不小心”拽下去。   “扑腾!”只闻一声巨大的落水声,重阳本是背对着七七,任着明月这个师兄去发嗲,但两个人落水的声音,却忍不住马上转过来身来。   “明月!”重阳到了河边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水花,然后,水面马上平静下来,什么都没有。   “明月!”重阳一时有些惊慌,明月的功夫他是知道,若是落水定然不至于淹死。但若是没摁着……重阳有些不敢往下想象。看着平静的水面,他吸了一口气,直接跳了下去。他无法想象任何意外,纵然这样会显得很傻,也许这是七七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但是他还忍不住……他不能接受任何可能失去明月的可能。   夏天的水,本是温热的,此时的河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然冰冷刺骨,但重阳还是在河中找来找去,不停的呼唤明月的名字。   很多岸边的人本是看了闹剧,很想职责重阳,但看到此时他站在水中失魂落魄的模样,开始同情,有些人还想帮他寻找,但突然诡异的变得冰凉的河水,都开始望而却步,只能用更加同情的目光看着河水中那个男人。   在河水斜对面的楼台雅座上,两个白衣少年相对而走,一个白衣少年嘴角含着一丝得意的笑,另外一个少年则笑的十分勉强。   “七师兄,你又何必和重阳一般见识,他只是对外人有点不耐性,若不是你劝我离开他,他也不会恶语相向……你又何必……何必……”看看冷的冒着寒气的河水,以及在河水中不停的寻找自己的人,明月心中很是……现在虽是外表看起来平静,却早已坐立不安。   “天池的寒冰之水,可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里面游来游去。看他对你还算真心我才让他在里面玩耍一番。”已经恢复成本来面貌的七七,文弱清秀,眼中流动着狡黠的光芒。   “重阳现在的武功不一定能受得住……”天池的寒冰之水,就算是天山的弟子也不会贸然进去,虽在里面练功事半功倍,但重阳在惊慌之中跳下去,前景实在不容乐观。   “我看那小子就该这么磨练一下才能长进,否则,我真不放心他能保护你。轩辕家族的事,你一定没跟他说吧。那个老妖怪,你真的有把握能斗的过?”七七摇了摇头看着明月,这个人就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   “神呐,那是什么?”七七不经意朝着河水中的重阳望了一眼,禁不住脸上露出大惊的神色。   重阳在水里游着游着,就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十分巨大的寒湖,任他怎么游动,都看不到边际,而湖水却在越来越冷,而这种冷意似乎能够传到人的灵魂深处,让他只觉得自己行将被冰冻。   天山寒池的水本没有这么冷,但七七为了报复重阳的不敬,很是慈爱的在水中加了一点料,那寒气直接增加了几倍。   “啊!”朝天怒吼,重阳现在是知道自己被人给耍了,他不管不顾的在水中大吼了一声,那声音直接把整个湖面震了一震。重阳现在真的想找人砍上几刀,他现在是在什么破地方,周围除了雪花落下的声音,竟然只剩下他的喘息声!   第131章:寒池真爱   掉入寒池的重阳,不断放松身体让自己去感受这个地方的边界,却发现四周只有一片空茫。   心境在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慢慢平静下来,他的身体正在被寒气侵袭,全身已经笼上一层冰,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后果可想而知。他要活下去!   虽有内力的抵抗,但这寒池的水却不是重阳身上那区区的内力能抵挡。重阳现在不是有点冷,而是非常冷,他觉得就快撑不下去,他想起了曾经发生在森林的事,如果那个人在身边,不管周围的环境多么恶劣,他都能坚持下去吧。   “明月,明月……”闭上眼睛,重阳在心中不断呼唤烙印在他灵魂上的名字。   “我要活下去,我还没有娶他。”身体很冷,但心因为有了停靠的地方却变得十分火热。突然的一瞬,明月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分离,一种力量冲破身体的束缚,幻化成一股灼热将他包围。   从七七和明月的角度,就会看到在寒气将要入侵重阳肺腑之时,突然一种埋藏在他身体中的强大力量苏醒,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将他包围,空气突然传来什么刀剑的鸣叫,那东西似乎有神识的飞到重阳身边,重阳身上那团业火烧的更旺。   “不要,他要入魔!”看着重阳这个样子,七七大叫一声不好,他本来就是想跟重阳玩玩,却不料竟然真闹出事来。   “重阳!”在七七惊叹之时,明月径直从楼上飞下,直接朝重阳而去。   重阳身上一直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没有与身体融合,这是明月知道的。他能接受七七拿着天池寒冰之水试炼重阳,本也是为了这个。但现在看到重阳竟然有入魔的迹象,马上飞奔的冲过去。   “重阳,我来了。”看着表情痛苦的重阳,明月轻轻伸出了手。   入魔,皆因执念太深。   若我就是你的执念,你,可否为我转世为人。   “重阳,忍不住……”明月说完很是小心的踏入阵中,瞬间,一股寒流将向他袭来,而转瞬,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包围。   “重阳?”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着与往常一般的重阳,明月心头一暖,他想不到这个人在看到自己时竟然突然恢复理智。   “你来了,让我好好抱抱你。我好想你,好想你……”此时重阳的喉咙有些沙哑,如此的声音听在明月耳中有种被什么东西拂过心脏的感觉,竟然有种痛痛的感觉。   “重阳,你……”感受到重阳慢慢伸到衣服里的手和下面顶着自己的东西,明月不禁有些……   “不要在这里……”虽然一般人可能看不到这法阵里的情景,但至少七七可以。明月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演春.宫。   “不会有人看到……”我怎么会让人看到只有我才能看的东西。   “可……”当明月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非常宽大的床上,周围有浓浓的雾气包围,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这里很陌生,却又很熟悉,就像是在梦里。   “这个时候,怎么还不用心。”此刻,红衣人轻拂在明月身上的敏感点,在他的腰上稍微用了的捏了一下,把这个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啊!疼,呜呜……”虽然对方是轻轻一捏,但对明月一身细肉来说,却未免成了体罚。但还没等他反应,身上那霸道的气息便迎面而来,更加强势不容反抗的柔情将他淹没,很快便把他淹没。   明月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重阳有些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似乎比以前更加霸道,对待他的方式也更加急迫。作用在身上的时候大手,力道很重,重的没拂上一层肌肤便让明月一片地方发疼。他很想让男人停下来,但在抬头看到男人那种透着红光的眸子中散发的那种执狂,他却只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顺从。   那种深深的恨不得吞噬一切的欲.望,是因为我才如此吗?   那种近乎执念的痴狂和侵占,是因为我而呈现吗?   如此的情深,如此深沉,若这便是你的爱,我又如何能不接受。   我也爱啊,你此刻可能感觉到……   “好温暖,只有在你的身体中,才会有这种安心。”硕大的东西以占领般的姿态长驱直入,随着明月一声呜咽,他终于去了他想去的地方,这种犹如回归一般的错觉,让明月身上的人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忍不住喃喃自语。   “好热……”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周围飘着暖暖热气的缘故,明月觉得自己此刻的身体特别热,而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似乎也比往常滚烫些。   “后面会越来越热……”红衣人说着,开始在明月身上动起来。他起初的动作很温柔,但到了最后却是越来越激烈,明月只觉的被一把烈火燃烧着,全身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现在就想像是火海中的一粒灰尘,只能随着那燃烧的火苗飞舞。   被白色犹如云朵般包裹的红色大床上,只见一个身体硕壮的人压着一个全身白皙修长的人激烈运动,红色的衣衫随着那男子的动作像风中的花朵一样起舞……   随着身体的不断摇晃,明月只觉曾经在梦中的东西一点点清晰。似乎曾经有人男人很爱他,为他做了很多事,也为他受了很多苦,但后来,那个男人又回到了他身边。现在,那个人男人就和自己在一起。   庄生梦蝶,醒后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明月不知道梦中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自己现在又是不是在梦中,他只知道,呆在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而与他在一起的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弃他,这个人也不会,这个人爱他,爱到唯他而已。而自己,亦是如此。   可以燃尽一切的爱意,将两个人焚烧。明月从来都没发觉自己如此疯狂,他在主动向男人索取,他很想要,想让这个人男人拥抱他,与他成为一体。他爱这个人,爱到无法自拔。要多么强烈的爱,才能让人愿意放弃尊严?   从小被清心寡欲的思想教导,明月一直觉得寻欢作乐这种事有伤高雅,感受到男人那种几乎压迫的人不能呼吸的爱意,他却忍不住要把自己献上。当爱上升到一定境界,无关感官享受,他只想把自己放纵在男人的怀抱,他知道这是男人愿意看到,在这种放纵中,他也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一种快乐。似乎这一刻,不管周围的环境如何变迁,都已经与他无关。与他相关,不管这个人男人而已。   “吾爱,吾爱,吾爱……”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明月的思绪在云层中漂浮,他便也没有听到男人的声声呼唤,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让人心疼,心碎,心动……   一刹万年。   万年一刹,不过因你而已。   当明月再次醒来时,全身似被碾过般不能动弹,没处都在叫嚣着难受。难道这是纵欲的后果,但明月睁开对上的却是七师兄那关切的眸子。   “你……”明月很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连字都所不清楚。   “小师弟,你终于醒来。”看着明月醒来,七七激动的想哭,赶紧把自己手里握了好几天的小瓶子递给明月。谢天谢地,他的小师弟终于醒来,若是师父知道自己把小师弟折腾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自己。   小瓶子中的水,是七七用了保命的,传说功效可比玉露琼浆,凡人就算受了多重的伤,有这个东西,就算是死人也能复活。七七本是不想拿出这个东西,但看到明月凄惨的模样,却只能舍命相赠。   “他……呢?”明月喝了七七的东西,果然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至少等了一会后,可以开口说话。   “你说重阳?他没事,被后宫里那个老女人逼着上朝去了。”七七想着那个昏睡了三天就行了的重阳,心中一阵愤恨。明明没有给那个家伙用什么好药,怎么他还恢复的那么快,再看看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师弟,既然到了第七天才醒。   七天啊,这就证明至少有三天的时光,是在七七和重阳的相看两相厌中流过。   “……”明月此时的头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直觉全身酸的厉害,只能闭上眼睛听七七的唠叨。   当明月不顾一切的冲进法阵时,七七就发现法阵突然迸发出一种强烈的力量,他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他打开法阵的法门,只能干着急,只等着到天蒙蒙亮,法阵自动关闭,他才和在岸壁的一帮人把明月和重阳从一堆冰中凿出来。看着被重阳使劲护在怀中的安睡的明月,当时七七只剩下祝福。   七七这个时候似乎明白为何天一道人和宿宿都很看好这一对。坚信真爱又强大的人,外界有什么力量能把他们分开。   “冰里?”怎么会被封到冰中了?听了七七的话,明月一阵不解,明明他当时明明感觉很热……   “对呀,你不知道当是的情景多么美好。”似乎回忆到什么在,七七的眼中闪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虽天山是清心寡欲的教育,但不管凡是人,都会有一种渴望被理被包容,渴望能遇到一个与自己魂灵产生共振的人。明月与重阳之间的感情,很显然已经超越俗世的存在,生死相依,琴瑟相知。就算是理智不在,但身体还是依靠这本能保护另外一个人。   第132章:为明月改命造露天温池   古青岩、安阳君谦、古木浅、石飞等人的互砍本来就是七七弄的,随着七七指头一动,他们也停了下来。此时月上中天,无关的人员都被请走,只余下安阳兄妹、古青岩、古木浅以及小五和灵云,知道七七便是明月的七师兄后,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七七只之所以感动,是因为法阵解开之后,他便看到一个白衣人依偎在红衣人怀中,而红衣人正握着刀,用尽最后的保护怀中的人。明月身上的凤鸣珠似乎知道主人遇到了危险,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把两个人罩住。时光就停留红衣人神情看着怀中的人时刻,成就永恒。   犹如七彩琉璃之中,一瞬便逝的爱意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爱的冰雕,这是情的杰作。   “……”听完七七的话,明月闭上疲倦的眸子,难道那些都只是梦境,而自己竟然会荒谬的做那样的梦,心中竟然有一点儿的失落。   “明月!”听暗卫汇报明天醒来,重阳扔下一帮议事大臣,用轻功到了听雨殿,还没见内殿便大声叫到。   “重阳。”明月本是身体还是有些沉,但是听到重阳不安的叫声,还是嘴角带笑的睁开双眼。   “你终于醒来了。”这句话似乎在明月到重阳身边后,重阳便一直说这句话,但似乎不管哪一次说,重阳都感觉自己的心中慢慢的喜悦。这个人醒过来了,又可以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声音,也可以亲吻他的眼睛,然后……   “咳咳。”看到两个人似乎忘了自己在唱而纵情相拥,七七不得不开口提醒一下。   “七师兄,不知明月现在的身体……是否有大碍。”虽说七七这个人很碍眼,但毕竟是半仙,在明月身体还没恢复前,重阳都会让自己用是很是敬重的语气和他说话。   “哈哈,有我在,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放心吧,方才用了瑶池雨露,三天内绝对会活蹦乱跳。”毕竟这件事有自己的一点点的失误,不过七七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他不小心把法阵内一个石头放错位置,结果里面的寒气就算是大罗金仙都受不了,两个人差点冻死其中。七七觉得只是想检验一下重阳对明月的真心。   “那就多谢七师兄。”重阳现在不管是表情还是行动都变得十分得体,完全没有初见七七时的针锋相对。话说,当日重阳的失态,其中大部分还要拜七七洒下无色无味的真话粉有关。   “不谢不谢,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过若是能多泡下温泉,或是多在太阳下运动,可能恢复的更快。”看着明月的样子,七七很是诚恳的笑着说道。   “七师兄的吩咐,我定然全部照办。”   “哈哈,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看看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看着床上时不时深情对望的人,七七赶紧脚底抹油的办完正事溜走。做了亏心事儿后,七七觉得自己真的给别人添了麻烦,完全不想继续碍眼。   “明月……”七七走后,重阳再次把人抱入怀中,心中满满对明月的怜惜,经过那场寒气,重阳发现明月身上的寒气更重了,摸在手上的触感更加冰凉。   “重阳……”再次触摸这个温暖的怀中,明月心中溢出一些满满的东西。   “你这次是真吓到我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害怕……你的身体那么凉,凉的就像冰一样……”就像死掉一样。最后一句话是重阳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有些事只是心中稍微一想,就会心疼。   “下次不会了……”明知道承诺都是安慰,但看到重阳身边浓重的不安,明月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只是希望上天能把给你的灾难降给我罢了。”重阳说完,把明明紧紧的搂到怀中,他不过是憎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如果强一点儿,再强一点儿,他就可以保护他心爱的人,他可以自己受伤,也可以自己流血,却不愿自己心爱的人受一点的伤害。   我不愿受到一点儿的伤害,一点儿都不愿,但现在却发现自己多么无能为力。   问世间所有的感觉,还有什么比这种无能为力让人难受。   自恨枝无叶,不愿太阳斜。   意外是无法避免的,但我们可以让自己变强,强让所有的意外都不能伤害我们。   “重阳,你身上的那股内力是不是已经完全和你身体融合了?”感受中重阳低落的情绪,明月轻抚着他的背,却发现他身体上,以前那股涨涨的气团消失不见,明月轻轻探视一番,发现现在重阳的武功更加深不可测,想必连自己都不是他对手了吧。   “醒来之后就发现身体比以前轻快了许多。”看着明月明媚的笑容,重阳心中的郁结微微少了一些,变强是必须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把眼前这个人。   “不过,现在先要帮助娘子解冻,让夫君看看,娘子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重阳说着一下子把明月抱起来,带着去了一处露天温泉。   “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明月瞅着这处露天大温泉,在印象中,似乎这个地方是个花园。   “反正后.宫只有你一个,很多东西也用不到,本来想怎么方便怎么改,你昏迷时,七廉和安阳环佩来看过,他们提了一下,我便找人弄了一个。怎么样,还合心意吧?”   合乎心意?明月看着这个足足可以撑下五十人的白色大理石铺建成的池子,在看看水中周围一套套简单却不是大气的石柱等其他东西,不仅为北冥皇宫中的工匠建筑速度之快惊叹。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些是石柱都是从山石上裁剪下来,而且是按照一定的法阵摆放。   “这是环佩的主意?”想不到那女子如此的心细。   明月自然知道,这北冥皇宫所蕴含的五行八字与自己不符,但却从未放在心中。并不是所有的相信无形之说,他也不可能随便的开口,让明月为了他而改变皇宫格局。   事实上,重阳也正是因为明月安阳环佩提到的事才陷入深思。明月在天山时,虽然体弱,却从未到是不是昏迷的地步,但自从来到北冥皇宫后,却一直时不时的昏迷,有些险些连命也丧了,虽重阳并不是十分相信这个,但事关自己最心爱的人,他却是毫不犹豫的让人按照安阳环佩的意思把皇宫的好几处布局给改了。为了明月的身体着想,就算是此时安阳环佩让重阳拆了整座皇宫,估计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毛。   这温泉虽属于世外,但因为周围立了八十一根错落不齐的石柱,又载种着高大的开花植物,若是从外面,竟然看到到里面的场景,完全是一处被隔离开的世外之地。温泉的四周,种植了几颗稀稀散散的桃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还开着花,让人恍然间竟似乎回到了春天。   整个温泉像一直洁白的大碗,随着一阶一阶的宽大的石梯,往水下延伸。石梯很宽,一个成年男子可以很宽松的躺下。   水深两米,里面的水清澈见底。   为了保险起见在,水底和石梯上都铺了很多晶莹剔透的鹅卵石。   “这么浩大的工程,太皇太后就随着你胡闹?”这皇宫是北冥皇住的地方,可不是重阳一个人的地方,明月看着这浩大的工程,禁不住觉得自己有些像乱国之人。   “只有我在一日,这皇宫便是我们的。这件事我自然让人通知了皇奶奶,她老人家喜欢你的紧,怎么会反对呢?”   此时,重阳已经把全是酸软的明月褪了衣服,放在温池之中。明月是羞涩之人,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重阳在水中洒了许多带着淡淡香味的花瓣,才脱了衣服后把他抱在怀中。   “阿……”后背裸露在空气中,长埋在水中,而头和胸则趴在重阳温热的身上,明月很是舒服的吸了一口气。   重阳看着自己手下这个越来越有温度的身体,嘴角泛上一丝会心的微笑。   在七七的法阵中,重阳做了一个很荒诞的梦,他梦见在一个红色的大床上与明月抵死的缠绵。梦中强烈的快感留在脑海,让人无法忘怀,似乎在那一刻死去都值得。但醒来之后,发现昏迷的明月,重阳却希望能够继续看着这个人温暖的笑容。   身体上的感觉,纵然是值得沉醉,精神上的相拥,却让人倍感喜悦。   现在,这个人还不是他被世俗认可的妻子,他还没有与这个人共主江山,也没有与这个人看过时间的名山大川……还有太多的遗憾……   还有……重阳亲自为明月煮的粥还在温着,他心爱的人还没有尝呢。   就在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尽情享受难得的清闲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一道突如其来的消息正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大陆。曾经重阳为了保护爱人而写的遗诏,竟然成了两人不能在一起的铁证。   乱.伦?   根本不可能!   重阳真不知道世人到底怎么想,轩辕家族那么等级森严的地方,若不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便轩辕逍遥的儿子,轩辕家族会接纳他吗?   但,纵然现在有证据又能如何?   如何堵悠悠众口。   吴墨听到这个消息轻轻叹道,“世人无知,嫉明月王之天降英才,而病之。哀之,叹之!”   第133章:兄弟乱.伦!   “立刻,马上,给我查清楚谣言的来源!”当重阳扫了一眼暗卫报上的折子,立即很没有形象的拍着玉案大吼起来。   曾经稳坐帝座的铁血帝王,此刻再也不能淡定。乱不乱.伦,重阳不在乎,但竟有人趁机诽谤明月,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   影卫负责保护皇帝及其指定人选的安全,而暗卫则负责收集各种信息,受到不利于北冥皇的消息他们立即上报,但那消息似乎长了翅膀,不受控制的不断扩散,让本来还受颂扬的明月、重阳之事瞬间成了被嘲讽的对象。   “呼……”看着那原本盛放诏书的地方依然空空如也,重阳的眸子忍不住暗了又暗。贼人是什么时候盗取的诏书,重阳现在还不知道,毕竟他光是陪着明月,便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在冥池。想不到他只是稍微打了一个瞌睡,竟然引出这么多事。   重阳本是杜撰明月的身世,假如自己命不能久,由想由明月代替自己接掌这万丈江山。但这被杜撰的兄弟关系,却不知道因为谁的缘故,瞬间被闹的人尽皆知。重阳倒是无所谓,但看着明月成了被指责的对象,瞬间暴怒了。   重阳可以容忍天下对自己的任何指责,却无法容忍任何人对明月的一丁点指责。什么雌伏于兄长身下,这么侮辱性的话,听的重阳全身发颤。   就在重阳气愤的想要杀人时,丞相吴墨在殿外求见了。重阳喝了一口凉茶,让人请他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先生免礼,赐坐。”吴墨还没等行礼,重阳一个眼色,身边的人便搬来椅子。   吴墨是为什么而来,重阳自然是知道。但他已经打定主意杀鸡儆猴,做一名暴君。   “陛下,微臣进来听闻了许多市井传言。”吴墨思量了一番,缓缓启开话题,说出今天的来意。   “难道先生也怀疑我与明月之间关系?”乱.伦这等事,真不是寻常人能接受的了。   “真假已无关。臣只是想让陛下查查,可有其他重要诏书被人看去。”   “暗卫已在查此事。朕准备大开杀戒,不知事既如此,依丞相看,朕的做法是否妥当?”重阳很少在私人场合自称“朕”,今天这般称呼便是告诉吴墨,他已经决定这么做,希望能得到吴墨的支持。   “以暴制暴,不失为一剂良方,只不过……”   “先生但说无妨。”   “可杀,却不可滥杀。杀是为明月王立威,但滥杀却是在坏明月王与陛下之名。”杀人,也要有个度。   “先生所言,正是我心所虑呀。不杀不足以平内政,内政不平,何以齐心御敌。昨天国师白羽夜观天象,说近日天下要出些变故。”战乱起而群雄争,重阳早就看很多人不顺眼,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除去。   “民心所向者则无敌。我北冥现在虽国库盈余,厉兵秣马,却还欠下东风。”在乱世,虽然说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就算。若不能得民心,纵然得了天下,治理起来却是难上加难。曾经很多一统天下王朝的灭亡,大抵都是这个缘故。   “愿听先生赐教。”   “千秋文史,皆处于读书人之手,此事,还须从此入手。臣想……”   吴墨是天下仕子心中的表率,重阳知道他的能力,便把此时交给了吴墨处理。没等多少时间,天下各处便传出各国妄想玷污明月王名讳侮辱北冥的传言。随着很多有名望的站出来为明月不平,明月曾经为北冥做过的事也在民间传播,慢慢的,明月才华惊世的形象开始在世人眼中树立。   就在此时,南吴阴谋天下的传言在茶楼酒肆中大肆传播,南吴、大秦、西靳、东莱皇室的淫.乱之事,便开始在小范围内传播。越来越来的仕子从各国往北冥跑。   从他国来北冥的学士越来越多,北冥皇下令,择天下贤者而入朝堂,这旨意一下,天下的仕子顿时沸腾。   在听雨殿的大殿中,小五哈欠连连的趴在书案上看着正在看密报的明月,难得一见的没精打采。   “这几天在各国新开的店铺、茶楼可都妥当了。哼,整天就知道敛财,很多人知道战乱要起,都把现物折合上银子,准备私逃,就你,逆势而行。”明月看着小五那劳累的模样,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虽是责备,但眼中却是慢慢的珍怜之意。   “哈哈,我就知道这件事不用我说,公子也会知道的清清楚楚。嘿嘿,公子,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能干?”小五见明月终于和自己说话,便从很是乖巧的用头蹭着他,像只小狗。   “是能干。小小的年纪就留下那么多桃花债,京城的四大公子都被你能干。”   “嘿嘿,公子是在说苍州那小子嘛,我已经告诉他,不满二十岁,不许来找我。至于青楼里的那几个,都是看着我有钱罢了……还有城东的小公子,城西的少爷。南吴的王家的姑娘,大秦孙家的孩子,这些和我都是兄弟的情谊,不是桃花……”   “我以为只有苍州那一个,不想竟然有那么多。”听着小五数着指头回忆,明月揶揄的神情更甚了。   “啊啊啊,公子诈我。”小五说完抬头看明月,伸手挠着明月。   听雨殿像是往常一样传出惹人羡慕的欢笑声,似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但小五走后,明月看着窗外的绿树浓浓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似乎陷入莫名的难过。   “真是两个傻子。”就在明月陷入自我的情绪中去的时候,身着一身飘渺白色纱衣的艳丽女子出现在明月眼前。   “七师兄。”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七七,明月眉毛一动,很好的把眉宇间的阴霾掩盖。   “小师弟现在是拿我也当外人了吗,真伤心呐。我为了师弟连色相都出卖,没想到……”七七说的很凄惨,那难过的声音,似乎对面的人实在对不住他。   七七这段时间,除了呆在听雨殿偏殿,大多时候便是男扮女装穿梭在三国的使者之间,不知是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那三国的使者为了他大大出手。而且,经过这几天的“动作”,南吴、东莱、西靳已是反目成仇。   “最近多麻烦七师兄了。”七七为他做的事,明月看在眼中记在心中,虽然他自有手段让那三国的使者反目,但七七的出手却节省了他很多时间。   “客气是不必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重阳身体里的魔气还没被压制住。”说道正事上,七七便开始正容。   “现在天下烽烟就起,若是重阳出什么事……”   重阳身体里曾经强加的内力,因为体内魔力的复苏而溶解,但那魔力却是一点点的侵蚀着他身上的龙气。重阳也许不知道,他现在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想用鲜血去解决问题。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变化,才带着天下的格局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明月曾为未来的战事卜卦,七杀落北冥刑克苍生,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数万的生灵都丧生在重阳手中。   明明不该是这样。   明明可以刀不刃血解决问题。   作为帝王,重阳本来明主杀伐,但现在……却直接成了屠戮苍生。   苍生无辜,杀孽难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七七看着明月,眼中的色彩转了几转。他现在担心不是重阳,却是明月。明月与重阳也有交颈而卧,身上也慢慢染上一层黑气,那曾经罩在他身上的七彩光环已经越来越暗淡。加上明月又在交.欢时用自身给重阳压制魔气,一来二去之下,心境虽没受多大的影响,身体却是愈发的不行了。   重阳近来发现明月在床上越来越主动,他本是担心明月的身体,一晚上不会做过三次,但这人却总要缠他大半夜才甘心。   “怎么了,我的明月像是有心事?”一场情事过后,重阳抱着软弱无骨的身子,轻声的呢喃落在明月的耳旁。   “怎么,你不喜欢?”明月身子一动,碰了一下重阳又开始反应的身体,嘴边一翘。   “喜欢的很。”只要是男人,谁不喜欢和自己爱的人夜夜春宵,只是在重阳的内心觉得,明月不是个喜欢沉迷于此等活动中的人。作为另一半,他从明月的一些举动中,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是说不上来。   “那是你不行?”   “我行不行,明月不是最清楚?”   明月的几句话,又把重阳给撩拨起来。   红软帐中,金床龙爪之下,一夜春.情无限。   “明月,明月……”夏天的暑气将近,但重阳却感觉自己身体中的燥气越来越重。他不知道为何,现在只要看到明月就忍不住上下其手,然后开始做些野兽一样的动作。   “重阳,我在……”明月本是冷清之人,现在却任着重阳为所欲为。   北冥皇宫中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两个人戏耍完毕。重阳最喜欢的还是为明月建的户外温泉。   月光之下,水光渺渺。肢体交缠,仿佛怎么样的用力相拥都不够。   “怎么没发现以前这么爱你,似乎怎么都不够,就想使劲的占有。明月,怎么办,我爱惨了。”一场交战后,重阳抱着怀中的玉人,趴在明月耳边轻轻说道。   “我也爱你,重阳。”很爱你,比想象中还爱。若不是那么的爱你,又如何会愿意用这虚弱的身体疏导魔气。   月影花摇,后来的后来,当重阳以为明月死去后,常常晚上坐在这里,看着天空的明月黯然伤神。他把自己使劲的沉在水中,很多次都是暗卫冒死把他拉出来。   重阳醒来坐在水中不语,若不是白羽告诉他明月不死,他真控制不住自己去死的冲动。   上穷碧落下黄泉,若是人间无你,就算是让四海臣服,这样的如画江山,又是何等的惨不忍睹?   很多人都对重阳说,“江山为重。”但谁又知道呢,他的江山不过是为了换那人的身心,只有江山在,才能让那人也在他身边。   在最绝望的时候,他就守着江山,等那个人回来。   第134章:痴狂与性.虐   虽然夜夜笙歌,但重阳还是依旧早朝。只是重阳不知道的是,每每他走后,那在床上熟睡的人便睁开眼睛,手指一挥,凤鸣珠一动,便在制造一个幻境。在听雨殿内外的暗卫看来,明月王还是乖巧的躺在床上,但真正的明月却出了皇宫。   对于实力太强悍的人来说,除非他不想动,否则你根本就拦不住他。   安阳大宅内,灯火通明,一个全身素衣的女子坐在月光下弹琴。琴声清冷,像极了她的为人。   南山有岑楼,岑楼髙落星。娟娟楼上女,悠悠抚朱绳。髙年猗兰操,翻作长短清。世无千古人,惟遗千古心……   待到曲声停歇,明月方从树荫中走出来。   “茶都快泡过了,你才舍得出来。”安阳环佩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明月的到来,看到他出来,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给他倒了杯刚煮好的茶,说话的语气里,隐隐有些小女子的撒娇。   “你都知道了吧。”关于重阳的事,关于他的来意。   安阳环佩的很有洞察力,有时候连明月也不得不佩服,曾经七七在灯会上迷惑人心,只有她冷眼看一切,不动亦不乱,冷冷看着一切,似乎什么都近不了她的眼睛。这个人卜卦的能力超群,但凡她关注的事,没几件能逃得了她的眼睛。   “知道些。”更知道眼前的人为何如此憔悴。   “天命难违,我此次来,是想让你替我保管这舍利子,还希望你……收下。”明月说着手中一颗圆圆的珠子,只是这粒舍利,早已没有曾经的光芒,像被尘土掩盖,光芒上有一层锈色。   “连舍利子都无法克制的魔气。”舍利子是天下至净之物,若是连它都被重阳身上的魔气玷污,那事情可想而知。   “是我玷污了佛门宝物。”这佛门之物,本不能交.欢时待在身上,明月虽与重阳相依时把他置放于他处,却依旧无法阻止它的暗淡。   被心魔污秽的东西,便不再如从前那般剔透。虽然明月最近与重阳的欢.爱,旨在为重阳疏导魔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喜欢做这种事。很多时候,竟然会忍不住缠着重阳想要。   这魔气,入是身,侵的是心。   爱而起欲,越来越强的欲.望,难道是因为爱的太深?   明月很多时候很是自厌,但他却无法控制想要触摸重阳,想要和他用力相拥的那种感觉。那是多么强烈的一种渴望,从骨头中散发,骨髓中似乎又无数的爪子在挠,又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呼喊,靠近他,靠近他,使劲的靠近他。   以前的时候,明月很看不起那种沉湎于肉体感官中的人,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亦不过是凡夫俗子。   就想时时刻刻与心爱的在一起,就想时时刻刻与自己心爱的人相拥。不管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月光旖旎之中,身体都愿为心爱的人臣服。什么是爱,多少人能说的清,但明月知道,自己真的爱那个男人,以至于现在的走火入魔。   “此舍利子不同于凡间一切俗物,青云法师竟将他们送给公子,想必公子以后将有大用。承蒙公子放心,我便先替公子供奉。正巧我这几天看了一段召唤之术,我把舍利子放在可以被召唤的玉盒中,公子不论何时何地,都可召唤它。”也就是随用随取。   “公子,公子?”安阳环佩说完,便接过舍利子,把它放在自己准备好的玉盒内,但抬头再看明月,却只见他落寞的看着自己。   “我知道公子心里不舒服,那就放纵一下自己吧……”安阳环佩说完,便伸手抱住明月,明月没有挣扎,安心的靠在她的身上。   世人都知道明月王的才华和手段,却忘记了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个年纪,就算生在富贵之家,也不过是斜倚红楼,笑看满城红袖招的玩乐少年。但明月却过早的背负上宿命的负担。   活着,远比想象中艰难。   重阳现在的状况,比明月自己难受都来的苦楚。他日夜为心爱的人忧心,心中难受至极,却无人诉说,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何等蹉跎复彷徨,事到来时费思量。   纵然参透明月又如何,劫难来时,一样的彷徨苦楚。   本想送下舍利子直接离去,因为安阳环佩的挽留,迟了些,让明月没想到的是,重阳已经坐在听雨殿内殿的大床上。   “重阳?”明月看着一片狼藉的听雨殿,再看着眼睛通红的重阳,明月心中一紧。重阳身上那股强大的戾气让明月还未靠近便心中恐惧之意,但他却依旧笑着走过来。   也许靠近会有伤害吧,但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是心爱的人给予的,又有什么不能够接受。   “……”重阳听到明月的声音,只是抬起头死死地顶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一只看到猎物的狮子。   “啊!”在离着重阳还有十步之时,明月便感觉一阵天地摇晃,只听一声裂帛的声音,便是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错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幻境骗我,为什么身上会带着女人的味道?!”似乎是自己的所有物遭到了偷窃,红着眼的重阳使劲蹂躏手下的身体,恨不得把他给揉碎。   自己的东西竟沾上了别人的味道,杀了他,脑中一个声音在咆哮。   “重……阳……你,听我说……”   面对暴虐的重阳,明月为了不激怒他,没有挣扎,只是这种顺从,看到重阳眼中,便是默认红杏出墙。   “说什么?”   “疼……”   “我也很疼……”   以前明月说疼,重阳纵使多么的失去理智,也不会伤害身下人分毫,但是现在,明月眼角留下的泪却是让他更加暴虐。他使劲的在这具身体上制造痕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暴躁的内心得以片刻的安宁。   明知伤害不对,却无法停止。   其实,不过是想留住这个人,让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而已。   是不是,只要狠狠的占有,让他再也走不动,那样,就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唔……”若是以前频繁的情.事,明月还能勉强配合,现在被强行打开的身体,却是让他痛苦难以。   痛的不止有身,还有心。   和相爱的人做情.事本是件快乐的事,但强加在身上的爱,却是让人痛苦难以。明明不是可以承受的身体,却被粗暴的对待,空气中渐渐有一种血腥味开始弥漫。   疼,这是明月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事。   身上仿佛被老虎的利爪撕咬,那种最脆弱的地方被伤害的感觉,恨不得让人坠入阿鼻地狱。   好难受,难受到想要死去。   纵然,地狱,不过如此吧。   若是现在出逃,或许还有机会。但明月闭上眼想到曾经与重阳在一起的画面,却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我爱你,如果现在感觉到的便是你的痛苦,那便让我与你一同承受吧。   痛苦的时光过的分外漫长,明月直觉全身已然没有完整的肌肤,下面也在淌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闻了心疼。   明月很痛苦,作为施暴者,重阳也很痛苦。   这种伤害并没有让他心中的愤懑疏通多少,身下人的顺从,让他想要使劲方法去掠夺。   现在重阳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背叛自己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拼命的掠夺,抑制不住的狂暴。喜欢呀,然后借这个理由去伤害。   一个声音在说,使劲的掠夺吧,让这个人每一部分都是自己的。   另一个声音在说,快住手,他已经受伤。他是你最爱的人,怎么能够伤害他?   “啊!”两种声音在脑海中的吵闹让重阳体内血气大肆翻滚,随着一声大吼,一口黑色妖艳的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吐出一口血后的重阳,头脑瞬间清醒,再看看身下的明月,那全身青黑的痕迹,刺目的血迹……重阳用颤抖的手指摸了一下他的呼吸,已是微弱。   “明月!”重阳慢慢把这人抱在怀里,心中大悲。   当明月再次醒来后,便看到坐在床前的重阳,重阳的眼睛依旧红红的,这次却是因为含着泪。   “不用担心,我没事。”看着重阳身上的魔气疏散了很多,明月心中大感安慰。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在明月昏迷不醒的几个时辰,重阳不禁回想最近做的事,似乎……比以前更加暴虐。从前他的暴虐屠戮的不过是阻碍他的人,现在,他竟然伤害了明月,这是他爱的人呀。   这等不可能发生的事,便实实在在出现在了重阳眼前。虽然七廉没给他看出毛病,但重阳知道自己……不一样了,心中的杀气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盛……   “什么都不必说。”明月看着重阳坐在床前,一副不敢靠近自己的模样,嘴角一弯,拿过他的手,用脸蹭着他的掌心。   何必说抱歉,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愿。   若不是他自愿,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勉强他。   “明月……”重阳说话间有些哽咽,他竟不知道,这个高傲的人可以待自己如此。方才的状况,分明就是强.暴,但这个人醒来后,却是一声不吭,连句埋怨都没有。见自己伤心,反过来安慰自己。   今生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明月……”重阳把这个人抱在怀中,一时间竟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重阳,我爱你呀。”泪滴落如脖颈中的感觉,先是让明月心中一惊,转而心中一暖,似乎曾经所有受到的委屈都在这一滴眼泪中烟消云散。   第135章:绑架.请战   就在明月承受了一场莫须有的“刑法”之后,重阳身上魔气突然的消逝,让两个人的心慢慢贴近。   “为什么要让我心疼?为什么呢?”重阳抚着明月身上青紫色的痕迹,脸上全是受伤的表情。伤害一旦形成,不管理由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伤害的本质。   “难道不知道这样,我会更难受。”重阳把脸埋在明月的胸前,脸上的表情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对不起。”看到心爱的人有事,明月当然是尽量把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却忘了,这样却是让重阳心疼。   “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然后,连你那个七师兄也不知道怎么解。”重阳抬起明月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怎么样,若是……若是会伤害到明月,他宁愿……宁愿杀了自己。   就算是自杀,也不允许自己爱着的人被伤害!   “不是毒,只是魔气。从身体散发出来的魔气。”身体不灭,灵魂不灭,则这股魔气不灭。   “我会变成魔?不再认识你?还会伤害你?”重阳的语气中刻意加了些调笑的东西,却仍掩不了里面的悲情。   “现在不会了。魔气已经被冲散,而且,带着我给的香囊,只要不受强烈刺激,就和以前一样。”就在重阳和明月两个人含情脉脉、悲情相对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七七插话了,他的手中太提着一个卖相异常简单的香囊。   “七师兄大恩,明月永世不忘。”明月一接过香囊,眼睛瞬间瞪大。香囊虽然简单,不过是一块质量好点的红布,但里面却是人间难得一见,可以抑制魔性的冰草。   传说,在大地尽头的冰川上,生长这种仙草,它生于冰雪之中,通体血色,传说为天上仙帝眼泪所化。长与冰川之峰,非有缘人不能得到。明月本想过几日去寻,却不料……   “哈哈,永世太常,不如以身相许。”传说男装的七七就是一个风流弱才子模样,此时烟波一转,调侃之意溢于言表。   重阳戴上香囊后,只觉全身一凉,一股凉意顺着奇经八脉在身体里旋转,顿时心中一阵通明。   “果然管用。”明月伸手查探的一下,便发现重阳体内的魔气几乎找不到踪迹。   “多谢。”自己身体状况自己感受最明显,重阳朝七七抱拳。   “咳咳,你们先不要在这里讲虚礼。”七七摆了摆手,完全不觉一个帝王向自己致谢是回事,有些不耐烦的说,“北冥不是欠东风,现在东风都快把学殿掀翻了,你们快过去看看吧。”   这段时间重阳和明月都在进行身体交流,虽然没有放弃对舆论的控制,但确实没能好好看看外面瞬息万变的天下形势。南吴和东莱这两个常年狼狈为奸的国家竟然打起来,南吴的国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没脑子的劫持北冥的商人,并在敲诈未果的情况下,直接把人给绑了。   前段时间,南吴使臣在学殿挑衅北冥之事,早就通过北冥学殿传到北冥各地。现在又遇上南吴的挑衅,北冥的学子和百姓瞬间被激怒,曾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被扒拉出来,所有的证据都在抨击着南吴的不仁不义。   国家对百姓来说,就是他的母亲。   谁的母亲被人鄙视了,儿子还能淡定的坐着。   学殿的学子从来以北冥的未来掌舵人自居,现在自然站出来说话。因为里面很多人是贵族身份,他们不但大肆鼓动战争,还拉着自己父辈所在的集团一起干。朝廷中有几个反对战争的大臣,现在正被他们拉到学殿那边批斗。   学殿的人可以谈论时事,而被恕无罪,他们自然也乐得行使这项权利。   再说了,法不责众,他们就算闹腾又能怎么样,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重阳听到这里,就知道事情闹大了。不过,这却是他们喜闻乐见的。现在若是北冥出兵,那就是名正言顺。   “老夫是朝廷命官,岂和你们这般黄口小儿一般见识。民间有句俗语,宁为太平狗,莫为离乱人。南吴不过是杀了几个商人而已,你们怎能如此大惊小怪!”朝廷几个顽固派,都是些老头子,他们知道这些年轻最多只能和他们辩论,在被堵住走不开的时候,便开始倚老卖老。   “几个商人?商人便不是北冥的百姓?没有商人,哪来的你身上这些家当。作为百姓的父母官,看着自己国里的百姓被杀都无动于衷,可看出死的不是你儿子。”刘宏出身寒门,见这个老头子如此看不起商人,立即反唇相讥。   “宁为太平狗?前天南吴又杀了多少人,作为朝廷重臣,你们不知道吗?恐怕太平狗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要是再不出兵,今天东莱的百姓的下场,就是我们北冥的明天。”说话的是苗汗青,虽然他已深知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既然老婆大人(刘宏)已是如此慷慨陈词,他自然要夫唱夫随。   “出不出兵,那是陛下的意思。你们何须和老夫辩论。”学殿中贵族子弟不少,尤其是苗汗青的身份,更不能让人轻易反讽。这老头子是老奸巨猾的人,见争辩不过,直接把重阳搬出来。   但他忘了,自己今天早朝时,刚上了一封反战的折子。   “我们只想问问,李老先生今天早晨在朝廷上说的一席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被学子们弄来围剿的人正是曾经李丞相的弟弟,李丞相虽然告老还乡,他那臭名昭著的儿子也遭了报应,但李相作为三朝元老,在朝廷中还多嫡系子孙,其中,现在这位就是保守派中的几个元首之一。   要让朝廷的风向彻底改变,首先就要整一下这些老贵族。否则,前方开战,后面有这些人在折腾,军队也难以打胜仗。   “此乃国家机密,尔等之辈,无须知晓。”李老头子此时更是使劲的卖起官腔,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但这些却不是能摆到台面上的。   学殿的夫子没事就常拿着早朝的奏折来给学子们分析北冥国内外局势,李老头子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开始朗诵他的奏折。   “你们,你们这是亵渎国事!”见自己的奏折落到那几个小崽子手中,李老头子立即急了,他今天是见识这些后生的胆大包天。   “难道李先生不知道吗?学殿的学子要学习朝廷典法,看大臣的奏折,更容易学会如何变通。夫子平时就用这些奏折给我讲课。”拿着奏折读的一个学子,见对方急了,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其中的讽刺和调侃意味溢于言表。   “你们这群毛到没长齐的人,不要以为老夫治不了你们。现在老夫就要找太皇太后理论,大臣的奏折,怎么可以随便拿给外人看!”想到自己曾经说同僚坏话的奏折也可能被人知晓,李老头子看起来十分的不淡定。   “让学子们看奏折,正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咳咳!”看到面前的毛头小子如此得瑟,李老头子便被气的咳嗽,全身禁不住颤抖。   “李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讨论一下国家大计了吗?”   “啊!”李老头子全身颤了几下,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李老头子晕过去之后,剩下的几位朝廷大臣便有些乱了阵脚,他们才四十多岁,可没法想李老头这样说晕就晕,就算是装晕,也要有天时地利的条件。   坚持官场说话为妙的原则,几位被逮来的大臣全部三缄其言。但,纵然如此,学子们的问话,也让他们面红耳赤。他们都有自己的阵营,说话自然要为旧贵族说话。国家的安稳或许还能让以资排辈的旧贵族得瑟一下,若是北冥动荡了,很多有真才实学的人便会借机涌现出来,到时候……   明月和重阳到现场时,看到的不是热火朝天的批斗,而是械斗。   几个大臣家中的侍卫和依附他们禁军已经赶来,他们在筹划着救人,但学殿的学子正是一腔热血无处挥洒,既然有人找上门来,自然不放过这个发.泄的好机会。   学子们在北冥就是特权阶级,就揍你,怎么,还手试试!   侍卫虽然人多,但面对有着强大背景的学子们,此时却只剩下抵挡的劲头。且不说这些人身份贵重,很多人是皇亲国戚,单单有明月王和太皇太后的撑腰,也是他们惹不起的。当然,他们也不想惹,都是被各种复杂关系逼迫过来,是个男人就喜欢保家卫国,谁想没事为这些死老头子出头。   “住手!学殿之内,岂容刀剑放肆。”虽然侍卫们的刀剑并没有真的要刺杀学子,但看到那装腔作势的模样,也惹得明月一阵不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些侍卫们可没有见到君王不下跪的权利,见重阳和明月来了,纷纷跪下行礼。   反观学殿的人,腰板则是挺的比什么时候都直。学殿的人,无须在乎宫廷礼节,这也是他们的特权。   “刘宏,这都是怎么回事。”没让他们平身,明月的态度很是明确的传递给众人。   凡是现场跪着的人,现在心中都有些不妙的感觉。   此时的李老头子已经不再装昏,直接从地上跑起来跪拜。老奸巨猾如他,现在突然对从杨前几天的态度豁然开朗。北冥皇本意就主战呐,看着自己有一次没有看清这位年轻君王的心思。   如果倒霉的事无法避免,就尽量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第136章:五国混战已始   明月和重阳出现在学殿学子批斗的大臣的现场,这让现场的局势朝着众人难以预料的状态发展。   “公子,我们在和几位大臣就北冥是否出兵回击南吴的事讨论。李大人不把商人当百姓,说我们北冥国力太弱,只能割地求荣,我们有些不能赞同。”刘宏回答明月问话时,声音非常的平淡,但语气却是说不出傲娇,很像是自家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娇。   “那现场的侍卫和禁军是怎么回事?”虽然明月也知道,这次的事,是学子们太冲动了一点。但学殿内械斗,却万万挑战了底限。   为了保护学子们的规矩,是任何时候都不能破的。   “大家观点不和,争论不休,然后……”   “今天的事,不论对错,只论规矩。你们都该知道,拿着兵器来学殿械斗该受什么罚。学殿的人都是朝廷未来的众臣,也是你们将来的父母官。难道你们在将来拿着刀剑这样对待朝廷的人?”现在的明月已经不复以往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清冽的声音,听在跪在的人耳朵中,有些发颤。   “殿下息怒,臣等知错。只是学殿学子匆忙把老臣挟来,家中的人不知情况,便派了些人来。是臣等的莽撞,只是臣本无心和他们辩论……”李翔是曾经李丞相的弟弟,当年兄长因为说了句自己年老,直接被告老还乡,他现在自然不会找这个借口。只能含蓄的表达,自己并不是主动和有意招惹学殿这些人。   李翔现在是各种郁闷,旧贵族的靠山是太皇太后。但学殿也是挂着她老人家的名字,恰如今天的场景,他就只有吃瘪的份。曾经都是他欺负被人,现在却被一伙学子们欺负,心中那个无限感慨呀。   “辩论本是讲一个理字,以理服人。我曾经是怎么给你们交代的。堂堂学殿的学子,竟然和人动起刀剑,难道不知道有暗卫吗?有那么多暗卫,谁又能上的了你们毫毛。”   旧贵族的人向来看明月十分不顺眼,整天有事没事想整到他。既然对方不仁,明月也不看跪在下面的人,反而对这学殿的学子教训起来。   明月越说,下面跪着的人心里越毛。   他们以前只知道学殿守卫森严,进来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暗卫出现便刀剑见血,这是北冥不成文的规矩。很多摸摸自己头上的脑袋,心中那个感慨呀。幸亏当时在被动挨打,否则,下场绝对不是挨打这么简单。   “是学生的失误,公子莫要生气。古人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其曾引猛士数百人,用小船渡过江边,于军中杀人。我等学子,非官身却受用于北冥,理所应当为朝廷着想,为社稷安危着想。今北冥商人惨遭南吴军队杀戮,已激起民愤,却仍有人在朝廷上以一己之私劝阻陛下出兵,我等愤慨之极,方才冒昧招来几位大人,还请公子、大人们赎罪。”   说话的人是苗汗青,他的父亲是御史大夫,母亲是侯府出身,从小见过各种世面,曾经是南吴的奸细,自然说起话来,能把人理都笼到自己身上来。见明月等着他继续,他稍微沉思揣摩了一下明月的意思,继续说道。   “古有节气之人,士为知己者死。安阳家族先不论是我北冥第一大家族,它出资学殿,成了我等学子们安身之所,这么多日日夜夜日常用度从不克扣我等,又为我等提供了学习试炼的农场,虽非我等知己,却也算是半个亲人。今轩辕家族之人于他国被杀,于情于理,于国于私,我等焉能坐视不理。现北冥四方风云涌动,公子、陛下不可不可查。李大人想必是舍不得他儿子上战场,才不愿北冥出兵,此事,还望公子、陛下三思。”   苗汗青这几句话彻底让那些反对出兵的大臣转了风向,轩辕家族那是谁,北冥最有钱的人,北冥未来皇后的父族,北冥最古老的家族,贵族中的贵族,谁敢惹呀。他家的人被人害死了,朝廷再怎么样也不能无视呀。   想必现在所有反对的人,都开始想着怎么对轩辕家族示好,这种不给轩辕家族面子的事,做了让人心中异常心虚,害怕遭到报复。   “学子们说的对,是臣一时糊涂,现在方醍醐灌顶。圣人说,父母之爱子女,便为其计较长短。臣心疼小儿,本不愿让其参军,现为支持殿下和陛下发兵,将其献出,愿为主将鞍前马后,还求殿下、陛下成全。”   李翔说的像是他多么忠心,其他几个人紧跟着同样让自己家族的孩子参军。此事,正中重阳、明月下怀。   苗汗青会说那些话自然是激将法,而那些老臣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家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苗汗青是站在重阳和明月的角度考量,只要送老贵族的孩子上战场,他们这些人自然不会盼着打败仗,而不会在后面玩什么把戏。而这些老贵族则是想找个机会让家族里的孩子立个军功,好有理由继承他们的爵位。   两拨人既然有了一个共同的利益点,那战争的发动则是必然。   经过一通恩威并施,学殿的纠纷便很是顺利的解决了,明月查看一下学子们的功课,便和重阳回去了。   “想不到那苗汗青如此的机灵,那我都不曾说什么。”牵着明月往回走,重阳想到苗汗青的表现,心中一阵赞叹,终于有了一个符合他心意的机灵臣子。   “都是刘宏的功劳。”若不是苗汗青暗恋刘宏那么多年,愿意为了痛改前非,这批烈马现在就对这北冥咆哮了。   “那让北冥得到明月这样的,是不是重家的列祖列宗都该感谢我。”重阳一边在宽大的袖口下摩挲着明月的手,一边把他拉到自己的怀中,在耳边吹着气。   “……你也很好呀……”和流氓在一起久了,就会沾染流氓的气质。明月见重阳调戏,眼珠一转,变被动为主动,趴在重阳怀中,轻声的说道。他从重阳怀中退出来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用额头蹭了一下他的嘴唇。   “小家伙越来越坏了。”看着从自己怀中退出来,转瞬就消失的明月,重阳只有暗自叹息的尽头,自己的爱人是越来越开放了。   想着终于养活泼的恋人,重阳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大步朝听雨殿的方向走去。   就在北冥人人喊着要打仗时,大秦的城楼上,一身浅黄色衣裳的男子北望,默默不语。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他的声音很低,似在问自己,又像是问别人。   但不管对不对,他都必须放手一搏。现在北冥的势力稳步上升,若是再放任下去,结果可想而知。争霸之事,很多时候都是实力说话。   “现在那人的情况如何?”秦风问的人,便是此次挑起南吴和东莱混战的人。东莱的以为人在南吴,南吴的人以为人在东莱,但是没人知道,这人此刻就软禁在大秦的皇宫。   “依旧不吃不喝,每天不住的弹一首《关山月》。”   “奥?”   想到《关山月》那首曲子,秦风心中一动。曾经何时,他也很喜欢那首曲子,但现在……物是人非。他爱的人,现在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虽然是大秦的后宫,但这里却没有一丝皇宫奢靡的气息,因为这个地方是冷宫。   不过是修缮的十分田园气息的冷宫,若不是那红色高大的城墙,只看看一束束花树,还以为是片世外桃源。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此时,一个白衣单薄的少年正拨弄这古琴,唱着那悠远的曲调。   这曲子原本是豪放悲凉的,但到了他的嘴中,却是说不出的旖旎味道,似乎那琴弦是一束青丝,不停在人心间骚动。   一袭白衣裹着纤弱的身子,青丝轻垂,他的脸精致的不像是凡人应有,配上那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让人怀疑是九天的仙子,误入了凡尘。   “啪啪!”当琴声停下来的时候,秦风从一束花树下出来,拍着巴掌说道,“果然不愧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也不枉南吴的国君和东莱的国王、皇子们为你如此迷恋,只听这音律,便让人难以自拔。”   “……”听到有人来,那人只是挪了几步躺到斜塌上晒太阳,并不理会秦风。   似乎对冷落习惯,秦风也不介意,自顾着说道,“据说北冥皇已对南吴开战,你说……若是这几个国家打起来,谁会赢?”他的语气末尾有淡淡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秦必败。”斜塌上的人看着异常孱弱,但从他最终吐出的话却是异常清冷狠毒。   “错矣错矣。”秦风说着,摇了一下手指站在那少年五尺之外的地方说道,“四个国家打一个,你应该知道输的那个是谁呀。哈哈……”   “秦风,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放了老子。老子告诉你,你这个谋害祖父的罪人,不管打赢打不赢,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那个人。最重要的,你也配不上他!你这个肮脏的混蛋!”斜塌上的人情绪已经被触怒。   “本王肮脏?东莱的小皇子迟香,世上除了你,谁能淫遍父兄。论是肮脏,本王绝对不及你一半。”   第137章:祸国美人   此番,惹起几国混战的人正是迟香,也就是东莱的小皇子迟香殿下。他本是被明月留在明月楼,却因为执意要亲自采药,而被人抓。   本来明月楼派了一个杀手在他身边保护,他却因一时心急,结果独自出去采药,然后遇见了正在受伤南吴皇,并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几天。其后,赶来的南吴暗卫便把他和南吴皇一起带走。更让想不到的是,南吴皇竟为了报答要娶他妃。迟香自然不愿意,在自己身边抹上药,让南吴皇不能靠近,于是乎,双方便一直僵持。   迟香在南吴的事,不知怎么被东莱的几个皇子们知道,结果四皇子迟清便过来要人,南吴自然不给。迟清生气的回去之后,脾气暴躁的二皇子迟战便带着军队过去,南吴皇也心中怒了,也派出了军队,就在这个时候,迟香不见了。双方都不承认,相互扯皮,战事越闹越厉害。   如果眼神能杀人,迟香早就把秦风凌迟处死。   这几天他之所以没吃饭,除了他本身对大秦的饭菜没胃口,更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兄长。战场上刀剑无情,若是他们几个有什么闪失……迟香不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他本来有些恨那个人,但离开之后,才发现他们对自己的关怀不能任何人能比拟的,他也发现自己怎么也忘不了他们。   “乱.伦?你不过没得到罢了。至少,我爱的人,也爱我。”迟香每个字都冲着秦风软肋过去。   乱.伦怎么样?反正又都生不出孩子。谁在意呢?   “爱?你确定那不是泄.欲?”秦风在变了脸色后,说话也变的十分刻薄起来。   “至少,我爱的人,愿意和我做。爱。可你呢?就算脱了衣服,那人也不会愿意看你一眼。”   一个是东莱的小皇子,以才色称赞誉天下。   一个是大秦的太子,以温文尔雅著称四海。   现在两人皆成了泼妇,专挑最难听的词语形容对方,恨不得把对方说成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人。   只是,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在南吴时,迟香为了不让南吴皇玷污,便配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在自己身上,凡是靠近他五步之内的人,都很快趴在地下。当时,秦风为了把他弄出来,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   就在始作俑者用激烈的言辞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时,重阳和明月正在书房研究此次攻城略地的路线。   确切的说,是明月做在重阳腿上,看着地图的山山水水皱眉,重阳则是很事不关己的趁机吃豆腐。   “你能不能做些正经事。”看着那手越来越放肆,明月啪的一声拍掉往自己胸前移动的手。   “我正在正经事呀。”重阳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手又很是灵活钻进了明月的衣服。   当然,像今天这样的事,早已不是第一天上演。对于重阳这个流氓来说,能占便宜的时候,就使劲占呀。   “某人不是说,愿以江山换我,难道现在我不值那江山?”眼带伤意,我见犹怜。和重阳相处了这么久,明月也知道他的软肋。   “值,我的明月配的上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   “那现在马上打江山,否则……”   “好好好……”   所谓一物降一物,重阳向来无视礼法为所欲为,但遇到了明月,却是无计可施,只能任其牵着鼻子走。当然,他是非常乐意被明月牵着鼻子走。若是喜欢一个人,自然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满心欢喜。   “这里!”明月指着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关卡对重阳说,“对,就是这个地方。只要占了这个地方,我们就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步。”   “琴岭?”重阳看着那个地方思虑了半天,最后一拍桌子,赞叹道,“果然妙计。“   两人皆是眼光长远之人,自然早就做了很多布置。重阳这几年在北冥培养了很多军人,四周边境,皆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今日的准备,重阳所预备的从来不是这一点。   “如果安乐侯知道你让他在苍州布置不过是为人做嫁衣裳,不知会如何作响。”   直到参与到北冥的国务中来,明月才真正体会重阳这个人的帝王谋略。一般人看眼前,才人能看几年,但重阳却从刚继位便开始布置各种棋子。重阳很喜欢种下颗种子,而明月的则会用自己的智慧,让那种子开出美艳的花朵,结出硕大的果实。   “他应该感谢我给他找了那么多得力助手。”很多人对阴谋也许不屑启齿,但不论用了多少阴谋,重阳都能说的十分坦荡,似乎运用那些阴邪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羞愧。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不在你掌控范围内吗?”明月回头蹭着这个邪魅的男人,跳了一下眉毛问道。   很多时候,明月不得不赞叹,重阳是一个天生的君王。   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玩的很顺。   “你。”重阳轻轻吻了一下明月的脖子,用脸在那玉颈上蹭了一下,用有些诱惑的语气说道,“只有你的出现不再我计划之内。我希望你能时刻呆在我身边,又希望你可以在我掌控一切后出现。”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情。想要在一起是因为爱,渴望得到。想要晚一些在一起,是因为想要给这个人最好的。   “你不希望我与你一起笑傲天下,携手疆场?”明月笑着看着自己的爱人,翘了一下眉毛,表情是难得的嗔怒。   “希望。只是舍不得你受苦。”是舍不得让这个人受苦,也舍不得让这人被被人看了去。   “重阳,我是你的爱人,但也是男人。”明月说话声音依旧有些轻,却十分的郑重。   他不过是爱上一个男人而已,不管是男是女,他都爱这个男人。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是男人的本质,他从来就不怕受苦,也不怕受伤。   “好,我们一起争霸沙场。”心中依旧是万般舍不得,却也不能忤逆。只要明月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重阳就觉得自己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就在明月和重阳相互依偎着,重阳觉得自己可以趁机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御书房的被人推开了。   “公子,公子……”跑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让重阳“恨之入骨”的小五。   很多次两个人可以做些深层次交流的事时,小五这个小东西就会突然跑出来,重阳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个小家伙的存在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欲求不满。   “怎么了。”看着小五慌慌张张的跑来,明月很关切的问道,顺便走过去,把重阳为他准备的酸梅汤给他小五解渴。   “找到了。我们找到迟香了!”喝了一口酸梅汤后,小五眼睛亮亮的说道。   “在哪?”一般人眼睛发亮,是因为高兴,不知道为何,现在明月心中却咯噔了一声,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秦,冷宫。”小五缓缓吐出四个字。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告诉他,他现在很高兴。曾经大秦的秦风做了太多让他看着不快的事,这次正好可以借此光光明正大的修理他一下。   “确定了吗?”明月一听便明白了其中各种缘由,但还是忍不住如此一问。   “千真万确!”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把迟香救出来。”先不打草惊蛇,想必迟香在那边不会受到多大的责难。   和秦风相处的久,明月自然是明白他的性子。这个人……从本质上讲,还是一个心很软的人,若非要取人命不可,他绝对不喜欢杀人。那个人股子里,就不适合做一名君主。   “拿着我的笛子交给秦风,若是他主动放人最号,若是不然,不论什么代价,都要把人救出来。”明月说着,从腰间接下那带了十几年的笛子。这个笛子,是他四岁那年,大秦皇赐予的。他和秦风一人一个。想必秦风看到这玉笛,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秦风是心软之人,明月何曾不是。就算到了现在,就算知道秦风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就算知道秦风对自己不利,明月却依旧无法恨他,他依旧想给他一次机会。毕竟那是他这个世界上,幸存不多的亲人之一,他真的不想就这样失去。   但于情于理,迟香却不能不救。   最是祸国美人,若是迟香不被救出……北冥堪忧。   “奥……”小五说话有些脱音,不过,他纵然万分的不愿意,却依旧接过明月手中的玉笛。   秦风那只禽兽,他是想宰了多时,他以为自己终究逮到了机会,却发现……哎,发现他们家公子对他心太软。竟然还要给他机会。   尼玛,还给什么机会,这一切不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吗?南吴和东莱的战事,分明是大秦在后面制造矛盾,想必南吴对北冥的攻击,也是受了秦风的唆使。   尼玛,那人的祸心现在都会路人皆知,就在这种状况下,公子竟然还要给他机会。这真是……不值得呀。   “不用想了坏点子,还做出正人君子的表情。我只是说让你送笛子,其他的事,顺着心意就行。”小五是明月养大的,他眼珠一转,明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人际是人小贵大。相比在想着在笛子上抹那种药吧。   “好。”小五听了明月的话,眼睛瞬间又亮了,很是开心的跑出来,只是他跑出去前,说了一句让明月顿时想钻到地洞里的话。   “公子,你腰带呢?”   明月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何处去了,再看着龙案上的人,笑的更偷腥的猫似地。   “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青云法师探讨佛法,恰好这几日有空。”   明月没说完的意思便是,我去找青云法师探讨佛法了,这几天出兵前所有的准备工作,你就自己干吧。我不奉陪。   当然,他更深的意思是,咱俩分开睡几天。   看到明月说完潇洒的离去,重阳立即傻眼了,赶紧追出去。   尼玛,每晚的福利都飞了,是男人就该追回来呀。   第138章:枫叶定情,野地情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欢乐趣离别苦,其中更有痴儿女。问世间情为何物,其中又有多少真情相许。怅缘悭无情耳!生与死孰苦孰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所问之事,既已有了答案,何必再问。”   渺渺的禅香中,身着黄色袈裟的道人默念着佛号,用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慈悲目光看着明月。   “身不由己,运不由人。我身蹉跎,我心蹉跎。”明月看着那渺渺的禅香,说完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便的很静很静,静到如闻落叶,如听风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切皆流,无物永驻。诸法因缘生,因缘尽,因缘灭,应作如是观。施主既承天命,又解天象,自是应一切顺其自然,便可得花开月明。”青云禅师说完之后,便开始默念佛号。   明月在禅室向青云法师问法后,便去了大殿坐禅。   战乱起,生民何辜。   这是一场注定的战乱,明月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快速结束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   如果天下注定要有一人统一,不如由一个好的牧羊人去完成。若是落到奸人之手,只会荼毒苍生。   明月抬头看着那禅香中的佛像,心中慢慢变得踏实起来。   前进的路既已确定,何惧风雨兼程。   况且,风起云涌之时,还有一人与自己共着天下沉浮。   “重阳?”一出禅院,明月便看到那站在百年大树下含笑望着自己之人,心中瞬间有些欣喜。似乎这个人便是这样,一直站在一个地方,等待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看到他,看到他的神情。   一袭红衣似火,张扬的气质配着邪魅的脸,再也没人比这人适合红衣。   “刚处理完朝务,便过来看看你。”重阳笑的很坦然,当然……他在说谎。   其实,重阳已经在这里站了很长的时间。明月刚走,他便把朝务都扔给了丞相吴墨,美其名曰,提前了解战前国家事务,为帝王翘班去前线做准备。然后,自己给自己放假,偷偷溜出来找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重阳现在一刻看不到明月,便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只有这个人的呼吸萦绕在身边,他才觉得安心。   “作为国君,却把国务都交给丞相,真会做富贵闲人,只是吴老先生受累了。”想到御桌上那些奏折,明月便知道重阳又偷懒的。而他偷懒时,若关乎“武事”,受累的是七廉。若是关乎“文事”,受累的便是吴墨。   “能与明月携手,胜做人间帝王。”微微向前探身,重阳趴在明月耳朵附近说道。   “尽在大白天说些不知从哪个戏本上学来的话。”明月虽是微微的把重阳推了一下,耳尖却是受用的红了。只是碍于禅院禁地,不想在此与重阳打情骂俏。   “我说的可全都是内心的肺腑之言,明月若是不信,可以随时抛开我的胸膛,拿出来瞅瞅。”重阳看着明月如此害羞模样,忍不住起了继续捉弄的心思。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人,全身心的喜欢这人,没事就喜欢逗这人开心。   不懂爱的人在没有遇到值得爱的人前,想到要与一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找到了自己的爱人,便会发现,与一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令人开心的事。   爱是什么,说的直白,便是想要长长久久与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劲在这里说胡话。佛门重地,莫再说这些,来污佛祖的耳朵。”见重阳如此说,明月便开始拉着这个人往外后。他没脸没皮。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这样。   “今天阳光不错,又是金秋,不如我们去郊外的枫叶谷看看,听说那边有多人私定终身的情侣海誓山盟,不如我们也趁还未大婚去看看。”当然,重阳最想在里面做的不是海誓山盟,而是些别的事。但是,首先要把人骗过去才行。   明月出门后,看到院门外两批高大的黑马,便瞬间明白重阳这是早有预谋。   一般情况来说,重阳对明月早有预谋时,首先准备的便是润滑的东西,不过,他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骗着明月去实现自己的心愿。   重阳的这招小把戏,明月是早已经看透。   看透但不点破,这便是情趣了。   罕有人至的道路上,一袭白衣与一袭红衣策黑马而行。白衣随风飘荡,恍若神仙妃子。红衣鲜艳,似那烈火酴醾。一静一动,两个人的气质是如此的截然而反,但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却犹如一个人,不容许任何人插足进来。   纵马豪情,与重阳奔驰在小道上,明月竟觉得全身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感,似乎他本身就属于沙场。   快到北冥城外时,便可看见大片大片燃烧的枫叶,像极了夕阳中的晚霞。   为了避免走在人多的地方,重阳专门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和明月攀爬。当然,有暗卫在,既然这个地方曾经有很多人,现在也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就算是悬崖绝壁,对于两个人来说,有不过是平原走马。至于这等只是有些陡峭的山峰,对于明月和重阳来书,根本算不上什么。很快,两个人就到达了半身要的凉亭上,那边正摆着暗卫布置好的酒菜。   “霜叶红于二月花,秋景瑰艳,尽寒霜色流丹。重阳,现在终于找到比衣服还艳的东西了。”明月看着周围这些带着霜花的火焰,再看看重阳,突然俯首大笑起来。   “青枫叶赤天雨霜,我这枫叶配你这霜雪,是再合适不过。”听到明月语气中的调笑,重阳过去抱着他挠他的痒痒。   难道离开皇宫,两个人你依我侬,很快在这枫叶谷中打闹起来。明月因为怕痒求重阳的求饶,谁想到,重阳却摁在他地上,非要打他的屁股。   当然,慢慢两个人之间越磨越热,在一记浓烈的吻中,明月的身体很快软下来,而重阳则趁机四处点火,让明月软的更厉害。只是他使劲作弄的拿出异常的柔软的地方,试图另那几个地方强硬起来。   “会……会,有人来的……”毕竟是公共场所,在这种地方做些私密的事,还是令明月有些心悸。   想当日在桃花林中,比这个地方寂静多了,竟然有人出来捣乱,可想而知,现在这个地方,安全性又有多少。   “没事的,暗卫在山下面山顶看着呢。保证不会有人。”重阳此刻嗓音有些沙哑,但为了自己的福利,还是耐心着解释。   “现在……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这等情.事,还是让明月难以接受。   “这样就好了。”重阳衣袖一扇,顿时无数的枫叶在天空飘舞,纷纷洒洒的红叶,成了一幅红色的屏障。   在暗下来的光线下,明月抬头看着那漫天飞舞的枫叶,眼中全是惊羡之色。这是他不知道,他现在这种表情落到重阳眼中,又是何等的惊羡。   大大的眼睛忽明忽暗,精致的五官带着微微几滴汗珠,闪着红色的光华,青丝有些随意、狂乱的舞动。脖颈微微后仰,像只美丽的天鹅。全身的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此时此刻,明月的身上,有些一种异常妖艳的美感,看着重阳喉咙只发紧。   面对猎物,重阳从来就像一种具有强烈攻击性的野兽。   事实上,他从来就不过是一只野兽,尤其在每每面对明月时,更是心中悸动非常。   重阳本想温饱好思淫.欲,等到与明月对着满天红叶小酌片刻后,再行那云雨之事。只是现在,美色当前,实在不容许他考虑太多。天时地利人和,重阳觉得自己再行动,就要成圣人了。   当然,重阳从来不是圣人。   满天红叶挥洒,很快,那飘飘洒洒的红叶中便传来了隐约的呻吟声和旖旎的水声取代。   纷纷扬扬的枫叶围着他们旋转,隐隐可见交错的红白色衣裳,模糊间会看到那带着光华的肌肤。   等枫叶慢慢从半空中飘落时,厚厚后的枫叶便给他们盖上一层红色的喜被。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以天地为席。”两人尽兴后,重阳用脸蹭着明月的鼻子,低声在他耳畔说道。   “……像……”明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在重阳耳中,又是一阵心痒,转而他便开始在明月身上种各种草莓。   明月知道,自己此等情况,若是不说话,肯定会被狠狠的欺负。当然,若是说话,同样会受些欺负。   星空之下,地上被红叶掩埋的地方,又开始小频率的动了起来,隐隐有媚.人的声音传出来。   但重阳无力再做些什么时,明月已是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着他抱着自己到水池边清理,然后被抱着坐在石头旁,喝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清粥。   “明月喜欢田园的生活,虽然我不能给,但多出来玩玩还是可以的。等行军打仗的时候,我们便没事偷着溜出来玩。”重阳一边喂着明月喝粥,一边开始自言自语。边说边笑,让明月以为他现在已经脑残了。   如果北冥的将士听到他们敬仰说出皇帝这番话,不知该如何做想。两军对阵,主将却想着如何讨心爱的人欢心,不得不说,这个主将的脑子实在和平常人不一样。   正在两个人依偎着看漫天的星星时,突然,一阵风声过,他们的面前跪着一个暗卫。   “说!”做帝王真难,想多些时候陪着自己的爱人,却发现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都不省心。重阳看着这个暗卫,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第139章:为报父仇,且先予之!   “轩辕家族暗卫传令,说轩辕家族出了急事,要明月王殿下马上过去。”暗卫说话的时候低着头,说完话后,也不抬头,似乎他只是一个传话的石雕。   月光从枫林的缝隙中照下来,清风徐来,有点凉,却很容易让人清醒。   重阳对明月的霸占欲几乎是人尽皆知,暗卫们明白在他们面前尽量低着头,避免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暗卫的懂事,让明月现在可以被重阳摁在大腿上,否则,以明月的脾气,就算全身无力,也不愿把脆弱暴露在人前。   独立世间,顶天立地,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听到暗卫的话,重阳心中更是不爽,轩辕家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真是让人心中不爽。   “告诉他们,明月……”重阳现在一方面担心明月的身子,另一方面是不想让明月烦心。轩辕家族一些明里暗里的阴谋害死轩辕逍遥,还喜欢没事惺惺作态,实在让人看了作呕。   “我马上过去!”明月按住重阳要挥走暗卫的手,吸了一口子,正了一下身子,冷声正言道,“告诉传信的人,我马上过去。”   “是!”如果明月和重阳同时说话,一般要听明月的,这是规矩。   听到明月的回复,暗卫马上回去。只是重阳不乐意了,明月现在的身体他知道,早被他要狠了,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适合出去做任何事。   “何必去理那帮老不死的。”就算是为轩辕逍遥报仇,也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   “我必须去。”明月此时的目光十分坚定,他身上的虚弱之气已经慢慢褪去。腿微微慌了一下后,稳稳的站在地上,完全看不出一点情.事后的慵懒。   “可是你的身子……”重阳看着月光中的明月,明明刚才还软在自己的怀抱,现在却……刚刚失去温暖怀抱的依靠,让重阳心中有一丝的失落。他欣赏的是明月的坚强,但作为爱人,却希望他能依赖自己一些。   “没事的。”有些时候,之所以脆弱,是因为有怀抱可以依靠。两个人携手,知道一个人会成为自己永远的后盾,这种想法已然让明月觉得欣慰。他是轩辕家族的少主,处理家族的事,是他的义务。   其实,明月一直等着轩辕家族的动作,确切的说,是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动作。   可是此次,那个古老的家族终于沉不住气了。   月上中天,此时正是天地阴气极盛之时,一袭白衣,御风而来,傲立于轩辕家族的庭院之中。   庭院的中央,摆着几具蒙着布的尸体。竹影横斜,白色灯笼四周挂,空气中隐隐有淡淡的但紫色的雾气,周围还有一些趴在地上发出呜呜声音的男女。如果不知道这会儿长老们都安好,还真容易让人以为是死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本来这个老宅子就有些阴暗,现在这个样子,更是让人看了从心底里发冷,犹如阴曹地府。   “拜见少主。”站在旁边的长老、暗卫见明月前来,纷纷下跪请安。虽然在轩辕家日常主事的是长老,但少主却永远是最大,不管是明面上,还是事实上。只要少主活着,他说的话便是最重要的。   “平身。”明月清冽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严,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凌。   “少主,南吴杀我轩辕家族三大管事,实在辱我族甚深。请少主为我们做主。”天下纷乱之时,正是群雄逐鹿之时,轩辕家族一些人也想在这其中分一瓢羹。那些死去的人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轩辕家族给了他们什么身份。   “此事……赵长老有什么高见?”赵鹤是轩辕家族日常管事的人,明月看着如此稳重的人也有急功近利的时候,心中微微一笑。   贪心越重的人,越是容易被人诱到陷阱中去。   “北冥举兵在即,我轩辕家族作为皇帝姻亲之族,自当为北冥进献些绵薄之力。”说白了,轩辕家族虽然财大气粗,在这几年却也渐渐没落,在这个时候,想发个战争财。天下凡是有眼光的,谁不把目光放在这上面。   “赵先生有此心是好的,这是众位长老们的意思?”北冥王族人烟稀少,怕是轩辕家族不但要钱,更想要越俎代庖吧。   “众位长老已同意,大长老说他老了,一切由我们和少主商量便好了。”   “如此甚好。”   赵鹤见明月如此好说话,便以为他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说话更加肆无忌惮,直接跟明月要了一个军中要职。不管长老们要什么,明月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等明月让诸位长老满意后,便去了大长老那永远飘着浓重龙涎香的禅房,那个身着黑色锦衣的老人,依旧坐在那金色的蒲团上数着珠子。   “你能来,老朽很欣慰。”明月进来的脚步很轻,但等他停下脚步后,老者便开始说话。   “大长老近来可好。”明月这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喜欢坐在禅房,但手中却握着天下财富的老者,但每次看着他都全身不舒服。   若能死,再好不过。”生死从这样的人嘴中说出,陈迈的声音中有些沧桑。   “大长老定会福寿延年。”明月在老者说话时,眸子中闪出些深沉的东西,但很快被掩了下去。   “死了的人永远无辜,多少人希望我死,我却只能活着。我说过,你若是先杀我,我绝对不会还手。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一面就告诉过你。”只是那个时候,没人相信他的话。因为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罪孽深重的人,不配得到救赎!”   “哈哈,我也自知罪孽深重。我知道他不想见我,我便一直苟延残喘……只有,只有在梦里,我才能看到他,看到他对我笑……可惜,若是当年……”   “够了!”明月手中一动,禅房中很多东西瞬间变成了碎末,不想听接下来的话。   “他如何知道自己大仇得报,定然会死也瞑目。他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却……”   “不是你害的?!”   “……”听了明月的话,老者没有说话。如果二十年前,谁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定然会死的很难看。但是现在……他除了为那人守着这轩辕家族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让他心动。   “这既是你的东西,我现在就替他还个你。算是两清。”明月把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说话间把一片破铁扔给那老者。   “哈哈。”老者看着手中的东西,大笑了一声,吐了一口血。   明月看到想要的目的达到了,便满意的转身离开,想到前段时间得到消息,想到就是在这个屋里,轩辕逍遥曾经受辱,明月只觉得这个地方龙涎香的味道让人恶心。   明月为何要那么讨厌老者,原来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轩辕逍遥父亲的双生兄弟,轩辕逍遥的叔叔。轩辕逍遥的父亲死后,那人便做了大长老教导轩辕逍遥。只是,却起了龌龊的心思,竟然在轩辕逍遥的成人礼强要了他。轩辕逍遥是多么骄傲的人,怎能被人侮辱,便想自杀。可惜,没死成。从此,江湖便多了一个“天下第一公子。”   轩辕逍遥誓死不回轩辕家,所以,在遇到种种磨难后,毅然自杀。   轩辕逍遥活的更绚烂,太耀眼,他就像一颗流星,光耀夜空一瞬,然后落下。   他是死了,但他却活在很多人的心中。   明月走后,老者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上伤痕累累的胸膛,用明月给的铁片在上面再加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迹。   御风而行,明月回到皇宫时,心中的燥气已散去很多,只是他现在不想去那灯火辉煌的宫殿,只想躺在皇宫最高处的观星楼顶,看天下的星星。他现在脑海中出现了太多的东西,好的坏的,只想一醉解千愁。   一说到酒,酒便到了。   转而那个身着红衣的帝王就抱着两坛子酒站在他面前,看着明月此时的模样,重阳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扔过去一个酒坛。   辛辣的东西顺着喉咙往下流,大口大口的咽下,风有点冷,吹在身上却像是母亲的呢喃。   明月不再像以前那样千杯不醉,只会眼睛慢慢变得模糊。当他再次看天上的繁星,竟然会觉得的像极了那天盛开的桃花。   “你不疼我,你对我不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月在人前一向是自制力非常好的人,重阳看着现在拉着自己衣服,哭的像一个小孩的人,只能把他抱在怀中,轻轻的抚着背。   “我怎么会不疼你?”看着怀中人毫无形象哭着,重阳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他是恨不得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这个人呀,怎么会不疼他?   “告诉大哥,你现在心中为什么难受。”轩辕家族关系错复杂,虽然重阳有暗卫在里面,却也接近不了核心。里面的事,明月没有告诉他,他也没问。现在看着哭着异常委屈的爱人,重阳的保护欲开始爆发。   敢于动他的人?   竟然是谁有这样的胆量!   良久得不到回答,当重阳再看向自己怀里的人,竟然已经睡着。   就在重阳想着怎么磨刀时,怀中的人竟然睡着了。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重阳揪了揪明月的鼻子,有些愤愤的说道,“不过,我喜欢……”这个人的万种风情,只能自己能看到。   明月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有点头疼,他是被一阵高亢的鸟鸣叫醒的,然后看到旁边用讨好表情看着自己的小五。   “公子,你醒了。来来,先喝口清汤去去酒气。”小五今天似乎换了一个人,见明月醒来,马上谄媚的拿起旁边小碗中的薄汤给明月递过去。   圣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到底是什么能让机灵鬼小五放下面子向明月谄媚呢。   第140章:为民播下太平春   “公子,我给你捶捶腿,腿酸不酸呢?”伺候完明月用了暖胃醒酒的汤水后,小五又很是殷勤的给明月捶腿。   小五如此的殷勤,就算是用在平常人身上,谄媚的劲头也是容易被看出来的。   当然,就算他做的不露痕迹,以明月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因为两个人对彼此的心性都十分了解,小五就直接把谄媚的劲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小鬼头,有话直说。”喝了薄汤之后,接受完小五的服侍更衣,明月很是故意的捏了他的脸蛋。软软的脸蛋,捏起来很舒服。   “公子英明,我听过……公子和北冥皇过几天要跟着大军去前线……所以……”小五说道最后,一脸讨好的看着明月。   “不行。战场上向来刀剑无眼,你不能去。”自己养大的孩子,明月自然明白小五此番是何意。只是,他自己可以涉险,但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却不能涉险。   “公子,公子……”小五揪着明月的衣服撒娇,声音糯软糯软的,让人心软异常。   “不行。”很坚决的回答,不带着一丝回转的余地。   “为什么不行呢?”见明月去了外殿,小五也跟着跑过去。   “因为……不行。”明月刚要回答,便明白小五如此问的意思。明月无非是不想小五入陷阱而已。但如说了原因,则回给他反驳的机会。   “公子担心我的安全,还是觉的我只是拖累,帮不上什么忙?”小五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自然知道该怎么让人妥协。见明月不好下套,只要用力的往那方面引导。   “因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见到你……”对待身边的人,尤其是小五,明月一直很坦白,见他如此执着,便抚着他的发梢,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大殿外面那花团锦簇的一切,心中有种很是微妙的感觉。   “那公子不要去好吗?”见明月如此说,小五脸上一僵,他知道明月擅长卜卦,若是他说不好,那结果肯定……肯定,有些不言而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像是明月喜欢做的事。   “我怎么能不去?”争霸天下的结局不可能在一次战争中确定。这次战争却可以使北冥完全成为超级大国。只是,他无法确定那晦暗不明的卦象上,他自己的命运走向。但若不死,便不可怕。   与公与私,明月知道自己才行都必须去。   “重阳和我一样,从来只要公子好好的。”小五用脑袋蹭了蹭明月的衣服,他很多时候实在无法知道公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天下不顾一切的付出,明明他们现在已经不缺钱。也许,明月的境界是小五穷却一生不能够达到的。   “小五,很多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凡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便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照着明月楼的现状,不管是谁在位,他们都能过的逍遥。至于治理江山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小五倒是不感兴趣。他只喜欢明月开心罢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不能太自私。   “天下人可曾厚待我们一分?”小五看着明月,扬起有些婴儿肥的脸,露出看似天真的笑容。天下都他妈的更新多了朝代,兴亡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死了,哪天不死人,天天都有人死。人活着就是要死的,小五就不明白,明月为何非要为了不重要的天下人牺牲自己呢。   “你我所用所需,皆出自于民。做小生意的人看眼前,做生意的人看未来。古今中外,多少人图谋天下。小五,我希望这片大陆因为我而繁盛。”正是这种愿望,正是这种心怀,他才来到重阳身边,愿意帮助他,辅佐他,也慢慢和他的心贴近。   不管是大爱还是小爱,都让明月死而无悔。   何谓天下,吾心所执,便为天下。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就算青史上没有你的名字也无所谓吗?”小五看着望着天际,身上弥漫着一种霸气的明月。他从来都没发现,公子竟然有这么霸道的时候,似乎天下不过在他的翻手覆手之间。   “哪怕青史上没有我的名字。”只求能为民众播下太平春。   “让我和公子一起吧,虽然我不懂什么天下,但随在公子身边,总能帮上什么忙。”小五的一生,为这片大陆做了很多,也在史书上得到很高的评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把天下放在眼中,放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不过是这个救了他,又养育了他的人。   “好。”等这个字说出口,明月才发现自己似乎被算计了。不过看着小五那蹦蹦跳跳跑出听雨殿的模样,便忍不住摇着头笑了一下。   小五来的时候,重阳便回来了。小五走后,重阳便从偏殿过来,见明月望着天空沉思,走过去把他温柔的抱在怀里。   “昨晚才喝了酒,怎么这么早便起了?”重阳蹭了蹭明月的脖子,他身上那种凉凉的隐约香味,让重阳心中暖暖的。   “喝了醒酒的汤……”明月微微放松了身子,身子有些软。靠在重阳的怀中。他方才望了蓝天,在一瞬间看到厮杀的战场,看到站在悬崖旁摇摇欲坠的自己。这种似乎看到未来的感觉让明月一阵头晕,还好,那个人在身后抱住他。   “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出征的圣旨下去之后,一切的事便都已不能回头。   “大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明月有些亲昵转过身回抱住重阳,每每他想强迫重阳做什么时,总喜欢趴在他身边这么亲昵的称呼。   “你说。”重阳知道,怀抱中这个人便是自己的死穴。   不过,就算明月递过来的是毒酒,他焉能不喝。   “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以天下万民为重。”明月从重阳怀中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的语气非常郑重。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明月的话,让重阳无端心惊。当年明月自知身体病重时,也曾经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曾经的种种历历在目,明月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一直是他心中的噩梦。曾经的疼痛,就像是流血的肌肤,虽然伤口修复,却仍旧会留下疤痕。   那些痛苦的过去,很多时候,并不会让人觉得痛苦无所谓。而是在体验过那种心痛神死的时候,更加害怕那么一刻的到来。   胆颤心惊莫不如此,重阳只是想想明月可能……就痛的难以呼吸。   守着这江山,他真不知道折磨的是明月,还是他自己。   为君王者,注定铁血无情,难道他们也必须如此?   不可以,不可以失去怀抱中的温暖。   就算失去生命,也不能失去那醉人的温暖。   “答应我。”重阳的痛苦,虽是一刹那,落在明月眼中却也心疼。他知道自己在逼他。   “我会像上次那样。”就算答应了又如何,谁能在心死之后,还留下这残缺的身体活着。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那相信我,无论何时,都请相信我,相信我会一直活着。我会一直陪着,这万丈的江山,我会陪着,一直到白头,永生永世。”明月说着很认真,认真的让重阳感到惊恐。他有时真会怀疑自己在明月心中的地位,难道他就是一个帮助他实现宏图霸业的工具吗?   一阵清风吹过,携带着无数的花瓣。飘飘扬扬的落到了两个人身上,只是弥漫在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却让人压抑。   九月九日重阳节,就这一天,北冥皇和明月王带着大军离开都城,与此同时,另外三路人马也从不同的地方赶赴一个地点。   离着北冥不远的地方,正在发生一场血流成河的战役。   等待北冥军队的,又是怎么样的血腥呢。   行军已十日,虽是昼夜行兵,离着边境也还有五百里。   “要喝水吗?”重阳看着身穿白色铠甲,骑在黑色大马上的明月,扔过去一个水壶。他的明月永远都是这样,就算再枯燥的衣服穿在身上,都似乎有万丈的光华。   “好。”明月抬手结果重阳递过的水壶。每隔一个半时辰,重阳就会扔给他一壶水,时间准确的程度,直接可以当沙漏用。   “这旗山之东,想不到风景竟是如此的秀丽,让人心中分外爽快。”重阳看着沿路漫天遍野的山花,很是心情舒悦的说道。当然,让重阳心情舒悦的不是这沿线的景致,而是他旁边的人。   “虽然剩下的路程只有小半,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明天还有雨。”明天有雨这件事,明月早就提醒了重阳好几次,奈何这人就是隔岸观火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把天气变化放在心上。既然主帅不急,他这个监军,也只能优哉游哉的陪着他欣赏沿路的风景。   “前面十里处有座长亭,正好我们可以去那边歇歇脚。镇上有个卖烤鸡的,滋味与别处不同。”当然,除了烤鸡,那镇上还有别的好东西,不过现在他不会告诉明月。   吃货!   明月越和重阳在一起,越发现这人与传说中的形象不符。什么嗜血,简直就是一个小顽童。   谁能相信呢,这个人会路过山林时让士兵去上山打猎。美其名曰,锻炼士兵血气。   尼玛,难道北冥没粮食养士兵么?竟然隔几天就打一次猎,简直就是山林扫荡!   重阳说,我只是突然想吃山鸡了……   第141章:野趣,行军路上   不止是明月,就连北冥的士兵,现在对重阳有了一个认识。他们这位陛下大人虽然在处理朝政上雷厉风行,在对待士兵上却十分的宽厚仁慈。   其实,说宽厚仁慈也不对,应该是邪魅个性,不走寻常路。   为了隐藏军队的行踪,此次行军路过了不少山林。而每每遇到山林时,重阳便亲自带领着士兵们上山打猎,晚上一起生火烤野味。如果遇到河流,重阳便让士兵下河抓鱼。偶尔来了兴致,也会让士兵躺到鲜花盛开的山坡上串军歌。如果路过大的集市,有事还会让人去镇上购买大批特产……   谁相信这只军队是要上战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些士兵要荣归故里。   很奇特的是,这样的剑走偏锋的行军方式并没有让北冥军队变得靡靡不振,反而他们比预期的行程加快了几天。重阳也在军队中得到了很高的威望,士兵看到他的目光除了尊敬,誓死效忠的劲头更猛,几乎到了重阳振臂一呼,士兵全都为其卖命的地步。   不过,北冥的军队,形散神不散。军纪军规严的很。在山林野地各种随便闹,但若是经过村寨、庄稼地,有敢于扰民者,便直接被军法处置。   “什么人带什么兵,这话果然不错。”明月看着到了长亭之后便四处逮鸟的士兵,挑了一下眉毛,对着刚从外面洗冷水澡回来的重阳说道。   “那是。有一位千古一帝做主帅,自然有一群超群脱俗的士兵。”重阳说话的语气十分得意,他更是很炫耀的举了一下手中的鱼。六大条鱼,足够他们的晚餐。   或许是在天山上吃惯野菜的缘故,明月很少吃荤腥。自从重阳得知他喜欢喝鱼汤,就千方百计的让御厨为其准备各种鱼汤。   此次出征,重阳本来让人准备了多种东西,但在明月的劝阻下,那二十几箱日常用品都被留下,只带着简单的行礼。最可怜的是重阳让人准备的百条鱼,竟然被明月以祈福的形式放生了。   对于明月的种种行径,重阳自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笑着顺从。   所谓上了政策,下有对策。七廉继续说过喝鱼汤对明月身体大有裨益,重阳为了明月的身体考虑,自然是费尽心思给他煲鱼汤。行军的路上,每每遇到河流,重阳都会在洗澡之余捉几只鱼。   “千古一帝,你确定不是煮夫?”重阳很是利落的处理生鱼,不管是去鳞去内脏,动作都十分利落。这已不是重阳第一次这样,明月看着他熟练的工作,心中甜嘴上却调笑。   “就算是煮夫,也是你一个人的煮夫。”重阳处理完鱼后,便还是熟练的点火,架锅,煮鱼。   于做饭一事,明月本是在行,但和重阳在一起时,却一直那人在做。那人说,要补偿他以前受的苦。   很快,锅里传来鱼的香味,明月和重阳的营帐在中央,虽然周围的帐篷离着稍微远一点儿,但香味却是飘扬十里,让很多士兵闻了咽口水。当然,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主帅。好不容易找到让北冥皇变得如此仁慈的人,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打扰,让重阳、明月见变的不和睦,那他们的罪孽也就大了。   虽然没人打扰,但明月后来依旧看着脸色不好。   “又在担心小五?”重阳看着又开始皱眉的明月,抚着他的眉头说道。   “恩。”虽然知道小五的本事,但领兵打仗和经商在危险上却不是一个档次。当然,做事难度也不是一个层次上。   小五在求得明月同意他进驻军队后,便又去吴墨那边领了一个军职。吴墨欣赏他的才华,希望能把他培养上文武全才,自然乐得给他一个军职让他去锻炼。只是这下便可让明月担心。与小五在一起的宇少飞,虽是从下层一点点上来,却也是年轻人,明月真害怕五万的军地被他们带散了。   小五的安全明月担心,还有很多问题,明月仔细想想,真恨不得立即把小五给召回。   五万人的军队,这个数字不大,一旦发生叛乱,用于屠城也没啥问题。   小五和宇少飞不一样,他没有任何军队阅历。北冥军队很少混进去纨绔子弟,对于他能否在军队中适应,明月有些担心。   “不要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这么没信心。别忘了,我们俩加起来还没四十岁呢。”重阳边说便打开地图看周边形势,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过是对各种情况都熟知于心。   “小五唇红齿白……”最关键的是,也是明月最担心的,小五并不是知道自己精灵古怪的模样,多么容易引起男人的窥觑之心。这么多年,若不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多少人想金屋藏娇。   “哈哈,这个更不必担心。我们不是已经让暗卫暗中保护了吗。这段时间,小五跟着七廉学了不少东西,想必现在没有多少人敢靠近他。”重阳伸过手,把明月抱在怀中,脸上都是笑意。   大约是真的用心,才总被感情蒙蔽。父母看自己的孩子,都觉得他应该更强大,才能不被人欺负。事实上,像小五这种人,还真不是寻常人能欺负的。全都是他欺负别人。   此时的小五,在宇少飞的大营中很是放肆的大吃着点心。当然,大吃点心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那只喜欢“唧唧”叫的小白鸟灵云。宇少飞,则是坐在营帐的另外一头研究行军地图。   为何宇少飞和小五一人坐大帐一头呢?   想必任何人现在若处于宇少飞的地位,也不最多如此淡定。   小五的身边除了那只小白鸟,竟然还有一条大黑蛇。当然,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条吐着毒蛇芯的毒蛇。这种状态下,是个人都会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能让一个神鸟,一条大毒蛇称为朋友,当小五带着这两只东西出现时,军队里看他的目光就变了。   尼玛,现在的小孩都和大人思想差太多了。   小五身上的衣服虽都是些简单的款式,但淡绿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是有一股钟灵毓秀的味道。北冥的军队虽然更重视个人能力,但对背景也有一定状态的重视。更何况小五这等特殊的状态,不管是北冥皇、明月王、太皇太后还是丞相,都对他另眼相看。再看看他带着的两只灵兽,就是小看他也不行呀。   “五少爷,今天想吃什么。”整个军队,小五最喜欢的地方便是临时厨房。他才不顾虑自己的微微的婴儿肥,非要大吃大喝些才好。   “炎叔,叫我小五就行。”在明月面前嬉戏惯了,小五在外面面前从不摆架子。   “这尊卑怎么能乱,况且,五少爷还是老奴的恩人。若是不遇到您呀,我这条腿可就要废了。”炎叔是军队里的伙夫,负责做饭。在一次出去准备食材时,除了意外,小腿骨折,由于没有得到即使治疗,每逢阴天下雨,腿就难受的紧。要不是被小五救了,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只是顺手,炎叔不要放在心上。叫我小五就行了。”在生意上混惯了,小五也颇懂御人之道。他救了炎叔,除了这人淳朴善良外,他还想锻炼一下医术,为自己在军队博个好名声。不想救了他,反倒多了个给做饭的,其实真不错。   “五少爷谦虚了,自从您救了几位军爷,谁不知道您医术了得。”小五人长的好看,脸上总有挂着让舒服的笑意,再加上一身了得的医术,想不讨人喜欢都不可能。   “五少爷,这是老奴刚做的糕点,您尝尝呢。”小五喜欢吃甜食的事,大营中无人不晓。炎叔知道后,便大秀厨艺。他祖父是御厨,虽然他因为一些事没能入宫,但手艺却是不错的。   “大爱炎叔,还是炎叔最疼我。”再次看到那色香味俱全的糕点,小五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觉得自己来军队的可谓是选对了,这里竟然有他最爱的东西。当然,眼睛亮了还是那只鸟和一只大蛇,幸亏炎叔的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强,否则……   等小五和自己的两只小伙伴吃饱了,便提着一些备用糕点来到大营。   “给。”小五还不忘给宇少飞带些点心回去。   “明天有雨。”看着桌上的糕点,宇少飞陈述了一个事实。   “这个地方很不错。就算明天下暴雨也没事。”小五看似喜欢没事溜宠物,但对军营中的各种事却是了如指掌。   “天晴后赶路,恐怕在规定时间内到不了三河镇……”步兵赶路,一天百里便是极限。在泥泞的时候赶路,有一半的速度便是极限。但路上的水,却不是一天半天能干的。   “果然是榆木疙瘩,尽力就行了,何必管太多。”虽然宇少飞没看出来,但小五却在行军布战图发现,对付南吴,根本不了那么多军队。这五万的兵,不过就是拉出晾凉罢了,作战的时根本用不着,最多也就是一个威慑的作用。   但这只军队也有他的特殊性,就是在里面有几个身份特殊的人,幸亏宇少飞有些本事,否则,真不好处理。   丞相吴墨把小五放在这里,也是想用小五的身份压压一下不安分的人吧,毕竟这里的人,论是身份,还没比小五更厉害的。   以权贵治权贵,这从来是最好的法子。   就在此时,重阳和明月所呆的大帐中,突然出现了些情况。   “启禀陛下、殿下,我们逮到了一只传递敌情的鸟,这是布条。”来人是军中的老将,脸上的刀伤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奥?”明月听着,便拿过布条。   各国在传递秘密消息时,常用一些需要专门人能看懂的文字。而明月,却是恰恰能看懂各种文字的人。   此时,当明月看完布条上的话,却眉头一皱。   第142章:预备屠城,旖旎风光   在明月的印象中,南吴的太子江易是一个妇人之仁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为了冥仇,竟然变得有些丧心病狂。   “怎么了?”重阳看着明月脸色不好,正了一下脸上的情绪问道。   “行将决堤淹没东莱军队。南吴的太子江易为了逼迫冥仇现身,已经杀了几千妇孺。以前杀的都是南吴人,下一步准备屠杀北冥民众。以后,每攻打一城,便烧杀抢掠,然后屠城。”普天之下,所谓利器,莫过于国家。江易竟然为了逼迫心爱的人,而做了如此逆天之事,就算是古代暴君莫能过之。   “老子已是痴人,没想到儿子更是痴人。”江何上半辈子为了一个薄姬,差点把整个南吴丧尽。现在小子为了一个冥仇,把南吴积累了好久的名声,一夜间全部败光。   “暗一,这段时间正好茶楼需要点话题,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月虽是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把暗卫叫出来,让他找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   自古得到多帮,失道寡助。君若是不爱民,民必咒其国亡。   南吴这几年由于薄姬的蓄意扩张,士兵数量十分可观。虽然战斗力不强,却胜在人数众多。南吴和东莱之战,之所以南吴能占优势,除了人数上的优势,还以为东莱因为父子争位,军心不齐,南吴又非常卑鄙的用水淹之术。虽这水淹,是淹了东莱的军队,却也很多村落受了连累。   淹军,屠城。   只凭这两件事,南吴势必丧尽人心。   也许,江易不知道,不管他使尽什么手段,他爱的那个人都不会出现了。   因为那个人,此刻,正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沉睡。   他没有死,只是太累了,所以,想要睡一会儿。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因为他,在发生什么重大的变化。   重阳带的这只军队,因为遇雨,道路泥泞,便在原地休整了三天。   第三天的晚上,星光灿烂,一袭白衣坐在一个大树上,一边喝着酒坛的酒,一边看着满天的星光和属下军营中散发出来的火光。   天下星光,地上灯光,晃的明月眼睛疼。他不是爱喝酒之人,现在却怎么也忍不住用坛子喝起来。   酒是个好东西,可是有些时候,人想醉了,却偏偏千杯不醉。   “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愿长醉不复醒。”明月边喝着酒,边抬着头。他一直仰着脸,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他似乎听到远处各种杀戮的声音,老人、孩子、妇女……好多人的哭声。   好多人呢,会死好多人。其实,这些人死与不死,都在他一线之间。可是,他却默认了重阳的命令。   南吴要失尽民心,必须有事实。天下人更加相信事实,掘河淹军和攻地屠城的事,事实永远比什么更震撼人心。   这就是政.治,用少数人的生命、鲜血,去换取多数人的安康,去换取一个统一的国家。   明月觉得自己心中有些苦,当年祖父秦啸天把他和母亲当做棋子时,是不是存了这么一种心思。为了保全一多部分人,牺牲另外一小部分人,是不是这个世界非要这么残酷。其实,明月也知道,若不如此,两军对战时,时间会拖更久,伤亡人数会更多。   这就是政治。如果一个人能读懂政治,就会原谅所有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都在为了这个利益而奋斗。利益就那么多,为了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管是谁,站在自己的角度,总有被人原谅的理由。但不知为何,明月就是无法原谅自己。   很苦很辣的酒,但只有这种酒,才愈合现在明月现在的心情。   杀人,有时并不能获得快.感,有时会让人难受。   “明月。”看着明月在树枝上,已经醉的不行,重阳终于从暗处走出来,飞身上树,把他抱在怀中。   杀戮对重阳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要说用一个城的百姓换南吴的坏名声,就算拿十个城百姓的性命达到这个效果,重阳都觉得值了。   南吴淹了东莱的军队,这便杜绝了两国相互勾结的可能,使得北冥不致被各国联合攻击。无缘杀戮北冥百姓,这是北冥正式与南吴宣战的好借口。北冥正好可以用这个借口,彻底把南吴踏平。   “啪!”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明月很快便扔了手中的酒坛,转身投到重阳怀抱。   “明月。”重阳轻吻着明月湿湿的眉睫,心中是满满的怜惜。他知道这个人好行仁道,但天下争霸,不见血却是不行。两权相害取其轻,很多事就算不情愿也必须做出选择。   “大哥……”嗓子有点哑。明月喝了太酒,先前极度伤心,没感觉到身上醉了,现在蓦然把身子放松。   明月在昏昏迷迷中只感觉到自己身上好热好干燥,他一边用手撕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把露的地方往重阳身上贴着。他现在很热,热的难受。   “果然没酒品,以前还不能和别人喝酒。”看着在自己怀里动了动去,扯来扯去的人,重阳很是宠溺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似乎明月只要沾了酒,就会变得异常热情。   当然,现在重阳反应,也告诉别人,他就算不喝酒也很热情。   两人从行军前一天就不再房.事,这半个月,最多就是用手帮对方解决一下,但这和曾经两个人的夜夜笙歌无法相比,实在让重阳憋得不行。饥荒时,有美食送上门来,重阳怎么能不吃。   军帐四周人来人往,隔音效果不好,那个地方不适合做快乐的事。重阳抱着明月没入黑暗,很快便来到一处小山洞。山洞中有一温泉,正冒着潺潺的热气。   洞口有很多的草掩着,洞口有点窄,走上一百米后便开始渐渐变得宽阔,重阳袖子一动,用内力点上岩壁四周的灯,顿时整个岩洞亮起来。见到岩洞的灰尘,重阳动了几下内力,很快,四周变得整洁起来。   隐秘、整洁、温暖,是一处春.情的好出去。   等重阳整理玩山洞,再看看怀里的明月,他已经是衣衫半脱,全身潮红一片,嘴里还露着若有若无的呻.吟……   “咕咚……”寂静的山洞中,重阳听到自己吞咽的水声。不得不说,怀中的春景,早已让他全身血液沸腾。虽然打算两个人去水潭中做,但现在却不妨碍他先取一点利息。重阳狠狠的闻住那半张的小嘴,开始在里面狠狠的肆虐。   每每狠狠的欺负这人,重阳心中都会升起很是奇怪的快感,这种狠狠侵.占的感觉让让心中满满的。他喜欢就这样细细的描摹着明月口中的一切,咬着他的嘴唇,听着那隐隐在他喉咙中吐出的破碎声。   虽不过是吻,更因为太尽兴,当两人分手时,重阳便差点把持不住。所幸,他还记得明月的身体已经多日不曾有过房事,此时无论如何是急不得。   三下五除二,重阳脱下明月身上早已经凌乱的衣服,然后挥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抱着下跳进温泉。   “啊……”本是惊慌的声音,但后来却被舒服的声音取代,他的声音可谓是一波三折,最后只剩下因为舒服而发出的甜腻之声。   “真坏!”被明月这样一叫,重阳觉得自己身体中血气沸腾的更加厉害,于是便是很不忧虑的下嘴了。密密的吻从明月落在明月精致的五官上,手开始四处点火。   “大哥,大哥……”虽然温柔被对待的飘飘然,但醉酒的人却似乎更喜欢找到直接去掉身体里面大热的东西,见对方不行动,便自己开始胡乱的摸着。   “小家伙醉酒真可爱。”见明月情.动的厉害,重阳抱着那软软的身子,便不再客气的长驱直入。   若不是喝酒多了伤身子,重阳很真希望明月平日能多饮些酒。   一池的旖旎。当身体合一,两人都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好久没吃腥味的野兽便开始了食,一池暖水像是刮起了飓风一样动了起来,寂静的山洞中,身体的动静、各种水声交.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特的暧昧。   因为爱,所以我们彼此相拥,用这种原始的本.能去证明爱的存在。   因为爱,让身体如此对你渴望,不管是喜悦还是伤悲,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你的情绪。   爱呀,像烈火一样燃烧的真爱,因为你我的相拥,变成这一池的春水,静静在你我心中流淌。   水潭中的水波动了一个晚上,明月在其后酒也醒了,却放任自己沉溺在感.官之中。除了身体的需要,心中的苦也需要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去化解。   爱呀,只有你的爱,能在我坠落深渊时拯救我。   我爱你,因为只有身边,可以让我体会到作为一个凡夫俗子的乐趣。   山洞外月光旖旎,但旖旎的却不是这一处。   大秦,千树好开的冷宫内,一个少年正躺在一处软榻上红着脸喘息,眉睫上带着点点泪珠,全身盖着一件白衣的袍子,全身还像只虫子一样扭动着……   很旖旎……   不过,软榻上就他一个人。   只是……一个春梦。   “二哥!”不知看到了什么,少年全身猛然一动,大汗淋漓的从软榻上坐起来。起初眼神有些迷离,在看清周围的景色后,便松了一口气,像是没了力气一样躺回去。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使劲的睁着眼睛看着天空。这个人便是迟香,他这几天不知怎的,总是在做一个梦,一个血淋淋的梦。   他梦见,二哥迟战浑身是血的在水中睁着。   刺眼的鲜血,让他不能入睡。   第143章:吃货的武器草图   启明星快到消失的时候,池水中才没了声音。一刻钟后,重阳给明月做了一下清理,才抱着人从池水中走出来,用内力去掉两人身上的水。   接着重阳开始替明月穿衣服,不知是不是太久不疏.泄了,看着明月带着红红紫紫痕迹的身体,重阳竟然很是无耻的再次激动了。他看着自己赤裸裸暴露在外面的东西,内心开始叹息。重阳现在都怀疑自己怎么会体力如此之好。似乎只要在明月身边,他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重阳真不介意继续和明月缠绵,只是看着怀中睡得替着他传上衣服,然后穿自己的衣服。   天就要亮了,若是他抱着明月走进大营便会被人看到,对明月总归不好。   武功很高,就算仗剑江湖,做些鸡鸣狗盗的事也方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重阳便抱着明月来到了中央帐篷里,涂上药,轻轻的给明月盖上被子,才走出去。   大帐之外,天已是大亮。远处,士兵正在操练的声音传来,异常雄浑。重阳站在山坡上,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陛下,河道已决,东莱军队死伤严重,二皇子迟战下落不明,四皇子迟清受了重伤。冥仇依旧没有现身。南吴太子江易率军为了三江城,扬言七天内,冥仇不出现便屠城。”重阳的身侧,突然出现一个极其没有存在感的人。   一身黑衣,平反的相貌,不出奇的声音,只是那眸子看人时,会让人看到刀剑的寒辉。   “七日……”八百里,怎么说七天内也干赶不过去。重阳说话的时候看着日出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一处一丝残酷的笑。   “这是秦五少爷让暗卫给陛下捎的图纸,他说陛下看完一定会高兴。”暗卫汇报玩军情,又很是恭敬的递给重阳一张纸。   暗卫口中的秦五少爷便是小五,因为这几天下雨,他闲着没事干,看到北冥军队里那些落后的设备。想到在天山时,看到各种先进武器的模型,便开始学着绘画。只是他以前对画画这档子事根本不熟,总是画虎不行反类犬。   为了弥补不足,小五找来军队中负责武器制造的师父。小五口述,师傅画图,经过一番反复修改,终于成了两张图。当时的师傅看到完图后,眼泪都下来了。听了师傅描述武器可能达到的效果,小五便马上找人给重阳送来。   不是小五对北冥皇多忠心,有了好东西立即给他。是很多事,他懒得管。   图纸他给了,要怎用反正和他没关系。   小五休闲的时候,总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吃。   被炎叔换着东西伺候后,小五把心思盯到自家那条保镖毒蛇身上。他很没吃过烤蛇身上,不知道烤起来会是什么味道。被小五死死的盯着,大毒蛇全身颤抖了一下,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冷,秋天已经来了,冬眠之期还会远吗。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小五心中所想,大毒蛇在小五盯着他时,会是不是朝他吐了蛇芯子,大体可能在说,不要吃我,我有毒。   “!”重阳看着手中的两张图,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先是震惊,其次便是兴奋。   有了这两种武器,天下何愁不平!   如果造出这两种东西,北冥军队的战斗力至少可以提升一倍。在这个冷兵器拼人的年代,武器的革新对战争的帮助实在太重要了!   “让人好好照顾小五,他要吃什么,全部满足。”重阳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马上去了军队中负责武器制造的匠师那里。   重阳去的时候在,几个匠师刚吃完饭,正在说各种武器的优劣。看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北冥皇重阳,他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匠师,作为军队的后勤人员,几乎处于被忽略的地位。他们只是在重阳誓师时,远远的看到他。重阳喜欢穿红衣,整个军队中只有重阳穿了红衣。匠师们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男人,都惊的说不出话了。   “两个主事留下,其他人退下。”重阳吩咐暗卫不要让人进来后,对着军帐里的人冷声说道。   “是!”走掉的人心中一乐,用微微同情的目光看着两位主事,低下头很是默默地走掉了。   “不知陛下前来,所为何事。”两位主事目光一对,都有些不明所以,但对着重阳却都是恭敬至极。他们都是世代匠家出身,又胡子一把,知道皇帝这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们看看这图。”两位主事的从容态度更重阳很是满意。   “是。”年龄稍微大的匠师很是恭敬的接过重阳手中的图,小心的展开图,和另外以为匠师一起看了。   两位匠师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他们只是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陛下,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实乃精巧至极,微臣纵观各种古籍,只是有只字片语的记录,没想到……”较老的匠师看着这两张图,嘴角有些颤抖,隔了一会儿才出声。   “能做出来吗?”打断老者的问句,重阳很是简介明了的问道。   “可以尝试。这图纸虽有了,但上面弓弩要造出实物。如果只有两个人,每件没有三天是不可能的。”看着重阳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老者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得到比例尺寸,大批的制造便很快。”   这些大型弓弩其实结构不是很复杂,但只要简易图纸,没有注明比例尺寸,要靠着经验和模型一点点修改,这个就慢了。说了三天,其实也得日夜赶制了。   “好。朕给你们安排。大军即将启程,你们去马上研究尺寸,晚上朕给你们找安静的地方,试验武器效果。十天之后,我们到达三江城,希望到时候,我北冥的士兵可以拿着这种武器攻城略地。”只要能在到达三江城前制造出来就行。   “尔等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期望。”对于平声致力于这方面的两个人来说,只要看到这图纸,就算是重阳不让他们造,他们也会废寝忘食的研究。一个匠师,如果这辈子能造出一件有利用价值的武器,也算是一生无憾了。   “记住,保密。”军地的武器,必须保密,这是规矩。但因为此时关系重大,重阳很是不介意再说一遍。   军中的匠师,都是有家有业的人。重阳既然说了保密,他们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与公与私,于家于国,他们都该好好的保密。   重阳又和两位匠师说了一下自己希望武器能达到的标准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其实,重阳很真想和两位匠师一起探讨、制造这种弓弩,但因为听到空气中隐隐的鸟鸣,想到小白鸟灵云过来串门,便马上回了营帐。   小五和小白鸟的破坏力,重阳是知道的。明月很多时候还在沉睡,那一人一鸟便会把人弄醒,如果他现在不过去,后果可想而知。   “唧唧,唧唧……”重阳回到大帐后,正好看到小白鸟吃还昨天明月放在书案上的点心。   吃货也有好处,那就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首先能想到的事,都是吃。   吃,迟?   有时候,重阳看着这两只完全和养大他们的明月不相像的吃货,沉思着是不是送去东莱,让他们跟着迟家的人姓更好……   小白鸟似乎看到重阳很是兴奋,见重阳出现,立即小心的扑扇着翅膀扑过去。由于它现在的体重很肥,毫无准备的重阳微微踉跄了几步,才把小白鸟给接住。   “你怎么了来了。”爱屋及乌。   小白鸟是明月的爱物,重阳见到它,说话也是十分的和颜悦色。   “唧唧,唧唧。”美男,我来看你了。   很可惜,重阳听不懂鸟语,还以为小白鸟看着自己亲近,是因为自己很受欢迎。不过,幸亏重阳听不懂鸟语,否则,还不把调戏他的小白鸟直接摔到地上,踩死。   “明月累了,现在正在睡觉,你在这里吃点心,不要打扰他。”重阳把两盘点心放在书案的一旁,示意小白鸟吃点心,而自己再继续看四周的军情。   处于三河城附近的东莱和南吴军队,大秦那训练有素的十万精兵,以及西靳的骑兵,也是重阳所告诉重视的。   不过现在,南吴大败东莱之后,三河城的战役便成了北冥和南吴的战斗,西靳的太子正在古青岩打击,西靳有强兵,却因为内部不稳妥,近段时期内,想对外扩张是不行了。现在,北冥掩藏在暗处的敌人便是大秦。   南吴不可怕,指挥南吴的人太弱,注定这个永远称为军事大国。但大秦就不一样,秦风虽然在对待明月的事上有点脑残,其他时候还是阴谋家一个。尤其是这段时间经过大秦皇的一番教导,现在几乎可以说,很有帝王范。   大秦作为曾经在这片大陆上呼风唤雨的位置,它特别重视强军之策。北冥这段时间内,也在强化自己的士兵素质。   手中兵,杀人权。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重阳和秦风情敌的身份,再加国家宿仇,注定他们将会有一场恶斗。   明月在出征前几天说的话,重阳一直记在心中。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让排除一些可能遇到的风险。就算是明月的亲族,也休想从他手中把人抢走。   只是,如何才能算无遗略呢?   第144章:闺房之乐,何止画眉   明月每次醒来,都发现有人正等着自己醒来。只是,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只鸟。   “唧唧,唧唧,唧唧……”主人,你终于醒了,偶好想你。   小白鸟灵云是明月养大的灵宠,见明月醒来,马上做“小鸟依人”状扑到灵云的身上。只是它完全的低估了自己的体重,那肉体的撞击声,就算重阳在外间都听的清清楚楚。   “明月!”不知出了什么事的重阳立即跑过来,然后看到明月捂着胸口安慰小白鸟灵云。   “咳咳,没事,灵云不哭,没事的。”虽然被咋撞一下,让明月胸口生疼生疼,但看到小鸟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是反过来先安慰它。只有孩子智商的小白鸟显然神经更脆弱一些。   “明月,怎么啦,让我看看。”重阳看到明月这个样子,仔细瞧一下屋内的情状,便明白了什么事。要不是这只鸟是明月的爱宠,重阳现在就把肇事者放到火里烤了。   小白鸟也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赶紧把自己的头埋到脖子里,缩成个七彩的大肉球,减少自己受关注的面积。   “我没事……”见重阳伸过手来,明月稍微挡了一下,便低了一下眸子,让重阳的手解开自己的里衣。   “……”看着明月胸口那么大一块紫清,重阳忍不住想要杀人,看向小白鸟的目光几乎要把那鸟轰炸死。   尼玛,他捧在手里怕捧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怎么能被人伤害!!!   “没事……”看到重阳暴虐到极点的模样,明月赶紧抓住他的手,用手指轻轻搓他的手心。   如果明月任着重阳继续暴虐,估计整个大帐马上就被夷为平地了,重阳此时体内暴虐之气已经让周围很多东西摇摇欲坠。   “不是很疼,没事的。”明月看着重阳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   “不过是些皮肉伤,你摸摸,经脉并没有什么损伤。”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明月拿着自己的手引着重阳抚上自己的脉搏。   “我心疼呀。”在发现是外伤后,重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活血化淤的药,小心的给明月抹到胸口,然后很是心无旁骛的抹药。   重阳抹药很专注,其实,他真的不过是在给明月抹药,没有想到要吃明月的豆腐,真的没有。   只是……他那手指很是灵活在明月胸口转来转去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却恐怕会以为两个人在闺房嬉戏。   起初因为太疼,抹上药好,明月只是觉得有些舒服。但随着药效极好药膏的效用,那疼痛慢慢下去之后,那轻柔的指尖给柔嫩的肌肤留下的,便不再是痛……竟然有些爽,还在渴望更多……   明月抬头看着重阳,见他脸上眼中都没有丝毫的邪念,反观自己,竟然……竟然会……明月紧紧的咬住牙,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太多的异常。毕竟,这个大帐内间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只鸟……   “其实……已经……好了……”当明月实在受不了时,用尽量正常清冷的语气说道。   “嗯?”要不是明月提醒,重阳可能永远只盯着那一发青的小块,而忽略明月那染上桃色的脸和僵硬的身子。如果不是顾忌明月的面子,重阳此时一定哈哈大笑,明月的反应太可爱了。   只是,重演虽然没笑,似笑非笑的样子却让明月更生气。直接把手放在重阳腰上,使劲的捏了一下。   哼,现在明月也开始傲娇了。才不信重阳敢捏回来。   被明月故意捏了一下,疼吗?自然是很疼,但重阳却装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小家伙,真坏。”轻轻用手指夸了明月的鼻子,重阳趴在明月耳边,有些宠溺的说道。   “咳咳,灵云还在呢。”明月推了一下重阳,小白鸟那可是仙兽,再怎么弱智,也有五六岁孩童的智商,他怎么能守着小白鸟就纵情声色。   明月不知道的是,在帐内的一个角落,小白鸟灵云正用自己的翅膀很是惶恐的捂着脸,因为小五说,小孩子不能看这种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只是呢,它太喜欢重阳了,所以便捂住脸的时候,只露出了两只小眼睛。它敢用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打包票,它真的是纯洁的,不过是喜欢看长的好看的人罢了。   “咳咳,灵云。太重了,该瘦身了,快去绕着军营飞上一天。”重阳提起那只躲在角落里偷窥的小白鸟,很是轻轻的把它扔了出去。   “怎么这么粗暴。”明月看着重阳的动作,虽然知道小白鸟是灵兽,但明月的潜意识内,还是有些担心。   “好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睡,眼上都用了黑眼圈。”黑眼圈是骗人的!重阳为了博取明月的同情,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当然,他还没忘记像只大型犬一样撒娇。重阳现在对明月的各种弱点都了如指掌。   “又在处理什么军务?”看到躺在自己腿上的帝王,明月轻轻给他揉着头上的穴道。   “也算是军务。”重阳稍微沉思了一下,据实汇报,“小五让人送来了两幅弓弩的制作图,几个时辰前,我和后勤军需处匠师商量了一下,让他们尽快早出来。”   “弓弩?”听到这两个字,明月心中一凌,“可是其中一种有三张巨弓制成,发射长枪那么大小弓箭的巨型弩箭?”   明月说话的语气虽有疑问,却也差不多确定。   “原来可以造那么大。”看来这东西比重阳预想的效用还大。   “只是……那东西伤人威力很大。但我北冥一旦在战场上用了,想必其他国家会想着法子的也造一些。那时候,战争的场面可就壮观了,流血死亡人数便更多了。”明月说话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想多了。天下会很快统一,不会死很多人。”当然,重阳只是安慰明月。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只要战争开始,这伤亡就在所难免。   “那弓弩的制作方法不是我不说,小五看到的是详细的模样,但我只曾远远地看过十一师兄试验这武器时的威力,当时感觉很神奇。”武器这种东西对明月个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那个时候,他自然没有注意太多。现在见重阳提前弓弩,便突然想到了曾经看到的一幕。   “有了你说的大小,相信匠师们造起来便容易了很多。”重阳闭着眼睛,用手去摸着明月的肚子,有些不正经的说道。   “往哪里摸呢?”从来两个人之间,只要气氛稍微一僵,明月就回受到重阳各种肢体骚扰。   “我在想……咱们要不要积点德,好在这里种上个小太子。以后咱俩的佳话也能被子子孙孙万世流传了。”   “天下的万民,哪个不是帝皇的子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怎么种呢,天山没有这种的仙术吗?”见明月低眉,重阳便开始在他腿上那滚,那模样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   “我是男的。”天山的仙术更加注重男女阴阳调和,而且天山走的是清心寡欲一派,怎么会教些别的事。   “我要小太子,我要小太子。明月给我为生小太子。”重阳才不听什么道理,他现在就想撒泼。   “想必天下有很多女子愿意给你生。”明月说的是实话,只是说出来后,语气中却带着酸味。   “我要明月给我生。别人算什么明月。明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想当年在,谁说会一直呆在我身边,原来是骗我的吗?”重阳瞪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弄的,让自己的眼中看来水光闪闪,恶人先告状,完全摆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哼,你这个流氓,就是一种马。”明月戳着重阳的太阳穴,他和这个人在一起,就越来越流氓。或许……明月觉得自己想多了。当然,若是重阳那只手没有继续往下探的话。   “既然被冤枉,那……我是不是应该做些流氓种马的事呢?”重阳很快翻过身来,把明月压在下面,手肆意的在肌肤上乱动。   “昨晚就过了。”提到昨晚的事,明月就有些羞愧。他竟然在行军途中便陪着重阳疯了一夜,他快觉得自己变得和重阳一样疯狂。   “过了?真的吗?我来检查一下呢。”当然,重阳现在不会拿着明月怎么样,不过是想和他嬉戏一下而已。不过,如果能顺便吃一下豆腐,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这是白天……”想到还是在大帐中,这里的隔音并不好,明月说话的声音便小了很多。   “我来看看嘛。”重阳看着明月羞得发红的脸,心中想闹一闹他的心思更厉害了,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明月早已经不能蔽体的衣服。   “真的有点过了……”重阳摸着昨晚用过的地方,有点肿,看来是真过了。   “混蛋!”虽是在大帐中,却也算是光天下日。看到重阳如此这般无赖,他便直接提脚踹去。   “混蛋爱你。”重阳这个人要是耍起无赖来,便比谁都无赖。见明月抬起腿,便顺势把他的腿往后抬,顺便吻上那微微肿着的地方。   “!”被压着不能动,感受到重阳的动作,明月觉得羞得要死。   这个人,真是什么花样都敢玩。   “哈哈。”看到明月羞愧的样子,重阳却开始在大床上打滚,抱着明月滚来滚去,笑得要死。   “!”自知不能和流氓比流氓,明月只能忍了。   明月也不是很欺负的人,看着重阳那得瑟的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第145章:造弓弩,遭暗害   等明月穿着很是整齐风光的站在大帐外面,看飞过来过去的一群鸟时,重阳此时正在内室,赤身裸体的看着自己蓬勃的身体,一脸愤然。   为什么重阳这等超级流氓会落到如此地步。   一种说法叫自作自受。   另外一种说叫恃宠而骄。   重阳心中欲念强烈,被明月再一番有心挑动,自然是变得犹如烈火焚身。而明月身子现在不能做颠.鸾.倒.凤的事,重阳怜惜他,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明月这挑了一番的火,让重阳受不住了,却很是潇洒的把自己收拾整齐,得意的出去了。   重阳看着自己现在的欲罢不能,心中那是郁闷呀。但郁闷又能怎么样,哎……只能受着啦。   小白鸟是仙兽,但不是一个低调的主,看到底下那么多人用探究的眼睛看着他,便开始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明月身边的人和兽类太多,它要显示一下自我价值。所以……当明月出去后,便看到一只全身散发着七彩光芒的鸟引着群鸟在天空中翱翔。   而且,是绕着军队飞翔。   本来军队里的人看到有鸟,想要射下来。但有了说了句,那是北冥皇的鸟,便没有敢打什么别的心思。若是欺负了北冥皇的鸟,想必铁血的重阳会直接要了他们胯下那只来偿还。   百鸟朝仙兽,当小白鸟灵云看到明月出来后,就直接变成了凤凰来朝。   小白鸟灵云见到明月,很是炫耀的亮出来自己养的发亮的羽毛,绕着明月开始欢快的飞,那全部的羽毛伸展开,和传说中的凤凰十分的相似,尤其是它头上那几根毛。其他的凡鸟见老大如此,便也自动排队,绕着明月飞舞。明月身上有着鸟兽喜欢的味道,它们边飞着,边高亢鸟鸣。   雨后满天的霞光中,一身白衣的明月站在万绿丛中,丰神俊朗,似那神仙落凡尘。一群各色的鸟儿在凤凰的带领下,围着他飞舞鸣叫,像是在朝拜它们的王。   军者,国之利器,出入必卜。   军队里的人整天把脑袋放到裤腰带上,自然比任何人都重视各种异象。现在突然看到一群鸟围着军队飞,自然心中都有些想法。很多人以前都不明白为何北冥皇会封一个男人做皇后,不过……如果是明月……那么,甚好,甚好。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天降祥瑞,军营的士兵马上抱拳在胸,齐贺他们的皇后。只是,因为重阳和明月只是订婚,并没有成礼,并不能在这个尊称为后。殿下是北冥皇特许的称呼,皇后也被称为殿下,所有的人便都默许了这一称呼。   重阳从大帐中出来后,天上的异象早消失,明月正在一处大帐中,和两个老头子研究弓弩制作。   “如果再在这里添加一条,弓弩在发射造作时,能更稳当。”看着两位前辈按照图样制造的弓弩,明月总觉得有些奇怪,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他拿着一根木棍比来比去。待到手停在一处,便指着那处说道。   “公子所言极是。”两位老者也在想这图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似乎应用起来不甚妥当。只是这图样是北冥皇给的,他们纵然想要改,也应该含蓄的提出,以防悖逆了北冥皇的意思。   明月自然不知道两个老者怎么想,依旧在想这弓弩怎么造。   以前的时候,明月觉得造这个杀伤力太大,并不见得是好事。不过现在,既然有了图样,他也只能顺水推舟。   “就先按照现在的尺寸造,不过左边这根长了一寸,应该改一下。”明月一边看着图样,一边看着两位匠师做的小样,把不合适的地方指出来。   “公子果然如外界所言,才华横溢。老臣有个改良的法子,能让这弓弩一下发五只箭,不知公子……”那白胡子的老头在军需处待了半辈子,虽然没能制造出新品,却也能触类旁通。见明月果真是要造兵器,便开始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明月虽是给人的感觉不染纤尘,却带着一副菩萨的亲近意,让人忍不住对他掏心掏肺。   “先生但说无妨,如果能够造出战斗力强大的兵器,想必北冥皇也会很高兴。”明月怎么会不明白那老者说话的意思,就算是重阳表现的再亲民,也不敢有人真拿他当自家人。   “如果我们在这里加一根的话……”双方都是聪明人,白胡子老头说话便点到为止。   “先生智慧,就按照方才先生说的做!”不管重阳会如何想,明月直接拍板定论。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老臣自然照办。还希望公子能告知陛下,让陛下不治我等狂妄之罪。”看惯了生死争斗的老臣,说起话来格外的谦卑。   “先生安心制弩就行,成则有赏,不成,相信陛下也不会为难两位。”见两个人如此谨慎,明月便直接抛出了免死金牌。   当重阳收拾完自己后,明月正坐在一处山坡上,看着底下的军士在操练。   “有心事?”看着明月微微皱眉的样子,重阳找了个借口,便把他带回大帐,端茶伺候。   “有点烦。”明月喝了口茶,心中那份燥郁之气瞬间下去了不少。   “怎么了?”想到暗卫汇报的情况,重阳把很多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磨刀霍霍。   “他们好像很怕你……”明月说话的时候叹息了一声。为什么没人发现重阳其实是一个人色厉内荏的人呢。   “哈哈,小家伙,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不高兴。”听到明月不高兴的理由,重阳忍不住哈哈大笑,亏他刚才还想把很多人给宰了,没想到……哎,他心爱的人呢,果然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我是皇帝,掌握着天下的生杀大权,他们害怕的不是我,是我手中的权利……”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两个人又开始了一番心贴心的交流。   明月的介入,使得原本十天造完的弓弩,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造完了。这个时候,整个大军在昼夜行军下,离着三河城不过两百里。   此时,离着南吴在三河城屠城不过一天。南吴在北冥做的一切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天下传播,听到这个消息的北冥士兵各个擦亮兵器,誓于南吴势不两立。   重阳在这个时候,更是晾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可以连续发射十只弩箭,五十米内可保证效果;五弓床弩,由五张巨弓制作而成,发射长枪那么大小的巨型弩箭,威力无比。这两件武器一使用,立即有很多神射手跃跃欲试。而重阳也专门派了很多人赶制。   两天后,北冥二十万大军秘密会师。北冥正式像南吴宣战。   终于解放的小五见到明月便开始绘声绘色的诉说自己在军地中好日子,似乎在炫耀自己的选择多么的光荣和正确。不但如此,还把那两只草图的制造,也归功到军中锻炼学习上。   “怎么我听暗卫说的,跟你讲的不大一样。”看着小五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明月端着茶杯,微微晃了一下说道。   “嘿嘿,哪里不一样了。对了,忘了给公子讲比武的事……”小五心虚的时候就喜欢嘿嘿的笑。   “比武?”明月听完眉头挑了一下,他会不知道小五的武功究竟有多差!   “嘿嘿,就是那个姓李的东西,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想欺负人,结果,我刚和他过了一招,他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小五比划的是那个有劲,似乎他真的是什么绝世高手。   “你是偷偷用毒了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嘿嘿,所谓兵不厌诈。”比武有很多种呀,又不是每条潜规则都会提前言明。   “兵不厌诈?”听了小五的话,明月眉毛一拧,想到这几天军营中出现的情况,他似乎明白为何南吴敢跟北冥叫板。   “小五,和我去军医那边走一趟。”明月说完,提着小五便去了军医诊治的大营。   越靠近三河城,士兵中间患有痢疾的人越多。开始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原以为不过是水土不服,但最近越来越多的士兵如此,便引起明月的注意。   明月进入大帐时,正有几个士兵黄着脸,捂着肚子在领药。最近军营中出现痢疾症状的人太多,多到最后军医也不把脉,直接让人来领药。   “小五,你给他们看看,看看是否真的是痢疾。”明月指角落里捂着肚子很难受的几个人,对小五说道。   “好嘞。”小五习惯了察言观色,自然知道明月是什么意思,马上跑过去检查那几个士兵的状况。   检查完士兵,小五又看了一下军医开的药。然后,脸色大变。   “公子,他们不是得了痢疾,是中毒。喝了这药,只会让毒素在身体里扩散的更快。”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毒药。   “影一,速令全军,所有人不准再用治痢疾之药。”明月虽然已有猜想,但听到小五的话,还是忍不住脸上一沉。   “是!”   重阳此时正在和几位将领商量攻城方略,明月进去后把具体情况一说,在场的人无不脸色大变。   “军营中的伙食,都是我亲自置办。请陛下责罚。”发生了这等大事,一个简直后勤督查的将军立即跪下请罪。   “听明月王说完。”重阳摆摆手,示意所有的人都稍安勿躁。重阳最了解明月,知道他不会没把事情查清就来找自己。   “膳房已查过,里面的东西没有问题。水井也查过,同样没有什么问题。”明月说完,顿了一下又说道,“坏就坏在配菜上面,士兵们最近吃的东西全是相克之物,配上当地特产的水果……吃下去更是……毒上加毒。”   “这种毒在腹中要十二个小时才反应,病症和痢疾很像,但用了治疗痢疾的样,虽能暂时看起来康复,但毒素却是扩散的更快。若不及时发现,恐怕……”   “陛下赎罪,这东西虽不是臣采购,却是经过臣的同意。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让臣把凶手差不来碎尸万段。”军队采购差事本是个油水很多的活,现在这位将军却只能自叹自己命衰。   “先解毒!”就要打仗,却发现兵不行了。重阳面上只是一沉,心中却闪过阵阵刀光剑影。   第146章:这次的叛贼隐藏很深   军营里的一些人,中毒虽然隐秘、歹毒,解毒却非常简单。小五很是得瑟的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捆野草,让人熬了药,给士兵分发下去,然后,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竟然在第二天,所有中毒者便都生龙活虎!   “公子,怎么样,怎么样?”这两天小五受到的待遇可谓是两人之下,二十万人之上,北冥众多将士的夸奖让他心中很是得意洋洋。   哈哈,人来了走运,不但经商发达,就连从军也很快博得名声。如此情况,让还是一名小小少年的小五得意异常。他趴在正在看情报的明月面前,脸上全身你夸我,你夸我的神色。   “果然是好样的。给以后的秦家人都做了一回榜样。”明月弹了一下小五的额头夸奖道。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是好样的。   “那是。我是公子教导出的人,自然不同寻常。”其实,小五才不在乎什么人的夸奖,他最在乎的是明月的看法。他一直以来做的事,不过是为了得到明月的肯定。   “别太得意。管好你那条大蛇,不要让它晚上出来。”明月想到几位将军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摇头,小五的淘气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竟然让大毒蛇晚上在军营中乱爬。   “嘿嘿,我不是在替着公子找叛贼吗?”如果有人知道内情,肯定不会吃明知道有毒的食物,那么,不是体内没有毒又不喝毒汁的人,自然和平常人不一样。   “太胡闹了。你以为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明月装作生气的拍了一下小五的脑袋,这个小滑头,真是睚眦必报。   “嘿嘿。我只是略施惩戒而已。”小五讨好的看着明月,一副无辜的样子。   十多岁的少年,还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尤其是小五这种苗子好的人,更是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虽然很多碍于那条粗大的毒蛇和他的身份不敢动手动脚,却有很多人用十分猥.亵的目光看着他。小五心气很高,又会察言观色,怎么会容忍自己被如此意.淫,于是乎……   于是乎,每个人用龌.龊目光看着小五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身上沾了一下奇怪的粉末。晚上等他们开始用右手解决一些问题时,就会在突然的瞬间发现自己蓬勃的东西离着一条大蛇的蛇信只有一个鼻子的距离。此情此景,后果……可想而知。   当然,大蛇一直很是忠实着执行着小五交给的任务,就是在那些人的大腿根部留下一个小伤口。   只是伤口而已呀,没有毒液的。   也不知道小五到底是用了什么药,那些人被毒蛇咬的时候,恰好都说不出话来。事后又不能告诉别人大腿上有伤,只能瘸着腿走路。此事,在军营中成为奇事,但却没人敢于挑明。直到一个将军也受到如此待遇,在其他人的询问下,他才支支吾吾说看到蛇什么的。   “月满则亏,小五,做事要给自己留后路。”看着小五那报复得逞的得意,明月正了一下脸色提醒道。   北冥皇是什么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自然没人敢对明月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小五……想到小五受到的意.淫,明月心中便一暗,那些人是该受到惩罚,只是……他不希望小五树立太多的敌人。   “公子不用担心,我们明月楼比谁都厉害,何必害怕那些人。而且,谁会想到大毒蛇是在我授意下才去咬他们呢,说不定他们正在为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安呢。”报复吗?小五才不在乎。他可是都敢跟重阳对着干,还有什么不敢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你这样的。真该让你去贫苦家里历练一下,都快张狂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明月摸了一下小五的头,有些感慨。拿着千两银子去赚万两银子和没有银子去赚千两银子区别太大,相比之下后者更难,这就是为什么白手起家的人更受到尊重。   明月现在倒不是做无谓的担心,而是小五已经这些年过的太顺利,这样……其实并不好。   人在年少的时候吃些苦,才会学会更多的东西。东西得来的不易,才会更加珍惜。   “这边是东,这边是西,那边是南,那边是北。”小五先是慎重的沉思了一会,然后很是欢乐的指着各个方向,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你呀,真是越来越滑头。”明月笑着摸了小五的脑袋,这个孩子就是一个开心果。   小五和重阳一样,都十分的擅长缓和气氛,三言两语之下,便把明月给逗乐了。   “过几天都在大帐,这地方我还没仔细看过。你陪我出去走走。”重阳现在正在审问暗卫查出来的人,明月为了不让小五添乱,便把带来出去。   “好嘞。”本来小五就闲着的晃,见明月要带着自己出去玩,开心的了不得。   三河城,顾名思义,便是三条大河汇合之处。北冥军此时驻扎在河水的南岸,这边地势较高,完全不怕南吴用水淹的计策。反观被南吴占领的三江城,则是很容易被水淹。   “南吴的太子真不怕我们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若是我们此时掘了大堤,整个三江城就便成了水下的龙宫了。”小五也发现这个问题,看着不远处三江城上插着南吴的旗帜,有些调侃的说道。   “很多事,南吴可以做,但北冥不能做。兵行天下,七分正,三分奇。虽然战争就是为了掠夺,但为了日后治理天下,还必须占据道理上的至高点。”就算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要让天下的人以为你拿的应该。   “当了婊子再立贞洁牌坊?”小五用最通俗的话,概括了政.治的真谛。   “这治理天下之道,人心所向很关键。”得民心者得天下。   “朝廷就要一直欺骗百姓?”小五接触了一下朝廷的事后,发现这里的水比生意场上的还黑还深。   “不是欺骗。只是很多事,不能够被很多理解。所以,让百姓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样子。”很多的明君都在致力于政.治经济的繁荣,只是很多时候,不管阳谋阴谋,很多损招也会用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足为外人道也。   明月和小五在这个站了很久,他们看着晚霞映着远处几座高山,看着晚归的暮鸟,还有……三江城内的炊烟。   战前的黄昏,竟然可以如此的犹然。   就在明月带着小五体验大自然的静谧,重阳正在一处异常宽大的大帐内,看着横死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脸黑成了锅底。   “属下失职,请主人责罚。”看着戾气外露的重阳,暗卫立即跪在地上请罪。   负责此次行动的暗卫都是识毒的人,却不想对手太狡猾,竟然事先服用了毒药,由于在规定时间内没有解药,竟然在审问还没有结果时就自尽了。   想到被人彻底的算计,重阳的心中就开始翻江覆海,只是嫉妒愤怒之时,他的思路反而清晰了很多。他看着地上的人,虽然身份地位、家族背景、个人教育不同,甚至也不在同一个军营,但他们身上却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比如说,全无妻室子女。   “把军中挖墙脚的老鼠都监视起来,在班师回朝之前,他们的行动必须在你们的掌控之内!”想到某些事,重阳现在是把一些人恨得牙痒痒,他现在很想大开杀戒,但知还不是时候,他要等一些人沉不住气露出弱点再行动。   “是!”   重阳以前把大多数经历都对准南吴,现在才发现,大秦才是北冥最大的对手。只是大秦的掌权人向来阴沉的很,就喜欢在别国背后瞎折腾。   “暗一。”此时重阳背着光,竟然给人一种嗜血修罗的感觉。   “属下在。”暗一是暗部行动最强的人,他一出现,就代表重阳要有大行动。   “告诉在大秦的人,该行动了。”重阳每个人都咬的很重,似乎想要把某些人给生吞活剥。   “是!”   重阳向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现在被人折腾了,他也不介意去折腾一下别人。既然大秦的人那么闲,他就让大秦的人忙起来。   明月回来之后,重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坐在案前批奏折。   在很久很久之后……   有人曾问重阳,为什么不让明月为北冥事事出力呢?如果凡是都带着他,很多事重阳便不必如此辛苦。   重阳说,我舍不得。   舍不得他辛苦,舍不得他被脏水染黑,更舍不得他为难。   舍不得?这位铁血的帝王,不过也是凡夫俗子,而且是个非常痴情的凡夫俗子。   在大秦一处高楼上,一位身穿黄袍的人摇着折扇,在听属下的汇报,只是他的折扇越摇越慢,眉头也越来越皱。   “与此时相关的所有线索,全部扫除,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你们,全部死。”表面温文尔雅的人吐出来的,却是十分冰冷的话。   “是。属下定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还有一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向殿下汇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跪在后面身穿铠甲的将军,此时不过是个任人杀戮的人罢了。   “说。”站在前面的人正是大秦的太子秦风,此时他说话似乎有些不耐。其实,不管是谁,知道自己精心策划了许久的事不成功,心中都会有些不耐。   “国内突然粮食吃紧,米粟价格飙升,引起一部分百姓恐慌。朝廷是否……镇压……”秦风最近脾气阴晴不定,穿铠甲的人是知道。但面前如此重要的事,他却不得不拼死汇报。   第147章:娘家夫家,怎么选?   “只是粮价格上升?”大秦国内太平了好久,它很少像其他国家一样出乱子,听到这种的汇报,秦风心中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确切的说,他不屑反应。   “除了粮食,茶叶和油的价格也稍微有些上升。”穿铠甲的人回答的很小心,仿佛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哪里上升,就让哪里的官府去管。以后,这种小事不必向我汇报。现在最重要的是北冥和南吴的战事。西靳那边怎么样,西靳皇仍然不容易向北冥出兵吗?”大秦在秦啸天的治理下早也是国富民强,粮仓里全是粮食,国库的银子多的数不清。这是大秦傲视四方的底气,也是秦风现在敢于四处折腾的底气。   “西靳的太子已被买通,只是朝中的几位大臣不为财色所动,西靳皇正在左右摇摆。”秦风为了让北冥腹背受敌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断用钱砸出各国盟友。   钱真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是,钱也不是万能的。在忠义面前,金钱就直接成了粪土。   “西靳的皇帝也老了,丹药吃了这么久也该功德圆满了。马上告诉青竹,让她动手吧。”青竹是秦风派人送给西靳皇帝的女人,那女子本是秦风暗卫中的一员,因为有些姿色,被派到西靳皇宫,不知怎么的被西靳皇帝看重,还被封了贵妃,她常在西靳皇面前吹枕头风。   “青竹有孕,这件事……”是不是要拖后。   如果大秦把青竹的孩子抚上皇位,那从此之后,西靳便是大秦的西靳。   “西靳乃偏凉之地,要之何用。一介幼童,我们可以利用,别人也能。北冥才是我最大的敌人,这个永远不会变。”他现在虽然种种行动针对天下,但最针对却是北冥,还有,那个人……   想到北冥皇身边的那袭白衣,秦风就心疼异常。那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后的良心,他就算死也不会放手。   “是,属下明白。”听到秦风如此说,穿铠甲的人立即下午安排。他们这些人一向听从秦风的主张惯了,纵然觉得他做的不对,也不会反对。   只是,谁都想不到的是,大秦的物价在粮食升上去之后,各种日用品也开始以诡异的速度往上升。官府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起到稳定物价的作品,而是助长了很多乡绅收购土地。大秦越来越多的百姓失去土地,吃不上饭,流离失所。   而就在这个时候,重阳看着西靳古木浅的密信脸色有些沉。   “怎么了,莫不是西靳出了什么事?”明月此时正在练字,见重阳身上气息一窒,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古木浅信上说,西靳内部近来出了些主战的大臣,他以自己的命保证西靳不会出兵,只是让我们注意南吴之外的国家。”重阳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他知道北冥和大秦之间的事会让明月为难,不过……这实在无法避免。   “……”明月正在写的是“天下”两字,他听到重阳说的话,手中的笔一顿,那“下”的一点因为太重,让这两个字看起来有些偏重。   “担心太多,便会此失彼。做你想做的事……就行。”明月说话的时候又取了一张纸,只在上面写了一个字,“家”。   家和冢,笔划数目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把那一点放在上面还是里面。对于明月来说,重阳就是他的家,而他现在想把哪一点放在上面。   “我不会对那两个人下手,只要他们做事在我容忍范围之内。”说话永远给自己留后路,这是为政者一直惯用的招数。重阳此番这样说,是因为他其实无法承诺太多。总不能被人砍,还不还手吧。   “权利果然残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站在这权利中央,就会明白那种独占欲多么强烈。   “如果大秦能投诚,那是最好。”重阳过去从后面抱住明月。   重阳觉得自己非常的自私,除了他自己,他发现没有什么能给这个人,还要连累这个人对付自己的外祖父。   “你、想、多、了。”明月一字一顿,说的话简单但意思明确。   大秦皇秦啸天是什么人,是能不顾儿子死活又能那种女儿婚姻当赌注的人。他虽然对明月好,却为了巩固皇位,拿他当靶子。一个人能拿着自己的心肝换江山的人,到底把江山和权利看的多重,可想而知。面对这样一个对手,稍微大意便会万劫不复。   “想多了?这里,还是这里。”重阳说着话,手便又开始不安分在明月身上乱动。   “又在精。虫上脑,我还有事要说呢……”被拥抱习惯的身子怎么经得起挑逗,尤其是在重阳刻意之下,明月此时的腿已经软了,只有手中的笔还在蘸着墨,假装着镇定。   “你说,我在听呢。”手下的触感让重阳爱不释手,这种隔三差五才能吃到豆腐的感觉让重阳恨不得立刻结束战争班师回朝。   “皇祖父他……近来身体不好……”明月进来夜观天象,发现大秦皇帝的帝星异常黯淡,有油尽灯枯之像。   “不要去。我不放心你和秦风独处。”两个人相处的太久,重阳一听明月这话,便明白他接下来要怎么说,于是,提前截住他的后路。   秦风早便差遣人来说,“大秦皇病危,请明月王亲去”。明知道只是挡住那些特使,并不是阻止明月知道实情,但重阳还是把那些特使挡了。   “重阳……那是……我母亲的……亲爹……”自知要牺牲些东西换取重阳的放行,明月所幸把笔放下,让自己的后背贴着重阳的胸膛,任这个人在他身上肆意点火。   “明神花的效用……”明神花至少能续命十年,大秦皇在这个时候病危,很明显里面有猫腻。   “可是……他的命星……真的好黯……”不是垂死之人,怎么会那种星象。   “如果,你现在能在纸上写出教的那几个字,我就让你去。”现在前。戏已经做完,两个人也就差着最后一步了。重阳很是坏的连最后一步也做完,毫不顾忌的开始运动,他就不相信,明月在这个时候还能提着笔写字。   明月是重阳唯一的死穴,这是天下人共知的事,因为明月的本事太大,天下没几个人敢打他注意。倒是那大秦……   提起明月的母亲,重阳在心中就来气,一个为了自己的家族伤害腹中无辜胎儿的女人,配做明月的母亲吗?还有那个表面一团和气的大秦皇,都把明月害到什么地步,竟然没事就想利用明月。当然,这些……重阳是不会忍心在明月面前提起。   他们都是可怜之人,从小无父无母,只能紧紧抱住彼此以取暖。   如重阳所料,明月提起笔想写什么,却怎么都无法成字。   “嘶嘶……”两个人在做亲密之事时,突然一条大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若是平时,重阳自不会惧怕这种东西,但这个时候却如同全身泼了一身冷水,立即……   “公子,公子,水灵是不是在你这里呀。”正在热火朝天的两个人被这样一闹,都全身一僵,瞬间心中都充满了怨念。   水灵是小五给那条大毒蛇刚取的名字。   当小五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明月坐在案边喝茶,而重阳则是做在案边看奏折,那条大蛇则是被重阳绑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正用十分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公子,水灵竟然在你这里。水灵应该也闻到公子身上花香味道才过来吧,呵呵,真好闻。”小五此时便没有发现明月的坐姿还平时不一样,而是直接扑到明月身上去嗅那股令人身体舒爽的味道——那是明月在身体极度兴奋才会散发的味道,但这件事只有重阳知道。   小五的让明月一僵,明月不着痕迹的闪开,然后面上淡定的问道,“我昨天让你练的字,你写了多少。”   “嘿嘿,公子,那个……嘿嘿,写了几张,太难了……”说道练字,小五的肩膀就立即耷拉下来,他对做生意和医术都是触类旁通,但只要和琴棋书画沾上一点的关系,那……实在有些……不是用没有天赋几个字就能形容的了。   小五在琴棋书画几乎是一窍不通。   “马上带着水灵走,在天黑之前写满五十张,否则……”明月没有继续说,但他知道小五明白。   “嘿嘿,公子,这个……能不能……还剩下二个时辰而已。”二十时辰写满五十张纸,小五觉得自己的命都快没了。   “六十张。”明月端着茶杯,一副不能商量的模样。   “好吧。”很少时候卖萌不管用,小五知道这次必须完成任务,所以,他很是认命的走到大毒蛇被绑的地方,拎着自己的难兄难友回去了。   小五走后,明月直接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当然,目标是重阳。   “怎么喝了凉茶,要是受凉了怎么办?”一个小小的茶杯自然不会对重阳造成什么威胁,他很是轻松的接过来,摸到凉凉的杯子,心中担心的却是明月的身体。   “万事如意。你看着四个字写的如何?”明月手一动,一副字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当时我没抱着你,不算数。”不管是否毁约,重阳才不会把人往火炕里送。   “君无戏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月是打算和重阳抗上了,现在的怨气是无比的厚重。   你来我往,大帐中,一个红衣人便和一个白衣人开始打嘴仗。就在这时,突然暗卫出现。   “启禀陛下,一队南吴的密探被捉住,正在押过来。”暗卫是没事为北冥卖命的人,只是自从明月出现后,暗卫们就恨不得天天去卖命,而不愿出现在北冥皇身边,打扰他调戏美人。   比起在外面打打杀杀,显然,引起北冥皇的怨念才更可怕。   第148章:不打,十万人就归降?   一队密探?   全副武装,这哪里是侦探,这分明是战前先锋呀。   “罗副帅,别来无恙。”重阳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南吴大将罗程,示意左右给他松绑。   罗程是谁?十三岁便一战天下闻名的大将军,生性勇猛,用兵如神,爱民如子,待兵优渥,很受南吴百姓和将士的拥护。南吴这次出兵,南吴太子江易亲自领兵称帅,罗程为副帅。但这段时间内,军队的决策却是江易一个人拍板,所有反对的人都被处死,就连罗程这等大将也被杖责。   “素闻北冥皇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给一个敌方大帅松绑,罗程看着面前的青年帝王,心中升起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罗副帅过奖了,不知副帅身着战袍而来,所为何事?”两边马上就要开战,一般很少有人将士没事串门。   “罗程今日前日,是带着南吴十万将士的联名信。南吴不仁久矣,我等愿追随北冥皇,誓死效忠。”罗程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并向着重阳行了一个大礼。那个礼是将士像君主所行的礼。   一代耿直闻名的大将,用他的行动,诉说他的忠诚。   “宇少飞,你以为如何?”重阳看完后,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一旁的宇少飞。   “启禀陛下,鉴于此次归降人数史上前所未有,属下认为,兵不厌诈,此事……有些不妥。”宇少飞说的很干脆。十万人呢,这是怎样的一个数字,北冥的军队只有二十万。接受这十万军队就相当于整天在自己床边悬着一把刀。说不定这把刀什么时候反了,北冥的军队就可能从内部被杀的全军覆没。   另外一方面,宇少飞也考虑到粮草问题。十万呢,收了人家当小弟就要给人家吃的,粮草呀,这是个大问题。   “宋游呢,你怎么看?”重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宋游,在宇少飞说话的时候,他稍微皱了一下眉毛,似乎并不同意宇少飞的观点。   “启禀陛下,属下和宇将军意见有些出入,不知当讲不当讲。”主要是宋游不知道重阳在想什么。   “说就行,不用有所顾忌。”重阳摆摆手,示意宋游但说无妨。   “属下以为,罗副帅递上连名册,决心已显。这等战前投降,我北冥乃泱泱大国,实应以宽广的胸怀纳之。”宋游说的也很少,却很逼人。他的意思是,南吴既然有这么大的诚意,咱们北冥就该拿出大国的气度接受,如果重阳不接受,那他显然不是符合大国君主的身份。   “宋将军的看法属下不赞同,十万军队的安置是大事,望陛下三思。”听到宋游的话,宇少飞直接就蹦了出来。他现在真的想骂人,尼玛,难道别人的肉贴在自己身上就是自己的?他以前觉得宋游这人很有谋略,怎么今天看着他有点脑子进水。   “以南吴之人管束南吴,再好不过。宇将军思虑过甚了。”宋游现在就想出了一个法子,以南吴之人治南吴。   “还望陛下三思。”宇少飞是坚决不同意这件事。   “陛下海量。”宋游是坚决支持南吴投降。   “两位将军说的都有理,此等大事,关乎三军,朕……还需要考虑一下。来人,带罗副帅下去,以上宾之礼待之。”重阳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方才军帐中的人,都为这件事肠子百转千回。只有明月坐在一边练字,安静的没有存在感。   “这样的大事,明月也并不管我……”重阳说话的语气像个撒娇的孩子。他可没忘了刚才两个人还在拌嘴。只是,明月现在还不跟他说话,真的让他怕怕的。难道明月真生气了?   “你心里不是有了打算。”明月最了解重阳,知道他刚才不过是做戏给那罗程看。   重阳这番做法,一来是想让罗程知道,他现在带着十万大军来降,不是他给北冥好处,而是北冥包容他。二来便是要告诉罗程,这军营中可是有一股力量看着他不顺眼,希望他能够小心行事,可是有很多眼睛在盯着他。   “还是明月最了解我。”重阳说着,很是无赖的斜过身子,躺在明月的腿上。   在重阳的心中,黄金床很白玉床那种东西都弱爆了,还是心爱的人膝上,更让人流连忘返。   “你打算怎么安置那十万大军?”看着重阳比无赖和无赖的样子,明月没推开他,而是稍微动弹了一下身子,让他躺的更舒坦。   “和打败他们一样。”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直接把他们当战俘就行了,想多了伤脑子。   “你倒是喜欢捡便宜。”明月此时正提着笔,见重阳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的不老实,便拿着笔在他头上画了三横。   “有便宜不捡是傻瓜。”重阳从来就不拿自己是圣人。他一直崇拜流氓,有便宜不占,这是傻瓜的行为。   接着,重阳又跟明月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其实,不管南吴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投降,都比北冥攻城要简单的多。俗话说,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既然有人提供了一个简便的方法,重阳又何必不收呢。   对于南吴的十万大军,重阳才没有给他们养老的打算,准备采取分而化之的法子。首先,放不愿意当兵的人回家种地。应该至少有六万人是被迫来当兵,让这部分直接回家。再从剩下四万人里,父子或兄弟同在军中的,让父兄回家,家中独生子的也回家……一系列措施下来,再减少一万就没有问题。   只剩下三万人,把他们分给好几个南吴的将军带着,把每场战争中争军功的机会都给他们,让他们去前线厮杀。   当然,为了保证将领们的忠诚,把他们的一家老小都接到北冥的都城养着。这条是必须的。   “不错的主意。不过,按照你这算法,最后能留下一万人都悬。”明月便听着重阳如此说,便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能留下多少就多少。反正,这次出兵,南吴这块骨头,我是准备碾碎。”南吴这些年让重阳呕了很多次。不平南吴,不足以重复重阳的心情。   “南吴的太子太疯狂,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场战争不可能这么容易打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收就收,能打就打。我就不信那江易和薄姬能折腾出太多东西。”对于南吴的人,重阳说起来很是不以为意。他才不在乎呢,在绝对的势力面前,那种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骄兵必败。”看着这人狂妄的劲,明月不得不开头提醒。   “哈哈,说的好,也就只有明月能这样说了。”重阳见明月终于对自己露出关切的表情,心中那个得瑟。其实明月真的挺好哄的,只是稍微的撒娇就成了。   只是,重阳这撒娇人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被画满了黑黑的圈圈。   “明月,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有两个梦想,一个梦想是坐镇江山指点沙场,另外就是……能够这样抱着你。”一副陶醉的表情,重阳把头在明月腰间蹭来蹭去,把一脸的墨色在脸上涂的更均匀了。   “如果……当年你在林中遇到别人,会不会?”一见钟情的爱,双方还是那么小,虽然两人感情很深,但明月还是忍不住继续深思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缠到一块的。   “不会。”重阳说的十分斩钉截铁。他那个时候是在逃命,怎么可能是个人就去救。   “回答的好干脆。”明月看着重阳,确切的说,看着他的后脑勺,禁不住用笔又在他脖子上划了几笔。   “明月这是我怀疑我吗?”重阳的坏心眼又起来了。   “我敢吗?你是北冥的皇,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北冥亲王而已。”名义上,的确是这样的。   “但这个北冥的皇还不是让你这个亲王管着。况且,我最近都有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明月哟。”一头大型犬撒娇的模样,重阳简直已经撒娇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重要的东西?”貌似玉玺一直在皇宫中。   “那是那个啥呀。我都把命脉给你了,你也不给我生个孩子。”重阳说的时候一脸纯洁,明月听了,在恍然大悟后,顿时满脸通红。要比不要脸,这天下还真没几人能比重阳更不要脸。这个人简直就是一禽兽加流氓。   “你似乎……最近很想要孩子。”明月现在真想掐死重阳。他,堂堂男儿,难道还要学人生孩子?   “不是最近。我平生第三大愿望,就是能和明月共同孕育一个孩子。”重阳不喜欢小孩,但如果是他和明月的,那……必须喜欢。   “我现在郑重的告诉,这个我不会。”这个可以会,但这个明月真不会。他能不能,他自己最清楚。   “那明月看我能吗?”重阳闪着纯真的大眼睛,问着限制级的问题。   “下辈子或许可以。”明月真的无法想象重阳这等健美的男身如何生孩子。   佛教经书有记载,有人,异于常人,半月为男,半月非男。世间灵异之事很多。想必那样的男人是可以诞下婴孩,若是常人,则万万不可。   “公子公子,看我写的字,如何,日落前完成了!”六十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工工整整,都是日落前一个人小五完成的。   小五完成明月交代的作业后,便炫耀一样的来找明月。然后……看到大花脸的重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那个无所不能的流氓,竟然也有这么不堪的时候。   第149章:灵云失踪,暴虐南吴   当一个人看到死对头终于落难,他应该怎么做。答:必须嘲笑,狠狠的嘲笑。   小五进到大帐,看到重阳一脸黑乎乎的斑点,再看着明月手中的笔,在明白什么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练字,想不到有人在脸上练习作画。只是呀,向来黑脸的人都忠耿正直、铁面无私,我看呐,有些人是怎么画也掩盖不了那一脸的奸相。”小五说话的时候摇着头,一脸同情。   在小五身上盘着的那条大黑蛇则是从他背后露出头来,朝着重阳吐了一下蛇信子,似乎在说,“别装了,你再画也没我黑。”   “黑心白面,我是觉得……这四个字形容我才最妥当。”除了最初的一点点被人撞见的惊讶,重阳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小五的“夸奖”,最后,还不忘给自己扣上一顶大黑帽子。   “再没见过比您跟谦虚的人了。”小五把嘴瞥了一下又瞥了一下,心中那种愤恨呀。尼玛,这跟流氓比不要脸,直接没法比。   “作为一个君王,谦虚和大度是一种优良的品质。”主要还是脸皮厚。   “公子,你看我写的字,怎么样。”干不过流氓,小五自动的忽视了重阳的存在,扑到了明月身边。   一张只有一个字?明月翻了一下那厚厚的一摞纸,发现每张只有一个字,每个字还都歪歪扭扭。   见过偷懒的,没见过这么偷懒的。写的字数少,可以。至少要写好。写的歪瓜裂枣也就算了,还写的那么小。每张纸上都像趴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蚂蚁。这样的作业,明月想开口说什么,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词。   “公子,怎么样?”小五眨着星星眼,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明月。   “有进步。”至少能让人看出是个字。   “是嘛。”虽然是偷懒,也是小五呕心沥血的结果,所以,听到明月的夸奖,小五的眼睛瞬间闪着希望的光芒,似乎他离着书法名家已经不远了。   “多练习,以后每天都写六十张。”有钱的好处就是这样,在教导孩子的时候,可以大肆的破费。   “那个……公子……你不是说……心气不宁的时候……不适合写字吗?”要每天面对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小五觉得自己可以自挂东南枝。   “练字可以让人心平气和。”小孩子最是狂躁,要是不能修身养性,以后必成大难。凡是狂躁之人,自古以来,没有多少能活到中年。做人最是应该温文如玉,谦卑良善。   “这个……因人而异……”小五现在有些想自残,练字对他来说是种身心折磨。见明月面色不愉,小五便捉着他的袖子,用很是可怜兮兮的语气说,“今天没看到灵云,我好担心它……只要它在,我就不心浮气躁了。”   “灵云没有在军营?”见小五这么说,明月才发现,放在营帐中的甜点,今天竟然没有减少。   “我都问过了,没有。不知道飞哪去了,我叫它,它也不理我。”小白鸟是灵兽,像这种级别的东西,只要有人在远方呼唤他的名字,它就能知晓。只是这次,任小五怎么呼唤,这小白鸟就是不理。   “怎么会这样?”小五和小白鸟素来亲近,明月听到小五这么说,便觉得什么事发生了。   “公子,那只笨鸟不会让人给煮了吧。”一只喜欢吃甜食的二货,很容易被人逮住。   不管是谁,只要有了喜好,就容易处于下风。现在小五心中出现各种小白鸟人甜食诱拐,然后拔毛被宰的场景。抑或者,这只笨蛋的东西,自己跳进了陷阱……   “它没那么容易被逮住。”虽然笨了点,但好歹也是仙鸟。摸了一下小五的头,明月捏了一个决,开始查找。   明月和小白鸟是主仆关系,是一种比血缘还要强烈的联系,这种联系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被割裂。   只是……任明月怎么呼唤,他和小白鸟灵云之间都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待到明月再努力,却只是看到一模糊的轮廓。明月现在可以确定,小白鸟一定是没事的,但是……但他看到的景象却是十分怪异。   “它怎么了?”看着明月脸上思考的表情,小五有些急了。   “灵云是仙兽,自然不会有事……恐怕,现在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明月微微顿了一下,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姣好的眉毛皱着,嘴边难得一见露出了嘲讽的弧度。   明月现在自然不会嘲笑自家那只二货,嘲笑的是那些敢于利用他家二货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尼玛,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是现在那些人还是他的敌人。   “来人,带罗程将军前来,就说,北冥皇有要事相商。”心中有了打算后,明月就让侍卫去请罗程。   “这次可看出小白鸟是心爱之物,好久没有看到明月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重阳洗净脸上的墨汁后,便开始查看吴墨给他的奏折。在小五和重阳担心那只鸟时,他一直保持沉默。只是,这一不沉默,嘴中就开始冒酸水。   “想看还不简单,如果你被南吴劫了去,我马上带着北冥的军士前去救驾。”明月眼珠一转,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不交涉就直接派兵去,不怕人撕票?”虽被明月那笑容闪了眼,重阳现在思考的问题依旧比较理智。   “难道要把整个北冥赔进去?”如果重阳真被抓,那只能说明……天要亡北冥了。   “原来,我在明月心中,一直没有江山重要。”重阳说的很委屈,那样子就像小孩子被人欺负了一样。“如果明月被人抓了,就算是奉上江山,也要保你安全。”   “如果真到了那种程度,我一定自裁而不会连累天下苍生。”做人,到该有底限。   “就你这祸害,还有人敢收你?”小五看着重阳,眼中要多鄙视有多鄙视。   “你家公子就收了。”重阳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吗?完全不会,他只在乎明月一个人。   “罗副帅到!”就在大帐里重阳和小五的战斗要升级时,罗程来了大帐前。   “罗将军快请进。”有贤士前来,明月走出大帐去迎接。   “见过明月王。明月王绝代才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早在来到北冥大帐时,罗程就注意到了这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人。他这次虽然是投降北冥,却是冲着明月而来。重阳在整个天下,都是一痞子暴君的形象。明月在北冥的地位天下皆知,天下人都知道,在北冥,凡事只有靠着这明月王……才能让人放心呐。   “罗程将军少年名将,风姿不减当年。”明月说着话,便把人往帐内迎。   罗程不但有本事,还长的很不错。就算是近三十岁的人,依旧是铁血美男。不过,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说他好看。   “见过北冥皇。”既然现在被人以贵宾的身份留在军营,罗程就给重阳行了宾客之礼。   “你们先退下。”罗程到了后,明月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先退下。   “罗程将军,今日找你来,主要为了一事……”明月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笑的看着罗程,语气中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明月王但说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言。”罗程正身抱拳。明月王一出动,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南吴正在用人血做邪术,不知罗将军可有耳闻?”取了那么多人的血,动静应该不小,明月觉得罗程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明月王如何得知?”这是南吴的绝密,罗程看着明月,见他虽然年少,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忍不住心中大惊,明月王的料事如神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种事若是传出去……   “刚知道,但不详细。不知详细的内情……将军可知道一二。”明月笑着看着罗程,罗程这一动,明月就明白,他一定是知道很详细的内情。而且,这次投诚,不过是饮鸩止渴,引着北冥的大军去救南吴的将士,并不是真的要投诚。   “此事……乃我南吴国耻。既然明月王殿下已经知道,我也不隐瞒了。”虽然很多事不好开口,但既然明月问了,罗程也想借这个机会把事给挑明。   不知何时起,南吴太子江易开始巫蛊之术,开始只是拿着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做些试验,炼制了十二铜尸。现在却是在拿军队里的军人做试验,罗程爱民如子,当然忍不住不了这种邪恶之事,他联名几名将军上谏,因为言辞激烈,同上书的几个人都被斩了,只因罗程位高权重,江易才留下了他,却剥夺了他很多权利。   作为一个军人,说愿意投敌叛国。但当这个国家容不下自己的百姓,视人命如草芥,那这个国家便真没有值得留恋之处。   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被杀掉制成僵尸,罗程在忍无可忍的情况,终于选择了投降北冥。   “罗将军可有南吴的军队布局图?我今晚过去看一下……”明月听罗程说完后,略微思考一下说道。   “布局图我有。但在下不建议殿下此时过去。江易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些妖人布阵,里面尽是毒物,还有……僵尸……”罗程提到僵尸心中很不是滋味,那些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战功而不被重视,被杀戮却不能如土为安,实在让人心中寒的慌。   第150章:南吴罐子里到底是什么毒?   南吴太子江易痴迷于蛊术,竟然要用将士炼制铜尸兵,就算是旁观者,也觉得心寒,更何况是爱兵如子的罗程。罗程来到北冥军中,自是希望能得到北冥的相助。只是听到明月要夜探,心里有些担心。   “哈哈,我们公子本事大着呢。罗将军难道没听过公子去栖凤山请吴丞相出山的事,那种险境可是要比南吴军中这种要危险的多。”小五提起自家公子,心中那个得瑟,腰板挺的特别直。似乎那等英雄豪杰的事,跟他也有关系。   “这位小少爷是?”罗程看着小五,看着少年虽然年纪小,眼中带着十分睥睨一切的光,他对这个小孩子十分的好奇。再仔细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和言谈举止,更断定他不是一般人。   “秦五,叫我小五就行。”说起自己的名字,小五也是十分的骄傲。   “原来是素有善财童子之称的五少爷,在下罗程,有礼了。”经过苍州那档子事,小五现在的名声可是如日中天。   “好说,好说。今晚的事,我也要跟着公子去。”小五朝着罗程摆摆手后,又朝着明月开始祈求。   “那铜尸人若是再添一人,就又三十六人,便能移天倒海,洒豆成兵。你这么小,又不好好学武,过去了,会成为僵尸的粮食。僵尸可最喜欢咬你这样的童子。”明月说的半真半假,他是真不想让小五去。   “公子骗人,公子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只有十岁的小五插着腰,一副你骗人的样子。   “如果不能去,也是公子不能去。僵尸喜欢是在极阴的情况下炼制,喜欢吃阴气盛的人,公子虽然是阳体,却因为几次差点死掉沾染了很重的阴气。恐怕他们这次抓了灵云还有让南吴的将士过来,就是为了能偏公子过去。”小五虽然不爱学琴棋书画,各种闲书却是看了很多,对明月的身体情况也是非常了解。   “小鬼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身体竟然冥池的洗涤,早已经洗尽铅华。而且,有舍利和凤鸣珠护体,自然不会怎么样。”明月摸了摸小五的头,早熟的孩子总是让大人感到忧虑。   “殿下要去,还是让在下陪着去。我罗程可以以父母的性命以及南吴百姓的生命起誓,再次期间一定会对殿下忠诚不二!”见明月一身犯险,他这个当事人便觉得再不出手就太没面子了。   “我看……”不必。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明月自然不想任何人和他一块去。毕竟不是谁都有灵兽小白鸟那能力,若是他如以前一样陷入阵中不能动,另一个人就白送命。   明月还没说完,重阳便在一旁发话了。   “这巫蛊之术异常阴邪,多一些人去了,明月就多一个累赘。小五。不要去了,若是不放心,让大黑蛇陪他一起去。至于罗程将军……将军既然心忧将士,不妨一同去,军营中的军心需要人安抚。现在还不知道江易除了炼制铜尸,还有没有在军中洒下别的东西……”重阳说到最后,有些叹息了。   重阳之所以叹息,他并不是担忧南吴将士的安危,而是担心南吴将士要是被种了蛊虫……北冥的将士也会被感染。   “让我和罗将军一起去吧。我跟着七廉师傅学了好久,至少能看出将士身上是否有蛊毒。”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小五。对于南吴的蛊毒之术,不但七廉好奇,小五也非常好奇。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希望能找个地方试试,小五学了很多东西,自然想去实践一下。   “也好。罗将军,小五就交给你了。”明月微微迟疑了刹那,便决定放手让这个孩子去锻炼一下。   “殿下放心,只要我一口气在,就会护着他周全。”罗程的孩子比小五还大,现在罗程完全用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光看着小五。   其后,罗程便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张牛皮纸,那张纸上画的正是南吴的军营布局图。   “南吴的将士主要布局在三江城的内墙四周,在三江城的西南方向,有座小土丘,这附近有几栋大宅子,江易和他带着的妖人就在这里活动。那宅院我进去过,里面阴森恐怖的很,即使穿着厚厚的铠甲,也觉得十分的冷。”以罗程这等强壮的体质如果也觉得冷,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阴冷。   “三江城曾经被屠杀百姓被埋到了哪里?”明月一瞬间竟然想到了一些过于阴邪的阵法。   “城外的乱坟岗,怎么了?”罗程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自然不明白明月为何如此发问。   “没怎么,只是按照走罗将军刚才的描述,那块地方应该是处阴。穴。如果不是靠城内百姓身上的怨气堆积,那就可能是……很早就有。”这件事似乎有些复杂。北冥有这等地方,明月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咳咳,其实……虽说是屠城,我们杀掉的只是官兵,并没有杀多少群众。所谓的屠城,根本就是谣传。”在北冥的军营,和北冥的王谈论这件事,罗程稍微有些尴尬。   “这个……我了解。”城中的百姓,早就被转移了。重阳看明月那伤心的样,哪敢牺牲一个城的百姓换民心,直接找了各种理由,让州府的人把人百姓移走。至于官兵吗,都剩下些老弱病残。   “罗将军,我想冒昧的再问一事。”对于这件事,明月突然发现疑点很多。   “殿下但说无妨。”良臣则贤主。现在的罗程看到明月和重阳后,真恨不得自己是北冥的人。说话对明月是必恭不敬。   为什么罗程会那么尊重明月、重阳,首先,对比很强烈,当扶不起的阿斗和重阳这等乱世枭雄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其实,你看看明月,可以以身犯险,居功而不傲,才华出众而不耀,体恤下属。这些可都是江易身上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罗将军近段时间可见过江易本人?”明月有些怀疑,江易是不是……   “似乎……没有。”罗程听到明月如此说,心中顿时警铃大振。“这次出征,太子江易都是带着面纱,我等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进城之后,他发号施令都是坐在屏风后面,我等……”说着说着,罗程心中都发汗了。   尼玛,闹了半天,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这太子是真是假。   “殿下是说,这人可能是假的?”罗程狠狠得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假的,他就得马上回去,千万不能让那些妖人拿着自己的士兵玩。   “罗将军稍安勿燥。将军先不要急着行动,现在的南吴朝廷……恐怕已经容不下将军。”如果这件事是明月猜想的那样,那背后的搞鬼的一定是薄姬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向来不喜欢罗程,罗程被干掉那是早晚的事。   “罗程誓死效忠殿下,请殿下为我及南吴众将士指一条活路。”罗程也是在朝廷在折腾过的人,仔细想想,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他本来是想暂时借北冥之力,没想到现在却是只有依附北冥。   “先按照今晚的计划行事,只是南吴的将士,如果没有中蛊毒,还希望罗将军先遣返他们回家乡。事情的厉害程度,我还要去看看才知道。如果严重了,恐怕遭殃的不止是南吴和北冥,整个天下之人尽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明月又和罗程、小五说了一些厉害,让他们回去准备,天黑透了之后出发。   正在明月准备去的东西时,重阳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   “你也要去?”明月看着重阳那样,摩拳擦掌,很是跃跃欲试。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去了,只是说不让小五去。上次没能亲自去栖凤山,难道这次你又要把我迷晕?”曾经被迫让明月独自去栖凤山,这可是他的怨念。   “重阳,不要任性。”明月觉得,那些阴邪的东西,真不是凡人能受的了。   “我哪里不行。朕可是真龙之身,难道还害怕那阴邪的东西。况且,上次明月给的这把宝刀,我还没能开封。”重阳说着,从身上拿出那把可大可小的刀,拍着刀身说道。那刀为了回应重阳,雪亮的刀身竟然瞬间起了一层嗜血的光芒。   一个嗜血的王,一把嗜血的刀,最是喜欢凑热闹。   明月很无奈,只得交给了重阳一些简单易学的法术,所幸重阳能够触类旁通,只是一个时辰,竟然学会了别人可以学上三年的东西。   当罗程看着重阳也跟着一起去时,忍不住说了一句,“请陛下三思,千金之子不坐危堂。”   “哈哈,什么千金之子,朕若真是真龙天子,就不怕那些玩意。”重阳才不在乎呢。   “可是,陛下若是走了,北冥的军队……”与北冥皇一接触,罗程觉得自己很开眼界,竟然有这等狂傲不羁之人。   “罗程呀,想你也是个英雄好汉。何必在乎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我不在的时候,各个将军都各司其职,完全不会出现什么。”对于这种事,重阳是异常的骄傲。看看他治军的水平,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发生变动。   “陛下与殿下是乃当世豪杰,罗程佩服。”面对这样有勇有谋的人,罗程这个硬汉子是打心眼里佩服。   “罗将军现在不必佩服,等我去杀了那些人妖人,罗将军再佩服不迟。”重阳说的非常坦诚,这是王者的自信!   第151章:夫夫双双探虎穴   月上柳梢头,秋寒气凉,淡淡的雾笼罩灯火通明的军帐,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只是,当重阳和明月到了江易住的宅子附近,雾气更大了。风吹雾动,阴森森的,很容易让人因为联想起民间的某些惊悚故事而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月在来之前,把舍利子带在了身上。舍利子带着一股强大的罡气,在他们周边形成一个保护圈。雾气似也害怕他们,他们走过的地方,浓重成烟的雾气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既然是来一探究竟,两个人便从后墙翻。墙而入,一红一白,身影一转,落到了院内的一棵大树上。   “那就是僵尸?”重阳指着院中那穿着人衣服像木头一样动作木讷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抬着头对着月亮,重阳估计那是在吸引月亮精华。   “正在炼制中的尸体而已。”僵尸要制成,需要很多天时地利的条件,很多时候,除了技术还需要运气。   明月说话间,从手中弹出些东西。那院中的还未成型的僵尸体内很快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的爆裂声,转而到悄无声息的倒下。   知道一个人有本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这个人有本事是另外一回事。重阳看到明月那么轻松的放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不禁心中大为赞叹,果然法术是个好东西!   “灵云在那个方向,我们过去看看。”感受到小白鸟身上越来越强的燥闷之气,明月趁着它没被人欺负的狠,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明月一动,重阳便紧跟在他后面。虽然擒妖的法术只是初学,但他用兵器的能力却一直很强。看到院内的邪阵,重阳在飞过去时,忍不住顺手破坏掉阵眼。   三江镇位于北冥和南吴的交界处,这里虽一直是北冥的领土,却一直承袭南吴的建筑风格,十分小巧的亭台楼榭,玲珑精致。此处庭院本处处精雕细琢,摆放的东西却无不是沾着戾气之物,配合一套天时地利的阵法,只是那犹如冰雪的冷,便教给人心生寒意。   “唧唧,唧唧……”再往里走,就可听见一阵鸟鸣。原来十分的熟悉的声音,听到明月心中却是警铃大振。   如果有人能听懂鸟语,就会知道那仙兽小白鸟在说,“你是谁,你是谁?”   听了这句话,明月就知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入了迷阵。至于小白鸟的声音,那完全是在模仿!   明月喜欢用脑子思考问题,但重阳喜欢用行动解决问题。当明月想怎么破阵时,重阳已经捅了两个铜尸。铜尸炼完后,本是刀枪不露,重阳手上拿的刀却不是凡物。刀刀能把僵尸捅个大窟窿。   僵尸本是日夜吸食阴气聚集体内才得以不坏不死,一旦被捅了窟窿,就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样,很快变的干瘪。只是那干瘪的东西虽是战斗力弱了,却是更是灵活的攻击。   尼玛,难道僵尸真能不老不死,不生必灭,这也太逆天了。   “用剑刺被道符贴住的地方。”重阳在舞刀弄剑的时候,明月从手中甩出来数到符纸,全部贴到阵内僵尸的额头和后胸。   明月贴着的这道符即使隔着雾,也能闪闪发亮。此时的僵尸完全变成了重阳练剑的靶子,只让他一剑一个,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当重阳解决完僵尸,却看见明月像个木偶一般被牵引着朝着一个方向走。   “明月!”重阳想拉住他,明月的身形虽木讷,但身手却依旧矫捷,竟像鬼魅一样从重阳手中逃走。   “明月!”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的心一下子惊了,直接追着他过去。   从他们进了院子后,就有一双发红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等明月被木偶音牵引,那人暗黑的嘴唇便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   “明月王,不过如此。”她还以为那人多有本事。   “主上英明!”她刚说完,身边的人就开始拍马屁,只是那声音十分的干涩,想是断了的弦,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江易真乖,不亏我这么疼你。”那全身泛着青光的女人转过头来,用黑色发亮的指甲在江易的脸上来回移动。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江易现在目光呆滞,眼睛赤红,完全一副入魔的样子。   重阳一路追着明月,一路越走越冷,最后来到了一个山洞里。虽然外面只是一个小土丘,但这山洞却是蔚为壮观,阴气森森,里面各种颜色的宝石衬托着毛骨悚然的气氛。   入口只有三四米宽,但越往里走越宽敞。里面照明的灯具也造型十分独特,竟然是从骷髅头的眼睛中冒出火了。山洞两边的壁画也挺有意思,全身都是魔鬼蛊虫怎么统治整治人类,画面艳丽鲜丽,十分有喜感。只是重阳看了,觉得很有喜感。   尼玛,见不得光的东西竟然想统治人类,这不是很有喜感的事吗?   最后一幅画是一群妖魔鬼怪抬着一个白衣人献祭。白衣人的五脏都被掏出来放到酒坛中泡酒……   看到那画上被用残忍方式残杀的白衣人,重阳脸上涌上一股戾气,他抬了抬手,便把那壁画打烂。既然对方就是要引他来,他现在何不将计就计,让对方知道他怒气难平。   壁画碎了后,整个山洞一阵剧烈的颤动,洞顶上开始蹭蹭的往下落土,一块石头从大们缓缓落下来,因为重阳的眼疾手快,直接搬起旁边的石头扔过去垫在石门下面,勉强整个山洞没有被封死,留了些缝隙。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开始爬出很多的毒蛇,朝着重阳吐着蛇信子。重阳看着周围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足尖一点,便开始朝着洞内掠去,数以千计的机关在他身上开启,只持一剑,重阳便杀到了山洞的最里面。   当重阳到了最里面,看到的却是让他惊讶到无以复加的事。   “明月,你没事?”看着地上若干化成灰还保持着轮廓的东西,再看到同样一脸惊讶被制住的薄姬,还有躺在地上脸色发青、不知是死是活的江易,重阳发现,似乎还没等自己动手,敌人就解决了。而且,他的明月正如九天仙子般站在薄姬面前,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只小白鸟。   就连他们此行的主要目标灵云都被救了!   “我没事。”其实,在重阳打僵尸,明月听了小白鸟的啼叫时,便发现那个阵有问题,用了金蝉脱壳的幻影之术。其后,不管重阳还是薄姬看到的,都不过是一个影子。   明月在跳出阵后,先是顺着神识去了救了被关在乾坤阴阳阵中的小白鸟。   乾坤阴阳阵是乾坤阵和阴阳阵的混合阵,两者相辅相成。乾坤阵在内,借用阵中人之力打阵中人,阵中人越是挣扎,受到的打击越厉害。这阴阳阵则是把乾坤阵吸收的力量都转化为阴气,输送到阵内的四只僵尸身上。   小白鸟使劲在阵内扑扇翅膀,自己受累受苦,倒是让阴阳阵内的四只僵尸得了便宜。   看着阴阳阵内因为吸引了强大力量而快要变成僵尸王的东西,明月心中一阵庆幸。庆幸自己这么快便过了,否则,再想制服它们便不容易吗?   “别动,一动不要动。”明月先让乾坤阵内的灵云安稳下来,然后抛了几个纸人进了乾坤阴阳阵去寻找阵眼。   到了僵尸王这种地步,几乎就是不老不死不灭。虽然这四只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却也差不多。既它以阵成其身,那……不如以阵破之。   明月把阵眼上的玉器哪里来,在上面洒了些红色的粉末,贴了一张道符。乾坤阴阳阵还是乾坤阴阳阵,不过,这次的能量转化却变了。   明月扔了几个火种去了阴阳阵,又让小白鸟煽动翅膀,转瞬间,阴阳阵就烈火滔天,里面一阵吱呀怪叫。   解决完四只顶级的僵尸,明月便带着小白鸟去“钻”薄姬的陷阱。因为那幻影引导有力,明月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薄姬面前。一路上,明月对自己见到的种种颇为感慨。他不能不得承认,薄姬是个能人。整个山洞的布置,运用各种法器,让阴气不能再生之时,还能聚而不散。   “秦明月,我恨你!”被道符制住的薄姬的有些咬牙切齿,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和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明月虽手握杀器,却很少做些杀人越货的事。即使做了,也常斩草除根。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从来不存在薄姬这么一号人,否则……早就斩草除根了。   “你不记得,你当然不记得。是你害死了凤潇,如果不是你,凤潇也不会,也不会……”薄姬说道这,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秦凤潇?”大秦凤潇公主,当年风华绝代的公主,那是明月的母亲。   “我早就说让他杀了你,结果……她竟然为了轩辕逍遥,把你生了下来。哈哈,传宗接代,不过是被男人压的货!这真是报应,报应!”说起秦凤潇,薄姬就有些精神失常,异常疯癫。重阳见她侮辱明月,直接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在旁边一块石头上,洞顶突然降下一阵黄黄的粉末。   “咳咳……”两人知道薄姬擅长使毒,都屏住呼吸。明月随手一划,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罩住自己、重阳和那只小白鸟,然后往身边扔了几道清水道符。   第152章:突遇神兽;拿来当坐骑?   一时的妇人之仁,就被薄姬算计。躲在透明的屏障内,重阳和明月面面相觑。他们在叹自己的大意,更是叹薄姬的狡猾。   明月虽然对凤潇公主没有感情,但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母亲,尤其是要为母亲报仇时,总会有些恻隐之心。明月有了恻隐之心,重阳就不会下死手。两个人的一点点小心思,此时彻彻底底的被愚弄了一回。   “唧唧,唧唧……”主人,我好想你。   只有小白鸟灵云此时不停的蹭着明月,诉说他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看着小白鸟又回到了自己身边,明月用手顺了顺它的毛。   很快,空气恢复了往日的清新,只是,地上的薄姬已经不见,只余下脸色发青晕倒过去的江易。   “看来南吴的气数已经尽了,就连太子也落到了这番境地。”重阳看着躺在地上的江易,有些感慨但脸上的表情更多是冷酷,他看向江易的眼中闪着寒光。因为薄姬的缘故,重阳现在对南吴的人充满了厌恶。   “灵云,你是为了他来到这里。”明月拂了一下小白鸟的毛,他不明白为何有洁癖的小白鸟去亲昵的蹭着江易的脖子,难道这小白鸟……喜欢江易。   对,是喜欢,就像是看到它爱吃的甜点时那种眼睛发亮的感觉。   “唧唧,唧唧……”是为了他来,这个人身上味道好奇怪。   “哪里奇怪?”明明是被魔物附体的征兆,如果这点算是特别的话,明月可从来没有看到小白鸟喜欢过魔物。   “唧唧,唧唧……”有你的味道,他的身上有和你一样味道。   “怎么会?”明月听了小白鸟的话,心中一惊,他首先是用眼睛瞥了一眼重阳。明月现在十分的庆幸重阳听不懂小白鸟的鸟叫,否则……地上的江易别想活了,直接就能被五马分尸。   明月给仔细给江易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怪异。只是,江易能在体内死气沉沉之时,还能保持着呼吸,这实在不得不令人惊叹。按理说,修理了僵尸之术的人,身体死了,灵魂也死了,但是江易却不同,他的身体没有死,他的灵魂也没事……   就在明月揣度这事的蹊跷之处时,突然,山洞中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声,随之,整个山洞可以地震。   “秦明月,精彩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哈哈哈……”说话的是薄姬,用的是千里传音。薄姬这给人很讨厌,她说话时中带着一种阴险和狡诈,冰冰冷冷的声音听着人耳朵不舒服。   “咚,咚,咚……”这是野兽走路的震动声。那巨大的东西听声正朝着这边走来,每走一步,都震的山洞嗡嗡响。   “别动。”重阳正要提到上阵,明月便摁住了他。扔到空中几个纸人,示意他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儿,那个庞然大物便来了。说是庞然大物,却不过有大象那么大,只是全身各处都是结痂的血块,看着人很是不舒服。加上那脓血,用剑去戳它,都会嫌脏了自己的剑。   不是血腥,是恶心。   看着比僵尸还恶心的东西,重阳眼睛眨了一下,用眼睛直视那种东西让人有点反胃。   “如果在战场上,有这么威风的坐骑……”明月看着那东西,眼中却是慢慢的星光,一副很是憧憬的样子。   “好脏。”那么脏的东西,就算是看就不愿意看一眼,要是坐在它身上,还不恶心死。重阳看着明月眼睛发亮的模样有些小吃醋,尼玛,他曾经摆出多少东西,也没看到明月眼睛亮成这样,怎么现在……   “这是瀚海麒麟兽,和小白鸟一样是仙兽。传说龙和麒麟的后代,是龙种。平生能见到一次,已属机缘巧合。”若是能让对方当坐骑……别人看到的是外表,明月看到的却金灿灿的神兽。就算他师傅,迄今也就有几只仙鹤而已。   “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的仙兽?”对于那怪兽的真身,重阳有点怀疑。如果真的是龙种,会在人间这么混不开。   “瀚海麒麟从不单行,这次只出现一只受重伤的麒麟,很是奇怪。”就在明月说话时,瀚海麒麟已经把明月明月用纸人化成人吃在肚子里。   “果然……不是凡品!”重阳看着一下子就解决掉几个纸人的瀚海麒麟,眼中露出了赞赏之意。够不够强,只有实力说话。重阳曾见过明月洒纸人,知道这种东西的威力。他自认为没有一时半刻是解决不掉那纸人,但瀚海麒麟却那么轻松的解决掉,让重阳不得不重新审视它。   天山会擅长的就是布阵,巧借四方之力做事,明月自然也不例外。当瀚海麒麟干掉纸人时,他也被诱进了明月布下的陷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纸人只是引子,现在这天地阴阳阵才是真东西。明月曾经用这阵困住过神龙玄阴。神龙和麒麟是同宗,明月觉得困住瀚海麒麟应该没有问题。   陷入阵内的瀚海麒麟十分的焦躁,拿着头上的两只角不停的装着法阵,即使撞的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不但如此,还撕心裂肺的嗷嗷大叫,看那样子,就像是要去救正在受难的妻子。   “唧唧,唧唧……”同样是仙兽,见面人一般都要打个招呼。小白鸟趁着明月不注意,翅膀一闪,飞入了法阵。就在这个时候,跟着明月的那条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大毒蛇也显露真身跳了进去。   兽兽相见,必有大战。   三只不一般的灵兽便开始打了起来。   麒麟很凤、龟、龙共称四灵,是传说中神的坐骑。龙是战斗力最强的,但麒麟却是发起疯来最不要命的。   瀚海麒麟见到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就开始一边喷火,一边上来撕咬。小白鸟灵云又凤凰的血液,虽然瀚海齐林喷的是三昧真火,也浑然不怕,还不停的从嘴里吐出各种颜色的雷电。大毒蛇水灵战斗时已经变成了披着青色铠甲的盘起来牛一大的毒蛇,麒麟喷火大毒蛇便喷毒水,水火相遇,竟然弄出巨大的爆炸声。   不似战争,更胜战争。你来我往,不知三只灵兽是不是罕遇对手的缘故,明月竟然觉得他们打的很欢快。   瀚海麒麟虽然凶猛,却受了伤,它一只要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慢慢占了下风,身上又添了一些伤。只是,当地上的江易嘴角溢出一丝呻吟时,瀚海麒麟竟然爆发了,直接咬掉了小白鸟好几根毛,还给了大毒蛇一爪子。在他的盛怒之下,整个山洞开始四处摇晃。   该看得戏,也看完了。明月便和重阳从暗处走出。   “灵云,水灵,回来。”明月手一挥,小白鸟和大毒蛇便被从阵中提了出来。   “你便是瀚海麒麟,不在极东之地呆着,为何跑到人间来作乱!”见瀚海麒麟挣扎的厉害,明月祭出舍利子,在舍利子的光辉下,瀚海麒麟慢慢跪下,身上的伤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多些仙人救命之恩。”瀚海麒麟在伤好之后,神志也清醒了许多,看着明月,一向凶猛的神兽竟然跪下行礼。   “你为何在此?”麒麟自古刑克世间一切阴邪之物,明月不明白为何如此一只浑身浮着罡气的神兽会出现在这里。人间之事,神仙之类不能肆意插手。   “请仙人不要伤害吾妻,若吾妻有罪,吾愿以身待罚。”瀚海麒麟说的很是深情,只是明月听的一头雾水,妻子,说的这里的谁呢。   “你此次到凡间是来寻找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是这个人?”明月指着地上的江易说道。看刚才那架势,小白鸟灵云和大毒蛇水灵不会是瀚海麒麟要找的人。明月和重阳不是……剩下的便是江易。   “回仙人,是他。吾妻身受重伤,恐有性命之忧,可否请仙人让吾过去救治。”瀚海麒麟看向江易时,目光中的温柔像要能流出水来。   听了瀚海麒麟的话,明月一挥手撤去了阵法,然后……瀚海麒麟像光一样闪到江易身边,尔后红光一闪,它便开始给江易喂血。龙血都是大补,比任何灵丹妙药都强,这麒麟血也差不到哪里。   待了一会儿,等江易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瀚海麒麟便把自己和爱妻的渊源讲了一下。   瀚海麒麟名叫灵伯与妻子一直生活在极东之地,妻子因卷入轮回事端投胎十世为人,这是灵伯之妻下界历劫的最后一世。本来,他此世会福乐安康,却因为灵伯忍不住前来看他,身上的罡气给他的气运带来变化,才导致了他越来越偏离原来的轨迹,生活也越来越凄惨。灵伯不忍心爱妻受难,便私自下凡。   灵伯来到江易身边时,江易已经被薄姬控制,并且入魔似的想要疯狂增强自己的力量。薄姬在知道灵伯的身份,利用江易引起入阵,妄图夺取他的一身灵力。由于守阵的是江易,灵伯不忍心伤害江易,便一直被关在阵中受尽虐待。尽管如此,灵伯还是会找各种机会维持江易的生命。   因为明月出手,江易晕迷。薄姬知道灵伯在乎江易,便把他放了出来。   “后来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灵伯说话的时候看着江易,眼中的哀伤和柔情怎么也掩不住。   “江易死了,他的轮回不也结束,你为何要救他。”这是整个故事中,明月最不明白的事。江易活着就是活受罪,如果死了,就直接超脱了。   “因为,每一世,他都要受到不同的劫数,他这一世的劫数是情劫,本是要看尽烟火,明白红尘之寂寥,怎奈……出现了一个叫冥仇的人……冥仇本来命绝,被高人所救,从来便不受天命控制。冥仇的运到偏了之后正好与其相撞。现在,他们除了能杀掉对方,否则……这情劫破不了,他的身体只能如此僵着。”   悲剧呀。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想死而不能。   悲剧呀,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为别人要死要活。   第153章:我们这是要被烤了?   明月当时救了冥仇,本是想替重阳积功德,为自己留后路。现在听说江易所受的罪一半归咎在冥仇身上,心中微微有些不适。他没想到救人一命,竟也能生出这么多事端。   反观重阳,那就是在听一个故事,完全一副看戏的态度。听完故事后,重阳还不忘语重心长的总结一句。   “世间的缘分,不管是良缘还是孽缘,都是前世的夙缘。江易现在如此,也不能单纯怪在你和冥仇身上,毕竟……期间有太多的波折。”明月救了冥仇的事,重阳自然知道、重阳这番话就是告诉瀚海麒麟,这都是你们的造化,怨不得别人。   自己的老婆下来历劫喜欢上别人,当初你怎么不和他一起下来。既然不一起下来,又何必去假惺惺的看?既然都是自己造的业,那需要承担责任的也是自己。   “缘分纷繁,造化弄人。吾看仙人与尊上都同那人有着颇深的渊源,不知两位尊人能否出手相救吾妻。”凡是留着龙血的人,都傲到死,麒麟也是一样。但现在,这是威武雄壮的瀚海麒麟便为了自己的爱人给明月和重阳磕头。   “仙人这个称呼不敢当,我是人间北冥的王爷秦明月,这位是北冥的帝王重阳。我们路过此地不过是为了勘察南吴军情,至于……你说的冥仇……”明月还没说完,就感受到山洞又一阵的躁动,一股犹如千军万马呼啸奔腾的声音冲着他们而来。   “唧唧,唧唧……”有鬼,好多鬼!   尼玛,感受阴邪之气的靠近,小白鸟很是没有形象的大叫起来。它似乎觉得瀚海麒麟那大块头安全系数特别好,蹭的一声窜过去,趴到瀚海麒麟的肚子下面,使劲的抱住它的腿。   “!”瀚海麒麟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这只留着凤凰血液的灵兽,脸上什么表情都有。瀚海麒麟和小白鸟交过手,知道它的战斗力不错,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害怕那种低级的玩意。但从那瑟瑟发抖的样子看,不像是装的。   尼玛,猪一样的队友,实在丢灵兽的脸。大毒蛇看着小白鸟灵云那衰样,直接撇过头去。实在太奇葩了,连麒麟神兽都干扁的家伙,竟然会害怕鬼!再厉害的鬼也不是麒麟的对手好不好。   重阳看着小白鸟那样,真的很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了。想不到平时只喜欢淡定的吃甜食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单纯、善良、可爱的一面。   “哈哈,让灵伯见笑了,它曾经在破万鬼兵窟时被吓到了,有些害怕那种东西。灵云不要闹了,快过来。”明月尽量找个合适的理由为小白鸟圆谎。   “唧唧,唧唧。”不要,这里好安全。   哈哈……重阳在心中想笑到内伤,真是奇葩,也只有灵云那样的白痴会觉得一个雄兽的胯下很安全。   场面暂时有些欢乐,但接下来便是画面有些惊悚。无数飘着的东西开始在他们面前闪现,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颜色、声音,从色香味三个层次上刷新人的感官。随着那些东西的到来,周围还凉凉的。   明月托着舍利子坐在一块石头上默念着咒语,从他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光芒,逼近的恶灵全部灰飞烟灭,有些误入歧途的灵魂则是被超生。如果一律鬼灵全部诛杀可能快点,再稍微一超度,就费了时间。   宸耀舍利子再强大,也就像一太阳。要太阳融化冰雪,也不是瞬间能完成的。   江易被明月护在身边,重阳和剩下三兽的任务就是就是打怪。小白鸟起初有些小害怕,但看着重阳挥舞着大刀,麒麟吞噬着怨灵,大毒蛇尾巴一扫无数怨灵消失……于是乎,小白鸟煽动着自己的翅膀,开始了降妖伏魔。   不知是不是这些鬼东西都知道小白鸟害怕长的吓人的东西,越是惨不忍睹的怨灵,越是往小白鸟身边窜。小白鸟因为太害怕,竟然闭上眼睛拼命的翅膀。   被战友坑过的人都对这么一种深刻的体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除了明月外,在场的另外四个都对这句话深有体会。这乱扑扇翅膀的小白鸟不但把强大的风力对准它还害怕的东西,就连它的队友也没放过。那是可以瞬间让千斤巨石消失的力量,大毒蛇水灵和瀚海麒麟都是皮糙肉厚,被小白鸟扫一下也没什么。最苦的就是重阳,一边挥着手中的剑,一边目观八方看风向。   重阳就是一凡人,要是被扇了一下,那结果可就可想而知。   最后,大毒蛇出来拯救小白鸟,它到了小白鸟对面,对鬼灵形成两面夹击的攻势。两个人就对手戏一样,涌过来夹在中间的鬼灵便成了牺牲品。   蚂蚁大军之所以厉害,不在质量,而在数量。任何活着的东西都无数阻止亿万蚂蚁的进攻。这边的山洞之所以危险,主要是因为这里的阴灵都太多,就算是一个村镇的人,这些的阴灵也能让它很快覆灭。很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三只神兽,又遇到两个不平凡的人。这次,他们算是栽了。   随着明月念咒语的速度加快,阴灵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涌进来的速度却也越来越快。所有的人都提着心死命的打。   面对车轮站,拼的是体力。谁的体力好,谁就是赢家。   如此多的怨灵被超度,如果洞中的一伙人在外面,就会看到在山丘的上方飘起了一朵五彩的云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超度一个亡魂,亦是胜造七级浮屠。   当明月手中的舍利越来越亮时,他的耳边听到了很多人的笑,豪迈的、温婉的、活泼的、可爱的……各种各样的笑,都是发自灵魂的声音。很多想光芒像婴儿的双手般想要触及他的心。那些透明的手那么暖那么软,在一瞬,明月禁不住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为苍生而泪流满面的菩萨,那是悲悯的泪水,亦是喜悦的泪水。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经过明月、重阳以及四只神兽的努力,阴灵已经明显比以前少了很多。洞中的温度也开始上升。   在洞中温度最初异常的时候,谁都没有察觉异常,当阴灵渐渐消失,气温越升越高,所有人都开始出汗时,明月终于睁开眼睛,大叫一声,“不好!”   “这热好不正常。”火系的麒麟也感受到这种异常。   “似乎地下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大毒蛇也发现了。   “唧唧,唧唧……”真不错,好暖和。   三只灵兽,只有小白鸟欢呼的扑扇的翅膀。这也不能怪小白鸟,它身上有凤凰的血液。凤凰是种五百年就自焚一次的鸟,平时凤凰也是与火相伴。对于温暖的东西,小白鸟有着与生俱来的喜欢。   “我看……地下像是有火龙在喷薄破洞而出。”毕竟是习惯了根据一件小事推理的人,重阳此刻直接说出了自己猜想。   “刚才一只被净化的鬼灵告诉我,地下有只沉睡了万年的火龙。他们这些阴灵本来是用了镇压它,没想到我们闯入山洞,把阴灵都受了。没有压着那火龙的东西,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凿开岩壁出去。”明月很是简略的陈述了一下原因,然后直接说了行动。现在必须出去!否则,就和烤地瓜一个下场。   其实,他们如此留在这里,可能地瓜那么好的待遇。烤地瓜从烤炉中出来至少也是地瓜,但他们却只能从有血有肉的身体变成灰烬。   听明月这么一说,所有的人便开始轮着砸墙,但很可惜的是,他们可以砸动千金的拳头落到四周的墙壁上,却是纹丝不动。但是脚下的岩石却是越来越热,已经快到了烫脚的地步。为了不把江易烫坏,瀚海麒麟把让弄到自己背上。   “怎么办?”重阳刚才去看了一下门,发现那快挡着的千斤顶已经完全落下去。那条小细缝不知怎么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麒麟拧着眉,他以前只知道这个地方很结实,但没发现这个地方这么结实。很多能砸碎的墙壁都砸了,但砸出一个大坑后,却发现怎么也砸不动。这个地方好像一个专门用来囚禁的地方。   “?”难道要在这里被烤死了。明月微微拧了一下眉头,想着解脱之法。   温度已经越来越高,地面都染上了红色,重阳看着手握凤鸣珠去和火龙交流的明月,心慢慢静了下来,他用自己的袖子给明月擦着汗。   重阳迄今为止也没想过自己会葬身于此。我们一定会平安的出去,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不过,即使能死在也不错,能与最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好的。重阳轻轻擦着明月头上的汗,末了,手指虚浮,隔空描绘这那精致的五官。   犹如蝶翼的眉毛,若是开启,便看看到两颗流光溢彩的明珠。还有那鼻子,小却鼻翼有肉,精致也不失高挺。那嘴巴像是红艳艳的樱桃,不论是色泽还是形状都十分的美好。明月的额头宽阔,下颚略尖而圆润,是福相。   其实,重阳现在很想抱着明月亲一口。不过,他没有这样做,还是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   重阳如此守礼倒不是因为害怕洞中的三只灵兽看到,他是害怕打扰到明月去和火龙交流。   明月现在到底和火龙交流的怎么样?   怎么说呢,明月现在正看着眼前的局面不得而解,他现在正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两只巨龙在打架,他让幻境中的时间不停变化,但却永远只有这么一个场景。   这场战斗……难道就是火龙心中的执念?   第154章:如何摆脱被烤的命运   两条龙在打架?想到火龙,明月首先想到竟然是火神祝融,传说他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脚踏两条火龙,全身火红鳞片。火神一直被尊为南吴这片地方的巫祖,如果这样……明月的眼睛稍微眯了一下。   凤鸣珠能制造幻境真的,或是假的。   翻山倒海,时光逆流,共工怒撞不周山,天地倾斜,洪水泛滥,生灵涂炭。如果这是你的执念,你便让我帮你忆起那些愿意看到的和不愿意看到的。   “想不到,竟有小辈能入的了我的梦境,果然……老了……”明月刚捏造完画面,梦境的场景便发生变化。天地四荒,蛮荒之中,一位身着红衣的男人站在明月面前,含笑看着他。那人红衣红发,全身似被一团燃烧的火焰裹着,看起来虽是温润,却是威严至极,不怒自威。   “在下秦明月,冒昧打扰前辈,还望前辈不要见谅。”明月也不过是存了试了一下的心思,见远古大神现身眼前,心中的惊叹可想而知。   “哈哈,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错,不错。”那红衣笑的异常的狂放,审视了明月一眼,便露出了欣赏的笑容。聪明温谦的人,在什么时候都容易得到别人的欣赏。   “前辈谬赞了。晚辈此次来,是为了一事,不知前辈……”不知前辈能不能愿意让路。如果祝融不理人,明月能怎么办,他什么也不能办。   “你所求之事,我已尽知。那三江镇下是我曾经脚踏的两条火龙,在我去后,便放在匣中,埋葬人间。见它们在那边沉睡正好,我本不想召唤过来,既然要惹下祸端,此次我便让它们回来。”说话间,那红衣人的身边已围了两条火龙。   在很多时候,对一些人生死攸关的事,对另外一部分人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这位大神本来是罪魁祸首,现在被害人却要向罪魁后手求情。   “多谢前辈。”看着火龙被招回,明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位大神会这么好说话,他本来还是准备了好些说辞。   “只是,那处土丘已积火多年,火龙我可召回,但那处地脉却是到了爆发边缘,不得不发。我已打开金匣找回火龙,你且勿管其他,快些让城里的军士撤离。”红衣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虽然他真身不在红尘,随手掐算,却是对红尘之事了如指掌。   下面住着红龙的山洞,明月走后,山洞里中越来越热,如果有鸡蛋放在这里,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煮了。虽有内力护体,重阳还是被热的满头大汗,脱了一半的衣服。大毒蛇不停的吐些毒液擦在自己身体,但似乎于作用不大,整个铠甲都开始发红。麒麟虽属火性,但在极东的地方生活惯了,此时也有些不适应。   相比之下,就是小白鸟最舒服,虽然身上有毛,但它一点也不怕热,不知什么缘故,竟然能在把这炎热之力转化为自身的力量,竟然在短短一个时辰大了一圈。   另外一个受益的就是江易,气温越高,他的身上就溢出更多黑黑的尸毒,他的身体也慢慢露出健康的肤色。   人的身体如何受得了太久高温,慢慢的,重阳觉得全身有些无力,头脑发涨,眼前一阵红色的影子,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他的身体内喷涌而出。   难受,好难受。   当重阳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一股犹如天山雪气的冰凉之气注入他的体内,随着那股东西的注入,重阳慢慢清醒过来。头一歪,看到了明月!   “你回来了?”当重阳回过神后,看着明月,顺便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变了。   “嗯,我们是安全了。不过,地火将会一个时辰后爆发,倒是整个三江镇将称为一片火海。江易醒了,他们已经去通知南吴军队撤退。你快去北冥军中,我方军队火速撤离。”明月看着重阳醒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呢?”重阳在脑子粘糊了一会儿就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听明月的口气,怎么……让他一个人回去?   “火神有事像我交代,我很快就来。”明月说完,握了一下重阳的手,瞬间消失。   “明月!”重阳伸着一只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他现在有些懊恼,想说的话还没说,那人竟然消失了。   我会等你。   老子回去等你。   我会在你能找到的地方等你。   重阳用不同的语气把三句意思差不多的话反反复复的说,其实,他只是想告诉明月,他会等他。   明月每每认定一件事,就一定会坚决的执行,重阳了解他包容他,所以放手的让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重阳知道,他爱的人是一只雄鹰,是要翱翔天际的,那个人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火神怜爱苍生,把那山洞最底层的“钥匙”给了明月,希望他能超度那数以万计的恶鬼。   重新回到山洞的明月,正由着一队小火球护着往山洞深处走。越往山洞深处走越冷,但此刻,有火神护卫队的护卫,明月周围闪着隐隐的火光,任何阴邪的东西都不能靠近他。   越靠近山洞的最底层,各种奇怪的声音就越多。明月没去过地狱,但感觉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差不了多少。阴森,恐怖,让人战栗。不过,明月姣好的脸上,从来没有表现出更多的表情,一袭不染红尘的白衣,朝着山洞最黑暗阴森的地方走去。   那犹如地狱般的声音是从一扇石门里传来的,明月看着那刻着繁复咒语的石门,把一粒红色发亮的宝石放在石门的凹处,默念了一句咒语,一阵强烈的光芒从石门从闪出。随着红光大山,各种声音顿时消失,石门也缓缓打开。   石门后面是石室,石室很大,四面都是各路神佛,中央有一块石碑,一块无字石碑。   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各路神佛看管?   石室内戾气很盛,明月进去的时候便用舍利子护住了自己全身。   无字碑起初时候无字,等到明月过去后,上面便开始显示各种恐怖画面。而这些画面都像是明月经历般在他脑海回放,那是天下最血腥、最肮脏、最恶心、最不堪的画面,片段的,或者完全的场景,一下子涌到了明月的脑子中。   被迫让一个人冰凌透彻的人接受那种负面的信息,这是多么痛苦难受的一件事!这是天下苍生最沉重的罪业,这是天下最令人难以承受的业念,但是,现在这些最都由着明月承受。明月自始至终念着净化咒语,那些沉淀在历史中的罪恶,就这样随着舍利子的光辉一点点消融。   明月的头上溢出很多的汗,很多恶灵在他脑海中叫嚣,他知道稍又不甚就万劫不复,所以,把火神交给冗长咒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血海中的水慢慢变清,那种挣扎的灵魂慢慢安静。   “你喜欢天下吗?”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问道。   “……”万魔皆是心魔,明月依旧念经。   “天下兴旺,生灵涂炭,轮回因果,自是循环往复。哈哈,我看你为天下人牺牲这么多,又换了什么。原来也不过是个痴人。哈哈,不要念,不要再念了,为了天下而灭我……哈哈,杀尽了魔,又何来佛。我乐得成魔,仙人又何必把我从这乐土中赶出。”随着明月念咒越来越快,那声音便越来越弱,即使弱,却挣扎不息。   “痴人,又是一个自命不凡的痴人,哈哈,魔生魔灭,我死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魔生出来。你杀的完吗?啊啊啊……”   这个说话的是所有阴灵魔鬼中最顽强的一个,一般阴魔被佛光一照就消失,但这个却是喋喋不休。如果不是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神全身散发着黑色的光,很多人看到那淡定温雅的一面,可能会以为他是给菩提树下布道的人。   魔与佛,本就是一念之差。那喋喋不休的人之所以不反抗,不过是在寻找一招致命的办法。   “哈哈,我以为仙人是个爱民入子,心系大义和苍生的人,原来……仙人更喜欢凡人的感情。哈哈,笑死我了,你是为了被人才做这些事吧。”那黑魔眼睛一转,笑的很是夸张。“凡人的感情最是靠不住,朝花夕逝,就算是天定的缘分,不过是司命老儿和人开的玩笑。说不定,你在这里卖力,他已经去找别人了。”   那黑魔想要激怒明月,他成功了。   因为,明月听了他的话,咒语念得更快,手上的佛光更甚。   当最后这是一只魔被击灭时,明月心中松了一口气,以后鲜血从他嘴中喷涌而出。刚才为了快速斩魔,明月不惜用很损伤身体的方法催动内力。   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正好落到无字石碑的中央,那鲜血竟然像活了一样在石碑上自己动,形成了两个字,“天下”!   天下两字是明月没事常临摹的两个字,他对这两个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从石碑的字却是似乎看到千军万马的杀伐奔腾,有什么在明月的脑子中闪了一下。转而,那戾气尽失的石碑竟然变成了一块玉佩大小的东西落到了明月手中。   火神害怕那地火一旦喷发将会带着这石碑一起出去,才会传给明月一套上古的法术,让他去超度,并没有告诉他石碑的事。就在明月稍微踹了口气,整个山洞开始摇摇欲坠,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嘶鸣,山洞的温度越来越高……   明月心中一惊,转身朝外掠去。   地火已经已难以想象的速度像外扩散,刚度化万阴魔的明月此番能跑的出去吗?   第155章:明月火中逃生。大秦来袭   明月一心按照火神教的方法超度石碑上的阴灵,却误了出山洞的时间。等他想要出来的时候,地火已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外蔓延,明月用尽全力往外跑,但地火却像空气一样把他包围。   那不是一般的火焰,它石焚石,遇物焚物。就像是一团真火,似要燃尽它遇到的一切。明月调动舍利子的光芒保护自己,却发现舍利子对自然之力没有任何的阻碍。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灼热的声音朝自己涌来。   地火喷出地面时,发出了强烈的爆炸声,火光窜了几百多米,整个三江城全部被地火覆盖,熊熊的烈火在三江城内燃烧。即使是在十几里外,那簌簌的火山灰也落了厚厚一层,站在空旷地方抬手翘望的重阳身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一向喜洁的重阳此时没有颤掉什么上的东西,只是抬着头愣愣的看着西北方向。他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但袖子里的手却是狠狠的攥着。   明月怎么还没回来?重阳一直在心中问自己。   明月到底有没有被地火吞噬呢?   按理说,他该死。突如其来的地火他躲无可躲。但现在,他却是毫发无伤的站在微笑站在重阳面前。   “重阳,我回来……”急速的赶来,最后却是轻轻的走过去,明月看着重阳的眼睛,心中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回来就好。”重阳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他刚才太紧张,他以为这时便是明月曾说的暂时分离。永远担心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是这般的忐忑心惊。重阳使劲的上前抱住这个人,心慢慢回到了肚子中。只怀中的温暖,才能确定他真正的拥有。   还好,你一直在。   明月是怎么逃生的呢,原来,正当灼热的岩浆朝他用来的时候,他身上那刻着“天下”两字的玉佩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瞬间把他笼罩起来。他感觉到身体一丝的阴冷,透彻骨髓的冷,那种站在高处不胜寒的冷。那冷让他心疼,却把他拯救。   明月回首看着那在十里之外还能感受到的地火,心中一阵感慨。在被地火包围的那一刻,他心中想到的不是天下,不是苍生,不是任何人,只有重阳。阴魔说的对,他更在乎一个人,他所在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如果没有重阳,纵然他手中有那么强的力量,也只有隐退江湖。   喷发的地火,像是绚丽的烟火,初日方生,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相拥在这一场浮华之下。   南吴虽然提前从三江城内撤出,现在燥乱的情况却比菜市场还燥乱,完全没有半分国家正规军队的感觉。   小五正在罗程的带领下和看着排着队等候检查的军人,很多因为得了“流感”的军人正被扔到特定的军营进行“治疗”。在空中,小白鸟灵云很是勤奋的用它的嗅觉去挑选着“得病者”,大毒蛇水灵到处爬来爬去负责起保护工作,瀚海麒麟则是乖乖的守在江易床前,等他起来。   也有很多得病却不愿接受治疗的人,或病入膏肓的人正在被群殴。也会突然从隔离的地方跑出几个疯疯癫癫的人,见人就咬,见人就揍。   军队是比任何地方都惧怕流言,江易炼僵尸的传言不知道怎么就传来了,人心惶惶,南吴的十万大军很快就跑了一万。为了疫病扩大,罗程请来重阳二十万军队。北冥的军地被南吴围着,凡是逃跑的就地正。法。   “将军,现在的粮草最好还撑三天。”他们从南吴逃出来的时间仓促,粮草大部分都被留在三江城。   “检查过无病的士兵,全部整队遣散回去吧。”罗程看了一口气,这是天要亡南吴。   南吴地处南方,火神一向是他们敬重的神灵,屠城之后大多数人本来就心中难安,现在整个三江城又被地火覆盖。军中谣言四起,又兼着很多士兵尸毒发作,现在罗程心中早就不想战争成败,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把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后,避免死更多的人。   僵尸咬人,虽然不能把一个人迅速变成僵尸,却可以让人中毒。僵尸的攻击力又高,军地人密集,南吴现在便十中有一伤亡,而这个数字如此不抑制,后果是难以想象。   “将军……”   “还有什么事?”罗程看着自己副将吞吞吐吐的样子,用手指摁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军营中很多人在传太子杀军炼人的事,还多兄弟希望将军能为国除妖。”副将说的很是大气凛然。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罗程看着中央大帐,有一只瀚海麒麟在那,太子江易还真不是想杀就能杀。   “将军,你难道就要看着那害死我们这么多兄弟的人呆在中军大帐?将军,你既然已经带着我们投降北冥,就算为了兄弟们着想,也应该把江易交出去。你一味的护着他,他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吗?他说你是被妖人迷惑!”江易曾经做的很多事实在不合人心,生死关头,很多人想要杀了他出气。   “闭嘴。下去。太子现在是南吴唯一能继承皇位的人,难道你还不明白?”   “可是……”   “下去!”   “是!”   残暴不仁,终失人心,罗程看着被搞到乌烟瘴气的一切,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战争的局面看起来是北冥完胜,但面对如此结局,重阳却有些忧虑。   无血祭天下,空得仁名。   你还没打,人就来投降,似乎与些没意思。不过,等收拾了南吴的军队,打着诛杀薄姬的旗号,北冥可以去南吴都城去勤王。二十万大军消耗不少,重阳这个小心眼的人,既然北冥的军队倾注了那么多的汗水,他就想拿回点利息来。   重阳已经等了好久,在南吴伤筋动骨的时候如果他不出手,那就浪费了他布置了这么长时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还没等着南吴和北冥厮杀,大秦将军就带着大秦三十万军队赶来。三十万军队,正是南吴和北冥军队之和,大秦骤然出动这么军队,定然是再也坐不住了。看来,大秦是知道了南吴要向北冥投降的事。   三江城正是混乱之际,大秦这次出兵可谓是恰到好处。不过,它有备而来,北冥的军地却也是早有准备。   三万人小规模进攻,大秦在攻打之时,南吴内部也迅速起来一股反抗势力,北冥可谓是腹背受敌。但重阳却是早有准备,南吴军帐中瞬间借着北风起来熊熊大火,外面则是又宇少飞率领一万精锐队伍。   一万精锐之师对大秦三万长途跋涉的军队,优劣自是可见。宇少飞巧借地势优势,瓮中捉鳖。很快,三万军队便都成了刀下魂,大秦此次主帅的头颅也被士兵割了下来。   于是同时,南吴内部造乱的人,则是直接由宋游带兵杀的片甲不留。三万叛军还未成势,就全部扼杀。   战场上的胜利,都是由鲜血来铸就。   明月站在一处高地,看着那远处血流成河的一切。他怀中那块刻着“天下”两字的玉佩在隐隐兴奋。   看惯了太多的血腥之后,竟然不会觉得眼前看到的景象刺眼。每个人都是为他们的国家、家人或者为了他们自己拼生死,就像是雄性为了争夺配偶时的厮杀,其实,也没有太多不能够接受。   “原来,这就是天下。”果然天下啊两字最适合用红色书写。一将成名万骨枯,虽是感慨,明月心中却有着一种嗜血的快乐。站在高处的感觉,除了冷,竟然还有一种隐隐的快乐,看透一切后的快乐。   “这就是真正的天下,男人都喜欢的东西。”就在明月微微跑神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那是一个被明月厌恶的声音!   “想不到,大秦的太子竟然以身犯险孤身来到。不知太子前来,所为何事。”明月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向是在看着陌生人。他此时全身不再是那种温润如玉的气场,整个像把出鞘的剑。   “我们,难道不能回到从前嘛?”秦风看着这个人,眼神中露出一丝受伤的情绪。   爱一个人,但那人却把你当做陌生人。你看着他,他眼中却只有别人,这种心情……很不舒服!   “哪个从前,让你继续作画猥亵?”明月看着秦风受伤的目光,直接把身子转过去。   “明月,你听我说……”   “有话直说。”秦风还要争辩些什么,却被明月直接打断。   “皇爷爷快不行了,他想见你……”秦风的声音放的有些低。   “……抱歉。”虽然早有准备,但明月还是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两字。   “皇爷爷知道你可能因为一些事不能面对他,他说,他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事,他后悔的只是没能好好待你。你每次看到你,就会想到凤潇姑姑,姑姑是皇爷爷心中最挂念的人。”   其实,明月的相貌虽然在早时很像秦凤潇,但大了之后,尤其是现在,气质和他的父亲轩辕逍遥最像。当然,秦风之所以现在这么说,也不过是在利用明月对母亲最后一点情谊。   “这是凤潇姑姑当年留给你的一封信。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能陪伴你长大,所以……本来是要等你成人才给你。现在……皇爷爷没法给你保存了,让我来交给你。”秦风见明月不说话,便径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上前塞到明月手中。   “打开看看吧。如果看了上面的内容,也许……你就会改变注意。”秦风知道明月现在不喜欢自己靠近,便退回了几步。   僵硬的握着手中的信,明月心中瞬间起了好多情绪。   明月知道是陷阱,但明月还是打开了。只是上面的内容……他看完之后立即眼睛睁大!   第156章:残杀;包容的爱   明月看了秦风给他的信,便跟着他回了大秦。   病床上的秦啸天只剩下一口气,明月看着曾经那叱咤风云的人如今青白的脸,心中顿时一阵唏嘘。秦啸天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脸上的皱纹很深,头发也几乎都白了。这病让他从青壮年一下子变成了垂暮之人。   人死的时候,所有的恩怨也就消失了。   “皇爷爷,我来了……”明月说话的时候带着隐隐的哽咽。   “凤潇……凤潇……”此时的秦啸天很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拉着明月的手,叫着却是自己女儿的名字。   “皇爷爷,我是明月,你不认得我了吗?”明月扑在床上,用手暗暗的握着秦啸天的脉。中毒太深,气息奄奄,回天无力,早已是该魂魄归去的人。   “明,明月……我的月儿,爷爷对不起你……”秦啸天努力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明月,使劲握住明月的手眼泪纵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若不是有你,我早在那场天灾中丧生……”想着一代枭雄子女早逝又被唯一的孙子算计,想着曾经他对自己的照顾,明月竟是眼泪婆娑。这权利之争……果然残酷。但秦风就那么等不得吗?   “我对不起凤潇,我们都不起你。”看到明月,秦啸天脸上突然气色慢慢好了很多,拉着明月的手开始了自己的救赎。   秦啸天接下来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讲凤潇公主的事,明月虽然调查过自己的母亲,却不知道一向为外人所称道的凤潇公主很多时候竟然是个刁蛮任性的主。   “大秦是秦氏的大秦,月儿,爷爷不行了,爷爷不求你能回大秦来辅佐风儿,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风儿对你的感情我从小看到眼中,大秦皇宫之后你是真心对他,难免让他……算是爷爷求你。月儿,你就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不要恨他好吗。他和你一样,从小就没了父母。都是可怜的人呀。月儿,算爷爷求你……”   “……”明月张了张嘴,那一个代表原谅的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月儿,我的月儿呀。”秦啸天见明月不说话,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爷爷,爷爷……”看着秦啸天这样,明月有些心生不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好好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或许是耗费了太多的经历,秦啸天说完之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秦啸天的寝殿因为太多天药物积累的缘故,有些让人有些踹不上气来,明月一个人待了一会儿,便出去转转。   明月明白秦啸天的意思,相信他也知道自己的中毒和秦风脱不了关系,但这个老者为了江山为了秦氏血脉的延续,却让明月放过他。但明月能放过秦风,却不能放过秦风身边那些为虎作伥的人,很快,明月便让让人抓来了十几个人。   抓人的是只效忠于大秦皇的暗卫,秦啸天知道明月难消心头之恨,便把人借给他用用。   “你们认罪吗?”明月看着下面几个人,冷冷的说道。   “小的冤枉,小的从来就是听从太子的命令办事,从来没自作主张做过事,请明月王殿下开恩。”说话是东宫的总管,他见这个架势就知道明月在为秦啸天的事兴师问罪。但这滑头却把自己开脱的仔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秦风头上。   “大胆奴才,大秦太子殿下生性仁慈,怎么会做出弑君之事,定然是你们这等小贼的意思。人证物证在此,你们竟敢抵赖。来人,把这几个人拉下去,杖毙!”明月看那几个人猥琐的样子,本来很想给他机会,但听了几句话便不再想说话,扔下一推让他们几个脸色发白的证据,便让人拉出去杖毙了。   用人的鲜血,去洗涤不可饶恕的罪孽,不知为何,明月在一瞬间竟然要杀人的冲动。他想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无法抑制的恶毒的血液在身体内流淌,明月在此时竟然体会到重阳曾经的心情。   谁生来就是恶魔,谁生来就是喜欢杀人。如果不是正义的大刀无法杀掉所有的罪恶,不会有人愿意举起杀戮之剑。   杀,杀,杀!   此时明月的体内升起一种可以成为愤怒的东西,那种愤怒因为过度的压抑而让他难受,终于……他把手慢慢抬起,大秦皇宫一片血肉横飞。很多的血,都是那些居心不良的血。明明是黑心,这人的血液却是红色的,这让明月很不舒服。   因为不舒服,便要杀更多的人。   明月似乎看到很多人拿着剑指着他,但这些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只有轻轻的挥手,就会有很多的人死去。那些人拿着剑的人,都不是他对手。   这是杀戮,也可是说是屠杀,一个人对众人的屠杀。   当明月稍微清醒之后,便看着那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他很想说那些东西根本与他无关。就像无数的梦中,他发现自己站在鲜血之中,他很想说这些事都跟他无关,也许只是一个梦。但低下头,他却发现自己手中全身鲜血,红红的颜色,特别的刺眼。而的身上,竟然也是这种颜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用几乎肉眼分辨不出来的速度飞出大秦都城。   “明月,怎么了?”当一身血衣的明月出现在重阳的大帐,重阳直接被吓着了。明月的身上湿乎乎的,深红浅红的,全是浓重的鲜血。   “抱我!”明月说着就扑进了重阳的怀抱,死死的勒紧重阳的脖子。   明月在害怕,明月在渴望着救赎。   血染的白衣,带着玉色的肌肤,那受惊的脸上彻底的依赖,让重阳心中狠狠的动了一下。重阳发现,他在什么时候都能被明月诱惑。   “来人,打两桶热水来。”重阳朝着屋外吩咐了一声,便开始在明月的眼上落下温暖的吻。重阳不想看到这个人不安的眼神,他希望可以让怀中的人感觉到安全。   当然,这个时候重阳的手也没闲着,他开始快速的脱下明月身上的血衣,给他披上自己干净的外袍。   “不怕,不怕,我在,我在。”抱着使劲搂住自己的明月,重阳的手在他的背上慢慢的拍着,此时的明月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因为太害怕而浑身颤抖。   “……”明月没有说话,他嘴唇动了动,却是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他的脑子中全都是红红的乱乱的一切。   这么多年,虽然在明月的授意下死过很多人,但他的手中却没有亲自染上多少血。现在,他竟然在大秦的皇宫中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死不瞑目的看着他,看着那些鲜血,脑子中出现魔物杀人的场景,突然,他就觉得害怕。他不明白这样的自己和魔物有什么区别。   当被称为正义卫士的手中染上鲜血,这不是杀戮的问题,信仰在崩溃。这不是以杀止暴,这是暴力杀害。   “明月,我在这里,我都在呢。”重阳感受到明月的紧绷,解开自己的衣服,温度这个人冰凉的身体。   暗卫很快便抬来了两大桶水,重阳抱着明月,缓缓的走了进去。   水的温度让明月慢慢放松下来,但当水变成了红色,明月全身又开始紧绷起来。   “闭上眼,不要怕。”看着明月身上没有半点伤,重阳放下心来。他吻着明月的眼睛,让他闭上眼,慢慢清洗着身上的血迹。重阳看着这一身的血也有些心惊,这要杀多少的人才能做到。   等了一会儿,重阳抱着明月出来,擦干之后,然后抱着他坐进另外一直浴桶。   “明月乖,睁开眼,我是重阳,我永远在你身边。”重阳开始用热水慢慢按摩明月的穴道,让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了。   “大哥……”明月放松下来后,凝望了一下重阳的眸子,他在那种眼睛中看到他的包容,这也让明月明白,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这人都会自己身边。探起身来在重阳的唇上蹭了一下,便安静的趴在他的怀中。   水很暖和,那种被水包围,被宽容包围的感觉,就像是在母亲的腹中,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伤害。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明月觉得这个怀抱就是自己的世界,就是自己的菩提正果。   “明月,你是我最爱的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很多事,如果你不想做,我就替你去做。但是现在,你能够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重阳不重不轻的抚着明月的后背,引着他说话。   很让人痛苦的事,只有勇敢的直视,问题才有可以解决的一天。   最痛苦的记忆,很多时候,只有说出来,才能够忘记。   “明月,为什么要害怕,有我在你身边。”可以为你解决很多问题。对于沉默,全身溢出悲伤的明月,重阳十分的心疼。   “……皇爷爷马上就要死了……”就在重阳以为明月不说话的时候,他慢慢开口。   “然后呢,你发现是秦风下毒?”对于大秦皇重病一事,重阳还是多少了解一点情况。   “但是,皇爷爷求我原谅那个禽兽。我答应了……”明月说话的时候微微有些哽咽。   “然后呢,你是不是拿着他身边的人开刀。”以重阳对明月的了解,如果脾气爆发,应该就是这样。   “可是……后来我又杀了很多人,该死的,和不该死的……”明月说话的时候,把头埋到了重阳怀中。每每想到那些带着怨气的眼神,明月就觉得战栗。他觉得自己在走火入魔。   他的手上竟然沾染了无辜人的血,而且……这一次,他还不想为他们超生。   杀了这么多人,他恐惧,却又不后悔。   第157章:以爱补心   明月在大秦王宫因为看到秦啸天悲惨的模样而心生杀念,一时之下杀人无数,血洗白玉。此时,他和重阳坐在浴桶中,痛苦的回忆当时的事。   痛苦并不是因为杀人,而是他起杀心。   杀心起,魔障生。   “心好痛,它在痛。”明月拿着重阳的手,让他去感受自己的心跳,好痛,好难受。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真不敢相信,自己也会像魔物一样血腥残忍。   木质的大桶内,热气缓缓的上升,重阳低头看着他最爱的人,那个人露出了小兽般受伤的目光。青丝在水上飘荡,朱唇微启,肌肤如玉,楚楚可怜,这本是多么美好的画面,但重阳现在却是有些心疼。他的明月太善良,太纯洁,即使被背叛也能原谅,却只能在压抑中伤害自己。   “不痛,明月不痛。”重阳伸出手去揉着明月的心房,“不疼,你看我的心和你在一起跳动。”   “……”明月摸着自己的心脏,再摸一下自己的,两只心几乎用同一个频率在跳动。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要害怕呢,其实你没有必要害怕。”重阳把不安的小兽拥在自己怀中,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让他感觉到他不是一个人。   “杀人其实没什么,皇宫里哪个人是干净的,你杀了他们,能让他们少做很多错事,受到的报应也会更少。”重阳拍着明月的后背,继而又说道,“大秦皇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直系血亲,他出了事,你因情绪激动而不能自控是常理。”   “是吗?这与那些妖魔有什么区别?”这才是明月最纠结的问题。   “有区别,有很大的区别。妖魔为什么杀人,禽兽为什么杀人,因为它要强取豪夺。它们的杀害是为了满足自己,但你不同,你伤害是为了大秦皇。他们身为大秦奴仆,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受害,只是这一条就能定了他们的死罪。能借你的手杀了他们,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   其实,在重阳心中,杀人的理由很简单,不过是犯我者杀,阻我者杀,不管能不能构成杀人的条件,都可以杀。   在一个帝王的心中,只有江山。妨碍江山长治久安的,都要杀掉。   只是,在重阳的心中,只有明月,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是为了这个人。   “我杀他们的时候,并不仅仅是为了报仇。当时心中涨的难受,似乎只有杀人,才能让心中稍微好受一点。”明月拿着重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让他更深的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   “你是害怕自己变得像没有自我的魔物一样?”看到明月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重阳也不在绕弯子。   “是。”明月回答的很干脆,在重阳面前,他无须伪装自己。   “我的受伤杀过很多人,有的时候是理智,有的时候是太生气。你看,我现在是魔物吗?我是北冥的皇,我的受伤将会沾满很多很多的血腥,这样的我,你讨厌吗,你会离开吗?”其实,重阳知道明月在担心什么。   “你不是魔物,我也不会离开了。”看着重阳说的如此认真,明月一下子趴到他的怀中,挂到他的脖子上。   “既然这样,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人都会变得,你我都一样,但我的心却不会变,不管生老病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像现在这样爱你,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一直这样,明月,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你值得,值得我这样做。”重阳说话的声音很低沉,他抬起明月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也是。”看着重阳犹如黑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明月又轻轻说了一句,“我也爱你,上穷碧落下黄泉,至死不渝。”   其实,明月从开头到现在,担心的不过是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害怕的不过是被人讨厌,尤其是被重阳讨厌。如果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重阳都喜欢他,那他又何必在乎其他?   火花在两人的眼眸中迸发,水的温度慢慢下降,但两人身上的温度却是急速上升。   “大哥……”明月这一声叫的很委屈。放下心事的明月,很快感觉到重阳的变化,脸上也慢慢布满了红霞。   “谈完正事,我们就解决一下私事。竟然甩开影卫跟着秦风回大秦,你就不担心我生气?”重阳说着,狠狠的在明月嘴唇上咬了一口。   听到影卫的汇报时,重阳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吃醋。若是明月自己偷偷回去也就算了,竟然跟着秦风回去。难道不知道秦风那人心存不轨吗?重阳早已经在心中把秦风砍了千百回。那个混蛋,竟然敢意.淫他的人,简直就是活腻了!   按照重阳一贯的心思,如果有人让他敢让他难受,他一定以让对方更难受的方法宰了那人。他也算计秦风,折辱秦风,但发现自己心中的气还是下不去,所以,他决定拿下大秦。   重阳一直给大秦面子,不过是因为秦啸天还没死。秦风那个白痴,竟然为了登上皇位而害死秦啸天,让他失去最后一块免死金牌。重阳在暗地里磨牙,那小子真是活腻了。   不过,重阳也没能理智的思考太多,很快,怀中的人便像水蛇一样缠住他的身体,开始主动出击。   “小家伙时候越来越坏了,还真是睚眦必报。”明月的出招永远都是出其不意的,只是重阳发现嘴唇被咬出了血,却只能任着他继续在自己全身咬来咬去。   “怎么,不喜欢?”明月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含着重阳肩膀上的肉,他在磨牙,睡觉刚才他嘴唇被这人咬了。   “只要明月喜欢,我怎么能不喜欢?”重阳笑着把明月的身体托到自己的怀中,他用力托着明月的身体,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他才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这么难得的天时地利,自然是需要用来做些别的事。   “混蛋!”明月咬着重阳的肩膀更用力,那突然刺入他身体的大东西,虽然进去的慢,但还是有点疼!   “还能大声说话,真不错。”木桶里太狭小,显然不适合做太剧烈的运动,所以重阳直接就着这个体位把人抱在了怀中,站了起来。   “你……”明月直接被重阳这种惩罚方式弄的全身发软,这个人……简直就是百无禁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重阳明知故问的用一件衣服把人罩住,抱着明月往床上走去。看着明月全身越来越子粉嫩的颜色,重阳心中那个欢乐。   “哼……”现在明月只能发出软软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很丢人,就直接把头埋头重阳怀中。   只是,让明月想不到的是,重阳竟然……竟然还对他用了铐链!   “你,你,你混蛋……”明月现在真想揍人,要不要他现在这个样子,早就对重阳拔剑相对。   “乖,做错事的小孩就应该受到惩罚。”重阳说着把明月拷在了床上,其实,他想这样很久了,只是现在才找到机会。   “我,我不喜欢……”在重阳大幅度动作下,明月全身发软。   “可是,你这里说喜欢。”重阳的手从明月的胸膛慢慢朝下摸去。   重阳一边戏弄着明月,一边大力的开疆扩土,好不容易有这么机会,他可不能浪费。明月起初很想反抗,但到了最后便也随着重阳去了。   明月的手被铐住,这种感觉有些让人心惊,被动姿态也让人不安,但越是这样,感觉身上那个温热的身体,却越是让他感觉到踏实。只要是那个人给予的,他都能全身心的接受。   当明月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重阳就不客气的狠狠的笑纳了。直到明月累的昏过去,重阳才觉得自己尽兴。   抱着全身印满了痕迹的人,重阳觉得心中有些踏实。唤了暗卫弄来一桶水,明月今天第三次被清洗。   明月睡着后,重阳换来影一,仔细的询问明月和秦风见面的事宜。   “你说什么,凤潇公主留给了明月一封信?”重阳听到秦风曾经隔着很近往明月手中塞东西,便开始不高兴。   “是,属下那时在远处,只看见那封信有些泛黄,至于上面写了什么,属下不知。只是,明月王看完那封信脸色大变,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原本不想跟秦风打交道,却跟着他走了。”隔了那么远,能看清那纸张的颜色已经不错了。   “那信呢?”重阳在给明月换衣服时,并没有看到什么信。   “明月王看完后把它化成了碎片,似乎心中提到了什么绝密的事。”其他的,影一还真不知道。他不过负责保护明月的,不可能对明月的行为有任何的指点。   “还有吗?”重阳不是不允许明月有秘密,但那些秘密如果跟秦风有关系,就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没了。”影卫只汇报自己看到的,刚才一句猜想的话,已经算是犯了忌讳。   “你先下去。”重阳摆摆手,示意影卫先下去。   拿来刚放下的奏折,重阳的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除了明月的事,还有很多麻烦的军事问题需要解决。   “公子,公子……”就在重阳刚在折子上落了几个字,就看到小五带着大毒蛇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对于这个没事就喜欢冒出来的小五,重阳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很庆幸刚才他和明月深入交流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否则……   第158章:明月中毒,生死未卜   圣人说,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重阳看着小五头疼,小五看着穿红衣服的流氓也头疼。尼玛,这个人抢了明月对他的注意。要不是明月在乎重阳,小五就算想一万种办法也要干掉这人。   “我去看看公子。”这不是请求,是陈述。小五说着就往里面走。   “站住。不要进去打扰明月休息。”看着小五依旧跟着野孩子一样没礼貌,重阳心中的火气蹭蹭的在燃烧,很是没形象的拍了一下桌子。   “来人,把这个给丢下去!”重阳很少发火,但对这小五就是没法掩饰自己发火。他都快恨死了,这个小鬼头没事就跟自己胡折腾,要不是看在明月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个东西给砍上一寸寸的。   “谁敢!”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小五虽还是个小孩子,却露出了王霸之气。左手提着一条大毒蛇,右手握着一些毒药。又这两件东西在手,他就不相信谁能奈何他。   “陛下,这……”门口的侍卫有些汗下如雨,尼玛,这是陛下的家务事呀有没有,他这个外臣掺和什么。小五手中的两件东西有多厉害,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他如果上面不就是找死吗?   “反了!”看着侍卫犹豫的面色,重阳立即火大了。直接跳过来,一手握着大毒蛇的七寸,一手抓住小五那只手,直接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碰!”虽然落下的声音很大,很因为落地的姿势,小五其实并没有伤着。但狗啃食的姿势却让他脸上泛青,最重要的,还有周围一群人惊讶的目光。   “重阳,你混蛋!你竟然欺负小孩,哇……”小五先是惊世骇俗的骂了一句,然后在周围那些人僵硬的表情中哇哇大哭起来。   毕竟是个孩子,十岁,心多大都是个孩子。但重阳却一直是个大人,在这种状况下,军营中的舆论状态明显偏向小五。他们都在议论,是不是北冥皇有虐待儿童的癖好。当然,也会龌龊的人,说小五坏了北冥皇、明月王的好事,那种奸笑,让大毒蛇这种有灵性的物种过去咬了两口。   再说重阳,先是要看北冥都城的奏折,其次是南吴的整顿规划,再者就是与大秦的作战情况。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营帐外面小五还在吃奶的力气哇哇大哭。重阳真的很想知道,这么一个大活人,到底有什么脸在这里哭,还善财童子,简直就是丧门之子!   “让他别哭了。”朝周围的暗卫递了个眼色,重阳有些恼怒的说道。   “要把他打晕吗?”说话的是暗卫。对于小五这种人,一般的侍卫可不敢惹他。   “劝劝他,不要让他在军营前哭。”军营很忌讳这种东西,重阳虽然不是很信这个,但也不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   “外面的人都劝过秦五少爷,他不听,依旧大哭。”那个小五是明月的心头肉,谁敢动。但这个人却是固执的很,下了大哭的决心,就死命的哭,似乎要把自己哭死。   “还是我去吧。”重阳无奈的放下笔。他就是拿小五没办法,这个人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要是明月醒来看到小五嗓子哭肿了,恐怕自己又要挨训了。   重阳从军帐中走出来,围在小五周围想借着这个机会怜香惜玉的人马上散开了。蓝天白云,绿草如茵,魔音贯耳,此时只剩下小五的声音在这军营中回荡。   “不要哭了。”重阳上去二话没说,直接点了小五的哑穴。他就知道跟这种人打交道,除非强权,否则根本赢不了。   “!”小五看着重阳,想扑过去拼命,又没那实力。想给他下药,他现在手中又都是剧毒的药,要是真把重阳弄死,明月一定不愿意。左思右想,小五只能用泪汪汪的眼睛倔强的看着重阳。   “算了,小孩子不跟计较。别哭了,你再哭就要把你们家公子吵醒。哎,我今天算是服了你。”重阳说着,提着小五就往军帐中走。   “!”小五现在非常恨自己武功不好,现在竟然只能任着这个人用提着小狗小猫的姿势往军帐中走。小五心中委屈,眼中的泪就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别哭了,我带你进去见明月。”看着小五像个小孩的样子,重阳说话的声音稍微软了一下。尼玛,他什么时候需要跟别人解释了!   “别哭了,想到没?你们家公子刚刚很累,你不要打扰他睡觉。如果你保证不弄出声音,我就解开你的穴道,你看怎么样?”看着小五的眼睛马上就要哭肿了,重阳说话开始用上商量的语气。   重阳除了担心明月的责骂,也是不舍得让小五白嫩嫩脸上挂太多的泪痕。哎,人和人相处都了都会有感情,重阳虽很喜欢对着小五发脾气,在内心深处却也把小五算到一家人。   “嗯。”小五底下眼眸,眼睛一转,低头答应了。   “啊!”但就在重阳解开小五的穴道准备往回抽手时,却被小五直接咬到了手指。   “快松嘴,你要给朕要下指头了吗?”重阳下意识想去用手砍小五的后脑勺,但想到小五刚才哭的凄凄惨惨的样子,就放松下来身体,应该断不了手指,如果稍微流点血能化解的了这场恩怨,重阳也认了。   “哼!”既然那人不挣扎,再咬也没劲。当重阳手指头上留了一圈清晰的血色牙印,小五吐了一下口中的吐沫,满意的收工了。   尼玛,小孩子很记仇呀。   “……”重阳看了一下小五孩子气的孩子,果断决定不和他计较,还是手中的折子重要。   小五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心中竟然会觉得害怕。那不是一般的害怕,是从灵魂深处印刻的,仿佛……看着床上的明月,小五扑了过去。小五先是把颤抖的手指放在明月的鼻子上方,均匀的呼吸,没事。   小五仔细的看了明月的脸色,也没事。   汗,这个时候,小五还看到明月身上青紫色的草莓。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印子,小五真有些想要发飙。尼玛,那人就是禽兽。在皇宫中为所欲为也就算了,竟然在军营中也放纵自己的兽.欲,这不是东西!   不知为何,小五看到这样的东西全身发毛。他就是很害怕,无法压制的害怕。似乎感觉就是失去眼前这个人。小五犹豫了一会让,深处颤抖的手,把明月手从锦被中拿出来,再摁上那脉搏。   查看了一下,没事。   小五的感觉实在他奇怪,他的直觉告诉他,明月一定出了什么事,所以,他再仔细的勘察一下,竟然发现……   中毒!   慢性毒,还是刚刚种上。   刚刚?小五看着明月一身的痕迹,立即火了!   “重阳,你个王八蛋,你竟然下毒害公子,你不是人!”小五知道不是重阳,一定是被人干的。但如果有人在重阳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重阳都脱不了关系。   “你说什么,明月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重阳一听小五的话,手中的毛笔直接被掐断。   “慢性毒,我还没看清楚。就是是半个时辰内的事。”作为专门研究各种毒的小五来说,下毒的时间他还是可以看出来。   “不可能,当然我们在云雨,只是给他洗了一下澡而已……难道是水?但我怎么没事。”重阳是半个时辰内,重阳绝对和明月做着同样的事,怎么可能一方有事,另外一方没有呢,这从本质上来说,不可能!   “暗一,马上取一份刚才明月王用来洗澡的水。”虽然觉得水没有什么问题,但重阳还是让暗卫取水。   看到内室的明月,重阳一瞬间觉得他就是离自己而去。然后,他害怕的一下子窜过来直接把人抱在怀中。怀中的温度还在,只是,他突然心中有些不舒服。   “我怎么觉得他就要离开我。”重阳抱着明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软弱神情说道。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这让人心悸。   “怎么会这样?快封住他的穴道。”小五试了明月的脉象,竟然发现那种东西在他身上飞速扩撒。   “到底怎么了?”听了小五的话,重阳直接把明月的穴道封住。为什么他会觉得明月正在慢慢离自己而去,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东西似毒非毒,对身体没有危险,似乎是……”后面一种想法让小五战栗。   “是什么?”尼玛,重阳现在有些急死。   “怎么那么像勾魂术。”其实小五也不确定,但是他有这种感觉,很多时候,他的感觉都很准。   “什么?”怎么会这样?重阳看着明月手腕上的玉镯,竟然发现那个镯子呈现青黑色,心中大惊。   这个玉镯是圣体,有护人魂魄的作用。明月的身体从本质上来说,根本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这个镯子却便黑了,没有了光泽。这说明什么,现在重阳心中是一阵发亮。   小五咬了一口,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用毛笔快速的画了几个道符,又取来大毒蛇的血镇在道符上。然后念了一个咒语,贴在明月的额头上。   当道符到了明月额头便迅速的发生变化,只是,当遇到那几滴血,瞬间又停止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遏制,但看到这样的效果,小五还是从心中松了一口气。神呀,他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无聊时记住的法术,现在竟然有了用处。谢天谢地,至少事情还没有到了最糟的地步。   第159章:一辈子做我的性.奴   “这是血毒?”重阳跟着明月学过一些道法,看到明月头上贴的东西,很快就明白了。   “看样子是。”小五给贴完道符,趴在床榻边上使劲的喘息,他刚才真的很害怕,害怕的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床上那个人。   “怎么会这样?”在使劲的吸了一口气后,重阳开始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重要的是把明月弄醒了。现在精通道法的人被算计,这让他们这人如何是好。   “公子最近做了些什么,接触到些什么。”明月一身是血回大营的样子被很多人看到,小五觉得应该和这件事有些莫大的关系。   “你能不能和七七或者天山的其他联系上。”重阳再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件事根本和秦风脱不了关系,现在他们最多可以找出明月中毒的原因,但要救明月,必须有高人。   “让小白鸟去找。”天山的人从来就飘忽不定,除了在天山能守株待兔,几乎呆在那里都很难能找到他们。   “你和小白鸟去吧,我守着他。”重阳给明月拂了一下衣服,看着明月的眼神有些迷乱。   “既然能把公子无声无息算计,这个人肯定谋划了很久,又对公子非常的了解,否则,根本不能趁虚而入。我还是在这里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小五说了一下口哨,直接把小白鸟喊来。   “唧唧,唧唧。”主人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公子被人暗害了,快去天山找师父。”小五看着小白鸟犯傻的样子,拽着它的羽毛说道。   “唧唧,唧唧。”是谁,我去杀了他。   小白鸟看到自家主人这么悲剧的躺在床上,非常的义愤填膺,很想找凶手拼命。   “快去天山找师父,只有他才能救公子。”小五有些急,去找天一道人的事,可是刻不容缓。   “唧唧,唧唧。”我知道了,马上去。   小白鸟说话间就风一般的跑出去,这风驰电池的模样,快的让人吃惊。   此时的重阳和小五。不再是针锋相对的人,而是难兄难弟,为了解决木齐啊的难关,两个人很是默契的把自己知道的相关线索和对方捅了一遍。重阳仔细的想了想,招来暗卫,让人保管起很多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曾经明月说,他可能离开我一段时间,不过一定会回来。你说,会是这次吗?”看着床上的明月,重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很多时候,明月在上当的时候,应该是明知道有陷阱还往里面跳。   “他一定不会离开我们的。”暂时的离开?小五回答的很快,很干脆。他希望明月不要离开他。   “他说,如果他不在,让我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你说,对吗?”为情而亡,只要是真正尝过情的味道的人,到愿意为其生为其死。   “你去忙吧,如果让大秦赢了战争,公子的事……我们连谈判的筹码也没有。”小五是聪明的孩子,他自然也能看清现状。虽然这样对重阳说有些残忍,但……   “如果连你这样认为,那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重阳看着明月一眼,又开始布局战争。在北冥赢了一小仗时,大秦开始急急的调动兵马,想必永不了太久,第二论的攻击就会开始。这场战争,大秦是完全的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南吴并没有和大秦两败俱伤。   为了能换取筹码,重阳急急的备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竟然像针扎一样疼。   为什么心会这样疼呢?   在大秦的一处挂满夜明珠的大殿内,两个人正在床上抵死的缠绵。床单上的种种痕迹表明,两个人已经纠缠了不短的时间。上面的无疑是大秦的太子秦风,而下面的人竟然是个没长开的少年,眉宇和明月有几分相似。   床的对面,很多珠宝镶嵌的佛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水晶球。水晶球的里面,隐约有白色衣带飞舞。   秦风在床上狠狠的发泄这么多年积累的兽.欲后,便走到了水晶球面前,用有些较量的眼神看着里面。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话吗?”秦风此时批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配上那慵懒的嗓音,再加上那副好的皮相,真的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当然,这必须忽略他身上某些让人看了不舒服的痕迹。   “……”见秦风过来,水晶球隐隐的白衣也变得透明。虽然这样,但那水晶球散发的气息却带着浓浓的拒绝。是的,他在拒绝。   “哈哈,其实你从来就这样,虽然看起来靠着我很近,却永远把我拒绝在心外面。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哈哈,但是我一直都知道。”秦风说话的时候有稍微的疯狂,有些时候他似乎要把水晶球杂碎,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把拳头攥的很响,他让自己冷静。   “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因为这都是事实。我本来据是先做一个好哥哥,你不给我机会,所以,我只能选择想要你。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都是你的错。还有,那个重阳有什么好,他哪里比我好,他不仅残暴,还十分的血腥。为什么你见了一面就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呀!”秦风有些想大吼,如果重阳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们两个人很可能互砍。   “还有那个小五,你为什么这么宠着他。就连那只白色的鸟,你也宝贝的很,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一直过的什么日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皇宫就像一只大的牢笼,而我,生下来就注定要住在里边!”秦风现在说话的表情有点发狂。   “苍生,大义!你们用各种的理由想把我钉在皇位之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整天看着那些假惺惺的人,我很讨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好讨厌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替我着想,为什么。”   “你们口口声说是为了我好,可是,又是谁真的为了我好。没有喜欢一个真正的我,我一直大秦这江山的附属品。我被讨厌,被玩弄,一切还都是我咎由自取。很多人其实都看不起我,这些你们知道吗?其实,就连你们也看不起我吧。”   “哈哈,如果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是你们的目的,很高兴,你们做到了。我现在站到了这个位置,拥有了常人不能拥有的东西。所以,我要开始毁灭,所有你在乎的,我统统毁掉。先死你的皇爷爷,接下来是小五,还有重阳,还有北冥,包括这天下的苍生,我要毁灭这一切给你看!”   秦风笑的很疯癫,但他笑的却比哭的很难看。   “住嘴,你非要逼我恨你。”当明月从这个水晶球中醒来时,才发现秦风的阴谋。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有一天可以这么疯狂。   “你现在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吗?告诉你一个让你更愿意开口说话的事,你刚走,我就把那老不死的给掐死了。哈哈,他竟然说不恨我。他那种老东西,他最没有资格恨,要不是他,我父王和母妃也不会死,很多都不会死。哈哈,可是他死在我的手中,他应该做梦也没有想到。哈哈!”   “禽兽!”看到秦风这个样子,明月生气到全身颤抖,不过,因为他没有身子,只能让水晶球不停颤抖。   “如果你想骂,我会让你骂一辈子。明月,我喜欢你。”秦风突然又变得深情款款,但那神情的表情却让明月恶心。   “秦风,我是你弟弟。你疯了吗?”明月看着秦风那屡教不改的样子,禁不住想出去揍他。   “血缘问题从来不是问题,明月不用担心,你看到床上那人吗,是不是跟你很像?哈哈,等再抓来那一魂一魄,我就让你去他的身体。哈哈,那样我就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明月的堂弟,明月不能喜欢重阳,只有就只能和我在一起。”秦风为自己想到这么办法非常的沾沾自喜。   秦风在某些方面还属于比较聪明之人,比如说为了弄来重阳这个表弟,他可是花了大力气。不过,为了能让明月接受自己,秦风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   “我做梦都没想到你是这样人!”草菅人命,骄傲自负。明月看着这样的秦风,这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真的还是他曾经儒雅的兄长?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快。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温文儒雅的,听话的,贤能的,做一个寂寞的帝王,整天和大臣、后宫、天下的人来回算计。你想看到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明月刚要开头,秦风有大吼道,“不要告诉我责任,我最讨厌这两个人,听了我就恶心!”   “原来,你喜欢的人不是我。”看着发狂砸东西的秦风,明月半响后说道。   “你说什么?我最喜欢你。”听到明月这么说,秦风愣了一下,转瞬脸色变了铁青。但他坚持自己最喜欢明月,因为明月是他内心深处唯一的纯白……   “这样的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在黑龙玄阴出现之后,秦风就开始变得。虽然变得暴戾,却有露出了他生命的本色。   “闭嘴,我才不会喜欢那只骄傲自大看不起人的东西。我从来都避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秦风说的异常大声,很多字似乎是吼出来的。   “不喜欢,不喜欢你会生气。没有人会对自己不在乎的人生气。”明月说的很慢,完全的气定神闲,这才是真正不在乎时的表现。   “你不用那只骄傲的龙来激我。虽然不知道你那一魂一魄为什么迄今没有过来。就算这样,到了时候,我也会把你装到这具身体。你到时候会忘了重阳,只记得我,一辈子我的性.奴!”秦风说的异常凶狠,曾经他对明月一直很温柔,但现在却忍不住生气了。   第160章:明月之争夺   “原来,在你的心里,只是想要给性.奴。如果那样,是谁的魂魄又有什么关系。”明月看着自家的兄长,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明月曾经算到自己会离开重阳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会被算计的如此不堪。   做过性.奴吗?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如此折辱他?如果不爱,又何必如此相杀。   “只要把你便成我的,用什么手段都值得!”秦风现在就是像拥有这个人,因为只有拥有明月,他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趋于完整,只有抱着那世间最纯洁的东西,他才会觉得生命得到净化。   “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心中真有我,又怎会做出让我不快的事?”明月说话的时候十分痛心疾首。他在说完之后,突然发现人和禽兽没法交流。   明月是非常淡薄的人,因为太喜欢重阳才会与其共赴巫山,但若是让随便一个人便……明月只是稍微设想一下,便觉得十分的恶心。他知道秦风变了,却没想到秦风竟然变得这么恶心龌龊。   “正是我心中有你,才不能允许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快活。刚为着皇爷爷的事假装悲伤,还没过多久就和重阳抵死缠绵。我还以为要多久才能抓到你,没想到你也不过是非常下贱的人,就喜欢被人上。既然你那么饥渴,我到时候一定会满足你!”秦风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凶狠。   明月不提前不久的事还没事,一提到这个时候的事,秦风就开始发飙了。明月能这么出现在水晶球里,不过是说明他和重阳很快的抵死缠绵过。秦风以前以为明月是不染凡尘的人,想不到他竟然跟重阳夜夜笙歌。想到这里,秦风便下了决心,他要用身体征服这个人。他就不信自己的技术不能让明月满意!   “不管是我的身还是我的心,都只是重阳的。我今生今世以至生生世世喜欢的人,也只有他而已。”明月说完叹息了一声。他不再理会秦风说什么,把自己埋入无尽的回忆当中。   因为明月现在的魂魄并不齐全,他便无法调动凤鸣珠和舍利子的力量。在这种状态下,他和普通的游魂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力量,这对于强者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无力。明月素来高傲,此时经不住有些黯然。   越是这种黯然的时候,心中某些影子才会清楚。   明月现在突然想到与重阳相遇的桃花林,漫天的桃花,灼灼其华。那个时候他便爱上了重阳吧,只可惜他那个时候他并不懂爱。懂与不懂,他做的事却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明月很多事,初见自己惊艳的重阳,努力克制假装淡定的重阳,牵着手过闹事的重阳,相拥而卧的重阳……整个脑海中,竟然全部都是那个人的身上。一袭红衣,那么艳,那么张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完全的把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愿意为自己袖手天下。   明月又想起这个人抱着自己走进皇陵的情况,原以为这个人更爱苍生,却没想到,这个人为了自己可以背弃所有。   强大而专横的人,温柔又体贴,一个人,却有不同的两面。   明月有时候很羡慕重阳,羡慕他所有的事都可以随心所欲。明月也有随喜所欲的条件,只是,他是天一道人的徒弟,若是用天一道人交给的武功霍乱世道,势必对天山不利。明月背负着太多,决定他这辈子只能做个圣人。他的良心也只能让他做个圣人。   明月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样他级感受不到外面人的咆哮,但秦风见明月不理他,心中的怒火却又上了一个档次。尼玛,他现在难受,很难受。他痛恨经历世事而变成如今这般受到诟病的自己,他想拉着明月一起入地狱,但在入地狱时,却发现那个人竟然没有和自己一般痛苦,秦风很燥闷。   就在暴躁的秦风在大殿砸东西时,北冥的军营中,重阳周围也形成了一股朝低气压。   宇少飞报告完战况后,禁不住有些疑问,他不明白为何北冥打了胜仗,重阳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不停的督促他们继续进攻,看样子是想和大秦拼命。   “那两件弓弩可士兵若是用习惯了,明天就派上战场吧。”重阳看完手中的作战计划后,最后加了一句。   “是不是现在有点太早?”宇少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武器是北冥的秘密武器,宇少飞认为这种东西应该留在最后,使用也需要出其不意。   “时机正好。大秦军队现在正傲慢非常。宋将军,你带着一万人明天佯装进攻败退,把大秦的主力引来,宇将军,你带着两种弓弩能熟练使用的士兵各一千,在这处伏击。”重阳指着地图上一处山谷说道。   “若是大秦当真如陛下所言,此时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但若是……是不是太冒险。”说话是宇少飞,他虽然和宋游在很多时候观点不同,但却十分敬重这个人。用一万人去引大秦主力,实在有些冒险。   “陛下计划甚妙,战争方始,大秦定然想到我方会在这个如此冒险。陛下妙计,臣自当不辱使命。”宋游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个方法,感觉重阳的方法虽然冒险,却十分值得一试。   宋游家族世代经商,商人时常铤而走险、投机取巧。宋游虽然不喜欢经商,骨子中却有一种冒险精神。对于重阳的战略,他非常的支持。   “那你们回去商量妥善些的法子,务必万无一失。”重阳看着宋游和宇少飞说道。自然,重阳口中说的万无一失,除了作战战略,指的还有他们两个人的自身安全。   “臣自当不辱使命。只是……臣有一事不明,还望陛下恕臣冒昧相问之罪。”宋游说话很恭谦,但整个人表现的意思却是:我在为你卖命,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瞒着我。你怎么能瞒着我呢,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重阳听了宋游的问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   “明月……魂魄被大秦太子所夺,性命垂危……”本来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但重阳却是喃喃的张嘴好久才开口。很多话,说话真的需要勇气。虽然明月是真的躺在床上不能动,但重阳却一直侥幸的希望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但,现实却是异常的残酷。   “明月王怎么会?”宇少飞一听明月出了事,脸色立即变了。   宇少飞之所以能进入北冥军队,并一步步走到将军,明月对他的帮助最大,他一直效命的是北冥,但事实上,效命的更是明月。听到明月有事,他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强大的人也会有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五虽然医术超群,但能保住的却只是明月的一魂一魄,现在,他正躺在床上昏迷……他那么高傲的人,现在却……”重阳知道这两位将军心向着明月,他本来说些煽情的话刺激他们,但现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明月就像是重阳的伤口,只要稍微动一下都能要了重阳的命。   “陛下放心,明月王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为雕虫小计所伤。”宋游说话时中气很足,但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也很不确定。   两位年轻的将军知道安慰对于这位铁血的帝王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只有事实才有说服力,所以他们绷紧了弦,准备着一击拿下大秦军队。   明月的事,重阳已经通过密信告知吴墨。宰相府内,知道真相的吴墨正和国师白羽对弈。   “帝星黯淡,不知是福是祸。”吴墨说话间落了一枚黑棋。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很多事,既已注定,已是如此。”白羽说话间落了一枚白子,这枚白子落下后,棋盘上的局势瞬间变了。一条白龙隐隐的出现在棋盘之上。   “陛下痴情,此番……恐怕有变。”吴墨再落下一枚黑棋后,棋盘的另一边,一直带翼黑色麒麟闪现。麒麟只咬龙鳞,棋盘局势瞬息万变。   “此乃劫数,却非死结。明月王非常人,落难时,自会有高人相助。此番,不过是对陛下的考验,我北冥之兴旺,在此一举。”白羽又落了一棋,白龙驾风,怎一个逍遥了得。   棋盘虽是拼杀技艺,却和人的心境有很大关系,白羽从来只是高台逍遥指点天象。此番,纵然得真龙,却也犹然使之。   “国师好胸襟,倒是老夫惭愧了。”吴墨哈哈一笑,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心中的郁结顿时解开了。   好高人下棋,言于棋中,却意在棋外。此中意境,非一般人能懂。   再说重阳这边,重阳批完各种奏折,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却了内帐。小五正眼睛通红的守在窗前,大毒蛇趴在他身边无聊的睡觉。   “明月还是这样,小五,你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先去休息一下吧,不要累坏了身子。”小五一天一夜没休息,重阳何尝不是。自从明月昏睡之后,重阳便觉得不敢闭眼,似乎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明月被人带离身边。   “我要在这里看着公子。”小五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坚决,他要在这里陪着明月。他现在也非常的害怕,害怕明月离开自己。   第161章:替身男宠,明月受难   看小五如此的坚持,重阳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明月。床上的人眉目依旧,脸上入常,如果忽略掉他头上的符纸,真让人以为他睡着了。   但睡着的不过是这个人的身体,睡不著的除了小五还有重阳。   小五的心思重阳怎么会不明白,看着明月这样躺在床上,他也无法睡觉。世间最无力的感觉莫过如此,看着自己的爱人生生的受苦却无能为力。想到秦风,重阳脸上戾气开始弥漫。   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人竟敢孤身深入军营,他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拿着能让明月心动的东西出现。   泛黄的书信?!   重阳知道,问题一定出现在那封书信上。   至少,那封书信是整个问题的关键!   “碰!”想到明月的魂魄被人抓住,重阳一时怒极,他身上没控制住,身边的一个木柜应声而裂。裂开之后,里面竟然滚出很多符纸和书卷类的东西。   “恩?”只是看到上面的字,重阳就知道这定然是明月放在这里的。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个,重阳心里一凌,只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很重要。   “原来公子早有准备!”就在那些东西露出来之后,小五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捡起飘落地上的纸张,看着上面复杂的图案,眼睛瞬间就亮了。   “竟然是道符!”重阳还记得曾经明月教自己学道术的情景,他觉得那些东西学起来太费力,就央求明月给自己画些道符,若是有急事的话,拿出来就可以用。让重阳没想到的是,明月竟然真给他画了。   明晃晃的纸张,重阳再也没有看到过比这个更让他兴奋的东西。   只是……他翻了手中的一沓纸,欣喜的心情却陡然浅了许多。   上面的道符写的都是古体字,他不认识,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这些道符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堆废纸张。   “你知道哪张是回魂符?”小五也像重阳一样看着手中的道符,有些晕晕然,上面的很多东西……其实,他也看不懂。   于是乎,两个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在一番无奈之后,两个人把那十卷的经书分成两份。重阳拿了七卷,小五拿了三卷。两个人开始默不作声的盘坐在软榻上找自己需要的文字。   他们现在只能庆幸一件事,就是明月给他们默写的修习道法的书都是他们能看懂的文字。   明月对于各种道家知识的讲解弄的十分详尽,但身外门外汉的两个人依旧看的十分费力,尤其是小五,他本来就不喜欢看书,现在却是把书卷十分认真的看起来。   时间依旧在缓慢的流过,有些昏暗的军营大帐中,一个身着红衣衣衫的邪魅男子和一个身着白衣衣衫的小童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他们认真的看着书中的书卷,都是蹙着眉。   “找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头,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两个人从对方的眼光中看到了迷惑,然后拿着手中的书对了一下,发现……两张道符模样很像,两个人道符的注释也很像,这……   “……”两个人互相对望中有些无语,他们都知道细微的差别可能引起不同的结果,但明月描述的状况和上面记述的模样有着细微的差别……   看着两个人差不多的道符,两个人很是默契的歪了一下嘴巴,转过身去继续泛舟书卷。   明月的后援小白鸟灵云此时已经到了天山,只是,很悲催的是,它被困到了天山外面的法阵给困住了。   “唧唧,唧唧唧……”师父,救命呀。   很可惜的是,不管小白鸟怎么喊,怎么在里面折腾,都被法阵牢牢的困住,根本翻不起任何的风浪。   天山的一座山峰上,一个白衣白发仙风道骨的老头俯瞰这万仞的高山,眼中闪现着悲天悯人的光环。   “师父,师弟的事……我们真不能过问吗?”说话的是白衣翩翩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的老人是天一道人。   “万物有万物的缘法,人也是相同。此非死劫,用何种方式度过要看他的机缘。”天一道人说完望了一下远方,远方晚霞满天。   明月对于天一道人不知师徒情谊,天一道人为了给他治病耗费心机,现在看到他受难心中也是心中不忍,不过,这是天上注定的劫数,他早已不属于红尘中人,若是插手,必然引起很不好的反应。   “也不知道七师兄能不能帮上他。”明月比天山的众人都小的多,众师兄都是看着他长大,对他的感情非常深厚,现在看到他受难,心中皆是十分担心。   宿宿口中的七七现在却是躺在一个荒山僻壤的山洞中,自身都不能保。为了找一颗稀有的草药他来到这地方,却不料被困在迷阵中,此时他正奋力的和洞中的一只魔兽斗法。   一向喜欢折腾人的七七现在已经被魔兽折腾的衣衫褴褛,只是,他对面的魔兽对他的色诱没有任何感想,看着楚楚可怜的美人,手中的魔法球该怎么扔怎么扔。   被众人关注的明月现在的状况却是糟糕的到不能再糟糕,他不知道秦风从哪里找来懂道法的人,竟然扰乱他的梦境,他只要隔绝和外界的联系,能看到只是他和秦风的过去,他若是睁开眼,看到的景象更让他难以接受——活春.宫!   介于身体的限制,秦风不能时常在明月跟前亲自上阵,便找来几个人对那个酷似明月的男孩进行调教。   看着那个男孩身体被弄成诡异的姿势,明月有些不敢相信,人体竟然可以被这样对待。还有,男孩身体中竟然可以被塞入那么多东西。最不能让明月明白的是,那个男孩竟然脸上呈现一种舒服的表情!   “难道那人没有这样对你吗?”秦风看到明月吃惊的样子其实挺开心,明月越吃惊,表示他越单纯。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带着浓浓的酸意。   “他不是禽兽。”明月对于秦风的手法越来越不屑,这种强取豪夺的方式直接让他嗤之以鼻。   “禽兽,哪个男人不是禽兽。我忘了,你们天山教的是清心寡欲。但是,所有尘世中的男人都一样,哪个不是用下半身思考。难道那人没有整天迫不及待的想要做这种事?”秦风就想让明月看清,看清这个尘世就是欲.望的尘世,任何人都不能脱俗。   “一只禽兽不会为了另一直禽兽的死亡而悲怆,情之初生,根本不需要情.欲。就像是互生的星星,如果能相互望见就觉的安慰。”明月叹息了一声,他越是离开重阳,越是怀念他。他似乎可以体会到当年重阳夜夜为他描画的心情,不过是因为珍爱。   “相互望见就觉得安慰?可是像这样的身体却是需要有东西来满足他。”秦风说着轻抚着那男孩的身体,那男孩很是顺从的接受秦风的抚慰,媚眼如丝,嘴中吐着欢乐的气息。   “看看他,习惯了躺在床上等着男人,一刻都不能离开男人。只有用手指轻轻的碰他,他就会有反应,在你看来,是不是很下贱,但在青楼,这样的人却是头牌,被人千金一掷。知己红颜?男人最后还要落实到床上。”   秦风说着抚慰着手下那副身体,柔软的触觉,让人爱不释手。那男孩温柔讨好的样子,让大多数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疼爱。   那男孩用十分热烈的目光看着秦风,讨好的蹭着用脚蹭着他的大腿,手含着秦风的手指,身子想虫子一样蠕动,双腿间的风光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十分的勾人。   “你看他这里,已经可以整天保持湿润,手指可以很轻易的插进去。身体也可以随着人的意愿做出各种姿势。”秦风说着,一只手指插到男孩的身体中,另外的手摆弄着男孩的身体。   “这是你想要的。”看的太多,明月已经对这种场景免疫。对他来说,再香艳的东西不过血与肉的组合。   “现在这些还不是。等你的灵魂到了这副身体上,这些身体依旧会如此淫.荡,到时候,我们平时只穿着一件外袍,只要你想要了,我就全部满足你,不管何时何地。”秦风玩弄着男孩的身体,眼却看着明月,脸上的神情一脸憧憬。   “你若是觉得这个样子有违古制,我就直接颁布诏令,从此宫廷的人只能穿一件外衣。我们可以想古代的君王一样造一座酒池肉林,很多人和我们一起通宵达旦的欢愉……”秦风且自幻想着,明月的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却是讽刺的笑容。   “你看,他的这里多漂亮。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才让人找到一副这么好的身体。肌肤白皙柔嫩,骨架娇小,身体柔软,连后面的小花也这么好看。你说,要是我在上面刺上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会不会很漂亮。以后,只要我们交好,这么牡丹花就会绽放,就想你日日为我绽放。”秦风抚摸着男孩的后面,有些探究的说道。   “或者,在他的前面刺上龙纹。龙缠玉柱,不但好看,意境也美。”秦风且子的说着,不顾明月的脸色一变,床上男孩的脸色在一瞬间也变得十分难看,但在一瞬间之后,却恢复成讨好人的笑脸。   第162章:残忍调教   “调教的师傅告诉我,他们新研究出了一种刺青,刺在人的身上,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在动情欢好时才会显现,你说,你刻在这里好,这里,还是这里。”   秦风的手指在少年的胸口、肚脐和大腿内部划过,似乎他手下的东西不是一个有生命的人,而是一件可以随意雕琢的艺术品,只要他开心,就可以在上面画上他喜欢的所有色彩。   “秦风,他只是个孩子。”看着那少年小巧的身体,明月终于忍不住出口。   每和秦风多相处一天,明月就会发现那人的身上有更多让他恶心的东西。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竟然如此的残忍。生生把一个骄傲的王孙变成男宠不算,还要如此的折辱他。   对于人来说,最大的折辱便是不把人当人,把人变成一件物什。   让人像牲口一样生活,磨灭人的反抗意识,这比用残忍的方式杀人还残忍。   “不,你错了。他是一件容器,一件可以承载这个世上最美好东西的容器。但在承载那种东西前,先要被装饰成我喜欢的样子。”秦风抚摸少年漂亮的身体,动作很温软,吐出的话语却十分的残忍。   “这便是你灵魂将来栖息的地方,你看看他,是不是做一下别的装饰?”秦风一寸寸的抚摸着少年,似乎在做检查。他看着明月,把这副身体展示给明月,似乎明月如此哪里不满意,他可以立即找人修改。   “你看他的头发,虽然怎么泡牛奶都没你顺滑,不过摸起来也不错。”床上的少年有一头漂亮的头发,摸起来就像是上好的丝绸,但和明月一头青丝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他和你当年很像,你当年因为整天与冰雪为伍,皮肤也是这么白,还有点凉,摸起来就是暖玉,皮肤黏着手,只是摸一下便让人心猿意马。”秦风不停的摸着少年大腿内侧的皮肤,引着少年一阵悸动,身体竟然开始潮,动。   “他的腿很漂亮,又直又长,细细的,缠在腰上会特别有感觉。”秦风的手摸着少年的腿,为了像明月展示效果,把少年抱在怀中,让他环上自己的腰身。   “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像你,就是这里和这里。”秦风指着少年胸前艳丽的果实和后面红艳艳的地方说道。   “用的次数太多了,难免染上这种颜色。”少年白皙的身体上,那红艳的颜色委实明显的很。但视觉效果却是非常好,像是冰雪上的红宝石,让人忍不住想要俯身将其捡起。   “这副身体真的很漂亮对不对?”秦风有些膜拜的落在少年额头一吻,又且自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秦风轻轻的念道,把少年来回的把玩,他心中存在一个空缺,使劲的想要用东西把那个空缺填起来。   “圆环,我想起来,还没有挂上圆环和锁链。如果在胸口和肚脐上挂上圆环,是不是更好看。用锁链把三只圆环链接起来,只要拉动锁链,这具身体就会痛并快乐着。将来,如果你觉得寂寞,也可以这样自己和自己玩。”   秦风说的很兴奋,但落在明月耳中,却只剩下“变态”两个字来形容。   “还有铃铛,在他的这里挂一个铃铛,只要身体一反应,就能听到铃铛的响声。”秦风指着少年腿间的东西,很是快乐的憧憬着。   明月看着秦风望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神,嘴中连讥讽的笑都溢不出,只剩下无奈的叹息。他为失去人性的秦风叹息,如果秦啸天九泉之下有知,该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孙?   “明月是在担心这副身体受损吗?”秦风指着见明月不说话,问道。   “我在想,大秦的列祖列宗如果看到这样的场景,该如何做想。”是不是会气得从坟墓中爬出来,或者直接降下一道天雷劈了宫殿。   “哈哈,明月是在为我担心吗?明月不用担心,在宫廷中,身上被穿了环的女子多的很,很多达官贵人也喜欢玩这样的人。至于刺青,女子身上被刺下刺青的不计其数,我只是准备选几个地方给他刺上而已,根本就伤不着他。”   秦风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得意,一是得意明月对他的在乎,另外便是得意他比明月知道的多。   “这么好的屁股是舍不得刺上东西,若是刺在腰上,定然十分的夺目。”秦风说着摸了一下少年的后腰,盈盈不足一握,细软软韧。   “这脚道是生的好看,若不是将来明月还要用这个勾住我的腰,真想把他费了,这样明月就只能依靠我,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少年的脚白皙如玉,形状十分的好看。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明月看着秦风,驱逐的意思十分的明显。他虽然是魂魄,却也需要休息,长时间的观看重口味的场面让明月十分不适。   “当然不是。我是来亲自调教他。”秦风说的很兴奋,似乎根本就听不出明月对他的讨厌。   “调教?”难道这个少年受到的非人待遇还不够吗,还需要这个主人亲自上阵?   “那些东西放时间多了不新鲜,我这里还有存粮,不如现取。”秦风说话从裤子中掏出家伙,少年很是识趣的爬过来含在嘴里。明月这个时候终于明白秦风说的存粮是什么东西。   “难道?”难道少年平常吃的米粥竟然是这种东西?   明月一想到少年每天用的东西,竟然有种反胃的错觉。幸好他现在是灵魂,若是有身体,恐怕早就吐的满地都是。   明月发现秦风一直在刷新他的认知底限,他在心中不停的问,这个人能不能再恶心一点,但秦风用事实证明,他可以更恶心,比恶心还恶心。   “调教的人说,这样会让他的皮肤变得更好,也会更适应这种生活。”少年让秦风很舒服,秦风有些奖赏得抚摸着他的头。   “他不用吃饭?”话一出口,明月发现自己竟然问多了。   “这就是他的饭。”秦风说话时十分骄傲,似乎给少年吃这个东西,是对少年多的赏赐。   明月听了秦风的话默不作声,他还能说什么,他该怎么说,就在这里,他开始正视这个世界的黑暗。他突然想到明月楼中的人,是不是很多人也会像这个少年一样被调教。   人的尊严,就在这种调教中遗失。   当一个人不在乎自己的肉体被怎么对待,他便没有可以在乎的东西。   一个没有在乎东西的人,该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存在。   明月看着床上的少年,不知为何,纵然少年看起屈从甚至享受于这种对待,他却仍能感觉到少年身上那种不能淹没的东西。   一只复仇的小兽!   再落魄的王族也是王族,很少有王族甘心被向奴隶一样对待。   秦风一边让少年“食用”粮食,一边把手指插到少年的下边,少年很是顺从的张开自己的大腿,任秦风挑起自己的情.欲。   “如果你将来能对我如此顺从,就算我死在你身上又何妨。”秦风看着明月,眼眸中终于闪出一丝叹息。秦风如此不知道,高高在上的明月洒向人间的都是清辉,但他却想把那轮明月抱在怀中。他不甘心哪。   “你的心愿会害死我。”一语双关。   明月方才在想,如果少年要放抗,他会怎么做?很明显,他很难伤害秦风。但,有些伤害却不需要那么直接。那个少年可寻找继续机会打破水晶球,只要打破水晶球,秦风的心至少能伤一伤。只是,倒时候……   想必秦风设想的这些未来很难实现吧。   明月相信在秦风把他放到那具身体前后一定出现意外,不过,他也期待这样的意外。   “只要我在,谁能害你。”秦风说的十分倨傲,似乎他根本不怕任何人的责难。   “你想象不到的人。”树大招风。   明月说完之后,仔细的看那床上少年的变化,如果不是他观察的仔细,就会错过少年手指的轻轻颤动。看到少年的反应果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明月嘴角溢出淡淡的笑。   “如果你在等人来救你,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虽然现在不能确定是什么阻止你剩下的一魂一魄过来。但不管那一魂一魄如何,你却都要进入这个身体。而你的身体,注定要和这个身体溶为一体。”   “你今生今世只能留住我身边,这就是你常说的命运!”秦风说的十分倨傲,似乎他现在是那坐镇地狱十殿的阎罗,不管是谁的生死,皆有他主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月用没有实体的手摸了一下水晶球的边缘,他知道这个水晶球的能量就快消耗掉,已经不能困他太多时候。   “我早布下天罗地网,你休想从我手中逃走。”秦风此时已经完全从少年身上起来,他一手指着明月,不得不说,明月不咸不淡的话已经彻底把人激怒。   “你最好像曾经囚禁迟香一样囚禁我。”明月回答的很倨傲,似乎根本不把这个水晶球放在眼中。   “是你派人救走了他!”想到要挟东莱和南吴的人被救走,秦风就十分的生气。   “不是。”这件事一直是四叔在动手。迟香已经成了明月楼的人,相信这事还没人知道,也不会再有人知道。   “他是人,你是魂魄,他们即使救了你又能怎样?”明月也许不知道,他在这里受到的待遇可和迟香当年不能同日而语,现在这座宫殿四周不但有无数的法阵,还有成千上万的禁军。   秦风为了囚禁明月,可谓是煞费苦心。   第163章:逆境,攻心为上!   明月发现,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囚犯,自己似乎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放肆。   他就是想发脾气又如何,现在已经最糟,就算激怒秦风又能怎样?   “你说,是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从皇宫逃出去容易,还是带着一个魂魄容易。”看着秦风咬牙切齿的模样,明月突然发现逗人玩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你以为同样的错误我会犯第二次?”秦风说话的时候有些凶狠,迟香的逃跑的确让他十分恼怒。明明严密监视各种防卫,那人竟然能跑了。   “也许不用逃跑,反正这个水晶球也撑不了多久。或者,你就是希望看到我魂飞魄散。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呆在这里强。”明月说的风轻云淡,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魂飞魄散,你想的美。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你,只能在我身边!   “生生世世,今生尚且无缘,何求生生世世。明月看着秦风一挑眉,眼中的神色非常的挑衅。”他和秦风本来就无缘,种种强求只会让人渐行渐远。   “无缘?你现在就在我眼前。怎么会无缘?哈哈,你不要想激怒我,再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人,而且只能是我的人!”秦风说的很笃定。   “不为自己留后路的人,注定粉身碎骨。”明月看着秦风,给他一个善意的提醒。   “你还不知道吧。这具身体,只能在我身下承欢。若是第二个人碰了,他就会痛苦欲死。”秦风指着床上的少年说道。他为了把少年调教成自己的专属品,可谓是煞费苦心。   “找不到那件东西,就永远不可能出现你设想的事情。”夺人魂魄已属逆天,若是强行把一个魂魄与身体分离,再注入这具身体,必须接住仙物才能完成。   每个国家的祠堂都供奉着一块据说是神仙赠与的东西,大秦也有一块。只是,秦风把整个大秦的皇宫翻过来,却没有看到那个东西。   难道说传说中的东西不存在?   秦风现在很着急,明月的魂魄之力非比常人,一般的容器根本容纳不了多久,若不快些找到仙器作为魂魄牵引之用,这个容器便困不住明月。   若是完整的魂魄,困不住最多让魂魄回去。但明月这魂魄却少了一魂一魄。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拿着一个王冠,若是水晶球破碎,明月的下场可想而知……群魔怎么会平白放过一个增加自己修为的方法。   “我一定找到那件东西,而你,会进入这具身体,这是宿命!”秦风说完甩甩袖子就走了。   秦风走后,明月看着瘫在床上的裸体少年,嘴角溢出一丝叹息。   “现在没人,你不用装了。”明月平时最讨厌靠着出卖子肉体生存的人,但看到这个孩子心中却一丝震动。   一个人要忍受多少,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甘下贱。   明月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种地步,若是遇到这种事,他很可能会拼命,若是赢不了便会自杀。   明月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他可以忍辱负重,但他身后的那些人却不能受这样的侮辱。   “你怎么看出来了?”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眼中露出的是十分狠厉的目光,似乎想要用目光撕裂明月。   “十几岁的孩子身体柔软,但你的身体且和婴孩一般,若不是习武之人,很少能这样。在调教时,你虽然甘愿忍受着,但很多事,你却选择最节省力气又不伤身的动作。若是一次,或许是巧合。若是次次都如此,便叫人怀疑。”   这少年已经在这床上表演了好几天,明月非好色之人,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少年展露的风情。如果忽略少年的样子,这些破绽很容易看出。   “哈哈,没想到,我以为没有任何人瑕疵,竟然还有人能识破我。不得不说,你的确很聪明,怪不得大秦太子那么费力的想要得到你。”少年说出的话一般是真心的佩服,另一半却是讽刺。   那讽刺的意思主要是,你竟然如此厉害,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这很不合理。   “你和秦风有深仇大恨?”明月倒是很想知道这少年和秦风有什么样的纠葛。   “那个蛇蝎心肠的人,竟然为了驯服我,把我家人朋友残忍的杀害。”少年说的秦风时,眼中露出的神采除了深深地恨意,竟然有些别的东西。   似乎……并不是恨那么简单。   “你倾心与他?”明月看着少年,那少年对秦风最大的恨意似乎更像怨气。   “我没有!我怎么会倾心于伤害我的人。”见明月如此说,少年赶紧反驳道。只是,脸上却映满了红霞。   十几岁的孩子,最容易对人产生爱慕之情。   明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能不承认,秦风有个好皮囊,那种附庸风雅的东西最容易让人心动。   人在相识之初,首先倾心的便是人的容貌和通体散发的风采。少年先是被秦风的容貌风度所折服,在秦风的小心呵护中便种下情种。其后,纵然面对种种仇恨,内心开始觉醒,那昔日的温暖却也不是说忘就忘。   爱恨交织,爱之深恨之切。这十个字最能形容少年的心情。   “既爱又恨,你一定很痛苦。”爱而能爱,恨而无法恨,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你胡说,我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恨不得让他心痛到死,才会不会喜欢他。我一定都不喜欢他!”少年说的很凶神恶煞,似乎仇恨这已成为他人生的信条。   “你要是想动手,其实,方法很多。并不需要等到现在。”秦风既然抱了他无数次,他若是想报仇,并不是没有机会。   “我要他活着,我要他体会到曾经的痛苦!”罪孽沉重的人,不配那么轻易的死去。   “所以,你要找机会让我魂飞魄散。”明月说的很风轻云淡,似乎水晶球碎了后,有事的人不是他。   “是又怎样?”少年说的一点都不心虚,十分的理直气壮,似乎这么做是最正确的。   “你为了报复秦风让我魂飞魄散,这与秦风为了得到一具身体伤害你有什么区别?”都是通过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目的,被伤害的人都是无辜。   “是他伤害在先,谁叫他最爱你。”而少年觉得自己只是在报复,如果明月要报复,就去恨明月好了。   “可我有自己的朋友和爱人,和秦风也不是表亲,对他也没有感情。你这样公平吗?”公平吗?大多数在受到伤害的人都会这样想吧。   “这是我唯一的出路。”少年坚决不为明月的说辞所动。   “那你非要和秦风一样草菅人命?”   “我没有选择!”这是能伤害秦风的唯一方式。   “若是我离开,秦风应该会痛苦。他这一辈子只能看着他爱的人在别人的怀抱。而他的江山,也会被他的情敌占领,他死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剩下,他会一无所有得的死去。如果你真的恨他,为什么不让他体会一下我说的这种痛苦,还是说,他并不是真的很他。”   明月平时不喜欢玩文字游戏,但若是要说服一个少年,他自认为还是有信心。   “你忘了你惨死的家人和朋友,他们犯了什么罪,却被残忍的折磨死。难道你不想替他们报仇?”明月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和缓,完全给少年思考的时间。   “接下来该怎么做,都要靠你,你是想让世上多一个枉死的人,还是想要秦风痛苦?秦风折磨人的法子也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还想继续被他折磨了。毁了他最心爱的东西,就算把人当做军妓恐怕也难消他心头之恨吧。”明月说的其实都是事实。   秦风最近性格异常的凶狠,若是明月魂飞魄散,想必这个世上又多了一批枉死的人。   “难道,现在你有法子逃脱?”少年看着明月,现在这个已经自身难保,难道还有逃脱的法子。   “不过是先制作些混乱。放心,我不会让秦风得逞,更不会使用被人的身体。”明月笑的十分狡黠,终于制造了机会反击。   “我帮你,如果我能帮的上。”   少年说完给明月讲了一下他了解到的形势,他和给他上药的几个太监关系很好,从他们哪里套出来不少的话。   秦风为了保障明月安全,几乎把皇宫中所有的力量都调过来。比铁桶好严实的防护,不用说想从这里进来个人,就是飞进来一只鸟也不容易。   “很简单,你过来,我告诉你。”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要击杀大象,需要的只是蚂蚁。   对症下药,看势攻击。再强大的人都有弱点,只要用一把匕首狠狠刺到那弱点上,再强大的联盟也会不攻自破。   “只是这样?”少年听完明月的话,有点不置可否。从他的眼光,根本就想不到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可能引起什么样的问题。   “这样就可以。”对于自己的几乎,明月十分的自信。   不管是在天山时,还是在北冥,明月都十分的了解大秦的局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他的聪明,只要稍微动一点手脚,整个大秦就会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明月吩咐的事十分简单,少年做完后,明月又交给他一些简单的方法。秋末时节,过敏是正常现象。只要制造出这种现象,少年就可以休息几天,不会天天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第164章:大秦的混乱局势   第164章:大秦的混乱局势   谁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明月只是动了一下嘴皮子,整个大秦皇城就乱成了一团。   大秦皇秦啸天你的死讯还未颁布,秦风早已准备好了登基。却不知谁把秦啸天的死讯提前发布了出去。   明月曾经给大秦皇摘得明神花的事也被广为传颂,秦啸天服用了明神花不足两年便去世。鉴于秦风近来频频的动作,秦啸天的死因被各方猜测。   因为迟香的逃跑,大秦失去了威胁东莱、南吴的棋子,迟香安全后,大秦因帮助南吴而出兵的借口成了笑柄。   在对北冥的战争中,大秦已是严重损兵折将。三十万军队只剩下一半,派出的三个大将死了两个。剩下的十万军士也被围困在一座山头,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   大秦的国内,物价飙升,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吃不上东西,各地频频出现民暴,很多官仓被劫,不少的官府也受到攻击。秦风无奈之下,选择开仓放粮。但这个却无法缓解目前的形势,大秦很多地方竟然组结军队。   明月杀了皇宫大批禁卫军,现在秦风却派了重兵看守他。本来很多人就不服秦风,现在以这个为借口煽动.暴.乱,更多的将士开始对秦风不满。   整个大秦似乎在一瞬间爆发出各种问题。   “启禀殿下,北冥突出奇器,威力极大,重伤我方军队。现在军营中正剩下一个秦老将军,南吴和北冥军队和在一起,对我方围而不攻,似乎在忌讳什么……”北冥忌讳的内容,这位将军心知肚明,但很多话却不能他能说的。   “告诉北冥皇,马上送十万石粮食去大秦军营,否则……明月王的魂魄就会受被烈火焚身之苦。”剩下那十五万士兵对大秦的意义,秦风知道很清楚,这个时候,已经不容许他是否放狠话。   “北冥皇说,若是大秦放了明月王,他立即撤兵,并把三江镇划给我们。”见秦风开口了,汇报的将士便把下面的话说了。   “他的算盘倒是打的好。把三江镇给我们,我们就要派兵驻守。三江镇与东莱、南吴相交,我们又怎么能跨过南吴去治理三江镇。他这是要引起我们与南吴的厮杀。”对于眼下的很多局势,秦风看的倒也清楚。   “殿下若不交出明月王,秦老将军恐怕便回不来了。这些军队是我国之根本……”战争就像赌博了,成王败寇,赢了就是胜利,输了一败涂地。若是这三十万军队败落,相信大秦的元气大伤。   “国内出现很多流寇,多处官府被砸,不如调军队前去镇压,否则……堪忧。”   说话的是程耀,程家在大秦世代忠良。秦啸天为了培养君臣的感情,很早便把人调过来。程耀对秦风一向忠心耿耿,面对明月的事,也只有他敢触秦风的逆鳞。   “明月王现在是大秦的保命符,有他在大秦一日,北冥就不敢有什么行动。秦老将军那边……让他再坚持几天,只要找到仙器,一切的问题迎刃而解。”现在的局势秦风能看清,但他所有的目光却都盯到明月身上。   得到明月是首要任务,任何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本来就不在乎这江山敢谁姓,用江山威胁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明月王是殿下的弟弟,殿下如此堂而皇之的把他留下,臣恐怕殿下将被万民嘲笑。”深吸了一口气,程耀说出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   “难道本王在乎?”他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握住手中那片阳光。   “但大秦的国君不应该给人留下这个印象,乱.伦是皇家丑闻。当年南吴的皇帝因为一意孤行,结果南吴现在百事疲惫,民不聊生。”程耀把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楚,他不想看到自己最尊敬的人走上南吴皇的老路。   “程将军快起来。程将军是担心本王和南吴皇一样吗?南吴的衰败不能全部算到薄姬头上,若是南吴皇手腕强硬,若是南吴太子争气,南吴也不至于如此。”秦风觉得自己根本和南吴皇不是一个类型。   “再说,明月将来不过是一个人偶,一张大秦的护身符,大秦现在也需要时间恢复对不对,明月王可以带给我们这种安定的时光。”亡国不愿国君爱人,明主也有爱的人。不同的人爱人,会有不同的结果。   “殿下能保证北冥皇不会一气之下攻打大秦?”哪个男人能容忍心爱的人在别人怀中,况且,明月是北冥皇的未来帝后,他们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天下认定。如此,就算重阳想不出声,也不可能。   程耀不知道为何秦风说话如此笃定。   “因为,如果离开我,明月王也将会活不久。他必须和我在一起。北冥皇是真的爱明月,他必须容忍一个我。”其实,如果重阳,秦风觉得自己可以容忍他偶尔来看看明月。   “那皇宫中的反贼?”有忠心耿耿的程耀,虽然内忧外患,但一下子亡国是不可能,在汇报秦风前,他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擒贼先擒王。找几个理由把宗室的吓唬一下,他们就老实了。到底要做的什么程度,你看着办就行。”在所有的下属中,秦风最相信的就是程耀。   “还有,让人去皇陵搜查一下,我想……那块玉器可能在龙脉上。”面对这江山,秦风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明月,他现在全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把明月变成自己的。   “是。”程耀看着秦风,方才的信心满满瞬间便下去了。这个人做事的重心永远围绕着那个男人。程耀现在已经对明月起了杀心,他绝对不允许这么一个人留在大秦,魅惑君主。   程耀出去后,秦风便又去了宫殿看明月。此时,明月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活泼,水晶球中,只是隐约的看到一袭白影,那影子变得淡了很多。   “明月!”秦风两天没来,现在突然看到明月这个样子,心中顿时有些担忧。   “……”明月现在不是不想搭理他,而且真没力气。魂灵活动需要消耗能量,被隔绝在水晶球中,过多的能量消失已经让人气息奄奄。   “明月,你怎么了?”看到明月这个样子,秦风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你怎么能不担心,他如何能不担心。他现在不仅仅是害怕,吓得要死。   “拜你所赐。”明月说话时声音有些弱,听在秦风的心中,悔恨之意思,溢于言表。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仙器。”秦风说话间有些慌张,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明月在自己面前消失。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到了人的身体中,也可能永远昏迷不醒,在睡梦中结束一生。秦风,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的爱,又是什么。难道,你不过是想看着我死?”明月的声音很小,但落到秦风耳朵中却成了惊雷。   “我爱你,我只是爱你。”看到明月浑浑噩噩要消失的样子,秦风一阵抓心。这种感觉和下令毒死秦啸天一样,只是……那时,心痛了一阵,现在却心痛好久,几乎就要死去。   “原来,你……爱我死。”明月笑着说了一句,不知是在嘲笑秦风,还是在嘲笑自己。   “不,你一定不会死。你不是想让我做一个好的帝王,你陪在我身边,我要看到我成为一代明君。”秦风现在越来越慌乱,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   “明君?或许在你臣子眼中,你早就是昏君,而我就是那祸国的红颜。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在祠堂祭祀的仙器为什么会不见?你从来就不觉得这件事蹊跷吗?哈哈,好多人恨不得我死,其实,我也不愿意活在你身边。”明月笑的很凄凉。   是否真爱的区别就在这里。在北冥,明月是受人尊敬的贤王,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之妻,但在这里,他却成了祸国的妖孽。若是秦风真的在乎他,怎么会让他陷入这种地步。   “是谁,你是不是知道谁想要害你,你告诉我,我立即把他杀了。”秦风本来就怀疑有人捣鬼,现在听到明月如此说,瞬间明白了很多。他在心中隐隐约约得怀疑几个人,却不敢确定,那是他真心信任的臣子。   “哈哈……”明月没有再说话,大笑了两声,水晶球内,白色衣裳的颜色更加透明。他像是一只死去的鱼,沉睡到了水晶球的底部。   “明月,明月,你醒醒!”秦风看着昏迷在水晶球中的明月,只感觉整个天像是要塌下来,一瞬间的天塌地陷。   “来人,来人,快来人!”秦风大吼大叫道,他现在完全没有一项的冷静,整个立即炸毛了。   他现在心中就回荡着一个声音,他就要死去心中最在乎的人,他就要失去那个人……   “属下在。”转瞬,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就出现在了秦风面前。   “去查,去查一下这几日在皇宫执勤的三位将军。如果谁拿了仙器,就地正.法!”知道有人要害明月,秦风心中的怒火瞬间起来了。   “是!”暗卫的职责就是听从大秦最高掌权者,秦啸天死后,暗卫理所当然成了秦风的私人武器。   “慢着,若是程耀……暂时软禁。”秦风说完摆摆手,示意暗卫马上去办。   “是!”暗卫听完命令后马上从秦风的眼前消失。   待到暗卫走了很久,秦风抬起头看着承载明月的水晶球,心跳动了半天才慢慢回到心脏。   在一瞬间,秦风突然觉得,他只要明月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第165章:多情总被无情恼   “也许,我一直都错了。”看着魂魄虚弱的明月,秦风无力的站在水晶球面前喃喃自语。   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想要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他想要这个人属于自己,却从来没有顾忌这个人的意思。   想到明月很可能就此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秦风的心就痛的厉害。这样的心痛太强烈,强烈的有些眩晕。其实,能不能拥抱明月也没有那么重要,他不过是想要这个人在身边。   放手吗?早已经不可能。   “明月,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以后你在哪,我都会陪着你。”看着窗外的遮住天的宫殿,秦风有些自嘲,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明月,他想要回到曾经单纯的岁月。   成长和坚强都太痛苦,太难受。   他不想一个人那么空虚,那么寂寞,那么寒冷。   似乎曾经有个人说要陪着他,似乎……明明过了没多久,却似乎是上个辈子的事,但是……他不愿留在那个人身边,他不喜欢当别人的万物。   “殿下。”就在秦风看着窗外的宫殿发神时,突然在他背后出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秦风一回头,便看到重瑜,那个和明月很想象的少年,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禁.脔……   只是,秦风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从那怯生生的眼中看到曾经那个骄傲的暴龙,玄阴。如果是那个人,发现自己落寞,就会把人摁住怀中狠狠的疼爱。如果不是那种疼爱实在超过秦风的承受限度,秦风倒想一辈子就被温暖。   很可惜,那种纯兽类的东西,正是人类的所不愿意接受。   过多的身体交流让人忘了如何用话语表达爱意,秦风想起了明月曾经说过的话,相爱之初需要的不过是拥抱。   “殿下?”看到秦风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为何,重瑜竟然有一瞬间的心疼。不对,这样不对,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怜害死自己朋友家人的仇人,但他却忍不住请神向前抱住这个人。   重瑜的身体想要抱住秦风,他的大脑在反对,但他的行动却是结结实实的抱住这个人。   不过,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才长到秦风的胸口。他只能抱住这个人的腰,让他抱着靠在自己身上。每每在面对秦风的悸动让重瑜知道自己还爱着他,既然没有办法不爱,不如这次就彻底放纵自己一回。   重瑜踮起脚尖,睁着无辜的眼睛,用自己的唇在秦风的唇边轻轻的磨蹭。很温暖的感觉,跟记忆中的感觉一样。   重瑜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秦风,他知道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这张脸。   “不要碰我。”重瑜的碰触让秦风觉得十分的舒服,但瞬间之后,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秦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然后立即把重瑜推开。秦风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他刚才在做什么,他竟然让一个男宠碰了他的唇!   “我……奴婢越矩了,请陛下责罚。”一下子被推开,看到秦风厌恶的眼神,重瑜才幡然醒悟,他现在不过是男宠,他方才的行为越矩了。   “起来吧……”秦风回过头去,刚才的一些感觉让他心悸,他在袖子下面的手使劲攥了一下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明明只是一个奴婢而已,却让秦风想到那个高傲的人。这张脸明明像明月,却让秦风总是想到玄阴。   曾经遇到重瑜时,秦风就会想到那个人,所以,他拼命的折辱重瑜,以此获得内心的解脱。现在这个人已经看起来那么自甘下贱,他却又后悔这么做。   秦风现在后悔了,他却没有退路,他也不想后退了。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靠近我。”秦风的语气很冷,听在重瑜的耳中,心中犹如降下万年冰雪,心冷,身冷,无处不冷。   “是。”重瑜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唯有面对明月王时,才会展露出些许的笑容,除此之外,谁也近不了他的心。   多情总被无情恼,秦风走后,重瑜一个人趴在冰凉的殿上大哭,眼泪唰唰的落下,但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心在吼叫,像一只受伤的猛兽一样挣扎。痛苦呀,怎么能不痛苦。为什么那个人不爱他呢,他明明用身心去取悦他。   也许,这就是替身的悲哀。   永远不能转正,永远都只是别人的影子。   深爱的人不爱自己,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   秦风走出正殿后,便去了一个不起眼的竹园。里面迷雾重重,冷气森森,给人一种阴冷冰寒的错觉,很冷,这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冷意。这里不但冷,那簌簌的声音还告诉别人这里藏着很多的毒物。   秦风似乎很熟悉这里,脚步飞快的在里面旋转,一炷香后,他来到竹林中央的石屋前。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后悔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只听到拄杖落地的声音,一个老人敲着竹竿过来了。他的有层层叠爹爹的伤疤,配上那过分清亮的眼睛,看起来有些骇人。   “如果说,我真的后悔了呢。”站在老人的面前,秦风没有丝毫的害怕,说的很坦然。   “哈哈,果然是我鬼仙看上的人,敢在我面前说后悔的,你还是第一人。”老人说话间,无数的竹叶朝着秦风飞驰而去。   看着无数犹如利剑的竹叶朝自己而来,秦风没有躲。他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躲是没有用的。向来鬼仙想杀的人,就算是阎罗也无法留他的命。   那些像竹叶的东西,是鬼仙养的一种蛊虫。那竹叶刺进秦风的皮肤,便开始变红,那是蛊虫在吸食秦风的血液。   鬼仙看着秦风面色虽然渐渐发白,却没人任何动作,便挥挥手撤去了蛊虫。   “真是痴情的种子,只是那人的魂魄,现在是送不回去了。”鬼仙早已看透世间之事,看到这个年轻人,他突然忍不住叹息。若这个人不是为情所困,想必会成为一代好的君王,真是可惜了。   “那请先生午夜作法,把明月魂魄寄养在重瑜身上。”既然送不回去,也只能按照以前的方法养着。   “已经找到仙器了。”作法需要的东西就是仙器,如果缺少了那个……是玩玩不行的。   “正在找,但这并不妨碍作法。”秦风坦荡的看着鬼仙,似乎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哈哈,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好玩。”鬼仙说完,大笑了两声转身朝着小石屋走去。鬼仙和秦风都明白,若是没有仙器,那需要的是什么。   鬼仙真没想到,秦风竟然愿意为了那个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虽然,这种需要秦风献命只是一种可能。   “午夜,我会过去。”已经好久没有机会实行禁术了,鬼仙也有些期待。   秦风从竹林出来后,便扶着头趴到一块石头上。   头晕,失血太多,让他头疼异常。他把脸贴在冰凉的石头上,让自己慢慢清醒。他不得不承认,他十分喜欢自虐,似乎只有如此的痛苦,他的心中才会好过一点。   “主人,属下已从程耀将军那边取来仙器。”就在秦风回到正殿后,暗卫的首领跪在他身前递上一个白色的玉器。   “仙器既已取回,明天就给程耀解禁吧。一切待遇和从前一样。”秦风收起仙器,开始揉着自己的额头。   就在秦风准备为了明月移魂时,重阳和小五在几个道人的指点下,正在为明月讨回魂魄。   “噗。”一口血吐在符上,道坛上的老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转瞬脸上布满了皱纹。   “怎么还是这样。”这已经是请来的第十位道术高超的道人,但结果却是一样。看着床上明月越来越苍白的脸,小五有些想要发狂。   尼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前所未有的溃败。   曾经小五和重阳为了救明月折腾那些道符,但不知为何,那些道符竟然不管用,根本无法靠近明月。找来人作法,却总是被反噬。现在,重阳明白,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强大的对手,强大的到他必须已命相搏的对手。   “他们都说朕是真命天子,命中注定要统一这天下。或许,朕真的是鬼神都不能近身的人。一直以来,朕都很想知道这是真是假,现在……就让试试吧。”重阳说完,自己坐在了道坛之上。   这几天,重阳闭上眼就梦见一身是血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月,多日的煎熬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他不知道为什么奇迹还不发生。他现在已经万万不能看着明月受苦而无动于衷。   “陛下,万万不可。”   “千金之子不做堂,陛下不能以身犯险。”   “北冥二十万将士在此,还请陛下三思虑。”   重阳坐在道坛上后,不管是道士,还是将军、士兵,都跪下请命劝说,但这些都无法让他心志有任何的动摇。   “宋游、宇少飞听命。”重阳从道坛上站起,红衣飒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两位年轻的将军。   “属下在!”看到霸气外露的重阳,宋游、宇少飞马上挺直了脊梁,站了出来。   “若我有任何意外,你们便统领二十万大军班师回朝。会有人接送明月回来。到时,不管明月王是何模样,你皆要忠忠耿耿效忠于他,帮他治理北冥。”重阳说的每个人都掷地有声。   “属下遵命。”   宋游、宇少飞都知道重阳的个性,这位君王霸道异常,凡是他认定的事,皆不可能违背,他们现在也只能听从圣旨安排。   重阳的铁血、霸气、谋略皆让人膜拜,但现在,他的专情钟情更是让他的下属膜拜。   能跟着一位有情有义的君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福气。   第166章:逼宫!(新年快乐,亲们!)   明月魂魄虽然虚弱,却没有秦风看到的那般虚弱,他不过是想给秦风制造一个假象。   当环境不利于己,只有积累能量,才能出其不意的偷袭成功。   明月之所以提醒秦风程耀会私藏神器,除了挑拨君臣关系,还为了让秦风更快的做法。他的灵魂之力可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很多问题都必须速战速决。   程耀没有让明月失望,天方黑,就有一波黑衣人来袭。一阵刀光剑影,若不是水晶球上加了很强的防护,想必就被砍破了。   “祸国妖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黑衣人目光一凌,趁着其他黑衣人和殿内的暗卫打斗时,一个大鹏展翅,手中闪着黑光的剑就朝水晶球里的明月劈来。   “砰!”不同于曾经的剑,这剑劈下之后,顿时一阵电石火鸣,水晶球和剑相撞时发生了巨大的声音。   水晶球虽然没有破碎,但在水晶球内的明月却受到了很大的重创,那剑上的力道竟然直接作用到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   要不是明月的灵魂在这个时候突然闪出一阵白光守护,想必魂魄就被那黑衣人的力量震碎。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水晶球内的景象,眼中露出阴邪的目光。他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志在再一举让明月魂飞魄散。   黑衣人显然对明月恨之入骨,与暗卫对招时,招招狠毒,只攻不守,异常的拼命。   虽然很多次进攻没有落到明月身上,却也让水晶球震动不已。   被动的等待别人进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明月此时盘腿坐在水晶球中,闭上眼睛,试着去调动灵魂中被激发的力量。   明月微微的闭上眼,他把身体中那股力量慢慢往上调动。开始的时候那股东西犹如缓缓的细流涌到他的全身,慢慢补充他的魂魄之力。随着他魂魄之力的加强,那股东西开始疯狂的朝他的灵识涌去,他的灵魂似乎破碎成一半半,然后一点点被重修。   强化灵识,这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   但明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黑衣人的刀剑正在不遗余力的往水晶球上落,他能感受到那种犹如被砍伤的错觉。   很疼,疼的让人想要昏迷。   但他却不容许自己就这样死掉。   不容许自己死在无名小辈手中,这是王者的尊严。   为了让自己有能力反抗,明月试用了古籍上的灵魂修炼之术。他知道,也许这样做的后果可能是灵魂永远的沉睡。但为了自保,一切已由不得他选择!   大殿后来又涌来很多人,穿军装的或者黑衣人,很多人乱砍,一时间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砍的人是敌是友。   场面的换乱是为首的黑衣人所愿意看到的,但看到水晶球中明月身上散发的金光,他却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行动,他绝对不能让这祸国殃民的人逃脱。   就在黑衣人朝着水晶球奋力一击时,突然一身黄色衣裳的秦风抓住了那刺向明月的一剑。   “程耀,你要造反吗?”秦风一甩手,黑衣人顿时跌落在石柱之上,黑巾之下留出潺潺的鲜血。   “请殿下闪开,让属下杀了这个妖孽。之后,殿下要杀要刮,属下绝无半句怨言。”黑衣人正是程耀,今夜率领十位高手杀进殿内的就是他。   秦风方才出手没有留下余力,程耀一时之下,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他却顿了一下立即起来朝着明月所在的方向挥剑。   “程耀,你要杀了他,除非从本宫身上踏过。”秦风看到程耀依然死性不改,顿时异常愤怒。衣袖轻挥,一把金色的刀已经在他的手中。   秦风虽然对身边的人不甚亲近,却平时对他们不薄。程耀私自做主违背秦风的命令私藏仙器已经挑战了上位者的权威,秦风念着程家的面子已经网开一面,没想要程耀竟然夜闯正殿,还和宫内的残党发动政变。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风彻底的愤怒了。他没想要自己这么信任的人竟然也有想篡位的一天。果然,这江山是一个非常诱人的东西。   “殿下让开,属下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妖孽。”秦风越是要维护明月,越让程耀想要杀了他。   程耀说话间,刀剑以朝着明月的方向进发。   “现在就让本宫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程耀的质疑看着秦风眼中成了背叛的证据。看着曾经最忠实的下属用剑指着自己,秦风一挥手,顿时暗卫全体出现,程耀被层层围住。   秦风出现后,大殿内的局势瞬间出现了质的变化,除了程耀之外,其他人全部就地正.法。   “查清他们的身份,诛九族!”秦风的一句话,宣告了这些人的结局。   从来,背叛王者的下场只有两种,成王、败寇!   “一切都是我的意思,殿下竭力维护妖人,属下无话可说。程门世代忠良,臣亦如此。不论成功与否,属下都愿千刀万剐,但求殿下放过那些人。他们都是受了属下的威胁蛊惑!”听着秦风要诛杀那些人的九族,程耀不顾头上的刀剑,朝着秦风爬去。   “世代忠良?”秦风重复了这句话,眼中露出残酷、讽刺的光芒。   “属下只想清君侧,维护大秦江山。属下之心,可表日月!”看着秦风不相信自己,程耀有些心寒,但为了他下属的九族,这个从来不喜欢争辩的人开始争辩起来。   “清君侧?煽动皇城禁军发动叛乱逼宫,好一个世代忠良!”秦风愤怒之下,一脚踢开朝着自己爬过来的程耀。   被信任的人背叛,这比背叛本身更让人难以接受。   “禁军逼宫?”听到秦风的话,程耀在心中动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秦风,他现在明白秦风那些戾气怎么来的。原来是怀疑自己叛变。   “不是我,我没有。属下只是带着十个人潜入大殿,想要毁掉水晶球让妖人魂飞魄散,禁军的事,属下全然不知。属下事先也并没有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其实,程耀真不知道。   程门被秦风当在自己的势力已久,程耀早就和秦风身边的人混的很熟,也对这里的守卫情况熟悉的很。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让他顺利带着十个人进入大殿。   “程锦都已交代。程耀,你以为本宫是三岁的小孩,只要你争辩几句就会相信你!”内忧外患,秦风既已觉察到身边的危险,他自然会加强对各方面的操纵。而程锦,竟然在这个时候撞到了他的网中。   听到程锦交代受程耀指使时,秦风还不相信。但,任他怎么不相信,都抵不过众口一词。而最近,程耀的确有跟程锦接触。   “属下若是要叛逆,何必等到现在。属下只是不想殿下受妖人左右,请殿下明察。”程耀说的十分大气凛然,他没有为自己辩解。   事实上,程耀无法为自己辩解。程锦按照职务是他的下属,按照血缘是他的侄子,最重要的是,程锦最近也一直想要撺掇他叛变。他该怎么为自己辩解,程耀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带下去,斩!”看到程耀死性不改,不仅不为自己辩解,还一口一个妖人辱骂明月,秦风对他的厌恶憎恨便起来了,直接挥了一下手,示意左右带着他下去。   “殿下,你怎么能不相信我!”被左右的人拖下去,程耀心中立即凉了半截。他没想到自己对秦风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竟然没能让秦风相信他。   程耀大概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家没有伦.理亲情,更没有什么朋友情谊可言。身在皇位的人永远都是宁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   最是无情帝王家,一个连自己祖父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人不能杀。   “殿下,殿下……殿下不要为妖人迷惑!”程耀使劲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使劲叫着秦风的名字,心中是对一切的不可置信。   “!”秦风转过头,不想看程耀那张熟悉的脸。又杀了一个曾经全身心信任的人,秦风的心开始变得很沉。   “殿下,小心身边妖人!”就在头颅被砍下的一瞬,程耀吐露他最后一句忠言。   此时,秦风已经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明月身上,看到水晶球内的景象越来越强烈的金光,秦风心中左右波动。   “如果你能在午夜之前离开,我就放你离开。”我就会永远的放手。   秦风知道明月在积蓄力量逃脱,但他却没有阻止。最近的心情经过剧烈的沉浮,他已经不知道是要留下明月好还是放他离开,所以,他把一切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上天。   秦风现在很矛盾,他希望明月自由,却又希望他能留下。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愿望。   矛盾,矛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矛盾的存在,注定人心的浮沉。   此时的水晶球内的明月并没有其余的精力注意周遭场景的变化,他把大多数经历都用在了魂魄快速强化上。   他在赌,用自己的全部去赌一个幸运。   他赌秦风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定然不会伤害他,否则,他将魂飞魄散。   但,他并没有相信的那么幸运。   随着子时第一粒沙粒从沙漏中落下,只听一阵拐杖声,大殿内出现一个毁了容的道士。   “哈哈,这小子呆在里面还不安分,幸亏老头子我来的及时,否则,再过一刻钟,这个地方就关不住他。”说话的道士是自称鬼仙的人。只听他手中的拐杖一挥动,无数的道符便朝着明月飞去。   第167章:附身开始(新年快乐,亲们!)   “啊!”水晶球里的明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难以形容的痛楚,除了疼还是疼。疼的让灵魂情不自禁发出一阵悲鸣。   此时的明月,由于全身便道符包裹,竟然看上去像是穿了一身黄色的道袍。他就那样紧闭着子双眼在水晶球内盘坐着,浓重的伤情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尊受难的佛像。   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道符的力量和明月本身蕴藏的力量相互冲撞。死一般的难受,整个灵魂一会儿处在火海,一会处在冰山,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难以相信的难受。   痛苦,但明月却不想屈服。   “明月!”看着明月现在的样子,秦风一下就慌张起来。明月方才的悲鸣他听在耳中十分的难受。   不过,他现在也有一点点庆幸,明月并没有离开他。他终于可以有机会找回相依为命的人。   “他怎么了?”爱莫能助,隔着水晶球,秦风便不能触着明月,他回头朝着鬼仙问道。   “好浓的血臭味,把那孩子带到偏殿,去那边做法。”大殿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鬼仙皱了一下眉头,那些人血味道太难闻,对于喜欢皇族血液的他来说,实在难以忍受。他挥了挥手,带着水晶球从原地消失。   鬼仙没有回答秦风的问题,并没有给秦风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   “带着重瑜,去偏殿!”老头子走后,秦风立即跟着过去。   角落里的暗卫出来抱着昏迷的重瑜出来,跟着秦风去了偏殿。   等秦风过去的时候,道士已经在地上布好了符阵。复杂的法阵中,有两个阵眼,一个阵眼中放着水晶球,另一个阵眼的用途不言自明。   秦风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对鬼仙的能力又放心了一些。若不是他知道这里本来没有法阵,真会以为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把人放在这里。”鬼仙指了一下另外一个阵眼,示意那暗卫把人放在那里。   “道长能不能只使用重瑜的身体,不要打碎这孩子的魂魄。”看着法阵中脸色苍白的重瑜,秦风突然忍不住开口。   秦风不知道为何,看到重瑜那副样子竟然有些不忍。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却让他屡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到那躺在法阵中的人,秦风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正在遗失,可能再也找不回来。   心有疼,但秦风不知自己的心为何疼。   “你太贪心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鬼仙看着秦风,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表情,似乎在幸灾乐祸。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突然很多很多的回忆在脑海中回荡,秦风似乎有看到那个盛气凌人打马过闹市的小人儿。为了心中的私念,他生生的让这个人家破人亡,然后让重瑜自甘下贱。   秦风想到自己折磨重瑜的手段,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他发现自己早已和禽兽无异。   “出去!”看着秦风要打扰自己作法,道士十分不高兴。再拖延就错过了最佳借尸还魂的时间,这等逆天的事可能百年能遇机缘。   有精彩的故事,又有可以练手的材料,鬼仙现在十分的满意。他就是喜欢看着别人难受,他就是喜欢看热闹。   “让我在这里看着,我保证不再说话。”秦风说完便站在大殿的角落,他知道,此刻他不管是否后悔,他必须面对这个结局。   “你最好当真不动。”鬼仙是最喜欢恶作剧的人,见秦风如此,拐杖一挥,便在秦风周遭出现了一圈毒蛇。   被一群毒蛇环绕,若是秦风贸然动作,那结局可想而知。   秦风似乎没有理会周遭的毒蛇,眼睛盯着水晶球里的明月和地上酷似明月的重瑜。此刻,本该是事情最跌宕起伏的时刻,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他现在正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河中的浪花起起落落。   此时的明月心中却是少见的混乱,灵魂的破碎让他难以保持清明,若不是脑海中听到重阳的呼唤,他便真的很难坚持下去。   “明月,不要睡,你等着。我就在你身边,我会救你出去,你等着。”重阳是借着道术让一丝神识偷偷的潜伏进水晶球,明月顺利引导那股强大的能量,很大程度上也是重阳推波助澜的作用。   因重阳和明月本是魂灵相契,现在他这般,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异常。   重阳在等待,等待水晶球开启的时间,他要趁这个时间带着明月逃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重阳在赌,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也许,他会因为输了这样豪赌而魂飞魄散,但为了他最爱的人,他却没有任何怨言。另外,他也不相信自己会不中用,能丧生在你老道士的手中。   我命由我不由天!   没有人能取我之性命,鬼神尚且不能,何况是装神弄鬼之类!   偏殿内的法阵很快启动,只是,取魂的过程并没有道士想象的那般容易,重瑜的魂魄似乎对这身体有着强大的依恋,道士打入他身体九道红光都没能移动分毫。   本来常人的身体只要被一道红光打中就会魂飞魄散,重瑜被打中九道依然没有动摇,若不是他的魂魄特殊,便是他心中的怨念太过强大。   “爱恨痴嗔皆妄孽,重瑜你还有什么放不下?”道士口中金光一闪,又有九道灵符落到重瑜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毒蛇阵内的毒蛇突然发动攻击,秦风没有防备之下被咬了一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你再坚持,只会让你爱的人更加痛苦,放弃吧,放弃吧。”道士说着,秦风刚才的呼喊便化作更加凄厉的声音在重瑜耳边回荡。   身心的双重攻击让魂魄与身体终于产生了一丝缝隙,就在这个时候,秦风轻轻的喊了一声,“重瑜……”   在道士的道符攻击下,重瑜虽然没有魂飞魄散,口中却突出了很多的血。   苍白的脸色配上淋漓的鲜血,这效果十分的惊人。   秦风知道道士的脾气,知道重瑜的命运,见他如此的痛苦,忍不住哽咽着开口,“瑜儿,你且安心去吧。若有来世,我定然不会再负你……”   明知没有来世,却依旧许下来世的约定。   就在这个时候,重瑜眼角落了一滴泪,瞬间那身体里的“钉子户”不见,只余下一具空荡的身体。   新鲜的身体出炉后,道士的攻击方向便落到了明月身上,水晶球在重瑜的身体上方被打开,顿时一片红光冲天,整个大秦都城被一片红光笼罩。   但这红光却不是祥瑞之光,凡是看到这红光的人眼睛都被灼烧,整个大秦都城的人都犹如身在烈火的灼烧之中。很多人眼睛在变红之后,神智开始丧失,整个大秦陷入一片厮杀之中,现在所有的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   “魔光?”看到那悬浮在空中的光,倒是瞬间心惊,怎么会如此,怎么会这样。   被称为鬼仙的人对明月用了九九八十一道道符,他知道明月是天一道人的徒弟,所以从未对他掉以轻心。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太心软。   围绕明月魂魄上的符纸也在这个时候便成了红色。血红的颜色,像是淋漓的鲜血,艳的让人不能直视。明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道士的眼中充满了嗜血了光芒。他一抬手,法阵开始以光速向外扩展,整个大秦都城的人都感到一个烈火.焚.身的苦楚。   “你,你不是他,你是谁?”红衣红发,嗜血的眼睛,这不是明月,这不是那个温文如玉的人。   道士握着手中的拐杖,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的光芒。红衣红发,嗜血如命,这不是那个善良的人。他就是知道明月就算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拖累别人才发动这个法阵,却没想到……却没想到竟然会发展这样的变故。   这个世界上竟然可以与明月魂灵契合的人。   “吾之名讳尔等不配知晓。敢于动本尊的人,此时就是尔等葬日!”红衣的人话音刚落,法阵中盛开着血色酴醾花朵。红的滴血的花朵就像一把利剑,带着浓重的朝着道士飞驰而去。   “你!”道士看到红衣红发人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睛时,瞬间脸色的颜色变的很难看。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一个人。怎么会这样,金色的眼睛只有上古的王者才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道士现在想的不再是如何让明月的附身到重瑜身上,而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命。   道士轻念了一段咒语催动手中的拐杖,顿时一个金色的大钟模样的东西罩在他的身上。如果识货的人再次就会知道,这个东西是传说中仙级金刚罩。道士这么年敢于嚣张肆意横行,便是因为身怀此物。   “卡、卡、卡……”但此时,金色的金刚罩开始变得异常脆弱,像个脆弱的泡沫,红色的利剑像穿透玻璃一样穿过那层保护罩,直逼道士其身。   “啊!”道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宝贝竟然如此化为粉末。上古的王者该有多强大,只是透露了一丝神识就彪悍到如此程度。   但,道士只是惊讶的叫了一声,他整个就像遇到阳光的影子消失无踪。   整个大秦皇城,无声的屠戮在进行,没有鲜血,很多人将因为此看到明天的太阳。   “明月!”但,却有一个人看着殿内的情况,匍匐着想要靠近那个异变的人儿。   红衣红发金睛的王者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秦风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就是因为这个卑微的人,就是因为这个人龌龊的欲.念,明月才被害到今天这个境地。   第168章:惊心魔战(给亲们拜年,恭祝万事如意呵   秦风身边毒蛇早因为红光扫射消失殆尽,但那红光落到他身上却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伤害。   怎么会这样?红发金睛的王者仔细的探视了一下秦风的身上的气息,竟然触摸到一股强烈的龙气,还是一股至阳至纯的龙气!   “挡我者,死!”红发金睛的王者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在他的眼中只有明月。   除了明月其他的人都不过是蝼蚁。不管自己可能得罪谁,他手中幻化出一把红色的剑,手一动那剑便朝着秦风刺去!   “明月,明月!”秦风哪里知道现在他面对的不是明月,他以为明月被自己逼得走火入魔,看到那么一股强大的魔力便奋不顾身的朝着明月的地方的扑去。   “住手!”就在红发金睛人手中的刀就到刺向秦风时,突然空气中出现了三股力量,其中一股就是拦住红发金睛人的七七。但真正让这位上古王者住手的是七七接下来的话。   “重阳不要杀秦风,明月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双手沾上自己表兄的鲜血。”明月若是想要秦风死早就动手了,他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念及兄弟间的情谊。   现在拿着剑要解决掉重阳的正是重阳的神识。   本来重阳想要找个时间救出明月,但那道士的道符行将打碎明月魂魄时,激发了重阳身上的戾气。重阳不自觉间便调动了深藏在魂灵深处的能量。   “放下剑,我马上送明月回去。”七七说话间已经结了一个结界,结界里的人没有再受到重阳的屠杀。   疯狂的重阳身体内力量太强大,七七没有半分的把握能战胜他,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智取。   七七本是在山洞里和一只妖魔对抗,明月魂灵从水晶球内出现时带动的力量太强大,确切的说,这种大补的丹药太诱人,妖魔丢下七七便冲着此地而来,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大妖魔冲着明月的魂魄而来,谁都想占有他。   在占有不得的情况,聪明的的妖魔就打算群而攻之。   “来不及了。”现在介入这件事的势力太多,谁先放下剑,就代表着谁的灭亡。为了明月,重阳是不会放下手中的剑。就算再强大的力量,太也要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儿。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七七说完往空中洒了些什么,与重阳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此时,七七也觉察到那越来越强烈的妖魔之气。如果不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这天下藏着这么妖魔。妖魔乱出,只是出一个两个对付起来尚且要花些力气,若是出现一群,那后果可想而知。   “把明月送回去。”看到七七能在这种情况站在自己身边,重阳十分的受用。至少,他不必不但自己力竭后明月的归宿。   “好。”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相对弱的人要做的就是服从。   重阳魂灵之力虽然蛮横强大,但因为他没有身体可以依靠,能坚持的时间非常小。为了有所依托,他看了一下重瑜的身体,扔了一个红色的球洗涤那具身体之后,便开始化身为地狱修罗。   杀,杀,杀!   敢于窥伺他爱的人,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从来没有特例。   重阳知道现场的妖魔若是不死,明月就难以回魂,所以,他举起了手中的剑,开始屠杀。   重阳带着明月的魂灵附身在重瑜身上后,这具身体开始散发强大的戾气,重瑜的头发开始变成了火红的颜色。金色的眼睛一转,在场的妖魔无不战栗。   红发金睛,这是每个妖魔鬼灵的王。   很多妖魔在此时便开始想要退下,只是蓦然发现退下的道路已经被封死。   退无可退,只能接受这场屠杀。   只见少年身影犹如鬼魅般舞动,他的手中的刀每闪动一次,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就加重一分。很多妖魔还没有开始呼喊,那身手分离。曾经肆意屠杀他人的妖孽在此时却尝到了被屠杀的感觉。   血,染了一地。   少男的衣衫慢慢变成了血红色。   各种形状的头、躯干、手脚、内脏等零落了一地。这是一场屠戮,一场单方面的屠戮。持刀者凶狠,出刀必有人亡。   嗜血的快感让重阳出手更加迅速,他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亮。   在场的妖孽只是看到那金色的眼睛一闪,便永远的陷入了黑暗。   七七现在算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他手中此刻浮现一个炼丹炉一样的东西,死去的妖魔魂魄还没有别的反应便被收了进来。   七七手中的东西叫炼妖炉,这种东西专门收十恶不赦的妖魔魂魄。不管是谁的魂魄一旦进了这个地方,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魂飞魄散。   天山每个弟子都会有一个仙器,这就是七七的仙器。炼妖炉每收一个妖怪,七七的法力就上升一层。现在很多强大的力量正在往七七的身上涌去。   与七七日益增长的力量不同,重阳每舞动一下,他体内的力量就消耗了一层,为了顺利带着明月离开,他只能选择最为消耗的方式。使劲的挥动手中的剑,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能力有限,所有招招快准狠。   突然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让在场的妖魔无不大骇,但看到重阳俯身到重阳身上时,在场活了几千年的几个大妖魔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个可怕的王者现在只有一丝的魂魄。   当重阳杀到还剩下三个妖魔时,那三个大妖魔便开始围攻重阳。妖魔之间的战斗有时是为了战利品,但很多时候也是为了战斗而战斗。若是能战胜上古的王者,哪怕是他的一丝魂魄,也会让大妖魔们血液燃烧。   奔着战斗目的而来的妖魔,显然比其他的妖魔更厉害。没有其他的束缚,也让他们把自身战斗力发挥到更强。   战斗吧,为了心中的信仰!   “七七,这里就拜托你了。”重阳回头朝着七七又嘱咐了一句,便开始了自杀似的报复,更加阴狠的招式从他的剑中挥洒而出。他手中的剑似乎知道自己崭露头角的时候到了,忍不住兴奋的鸣叫。   足以毁灭天地的气息朝着三个大妖魔扑面而来。此时,三个妖魔才明白,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过家家,在王者的愤怒之下,他们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是一瞬的功夫,大殿内最后三个妖魔便失去了踪迹。   重阳扶着剑,站在大殿之中,嘴角溢出了一滴血。   确切的说,流血的是重瑜。一个少年的身体被如此过度的使用,其损伤程度可想而知。   “重瑜!”虽然那气质已然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但看到重瑜的身体吐血,被扔到角落里的秦风还是心疼的流了一滴眼泪。   “嗯?”就在秦风喊了那一声后,重瑜身体消失的灵魂突然以全所未有的方式复出。重阳只觉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秦风?”在重阳走后,少年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也变了回来,那个曾经站在阳光下对秦风微笑的少年又回来了。   “重瑜,重瑜,真的是吗?”秦风看着重瑜,眼中出现一阵明亮的光芒。   “是我。”少年说着,嘴角带笑,踏着地上的鲜血朝着秦风走去。   “那明月呢,重瑜,你醒了,明月呢?”秦风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俯身到这具身体上的明月。   “我们走吧,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江山,没有算计,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这样好不好。”听到秦风叫明月的名字,重瑜全身震动了一下,但转瞬,那股震动便下去,剩下的只有重瑜阳光的笑容。   “明月,重瑜,让明月出来好不好。”秦风现在根本听不到重瑜的话,只要想到明月很可能被他害了,他的心就搅动非常。他现在真的很想确定没事。   “如果你爱我,就抓住我的手,我们私奔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谈爱虽是很容易让人伤心,但重瑜此刻却像没看到秦风眼中的着急,朝着他伸出自己的手。   “重瑜,不要闹了,让明月出来。”看到重瑜云淡风轻的模样,秦风真的是着急了,语气中全是浓浓的责备。   “哈哈,你还是选择放弃我。”重瑜明亮的脸色在此时瞬间黯淡。也就在这个时候,殿外突然走过两只奇怪的东西。一只千年的树精,一只千年的熊精。   并不是所有的妖精身上都带着妖气,这两只带着佛珠的妖精就是特例。   佛珠掩盖了他们身上的妖气,却没有给他们一颗慈善的心。   出其不意的进攻,当重瑜选择沉睡让明月醒来之际,两个妖怪便迅速出招,卷着这具身体逃跑。   七七此时正在炼妖炉修炼,待他收起手中的东西去追,那妖怪已逃出百里。   七七看着把事情弄糟糕的秦风一眼,心中露出了十分愤恨的目光。这个人仿佛就是来刑克明月,只要事情和他有关系,那事情势必让明月痛不欲生。秦风的种种实在让七七不爽,于是乎,他掏出了一个忘情符到他身上。   这个人不是人不是多情,不如让他忘情。   那两只妖魔很会隐藏自己的行径,七七追出大秦的皇城便再也找不到两只的去向。他掐指一算妖精要去的地方,心中一惊,赶紧化成一道白光追去。   第169章:救人心切(给亲们拜年,恭祝万事如意呵   “噗!”道台上的重阳突然吐了一口血,就在重瑜的魂魄突然出现那具身体时,重阳便被排斥出去,然后陷入黑暗时回来。   “陛下!”看到重阳吐血,宇少飞抢先冲上去。   “我没事。”过度的灵魂消耗让重阳一时头脑发昏,他撑着宇少飞的手缓缓的站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早已经摇摇欲坠。   “来人,牵着朕的马来。”重阳站稳之后抚开宇少飞的手,全身又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戾气。   明月被掳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他憎恨这种不能保护心爱人的感觉!   他誓死要保护心爱的人!   “陛下!”在场的人虽然都不敢明说,但谁还看不出重阳的强撑,见到重阳如此,皆是内心十分震动。   谁说帝王无真情,帝王若是真情起来,比谁都真。   “水灵,现在就看你啦。”小五拍了一下大毒蛇示意接下来便是该是它上场的时候。   “嘶嘶,嘶嘶……”大毒蛇水林听到小五的召唤,骄傲的抬起头吐了一下蛇信。   在众人的吸气声中,那位欺负过无数军人的小蛇瞬间变成了大象那么块头的东西。小五站在下面脚尖一点,纵身到了大蛇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上来。再不上来就来不及了。”小五说着驾着大毒蛇到了重阳身边。   听到明月有事,小五也不淡定。在生死关头,他决定亲自上阵了,虽然他现在能拿出手的就是座下的大毒蛇。   “众将听命,宋游带十万官兵围剿大秦剩下官兵,宇少飞带二十万军队攻打大秦。马上点兵,立即出发!”重阳一跃跳到大毒蛇的背上,发布了临行前的军令。   一袭红衣临风而立,全身散发不可一世的霸气。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他可以为了爱人去牺牲,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下一步的目标。   浑水摸鱼,现在正是逐鹿天下的时机。   “北冥必胜,北冥必胜!”重阳说完后,整个北冥军营开始荡漾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喧响!   大毒蛇变形后前进的速度太快,几乎可以媲美流星。重阳和小五走了很久还能听到那夜幕中弥漫的声音。   “你好像一直都相信公子不会有事。”小五坐在重阳的背后,用秘音对前边的人说道。   “因为他是明月。万古月明,他一定不会有事!”这是重阳对明月的自信,也是重阳对自己的自信,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让明月脱离危险。   就算拼了性命,他也要护明月周全。   这是爱的承诺,用生命做出的承诺!   闭上眼,重阳把手放在大毒蛇的头上。他感受着明月的方位,他把感受到的方位信息传到大毒蛇脑海中。   猎猎的风刮在重阳的脸上,他此时蹙着眉看着远方的山峦,全身凝着一股杀戮的气息。   “砰,砰!”但还没等重阳和小五敢到目的地,那里便发生了一声巨大的爆炸。   一阵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隐约可以看到一条金色的大蛇正在龇牙咧嘴着吐着火气。在金蛇的身上,隐约可以看到可以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金蛇便是此番派人掳走明月的罪魁祸首,那白影则是追寻而来的七七,洞府中的一切妖怪早已被七七打死或者吓跑,只余下金蛇这个坐镇的妖怪纠缠不休。   “明月在洞中,快去救他。”就在重阳想要上前相助时,前方传来七七的声音。   “走!”重阳拍着大毒蛇的脑袋,风驰电掣的进来山洞。   山洞里的情况却不似重阳想象的那般,到处都是些枝枝蔓蔓。说是枝蔓那是树枝的形状,那些枝蔓最细有人的胳膊粗细,若是普通的刀剑砍上去也很难砍断。   救人心切,重阳看着眼前的绿色东西,重阳手中的刀剑嗖的出鞘,顿时前边出现一个高可以容纳两人同行的通道。   “我们走!”重阳收起剑,马上飞身朝着洞内掠去。   “注意左右。”重阳虽是掩饰的很好,但小五还是看到他一瞬家颤抖的身体。看到重阳这样拼命,小五无法不感动。   小五一直觉得明月跟了重阳很吃亏,不过现在看来……两人俱是情深。只要情深,还讲究什么配不配。世间最难得便是两情相悦、风雨与共。   一个红衣疾驰,一条黑色的大蛇载着一个白影在后面紧跟。绿色的世界中,时不时闪过些暗器,却都被红衣人轻易化解。   明月,你一定要等我。重阳在心中轻喃。   现在重阳身上的伤势十分的严重,但他却调动自己所有的潜能去对抗可能发生的危险。   “明月?”途中子走到一块岩石旁边,重阳突然清晰感受到明月的气息。他用剑敲了一下岩壁,空荡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人这里面有猫腻。   “我似乎闻到公子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小五走到岩石旁边,很是确定的说道。   “!”重阳本来就担心明月,听到小五这么说,脸上刷的就变了。其实,他也隐约的闻到了那种香味。但在内心深处不愿承认,因为那香味只有明月在情动时才散发。   “砰!”想到明月可能受到的侮辱,重阳挥动手中的剑,一下子就砸开了岩壁,看到前面出现的洞中洞,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明月!”黑晃晃的洞中香味更加的浓郁,想到可能看到的景象,重阳的心一沉。   “哈哈。”洞口的石块在重阳一行进去后自己恢复合上,洞穴闪现千万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耳边传来千万声笑声。   无数闪动的眼睛让人眼花,哈哈的笑声却是让人看不到猎物所在方向。   心中的燥闷让重阳理智有瞬间燃烧,他现在已不能惊心感受敌人所在的方向。直接用剑在四方发.泄似的砍了数下。   “啊!”随着一声惨叫,洞中的黑暗全部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只成了两半的蝙蝠。   山洞里以前似乎藏了很多的东西,却被重阳的剑气所伤,化成了一堆粉末,只余下洞中的石床和上面的……一袭血衣。   这是重瑜当日在大殿穿的衣服,重阳俯身在重瑜身上时,曾穿过他。   “明月!”看到那熟悉的一物,重阳马上眼瞳大睁扑了过去。   但……石床上,却只有一件衣服。   只见衣服不见人,重阳的心慢了半拍。   虽说那是重瑜的身体,但明月的灵魂却寄托在里面。   “重阳小心!”小五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副大网从天而降,落到了重阳身上。   “!”在情绪波动时,面对突然落到身上的藤蔓,重阳稍微的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他在等待布网的人出现。   “哈哈,转世投胎的上古王者不过如此,得来不费半点功夫。真好骗……”前面的话很自我得意,最后一句是感慨。   在重阳被捕后,空气便出现一个身着绿色衣裳的少年。从少年华丽的绿衣和额头的凤仙花可以看出他的本身。   少年的本身一现,便带着重阳从原地消失。   “重阳,重阳,怎么会这样?”看到重阳被妖怪抓走,小五心中一阵着急。   小五现在有些不明白以重阳的厉害为何会被一个普通的妖怪抓住,就凭重阳手中的剑一张破网能困得住他?   不过,等小五转了一下眼睛便明白重阳这样做的意思,他是在以身体为诱饵去找明月。若是重阳被抓住,很可能被关到明月相同或者相似的地方。被妖怪抓去这要比自己寻找快的多。   小五的猜想不错,重阳的确如小五所想。并且,这位操纵人心的王者好从凤仙妖嘴中掏出很多别的东西。   比如说,明月寄生的身体被换下血衣。   比如说,明月现在被关到临近悬崖的牢笼。   比如说,他们准备把先吃了身体,再吸食上面附属的魂魄。   “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孩,其实……我也不错哟。”凤仙花妖不知何时开始对重阳抛媚眼,为了证明自己的不错还解开了绿色的衣裳。   白皙修长的大腿,挺翘的臀部,泛着白玉光华的身体,精致妖冶的脸,再配上那崇拜的表情,故意做出的勾引动作。就算是不喜欢男人看了,也会忍不住欲.火大动。   但重阳手中的剑却是快速出鞘,那少年的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一片破碎的凤仙花便落到了地上。   色.诱的事重阳见多了,除了明月,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心动,况且这个人目的并不单纯,凤仙花妖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重阳,才会出此下策引诱,凤仙花妖屡次探测重阳内力的做法早已暴露了它的本意。   解决了凤仙妖,重阳先验证了一下方才知道信息的正确性,转瞬便朝着明月所被关押的地方前进。   只是重阳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地方正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爱色之心是人的本性,好斗却是妖的本性。   明月俯身的身体虽然弱小,但那强大的灵魂却让看守他的黑熊妖热血沸腾。刚被换上一身衣服的身体,在黑熊妖的掌风之下,瞬间又染成了红色。   重瑜的灵魂因爱成殇而沉睡,但明月的灵魂却在剧痛之中醒来。   当黑熊妖第二掌下来的时候,明月带着还不能熟练使用的身体费力的躲开。只是让明月觉得很难以接受的是,在这种绝境之中,这具身体竟然会因为疼痛而有一丝的快.感!这要受多少的凌虐,才能出现这种效果。   狠狠的压下身体的反应,明月颤抖的站起来。他扫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现在的这种境地已经容不得下他思考这具身体相关的信息,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咒语,手中出现几张灵符。   对面的黑熊在看到明月手中这几道灵符时,眼睛更亮了。   当对手强大时,更能引发那嗜血的斗争欲!   第170章:夫夫双双跳崖   黑熊妖感受到明月手中道符的气息,好斗的它兽血沸腾。但明月因为全身能调动的灵力有限而眉头一皱。   这是一场被迫进行的战斗。   若是平时明月对付一头黑熊妖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但拖着一具带伤的身体战斗,这种情况却是明月没遇到。况且,他现在遇到的不是一头熊。随着黑熊妖仰天长啸一声,突然在它身边出现了十几头差不多大小的黑熊妖。   这已经不可以称之为战斗,更像是在群殴。   为首黑熊妖召唤同伴前来的时间也给明月了一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明月就摸清了重瑜这具身体的底细,手中的道符金光一闪,便朝着黑熊妖飞去。   没有长剑没带凤鸣珠的明月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开始摆出战斗的姿态,只见他足尖轻点,便落到了黑熊妖们中间。金色的光芒一过,便有几头黑熊倒下。   “嗷!”同伴的躺下让黑熊妖瞬间愤怒,那千金重的铁锤便像是流星一样朝着明月砸来。   十几个大铁锤耍的猎猎生风,明月像一只红色的蝴蝶一样在其中跳来跳去。木棍碰铁锤,现状似乎对明月十分不利。   明月看似躲得十分狼狈,手中却从容不迫的不断扔下道符。   起初被道符打中,黑熊妖还会躲闪,等它们发觉这道符打在身上便没有什么危害,便不再躲闪。   这道符看似没有什么攻击力,但等到明月手中九十九张道符都散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黑熊妖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线,随着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声,他们全部化成白光消逝。   黑熊妖消失之后,明月靠着岩壁上闭了一下眼睛,他肩膀上的伤口鲜血直流,白嫩的脚上更是鲜血淋漓。他方才看的躲得轻松,却实在辛苦异常。   重瑜这具身体虽然柔软,却不是经常习武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劳累。   失血过多让明月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摩挲着岩壁想上外走,腿却不停的颤抖,不听他的指挥。   这毕竟不是明月的身体,危机关头他可以调动所有去驾驭它,但是现在……这具身体却只剩下颤抖。   半昏半迷之间,明月听到脑海中有人在哭泣,还有些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鞭子鞭打肉体的声音,野兽嚎叫的声音。   似乎这具身体的主人经历过太多,他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被几头猎狗强.暴,然后身体再被它们啃食。   很恶心的画面,四处鲜血淋漓,那些画面在明月的眼前旋转,让人心头一阵战栗。   少年也想逃离,但他却被吊到高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大声的哭,大声的叫,他手中脚上的铁链在滴血,但他却无能无力。   就在少年最无能无力的时候,秦风像一个保护者一样出现了。   那个人做尽了坏事,却总让自己装扮的像个救世主。   脑海中还有很多的画面,龌龊的,恶心的,温暖的,残酷的……明月似乎明白为何重瑜会对秦风那么恨又那么爱。   秦风毁掉了重瑜的一切,用最残酷的手段。然后那个人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让重瑜依赖他,只能依赖他一个人。   “你想让我替你爱他?”虽然明月不知道他为何感受不到重瑜的灵魂,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明明是最残酷的画面,但明月却能感受到重瑜对秦风的依依不舍。   秦风明明已伤害重瑜那么深,但那个人还是忘不了他。   “我只爱重阳一人,今世今世,此生此世。”明月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黑乎乎,他且自的说着,似乎看到山洞中靠近的狼群,又似乎没看到。   明月的回答让他感受到心脏一阵剧烈的痛苦,那种瞬间的疼痛让他一下站不住脚。   “如果你想死,我们就一起走。”明月说着慢慢朝着风来的方向爬去,就算死,他也要选择自己的方式。   虽然这不是他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在这上面一刻,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生存、死亡。   明月身上的血气引来了一群魔狼,因为害怕落得与黑熊妖同样的结果,它们只是慢慢的靠近,却并没有攻击,不停的试探。   “吼!”随着狼群大吼一声,明月手中突然涌现无数的道符。   黄色纷飞的道符像极了满天飞舞的蝴蝶,狼群看到这些东西,瞬间开始东躲西藏,不让道符落到自己身上。   明月脑海中继续闪现一些画面,旖旎的,痛并欢乐的,这具身体也因为这些画面出现反应。现在这具身体留下的不止有血液,还有欲.液。   重瑜和明月有着相似的脸,看这种回忆,让明月觉得自身正在被猥.亵。   身体禽兽一样的反应让明月觉得恶心,现在他想付出一切代价让自己的灵魂脱离这具身体。但这具身体内却似乎有什么东西长出勾一样的触角,使劲的吸住明月的灵魂,让明月的灵魂和这具身体紧密的融合在一起。   “这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种痴情人。他爱我,你逼着我爱他。但……我有自己爱的人呀,很爱,很爱呢……”明月说话的时候,这具身体留下一袭清泪。   若是真爱一个人,便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哪怕这种幸福是由自己的不幸促成。   若是真爱一个人,就喜欢为他守身如玉,不管这种守身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无数的道符穿透墙壁,僵硬的铁笼开始变得透明,悬崖边上猎猎的风扑过来,风刮在脸上很疼,但明月却用力控制着这具身体往外走。   外面是悬崖,也是一处自由之地。   “重阳……”明月站在悬崖上,最后一次喊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   明月在喊完这个名字后就陷入黑暗,在陷入黑暗前,他似乎看到几只不甘捉不到猎物的狼朝着他扑过来。   无数的道符依旧如像黄色的雪花一样在这处山洞中飞舞。   当重阳进入山洞后,便看到这种景象,上百头魔狼被道符打的躺在地上哀嚎。   满地的血,浓重的血腥。   但重阳首先看到的却是地上的血衣和血衣周围的一滩血,他像嗜血的魔王一样提着剑一步步走过去。周围的魔狼被他身上嗜血的魔气一吓,都躲在角落中颤抖。   那血衣和一滩的鲜血上竟然带着明月灵魂的香气,那淡淡的香味是明月所特有的。   “啊啊啊……”重阳抱着血衣,口中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他的喉中也随之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   重阳颤悠悠的站起来,提着手中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向狼群,开始了一场屠杀。   小五带着大毒蛇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一生难忘的情景,重阳站在狼群中,被好几头狼撕咬着,但他仿佛没有觉察到这种景象,机械的快速挥着手中的剑,使劲的砍着。   魔狼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身上、脸上,他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王。   “水灵,快去救他。”小五一拍着水灵的脑袋,大毒蛇瞬间就窜了上去。   已经被重阳屠杀的手段吓着了魔狼很快被大毒蛇解决完,此时小五也看到地上的血衣,他全身一震。顺着一地的血迹,他慢慢走到拎着悬崖的一边。   风很大,下面隐隐可以看到一条大河。   “公子!”小五从悬崖上踢下一块石头,石头落了好久才听到落水的声音。   小五隐隐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距离,至少千米。从这上面若是好不准备的摔下去,定会粉身碎骨。   “重阳?”就在小五站在悬崖边上看的时候,却看到重阳抱着血衣往这边走来,他此时两只眼中流淌着血泪,趁着那一身的鲜血,分外的骇人。   “明月,一定不会有事。”重阳机械的吐出一句话,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小五。   重阳此时也看到了悬崖上的血迹,淅淅沥沥,延伸到悬崖边。   只要不是被魔狼吃了,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想着明月可能落下悬崖,重阳血色的眼睛中闪出一线的希望。他朝着悬崖走去,低头看了一下云层下面的景象,纵身跳了下去。   “重阳!”看着重阳毫无预警的动作,小五顿时慌张了,他伸手去抓,却连重阳的一脚都没碰到。   “重阳,重阳,重阳……”小五往下看,却只看到一个小红点往下落。   面对殉情似的重阳,小五觉得全世界的人都疯了。   尼玛,刚才那个还是永远都理智的重阳吗,他这种自杀到底是在干什么!   “水灵,快去救他。”小五拍了一下大毒蛇的头,示意它去救重阳。   大毒蛇听到小五的话,尾巴一卷,就把小五放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背着他也跳了下去。   由于大毒蛇跳下去的速度太快,风吹得小五睁不开眼睛。   尼玛,现在流行跳崖吗?   实在太诡异了。   听着耳边的风,小五想,若是明月死了,他摔死了也就算了。若是明月没死,他这悬崖也跳的太不值了。当然,他也在担心重阳。毕竟,小五现在骑着大毒蛇,就算跳下去也有个肉垫,但重阳……   哎,果然殉情从来不是什么传言。   就在小五担心自己摔死的时候,大毒蛇的背上突然长出一双大大的翅膀。那翅膀想上一收,他们就以比下坠更快的速度的冲了下去。   小五使劲的抓住大毒蛇的脖子。他突然很想知道大毒蛇这个本事不错的妖怪怎么让自己欺负了那么久?   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第171章:绝境重生   当然,小五也没想多久,因为随着一阵血腥味飘来,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自然是重阳。   大毒蛇接住重阳后,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很快便停在洞口正下面。   这大毒蛇是个聪明的主,它似乎知道若是明月掉下来,定会落到他面前这片河水中,便在这个地方停了下来。   现在在小五面前的,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湖水,在两山环绕的地方,有这么一处几乎静止不动的河水。静止河水的好处便是落到下面的东西位置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明月!”重阳从大毒蛇的身上跳下后,就立即飞身跳进去了湖中。那速度快的,小五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明月!”重阳便叫着明月的名字,便往湖中走去。   秋末的水虽未结冰,却也能凉的刺痛骨头。重阳刚进去的时,他身上的血开始扩散,把周围湖水都染成红色。那浓稠的红在他的身后,久久不能散去。   小五经历过很多算计,但却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今天看到的事都震撼。他现在真明白为何明月那么冷清高傲的人不顾一切,这个男人,值得!   “水灵,看看公子有没有在里面。”小五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便再拍拍大毒蛇的头,让他家的万能兽类去探看一番。   大毒蛇听了小五的话,立即跳到水中。它是水系的魔兽,在水中他的能力能发挥更强。   看着那一人一兽在水中奋力的寻找,小五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不会游泳,现在也只能在岸边看着。   “明月!”重阳隔了一会儿便浮到水面换一口气,这个时候他会大声喊一声明月的名字。此时因为失血和冰冷,他脸色惨白异常,但他却像疯了一样行动,似乎什么感受不到。   水中,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嘶嘶……”水里没有。   很快,寻觅了一番的大毒蛇便浮上了水面。   小五听了大毒蛇的话眉头一皱,若是没有水里,那会在哪里呢?小五相信明月一定会没事,但面对今天的事,他心中却很是着急。   明月出事,小五也是万分痛苦,但有重阳在这里发疯,他就需要淡定。要是两个人都不要命,还没等到明月回来他们就先挂了。   “你带着重阳在水中再查看一次。”小五拍了大毒蛇的头一下,示意它驮着重新在水下找一番。   “嘶嘶。”好。   大毒蛇十分的听话,马上朝着重阳游去。也不顾重阳愿不愿意用尾巴卷着他就往水下走去。重阳知道他没有恶意,便随着去了。   只是,两人这一找就把方圆十里的水域都翻了一个遍。   他们跳下来时,地下的血迹还没干,若是明月在这湖中,定然还在。但是……没有。   就在重阳在水中搜寻时,斩了“山大王”的七七从天而降。他也是顺着那血迹而来,但他用法术寻了一遍,却发现这周围既没有重瑜身体的气息,也没有明月魂魄的气息。   也就是说,他们一下子消失了,没有了踪影。   “公子到底去了哪里?”听到七七的推算,小五有些急了。   “我现在还没算出他的地方,而且,就连北冥军营中的身体也不突然不见了。我只能知道这些都是明月的前缘,是他曾经做事的果报。”七七说话时,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他虽然擅长推演事,却也不能事事都能推算出来。   “什么?大营中的身体也不见了。”听到这个,小五全身一震。   小五自是相信明月没事,但想到重阳……如果连明月的身体也不见了,小五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当年重阳为了明月自杀的事还在历历在目……   不光是小五,就连七七也有些担心重阳的反应。他们都看着水中脸色苍白的重阳,目光复杂。   不管是小五还是七七,在以前都对重阳有些“意见”,通俗的说,他们都很不待见他。毕竟,重阳在民间一直都是暴君的形象,没人会待见一个暴君。   但相处之后,却发现重阳当真是性情中人,待人十分真诚。只要他认定的人,都会全力保护。尤其是重阳对明月的感情,闻着无不动容。   与魔狼的大战给重阳身体加了很大的伤,虽然都是皮肉伤,却不适合在这个泡在水中。   重阳身上的伤口在水的浸泡之下,那血肉已经发白,他的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发热。只是他心中的信念支持着他,不让他倒下。   大毒蛇在水中独自游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确定水中没有任何人影,但它却载着来来回回的游了一个时辰才上岸。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他们把这里的翻好多遍。   最终终于死心的重阳拖着颤巍巍的身体上岸,他的意志虽然坚强,但他的身体却早已被冷水动的僵硬,上岸的时候几乎站不稳。但他却在踉踉跄跄的朝七七走过去,他知道七七一定知道更详细的信息,现在他必须先确定一件事。   “明月并没有葬身蛇腹,确切的说,重瑜的身体便没有被魔狼所食。”仿佛知道重阳心中所想,七七在重阳走来时,便说出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明月应该是从上面跳下来,但并没有在这湖水中。还有,北冥军营中明月的身体已经消失。我想,很可能是被高人所救。”后面是七七的推测,不过这是他最拿不准的推测。但他现在必须用这么一个推测安慰重阳。   “那我们先回去。”重阳的反应很出乎小五的意料,并没有问更多的话,听了七七的解释,就僵硬的往前走。只是,他刚走了几步就晕过去了。   “终于晕过去了。”看到重阳晕倒,小五和七七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   “为了公子能在回来时候看到完整的重阳,我想,应该给他下点料了。”小五说着,让大毒蛇把重阳卷到背上,一行人马上回来了北冥军营驻地。   当然,小五也没忘在走的时候,跟七七借个东西,直接把那座山给炸平了。   重阳也没有辜负小五的期望,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半月之后。这个时候,他身上的伤已经大愈。他醒来的时候,躺的正是北冥的皇宫,他睡了近二十年的龙床。   小五为什么要在重阳昏迷时把他弄回北冥皇宫,往大的说,是为了天下的苍生。往小的说,则是重阳和自己。   以重阳的脾气,小五真担心他会把明月失踪的事迁怒无辜的百姓,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另外,更是担心重阳为了求得心里上的平衡,而拼了性命上战场。小五作为重阳身边最好的大夫,真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的事麻烦。   只是,重阳醒来时,并没有像小五想象的那样。他在床上躺了好久,直到再也睡不着,才缓缓的睁开眼。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看着头顶的黄帐子,若不是侍女发现他已经醒来了,想必他会一直在床上躺着。   被侍女发现后,重阳便像平常一样从床上起来,然后喝药、吃饭、问朝政、看奏折。当然,他还去太皇太后那边走了一趟。   他这里行为和没遇到明月时一个模样,但如果细心的就会发现,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或者说,他比以前更冷了。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冰雕。   北冥此次出兵,名利双收,不但把南吴变成了属国,大秦也被打的奄奄一息,割地求和。东莱早已被南吴弄的元气大伤,只有西靳的国君似乎一夜之间痨病全部好了,西靳竟然成了唯一近期能和北冥抗衡的国家。   北冥的小改革也收了成效,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这个国家不但没有战争后的疲惫,反而发展的更好了。   相反,大秦的情况有些糟糕。虽然他们的新国君励精图治,但各种情况频发,遍地闹灾害,大秦百姓怨声载道,土匪成灾。   大秦未来皇后,现在的明月王微服替天子巡视民间的告示被贴的到处都是。民间凡是有才的人都走上街头“买弄”,希望自己的才华有朝一日可以得到明月王的赏识。   在这个时候,的确有一大批才人得到选拨。但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明月王。   明月,不管对北冥还是对整个天下都成了一个传奇。   整个北冥的各项先前制定的计划还在继续进行,此时天下的局势让很多人看到北冥一统天下的苗头,越来越的人开始投向北冥。   另外,西靳开始厉兵秣马,至于它要对准的国家,天下无人不知。   还有大秦,据说为了补充国内所需,也在秘密筹集兵马。   天下的局势此时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点,明眼人都看出,这个结局会是什么。   “一年零七个月。”重阳站在北冥的都城上,看着脚下的姹紫嫣红叹了一口气。   重阳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站在都城上看着远方,他在等待。   但等了近六百个日夜,却一无所获。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重阳望着远方,对着身边的丞相说道。   重阳梦到一直金色的凤凰落到了北冥的皇宫,皇宫各处因为凤凰的到来百花回春。   离着北冥皇城不远的地方,一袭白衣飘然进入了一个院落。安阳环佩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手中端着的茶杯突然掉了地上。   “少主。”她失声叫道,眼中瞬时蒙上了一阵水雾。   “傻子,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还是曾经一样柔和的声音,听在安阳环佩耳中,眼泪落的更加疯狂了。   有人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其实,到了四月,才是花气最浓时。   人间四月,又是一个艳阳天!   (第二卷完)   卷三   第172章:国士无双   “少主,你的脸……”一阵诉衷肠后,安阳环佩看着那张平凡的脸,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话。   此时,白衣人全身光华,那双黑色的眸子流光一转,说不出的风情万千。他露在袖外的手指也是漂亮的不像话,只是,那张脸却委实平凡的吓人。说丑也不丑,但组合在一起却是平反的不能再平凡。   “这样不好吗?”白衣人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那脸上的五官虽是平凡,却因为这句话让他的五官看起来异常柔和而惊艳。   “可是,以前……”以前的脸实在太绝代风采,与这张平反的脸想必,简直是天渊之别。   “一介男子,要容貌做什么。”为容貌累了这么多年,白衣人现在对自己这张脸非常满意。   男子汉大丈夫,当叱咤风云,何必学妇人困于宫闱之间,以容貌邀宠。   “我现在已是如此平凡,环佩不是也没嫌弃我吗?”白衣人看着安阳环佩笑的十分从容,他是真的不担心什么。   “少主不管怎么样,在环佩心中,都是永远的少主……而且他那么在乎少主,定然不会因为少主容貌改变而有任何的改变……想必若是知道少主回来,他一定高兴坏了……”似乎想到什么,安阳环佩转而破涕而笑,她果然用少女的心思揣度君子的心思。   “……”听安阳环佩提到那个人,白衣人便不再说话。   “少主……”看到白衣人不再说话,安阳环佩神情有些尴尬。   为什么他来了之后先来找自己呢。安阳环佩很快从惊喜中醒过来,用有些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少主此番来,可是需要环佩做些什么。”安阳环佩看着神情莫测的白衣人,用略微试探的语气说道。   “隐凡,隐于凡尘,我以后的名字。听说北冥皇正在搜集英才。安阳家族是北冥的大族,现在也应该推荐个仕子吧。”白衣人抬起看着天空,叹息了一声说道。   “少主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就告诉君谦,让他去办。”安阳环佩虽然不知道白衣人为何如此,但见他意下如此,却也照办。   安阳环佩虽然善于卜卦,但白衣人的心思却委实猜不到。   不过,不管白衣人怎么想,她这一生都会在他身边看着他,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除非之外,别无所求。   安阳家族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到半个时辰,安阳家族便多了一位名为“隐凡”的远方族人。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北冥都城便知道安阳家族多了这么一位可以治国安邦的神秘“隐公子”。   第二天,安阳君谦则带着这位传说中有安邦治国才能的人,去了北冥皇宫。   因安阳家族有特赦的令牌,所以,没有经过传报,他们很快便来了御书房。   听说安阳家族的少主亲自送了一位贤能之士过来,重阳做在龙椅上,饶有兴趣的等待着。   重阳现在心情非常好,不复以前的冰冷,他嘴角隐约的可以看到一丝的笑意。自从梦见预示着故人将来的梦境,他的心情便变得非常好。他也可以感觉到,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重阳的明月,就要回来了吧。   当安阳君谦和隐凡出现在踏进御书房时,重阳脸上的表情就突然变成惊喜。脑海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他的人就蹭的一声窜了出去,到了隐凡的面前。   “明月!”一身白衣不染凡尘,除了他的明月,谁还能把白衣传出这个气质。   但隐凡眼眸的陌生惊愕的神情和那轻轻闪开重阳的动作,让重阳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明月?”重阳看着那陌生的脸,试探的又叫了一声。   这个人跟他的明月很像,但,似乎又有些陌生。   “陛下,这是臣的远方亲戚隐凡,隐公子。”见两个人僵持,在一旁的安阳君谦急忙拉着隐凡退了两步。   “隐凡?”重阳看着那肖想明月的表象,心中早已起了惊涛骇浪。   “草民隐凡,见过陛下。”被安阳君谦拉到安全位置后,隐凡的眸子一低,用很是恭敬的姿态给重阳行礼。   “不是他,不是他……他的腰比你小了寸,肩膀比你宽,手指比你稍微长一点点,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每次隔着他都能闻到。他的眼睛也不会像你这样,明月永远不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睛看我,你不是他,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重阳说前边的话时,看向隐凡的神情有些癫狂。但说最后一句话时,却恢复成了冷漠的模样。   听着重阳的话,房内的几个人皆是一阵惊异。一个人要记住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细微特征,这需要多熟悉多深刻才能做到。   恢复到正常情绪的重阳转过身走向龙椅,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神中的落寞。   但他落寞的背影却留在房内人的心中,让房内的气压蓦然低了一些。   良久,没人说话。   隐凡就那样低着眸子,在恭敬的外表下,身上让人看不出其他情绪。   “来人,赐坐。”过了一会儿,坐在龙椅上的重阳终于说话。   安阳家族是明月所交好的,现在安阳君谦送来个贤者,重阳自然要以礼相待。   “谢陛下。”安阳君谦也没推辞,拉着隐凡就坐下了。   “隐公子才来北冥一天,就名噪一时,就连朕的丞相听说你要来,都抛下政务,专门来此候着。”重阳的语气依旧有点冷,但说着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陛下雄才大略,吴丞相经天纬地,草民深藏野地二十载,只是学了些圣人的皮毛,实在不足挂齿。”隐凡笑着抱拳一下,嘴角微笑,异常谦虚。   “隐公子谦虚了。”重阳看着那与明月相似气质,听着他说出这么圆滑的话,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如果明月在这里,定然不会如此。   气质有点像,但除了这点相像……其他,皆不似。   明明如月,重阳的明月从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又怎会做如此讨好人的姿态。   不是为何,看到隐凡如此谦卑,重阳心中有些不舒服。   “后生可畏,隐公子这通身的光华是怎么隐也隐不住,年轻人怎么比我这老头还谦虚。”吴墨看着隐凡,眼中一阵深意。   隐凡听了吴墨的话,嘴角笑了一下。但那股却让重阳心中一紧。   虽然知道那人不是明月,不是为何,重阳发现自己的眼光就是无法移开。看着那平凡的脸上溢出的笑意,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重阳心中一紧的同时,袖中的拳头也忍不住攥紧了。这个人真不是明月吗?重阳在心中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他看到这个人身体会有微微的反应,可又为什么这人身上的气息如此的陌生?   就在重阳心中纠结着天翻地覆时,隐凡已和吴墨相谈甚欢。   “西靳近来蠢蠢欲动,西靳国君曾扬言,要用四十万铁骑踏平天下。隐公子怎么看?”很少遇到这么聪慧又与自己政见相同的人,吴墨跨过了相识的阶段,很快就和隐凡谈起最近备受热议的话题。   “有陛下和丞相在,西靳又能如何?”隐凡用一句反问回答了吴墨,语气中很是自信,对北冥的自信,对吴墨和北冥皇的自信。   “哈哈……隐公子实在对北冥够自信。只是,不知隐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自信。”吴墨是只老狐狸,他想问的问题,自然是对方怎么躲都躲不了。   “西靳虽是人人骁勇善战,但却人员稀少。各族的族长又大权在握,纵然国君想要动作,却也很难有行动。况且,西靳环境恶劣,铁骑稀少,虽然有良驹,却没有足够的铁骑制作弓箭。只要丞相派人看紧铁器市场,想必西靳定然……很难成事。”   隐凡说的很坦然。人很多时候要有雄心,但更多的时候,要有成就雄心的条件。没有条件,那些雄心就只能称之为妄想。   听了隐凡的话,吴墨有些满意的摸着胡子,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   “西靳国君想必很想借战争之机,把各族中的权利收回。但各族的族长又怎么轻易让他如愿。北冥只要与各族的族长交好,尤其是西靳最大的穆赫族,想必北冥就不必担心西靳有什么动作。”西靳的内部矛盾还没解决好,想要外部扩张,有些不易。   “那若是和穆赫族交好,我北冥若是想攻打西靳,岂不是……”吴墨挑了一下眉毛,抛给了明月一个难题。   “西靳天寒,牧草优良,生产马匹。我北冥要想统一天下,若能夺之,便能事半功倍。若是北冥主动公开西靳,想必是不……若是西靳攻打北冥,那……”一切就好办了。   “接下来……”吴墨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莫名闪过一阵亮光。   “接下来,北冥便和穆赫族内外相应,相信能很快拿下西靳。西靳位置偏僻,专门派人管理很是费事。北冥可以迁移十万民众过去垦荒,在那里建立城池。”   “北冥人数众人,想必几十年后,那边便是北冥的天下。而穆赫族,陛下可以封王,让他们代为管理西靳。只是穆赫族以后的王,都要经过北冥的亲封。另外,穆赫族以后的大臣,陛下也可赐予一半。”   听着隐凡的话,不光是吴墨,就连重阳都眼前一亮。   “哈哈,国士无双。隐公子当乃苍天赐予我北冥的中兴之人!”重阳拍了一下龙案,顿时龙心大悦。不管这个人身份到底如何,他都决定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第173章:从来初见是重逢   虽然一直受失去明月的感情所累,但重阳毕竟是心怀天下的帝王,听到隐凡的话,心中顿时一阵豪情万丈,脸上那股冷漠的尽头也褪了下去,换上的是求贤若渴的表情。   重阳和吴墨连番向着隐凡提问,似乎一天问尽天下计策。   安阳君谦则是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三个之间的互动,安阳家族也涉及天下经济,早些知道这天下局势走向对他也没有坏处。   只是,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把午膳给忽略了。忽略了午膳也就算了,毕竟是个一个大活人就算一天不吃饭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当三个人相谈甚欢,就连晚膳也要忽略时,安阳君谦有些不淡定了。   就算是求贤若渴,也不用这样吧。   “咳咳,陛下,天色将晚……”当他们讨论完一个问题时,安阳君谦赶紧插了话。   “哈哈,竟然这么完了,来人摆膳偏殿。隐公子博学多识,都让朕忘了时间。吴丞相,你也不提点一下朕。”听到安阳君谦的提醒,重阳才看到外面的天色,的确有些晚了。   “隐公子博学多识,才谋果断,臣也是听得如痴如醉,难以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吴墨摸着他有些泛白的胡子,含笑的对这重阳说道。   “朕已经很少有和人谈论国事都废寝忘食的时候,想当年苍州书楼,朕和明月也是……也如此这般。”重阳开始说的有些随意,最后却说了有些感慨,声音也有些低沉。   明月这个名字几乎是宫中的禁忌,因为重阳只要听着这个明月,或者看到与之相关的事,身上的气压就会低半天,没人敢于触重阳的霉头。   重阳本身也很少提起这个名字,每次就算提起,也用“他”这个字代替。   明月,就像是重阳最深处的伤口。那些与之相关的记忆就算仅仅被提起,也似乎能要了重阳的命。   那么浓,那么深的爱,刻入骨髓,铭感五内。只需要一点点的契机触动,就会疼的让人死去活来。   随着重阳声音的落下,房内又陷入一阵低气压。因为重阳低头思念明月,其他人一时间也没有言语。   还好,因为晚膳已经摆好,很快他们便拜托了这种尴尬的结局。   “隐公子和明月真像,明月也喜欢座右边的座位。”当四个人入座后,重阳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隐凡藏在袖中的手紧了一下。   “草民乃深山之客,何敢与才高八斗的秦亲王相提并论,陛下实在折煞草民。草民之所以坐在这边,不过是因为看着这盘兔肉,而对面的鱼却非草民所爱。粗鄙之处,还望见谅。”重阳说完,隐凡马上起来解释。   “奥?你不喜欢吃鱼?”明月最喜欢。重阳听了隐凡这么说,眉毛一翘。   明月喜欢吃鱼,这在北冥皇宫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年,重阳在行军路上为了满足明月的口腹之欲,可是捉过好多的鱼。   “草民在深山的水泽边,养有一黑纹鲤鱼……鱼乃草民友人,草民不忍食之。”隐凡不吃鱼,的确是因为认识一些鱼类朋友,不过,不是鲤鱼。说了鲤鱼,不过是容易解释。   “懂人情的鲤鱼,想必隐公子的深山居住生活很是别样。”重阳听了隐凡如此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隐公子刚才多虑了。明月王替天下巡视诸县,迄今未归,陛下思虑心切,才触景生情。隐公子与亲王俱是才华横溢之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块。”吴墨见两人的气氛有些低沉,马上出口解释道。   只是吴墨不解释不要紧,吴墨一解释,重阳更是拿两个人对比起来。隐凡真的很像明月,那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像,让人感觉很像,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习惯被明月的气息包围,一旦那人不在,重阳就觉得心中似乎失去什么。但看到隐凡,不知为何,重阳感觉到一些东西在回归。   这人真不是明月吗?重阳时不时观察着隐凡。似乎这人真的不是,但是……但是想要靠近他……   食不言寝不语,重阳素来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一顿饭便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   “现在天下风云初起,能得隐公子,乃我北冥大幸。户部正缺个主事的人……”用完晚膳之后,重阳带着他们在皇宫转了一下,顺便想着给隐凡一个官职。   “隐公子之才,的确担得起。”户部尚书乃是关乎民生财政的大任,位列三公,是重职。还没能隐凡推脱,丞相吴墨就力.挺支持。   不拘一格用人才,一向是重阳的用人之略。   “既然丞相也同意,就封隐公子为逍遥侯,暂时代领户部尚书之职。”重阳沉思片刻,说出自己的给隐凡的诏封。   “草民愿暂代户部尚书之职,只是逍遥侯之衔,无功不受禄,草民不敢领。”听重阳如此说,隐凡立即作揖行礼推脱。   北冥虽然礼待有才之士,也不吝啬给他们封官,除了明月,却没有异性王侯。虽然只是一个逍遥侯,还是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隐公子不必推辞。你是百年不遇的人才,朕为了留住你,自然会下血本,这不过是开始,以后就习惯了。你值得!”重阳说话时,全身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场。   “望陛下三思,族弟初出茅庐,并无甚建树,陛下如此,让他如何自处。”很少说话的安阳君谦眼角露出一丝兴味的笑意,做着玩世不恭的样子,挑眉说道。   “古贤者,丞相也可。他受的起。”如果是旁人说话,重阳大多不会理。但因为是安阳君谦,重阳便出口解释。只是他负手傲立,身体透露着一股不可商量的气息。   “谢……陛下。”重阳既然执意如此,其他人又能如何。此番,隐凡也只能谢恩了。   找了几个借口,重阳打发了安阳君谦和吴墨之后,便领着隐凡去了御花园。   亭台楼榭,夜凉如水,灯火阑珊。   一阵阵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一袭红衣傲然挺立在小湖边竹林旁,隐凡则是慢慢站在他的身后,低下的眸子中,没人看到他的神色。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是默契的站着,谁也不想打破这种气氛。   良久,重阳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以前常喜欢站在这里。”   “这里风景很美。”隐凡缓缓开口,语音清脆,听不出情绪。   “不是风景,是人。他每每情绪不好时,就喜欢站在水中的亭子看着水面,我便站在这里看着他……他看着风景,我看着他……”   深深的思念,本以为说出来会痛死,但重阳此番说出,却只感到缱绻的情意。他望着水里的亭子,就像那人还在哪里。   重阳此番并没有言明他是谁,但稍微有点常识的听众都能明白。   “陛下与明月王伉俪情深,一直被传为佳话。”依旧清脆的音调,凉薄的话语,隐凡随意的看着周围的景色,眼中没有太多情绪。   “从此没有想过,他会离我如此之远。这么远,这么远……”重阳指着水中的亭子喃喃自语,那悲伤的语气,让人动容。   “若明月王知晓陛下的心意,定然会早日巡视归来。”世人都知明月王现在在民间。   “其实,他没有巡视民间。他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重阳此刻的话语有些落寞。   看着那水中的亭榭,重阳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终将不能。   “……”隐凡暗暗吸了一口气,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似乎他面前人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倾诉的对象。   “夫妻本是同体,虽然我与他还未大婚,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不知道他现在遇到了什么事,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能和他承担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应该知道呀,我不忍心他承受太多,可是他……为什么……不明白……”   重阳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是无可奈何,似乎不管那个人做什么他都愿意包容,但在心中却极力希望那个人能相信他,依赖他。   “他不是女子,纵然有倾城的容貌,我却从未把他当做女子。纵然无数次的想要把他珍藏起来,但在我心中,他就是他,不论相貌如何,在我心中都一样的……永远……无法代替。”重阳说的很轻,但说话的语气却似许下诺言。   这样的话语,重阳已经说话太多遍。   他爱明月,只是爱那个人罢了。仅仅如此。   “隐凡,你我当真只是初见?”不知何时,重阳转过了身,看着陷入沉思的隐凡。   被重阳强大的气息笼罩,待到那热热的气息已喷到脸庞,隐凡蓦然醒悟,往后一倒。   隐凡先是一愣,而后又恢复了那宠辱不惊的模样。   “从来初见是重逢。佛陀说,人前世要五百次回眸,今生才能擦肩而过。能成为陛下的臣子,今世既是初见,也算是故人重逢。”   隐凡说话很慢,说话间飘落的花瓣落到他的肩膀上,被重阳伸手拂去。   重阳的动作,又让隐凡退后了几步。   “我和他在大秦皇宫初见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月色,周围的花也是如此开着。那是一片桃林,当时他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在林中吹箫……”   重阳又讲起他和明月初遇的事,那本来是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的。讲到当年的畏首畏尾不敢唐突佳人时,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隐凡则是站在他对面,神情莫辨。   微弱的灯光照隐凡的侧脸上,竟然有种奇特的美感。   第174章:赐住听雨殿   重阳谈心似的聊天,让隐凡有些措手不及。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想当倾听者,他选择了必要时候沉默。   但他却不知道,他的脸在低下时,平凡的五官看清来异常的邪艳。尤其是站在重阳那个角度,还能隐约的看到他颈下形状优美的锁骨。   “为什么你的身体长的和他不像呢?”重阳说话间,情不自禁的去触摸了隐凡的脸。虽然不像,却依旧让他情不自禁。   软软的,温温的,手下的肌肤让重阳有片刻的心动。   “陛下!”但隐凡却像是受惊了一样,立刻往后面躲去。看着重阳的眼睛出了诧异还有鄙视。   “乖,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我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明月。”隐凡的鄙视并没有让重阳退缩,反而更激发了他的行动力。   重阳身影一动,说话间已经把隐凡抱在怀里。   “陛下请自重!我是隐凡,不是明月王。”趁着重阳没抱紧,隐凡一下子把他推开。   隐凡推开重阳之后,使劲的拂着自己的胳膊,像是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动作看在重阳眼中,眸子一暗。   “你很像他,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你不是他。似乎所有的证据也告诉我,你不是他。可是为什么,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到他。你说这是为什么。我想抱抱我爱的人,如此而已。”   重阳说话间,固执的朝着犹如惊弓之鸟的隐凡走去。   “陛下这是那草民当明月王的替身吗?陛下既然知道臣不是他,又何必自欺欺人?”隐凡质问的掷地有声。他此时没有继续后退,而是用十分愤怒的眼光看着重阳。   “自欺欺人?”重阳似乎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他是我的枕边人,难道我会认错人。”   虽然没有证据,但重阳固执的认为这个人就是明月。所以他朝着隐凡走去,再也不容许他逃脱。   “陛下难道对草民的重用,都是因为错以为草民是明月王?”听到重阳暴强的宣誓,隐凡似乎有些受伤的问道。   “不是,你的确有有这样的才华。只是……”重阳说着,站在离着隐凡一臂的地方不动,他看到了隐凡脸上写着强烈的不愿。   其实,重阳也不确定隐凡到底是不是明月。毕竟,没有证据。   在隐凡如此抗拒之下,不管他是不是明月,重阳都不愿看到他受伤一般的表情。   “只是陛下太思念明月王,想要找人代替一下。草民也有挚爱,所以能体谅陛下的行径。草民素来敬仰陛下和明月王,陛下的用情至深让人感动。只是,陛下在明月王行踪不定时以这等借口慰藉空虚,却是草民不能理解。明月王为陛下为北冥为天下付出良多,想必明月王若是知晓,定然不会原谅陛下。”   隐凡说话时,总给人一种大气凌然的感觉。现在他睁着眼睛几乎是怒视重阳,全身弥漫着一种清荷般不可亵玩的疏离。   “是朕唐突了。”听到隐凡有挚爱,重阳在心中瞬间有股怒火。他很像质问,很像勒令他不许想别人。但,他现在有什么身份发怒……   想到自己现在不过和隐凡是陌生人,重阳叹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气。   似乎,他现在真的有点……唐突。   很久以来,重阳都很知道,若是他当时对明月用些强势的手段,结局可会有变化,现在他突然觉得,那样就算是用十倍的时间,他也很难让明月看他一眼。   “时间不早了,草民告退。”看着重阳退了几步,隐凡微微送了一口气。   “朕常住听雨殿,它的偏殿一直空着,你今晚可住在那里。”不是询问,是命令。   听雨殿一直是重阳和明月的私人场所,不是重阳认可的人不能出现在那里。现在重阳却让他的偏殿住上眼前这个人。不管隐凡怎么说,重阳就是想留住这个人。   不强求这个人接受自己,但要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这是重阳的底限。   “草民乃陛下之臣,岂能住在后宫。陛下若是召见草民,草民大可明日上朝之后。”听雨殿是什么地方,几乎天下无人不晓。   “我已让人收拾好了,你这便随朕前去。”不管隐凡是什么意思,重阳固执的坚持己见。他现在就是想要留住这个人,就是要这样。   “陛下让草民住在后.宫是什么意思,难道在陛下心中,草民与青楼买身的妓子相同。草民虽只是安阳家族的亲戚,但也草民至死好只卖腹中的学问,其他免谈。”   重阳没有身为君王的自觉,隐凡说话很冲,也没有臣子的模样。他现在看着重阳,完全就在用看登徒子的目光。   “如果不喜欢,可以飞龙殿。”飞龙殿是重阳的寝殿,虽然不常用。   重阳这么年还没强迫过任何人,一般都是别人送上门他回绝。不过,现在被人用急色鬼的目光看着,他不但没有生气,竟然更想逗这他玩。   隐凡生气的时候,眼睛特别亮。让他平凡的脸看起来增色不少。   “飞龙殿与后.宫有何区别?”听着重阳这么不要脸,隐凡真想拔剑相对。   “这区别可大了。吴丞相国事繁忙的时候,常去里面歇歇脚。朕在里面养着些东西,也许隐公子想要见识一下。”   因为被隐凡生气的表情逗乐,重阳心思一转,马上想要戏耍一下这个人。   本来没想要通过身份压人,看着自己的身份这么管用,重阳现在很得意的用了一下。他现在说话已经不自称“我”,而是“朕”。   “草民我对陛下的东西不敢兴趣,只想回去。”隐凡说话有些咬牙切齿,被人欺负反抗不得的感觉不好受。   “回去?也对,我们从御书房出来好久。夜色浓了,朕正想与隐公子彻夜长谈。”重阳可以加重两个字,彻夜长谈,其中的寓味相信隐凡不会听不出。   “草民实在累了,现在没精力和陛下谈论国事。”隐凡吸了一口气,他面前哪是个国君,分明是个无赖。   “累了真好,我们会飞龙殿休息,秉烛谈些私事。”重阳说着很坦然,似乎没看到隐凡正在变黑的脸。   “原来陛下喜欢找人在飞龙殿秉烛夜谈私事,不知……明月王知晓作何感想。”隐凡的语气说不出的讽刺。   难道看到一个肖想明月的人,他就会拉不住不放?   隐凡现在看着重阳的眼神有些冷。   “哈哈,朕可以理解为隐公子正在吃醋吗?”看着隐凡如此,重阳蓦然笑出声。   “堂堂帝王,竟然如此无赖!”隐凡现在真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可是,你这是第二个说朕无赖的人。朕从不对着外人无赖。”不得不说,欺负人的感觉让重阳心情十分好。   “但对于草民来说,陛下却……只是陛下。不管北冥的国君换了谁,草民都会倾囊相授。”听重阳这样说,隐凡正身声明,他跟重阳不过是君臣关系。   “倾囊相授,倾身相受……朕很喜欢……”重阳说的很暧昧,尤其是在说成语的最后一个字时。   “陛下何必如此戏弄草民,让草民如此难堪。”听到重阳的话,隐凡脸上的颜色不停变化。   “这是情趣。”在爱里,所谓种种手段以及其他,不过是一种情趣。   “恐怕陛下所遇非人,草民承受不起,可能要要辜负陛下了。”隐凡方才被重阳激的不行,但袖中的手在使劲的攥了又松之后,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辜负不辜负,只要朕最清楚。”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欺辱草民了……”隐凡说话时候有些叹息。   “若是朕喜欢,这又如何。”重阳觉得自己一直很正直,就算偶尔任性一下又如何。他就是看着对面这人退无可退,只能退回他的怀抱。   “那草民,为了对得起,只能自解……”躲不开,难道还死不得?   “自解?难道你就讨厌朕。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朕的一片真心,怎么能这样。把人的真心践踏的感觉很好玩,是不是要朕跪在地下求你,你才开心。如果是那样,朕现在给你跪下了。”   重阳每句质问都掷地有声,很快由一个欺压者便成了受害者。为了配合自己的说辞,他还果断跪在了隐凡的面前。那气势,似乎隐凡不点头,他就不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看到这样的重阳,隐凡真觉得自己败了。   一个国君说跪就跪,隐凡从重阳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出,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做了恶事又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这个人的不但脸皮厚,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厉害。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趁着隐凡对自己没有防备,重阳从地上站起来,拉住了隐凡的手。   “谁让你起来的。”这个人说跪就跪下,说起来就起来。   看着重阳这无赖的样子,隐凡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他想要甩开重阳的手却被紧紧地握着,怎么也松不开。   “好啦,别生气了。你看,夜都这样凉了,我们还是回殿里。如果再在这里站着,一会儿衣服就要被露水沾湿了。”重阳说着便拉着隐凡往听雨殿的方向走。   重阳软硬兼施的态度让隐凡有些迷迷糊糊,当隐凡看到了脚下的台阶,抬头便看到听雨殿的大匾。就鎏金的大字,在灯笼的照射下,格外的醒目。   第175章:这是秉烛夜谈?   “不是飞龙殿吗?怎么来到这里。”站在飞龙殿的台阶下,隐凡有些别扭,说什么都不往里面进。   隐凡狠狠的瞪了重阳一眼,这个人太不讲信用了。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太爱耍手段了。   “这里最近,朕看你太累,就走了近路。”重阳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胡话,他们方才明明离着飞龙殿不远,他多走了不少的路才到了这里。   “方才我们明明站在飞龙殿后面的小湖边。”对于重阳的谎言,隐凡毫不留情的拆穿。   “这里的床是整个皇宫最舒服的,朕不想你委屈。”重阳完全被揭穿的尴尬,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语气说道。   “陛下不是想和草民秉烛夜谈吗,要床要什么?”隐凡现在完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断找重阳的缺口下手。   “哈哈,地上太冷,还是床上舒服。秉烛夜谈讲的又不是字面意思。来来,朕为你准备了宵夜,走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重阳完全发挥了自己厚脸皮,自圆其说来一点都不羞愧。   重阳说着,拉着隐凡的手便往里走,也没管人家愿不愿。   “……”隐凡实在不愿意进去这个宫殿,但被重阳大力握着,他挣脱不开,只能被迫的往前走。   如重阳所说,在里面还真是准备好了宵夜。空旷的大殿中没人,但里面灯火通明。看得出,这里每天都有人收拾。   “怎么样,朕说的没错吧。这里的东西是整个皇宫最好的。”其实,重阳更想说,住在这里的人是整个皇宫最好的。但他看着隐凡那不善的脸色,把最想说的话藏在心中。   “陛下这口舌,没去青楼当老鸨,真是浪费。”被重阳骗到这里来,隐凡的心中隐了一股火气,几乎是见缝插针的讽刺他。   “青楼老鸨呀,你这么说,朕还真想开座青楼试试,应该还好玩吧。”以重阳这脸色,几乎都了万夫不当的地步。   “不过,朕感觉和妓.女差不多,整天有大臣变得法子的往后.宫塞女人,真是让人苦恼的很。”重阳说话的语气万分的委屈。   “草民看着陛下还自得其乐。”隐凡说话是一举双关。   “朕心中的苦,有谁知。每天提防被人爬上床的感觉,连觉都睡不好。”很多时候,重阳的确睡不好觉,但绝对不是这个。   重阳的铁血和暴虐一直闻名遐迩,还有敢于触他眉头的,他不想整别人已经不错。   重阳说话的时候,看着隐凡的脸色。他本来一手握着隐凡的手一直没松开,现在还借着机会去揩油。而且他做的十分光明正大,似乎正在掏心掏肺的与人长谈。   “陛下能先松开草民的手吗?草民想吃点宵夜了。”被明目张胆的揩油,隐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平复内心的波澜起伏。   “原来凡凡饿了,来,朕拿给你。”重阳说着,把其中一只手松开,拿起桌上的糕点往隐凡嘴里添。   “……”凡凡?隐凡听了这个称呼,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看到那靠近嘴边的糕点,更是无语到极点。   “陛下似乎方才没净手。”撇开脸,隐凡为自己不吃嘴边的糕点找了一个借口。   “凡凡是在嫌弃朕吗?朕好伤心。”重阳说话的语气像真的伤心,为了表示他的受伤,他还拉着隐凡的手摁倒了自己的心上。   “!”手中传来强健的心跳,隐凡扭过去的脸在瞬间变成了粉色。   这个人,不但无赖,还流氓。   “凡凡,朕的心有些疼。”看着隐凡红红的侧脸,重阳身体有些想要沸腾。不过他自己沸腾还不算,还要引着别人也沸腾,所以他拉着隐凡的手往他衣襟里面走去。   “你!”手指触到滚热的肌肤,隐凡全身瞬间像被点击了一样。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只能无力的任着重阳拿着自己的手在胸膛划来划去,最后,那人竟然下流不断往下走。   结实的胸膛,健美的体格,此刻,隐凡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所笼罩。   “够了!”重阳的色.诱让隐凡有些抓狂。   这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隐凡是怎么想也没想到重阳竟然会品质恶劣到这种状态。   “不够……”重阳的声音有些沙哑,隐凡想要挣脱,他却握着隐凡的手不断往下走,直到那个勃.发的地方。   “你看,它对你多热情。”重阳最后握着隐凡的手停到全身最热的地方。   “你,混蛋!”隐凡直接把身体侧过去,整个人背对着重阳,说话很是咬牙切齿。   “朕就是混蛋,怎么样……”重阳不顾自己舒不舒服,握着隐凡的手握着那个地方。   “!”不知是那个地方太烫手,隐凡竟然觉得全身被烫着了。   “啊!你竟然用力掐朕,你这是要废掉朕吗?”被隐凡报复性的捏了一下,重阳使劲的大叫了起来,顿时放开了一直握着隐凡的手,蜷缩在蒲点上。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听到重阳的惨叫,隐凡不顾自己的尴尬,马上回过头了看他。隐凡方才一时气急,自觉下手有些重了,现在有些后悔。   “废了废了,朕好疼。”重阳说着,眼角还流出了两滴泪。   “我看看呢?”看着重阳捂着子胯.下一幅难受的样子,隐凡马上扑过去拨开他的手,检查他到底有没有事。   “疼,好疼。”见隐凡要看,重阳还似害羞的挡了一下。   “别闹了,让我看一下。”隐凡拍开重阳的手,掀起重阳的下摆,便去脱他的裤子。   重阳起初还挡着,见这个人这么心急,便由着他去了。   “啊?”隐凡的头一点低,所以,当重阳那个大东西弹出来的时候,正好扫到他脸上。更恰好的事,竟然扫过了他的唇。   “哼!”看着那生龙活虎的大东西,隐凡便知道他上当了。抬头看见重阳嘴角的笑意,隐凡一阵恼怒,抬起掌对准了那个大东西就要打下去。   “凡凡不要打,若真下去,就真废了。”重阳看隐凡真的恼怒了,马上拦住他。他可不能真让自己那个东西报销掉,否则,下半辈子的性福就没了。   “你!”听了重阳这么说,想到方才重阳在蒲点上蜷缩的样子,隐凡的手却是怎么也打不下去。   隐凡的手没打下去,却被重阳握住,然后又摁倒那个大家伙上去。   “你当真觉得不敢废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戏弄,隐凡的火气到了要爆发的极点。   “好难受,它很难受。”重阳用十分委屈的眼光的看着隐凡,不但拿着隐凡的手去摸那个热热的东西,自己的头还像大狗狗一样往隐凡怀中蹭来蹭去。   这哪里还有半点国君的作风。   “重阳,这算是什么?”终于喊了这个人的名字,隐凡被重阳欺负有点想要哽咽。他现在手被重阳松不开,又不忍真废了这个人,只能自己一个人难受。   “如你所见。”重阳此时的声音有点沙哑,他不断加快握着隐凡的手上面运动,一边在隐凡怀中蹭着。   重阳本来长的十分俊美,此时脸上升起来一阵红晕,在灯光下更是俊美的不像凡人。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在这样寂静的夜更是美好的惑人心神。   隐凡此时却不看重阳的媚态,他撇了脸,任着重阳握着自己的手运动。   不知是因为那东西太烫,还是他的手在摩擦中生了热,他竟然觉得自己的手发烫的不像自己的手。   “吼!”重阳自己折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声低吼中全身颤动的释放。   刚刚释放完全身泛软的重阳放开隐凡的手,转而环住隐凡的腰,就在他蹭了蹭准备找个好地方睡觉时,竟然感受到一滴滴热热的东西落到他手中。   “你哭了。”重阳此时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沙哑中带着浓浓的关心。他掰过隐凡的脸,看到隐凡闭着的眼睛中留下一串串的泪珠。   “靠近我,让你这么难受吗?”重阳用手擦着隐凡脸上的泪,眼中有些受伤。   隐凡没有回答他,使劲的咬住嘴唇,他并不想哭,但眼泪却使劲的往下落。任他使劲的闭眼也停不住。   “被哭了,哭的我都碎了。”重阳轻轻摸着隐凡闭着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神情。   隐凡一哭,让重阳整个心都乱了。他可以对着隐凡耍手段,但看到哭却是完全没有办法。   关心则乱。   隐凡听到重阳的关心,眼泪落得更欢了。   “被咬着嘴唇,会疼的。要是怨我,你就咬着我的指头。”重阳说着,把自己的指头往隐凡嘴里填。   “!”送上门的肥肉不咬白不咬,隐凡见重阳如此大方,张口咬住了他手指。   “啊……”指头被使劲咬住,重阳在没有准备下情不自禁轻哼了一声。   “!”听到重阳忍不住的哼声,隐凡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他咬着重阳的指头没有再用力,却依旧努力的在重阳指头上制造痕迹。   “咳咳,朕方才办完事没洗手,凡凡要含到什么时候才放开。”见隐凡不再落泪,重阳轻咳嗽了一声,用极其委屈的声音阴险的说道。   “!”想到方才一直没洗手,隐凡马上吐出重阳的手指,马上倾身拿起书案上的茶杯漱口。   “噗!”隐凡把茶倒到嘴中,却因为尝到辛辣的味道一下吐出来了。   竟然是烈酒,竟然是加了料的烈酒。   在被辣到的时候,隐凡不小心咽了一点。   喉咙传来的烧痛让他指着重阳说不出话来。   “朕还没说话,凡凡就把案上的合.欢酒给喝了。看来凡凡并不是对朕没有意思哟。”重阳睁着大大的眼睛,对着隐凡很是天真的说道。   扮猪吃虎,这似乎是重阳最擅长的。   第176章:是调戏还是轻.薄   “!!!”隐凡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怎么从来不知道重阳这么阴险。这不是腹黑,是极度腹黑。   当然,那不是合欢酒,而是让人很快入睡的东西。隐凡喝了之后,便头有些昏昏然,最后躺在重阳怀中睡觉了。   “睡吧睡吧,只要睡着了之后才能这般乖巧。”重阳看着睡着的人儿,在他额头落下宠溺的一吻。然后抱着他去了内殿。   让隐凡喝下导致沉睡的酒,这才是重阳的目的。   把隐凡放在绣着龙凤呈现的大床上,重阳慢慢揭开隐凡的衣服,开始对这具身体进行仔细的研究。   重阳先是研究那脸,使劲的摸了一下脸的四周,他以为这脸上会有面具,但似乎……他想错了,上面就是人脸。他咬了一下,很清爽的味道,上面并没有涂什么东西。   脸上没有东西,重阳一路的咬下去,不管是脖颈还是锁骨、胸膛,一路向下,什么都没放过。到了中途,重阳含住中间那个东西,使劲的挑逗,让它站起来,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还记忆中一样。   直到吻到了如玉晶莹的脚指,重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的确和记忆中不一样,几乎什么都和记忆中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一种感觉。就像重阳很小看到明月,就想把明月保护。现在他抱着这具身体,十分确定他就是自己一直爱的人。   但这人为何要用陌生人的身份在自己身旁,是不相信自己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这个人打算如何,重阳要做的就是不放手,不让这个人有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当然,作为不诚实的惩罚,重阳决定先在这个人身上印下几个印记,所以,他在胸前狠狠的咬了两口,把胸口那两个东西咬的红肿不堪,然后来到这人的大腿内侧,又惩罚似的在哪里落下牙印。   似乎在梦中感受到身上的疼痛,隐凡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重阳却十分开心的抱着这个人睡着了。   这是重阳这近两年的时间内,睡得最好的一觉。   如果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睡却在另一个人的怀抱中醒来,他该有什么反应。   第二天,当隐凡有些头疼的从重阳怀中醒来时,脸上满是震惊。   隐凡首先的震惊的是自己不着寸缕的和同样不着寸缕的重阳抱在一起,还在同一个床上。   隐凡再次震惊的是自己一身的青紫,虽然后面没有传来同感,但胸前的红肿和大腿内侧的疼痛却是令他有些不爽。   昨晚的事还隐凡在脑海中徘徊,想到重阳对他的戏弄,隐凡还想把这个人踢下床去,但在看着重阳一副心满意足的睡颜,心中顿时有些不忍。   这个人,真是……让人爱恨不能。   隐凡看着重阳的眉眼,睡着了的重阳完全褪下白天的张狂、邪魅、霸气,留下的只有一身的纯净。粗长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这个人说不上哪里好看,但却是耐看的紧。让人看了无端心中一跳。   “大今早就勾引朕,是不是想要引火自.焚。”在隐凡刚动时,重阳就醒了。但他却装作熟睡,本以为会被这人生气扔下去,没想到却引来热辣的不能再热辣的目光。   “混蛋!”隐凡本来不想和重阳生气,重阳一动引来薄被对身体让他全身一酸,顿时心中的火气又起来了,抬脚就要往把重阳踹下床。   “凡凡好热情。”隐凡刚要动,重阳就先发制人。一个翻身就把隐凡压在身下,并趁机一只腿挤到了他的双腿间。   “能不能不要这么孟浪。”受制于人,感受到重阳腿间的东西,隐凡脸又红了。他现在已经发现自己对重阳无语,这个人简直是他的克星。   “孟浪?凡凡指得是这个吗?”重阳有些疑问的用自己的下面顶了他一下,全身洋溢着一种像要攻击的气势。   “快放开我。”被重阳这般的对待,隐凡很想淡定,但他现在一点都没法淡定。   “为什么呢,难道凡凡不喜欢吗?”重阳说着,拿着那个大东西在隐凡双腿间蹭着。   “如果你想这是最后一次看到我。”隐凡是在威胁,却不只是威胁。   “凡凡不用担心朕用强,朕永远不会对凡凡用强。但是……”重阳顿了顿又说道,“凡凡能给我夹一下吗?”   退而求次,重阳很会为自己寻求福利。   “……”隐凡很想说什么,但感受着重阳已经停不下来的动作,他却只能任着他胡闹。   “凡凡,凡凡……”重阳便自己动着,边在隐凡耳边叫着他的名字,深情而诱惑。   身上是一副灼热的身体,大腿中间是更热东西,耳边还有那灼热的气息。隐凡在一时间竟然有些情迷意乱的感觉,他竟然在情不禁间攀上了重阳的肩膀,将他抱紧。   重阳释放后,趴在隐凡身上休息。好久没有释放过,虽然这样便不够,他却也知足。怀中人的迷乱落到了眼中……不过,事情还要慢慢的来。   被重阳弄脏了身子,隐凡无奈,最后被重阳胁迫似的抱去了洗澡了。不过了到了洗澡的地方,隐凡再也不要重阳靠近自己,随便洗了一遍就换了一件白色的衣裳出来。留下重阳一个人在浴池里自我奋斗丰衣足食。   想要重阳明明情.动却又不敢动的模样,隐凡心中稍微舒爽了一点,终于扳回了一局。   从浴池出去,隐凡开始在皇宫晃悠。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发现皇宫格外冷清。他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几个宫女太监,看到的不过是干杂活的人。   “公子,你回来了吗?”就在隐凡看着一树的合欢花发呆时,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这位姑娘,起得好早。草民乃是正像陛下献策的谋士,昨夜被陛下留宿宫中。”看着后面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的宫女,隐凡很有礼貌的说道。   “啊?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了。”看到隐凡转过脸来平凡的相貌,那宫女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   “不打紧,陛下也觉得我很像一个人,只是我乃一介文士,像与不像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隐凡说话很温和,听在耳中十分的舒服。   “你身上穿的衣服陛下知道吗?明月王不喜别人动他的东西。”宫女稍微缓了一下神,对着隐凡说道。看到隐凡不是他要找的人,宫女不管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带上一分倨傲。   “这个……是陛下见草民衣裳落下茶渍不能穿,便随手赏赐了一套,如果知道是明月王殿下的,草民怎敢越矩。”隐凡说的很是谦和。   “陛下知道就好。很多事……你好自为之。”听到重阳知道,那个宫女眉头一皱,转而略微沧桑的语气说道。   “多些姑娘教诲,在下自当谨记。”看着那宫女转身离去的背影,隐凡在她身后作揖说道。   “凡凡对她人这么有礼,怎么对这朕如此不讲情面。”就在隐凡作揖时,重阳出现他身后,用有些酸酸的语气说道。   “草民怎敢对陛下不讲情面,陛下是九五之尊,草民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完全不能反抗陛下。”隐凡说的很是卑微,但这卑微中却带着点点的怒气。   昨晚和今早被重阳欺负的事,隐凡可是记得很清楚。   “真是头喜欢记仇的小兽。算了,朕不和计较这些。走,朕带着你去尝一下北冥都城的早点。”说道,一身便衣的重阳便带着隐凡飞驰而去。   因为重阳武功太好,所以,他们轻易到了皇宫外面。等到人多了一点后,重阳才把隐凡放开。   “来来来,尝尝这巷子里的包子,比宫里的好吃多了。”重阳抱着隐凡在巷子里偏僻的角落停下后,便拉着他往更巷子外面走去。   此时以日上三竿,巷子里人来人往。两个人气度非凡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引来一阵别样的目光。隐凡不喜欢被别人观看,但重阳却是倨傲非常,根本不顾别人的目光,硬生生的拉着他往前走。   隐凡不知道的是,他不情愿的表情落在别人眼中,竟然像是闹别扭的小两口。   因为北冥四大公子皆喜欢男人的缘故,现在北冥民众对男性之爱已是完全接受,像这样两个男人拉着手走,已属常见。   “放手!”使劲挣脱却不能,隐凡现在心中有些纠结。   “我若放手,你岂不跑了?”重阳附在隐凡的耳边轻轻说道。   重阳自知现在是把人欺负的狠了,现在只要紧紧抓住这个人才能不让人跑了。   “你放手,我不跑。”两个人拉拉扯扯,引来越来越多的目光,隐凡的脸越来越红。   “你若跑了,我该怎么办?”重阳说话很委屈,让人听了就像对手要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小人。”隐凡看着重阳,几乎准备用武力勒令他放手。   重阳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易容,这里是北冥都城,虽然他不常露面,但隐凡却不想被人认出。若是看到有人看到北冥皇与一陌生人拉拉扯扯,那……不光是重阳,就连他……以后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你亲亲我,我就放手。”任何时候,重阳都想着为自己谋福利。   “你……那你就拉着吧。哼!”隐凡看着他这个样子,脸上的颜色十分不好看。   “好吧,这样行了吧。”隐凡不动,重阳自动把脸贴到他嘴上。   敌若不动,我动!   “你!”隐凡突然被重阳凑上的脸吓了一跳,待到重阳放手,隐凡马上摔了一下衣袖走人。   “娘子!”隐凡在前边走,重阳便在后面喊上了。   第177章:谁是你娘子!   古街小巷,一个红衣俊美的男人追着一个白衣的平凡少年喊“娘子”,这让周围的人忍不住睁大眼睛看这对赌气的夫妻。   “谁是你娘子!”怎么能用娘子这个词随便形容一个男人。   看着在自己后面大呼小叫的重阳,隐凡直接暴躁了,这个人能低调点不。再好的脾气遇到重阳这个人,也十分的不舒服。   “娘子,不要生气,为夫知错了。”重阳用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隐凡,完全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   “你有什么错?!”隐凡就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任着周围那么多人围观心中没有半分不适。   “我昨晚不该……不该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重阳说的异常坦诚,但听到在隐凡口中,立即想要拍案而起。   尼玛,什么叫强迫做不喜欢的事。隐凡看着周围人一副了然的模样,心中简直想要吐血。他忍不住用十分恶毒的阳光看着重阳,他昨晚就不该手下留情,真该废了这个人。   “走,我们去吃包子。”闹了一番,重阳便在隐凡快要喷火的时候,马上拉着他的胳膊要走。   面对这样的重阳,隐凡心中依然乱成了一团。现在他和重阳相处的模式已经超乎了预料,不如……趁着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之前全身而退。   为什么要参与这些俗事,其实……他明明可以躲在世俗的背后看时间的繁华。   “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开。”似乎觉察到隐凡心中所想,重阳气狠狠的威胁到。   “如果你能用锁链把我锁住。”听到重阳强烈占有欲的话,隐凡冷冷的说。   “你竟然不想对我负责。”看着隐凡,重阳很是伤心的说道。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包子铺,隐凡使劲甩开重阳握着他的手坐在靠窗的桌子上。   “这位公子,好久没来了……”重阳刚进来,店里的小二就过来召唤。   “小哥,我把人带来了,把那几种包子端上来吧。”重阳此时身上的霸气,一副十分亲民的模样。   重阳说话见把人指向隐凡坐的地方,小二很是会意的朝着隐凡点了一下头。   “先喝口水。”重阳坐在隐凡的一旁,很有自觉性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那动作十分的熟悉。   就在重阳倒水的时候,小二也端上七碟包子。   “公子,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这其中很多可都是按照您这位红衣爷的意思做的。您尝尝,里面还加了些开胃的药材,他说您肠胃不好,应该补补。他为了能让你吃到合口味的包子,可是煞费苦心。现在这年代,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小二一边端包子,一边轻快的说话。   小二看着隐凡,似乎他是多么幸福的人。   “你常来?”小二走后,隐凡捻起一个包子放在嘴里,轻声问道。   “小心烫。”重阳说着,递给隐凡一块纸巾,又给他的茶杯里加了水。   “味道不错。”味道清淡,竟然吃不出药材的味道。   那包子的形状不但小巧可爱,它的味道更是清淡异常,吃在嘴里,口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你喜欢就好。”看到隐凡吃完一个又去拿一个,重阳全身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一种异常开心的笑。   从昨天到现在隐凡还没好好吃饭,遇到这么美味的包子,他很快吃了七八个。当他垫了胃,看着重阳,却发现他正在用十分热忱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怎么不吃?”貌似这个人昨天也没怎么吃。   “我喜欢看着你吃。”重阳说着拿着毛巾轻轻擦去隐凡嘴角的油污。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位红衣爷并不喜欢吃这种清淡的东西,他以前试吃了太多,导致闻到就不舒服。他喜欢吃这个。”就在两个人说话时,小二又端上了一笼包子。   “吃了陛下给心上人准备的东西,草民真是万分惶恐。”斜了重阳一眼,隐凡吃着桌上的包子说道。   隐凡嘴上是这么说,但吃着包子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惶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让美人开心,是我最大的骄傲。”重阳吃着小二新上的包子,神色异常邪魅。   两个人边吃边说,因为两者都是能言善辩之辈,一顿饭吃下来唇枪舌剑。   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却是交头接耳,恩爱至极。   两人从包子铺出来后,两人便开始在街上逛游。   “从此都不知道北冥的皇帝竟然闲到在街上晃悠。”隐凡一边看着街边摆放的各色花朵,一边对着重阳说道。   买花的地方放了上百盆的花,大的小的都有。此时明月站在几株郁金香面前,抬头拨弄这花蕊。   “花面人面交相映,人面更胜百花。”看着隐凡,重阳在一旁赞叹到。   隐凡虽然面目平凡,但每每那脸上出现一丝表情,便能让那面目生动不少。一袭白衣,映着那娇嫩的花色,分外好看。   “阁下果然有做青楼老鸨的潜质。”听着重阳这样说,隐凡的眉毛无意识的调了一下。   隐凡一时戏谑的表情让重阳看直了眼。但,看到这景色却不止重阳一人。   “谁家美人眼波转,闹事相伴夜同眠。”就在两人又要使劲拌嘴时,突然一个青衫的人走到隐凡面前。   看着念着艳诗走进的人,不管是重阳还是隐凡俱是脸色一变。   “怪哉怪哉,远看甚好,为何近看如此平凡。无妨无妨,以后我若是夜夜疼爱你,相信便可再见那等绝色的容颜。”青衫人靠近后,看着那突然间变得平凡的面容自言自语道。   青衫人的公然调戏让重阳全身的气势一变,尽管青衫人没有想要注意重阳,此刻却无法忽略他身上那气势。   “阁下这自言自语的本事不错。只是,我只喜欢上别人呢。”看着那青衫人,隐凡率先开口挑眉说道。掩盖下眼中的阴霾,隐凡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青衫人。   “哈哈,这个可以商量。”看着隐凡上道,青衫人继而说道,“上位者多虑,这下面的滋味,若是……尝上一次,可是很让人销魂蚀骨。”   “看来兄台在喜欢呆习惯了,知道的很详细。不过……我更喜欢这样的。”隐凡指着重阳说道,“够强壮,耐操劳,怎么被弄都死伤不了。”   “我也不差。”本来那青衫人对隐凡并没有志在必得的兴趣,但当隐凡拿着他和红衣的人想必,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不不不,一看你们的体力就差好多。兄台应该好好锻炼,这样的身板,就算多找几个同道中人,想必也想不了多少清福。”隐凡说话时,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意思,却气的青衫人不清。   “哼,怎么能看表面。看他那张脸长得,就是绣花枕头。”男人最喜欢别人说自己这方面不行。   “难道兄台想要和他比试一番?”隐凡说话时,脸上一幅我不信你行的样子。   “比就比,谁怕谁!”青衫人说着,挺起自己的胸膛,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我知道一个地方,不远处有个树林,野趣自然。很适合做这样的事。”隐凡说完,还没等青衫人表态,就开始往前走。   隐凡说的小树林是不远处一座小山,山上很多树,因为经常传说里面闹鬼,便很少人敢去。   青衫人开始被隐凡所激,但到了后来却是越想越后悔,在看到小树林时,就不想往里面走了。   “树林里有些冷,我们还是去青楼吧。”青衫人还真不是胆大的人。   “这样才刺激吗。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看谁能撑得久。”隐凡说着挑挑眉毛,话语中的意思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青衫人在听到隐凡所说时,两眼放光,露出猥琐的神情,马上跟着隐凡往里面走去。   “就在这里吧。”走到林子中央,隐凡指着一棵大树说道。   “在这里?”青衫人左右看了一下,觉得足够刺激。   “现在都转过身,开始脱衣服。”隐凡说完,就开始转过身做出解衣服的样子。见到背后青衫人火辣的目光,便又说道,“转过身去,快脱呀。”   青衫人看着隐凡嘿嘿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开始急迫的脱着自己的衣服。便脱着衣服,他开始幻想各种色.情的种种,却没想到,当他脱到只剩下里衣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一只手扔到了树上。   等青衫人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上,全身赤裸的被绑到了树上。   眼睛蒙住后,感官更加强烈。树木冰凉的触感和冰凉的空气让青衫人全身发颤。   “这是规则?”在下在上无所谓。想到可能遇到喜欢玩人的变态,青衫人使劲的想要挣脱。   只是,回答他的只有数目沙沙的声音。任他怎么叫,却没有人回应到他。偶尔会有冷风吹过来,让他全身发颤。   但,等待青衫人的却不只是这些,因为……隐凡走的时候,在他身上下了料。冰火两重天,内外煎熬的滋味够他受的。   隐凡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时候很高兴,但重阳阴沉的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玩够了吗?”看到任性的人,重阳一把抓住了隐凡的手。   “什么玩不玩,我这是除暴安良。”隐凡一下子甩开重阳的手,乐悠悠的往前走。   “这是最后一次容忍你在外人面前做出媚.人的动作。”重阳说的声音很低,但可以从中听到他的怒气很足。   “凭什么?”看着重阳那黑黑的脸,隐凡有些挑衅的说道。   “凭朕是北冥的皇。”现在重阳特别喜欢用身份去压隐凡。   “难道皇帝的权利已经扩大可以管平民百姓的闺中情趣,好像我刚才的行动没有触犯北冥的任何律法。”隐凡故意把贵重情趣四个字咬重,他就要看重阳越来越黑的脸。   一个人的脸色可以黑到什么地步呢,真的很想知道。   第178章:闺中之趣   “朕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闺中之趣。”重阳说着倾身吻上那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小嘴,使劲的蹂躏,似乎要把隐凡吃拆入腹。   唇齿交流,隐凡有刹那的恍惚,他本来想反抗,最后身子却软下来,任着重阳为所欲为。   隐凡的脑海突然出现很多与重阳相关的画面,那里面蕴含的神情,竟然让他此时有些血气沸腾。   只是,这种昏昏然的情景也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冷风说过,两人俱是闻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道。   “不好,出事了。”重阳放开隐凡后,隐凡马上跌跌撞撞的朝着树林深处掠去。   不同于方才感受到的阴冷,当两人到了林中,那血腥的场面让两人俱是眉头皱了一下。   青衫人已经被开膛破腹,血流的满地都是。满地的血腥,仿佛有人要将用这血洗地。如此作案手段残忍得让人心悸。   “还没有来的及呼喊就丧了命,对方的武功很高。”重阳说话间已经绕这现场转了一圈。   更让重阳诧异的是,他竟然感受不到这树林中有人。   难道这个地方真有鬼?   “小心!”抬头看到隐凡身侧亮光一闪,重阳马上扑了过去。   重阳扑过去的速度却远没有那刀光劈向隐凡的速度。隐凡也看到了那刀光,但他并没有任何惊慌,就像吓傻了一般愣愣的等着那刀光看过来。   重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隐凡身上闪过一阵亮光,带着一阵铁器的寸寸断裂之声,惨叫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啊!”那人的七窍似受了巨大的创伤留了很多血,似乎还想逃,却是怎么除了在地上翻滚没有了其他动作。   “他是……东莱人?”看着那身打扮、四只略微短小的特征和方才使用的忍术,重阳皱着眉头说道。   “会忍术的不一定都是东莱皇派来的。”这样的做法太过明目张胆。隐凡看着地上那人,从手中弹出一点东西。   绿色的药丸没入那人身体后,那人顿时像个木偶一样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不远处一口大的枯井走过去。   “敢去吗?”隐凡挑眉看着重阳。   “有何不敢。”重阳一摆袖,马上把隐凡护在身边。   那木偶人到了井边,按动井边的一块石头,顿时一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出现。他跳下去后,重阳抱着隐凡也跳了下去。   按该说,像重阳这种身份,这种未知的危险他不该轻易尝试。但这人却是嚣张狂妄惯了,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都没有太不敢去的地方。   重阳下去之后,上面那暗门便关上。他抱着隐凡跟在木偶人后面,悄无声息的走着。   这条小道刚开始进的时候很窄,但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这个地方不像一般的地道那么潮,十分的干燥。里面摆放的东西也很具有生活气息。   如果忽略这边是地下,恐怕还会让人以为误入了谁家的别院。   重阳一路跟着木偶人前进,最后木偶人恭敬的停在了一池水旁。   池水叮当的冒着水泡,最后水泡越来越多,然后……两个小人和一朵大的荷叶从水下浮了起来。   只是,那画面让隐凡的脸顿时红了。   咳咳,通常人们称很多带色的画面儿童不宜,但隐凡怎么看着远处某些儿童画面成人不宜。   谁能告诉他,那两个可爱的少年正是在做啥。   虽然一个人压着另外一个人,这样的姿态容易让人想到一些原始的运动。但此时,隐凡真的很想为他们寻找纯洁的理由。   “你回来了。”你小孩的身体慢慢从荷叶上起来,竟然渐渐变成了大人的形状。   眼见着这种变化,重阳和隐凡都心中一震。   太不思议了。   简直是在见证一个人由少年到了成年。   荷叶上的两外一个少年,却渐渐的变成了一句白骨。像玉石一样的白骨,晶莹圆润,十分好看。   白骨红颜?   如果这不是妖术,这还能是啥。   “办事不利,引来蜂蝶,自行了断吧。”少年便说着,便从容的穿上衣服。他的身体没处不精致,明知有人,动作依旧得体从容。   “是。”木偶说完之后,朝着那人磕了一头,然后瞬间化成了一滩沙。   看到这个过程,不管是重阳还是隐凡,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太骇人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看到的事实。   “两位大驾光临,身上并无杀气。不知此番来所为何事。”那人苍白的肌肤在黑色的衣服衬托下,有种诡异的美感。   “哈哈,在树林中看到些场景,有些好奇,竟不晓得能看到这样的情景。”重阳大笑了一声,抱着隐凡从暗处走出来。   一身红衣邪魅张扬,虽然是在被人的地盘上,重阳却依旧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帝王。   反观隐凡,一袭白衣,脸上含笑,全身带着柔柔的光,看起来十分的无害。   两个人气场完全相反,却很难得相互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得益彰。   “玉儿,怎么还在这里。还睡吗?”那人看着玉色骷髅依旧趴在荷叶上,很是温柔的爬在他嘴边说道。   听着那温柔像是哄孩子的语气,重阳和明月心中都是一惊。但他俩却都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就在那人说话时,玉儿的眼中似乎冒了点光。虽然玉色的骷髅没有任何动作,但重阳却感觉到它在撒娇。   事实上,它的确在撒娇。   对,一只骷髅在撒娇。   “玉儿说他很喜欢你们。”不知两个人交流了什么,但当那人与玉色骷髅交流完毕时,那人再次转过身来,对重阳、隐凡的态度明显变化不少。   “令爱十分客气了。”隐凡笑着答道。   虽然重阳看不见,但隐凡却能看到缠到那玉色骷髅上面的白色仙气。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原该出现鬼气的骷髅上为何会出现仙气,但态度却好了很多。   “玉儿说你和他是一类人。”黑衣人宠溺的扶着那骷髅头,对着隐凡说道。   “隐某荣幸之至。”虽然重阳的脸色不是很好,但隐凡却乐得和黑衣人唠嗑。他看的出,黑衣人十分在乎这副玉色的骷髅。   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隐凡通过开始在脑海中使劲的搜集信息。黑衣人虽然看着年岁不大,但据隐凡估计至少过了百岁。   按照黑衣人这气场,虽说居住在底下,想必在地上定然异常叱咤风云。回忆百年前名动江湖的人,电石之间,隐凡竟然想起一个人。   想到那人曾经引起中原武林腥风雨雪的人,隐凡在心中吸了一口气,这人的张狂绝对不亚于重阳。   “轩辕逍遥是玉儿很欣赏的晚辈,他说你一身正气很像逍遥小时候的样子。”黑衣人继续转诉玉色骷髅的话。   “很多人都说我像他。”隐凡挑眉看着重阳,神情有些揶揄。似乎以隐凡这等的外貌,和当年的第一公子八竿子打不着。   “前辈是不是百年前名动江湖的玉蝙蝠和黑鹰?”隐凡问的十分肯定。   “哈哈,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黑鹰。玉儿,我们在底下这么多年,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记得我们。”黑鹰听了隐凡的话大笑了一声,转身有些骄傲的对着玉色骷髅说道。   “!”见到百年名震四方的人物,重阳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防备。   重阳方才就在隐隐观察这个地方,虽然这里建筑的看似平凡。但能在地下建造出这样的建筑,却不得不让人心生赞叹。   重阳是北冥的皇帝,在北冥的都城出现这么两位厉害的人物,他心中怎么能不一紧。   “肖似重敖,却比他更张狂。想必这位就是北冥皇。”黑鹰看着眸子越来愈深的重阳,噙着笑说道。说是笑,但黑鹰身上的肌肉却似乎很僵,那笑看起来十分的作作。   重敖是重阳的父亲。当年轩辕逍遥因他而此,若是玉色骷髅喜欢轩辕逍遥这个晚辈,定然对重敖不待见,顺便对重阳的儿子也不待见。   “正是在下。这是贱内,隐凡。”重阳说着,像黑鹰一抱拳,还顺便介绍了身边的人。   “听说北冥皇痴爱天山秦明月,怎么又出来一个人?”黑鹰看着重阳,眼中神色莫名。   “名讳不过代号,是什么称呼又有什么关系,皮相也不过是幻影。我爱的人,从来就这样一个人而已。”重阳负手而立,他虽然对着黑鹰说,但眼睛却看着隐凡,这是隐凡并不看他,他的眼睛看着那具玉色的骷髅。   “北冥皇果然非常人,十分深得我心。”听了重阳如此说,黑鹰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只是这次笑容真了许多。   人和人之间虽然有年代和年龄的差别,但因为相似的价值观。这让两人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果晚辈没有看错。前辈可是在为玉前辈找寻明神花?”隐凡看着黑鹰,并十分确定的说道。   起死回生,白骨生肌。这等功能也只有明神花有。而北冥境内,也只有明神花有此等功能。   “正是。”黑鹰回答的十分坦荡。   他们在北冥呆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明神花。   “龙彗山上的确有明神花一株,此花百年方长成,百年一开花。但前几年刚被人摘去。前大秦皇之所以能延寿,就是此花的效用。恐怕前辈此番去……”隐凡说的很慢,他话中的后果在座的人都听的明白。   那明神花不是凡物,不是想要想摘就能摘。它比起天山雪莲更难得数倍。   “怎么会这样,明明玉儿占卜此时北冥都城正有一株明神花。”黑鹰听了隐凡的话,显然不信。   谁有能力把花摘给前任大秦皇,黑鹰看着隐凡的眼眸有些沉。重阳见到他这样,立即不着痕迹的把隐凡护在身后。   虽然黑鹰此人妖邪异常,但重阳为了身边的人却是无所畏惧。   第179章:巧救“潜龙”   敢于把事实说出,隐凡自然有应对的方法。但看着护在自己身旁的重阳,隐凡还是十分感动。   隐凡暗地里拉了一下重阳的袖口,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下一刻手却被重阳握在手中。   看着如此胡作非为的重阳,隐凡想要甩开他,却被重阳握着更紧。被另外两个人看着,隐凡此刻张张了嘴,却只能任着重阳拉着自己手。   虽然手被重阳握着,隐凡说话依旧平稳有序。两人的互动落到了黑鹰、玉蝙蝠的眼中,不仅对其另眼相看。   重阳这个男人还是很有担当!   “玉前辈神算,北冥都城的确有一朵明神花。不过并没有在北彗山,而在晚辈身上。”隐凡说着,用右手从身上拿出一个葫芦递给黑鹰。   “这?”黑鹰接过葫芦,马上递给那玉色骷髅。黑鹰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色。   玉色的骷髅看到那葫芦中的东西,竟然窃自动了起来。只见那修长的骨指在葫芦壁上一敲,一朵闪着七彩光华的花便从葫芦中飘了起来落到了玉色的骷髅上。   就在此时,那玉色的骷髅竟然迅速生肌,雪白的手马上露了出来。   如此红颜白骨的现状便在眼前上演,只是很可惜,黑鹰全身一闪,挡住了他们的目光。重阳和隐凡都没看到全过程。   不过,他们看到了结果。   看到那挂在黑鹰脖子上的少年,重阳和隐凡俱是一惊。   尼玛,这个东西不但能生肌,还能返老还童。   黑银看到玉蝙蝠成了人,心中先是一喜,但看到他变成了孩童的大小,这笑容中便填了些别的东西。   怎么这么小?   “怎么?哥哥鹰哥哥看到便成人不高兴,还是说……”玉蝙蝠眉头一挑,对着黑鹰说,“还是说,鹰哥哥喜欢抱着骷髅玩。”   虽然是小孩的容貌,声音也似少年的甜腻,但脸上的笑容却异常的风流倜傥。   玉蝙蝠当年容貌出众,在加上良好的出身,从来骑马倚斜桥,满城红袖招。过来那么多年,他风流的气韵有增无减。一笑之下,几乎欲要倾尽众生。   “我不是,我只是……”害怕永远不长大。   问世间情为何物,从来一物降一物。曾经叱咤风云,亦邪亦正,从来无人敢拂其锋的黑鹰在恋人面前立即慌张的像个孩子。   “只是什么?”玉蝙蝠眨着纯善的眼睛,装不懂的问道。   “没有。你这样就很好。”黑鹰说这句话的十分真心。比起那么到处惹桃花债的人,他还是喜欢眼前这个少年。   “恭喜玉前辈。”看着玉蝙蝠望下自己的眼睛,隐凡含笑答到。   “你这个小辈,我喜欢。”从黑鹰的怀中跳出来,玉蝙蝠说着跳进了隐凡的怀抱。   “我也很喜欢前辈。”很喜欢这个洒脱的性子。   “我很想和我喜欢的人说些私房话,你们先到别处去。”在隐凡脖子边嗅了半天,玉蝙蝠对这黑鹰和重阳说道。   “!”玉蝙蝠对隐凡亲昵的动作让两个人小心眼的男人心中十分不爽,却顾忌什么没说出。但他们都用径直不动的表示,他们才不到别处去。   “你们不到别处去,我们到别处去。”玉蝙蝠轻轻伏在隐凡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让隐凡心甘情愿抱着他去了别的地方。   两个人走了,留个两个难人大眼对小眼。   王王相见,等到两人醋意消了之后,便开始谈论与利益相关的事。   黑鹰虽然狂傲,但他再狂却不及重阳身份。重阳手中到底有大的势力,从来没人知道。   重阳虽然位高,但他位置在高也有力从心的时候,何况他对面的人掌握的“武器”,让他心悸多时。   因为两人俱是干脆利落之人,此刻,尤其是在黑鹰欠着重阳一个人情的情况下,他更是可以淡然开口。   黑鹰是中原人士,却曾跟着西南疆域的苗人圣王学习蛊术,因他天资聪颖,完全把用蛊之术发挥到前所未有的水平。那玉蝙蝠能白骨长存不腐,也会他有莫大的关系。薄姬有如此高的用毒本事,也是经过他一番点拨。   “薄姬虽学得我毛皮蛊术,却从未拜入我门下。若是重阳他日遇到,完全不必顾忌我的颜面。我这里有一瓶虫药,专门抑制薄姬一脉。你若给个懂的人看,他便明白这其中玄机。”黑鹰说着,交给了重阳一个小瓶。   大凡用毒之人,都会有解药,或者克制毒药的东西。这苗疆之蛊,阴邪异常,黑鹰深知其中害处,当日教给薄姬的蛊术均是可解的。   “如此,便多些前辈。只是……薄姬已为废人,不成大患。江湖武林,太多能人却不为朝廷所用。这一直是晚辈心头的忧患。”   重阳不露声色的接过瓷瓶,然后开始漫天喊价。   江湖的存在,一直让朝廷不舒服。很多江湖人身怀绝代技艺,若有几个与朝廷作对,那后果可想而知。朝廷与之相比就像苍蝇和战马,不惧怕,但惹多了却也受不了。   黑鹰一直暗中控制江湖,重阳这次遇到了正主,怎么能想搜刮些油水。   “哈哈,江湖人爱好自由,要想他们为朝廷所用,实在……不合适。不过我可以保证,在你有生之年,江湖都会插手北冥事务。”黑鹰看了一眼重阳,他没想到这晚辈这么不简单。   “大秦今日状况,我心中实在不安。北冥也有很多大族,若是他们犯上作乱,恐怕……后果堪忧。”重阳用敬重的目光看着黑鹰,一副求前辈帮忙的感觉。   “玉儿是我今天挚爱,你们帮忙治好他。我自然是要重谢。你这个晚辈呀,还真是计较深远。”黑鹰把最后四个字念得很重,低头沉思怎么开出令重阳满意的条件。   “一切但凭前辈指教。”重阳说的很谦虚。   虽然行动谦虚,但此时一身傲立的他,却是丰神临风,一派年少狂妄。   “我这里有块玉牌,可以号令武林,也可以调动天下商船和部分暗部势力。我和玉儿都老了,不喜欢过问事实。我名下的一些东西,就暂时由你打点吧。”   黑鹰说话间拿出了自己的腰牌,沉甸甸的黑色石头上,刻着一直凶戾的鹰。看着这样的鹰,就想看到黑鹰这个人。   黑鹰虽然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对重阳也是十分欣赏。这样的狂傲和狠厉,很有太当年的作风。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谁都明白。黑鹰听着重阳的意思,就知道他不但想要统一这片大陆,更想控制大陆上的经济命脉和暗势力。   如果统一的趋势已经势如破竹,任何聪明人都会做顺水推舟的事。   重阳自然是奉承谦虚了几句,没有一点犹豫的把腰牌装到了自己身上。   有了这么一块不起眼的东西,至少天下要少动荡十年!   重阳而后与黑鹰相谈甚欢,也从他的话中对当今暗势力分布等有了更多的认识。但与此想比,隐凡与玉蝙蝠的交流却不怎么顺利。   开始的时候,玉蝙蝠看透隐凡过去,说起曾经的事,两个人还有相见恨晚。但到了最后,当玉蝙蝠和隐凡谈论起房中之事,隐凡就支支吾吾不做声了。   看着提到房事就脸色发红低头不语的人,玉蝙蝠轻抚着他的头发说道,“人生之事,不过食色。此乃本性,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想当年……”   想当年玉蝙蝠风流倜傥,不但常宿青楼,红颜知己更是遍布大江南北,男女皆有。   “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曾与轩辕逍遥共度良宵,今番看到你……”   玉蝙蝠说的很是感慨,但听到隐凡口中,却是犹如平地惊雷,尤其是在那小嫩手,还在他脸上移动时。   隐凡很想躲开,奈何……这玉蝙蝠也就是看着小,本领却是一等一的好。   “你害怕什么。现在我这身体,就像想做什么也不能。”才十岁的身体,能做什么呢。   玉蝙蝠看着隐凡一挑眉,难道他是那等见色就上的人。   白嫩的少年,唇红齿白,目光流转,带着点点的魅意。那摸着隐凡侧脸的手,根本不是一个晚辈对上辈的抚摸。   这明明是赤.裸.裸的调戏。   “只是不习惯。”隐凡看着面前的小前辈。再次确认他的身体不过是孩子,这让隐凡在心中松了一下。   “你们平时不做吗?我看重阳那小子,在这方面不逊色,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道没有夜夜笙歌?”对于别人的私房生活,玉蝙蝠还是相当感兴趣。   玉蝙蝠虽然有些感兴趣,但隐凡却是红着脸,什么都不肯说。   “哎,一看你就是纯洁的孩子。人生应该自得逍遥,不要这么拘谨。身体上的乐事,是用了享受的。难道你没有很舒服吗?其实还是很舒服的吧。”   看着明月不说话,玉蝙蝠开始一个人继续往下说。   不知道是不是御人无数的原因,他说起这些事来,就是像在品茶。说的异常轻松,完全不把这种事当做见不得光的事来看。   “虽然很想知道轩辕逍遥的滋味,不过……自从有了夜郎,我便只缠着一个人。到了我这种程度,千帆看尽,就会发现过往索然无味。睡不同的人和一个人多睡几次,其实也没有不同。不过……”   “不过看着你这么羞涩的样子,应该很难让重阳尽兴吧。”看着隐凡,玉蝙蝠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天山的道法也有双修,你该用一种平常人去看待这种事。如果只是提起来就脸红,若是做起来,岂不是和死鱼一样,肃然无味?”   玉蝙蝠说了很多,不但说,还拿出自己私藏的绝代春.宫图和明月一起看。   第180章:捉.奸   隐凡清心寡欲惯了,咋一被这样说,心中波澜起伏,脸上越来越红。又被强拉着观摩研究春.宫,更是羞得要死。   “这些……还是不必了。”看着这一幅幅限制级的东西,隐凡有些推搡的说道。   “和好友一起研究快乐的事,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这些动作都很形象,我实践过,滋味非常。”指着画中几个高难度动作,玉蝙蝠有些兴奋的说道。   玉蝙蝠便伸展画卷边给隐凡讲解,声色并茂,听到隐凡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咳咳,其实他们就地洞中……   “你身上有龙族的味道,你应该和他们一起呆过。龙族的人天性滥.交,你应该见识过那些火辣的场面。怎么还如此害羞。”   玉蝙蝠看着隐凡,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何这样想不开,性.事其实是件美好的事。   “我天性冷淡。”隐凡为自己找了借口。   虽然这个借口不光彩,但总比不说话的尴尬好点。   “冷淡可不行,夫妻之间,还要什么放不开。”对于晚辈的不开放,玉蝙蝠可谓是苦口婆心。   可我和你不是夫妻。隐凡看着玉蝙蝠,现在就想怎么遁走。   这夫妻之事,大多人无师自通,水到渠成。不过是有些人天性羞涩,就算实践多少遍都像处.子。隐凡就属于这种人。放纵对他来说,实在太遥远,他的生命一直都在紧紧的被束缚。   与一般的人不同,他肩上有太多的责任,担负着很多人的骄傲。似乎他只要活着,就要挺立在人世间。没有人要求他如此,他却总不能给自己找到放纵的借口。   “轩辕逍遥虽然自诩风流,不过和你一样,重视什么世俗的规矩。那些放屁一样的规矩不过是给弱小人的枷锁,像你我这般,只需要纵情享受便好。”玉蝙蝠虽然年龄小,但从那红唇中吐出来,却是极端的叛经离道。   “前辈性格豪爽,晚辈自愧不如。”玉蝙蝠身上洋溢着一种不被任何人束缚的气息,这是隐凡所羡慕的。   “枷锁都是自找的,你若不想受到束缚,谁又能束缚。你现在既然有了新命,为何不活出一个新生。”看着隐凡,挑起他的下巴,很是诱惑的说道。   “不如,我们现在去逛一下青.楼。那个地方,我好久都没去了。”说着,还没等隐凡反对,两人就朝着青楼的地方进发。   两个等在外面等在房门外面的男人十分着急,相比重阳的沉着,夜鹰担心的不行。玉蝙蝠的风流他知道的最清楚,调戏良家美人是那人最大的爱好。   “玉儿,我给你送茶了,你渴了吗?”夜鹰是典型的妻奴,只要玉蝙蝠不公然出轨,他从来低眉使劲讨好那人。   “玉儿,快开门,我给送茶了。”看屋里没人应,夜鹰开始敲门。他此时说话的声音有些焦急。   “玉儿!我进去了。”   看屋内没人应,不光是夜鹰,重阳也有些慌了。两人很是有默契的破开结界,却只看到桌上的白纸黑字。   “青楼一日游,勿念。”   嚣张洒脱的字,看着两个张狂的男人顿时炸毛。   于是,瞬间整个北冥都城的青楼被明里暗里的所查,只是很神奇的是,两个肇事者却似乎从人间蒸发。   “砰!”北冥的一家青楼柱子被夜鹰身上散发的戾气所致,竟然瞬间倒塌。整个青楼的人被他震得说不出话,但这个男人却急匆匆的去了另外一家青楼。   现在玉蝙蝠和隐凡在哪里呢?   他们正在北冥一座大宅院和某个权贵豢养的男宠女妓们亵.玩。   青楼美人众多,但有青楼美人的地方却不止是青楼,被权贵们豢养的男宠女妓都是极品。   歌舞升平,有美人在跳舞,有美人奏乐,有美人劝酒,玉蝙蝠那双小手更是很是天真无邪伸进美人的衣襟中摸索,那眼神实在澄清的很,似乎他现在的动作只是因为好奇。但从他手下那女子娇.喘兮兮的模样,他的手法实在不清纯。   夜鹰不简单,这玉蝙蝠也不简单。不知他怎么办到的,竟然让这宅子中的众美人使劲浑身力气伺候。   玉蝙蝠为了隐凡变得活泼开放些,竟然让十几个美人轻纱出来,白花花的肉体在隐凡眼前晃来晃去。   隐凡曾在龙宫时,多么火辣的场面没见识到。此番看到见到这些,却只是抿着嘴喝茶。但茶下肚几杯,却让他全身沸腾。禁欲多时,若不是香喷喷的东西让他不适,他此时恐怕走就扑上去了。   “这位姐姐,看隐公子头上都热出汗了,你们还不给他退去衣裳。”玉蝙蝠一边像孩童样在女人怀里,一边用微微淘气的语气和隐凡身边的人说道。   玉蝙蝠虽只有十岁的年纪,暂时不能做些限制级的事,但只是他的一双小手便让身边的人依偎在他身边,媚眼如丝。   “来来来,让奴家伺候这位公子。”听了玉蝙蝠的话,隐凡身边的女子大胆起来,为他脱衣服。   隐凡本身清和的气息便让很受这里的人欢迎,他喝酒之后,脸上更是俊美异常,看着他身边的女子顿时化为虎狼。   “啊……”隐凡此时很像拒绝,但全身却不知为何使不上力气。他的推拒正好按在其中一个女子的酥胸上,倒像是调戏多了些。   那个女子见他如此,更是把酥胸往隐凡身上蹭去。那犹如水蛇的腰蹭在隐凡腹部,露出秀美的大腿若有若无蹭着隐凡勃发的地方。   任何男人到了这个程度,若是再想拒绝,就直接性无能。显然隐凡不是,他便任着女子解开自己的裤袋,握住自己勃发的地方。而他的手也开始在女子身上游走。   另外一个女人见他们两个人欲要燕好,不愿被这纯净的公子抛弃,伸展着水蛇般的身子从后面抱住,在隐凡身上蹭来蹭去,她软弱无骨的手四处寻找着隐凡的敏感点。   隐凡体内的药物被两个人一番挑拨,马上热潮燎原,仿佛置身云间。   身体此时的悸动既陌生又熟悉。隐隐的,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心中这么愧疚,却换来身体更热烈的反应。   就在重阳和夜鹰赶来时,便看到这淫.靡的一幕。   “!”厅堂上的春.宫刺激的重阳血液剧烈燃烧。   不过,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在隐凡想要进入其中一个女子时,直接把两个女子打飞。   身体被欲.望控制,突然找不到让自己舒服的云朵,隐凡仍生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委屈的模样异常惹人恋。但重阳此时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直接把自己的衣衫脱下来把他裹住,抱着出去。   “管好你的人。”重阳抱着隐凡走到门口,在后头对夜鹰说道。   “不会留一个活口。”夜鹰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他只是随手一挥,厅堂里的人全部没有气息。   “这明知北冥皇的脾气,为何还要惹他。”夜鹰揉着玉蝙蝠的头发,爱恨皆有的说道。   “难道,这样不好玩吗?”玉蝙蝠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说道。   “你呀,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夜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爱人,他从来都是无可奈何。唯一让他欣慰的是,玉蝙蝠虽然喜欢玩,却总还记得他是他的家。   比起夜鹰无奈的包容,重阳的愤怒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虽然被隐凡蹭着,却怎么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竟敢背着他偷人,这副身体从来就是他的,别人怎么有资格碰触!   想到收藏了许久的道具,重阳抱着隐凡回了听雨殿。   “呜呜……”被药物控制,此时隐凡全身燥热非常,急需纾.解。他不停的往重阳怀里钻,却得不到回应,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手,只是重阳却不许他轻易得到解脱,摁着他的手,不许他妄动。   到了听雨殿,重阳更是把这个人绑到床上,气呼呼的想要惩罚。   重阳的脑子现在已经把各种道具使用效果都遐想了一遍。   但是从暗格中翻出那些东西后,看到床上红彤彤,因为憋屈而流下泪珠的人,却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惩罚。   “你这个冤家,真是要我的命。”重阳挥手解开床上的舒服,轻轻吻着隐凡眼角的泪水,覆上他的身体开始充当解药的功能。   百日纵情,春光旖旎。   失去理智的隐凡配合着重阳的动作运动着,明明是一个人种了春.药,现在倒有些像两个人。   隐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他头有些疼。全身也想被碾过一样,身体稍微一动就疼。他在想自己中了春.药、迷.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着当时手下的柔软,隐凡突的一下红了脸。   那就是女人的感觉吗?他竟然发觉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也并不讨厌。   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他却知道随后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碰那两个女子。   “醒来,先喝口水。”虽然没有惩罚,但这并不能代表重阳原谅。   看到隐凡醒来发呆,重阳的脸色和说话的语气俱是不好。   “我今天有没有碰那两个人。”抬起脸,隐凡用有些沙哑的喉咙问道。   “竟然这么关心那两个女人,软香软玉在怀,是不是让你这个清心寡欲的人也动人了。”见隐凡醒来就开始想那两个女人,重阳的脸色更黑了。   “到底有没有。”事关自己的清白,隐凡自然想要问明白。但他锲而不舍的问,尤其是脸上焦急的神情,却让重阳十分的愤怒。   “你是希望有还是没有。”重阳此时的脸色有些狰狞,手中的茶杯都被他攥碎了。   女人,无论何时都能成为两个男人之间的矛盾。   第181章:置气,前因后果   “到底有没有?”隐凡看着重阳,心中有些怨这人小心眼。   “如果我说有呢。”重阳现在的戾气比什么时候都重。   隐凡被带着去嫖人,又身中春.药,不管他做什么,重阳都能原谅他。但看到他现在在乎的样子,重阳却有些不能忍受。   “朕倒是忘了,你不是说你还有挚爱吗?你现既沾了两个女人的身,又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了几个时辰,你现在到底想要怎么了结。都负责,还是唯独不对朕负责。”   想到隐凡曾经对自己说的话,重阳开始发狠。   “我从来不知道,堂堂的北冥皇竟然这么小气。”重阳的形容,让隐凡心中有些诧异。   愿意为一个人守身是一回事,但被迫守身却是另外一回事。重阳如此说话,让隐凡有些不舒服。   “朕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帝后为何偏偏隐去姓名,非要用一个陌生的名字陌生的面容在朕面前晃来晃去,还说,经过一年,你已经变心!”   看到床上的人,重阳十分凶狠的说道。他现在实在生气,生气中还有一些委屈。   “竟然连那些从青楼走出来的人,竟然连那些被万人骑千人枕的人都能入得了你的眼。什么时候,朕爱的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你根本不知道你昨晚的模样多么的龌龊,竟然连那么肮脏的身体都去碰。刚醒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忏悔,却关心起那两个女人。你……太让朕寒心!”   重阳在生气的时候,连称呼都变了,看着床上的人,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草民就是民间的一个隐士,怎敢和陛下的心上人相提并论。请陛下不要把你心中那么完全的形象,与草民这么肮。脏的人联系在一起。至于草民爱谁,也是草民的自由,陛下无权也没有那么身份过问。”   隐凡缓了一口气,继而说道。   “昨晚感谢陛下为草民解药。陛下如果要夜资尽管算到安阳家族的账上,相信他们会替草民垫付。至于昨晚那两名女子,如此处置,也是草民的自由。”   重阳的话让隐凡心里不好受,被人奚落了,隐凡便全部毫不犹豫的回了过去。   听着隐凡让人心碎的话,重阳一时暴怒,想要一掌劈死他,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不要让朕看到你!”重阳摔了一下袖子,马上气狠狠的离开。   隐凡听了重阳的话,心中有些怨。他现在的身子就像碾过了一样,一动就疼,哪里能从这里出的去。但主人既然驱客,他现在断然不会留在这里。   虽然有些艰难,隐凡却是颤巍巍的伸出手,拾起被重阳扔的到处的衣服,有些艰难的穿上。   今日的形势,隐凡在心中也十分委屈。尤其是重阳的态度,原本视他如珠如宝,见他沾了别人的身,竟然弃之如履。被抛弃的疼痛已经大于身上的疼痛。   就在隐凡闭着眼十分小心缓慢的穿着衣服时,突然一个身影像龙卷风一样跑了过来,一下子把他抱住。   重阳抱的那么紧,似要把隐凡勒死。隐凡身上本来就疼,被重阳这样一弄,更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疼。”不是隐凡示弱,他昨夜似被磨了一层皮,现在全身稍微一碰就疼,何况重阳如此大力。   “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重阳抱着隐凡,头垂在他脖子上,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比六月天变得还快。”隐凡用手使劲掐着重阳的腰,有些报复的说道。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重阳仿佛没感到腰间疼痛,用孩子般的语气说道。   “哼!”隐凡不领情,使劲的在重阳脖颈上咬了一口泄恨。   隐凡才觉得委屈,感觉自己就像个妓子,应该说比妓子还不如。至少嫖.客去青楼要付夜资,但他却得到一阵脾气。   “啊……发完脾气了没?”重阳刚要开口时候,因为太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从嘴中尝了腥味,隐凡便放开了重阳。因为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又掉了下来,便索性别过身体,躺回了床上。   “对不起。”除了这个三个字,重阳不知道说什么。他方才的确又偏激了。   “陛下现在可消气了。”若不是全身不舒服,隐凡现在绝不会碍眼的躺在这里。   “没有。”重阳说的很实在。想到有人曾碰过专属自己的东西,重阳心中很是不爽。   “陛下现在可还是不愿看到草民?”隐凡说话有些赌气。若是现在被气走,他便准备再也不回来。   “我是气自己没能耐,让你被被人轻.薄。怨恨的是自己,又不是你。都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隔着锦被摸着隐凡的后背,重阳声音低沉挫败的说道。   重阳现在很矛盾,他珍爱这个人,自然不想任何人碰到他。因为太在乎,所有容不下瑕疵。他虽然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朝着隐凡发脾气,却从心底不愿伤害这人,也不愿这个离开自己。   隐凡没有说话,听着重阳的话,他心中的气消了一半,但若是立马好声好气的面对重阳,还是不行的。   重阳看着这样的恋人,心中有些找不到底。脱了鞋子和外衣,到了床上,从后面拥住这个人。两个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亵衣紧紧的贴在一起。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语言在这个时候有些多余。   “我们大婚好不好。”就在隐凡快要睡着时,突然想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悠悠说道。   那暖暖的气息喷在隐凡身上,让他没有由来的一阵心颤。   “我是隐凡,如此而已。”至少,在通过考验前,他都必须是隐凡。   “身体可以变化,习惯可以掩饰。但……”重阳轻轻扶着隐凡的腰,继续说道,“情.动时候的反应骗不了人,你就是我的明月。明月,我们大婚好不好。与我共看这江山如画。”   “隐凡,这是我现在的名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为什么,难道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一定有苦衷,告诉我好不好?”重阳把手停在隐凡的胸口,却感受那蓬动的心跳。   “如果说,我后悔了行吗。”隐凡说完,转过头了与重阳对视。   “我一直很厌恶自己的出身,很厌恶自己的容貌,更厌恶自己的经历。现在,我想从头开始,我还那么小,不愿意留下太多遗憾,曾经没有做的,我现在都想尝试。”   隐凡说的没有感情,似乎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重阳眼眸中那浓重的悲伤。   “用一个新的名字新的相貌新的身份出现,你也厌恶我们的感情吗?”重阳说话嘴角在笑,但那笑的样子,却比哭都难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哈哈,很好,很好。”重阳大笑时眼角流了一滴泪。他把人抱在怀中,不让隐凡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一个帝王,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一个人,却换了别人的不屑一顾。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难受。   “不管你选择继续还是重新开始,我都想告诉你,我这辈子是栽倒你手中了。你既然招惹了我,断然不能孑然一身。重新开始也好,就让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没关系,我都陪你。”   “从来没想到能用那么短的时候得到你,不过没关系,我还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我要我们堂堂正正的在一起。我要我心爱的人和我共掌这如画江山。”   再一次立下重誓,重阳在伤心之后,终于重拾了勇气。   他选择了相信,相信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既然已无法从对一个人的感情中自拔,那么,无须自拔。   “重阳……”隐凡想到了很多中反应,却从没想到重阳会这么轻易决定再次重新开始。   “不要用这副表情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就是惹人犯罪。”重阳说着,在隐凡的腰上捏了一把。   “啊!”本来就酸疼的地方,被重阳这样一弄,隐凡顿时疼的眼中含泪。   “你呀你,看来是累着了。乖乖睡吧,我先去看奏折,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重阳说着,捏了捏隐凡的鼻子,给他盖了一下被子,然后走了。   重阳走后,隐凡因为太累,迷迷糊糊间又陷入了梦乡。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座闪着蔚蓝色光芒的水晶宫。   这是从悬崖上跳下来时,那具身体带他来的地方。   “只是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明月便又得到了北冥皇的宠爱,真是可喜可贺。”坐在石椅上端着酒杯,有些嘲笑的看着来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嘲笑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身份,这张脸,也不再是往日模样。”只有在梦中,他的脸才依旧绝代风华。   “既然……重新开始,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他呢,他也对你如此痴心。都吃了忘情丹的人,找来侍寝的人还都与你有着相似的容貌。”   黑衣人便是玄阴,而他话中的那人便是秦风无疑。头戴金玉冠,身穿龙袍,一身亮晶晶的珠宝让他看起来贵气十足。只是现在那张霸气十足的脸上,挂着确是无可奈何。   “太子不也知道情之一事,并非己身可以控制。无关容貌,更无关出身。情深情浅又如何,一心能系唯一人。”明月说话时叹息了一声。   这龙太子也是痴情一人。虽曾经对秦风折辱,最后却爱上他。见他讨厌自己,狠心离去。但离去后仍对秦风念念不忘,最后自封记忆能力化作凡人,希望能与秦风重新开始。怎奈孽情纠葛,最后终究被抛弃。   龙族是多情之人,却又是专情之人。   玄阴怨明月不爱秦风,便与明月做赌。谁料重阳从看了陌生容貌的明月一眼,便把人认了出来。   “太子在这里自伤,何不告诉我那大哥真相。人非草木,他若知晓真情……太子是否愿意再走俗世一趟。成与不成,彻底死心。”   明月本是很恨秦风,但看到互相折磨的秦风、玄阴,心中却也渐渐没了怒气。   第182章:萌物对决   重阳批完奏折后,便去了听雨殿。只是到了内殿,他却在床上看到两个男人。   一个自然是隐凡,另一个不能称呼为男人,应该算是小男孩。   “这个是?”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重阳看着有些碍眼,他很想把这个突然冒出的男孩称为错觉。   “暂时的弟弟。”隐凡看着在床上肆无忌惮睡着的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名字?”看着这个肖想某个人的容颜,重阳扶着额头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   “隐小炫。”隐凡思索了一下,给小孩子起来个新名字。   “不会是你生的吧。”重阳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小孩,心想,若是隐凡能给自己生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就好了。   “陛下的想法当真和旁人不一样。”隐凡说话时嘴角有些抽搐,他现在不到二十,哪来个十岁的孩子。   “难道告诉别人是天上掉下来的?”虽然事实上真的是这样。   重阳虽然看到过种种仙迹妖法,却从内心中不相信这个。他虽神佛妖魔没有大多数人的敬畏之心。听雨殿向来被保护的滴水不漏,暗卫没有汇报有什么异常,殿内却多了人。   “这会是我的弟弟。这几日下一道诏书,我作为使者,带着他去大秦给新上任的大秦皇送寿礼。”用手中虚扶这孩童的脸,隐凡沉思了一下说道。   听了隐凡几乎完全命令似的话语,重阳脸色顿时变了。   “不行。你可以随意在北冥折腾,但大秦,不能去。尤其是秦风活着的时候。”秦风和重阳死磕多时,他对明月的心思天下无人不晓得。   重阳虽然不知道为何明月非要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一个叫隐凡的名字在自己身边转悠,但重阳却不能允许再接触秦风。当日秦风丧心病狂,用邪术勾了明月魂魄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不允许明月涉险。   “我现在必须去,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隐凡指着床上的人说道。   “人都必须彻底绝望,才能从昨日的种种走出。我已经被卷了进去,无法抽身,你不是想要娶我吗?如果能回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我了。”隐凡把名正言顺四个字咬的很重。   “难道说……”重阳听着隐凡如此说,再看着床上的孩子,似乎刹那间明白了些什么。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重阳听到可以与心爱的人成婚,心中自然高兴的很,但想到秦风那疯子一样的性格,他心中便沉了许多。比起成婚,他更希望心爱的人一直安好的呆在自己身边。   “解铃还须系铃人,再说,秦风吃了忘情丹,我又变了模样,还有北冥的使者身份,这些加在一起,难道我还一点胜算都没有?”隐凡说着,朝着重阳狡黠一笑。   现在的隐凡已经和曾经的他完全不一样,现在他做事考虑做节省体力的方式,哪怕用些阴招也在所不惜。   “我舍不得。”重阳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时隔一年零七个月才重逢,重阳对明月岂止是舍不得。但他却从来尊重他的决定。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做了这么年皇帝,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隐凡看着重阳,且自的叹息。   “关心则乱,再让我想想。”见明月质疑如此,重阳叹息了一声便出去了。   隐凡住在听雨殿的消息虽然被封锁,却依旧有人知道了消息。   “我以前还以为重阳那厮多么喜欢我家公子,现在失踪了不到两年,他就找了新欢。我,我,我真想宰了他!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得知有了占了自家公子的窝,小五就开始不淡定。   这两天的时候,为了锻炼自己,小五便跟着吴墨身边学习治国之理。吴墨一直和明月交好,知道了这件事小五便直接找吴墨告状。   “淡定,怎么一遇到与明月王相关的事,你就开始炸毛。”在小五激动的快要上房揭瓦时,吴墨依旧毫无表情变化的看着奏折。   “我这么着急不是为了公子吗。依照公子那个性,若是回来发现重阳移情别恋,还不再次跳崖。”小五说着,更加怨恨起重阳。   “我原本以为那厮真的喜欢我家公子,哪里想到……他竟然如此薄情。见到跟公子肖想的人,就直接变心!”尼玛,太靠不住了。   “我看隐公子不是那么轻薄的人,也许陛下有别的打算。”任是小五怎么说,吴墨依旧认真看着奏折,见他要抓狂,才抬起头来说一句。   “别的打算,都把人睡了,能有什么别的打算。”重阳今早上从太医院拿伤药的事,小五已经得到消息。   “陛下钟情于明月王多时,况且,两人比常人亲密。那隐凡与明月王十分相像,或许……”吴墨没有把话说完,但小五却明白。   “那个贱人一定是故意勾引重阳,学着公子穿一身白衣,他那肚子的学问也不知道从哪里盗用了。那么阴狠的人才不会是我家公子。”   隐凡当日给重阳出国策的事,小五也听说了。只是,其中一些策略阴狠异常,连小五这种在商场见惯阴谋的人都大为吃惊。明月一直以贤德著称,小五一直相信自家公子不会这样。   小五吐沫乱飞的想要煽动吴墨去劝说重阳,结果吴墨不动。小五大骂了一句白眼狼,就直接杀进了皇宫。   此时的隐凡正在外殿喂养隐小炫吃东西。   听雨殿被人进不得,但对小五来说却是畅通无比。   小五一进听雨殿,遥遥看到那酷似自己公子的人和软榻上与自己曾经差不多的少年就火了。   尼玛,这个竟然卑鄙无耻的找个人妄想代替自己。   “新欢旧爱,新欢不过是欢,旧爱才是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脸长成什么样,竟然鸠占鹊巢。”小五还没进到外殿,讽刺的声音就传来。   “……”隐凡抬头看着拖着阳光走来的小五,眼中一阵惊讶。   看着隐凡露出的表情,小五心脏一颤,若不是看出那脸上没有人皮面具,他铁定以为这个就是他家公子。但,不是……小五只觉得那人是在矫情。   “你的确很像听雨殿的主人,但,脸实在长的差了很多。我很想知道学了多久才学的如此像。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都请你快些回去。否则,别怪本少爷捏死你。”小五说话时十分倨傲。   “本侯是经过御赐的侯爷,虽然是虚职,但品级还在那里。小少爷貌似品级比本侯低了些,是不是应该行礼。”隐凡看着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逍遥侯?本少爷见到皇帝都不行礼,你算什么东西。”小五看着隐凡,找了位置,大大咧咧的坐下。   只是,小五还没有坐稳,隐小炫手中精光一闪,那椅子就变成了粉末。   “你!”差点摔倒地上让小五对这两个人的阴险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我家公子一直有仁善之心,从不向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一样,重阳是瞎了眼,以为你像公子。”小五指着隐凡,已经愤怒到不能再愤怒。   “本侯爷早就听闻明月王素有良善仁爱之心,只要没想到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人,竟然是个会跑到别人面前撒泼的人。秦五,你真的很好。”隐凡最后一句话语气很重,说的小五脸色都变了。   “对付小人,如果还用礼数,便是打自己的脸。本少爷只是过来提醒你,如果你执意不听,那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小五凶狠狠的看着隐凡和床上笑的得瑟的少年,心中动了怒气。   “孩子,我提醒你,不要在我面前用毒。这是失心散吧,这么贵重的毒药,还是他人等着防身比较好。”小五的手指刚要把一剂药拿出来,便听到隐凡的劝说。   “你!”面对这个人,小五突然间发现力不从心。   当你还未用毒,别人就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毒,那……   “你们不是人!”小五方才明确的看到那少年手中明确多了什么东西,可是刚刚根本没有。   “小小少年,竟然这么不识抬举。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隐凡一个示意,隐小炫手中的东西一动,就有一个雪球砸到了小五头上。   “啊!”突然被雪球砸到,小五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同时,他对这两个人的恨意也增加了许多。   “水灵,咬他。”也不管自己顶着雪多狼狈,马上拿起自己手腕,对这变成镯子的大毒蛇说道。   “嘶嘶,嘶嘶。”我不去,我害怕。   此刻的大毒蛇却没有往日的听话,朝着小五吐了一下蛇信子,证明自己是活的,然后变了一只金镯子,便任着小五大叫而不理。   “小五!”得知小五大闹听雨殿,重阳马上赶到。   重阳本来是害怕小五.不知道情况下伤了隐凡,却不了隐凡好好的,倒是小五,一身的狼狈。   原来你这小子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看着软榻上那人含笑的样子,重阳看着小五有些想笑。但他却依旧保持自己严肃的面容。   “他占了公子的地方,还找了孩子想要占我的位置。他们都不是人,你竟然容忍这么两个妖人在宫中。”小五看到重阳就开始质问。   “小五,这是朕亲封的逍遥侯,快给逍遥侯赔罪。”重阳端起国君架子时,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你竟然逼着我给这对冒牌货赔罪,你是疯了吗?我死都不要。”小五倔强的看着重阳,脸上全是愤恨之色。他不知道那妖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重阳彻底变心。   “不用死,既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那就回去反省。从现在开始,卸下所有职务,禁足,留在丞相府哪里都不能去。”重阳看着小五狠狠的说道。   “好,老子这就离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别后悔。不过,丞相府老子是不去了,老子又不是你们北冥的子民,凭什么听你的。老子走,老子现在就走。”   内心受伤的小五愤恨的看着重阳和软榻上的人,马上气冲冲的出来听雨殿。   小五在北冥做的很多事都是在往里面赔钱,他才不愿继续下去。   小五要回到明月楼,然后让四叔把这对奸.夫.淫.妇给灭了!   第183章:朕想侍寝了   重阳虽经常与小五斗嘴,但内心却是极其看重他的。这次见隐凡把人气走了,心中有些不忍。   “小五是害怕这听雨殿住进别人,所以才……你不要太在意。”重阳看着软榻上的隐凡,替着小五解释道。   “哈哈,莫不是你以为我刚才真的在生气?”隐凡看着重阳,嘴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明月由于换了一个新的身份,现在他的十分肆意。纵然这是半边身子斜躺着,却也风姿无限。青丝轻垂,目光清澈狡黠,虽是面目普通,却别有一番风情。   以前的明月让重阳怜惜看重,现在变了一个身份的他更是让重阳心动不已。   “难道不是在生气?”重阳坐在软榻上,轻抚着他垂下的头发,眼中情意无限。   “谁和小五更熟,谁更了解他。”隐凡看着重阳,似乎有些不屑这个人的智商。   “那你刚才是……”听着小五那被欺负后难受的背影,重阳在心中有些触动。   “教训小五这是其一。这孩子孩童时期便成名,心思难免狂傲了些。但他终究不过是臣子,没有你那么大的发展空间。他一直以来耍人依仗,除了他的聪明便是他的毒药和手中的大毒蛇,我只想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自太年少轻狂。”   隐凡看了重阳一眼,继续说道,“我这其二,自然是要你放心放我去大秦。我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会再被别人欺负。”   隐凡在龙宫时见了太多,在哪里虽然时间不长,却足够改了他的很多看法。   “你去大秦,我自然是拦不住。只是,你若半月不回,我便去找你。”这是重阳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来回最快要十日,半月是不是太短。”这点时间实在难以试出一个人的感情。   “这十日是对别人来说,对你来说,却无须那些时间。不是嘛。”尤其在他身后那个不是人的东西。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重阳已经松口,隐凡也不好再开口要求太多。说不定,半月他就可以把一切都搞定。   “那在出行之前,隐公子能不能留下一些私人时间给朕,慰藉一下朕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之苦?”想要有半个月看到这个人,重阳心中有些小失落。   “本侯是陛下之臣,没有侍寝的义务。若是陛下要找人下棋喝茶论国事,吴丞相似乎比我更合适。况且,臣还需做些出使前的准备,实在不适合和陛下私下有太多接触。”一句话,隐凡现在不想理重阳。   “隐公子不想给朕侍寝,朕也不想这样委屈的隐公子。”重阳说的随意,似乎很不在乎隐凡不让自己靠近。   隐凡怨重阳把自己折腾的很,不愿他现在接近自己,但看到他这样说,心中有些小小的不爽。不过,在听到重阳下一句话时,便几乎要让他吐血。   “不如,让朕给隐公子侍寝吧。朕爱慕公子久矣,实在对公子爱慕的紧,惟愿此生侍奉床榻之前,不求名分,但慰身心。”   重阳说的很坦诚,如果不是他自称朕,很多人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介求爱的凡夫俗子。   “陛下无须如此自甘下贱,听说昨日朝中有个大臣担心陛下身心健康,专门上折要把族里适龄的子弟送上来侍寝。”   隐凡说话的时候,抿了一口茶,他低下头,没人看到他眸子中藏了些什么。   “哈哈,朕可以理解为,爱卿正在吃醋吗?”重阳摸着隐凡另一只手,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臣只是就事论事,陛下想多了。那点名要送上来的官宦子弟,虽有容貌,却无学识胸襟,实在不足镇陛下后宫。臣觉得陛下若是找人侍寝,不妨把北冥四个公子招来。”   隐凡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样子,看在重阳重阳眼中十分好笑。   “你这个小东西,就是口不应心。有天下第一公子,把北冥四个公子哪里入的朕的心。”重阳拿着隐凡的手,忍不住在上面咬了一口作为惩罚。   “啊,陛下你属狗的吗?不过,臣这手今天还一直没洗。”隐凡翘着自己的手,目光流转的说道。   望着坏坏的的隐凡,重阳眼睛更深了些。见此时榻上那个小男孩已经不在,马上俯身把这人压下去。   “朕想侍寝了。”重阳趴在明月身上,热气喷在他脸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现在还是白天。”隐凡使劲的推着重阳,似乎很想要把这人给推开。   但一会儿隐凡就说不出话来,就只能任着自己衣衫半褪,全身化成了一泓酒泉。   听雨殿再次白天传来让人面红心跳的东西,暗卫们耳力都很好,他们果断退到安全范围,并且把门也封住。   看来今天听雨殿是无法对外开放了。   或许是好长时间不见的缘故,重阳沾到了这具身体就无法自拔,他本想动作温柔些,却行动起来却异常粗暴,似乎要将明月撕碎。不但如此,战斗力很强,都换了好几个动作,却依旧金枪不倒。   “你……快些……我……有点……疼……”隐凡此时忍不住开始求饶。他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却禁不住这个长时间的折磨。   “朕看爱卿很享受。”重阳摸着他身体精神的地方轻笑道。   一句求饶却引来一番暴风骤雨的攻击,隐凡已经彻底不能说话,但重阳的眸子却更深了,全身动作却更快了。   “我爱你,明月,我爱你。”在快要到达高.潮时,重阳拥着怀中的身子说道。   两三个时辰后,终于尽兴的重阳抱着用白色绸缎裹住的人出现在了那露天的浴池。已经太久,这里没有出现它的主人。   高大的柱子旁,一簇簇粉色的桃花盛开。清风一来,很多花瓣落到了浴池之中,很巧的是,一片花瓣落到了隐凡的眉心。   隐凡平凡的脸在那花瓣的衬托下,一下子变得的妖艳异常,衬着那一身暧昧的痕迹,更是看的让人欲.罢.不能。   “果然是磨人的小妖精,纵然用平凡的容颜,也能让看到倾城的姿色。”重阳看着怀中昏睡的人,禁不住用手在他脸上来回的磨蹭。   隐凡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睡到熟悉的床榻上,而是睡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他看着周围,恍然如梦,竟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忘了吗?这个皇宫的中央,有个皇帝为他心爱的人,不惜破坏宫廷留下来的格局,只为他心爱的人能够安好。”重阳看着隐凡,眼中是掩饰不了的情意。   “嗯,心爱的人安好了,陛下才能睡得舒服。”隐凡翻了个身,赤身躺在一块白色的大理石上晒太阳。   隐凡现在可是全身酸疼的很,攒了一箩筐的脾气没地方发。   “的确,睡得舒服。”重阳也不在乎隐凡带刺的话,把手放在隐凡的腰上,给他慢慢的按摩。   “嗯……”重阳的手法很不错,所以隐凡发出一声轻轻的吸气声。   “小家伙,你这是在色.诱吗?”看着隐凡坦荡伸展在自己面前的身子,重阳的眼睛又开始有些黯淡。   “陛下,你想多了。”隐凡把所有的字都咬的很重,他有时无法了解重阳种马的思维方式。   “可是,朕真的被诱惑了呢。”重阳按摩着隐凡腰间的手,慢慢开始去了别的地方。   “陛下的定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隐凡把在自己乱动的手拍了一下,滚了一圈,离着重阳又远了一些。   “在爱卿面前,朕实在没有那么强的定力。”见隐凡往那边移动,重阳也移动了一下,保持两个人的距离不变。   重阳看着那具与以前相似又不似的身体,心中澎湃不已。也许那个人不知道,在他从白玉的石头上翻滚时,他的身上折射出太阳七彩的光芒。   旖旎而圣洁,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重阳的手继续在那具身体上游走,眼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感。   “诱惑,是这样吗?”抬头撇了一眼重阳,隐凡又在白玉的石头上滚了一圈,做了几个他当日在春.宫图上看到的动作。   隐凡的动作做起来有些生疏,却带着恍然天成的韵味。   “小东西,你这是在玩火自焚。”重阳咽了一口口水,立即朝那闭着眼玩乐的人扑去。   重阳本是非常珍惜他,但现在他的理智完全被摧毁,直接热血沸腾。抱着那诱惑的人,滚到了浴池中央揉捏起来。   隐凡本是累坏,此刻想反抗却怎么都不能,只能由着那人动作。纵然重阳此时的动作很温柔,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疼,而且是疼的厉害,但这疼却驱散了心中的一些不安。   明月此时改了容貌,变了姓名来到这个人身边,他原来也担心这个不认识自己。但却发现自己对他吸引力一直强烈到无法撼动。   虽然这么频繁的亲密交流让人身体有些吃不消,但自己喜欢的人能这样粘着自己,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甜丝丝。   过多的身体让肉体感受了疼痛,却让灵魂得到了慰藉。   两个人这一折腾,便又折腾了一个时辰。虽然这浴池水有上好的滋养效果,但明月却依旧昏了过去,他累了,这次是真的被累着了。   看着真的被累坏的恋人,重阳心中有一点点的愧疚。他小心的给人清理干净上好药,抱着回了听雨殿。   在听雨殿的外殿内,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花草,竟然茂密的犹如森林。   “暗一,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荒芜的一切,重阳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属下也不知,那为从殿内走出的蓝衣小孩只是随手一挥,然后就这样了。”若不是暗一所见,他也不会相信世界竟然有这等的法术。   “他现在在哪?”虽然重阳不知道那小孩是谁,但他直接那孩子不简单。   “在那。”暗一用手指了院内一处被藤蔓搭起的吊床,那小孩正睡在里面。   “他爱什么就让太干什么吧。只要不伤到重要人物,不要理会他。”重阳说着,抱着明月去了飞龙殿的内殿。   重阳说的重要人物,自然指的是太皇太后。   第184章:忘情丹   隐凡醒来的时候,全身清爽的像昨天的种种只不过一场梦。但看到坐在床前喝酒的精致小孩,他便知道一定是这人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   “你们比我想的要恩爱。”玄阴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巴没有离开酒杯。   “一向风流成性的太子殿下也羡慕这些。”似乎大多数恋人都如此。   对于玄阴的话,隐凡有一瞬间的不理解。因为当他是明月时,重阳对他比这个好多了,那时他们还没有现在这么亲密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样很不好玩。”玄阴原本以为自己看到相爱相杀的画面,却不料他能看到的,不过是两人恩爱缠绵的景象。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这么相爱吗?   不知为何,玄阴突然想要破坏之下。他得不到爱情,便看不得别人好。   玄阴把明月改了模样后没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突然很想知道,若是也给重阳吃了忘情丹,那结局会是怎样。   会不会,很好玩?   “你又在想什么?”听了玄阴的话,隐凡突然拔高声音问道。现在隐凡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想当日,明月是因魂魄被玄阴抓住,万分无奈之下才答应留在龙宫养伤。最后为了离开,明月和玄阴打赌,他换个容貌留在重阳身边,不许对重阳坦诚任何事,看重阳是否能够重新爱上他。   很出乎明月意料,那人那么快就认出他,不但待他像从前一般,也没有追问太多。   “想好玩的事。”玄阴很想知道吃了忘情丹的重阳对这个人会是怎么一个态度。   “我和你去了大秦,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不再有纠葛。若是龙太子太执意留在人间,会让龙王陛下以后殿下又被困于哪座北彗山。”   隐凡喝了口茶,说话虽还婉转,却十分的不留情面。   想当日,明月去北彗山采明神花时,遍曾用天地阴阳阵困住玄阴。他现在是提醒这位狂傲的太子做事不要太过分,否则……他很可能暗地出手囚禁他。   “本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不过……晚了。”玄阴说最后二个字时,嘴角带着浓浓的笑。   失恋的人和轻生的人一样可怕,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从来不要命。   威胁不要命的人,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还有什么能被人威胁。   “什么意思。”隐凡心中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   “字面意思。本座不过给北冥皇的茶水加了些料。你不是被他折腾狠了,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玄阴说的很轻松,望向隐凡的眼睛带着些幸灾乐祸。   “你,你……”隐凡听了,指着玄阴咽了口口水,有些与不成调。   “本座不过是顺手。”独伤心不如众伤心。   “你让他不举?”隐凡从床榻上做起来,全身溢出一阵强烈的戾气。   “本座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把他作为男人最基本的乐趣都剥夺。不过是给他吃了颗忘情丹。有他在这里对比,本座才能知道自己多失败。”   玄阴说的很是随意,似乎能让忘记情意的忘情丹不过是简单的东西。   “你!”隐凡手上闪过一道白光,顿时玄阴椅子旁的小桌子变成了粉末。   七七给秦风吃了忘情丹,被玄阴嫉恨上。他转过来转过去,还是把这笔账算到了重阳身上。明月这几天就要顶着隐凡这个身份去大秦,留下感情空白的重阳。   北冥朝廷还有很多人窥伺着听雨殿这个地方,已经有不少人想办法往北冥的后.宫送少年,玄阴的做法简直……   以明月的骄傲,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人去碰别的人,但他现在却管不了太多。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爱情经得住考验,何必这么慌张。或者……你也觉得从来北冥皇看上你的,不过是容貌……如果是那样,不如跟着本座回龙宫,要知道,在龙宫,可是什么都不缺,包括,男人。再不行,我们也可以凑一对……”   “够了!”隐凡又一挥手,除了玄阴做的椅子,龙床附近其他东西都变成了粉末。   现在隐凡,不,确切的他叫明月,他现在心中十分的暴。乱。   很清醒又很杂乱。   “噗!”或许是怒极攻心的缘故,他竟然吐了一口血。   “你,何必如此。”看着明月吐血,玄阴手指一挥,一阵金光闪过,把一个大补的金丹放到了明月体内。   “我有点恨你,有点后悔当年救了你。更后悔当年让你去了大秦。若不是我一时心慈,也许就不会……”明月闭上眼捂着自己的胸口。   吃了金丹,全身无处不舒爽,但他的心却难受的很。   心,那么疼,那么疼,不是丹药能治愈的。   他现在后悔,后悔自己一直仁慈惹了这么个祸害。打不得骂不得,离不了,又看着烦。   “本座也很后悔,后悔当年去了大秦。”就算是留在北彗山,也强于这天天的折磨。   爱而不得,这是怎样的折磨。   心不动,则不痛。   孽缘相生,此情良苦。纵心有悔意,可叹奈何。   “!”看着继续碍眼的玄阴,明月穿好衣服走出去。   忘情丹能让心如止水,背弃人间情爱。如果如此吗?   明月一边想着与重阳的种种,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等到他缓过神来,正走在御书房门口。   “逍遥侯?”看着明月望着御书房丢魂失魄的样子,重阳身边一个大太监问道。   “啊,原来是总管大人,隐某一时失神,没看到公公,还望公公不要怪罪。”明月看着这个在重阳身边伺候的老人,很是客气的说道。   明月现在顶的是隐凡的脸,若是以前他自然不需要这么客气,但现在……他有算什么呢,明月不禁在心中问自己。   “陛下说了,隐公子若是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不用通报。现下里面没人,陛下正在看奏折,隐公子,请吧。”得知隐凡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位总管大人看着他脸上笑的像一朵菊花。   “多些公公相告,隐某正好有些报备陛下。”明月吸了一口气,快步走进了御书房。   “逍遥侯隐凡参见陛下……”明月进去后,并未抬头,端着了分量足足的君臣大礼。   “隐爱卿快免礼,朕正找你商量些事。”还没等明月跪下行礼,就被重阳一下拉了起来。   “陛下?”明月看着重阳眼中一阵惊喜,难道他没有吃忘情丹,或者,即使吃了忘情丹也没有忘记自己?   “隐爱卿国之栋梁,朕的肱骨之臣。朕爱惜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爱卿被虚礼所缚。隐爱卿自此以后不必像朕行礼了。”重阳说着,拉着明月的手,抚慰了一番。   “谢陛下好意,只是,臣不敢越矩。”听着重阳一口一个隐爱卿叫着自己,明月的心有点沉。   自从明月顶着这张脸,重阳可从来不会用这么生疏的称呼。   “哈哈,朕赐你逍遥侯,自然把你和别人看的不一样。你也无须这般在朕面前紧张。朕从小就没有兄弟,见到你就觉得心中亲切,十分想与你亲近。”   重阳摸着明月的手,十分暧昧的说道。   “陛下……”虽然重阳的动作很亲密,但明月的心却沉的不能再沉。他怎么不知道,重阳很喜欢对陌生人说这样的情话。   接下来,重阳又握着明月的手,确切的说,此时他以为眼前的人是才情八斗的隐凡手,说了一番国事。每每重阳停下来,隐凡就会应一句。但他此时却昏昏然,什么都没听进去。   “隐爱卿,这是怎么了?”重阳看着隐凡黯然伤神的样子,竟然有些心疼。   “陛下,臣失态了……臣……做了一个梦……”明月垂下眸子,他现在的脸上很配合他的说辞。   “什么梦,让朕的隐爱卿这般失态,跟朕说一下,也许就好了。”重阳鬼使神差的摸了一下隐凡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让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陛下坐远些臣再说,陛下这样,臣很分心。”明月没有理会那只手。他现在被重阳拉着坐在软榻上,这样他距离让他没有思考,所以他便做远了些。   “好,朕做远了,隐爱卿说吧。”重阳象征性的动了一下,事实上去不曾做远一丁点。   “臣开口前,请陛下赐臣妄语无罪。”作为隐凡的明月有些不放心,谨慎的跟重阳要了免死金牌。   “但说无妨,皆赐你无罪。”重阳说的很郑重。   得到赦令的明月开始低下眸子讲述他这几天作为隐凡事与重阳的感情,当然,他只是挑着讲,抹开了另外一些事。   “隐爱卿与朕做了相似的梦,不过,朕的梦更长一些,似乎与隐爱情很小就认识,那时爱卿的名字唤作明月。”重阳说着一把将隐凡放到怀中。   “陛下……”听到重阳并没有将自己彻底忘记,明月有些高兴,但听到他把一切当做梦,明月便有些伤感。   不过还好,这个人终究是记得自己的。   “梦里的很多场景让朕很是怀念,不如,隐爱卿与朕一起温习一侠。”重阳说着,便抱起明月,去了内间可做休息之处的床榻。   明月很是顺从的张开自己的身体,配合着重阳的动作。   大脑可以忘记,但身体不能。明月希望这个男人记得自己,用他的身体狠狠的记得。   一番翻云覆雨,鱼水交.欢。御书房内迎来久违的旖.旎声。   玄阴透过水镜看着两个人的相处场景,禁不住眉头一皱。   为什么?   为什么怎么都拆不散这两个人?!   第185章:折磨身心   重阳虽然与明月日日交好,却破天荒的准了几个大臣的折子。北冥的后.宫首次迎来了它的第一批男宠。   这些男宠的家世地位各不相同,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某个地方肖像明月。   此时的明月站在安阳家族的后院,望着满天的繁星叹息。   “看来,环佩的琴音解不了少主的心结。”安阳环佩看着明月孤寂的背影,脸上有一瞬的裂痕。   “环佩的琴音一直都是独一无二,只是……我的心太乱了。”明月摁着自己心脏的地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不疼。   “少主何必对自己没信心,那几个人不过是男宠……若是少主不忍心,环佩可以代劳。”安阳环佩的声音很清脆,但清脆的声音却带着萧杀之意。   “世间的种种,皆可以用阴谋,只有这情爱……难。就算杀了这一批,或者杀了再一批能如何。他若是想找人侍寝,谁能拦得住。比起外面乱七八糟的人,还是这些世家公子让人放心。”   生生的看着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人,该如何?   若情不变,何惧其他。若情变了,什么都变了。   今天第一批男宠被送进宫的日子,明月实在无法淡定的再在宫里呆着,便找了个借口出宫,来到了这里。   安阳环佩是现在唯一能与明月谈心的人。   “他还记得你,并为完全忘却,难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吗?”安阳环佩看着失落的人安慰道。   “哈哈,他没有完全忘记我吗?但也没有记得呀。”两个人的事,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清楚。   外人大抵看到重阳对他的宠爱,但夜夜笙歌的背后……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重阳怀念的不过是那么美好的梦境。   虽然是此次痴缠,却不过是毫无怜惜的发.泄.欲.望。   明月觉得自己很下贱,却……也无能为力。   “其实,少主不用做什么。以其他人的势力,那些人还考不了北冥皇的身。想必少主离开的这些天,他会国事极其繁忙。”这是安阳家族的人影响,就能让重阳整日繁忙,让那么男宠在皇宫里过的不舒坦。   “环佩,我极其是个小心眼的人。只是想到那些人在后.宫住着,我这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爱到了深处,何能容得下其他人。   “少主的心依旧在跳动,这样就很好。”安阳环佩把手放在明月的心上,用手感受这那为别人跳动的心跳。   “环佩……”安阳环佩对明月的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结局不是两人都知道吗?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两个人乘着很暧昧的姿势抱着时,只见一道隐约的红光,两个人被分开了。   明月是被人使劲抱到了怀里,安阳环佩则是被大力一推,坐到了地上。   “你出宫就是为了她?”重阳看着安阳环佩,眼中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凌迟。   “臣在住了皇宫多日,有些不合礼制,所以……便回来了。”明月被重阳抱的腰生疼,但他说话时却忍不住朝着安阳环佩忘了一眼。   他在担心她。   明月对安阳环佩的担心,让重阳妒火中烧。   “不要说了,跟朕回去。”重阳不想再听眼前这个人说什么,直接拉着他往外面走。   “陛下今晚不是要有一批人伺候,何必再要臣呢?”明月敛下眸子,似乎不肯跟着重阳走。   “你是为了这个跟朕闹别扭?”看着这样别扭的人,重阳说话间竟突然有了笑意。   “臣没有别扭。”只是生气失落而已。   “走,跟着朕回去。朕给个惊喜。”不管这人是否愿意,重阳当着安阳环佩的面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扬长而去。   安阳环佩在地下做了很久,直到全身不再发抖才从地上起来。想到重阳最后看她那警告的一眼,安阳环佩忍不住苦笑。   从来,她就是个旁观者吧。   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   趴在重阳怀中,明月在一瞬间觉得,他的重阳回来了。但他却也有些不肯定。如果选择,他宁愿做回那个病弱的公子,那时身体虽然病着,却能感觉到被人爱着。被人全身心呵护的感觉真好,可惜,时间不能倒流……   且自想着曾经的事,明月的眼圈红红的。   虽然多了些人,但北冥后.宫却没有很热闹,只是因为到处悬挂了些红色的灯笼,看起来有些隐隐的喜气。   想到这是眼前和别人的春宵良辰,明月红着的眼睛落下泪来。   心痛难止,其实并不是他要表现的那么脆弱。   “怎么朕还没惩罚你,你就先哭了。哭湿了朕的衣服,朕可更要惩罚你。”重阳也没阻止他,任着他在自己怀里原来湿。   “陛下放我下来,这样与礼不合。”待到情绪平复了半分,明月挣扎的要下来。方才重阳冷漠的说话声音让他心寒。   “与礼不合。好像朕与你连更不合礼制的事都做过。”重阳说话依旧冷漠,甚至带着淡淡的讥讽。   “微臣要下来。”听到重阳这样说,明月的脸忽的白了,挣扎的更厉害。   “下来?放了你这游戏就不好玩了。”重阳继续大力抱着他,把他的挣扎摁住。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明月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爱卿床技这么好,自然是让那些世家子弟学习观摩一下。爱卿不是明天要出使大秦,若是爱卿走了,谁来让朕满意。”   重阳说的很随意,但听在明月心中却让他从头寒到脚。   “这是陛下的惩罚?”明月从来不知道这人有这么恶趣味。   “是也不是。”重阳回答的模棱两可。   重阳似乎对怀中人的性格很了解,还没等明月有什么行动,就封了他的穴道。而且明月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热……   本来决定不伤心了,却忍不住流下泪。   明月隐约的记得自己被抱进了一个被装饰红彤彤的宫殿,似乎有很多人行礼,都是声音清脆的男子。明月猜到了他们身份,眼泪流的更欢了。   后来的事,明月记得不清楚,因为他的身体完全被药性控制。他只记得自己被抱到了一个地方,然后被人褪去了衣裳。后来的事,他真的不记得了。   身体一直很热,但心却很冷很冷。   明月那夜留了很多的泪,似乎他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   重阳似乎在他身边不停的说着,但是他根本听不到。又似乎有别人跟他说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听到。他只觉心冷,然后眼泪不停的流。   明月想起了当年被前大秦皇秦啸天抛弃到冰冷的森林,他当时那么小,却要面对那么多杀手。在他最艰难最弱小的时候,有个人救了他。后来,当他强大了,他去了当年救他的人身边。那个人那么爱他,让他觉得幸福。   可是,为什么幸福的日子那么短,为什么呢。   明月不停的哭着问为什么。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为什么他爱的人要这样折辱他。   为什么呢?   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遇到了重阳。   他开始抗拒那个人。   如果知道今天这件事,他宁愿当日没有被他所救。   也许,他宁愿在小时候死在那片森林。   如果是那样,便再也没有背叛,从来没有伤痛。   早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谁能在尝尽世事酸辛后,还能淡定的活着。   心要多麻木,才能对所有的伤害免疫。   明月不停的哭着,不停的抗拒着,他曾经坚持的一切,突然在今夜毁去。   终于有些事会让人后悔。   一个夜晚再漫长也会过去,一段痛苦时光再艰难也会结束。   当明月清醒后来时,他躺在红色宽大的喜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整个大殿到处凌乱,却只有他一个人。   明月看着凌乱的大殿,随便从地上捡起件红色的喜服披身上,飞身走去。他从自己的身体异样和大殿的状况预测到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像个妓子一样在别人面前表演春.宫,想到重阳现在可能在谁的怀抱,明月甚至麻木了。   当他出来宫殿后,他身上的刻着鎏金大字的“晚来居”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过,那已经与明月无关了。   去听雨殿换了衣袍带着醉酒的小玄阴,明月用了道术到了出使大秦的队伍中去。   还好,没有耽误出发的时间。   当明月到了,亮了腰牌,浩浩荡荡的出使队伍便开始出发。   辰时,旭日东升,真是个好时辰。   马上慢慢驶离北冥都城,明月看着睡着正欢的玄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玄阴那个赌,他现在是输的彻底。   他拥有重阳的过去,却失去了他的现在。   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纵然是重阳恢复了,他们也回不去了。何况,忘情丹一旦服下,断然没有回去的可能。   终究是陌路吗?明月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百无聊赖的马上生涯,明月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想睡着。但睡着之后,乱七八糟的画面却缠着他,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拿过玄阴手中的酒壶,明月也开始借酒消愁。   醉了,真好。   醉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但求一醉。   明月的心在滴血,在北冥的太医院内,却有人在吐血。   那人似乎想要身上所有的血都吐出来,但,很抱歉的是,他已经因为失血太多晕了过去。火红的鲜血趁着他火红的衣服,只显得床上那人脸色苍白异常。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走停停,五天之后,才到了大秦境地。   此时队伍正好经过曾经当天明月吹箫待人的亭子。明月看着那残败的景象,禁不住有一瞬间的伤神。   就在明月伤神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箫声从亭子中传过来,明月抬头望去,见一青衫立于他曾经站的地方,于是,他忍不住飞身上去一探究竟。   第186章:被各方视为眼中钉   明月缅怀与重阳的过去而飞身登楼,等登上了楼,才发现遇到了故人。   楼上的青衫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家私自远游的古木浅。本来是故人,却因为明月现在容颜的改变成了陌生人。   “这位公子箫声清越,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情愫,在下乍闻惊为天人。冒昧打扰,还望这位公子不要怪罪。”明月斟酌着用词,用很是温柔的声音说道。   “我听说北冥皇又带了一位才华出众之人,还被破例封为逍遥侯。想必就是阁下吧。”古木浅转过身,打量了明月一会儿说道。   “才华出众不敢当,鄙陋之人,当不起这些赞美。在下隐凡,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迎接着古木浅不是很友好的目光,明月很是客气的说道。   明月知道古木浅的怒气定然是知道一个陌生人与重阳有了牵扯,但因为他准备和重阳决裂,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曾经的身份。   “隐凡,隐于凡尘,这应该不是你本名吧。”古木浅打量着眼前的人,因为实在从他身上找到任何狐媚的气息,古木浅说话的语气才稍微好了点。   “名字不过代号,真真假假,又如何?”明月说话的时候,身上有股很悲凉的东西。   不管是明月还是隐凡,他都自始至终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哈哈哈,你果然像他。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古木浅,你可要记住了。”古木浅大笑三声,他拍了拍明月的肩膀,他抛下自己的名字,飞身离开。   古木浅的武功虽不如古青岩、明月,却也是罕见的高手,只是一眨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绿树杂草之间。   明月用指头弹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有些暗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朋友,只是古木浅若知道他把毒药下到了他要保护的人身上,该是如何的反应?   明月突然想到重阳放到宫里的那些男宠,那些人会受到这些人怎么的报复呢?   脑海中蓦然出现重阳那张脸,明月使劲的掐着自己才让自己不要多想。   至少,他现在不想与重阳相关的那些东西。   “怎么身上沾了脏东西。”明月进去之后,玄阴没有抬头的答道。   “不过是一个朋友的玩笑。相信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太寂寞。”明月已经服用了解药,反正这等的毒药也要不了命,他也不在意。   “你朋友还真有意思,如果知道你便是……也不知道如何做想。”玄阴说着,又拿起手中的酒壶喝起来。   这一路上玄阴便是醒着的时候,只做两件事,喝酒或者看水镜,有时候,也会边喝酒边看水镜。   “是大秦皇出了什么事吗?”明月看着玄阴盯着水镜的眉毛越来越皱,忍不住开口问道。   “……”玄阴没有理会明月,把水镜放到怀里,喝了几口酒就睡着了。   “也许,我从来就没法赢……”就在明月以为玄阴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着一句,然后翻过身去继续睡。   难道是秦风出了什么事?   明月看着玄阴醉生梦死的样子叹了口气。为了了解秦风近来的现状,他联系上轩辕家族曾经效忠他的暗卫。为了保密身份,他现在能联系的也只有那些人。   作为北冥新贵,明月这一路上受到的待遇都很好,入了北冥设在大秦的驿站,一直受到很高标准的接待。   不过,看着带着花瓣的浴汤,明月有些自我嘲笑。但当看到水里游得很欢的毒蛇,他嘴边露出来的便是苦笑。   果真,惊喜不断。   这些朋友整人的手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难道小五没告诉他们,自己对毒药有着很强的识别能力吗?   若是一般人,肯定会被人这接连不断的投毒事件产生恐惧,但明月却只有叹息头疼的份。   真是怨不得,打不得呀。   “来人,让人换下不加东西的热水,本侯对这样东西过敏。”明月只会了一声门外的人,便坐在床上。   只是,床上也有毒蛇欢快的爬,就连那送上的饭菜中,也有爬着的毒物。   明月打开屋里能装东西的地方,无一例外藏有毒物。只有玄阴躺着的软榻,因为有龙气护着,暂时没有爬上任何东西。   轻轻叹息了一声,明月便出去了。   驿站的大堂中,此次出使大秦的人正分坐着吃饭。   “侯爷有什么吩咐吗?”见明月下来,为首的管事很是恭敬的垂首问道。   “看到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便下来想坐在这里吃。”明月说着,便坐下了。   “侯爷,您和我们身份不一样,这哪里使得。”管事有些为难的说道。   “本侯爷出门是靠他们这些人保着,坐在这里吃一顿饭而已,有什么使不得。”明月说着,摆摆手让人随便从柜台上摆放的套餐中拿来一份。   “但,您怎么能吃这个呢?”看着明月吃着粗鄙的东西,管事彻底为难了。   “无事,我在山野之间吃惯了粗茶淡饭,吃着这里很习惯。”明月便说便吃起来。   因为这路上有人投毒,他已经好几顿饭没怎么吃饱。现在吃着盘中的小菜和米饭,只觉不错的很。   明月的言行落在大堂里的人身上,不禁大增他们好感。这一路上,他们也听说了些逍遥侯霍乱宫闱的事,现在看着与他们一起用粗茶淡饭的人,却是怎么也不想魅惑君主的人。   明月全身有一种平易近来的气息,吃晚饭后,那些人便试着和明月说话,结果一来二去,相互之间便熟悉了很多。   转眼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过去了。   明月回到房中,如他所料,门后有人。因为早有准备,所以那人被明月一包药弄的不能动弹。   “三番五次的投毒算计,还有没有完。”明月看着那黑衣人,便知道他是谁。   尼玛,竟然是他曾经很喜欢的学子,刘宏。   明月看着他,满身的怒气有些无力,直接打开窗户,把人扔了出去。果然,并没有想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想必是被人接住了。而接住刘宏的人,明月也猜到,定然是苗汗青无疑。   知己知彼,因为太了解这些人,明月现在连气都不生了,只当是遇到了蚊子。   明月在洗完澡后,让人搬走浴桶,在窗户、门周围和床周围洒了些药粉,又弄了几个简单的法阵,便上床睡觉了。   只是,明月这梦睡得并不安稳,他竟然再一次看到那浑身是血的男人,虽然穿的衣服很陌生,但明月却知道他是重阳。   看着重阳在雪地上艰难的爬向自己,明月在梦中抱住他。   不管是否原谅,在梦中,拥抱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明月醒来,天还没有大亮,他凝望着窗外将要升起太阳的地方,默然不语。嗅一下,似乎还能嗅到鲜血的味道。那个梦境给明月的感觉竟然如此真实。这种真实让明月有一瞬间想要回到重阳身边。   但明月很快就发现不对,因为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越来越大,隐隐还有人呻.吟的声音。   这是?   明月手指一动,房间内的蜡烛全部点亮。   然后,他看到一个法阵中有血。   看着还没有凝固的血,明月心中一惊。他披上衣服沿着血迹追去,却看到在驿站不远处受伤过度的迟香!!!   这个瘦弱又不会武功的人竟然也要来害人。明月看着那人,立即想要上去把人扶起来。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清凉的声音传到脑海。   “不要救他,他没有受伤,地上那是野兽的血。他是在试探你。”   这个说话的声音自然是玄阴。   “!”明月用放大感知,果然感觉百步外的树丛中有人,相信那些人便是迟香的兄弟们。   尼玛,各种计策简直是防不胜防。   明月过去踢了人一下,见那人暗哼,又不轻不重的提了一脚。明月见百步外树丛的人还没有反应,便嘟囔着毒药放到哪里。果然,从树丛窜出来两个黑衣人,一个和明月对了几招,另外一个便带着地上的人走来。   为了报复,明月以牙还牙,顺手在这几个人身上下了几种简单的毒。   虽然下的毒简单,但因为种类多,却也不好解。明月相信那幕后的人定然要忙几天。   收拾完地上的血迹,明月便又躺了回去。天刚亮,他还能稍微眯一会。   明月想着自己平日中待之不薄的人,暗想下一波可能出现的人物。然后,很自然的想到了四叔和明月楼。   既然对方没有用死诏,只是用各种毒物想毒他一下。明月想,大概所有人都在怀疑他的身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明月。想必刚才与迟家人过招,那人也存了试探的意思。   只是,明月看过的武功秘籍太多,可以随时化用很多门派的武功,而且这件事还无人知晓。他武功曝光的可能很小。用毒也几乎不能曝光,还有饮食,最近也变了很多……   电石雷鸣之间,明月想到了一个可能让自己暴露的东西,仙兽,小白鸟灵云。   明月与小白鸟之间有主仆契约,这倒是怎么避都避不了。   “你在担心什么。”见明月在屋内走来走去,玄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担心小白鸟来了,会认出我。”明月切切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必担心。它被困在天山。半年之内是不可能出现了。”玄阴掐指一算,对明月说道。   “这样就好。”明月听了送了一口气。   “如果你愿意,就做回明月。我们赌约取消。”就在明月洗漱时,突然想到趴在软榻上的玄阴轻轻说道。   “不必了。”晚了。   覆水难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反倒是庆幸自己有个身份可以伪装。   第187章:出使大秦,明月昏迷   明月借着隐凡的身份去大秦祝寿,逍遥侯的身份让他很受各方关注。快到了大秦皇宫时,便有一对人过来迎接。   迎接的人是代替程耀称为禁军统领、少将军秦勇。秦勇本姓林,因为救驾有功,赐皇姓,从来更名为秦勇。秦风这次派出了自己做亲近的将军,足以看出他对北冥使臣的重视。   “这位可是北冥逍遥侯隐凡?”高头大马之上,一位英姿虎面的将军问道。   “正是在下。”隐凡后面车队上挂着北冥的旗帜,近来他又骑着枣红马,十分的好认。   “我乃大秦禁军统领秦勇,此番受大秦皇之命再次迎接。侯爷这般虽我进城吧。”秦勇说完话,手一挥动。他带来的人便分成了两队。   一队在前引路,另外一队则在后面护航。   有秦勇的护航,明月一行便很快到了皇城别馆。一番寒暄之后,明月便带着玄阴去换洗漱换衣服。   大秦皇秦风为了表示对北冥使臣的重视,晚上便举行接风宴。   “是近乡情更怯吗?怎么离着大秦皇城越近,龙太子殿下的精神便越差了呢?”明月看着又躺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的玄阴,半关心半讽刺的说道。   玄阴这几日,神情恹恹的,喝酒的时间少了,对这水镜皱眉和沉睡的时间却多了。   虽然知道龙族之人,大都生命力极其旺盛。但看到玄阴越来越苍白的脸,明月还是有一丝担心。   “本座不会死。”抛给明月一个很无知的眼神,玄阴再次趴到软榻上沉睡。   “哎……”好心安慰却惹来不耐烦,明月叹了一口气,便不再管他。   玄阴的感情经历自然是值得同情的,但因为他质疑破坏重阳与明月之间的感情,倒是让明月对他心有不满。   对于玄阴,明月曾经是厌恶痛恨的。但也正是这个人,让他看清了重阳的真面目。   他和重阳的相遇,大抵当年是在对的时间、地点遇到了对的人。但现在,人依旧在,却不再有对的时间。   想到那人那夜的伤害,明月捂着胸口有点疼。   有时单纯想到那袭灿烂的衣衫,他的胸口也是如此的疼。   明月觉得重阳已经成了心头最深处的伤,不管你想与不想,那伤口都在哪里。想时痛彻心扉,却有会情不自禁的想,甚至,还想落泪……   明月捂着自己的胸口,神情有些黯然。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碧落黄泉,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可惜缘分浅薄,万般情意不过流水落花一梦。   想到重阳此时可能在哪家宫殿宠幸着什么人,明月只觉自己的心口被人用刀子剜着,全身也忍不住开始颤抖。他颤巍巍的蹲在一树花树下,痛苦的表情映着落了一地的花瓣,甚是惊艳。   “隐侯爷,你这是?”看到明月蹲在地方快要痛死的样子,领着两个奴仆前来送衣物的管事立即去扶他。   “我,没事。”见自己脆弱的表情落到旁人眼中,明月一时有些色荏。   只是明月此时胸口疼的厉害,心如刀搅,说话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但明月却躲开了那管事想要扶他的手,十指青筋浮现抓着旁边一株花树,让自己不致于跌倒。   “侯爷,侯爷!”饶是见惯了世面的管事,看到明月这样也有些慌了神。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大夫。快去呀。”管事眼睛无措的转了一圈,看着端着衣服的两个仆人,有些气急的说道。   “是是是,奴才马上就去。”端着衣服人看到明月要死的模样,也吓坏了。见管事让自己找大夫才回神来,端着衣服就跑了出去。   没事,明月很想说没事。但剧烈的疼痛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如此强烈的痛苦只冲着他的理智,他的眼前竟然看到一个红衣满身是血的人。那个人也如他现在这般痛苦,不,是比他痛苦百倍。   “重阳……”明月启了一下唇部,无声的喊了一个名字,直接晕倒在花树旁。   皇城人才济济,病的又是位侯爷,所以大夫来的速度也特别快。   因为顾忌明月身份,管事没让人抱进屋,还是搬来软榻,把他抬到软榻上。昏迷的明月似乎在梦中还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整张脸皱的不成样子。   “大夫,隐侯爷怎么了?”见请来的大夫也蹙着眉,号了半天的脉也不说话,管事有些急了。   这个管事是皇宫总管亲自挑选给逍遥侯打理各种事的,大内总管叮嘱了好多遍要他行事看颜色些。管事也知道逍遥侯是御前红人,此番,这个人却无缘无故病倒了。若是逍遥侯有事,那后果……   “他,思虑过甚,心气淤积心脉,一时被阴气入了体。这病应该有几天了。无妨,我给开几服药,喝了就能好些。但,主要是病人自己能想开。”   那大夫捋着自己的青白胡子,一副问题很简单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管事见大夫这么说,稍微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并没有完全放心,而是让人又请了几个大夫来。因为每个大夫的说辞都一样,他便让人煎了药。   但强行灌下药,明月的身体虽然缓解多了,却并没有醒来。管事见他是不能参加大秦皇准备的宴会了,便找人朝大秦皇宫捎了一个信。   北冥的逍遥侯一进了大秦的别馆便昏迷不醒,这让秦风有些惊讶,马上派了两个御医前来。只是,御医也没诊出什么病。   当然,昏迷的不止是明月一人,连玄阴也昏睡不醒。   经过了一天一夜,北冥别馆的事被众说纷纭。还有人,这位侯爷不是被人下毒,就是中了邪术。   对于这件事,以四叔、小五为首的明月楼一行,以及古木浅、迟香等人也震动颇大。他们虽不满隐凡抢了本属于明月的东西,但也没想到让他死。对隐凡的种种骚扰也紧紧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谁想到……   谁想到,他们发现隐凡太厉害,不得不用大计策时,都磨刀霍霍,却发现目标自己躺床上昏迷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得有一种力量在牵引他,不是曾经被夺魂时的感觉,而是被本心发出的力量牵引。他似乎也想要去那个地方。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只知道,若是此时不去,一定后悔。   然后,他来到了红色的世界,有些冷,到处都是灰暗暗的,似乎像是传说中的阴界。   红色的雨水落下来,不知为何落不到他的身上,但他却能感受那种凉意。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似乎是一座桥上,桥下有红色的河水流过,上面飘着很多白色的骨头。   举目望去,断壁残垣,荒芜的土地,到处都是尸骸,脚下有血流流过。   明月举目四方,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侍从,就在这个时间,他听到嘶叫的声音。那个凄厉的声音很陌生,却让他觉得熟悉。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然后看到了让人颤抖画面。   两个魔物在打架,确切的说,是一个被另外殴打。   被殴打的魔物已经变成了雪球,但他去仍旧抱着怀里的珠子不放手。   弱肉强食的情景明月见得多了,但他不知为何,此时的情景却让他想要落泪。   他想,那个珠子对那个魔物一定很重要,所以他才要拼死就要抱住。   “为什么不放开呢,保命要要紧。”对于那被殴打的魔物,明月暗道。   “因为,这是我活着的意义。”一个苍凉的声音在明月脑海回答他。   活着的意义,明月在口中喃喃念着这五个字,他突然想要帮这个人,虽然他现在上去拼命靠的只能是这具身体。   眼看那弱的魔物就要被打死,明月捡了块石头,朝着大魔物扔来下去,然后拉着弱魔物逃亡。   大魔物被石头一扔,顿时怒气,喷着火要烧死他们。被火烧的很疼,东躲西藏很狼狈,但即使如此,明月也没有放下弱魔物自己逃跑。   弱魔物抱着白晃晃的珠子,明月抱着红彤彤弱魔物。   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扔过一块大的惊人的石头却砸大魔物。   只是明月的攻击对大魔物来说都不值得一提,转眼,一道利刃就朝着他劈来。   被利刃劈中的感觉很疼,但即使如此,明月也没有放开怀着的弱魔物。   就在明月感受那犹如炼狱的焚烧之苦时,突然他怀中的珠融进了弱魔物的身上,他怀中的弱魔物便成了一个人。   明月睁着模糊的眼睛看着酷似重阳的气息,难道这是人之将死才能看到景象?   “重阳?”明月看着对自己笑着温柔的男子,有一时间的恍惚。   “明月,我的明月。”突然,在明月的耳畔想起了那熟悉神情的声音。   只有曾经的重阳才会用那么温柔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明月看着眼前这人,突然泪下如雨。   温柔,深情,爱恋,这是明月所眷恋的。   只是片刻,他便发现周遭的场景全都变了,他已经置身在北冥太医院中,他看到七廉拿了很多针去扎一个苍白的男子,还有一团隐隐的金光护着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呢?明月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个情景那么悲伤。   只是,为什么悲伤呢。   明月仔细的看着那人,全身颤抖了一下,他竟然看到重阳。   怎么会是那个人呢?明明在他离开北冥之后他还生龙活虎的要了一群男宠。他现在不该和别人调情吗?怎么会如此。   明月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昏暗,看到这样的场景,明月暗暗叹息自己的小气。或许他在潜意识里,宁愿重阳死都不愿他不爱自己。   爱其实从来就是如此的自私。   我深爱的人,我怎么希望你离开我还能幸福?   第188章:相思成疾   毫无预警的昏迷,明月醒来的时候也很出乎预料。   在第三天,就在很多以为他会长睡不起时,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睁开眼睛时并没有醒来,而是想等到屋内的出去再醒来,很可惜,他没有等到。   “醒来?”异常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明月缓缓的睁开眼,看到明晃晃的黄色。   来者是秦风。北冥逍遥侯昏迷在大秦皇城第三天了,他就算不愿来也要做个姿态。   “嗯?”明月咋一看到全身散发着清冷气息的清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没有反应过来,落在秦风眼中便是对他的不相识。   “朕听说隐侯昏迷不醒,便来看看。不料正巧遇到隐侯醒来。”若不是秦风刚刚亲自查看了明月的情况,铁定以为他的在装。   “你陛下洪福齐天,魑魅魍魉见了都躲得远远地。臣能醒来,这是脱了大秦和陛下的福气。”明月说着挣扎的想要做起来行礼。   明月现在的身份是隐凡,逍遥侯。这样的地位比的以前,见了帝王,就算是别国的帝王,这礼数还是要行的。   “隐侯身体要紧,不必多礼。”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秦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起来。   明月躺会床榻后没有再说话,他最近为重阳情殇,自然是有些情绪低落。而秦风看着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不停的去审视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屋内的气息有些压抑。   “陛下,老奴把公子的药端来了。”就在两个人沉闷不语时,明月身边那个老管事来了。   老管事自然是十分担心明月的,见大秦皇亲自找了御医诊断,不免借着御医去抓药的空,上前询问明月病情。   “逍遥侯已醒了,让李太医进来,再给逍遥侯看一下脉象。”隔着帘子,见有人要进来,秦风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目光。   “是!”老管家听说人终于醒来,手中的汤药差点倒了。   李太医很快随着老管家进来,他给秦风行了个礼,又朝着明月行了礼说了得罪,才来到床前,隔着棉布给明月号脉。   “逍遥侯忧虑过重,心脉受损,需要静养,不能剧烈活动。另外……”李太医看了一眼秦风和明月,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   “君子不讳疾忌医,逍遥侯胸襟宽广,李太医暂说无妨。”秦风挥挥手,示意李太医尽管说。   逍遥侯的身份,秦风是怎么也不能让这个人现在出事。送回北冥后人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在大秦时,必须活着,而且是好好的活着。   “逍遥侯正值血气方刚之时,想要与心爱的相守是人之常情。只是侯爷现在病重体虚,还须静养,切莫多思多虑。”   李太医说的很含蓄,也为明月找了理由。但明月听了忍不住尴尬异常,脸红说不出来。   同样尴尬的还有秦风,他没想到李太医说的是这样的事。虽然男人之间也会讨论这些事,却只是限于好朋友。而且,单相思致使体虚,这样的事实在不光彩。   “咳咳。既然逍遥侯已经醒了,朕就先回去了。等隐侯身体舒爽了,朕再为你设宴欢迎。”   看着床上人那突然染上艳色的脸颊,秦风突然心中有些异动。他假装咳嗽掩饰自己的行径,说了想要离开的话。但话说出来,他却有些后悔了。   其实,并不想离开。   想着来日方长,秦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便甩甩衣袖走了。   “恭送陛下。”见秦风出门,老管事和李太医马上恭送。   秦风走后,明月的心中默然送了一口气。刚才秦风看他的眼神隐隐让他有些不舒服。虽然明月一直觉得秦风对自己的感情完全是迷惑,但秦风一直以来的强求却是让他无奈至极。   怎么才能让人明白自己真正心中所爱。   怎么才能让人直面自己的内心。   明月想着秦风和玄阴,只求这次他们别把自己卷到漩涡中心。明明揉揉自己的头,他现在已经因为重阳的事劳心伤神,他是真的不想踏入任何纷争中去。   “你们都下去吧。本侯想一个人静静。”明月喝了药,摆摆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   但是,过了一会儿,屋内却似乎还有人。   “你怎么还不走?”明明有些不悦的看向屋内的人,却在看到一身白衣银发面容俊美的人,没想是这个人来,明月惊讶的合不上嘴。   “……你是……神仙还是妖魔?”良久,明月才出声。   明月一直以为从此出现的会是四叔,没想到四叔舍得让他的心肝出来晃悠。   “我是公子门前的栀子花所化,见公子丰神俊朗,器宇不凡,心中牵挂,特此自荐枕席。”银发人听着床上的人如此说,便起来捉弄之心。   银发人正是四叔的九弟,也是四叔的爱人。明月以前称他为九叔,他以前在南吴薄姬手下干过,后来四叔用了美人计,直接把人勾回来,顺便把那个窝点也灭了。   “咕咚。”听了银发人的话,明月低着眸子咽了一口口水,却不是因为爱慕眼前人美色,而是,有些窘迫。   他现在是被前辈调戏了。如果四叔知道真相,会直接来杀人吧。   “花仙姿貌俊美,风华英发,在下亦是见之欢喜,只是……在下已有爱慕之人,恕不能承花仙之情了。”明月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让自己和眼前这人扯上关系。   “哈哈,会脸红,会害羞,很好玩。”银发人站在屋内,慢慢朝着明月走来。他身上那白色的衣衫,随着他的脚步不停的摆动,竟然像极了水中的荷叶。   “花仙请莫要再往前走,在下凡夫俗子担不起。”明月暗暗的积累自己的力量,他可不想沾着自己这位的衣服边。以四叔那小心眼的模样,结局绝对会十分悲惨。   四叔这么多年一直位居杀手榜第一,那势力不可小觑。   反龙皆有逆鳞,触之,皆死。   “我是来和公子共度良宵的,难道公子不想吗?”银发人说话时带上了魅惑。   只是明月知道这魅惑中带了些摄魂大。法,但明月内心却开始纠结。如果顺着他演戏,自然可以让人从此不再怀疑他身份,他也可以用隐凡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但……   这等逆伦常的事,他却不想做。   “公子?”见明月低头沉思,银发人不仅有些想怒,还没有能抵挡他的摄魂大。法,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是那个人,是可能。   但,床上那人看起来恹恹的,完全没有那人的风采。   就在银发人想要洒点药粉增加的摄魂威力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旋风,直接把人卷走。   “如果本座没有出现,你是不是就被这人给害了?”风过了,屋内出现一个不屑一顾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软榻上的人自然是玄阴。   “你们都是我朋友,只是想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明月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是怨本座把你朋友给卷走了?”玄阴把朋友两个字咬的很重,他的意思明月也明白。   “谢谢。”明月说着这两个字就闭上了眼睛。现在他只感觉到自己很累。   明月原以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现在看来,他是高估了自己。一些事一直让太耿耿于怀,就连身体都要赔上。拖着病弱的身体,若是身边有人真心对待,倒还有。像他现在这样,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斗志,就连话都不愿说了。   明月一直都看不上那些伤春悲月的人,却发现自己现在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被人忘记了,不过是被人厌弃了,不过如此。但是,他却太在乎了。   情深不寿。   用情太深,无法让一段感情长久。   用情太深,也无法让人长寿。   道理知道很多,但到了个人身上,却依旧掉在执念中无可自拔。   “那风把人吹到了城外的树林中。”就在明月闭着眼思绪纷纷时,脑海中突然传来玄阴清冷的声音。   “嗯?”明月没有挺清楚。   “你朋友现在在城外的树林,本座便没有伤他!”见明月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玄阴狠狠的说道。他说完似乎在懊悔什么,直接拿起腰间的酒仰头喝起来。   “奥,我知道你不会伤他,我并没有担心。只是……”明月稍微顿了顿说道,“只是酒终究伤身,就算是神仙也例外吧,你还是少喝为好。”   明月自然知道玄阴没有伤人。似乎玄阴一直对别人很好,只是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而已。   “本座的事,不用你管。”玄衣听了明月的话,有些愤然。不过,他喝了几口便没有再喝,趴着在软榻上睡着了。   玄阴似乎睡得很熟,但明月睡了好几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之下,便批了件衣服出去,想在院子中走走。   此时,四月中旬,大秦这里向来温热,此时的气候却是很适人。   闻到空中的香味,看着满天的星星,明月沉闷多日的心稍微舒坦了些。   太漫无目的在院子转,却是一个拐角处听到几个人说话。听他们提到逍遥侯,一向不喜欢听墙根的明月竟然生生的停下脚步听了起来。   “这几天相处起来,我发现这逍遥侯真是个好人,便没有传闻那么不堪。只是呀……”那人顿了顿,语气中有些惋惜的说道,“我听人说,逍遥侯现在这病是相思成疾,伤及心肺。这被吴丞相看好的人,就这样……”   “这隐侯分明是因为痴情我们陛下,见陛下有了新人,这才……只是,想不到那么一个平易近人的公子,竟然经常一个人做那事。”   “嘿嘿,男人和男人自古没有好下场。现在我们陛下开始宠幸女子,相信这隐侯是失宠定了……”   ……   几个人继续八卦,却不料角落里一个人,脑海中响过惊雷,扶着墙,摇摇欲坠。   第189章:重阳娶了女人?   “碰!”明月此时很想保持镇静,却直接晕倒在地上。   他昏睡了三天,本来就身体就弱,现在又听了更加刺激的信息,忍不住跌倒在地下。   “谁?”听到外面人体落地的声音,在屋里嚼舌根的人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外面看,只是明月站在另外一个拐角外,他们自然看不见。   “喵……”不知从哪里跑出一直夜猫,叫了一声,解了明月的围。   明月把身体贴在墙上,不停的喘气。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一时间腿脚没有力气。   虽然不想听,但屋内的议论声却清晰的传到明月耳朵中。   “听说那是王家的嫡女王雨诗,那王小姐一向名声很好,人不但长的端庄,还能写诗作画,挑他做皇后,看到陛下真的是想要娶老婆了。”   “想不到以前盛传的明月王,竟然无缘皇后宝座,真是……”   “陛下终究是要娶女人,即使是明月王,想必也……”   “虚,他们都说明月王是仙人,不能说在背后议论仙人,会遭雷劈。”   “仙人算什么,仙人不能生蛋也没有做国母。听说这次陛下只是订婚,就拿出了百箱贺礼,诚意十足呀。为了培养感情,还请王小姐到宫中住了几天呢。”   ……   明月闭上眼听着这一切,北冥的一切他知道的清楚。若是重阳娶妻,这王家小姐是不错的选择。听那些人把话说的有板有眼,明月便知道这八成是真的。   重阳要大婚吗?   从来不知道人可以变心这么快。   明月想,若是自己不出现,他说不定早就后.宫充实儿女满堂。   原来,本以为两个人的相遇相知相许是一种良缘,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种孽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凭什么,惹了他又抛弃,凭什么?   曾经的神仙眷侣,不过是现在的笑话。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真是恶心又可耻。   想到重阳即将有自己的妻儿,明月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难道真的是苍天造化弄人,非要让一个千疮百孔才可。还是说,这些都是宿命,他注定这一辈子只能孤苦的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等恢复了力气,明月便飞身去了城郊大秦的皇陵。他突然想念给他生命的那个女人,那是他的母亲,一个给予他生命却异常憎恨他的女人。那里还藏着关爱他许久,却差点把他算计死的人。   生在皇家,也许每一份感情,终究要千疮百孔。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却终究不过是奢望。他什么也没有得到,最后连那颗淡薄的心也伤痕累累。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这个季节虽然不冷,落下的雨水却是冷的可以。明月跪在一块岩石上,望着不远处秦啸天的皇陵,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的拳头使劲砸在石头上,血肉模糊。他却仿佛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混合着泪水,他使劲的嚎叫,回答他的却是天天一声声惊雷和一道道闪电。   痛苦,好痛苦。他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想获得解脱。痛呀,如果痛到极致,是不是就能得到解脱。突然,想到了死。   但,伸展四肢躺在岩石上任着雨水戏耍,他却连跳崖的力气都不没有。也许,如果没人发现,他可以一个人静静的死在这里。   雨水呀,你能否洗掉良心?   多情的心呀,你继续跳动做什么,只会让人更加痛苦。   明月就那样躺在这个冰冷黑暗的地方,想着过去的种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挣扎的吐了几口血,晕了过去。   “咳咳……”明月晕了不久,脸色有些苍白的玄阴找到了此处。看着地上气息微弱的人,捏了一个诀,带着过去了。   法术的好用在于只要轻轻一挥手,就可以把很多东西变到自己喜欢的模样。   玄阴轻轻的挥了一下手,明月身上的消失,全身换了新衣服,连他受伤的手,也愈合了大半。只是,整个人纵使吃了仙丹,却依旧气息微弱。   人若想死,就算被人要救他也白搭。   玄阴看着已经失去求生欲.望的明月,叹了口气。   原来,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每个人失恋时,都会同样的六神无主、万念俱灰。   只是,有些人选择伤害别人来发.泄,有些人选择了伤害自己。   半夜下着雨被叫醒,老管事虽然有些不爽,但看到叫醒自己的人是逍遥侯身边的少年,便没说什么跟着过去了。   只是,到了屋里,老管事立即慌了,明亮的灯火找的明月那脸更加憔悴,蜡黄的脸完全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老奴得罪了。”老管事说了一句,探了一下明月鼻息,隐隐出气多,进气少。   看到这样的逍遥侯,老管事直接就慌了神。   “隐侯爷怎么会这样?”老管事不明白,明明白天还差不多的人,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   “找大夫要紧。”玄阴不满老管事的惊慌,冷冷的说道。   “是。老奴马上去找大夫。”老管事听了玄阴的话,马上跑了出去。   平民百姓需要休息,当皇帝的也需要休息。如果是一般的权贵半夜三更想要面见圣上,也许守卫宫门的人不许。但因为面见的人是北冥逍遥侯的人,还拿着大秦皇给的令牌,看着那人惊慌的样子,守卫的人对了一下眼色,便放着老管事的进去了。   为什么老管事不去找大夫,反而来了皇宫。   他曾经找了很多大夫给逍遥侯看病,但是不管用呀。谁知大秦皇一去,这人的病就好了些。   现在逍遥侯的病又厉害了,老管事便直接半夜来了皇宫。   因为此时秦风正在御书房批奏折,便没有休息,所以老管事进去之后,很快见到大秦皇。   “陛下,求您去看看逍遥侯,他快不行了。”进去之后,他就开始对这大秦皇便哭便磕头。   “不要惊慌,万事有朕呢。先把话说清楚,逍遥侯怎么了,不是朕来的时候身体无大碍了吗?”每每想到脑海中那人,秦风就觉得心里不一样。现在听说那人病了,更是觉得心疼。似乎他看不得那人受苦。   老管事仔细把今晚的情况说了一下,秦风见他说的凶险,立即招来御医,骑着马带着侍卫过去了。   此时的北冥别馆则是因为明月的突发状况弄的灯火通明,很多人都快要给逍遥侯准备后事了。   秦风在门口下马后,便直接却了逍遥侯住的房间,看到躺在房间脸色苍白的人,忍不住心揪了一下。他亲自去探了一下鼻息,却发现是真的气息奄奄。   随行是上次给明月看病的李御医,见皇帝如此在乎这位他国侯爷,在简单行了礼后,便立即给这人把脉。只是,那突然虚弱的脉象,却有些让他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样?”见李太医皱眉,秦风袖中的拳头攥了一下,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问道。   “陛下,隐侯爷似乎被什么事给刺激到了,直接怒火重新,上了心肺两脉。还似乎受了凉,又……”很多话,御医真不知道怎么说。   “但说无妨。”秦风此时真讨厌这御医吞吞吐吐吊人胃口的样子。   “微臣可以用药暂时吊住侯爷的命,侯爷能不能醒来,完全要看他像不像醒来。侯爷需要一个十分宁静的环境修养,否则,下次就更严重了……”   李御医尽量把话说的含蓄些,但他怎么含蓄却也掩饰不了现在明月身上那虚弱的气息。   “逍遥侯的病,就交给李太医,你只负责治疗便好。至于逍遥侯……”秦风沉思了一下,他现在不能让这个人,重要的,他也不想让这个人死。所以……   “不如让他先住在皇宫的落梅园,那里很偏僻,又幽静,或许比这里适合逍遥侯。”秦风斟酌的说道。   “陛下,这似乎……不合礼制。”秦风的说法,让老管事心头一跳。这个安排也实在太骇人,哪有他国的王侯住到别过皇宫的道理。   “什么不合礼制。逍遥侯在北冥时,不也住在皇宫。”秦风又看到躺在锦被里,似乎就要消融的人一眼,继续说道,“逍遥侯来到别馆就病了,想来是以前在皇宫住习惯了,不住就会生病。无妨,就在朕的皇宫让他养养伤吧。”   秦风说着,便把人连同锦被抱到了怀里。   “李太医,侯爷移动下没事吧。”秦风抱着明月要出门口时,回到朝跪在地上的李太医问道。   “不碍事,不碍事。”当然最好不要移动了。不过大秦皇已经把人抱起来了,李太医能说什么。   “陛下,与逍遥侯同来的,还有他的弟弟,隐小炫。只要十岁,素来呆在侯爷身边。不知陛下是否能够……”秦风对明月的态度让老管事有些不放心,瞥见软榻上那被子中的小人,老管事轻声询问道。   一个侯爷便皇帝抱进了皇宫,这总归是不好听。老管事想让大秦皇捎着那个少年,这样,就算有留言,也会差一些。   “来人,把逍遥侯的弟弟带上,摆驾回宫。”秦风瞥了一软榻上的人,本不欲带一个累赘回去,但在看到露出来那一截小胳膊时,却鬼使神差的改变了注意。   就这样,在大秦皇的主张下,明月又回到了曾经他最不喜欢的一样地方。   大秦皇亲自抱着一个人回宫,便赐住宫殿的事很快被传了开来。明月的出现,让大秦皇宫有品级的没品级的心中咯噔一声。   只是现在,那备受关注的人却在昏迷了三天后,用尽了良药,依旧没有醒过来。   第190章:再回大秦皇宫   并不是所有梦都是美好的,明月现在的梦境就被一层血腥之气笼罩着。死亡痛苦笼罩着他……   到处都是黑暗的、血腥的,惶惶然之间,明月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常年被大树笼罩的森林,他抬头看着周围的景象,发现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再望前走就该遇到重阳了吧。   生与死之间,爱与恨之间,痛与乐之间。明月突然有一丝的释怀,重阳救了他的命,他还了他一段情,也许,这就是因果的报应轮回。   就像是秦风,当年大秦皇让明月却引来贼人注意力保全了他,最后秦风却因为明月痴爱癫狂。   以生偿爱,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纠葛。   不过,到了现在,一切的恩怨纠葛都该结束了。   想通释怀后的明月身体气息慢慢平复,在太医的治疗下身体日渐起色,虽然没有醒来,脸色却好了很多。   “为什么还没有醒,都七天了!”看到依旧躺在床上的人,秦风心中有些烦躁。   “回陛下,逍遥侯的身子已没有大碍,这是他的身体正在自我修复,所以……一直昏睡。”李太医说话间不停的擦汗。   “那他又为什么还不醒?”看着床榻上沉睡的陶瓷少年,秦风更加暴躁了。   “这位少年……身体无恙,只是饮酒过多……”李太医看着那个少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其实,不管是明月还是玄阴,都不该是一直沉睡的症状。作为御医中医术精湛的几个人,李太医很是有信心治好他们。只是……两个人一直沉睡,却委实超乎李太医的预料。   “只是饮酒过多?”秦风说道玄阴面前,嗅着那这么多天都散不尽的酒味,眉头蹙着。   秦风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小孩,他的心就揪着。想要远离,又想要靠近,很奇怪的感觉。   “难道太医院里没有能解酒的东西,快点想办法把人都弄醒。”秦风甩了帅袖子走了。   北冥那边虽然并未对逍遥侯昏睡的事有表示,但大秦民间却有很多不好的流言。   最让秦风无奈的,竟然说他想要夺去北冥皇喜欢的人,说秦风喜欢北冥皇很久,凡是北冥皇看重的人,大秦皇都想抢过来。   这种没有边际的流言让秦风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怎么不记得曾经抢过北冥皇的人。   自从上次的战争,大秦被迫割地求和,秦风就对重阳恨之入骨。他现在养精蓄锐就是夺去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逍遥侯……   若是北冥皇真看重这个人,倒可以作人质。   秦风一时间想了很多,等他站在桃花林中身上沾满了落花,便听到有人汇报,逍遥侯醒来。同时醒来的还有逍遥侯的弟弟。   “醒来就伺候着,从内务府挑着好东西送去一套,平时吃的东西也不要亏待。另外……逍遥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秦风随手折了一只桃花在手中,吩咐了下去。   秦风这两年,为了安抚大秦国内势力,娶了不少权要人物的女儿。的确有不部分才貌兼备,很会哄人开心,但也有一些,不但长的丑,还喜欢搬弄是非,让人很烦。   想到失传才华横溢的逍遥侯,秦风眯了一下眼睛。   是该打击一下某些人了。   明月醒来后,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还以为自己依旧在梦中。   伺候他的宫人给他解释了很多,解释更多的他现在必须静养。他曾是大秦的亲王,若不是对这地方太熟悉,他真的不相信自己在这里地方。   人间四月芳菲尽,但明月所在的落梅园的宫殿内,却插着无数桃花。看着花瓶中的桃花,明月有些恍惚,他又想起了和重阳相遇的桃林。   也许,他本是属于这里,他的血液中流着大秦皇族的血液,所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落梅园内装饰的十分素淡,每天都会添些宝贝,但秦风却并没有来。明月隐约的猜到了秦风的目的,却并没有说,只是百日躺在园子里晒太阳,晚上看会儿书,日子过的十分逍遥。   这一日,明月正数着地上的落花,突然有几个宫装的女人领着一帮人来到园子里。   虽然来了人,但明月并为理睬。依旧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公子在这里躺的可真舒服,只是,陛下又没来,公子这病恹恹的样子给谁看呢?”一身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一来了,就开始说着心酸刻薄的话。   “来人,张嘴!”明月摆摆手,轻声说道。   “是。”随着明月动作,两个侍卫出现在面前,走向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   “你敢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呢,本宫是陛下才封的贵人……”看着有人要向他松手,那个妃子立即有些害怕。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没看到有人要打本宫吗?”那贵人后退着让他后面的宫人求助,但那些人看到那侍卫的品级,却都低着头不敢向前。   “侯爷,张嘴多少?”两侍卫驾住架住贵人时,朝明月问道。   “本侯虽然不过是个侯爷,却也位列三公。此次来大秦,是代表北冥皇前来。冒犯、辱骂比自己品级高该怎么处罚呢,入乡随俗,按照大秦的律法来吧。”   明月说的很随意,但说完之后,来的这些人脸色却都变了。那被架住的贵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除了张嘴一百,杖刑五十,还要被打入冷宫。”侍卫说的是最轻的处罚,但这个却够个人受的。   “住在大秦皇宫中,本侯本来就是客,不该做什么处罚。但若本侯不处罚,大秦皇定然要狠狠的处罚她。本侯看这贵人也是无心,就先张嘴一百吧。”   “是。”   啪啪的张嘴声开始在院子中响起,明月听着这响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好欺负,难道他看起来真的像一只小兔子。   但,还没打够一百巴掌,那贵人就晕了过去。   “侯爷,李贵人晕过去了。”   “本侯听说大秦法治甚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位贵人想必不能例外。剩下巴掌,等她醒来再打吧。”明月轻描淡写间,就把这个贵人给处理了。   “是。”   “不知剩下的这四位宫妃跑到皇宫的偏殿来看别国的侯爷是什么意思。虽然人多,若是出了什么事,本侯岂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微微睁了睁眼,明月看着那强作镇定的四个宫妃说道。   “我们姐妹听说陛下在这落梅园藏了人,不想是侯爷,冒昧之处,还望见谅。”其中一个长相颇轻佻的紫衣女子站出来说道。   紫衣女子的话骂人不带脏字,直接把明月比作男宠,但又不落痕迹,说完之后还沾沾自喜。   “虽然本侯非大秦之人,却也知大秦之事,这落梅园向来住的都是受到陛下器重的王公大臣,这位宫妃不知道无妨,但诽谤皇帝却是不小的罪过。还有,五位宫妃不知是从哪听说的风言风语。听到不利于大秦皇的流言,五位不但不阻止,还任由流言肆意,无视礼度,亲自过来滋事,这……难道是大秦后.宫的传统。”   明月睁着饶有兴趣的眼睛看着几位宫妃,似乎在等她们回答。   当然落梅园的传统是明月杜撰,不过这里的确住过几位王爷。但这些事相信这几位宫妃知道的不清楚。   “我们姐妹无异打扰侯爷修养,现在就告辞了。”被说的脸色苍白,其中一位穿着淡蓝色衣裳的宫妃站出来说话,看样子想要马上离开。   “几位宫妃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本侯客居在此,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来人,把太医熬得养颜美容汤药拿过来,让本侯和几位分享一下。”   随着明月声音刚落,那几个人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不,这等东西还是侯爷留着自己用吧,我们姐妹就不用了。”那淡蓝色衣裳的宫妃说的声音有些忐忑。   “那怎么行呢,这东西是太医院亲熬的,本侯还没碰呢。几位宫妃不要推辞,否则……会让人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有问题。若是如此,正好可以找太医院的人来验验。”   “不,不用,我们这就喝。”   听明月如此说,那几位宫人马上端起喝了。然后捂着肚子,马上告辞。   只是,明月并没有这么快就当他走,一直在给她们讲些这落梅园梅树的品种,直到两刻钟后,见她们脸色实在不好,才放她们走。   那几位宫妃刚走,从一个角落上,一身龙袍的秦风笑着走了出来。   “逍遥侯能成为北冥的异姓王,看来还真有些本事。朕都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来者正是闻讯赶来的秦风。   “住在大秦皇宫,偶尔演几剧陛下想要看到的情景,本侯还是没有怨言。只是,陛下的家事,本侯一个外人,不想过问太多。”秦风的心思,明月现在猜到了一下。   “处在一个地方,很多事本身就是一种身不由己。逍遥侯有没有兴趣从外人变成朕的内人呢?”秦风站在一树青梅下,映着盈盈的绿光,笑着望向明月。   “皇权富贵,哪比的了纵马自在逍遥。马上就到陛下的寿诞了,使臣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了。”明月说的话没有波澜起伏,他睁着眼看着那蓝蓝的天空。   其实,从来,他的愿望都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够逍遥的活着。现在既然没有了牵绊,更不需要再做哪些劳神费力的事。   近来明月想了很多,他自下山之后,生命就围着重阳转,现在,到了他走自己路的时候了。   第191章:重阳有危险?   “朕与侯爷似乎……目标一致,不知……侯爷有没有兴趣和朕合作呢?”见明月神情中隐藏了些凄凉之色,秦风含笑的问道。   “陛下乃大秦国君,使臣不过是一介山中夜客,因为受了北冥皇的恩典封了个虚衔侯爷,怎么能和陛下有共同目标。”   明月听了秦风的话,脸色有些变了。他即使痛恨重阳,即使不希望重阳幸福,却从没有想过要害他。   可以不爱一个人,却无法害他。   真的深爱一个人,又怎么作出伤害他的事。   “逍遥侯何必自欺欺人,难道侯爷从来不想独占北冥皇的爱吗?”秦风看明月,说话的时候轻轻接过一片落花,姿态十分随意。   秦风本长的很不错,映着粉花绿梅,更是显得一派风流。   只是,明月看到他这个样子,却皱了一下眉毛。为什么,他觉得秦风这么讨人厌。虽然他以前觉得秦风也很讨人厌,但现在却是比讨厌还讨厌。   “陛下这里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本人早有婚约在身,怎么会和北冥皇有牵扯。再说,北冥乃祖辈过了一辈子的地方,使臣怎么想看上面燃其烽火?”   明月看着秦风,回答的很流利,不见半分作作。   “那是朕唐突了。朕对侯爷一见如故,侯爷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可以随意来找朕。”   凡是国君,脸皮都是很厚,秦风也是。十分虚伪的试了一下明月,马上又作出一副情深意重的姿态。   “我这里真有件事想让陛下帮忙,就不知陛下愿不愿意。”   见秦风摆出一副好姿态,明月马上大蛇上棍,缠了上去。有个事,他正想着该如何说,没想到秦风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要朕能做到,隐侯但说无妨。”刚许了承诺,秦风现在断然无收回的道理。   “我想摆脱陛下的事关于舍弟,陛下也见过,舍弟他……嗜酒如命。”明月斟酌着话,想着要如何说。   “小小年纪喝那么多的酒,这对身体不好。”想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孩,秦风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很熟悉。   秦风不知为何听到那小孩喝那么多酒时有些心疼,那一瞬的心疼来的太突然。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点也找不到痕迹。   “陛下不知道,他这是得了病,一种奇怪的病。”说着,明月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玄阴的确害了一种病,相思病。除了眼前这个人,无人能治。   “什么病?”听到那少年病了,不知为何,秦风有一瞬间的心悸。那么美好的一个孩童,不应该就这样消逝才对。   “一种很邪气的病,三年前开始发作,起初没有这么厉害,现在确实越来越厉害。他平时难受的厉害,只能靠着酒来压制一下,他喝完酒后会更厉害,但若是没有酒,却……”   明月说的都是实情,只是从实情中挑了一些表象说。   “除了酒,就没有别的药能克制?”小小少年如此,任是谁听了都心生怜悯。   “药引太稀缺了,不好办。”明月摇摇头。   其实,这件是真的不好办。   “什么药引,若是朕能办到,必然不推辞。”秦风现在知道明月求什么,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那少年就这样痛苦。   “若是陛下愿意自可办到。”明月看了秦风一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秦风答应的这么容易。   “该怎么办?”问这四个字时,秦风神态已经恢复正常。   “这病需要与带着龙气的人两个同寝同食用半月,这半月两个人必须形影不离。在此期间,每天两人在同一木桶泡半个时辰。并且……”   明月想了想让两个人增进两人感情的方法,想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并且什么?”听着明月如此慢吞吞的说,秦风很知道后面是什么。   “并且,陛下需每隔三天取一酒盅给舍弟,让其和着酒喝下去。”若是秦风不付出些,想必玄阴永远不会甘心吧。   “这么简单?”想着那十岁的孩子,秦风觉得这几点他都可以做到。   “对。只是舍弟自幼孤僻,平时与我都很少说话,对其他更是要搭不理。他几乎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与人交流。陛下就算想要救他,就怕我这个弟弟太过于……”   明月说着低下眸子叹息,把那条恶龙说成这样,其实他有些想笑。   “没事。舍弟粉雕玉琢,甚是可爱。朕会慢慢放下心防。”想到那可怜的孩子,秦风竟然有些……心疼。   这件让明月烦恼了很久的事,竟然被秦风这么爽快的答应。   明月心中十分欢喜,而且他也没有掩饰。看在秦风心中,便以为明月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弟弟而开心。   秦风带走玄阴时,虽然玄阴很别扭,但夹不住秦风的温柔手段,很快便被带走了。   当园子静下来后,明月便开始躺在软榻上看天上的云卷云舒,心中却是辗转起伏,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总会闪现重阳躺在血泊中的情景。   很多事,越想要忘记,却越忘不了。   明明已经释然,却发现依旧牵挂异常。   晚上,明月撤去大殿内的人,酉时初的时候,突然空气中有稍微的异动,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明月面前。   来人正是轩辕家族只属少主的暗卫,现在,唯一知道明月身份的人也只有他们。   “?”看到暗卫递上的资料,明月眸子狠狠的皱了一下。   那王家的女儿竟然真的被留宿北冥皇宫多日!   本来明月心中还存了一丝的侥幸和希望,到了此时全部化成了灰烬。   “北冥皇已是多日不上朝?”从此君王不早朝吗,明月看到这条,本来想要淡定,却怎么也淡定不起来。   当年重阳为了他第一次罢朝,也曾为了他多日没上朝。真不想到,曾经让明月感到的东西,现在全部都转到了别人身上。   爱如流水,果然是潮汐不定,风水转流转呀。   “是。”暗卫回答的异常干脆。   “继续注意北冥皇宫的一举一动。所有与本座相关,全部上报。”狠狠压下自己心中悸动,明月冷冷的说道。   “是。”暗卫的回答永远如此,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奴隶。   明月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时,只见一阵风动,眼前的人便消失无踪。   暗卫走后,明月直直的站在窗户跟前,吹了很久的冷风,直到身体冰凉,才慢慢的走到床榻。只是他全身有些僵硬,看起来十分失魂落魄。   闭上眼,脑子有些昏沉,很多曾经片段在脑海中回放。   想到摘星楼中内的一幅幅画像,明月轻笑着流了一滴眼泪。他现在甚至怀疑重阳对他的感情。   那个人的那么在乎他吗?秦风忘了玄阴还愿意为他治病,为什么自己送到他面前,他还那么折辱。如果曾经真的有爱,那为何到了现在变成了伤害。还是说,这一切的深情,不过是两个人的错觉。   为什么如此?   难道一颗忘情丹就能让人放弃前尘。也许,在沧海桑田后,重阳还会回忆起曾经的种种,但两个人的种种却就此结束。   明明一切都是由那个人惹起,为什么最终那个人最终还会离开自己。他乐得逍遥,留下自己在这里伤神。这不公平!   但,情爱之间却从来没有公平。   一夜睡的昏昏沉沉,明月一会儿醒,一会儿睡,不管是睡是醒,梦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明月以为不会现身的四叔从暗处走了出来,那锐利的目光只是一扫就知道这人不是曾经的明月,但这个人能是谁呢?   不管是谁,只要他要找的人,只能死!   四叔手中的东西一闪,瞬间下了杀手要置明月于死地。就在刀尖刚碰到人,突然从明月身上蹿出一阵七彩的光芒,那光芒照的殿内犹如白昼。   只是,不知为何,那白光并没有伤害四叔,闪了一瞬便熄了,整个大殿又恢复原来的模样。   出于杀手的应激反应,四叔在白光闪起的便躲到窗户帘帐里面。   光起,光落。不过一瞬。   四叔的心却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世纪,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等表情平静些便遁入了夜色。   落梅园内突然出现了异象,不多时,很多人便出现在落梅园。这其中还包括怀里抱着小玄阴的秦风。   “怎么回事?”刚才秦风折腾了半天才给怀里的小少年洗了澡,本来要上床睡觉,但听到暗卫关于这边的报告,便准备过来看看。   “启禀陛下,一刻钟前,逍遥侯所在的大殿突然光芒大盛,整个落梅园被照的如同白昼。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原样。属下等四处查看一番,便无发现异常,只是……逍遥侯似乎病了……”   不偏不倚的陈述,当值的人把眼看的事实都上报给秦风。   “逍遥侯既然病了,就马上找人看病!还有……今晚的事可以说,但最后一句去掉。”   秦风说着抱着玄阴进了大殿,见明月只是有些发热,便走了。   在秦风没看到的时候,玄阴手指一抬,又一颗金丹便落入了明月体内。   由于明月过分伤神,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他现在的身体几乎全是靠着玄阴的金丹的撑着。   梦,明月厌恶又欢喜的地方。   这次的地方并不像以往,竟然是一次的抵死缠绵。   第192章:明月的振作   当感情黯淡,也许只有来自身体的快.感等安慰躁怒的灵魂。   明知道在梦境才能如此,明月却使劲的抱住那人抵死缠绵。若是以前,他定然不会如此作践如此。但现在……他是真的无法忘记重阳,纵然重阳给了他那么深的伤。   爱人一个人,爱上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若是在以前,明月定然无法想象自己的痴狂。但因为在梦中,他却没有什么可以顾忌。   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愿,他只想溺死在情爱的海洋。   “重阳,重阳……”最后明月抱着那人使劲的哭泣,想要发.泄尽自己的委屈和难过。失去挚爱的痛苦想要把他折磨死,可以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如果一方首先退出这情爱的游戏,另一方是不是除了黯然伤神,是否也应该选择离开。   明月不停的想要自己离开,却在最后发现自己并未走远。   “逍遥侯,逍遥侯……”就在明月沉溺在自己的梦中时,突然因为一个声音的召唤坠入了平地。   明月睁开眼,看到晃晃的人形,再看了许久,发现一个陌生的御医正摇着自己。在御医的后面,还有一个长的不错的少女。   “拜见侯爷,老朽乃大秦太医令张子崖,就居在太医院多年了,这次受了陛下的命令来给公子治病。这位是老朽的孙女张碧瑶,老朽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由她做老朽的副手,老朽最顺心。希望侯爷不要见怪。”   明月打量着面前之人,鹤发童颜,白须飘飘,一派的仙风道骨。记得秦啸天在世时说过,明月小时候气息奄奄就是被这个人救活的。   张子崖医术虽然高超,却很少出诊。他曾经给了大秦皇十枚碧玉做的叶子,只奉诏十次。想必这次秦风招他来,就是因为那十次之约。   “刚才是前辈将我叫醒吗,原来前辈就是大秦赫赫有名的神医张子崖。晚辈有礼了。”明月挣扎的想要做些来,却被那老人家摁住。   “都是旧相识,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张子崖敲着明月,一副万事了然于心的模样。   “这……从何说起?”明月想着自己的身体重新塑造过,身体也改变过,他不确定张子崖是否真的看出。   “公子谨慎是应该的,只是,先皇乃老朽救命之恩,老朽是万万不会害公子的。”张子崖捋着自己的胡子笑着对明月说道。   “晚辈有些苦衷,只能如此,还望前辈保密。”被人认出,明月便大胆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公子脉象奇特,若不是老朽早年为公子诊治过,现在也不会发现。这件事只有我们祖孙之后,定然会替公子保密。”张子崖没有家人、朋友,这几乎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那……有劳了。”见张子崖说话间开始给自己号脉,明月说了一句,便平躺在床上让自己放松下来。   内心难以抑制的悲伤不受明月本心的控制,被这病弱的身体所累。在很多时候,明月还是希望自己能健康起来,好彻底远离昨日阴影。   “公子可有用李太医的药?”号完脉象之后,张子崖皱了一下眉头。   “没有。”那李太医存在不轨几乎路人皆知。以明月对药材的熟悉,怎么可能喝那些对身体有害的药。   “那就好。”听了明月的回答,李太医稍微放宽了心。   “公子的病……想必公子自己知道的最清楚,这思虑伤神,不是药力能挽回。老朽给公子开些温补身体的药,公子按时喝,对身体还是有一点的裨益。”   张子崖说话期间,两只烁烁有神的老眼看着明月。眼神是老人对年轻一辈的关怀,还有……惋惜。   “多些前辈怜惜之心,晚辈这样……倒是让前辈笑话了。”敛住了眉毛,明月笑的有些自苦。   “人不轻狂枉少年,公子是至情至信之人,老朽自是看重公子的。只是……老朽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子崖捋了一下胡子说道。   “前辈与先皇一辈,晚辈自是尊待前辈如祖父,前辈若有话,但说无妨。”明月低下眸子温吞的说了这些话,这个时候,他倒有些像做错事的小孩,在上辈面前有些无措。   “公子自幼经历与常人不同,心胸也比一般人宽广。便是风陛下曾经那么对待公子,公子现在也可以与他安然处之,怎么公子只是在阳陛下那里受了些挫折,就变得如此轻生。”   为了区分大秦皇秦风和北冥皇重阳,张子崖在称呼两个人时做了些修饰。   “情深不寿,想必这个道理公子是极其清楚。公子也知道世间的东西没有什么完全的黑与白,这情爱自是一样,对与错,不过是一念之差,是与非,谁又能说的清呢。握在手里的沙,越是握紧,便失去的更快。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公子应该比我更明白。”   张子崖说的很是苦口婆心,但明月却是……浑浑噩噩。   “很多事,并不像前辈认为的那样简单……太在乎一个人……便容不下污点。”明月微微摇着头说道。说完之后咬着嘴唇,目光有些悲戚。   “阳陛下与公子的事,老朽曾经听过一些。事情到这个地步,除了阳陛下的忘情,想必与公子的逃离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公子难道觉得自己对阳陛下那么点的影响力都没有嘛。”   “……有些事,老朽不晓得要不要说,公子很多是无妨示弱,不要总那么坚强……”   张子崖似乎知道什么东西,很多话说起来若有所之指向。但明月听了却不再言语,很多事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就可以让人不能看的透彻。   “老朽虽不及公子所学,却算出公子近日有惊喜。公子且悠闲自得便好,我这孙女在老朽身边多时,此时来照顾公子,定然是很妥当的。”   张子崖说完之后,给了明月一个你放心的表情,然后捋着自己的胡子且自有些得意的笑。   “那就全凭前辈安排了。”明月看着张子崖逗乐的样子,嘴边溢出一丝淡淡的轻笑。   说是卜卦,明月自然也是精通,只是明月一直不怎么愿意用这种趋利避害的能力,也便没有卜卦的习惯。   这祸福若是天定,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张子崖这番话还是让明月的心中稍微宽慰了一下。一个人情绪憋了太久,能找个人说说话,也能让人放松一些。   张子崖虽然是呆在深宫中,早年却常在外面游历,看着明月不开心,他便捡了些江湖事人文风情讲给明月,其中很多是在他在采药时遇到的糗事,才是拿出来讲,竟然让明月羡慕的很。   “想不到前辈年轻时还是那么一位不拘小节的人物。”竟然为了求个一户人家的藏药,竟然用了卖身这种办法。   “人年轻时,总要做些疯狂的事。我这辈子经历过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最后悔的还是把妻子一个人留在手中,自己在外面跌打。所幸,天上还算仁慈,还给我了一个孙女。人在年轻的时候,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一样辜负自己的心,自己的爱……”   张子崖说的有些感慨,最后一句也是已有所指。   他走了很久之后,明月还在他这句话。   不辜负自己的心,不辜负自己的爱?   明月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无法忘记重阳,也无法重新爱上什么人,重阳那残缺的爱也不是他想要的……该怎么办呢,以后纵情山水是必要的,若是真有惊喜……   就用半颗心,去换取那残缺的心。   把真心劈成两半,一半用于爱自己,一半用于爱别人。   “碧瑶也曾听说公子所喜欢的那人,世人都羡慕北冥皇,但碧瑶却更羡慕公子。”   张子崖走的时候留下自己的孙女张碧瑶。他走了之后,便由张碧瑶陪着明月说话解闷。明月平日情景惯了,现在却有些喜欢这种热闹。   “为什么?”对于张子崖留下的这个小姑娘,明月还是比较喜欢。   在明月来大秦之前,对大秦皇宫内很多做了详细的调查。眼前这祖孙他曾经便有些接触,现在看着他们这样无所欲求的样子,全身有些放松。   “公子应该猜到,我和爷爷能出现在这里,定然是与北冥有莫大的关系。”在聪明人前,碧瑶说话没有太多遮掩。   “我知道些。”但这些并重要。因为明月知道眼前这人并不会伤害自己。   张子崖和七廉稍微有些同门关系,若是辈分,张子崖若是齐林的师叔。   “七廉师兄来信,听说公子生病了,便求爷爷过来看看公子。”碧瑶说话,有些欲言又止。   “我与七廉私交不错。”事实上,明月与重阳的亲信,关系都不错。   “碧瑶现在说了,公子也不相信。不过……等惊喜来了,公子就明白刚才碧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碧瑶朝着明月吐了一下舌头,纵然平时行动沉稳,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那我就扫榻待那位故人前来吧。”明月说着,伸展开自己的身子,躺在软榻上。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后,明月全身也痛苦了许多,喝了几碗药,竟然脸色红润了许多,连带着整个落梅园也传出来阵阵欢声笑语。   皇家的宫殿虽然气派精致,在里面住的时候多了却也不觉的好。   初夏天气甚好,活泼异常的张碧瑶便死活拉着明月出去上香。说是要祈福,去寺庙祛一下身上的霉气。   只是,明月没想到,竟然在路上遇到远道而来的故人!   只是这故人,额,太让人惊讶都不行。   第193章:有故人自远方而来   “碧瑶,你的性子可要改改,再这么暴.力可是要嫁不出去。”看着同坐在马车里的女孩,明月微笑着说道。   “改什么改,我性子不强些,难道整天被欺负。我才不要隐忍什么呢,就是要睚眦必报。哼,而且,我也不要别人娶我,若是我看上谁,直接把人迷晕了扛回去。”   张碧瑶说的十分眉毛色舞,明月看的她那个样子,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不过,这要摇头并不是不赞成,而是笑她的精灵古怪。这张碧瑶完全和小五有的一拼,都是别人若是惹着我,我就立即报仇的姿势。   刚刚马上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一个挑事的官宦人家,还直接把车里所有的人打的爬不起来。明月到有些不知道,这瘦弱的女子如此彪悍。   当然,在这过程中,碧瑶稍微用了点点的药物辅助。   有了碧瑶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开心果,一路上倒是有得消遣。   就在两个人在马车上有说有笑时,突然一辆疾驰的马车在路上狂躁起来。听着声音,似乎马出现了什么问题。   若在平时,明月定然不会亲自管这等事,但现在……   撇到车的布帘,明月却想也没想,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飞身上前,勒住了那狂躁的马。   明月就近看清了马上的暗纹,明月便知道车上的人来自北冥,还是北冥的皇族。   是发生了什么事?   叫了几声见无人应声,看到从车里滴出来的血,明月喊了一声“得罪了”便掀开了车帘,随后看到晕倒在车中的一袭红衣……   重阳!   虽然没看到车内人的脸,明月却知道那人定是重阳无疑。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受了什么伤?   明月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东西,但身体却优先反应跳到车上,去查看重阳的伤势。   重阳的武功,明月知道的最清楚,他真不知道这位帝王怎么会把自己搞的全身是血,本来以为自己对他还有怨恨,看到这个情景,却是只剩下怜惜了。   在查看伤势时候,明月先点了重阳的全身大穴。然后拨开他的衣服,看他到底哪里在大出血。但明月刚撕开重阳的衣服,就看到心口那伤口没有愈合的地方。   饶是明月再镇定,看着重阳被纱布包裹依旧渗血的胸口,仍是吸了一口气,全身微微的颤抖了些。   明月身上带着瓶上好的疗伤圣药,于是那药便像不要钱的一样倒到了重阳的胸口。   药效有点大,重阳在梦中多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等到胸口不再出血后,明月查看了重阳身体其他地方,所幸,其他地方依旧完好如初。   但,明月号了一下重阳的脉,却是发现这人的心脉严重受损,若不是体内的真气一直护在心脉周围,恐怕……早就……   想到重阳可能从这个世上消失,明月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无法想象若是这个男子离开自己,那该是是一种怎样的处境。   明月看着重阳这伤,至少十天,也就是说,可能他走了几天,重阳就受伤了。联合王家小姐进宫的时间,似乎……北冥的事并不是明月想象的模样。   一切到底怎么一回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月不想这个人死。   就在碧瑶和一众下人的惊讶中,明月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那马上中走出来,抱到了自己马车上,然后说了两个字,“回宫!”   “这便是那个人。”为了防备被人听到,此时碧瑶说话十分小声。   “恩。”明月把重阳抱在怀中,就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他用沾了水的帕子擦着重阳的脸,尽量让重阳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   重阳是喜欢面子的人,纵然是病倒了,也应该是威风凛凛的样子。   “不是七师兄要送他和我们到寺院汇合,怎么没看到七师兄。”碧瑶情急之下,直接把实情给吐了出来。   “坦白从宽。”明月没有表情的说了四个字。   明月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受害者,但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这一切和自己想的差距太大。似乎其他人都知道些真相,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重阳受了这么多的伤,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就算是重阳可以隐瞒,也不会被压的如此结实。   一定是出了他不知道的事,而且是大事!   “其实……我和爷爷只是不想公子担心而已……而且……就算我们当时说了,公子也可能不相信……”碧瑶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她现在在想着怎么说。   “不要再隐瞒。”明月说话的语气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表情却告诉张碧瑶,还是老实交代为妙。   张碧瑶知道现在事情只能被合盘托出,便没有隐晦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明月。   张子崖年轻的时候,不但和大秦皇秦啸天有交情,与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也些往来。除了大秦皇宫的十块小金牌,北冥皇宫也有两块一样的。   张子崖给大秦皇令牌是因为秦啸天当年救了被众人围攻的他和碧瑶,而卢秋水则是因为曾对他的妻子有恩。   张子崖曾说,不论谁持着他的令牌前来,他都将答应他一件事。七廉让人带着这枚令牌来,他被答应去救治落梅园的人。   北冥逍遥侯隐凡的事,张子崖听说过。本来他不想帮北冥皇的忙,只是让张子崖意想不到的是,落梅园的人竟然便是他最看重的一个晚辈,秦明月。   于是乎,张子崖开始尽十二分心力的对待明月,还把自己的孙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后面的事,一目了然……本来要带着重阳过来的七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在碧瑶哄骗明月去寺里祈福的时候,遇到了发疯的马拉着车。   “只有这里?北冥皇宫的事,知道吗?他身上这些伤有事怎么回事?”   提到重阳的伤势,明月眯了一下眼睛。   重阳那心头的上让明月心悸,不过,他真的非要想要知道,谁伤了重阳。   明月抱着重阳,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这是他眷恋的身体,纵然这人伤他,他都舍不得在上面留伤,他这么在乎的东西,怎么能够容忍别人破坏。   “我只是听爷爷说,他身上的伤都是因为太在乎公子的缘故……”   碧瑶看着明月撅了撅嘴,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着张子崖讲那些故事时有些戚戚然,非常的羡慕这两个人,非常的想要撮合他们两个。   “!”碧瑶的话让明月有些不解,难道这个男人是要挖出自己的人给他看。   这样的想法让明月嘴边一阵苦笑。他用一只手磨蹭着重阳的指尖,与他十指紧扣,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觉得两个人像是回到了过去。   回去的路,很长。   比来的时候长了很多。   因为没有携带草药,明月现在只能看着重阳叹息。   但,就在明月恨不得马上回到皇宫为重阳救治时,乘坐的马车却被人拦住了。   “妖女,快给大爷回来。今日大爷不扒了你的皮,就不走了。”刚刚被碧瑶打的官宦人家子弟,又来挑事了。   “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学着泼妇骂街也不看看自己的赖皮样,跟狗屎一样,本姑娘看着你就觉得恶心。”听着那人在窗外骂着,碧瑶一下掀开马上窗户上的帘子骂了起来。   “碧瑶,赶路要紧。马上解决,不要玩了。”看着碧瑶心直口快的样子,明月训了他一声。   碧瑶的功夫,明月自然是有数。这女子武功虽然看起来不咋滴,却深藏不露,单单对付车外那些人是没有问题。   “好勒。”碧瑶说着便跳了出去,转身就洒了一包粉末,那几个人便趴在地上起不来。   很简单呀,其实。   “闹事伤人,来人,把这位姑娘拿下。”就碧瑶刚要沾沾自喜跳上马车时,突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来着正是上次救明月出城的人秦勇,随着他一声大喝,五六个身穿铁甲的人,便把人团团围住。   “住手!”就在前来的人想要动碧瑶,碧瑶犹豫着要不要反抗时,马车内传来明月的大吼。   明月内力内心的吼声,震得那几个围着碧瑶的人兵器都落到了地上。   “咳咳。”就在秦勇眯打量这马车时,马车中传来几声咳嗽,然后秦风御赐的令牌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着,出现在了窗外。   “大秦皇御赐令牌在此,还不行礼?”马车内的声音有些愠怒。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明月的声音落下之后,秦勇便带着将士下马跪拜,他现在已经知道马车了的人是谁。周围的人,也都朝着马车跪拜起来。   “诸位平身。本侯爷要和张医女回宫,麻烦秦勇将军给通融一下。至于地上那几个官家子弟,相信方才的事周围的百姓都看的清楚,将军若是追查,一定可以找到真相。”   重阳的脉象已经十分的弱,明月想要马上带着他回去让张子崖医治,于是便拿出了这枚令牌。   这原是秦风带走小玄阴时给的信物,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位姑娘自然在事情为调查清楚前不能离开。还有……”秦勇顿了一下说道,“大秦皇宫,从来只有男太医,从来没有过女子,隐侯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秦勇是大秦皇的新宠,刚刚当上了少将军,少年心气很高。现在明月坐在马车上拿了一块牌子,他就要跪下,这让他很不爽。   再说,就是不想得罪这个异邦权贵,但放任也要有个好借口。   秦勇看着那女子,一身江湖人的样子,长的完全没有宫里的人应有的样子。最重要的,他真不知道宫里啥时候有了医女。   第194章:心口伤   遇到死脑筋的人,明月叹息了一声。   明月心中虽是烦秦勇挡住了他的道,但说话声音却是很是温和。   “太医令张子崖不曾挂名太医院多年,没人见过他和他女人儿张碧瑶,这也是常事。碧瑶,把地上的人弄醒,让将军知道真相。”   若是躲不开,就只能按步骤来了。   明月看着车上的重阳,心中有些担忧。这个人伤势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重阳此时脸色苍白,他心口继续在流血。那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明月的眼睛。那血腥的味道,纵然用了香料在压制,却也是刺激人的感觉。   车厢内,明月把一瓶瓶疗伤圣药往明月身上倒。   车厢外,天气甚好,却是剑拔弩张。   “秦将军,太医令为了让小臣照顾逍遥侯,便不这令牌交给小臣,让小臣凡是以逍遥侯的身体为重。此番,我等匆忙回去,正是为了逍遥侯的病情考虑。至于这几个人……”   碧瑶随手洒了一点药,地上的人沾上后,很快便醒了。   “妖女,你竟然用毒药让本大爷如此不堪的躺在大街上,我这就告诉外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地上那位相貌丑陋的锦衣公子,刚起来就开始大呼小叫。   “闹事强抢民女,欺压百姓,难道李贵人的弟弟会这样?”碧瑶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碧瑶虽然不在民间走动,但不管民间还是北冥都城的事,她都知道些。尤其是那小子竟然在车上挂上象征身份的物什。   在闹事胡作非为的小子不是别人,这便是刚进宫便被封为贵人的李温婉的弟弟,李清。   不但这温婉从来都没有温婉的样子,那李清更是横航霸道惯了,在这附近,就是恶霸一只。只是,他的姐姐正受宠,虽然比他有本事的人大有人在,但却没人惹他。   “哼,我就抢你怎么了。我告诉你,你要现在乖乖留下来,大爷就既往不咎,否则,哼哼,到晚上就让你老爹乖乖把人送到本少爷的床上。”   李清说的很嚣张,他现在眼中只有面容姣好,散发着别样气息的张碧瑶,周围那散发着王霸之气的秦勇将军完全没入的了他的眼。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将军可是听清楚了。”   张碧瑶朝着秦勇一抱拳,便退到了马上旁边,示意接下去的事就给他处理了。   “来人,把这恶少给我抓起来!”   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除了这种事,秦勇脸色很不好,一挥手,便让手下的人把李清给捉了下去。   “林大哥,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快放开我,把这个小女子给我捉起来。”看着秦勇捉了自己,李清非常诧异。   怎么会这样?他想半辈子也没想明白自己认识的朋友怎么帮着对方捉我。   “拖下去。惊了侯爷的驾,并在街上强抢民女,送到刑部审问。”   当着明月的面,秦勇马上给了李清一个去处。秦勇在未被大秦皇赐予姓氏前,便是姓林。现在荣光如他,最讨厌别人跟自己提曾经的事,李清现在这样,直接是犯了他的忌讳。   一场闹剧,在双方相互寒暄一方才使得马车前行。明月看着马车内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重阳,在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等明月带着重阳来到了落梅园,张子崖已经收到碧瑶的暗信,在那里等着了。   “前辈,快给看看他。”明月抱着重阳便去了殿里。   明月虽然现在看起来镇定,但把重阳放在床上后,手却抚着重阳的脸颤抖不已。害怕失去的心笼罩着他,让他脸色苍白。   “没事,已经无碍。只是……因为伤口未愈合而赶路,血肉有些感染,生了病变。他的内息虽然紊乱,但并没有大碍,把心口附近的坏死血肉都弄干净就行了。”   虽然是凶险的伤势,但张子崖说起来像是小菜一碟。但明月听了,脸色却更加苍白。   从心口剔肉,这是怎样的疼痛。   现在明月很想知道,重阳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要在伤口未恢复之前,就急着南下。明月隐约的想,他可能是为了自己。但这个念头之在他心中闪了一下,他就否认了。   当一个人处于一再失望状态时,他便不会一再的给自己希望。   明月看着重阳,只是担心他是否安好罢了。   “他现在的状态,七廉在书信说了。我都准备好了东西,公子你闪开些,让我快点给他处理伤口。”   张子崖看着站在一旁的明月,从旁边的小桌子拿过一个黑色的小箱子,熟悉的拿出很多东西。里面一把造型奇怪的小刀,那闪亮的造型刺了一下明月的眼睛。   “公子,公子,快护住阳陛下的心脉……”看着明月愣愣的站在床头,碧瑶扯着他衣服说道。   “……好。”顿悟过来的明月,看着昏迷中的重阳痛的流汗的脸,马上过去用把手放在他后背上,护住他的心脉。   但有些痛,却是能把人痛醒。   也或许是明月给重阳输送的内力起到了作用,重阳竟然在挣扎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明,明月……”   仰头看到那张熟悉又平凡的脸,重阳用干涩的声音喊着那在心中压力好久的名字,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明月的衣襟,全身竟然似荡漾着一种神性的光芒。   “不要动。”明月此刻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不想惹重阳过分激动。   “不要走!”重阳咬着牙,又吐出了三个字。   重阳说着的时候,张子崖那小刀正在他胸口灵活的活动,纵然小刀活动之前,张子崖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心脉周遭的穴道,却依旧有好多血流出来,把重阳身上那厚厚的纱布染成了红色。   “别说话。”看着重阳望着自己那瞪大的眼神,明月说着柔声了许多,还把身体往重阳身边靠了靠。   “嗯。”重阳从喉咙哼了一个字,但他的眼光却依旧望着明月,似乎要用目光把这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   室内的龙涎香散发着渺渺的香味,重阳就这样往明月,用目光把他身体一寸寸的描摹,似乎要把这人的点点滴滴都刻入心里。   明月也回望着重阳,表情有些悲怆,有些叹息,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谁在用流血的心脏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谁在用流泪的眼睛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隔着肩膀的距离,两个人对望。   一切感情,溢于言表。   爱,不可言喻。   张子崖不愧为大师级的御医,半刻钟的时间就把重阳身上的伤给收拾好。   “阳陛下果然非常人,竟然能清醒的时候受到余下的八十一刀,真是世所罕见。”   在心脉之处动刀子,张子崖做过一次。但这是第一次他在人清醒的时候动。重阳面不改色的模样,让他不禁为之动容。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跟比一代强!   “如果明月愿意一直站在我旁边,就算是让我整天受剜心之同,又何妨。”   重阳看着稍微离着自己远了一点的明月,看着他叹息的说道。   事实上,重阳方才便没有感觉到那剜心的痛有多痛,这点的痛根本无法与他听到暗卫汇报,“明月病危,被大秦皇抱入后宫落梅园”来的刺激。那一刻,他若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早便飞到了大秦。   “你……还是先养病为好……”   明月从重阳后背撤回的手被重阳死死的抓住,明月因无法抽手,只能任他抓着。   “你呢?我有好多话对你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重阳看着明月,说话声音哽咽中带着祈求。   “我……其实,这样……就好。”   有时,也许只有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才能恰到好处。   拥抱一颗带刺的仙人掌,离得太近了,便容易被刺伤。   爱,就像颗仙人掌。   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注定相互之间保持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看到明月这个样子,重阳就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但事实上,那根本和明月看到的不一样。   “你要再说了,重阳,时间在变化,人的喜好在变化,什么都不永恒不变的。”而我的心,已经不像以前。   最后一句话,明月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相信重阳都能明白。   “喜欢在变化,难道你喜欢上了秦风?那是乱.伦,你知道不知道?”重阳听到明月这么说,声调顿时提高了好几个阶。   “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的心在我的身上,谁也管不了。”看着有些声嘶力竭的重阳,明月默然转身,语气非常的强硬。   如果明月现在转过身来,就会看到重阳那苍白的脸,依旧捂着胸口痛苦的表情。   重阳宁愿一直活在刚才剜心的日子中,也不愿意这样被明月无视。   “不要背着我好不好,我不想只看你的背影……”良久之后,重阳张开嘴喃喃出声,语气中带着虚弱的祈求。   “一国之君,怎能如此任性。不管此次你不顾一切的来大秦是为了什么,等伤稍微好点了,都必须立即回去。”   明月转过身来,对着重阳狠狠的说道。   方才见到一身是血的重阳,明月为了马上救人,所以才直接把人带回了大秦皇宫。现在既然重阳醒了过来,但这个地方就不安全。   若是有人在大秦皇宫中发现北冥皇,以大秦与北冥的夙愿,这一切便不是简单的交涉能解决的问题。就算两个人调动藏在大秦所有的暗部势力,想必也很难毫发无伤的从这里离开。   “你笑什么?”   就在明月为重阳想脱身之计时,却看到那人嘴角溢出的笑容。重阳这样的神情让明月十分的不爽。   尼玛,自己为那个殚精竭虑,那人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第195章:由爱生恶   “笑我所笑。”重阳看着有些恼怒的明月,顿时心中好了很多。   不管怎样,那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至于说有些误会和心结……他相信自己还是能化解的好。   “!”看着这样欠扁的重阳,明月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能死在这床上,那便是死也值了。”重阳摸了摸手下的床铺,很是舒服的躺下来。但他这个动作落到明月眼中,却让他脸色通红。   为什么明月觉得刚才重阳不是在摸床,而是在摸他呢?   “一国之君,难道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欺负人?”看着重阳躺在床上舒坦的样子,明月忍不住想奚落他。   “其实……我想用别的方式……只是,你愿意吗?”重阳若有所指的看着明月,那视.奸的目光看的明月十分不舒服。   “陛下请自重!”不要脸的人很多,像这个这么不要脸的,真是罕见。   要不是重阳受伤,明月早就把他给扔出去了。   “自重?”看着脸色通红的明月,重阳真的很想自重。只是节操那种东西对他来说,真的一文不值。   “你,干什么?”就在明月受不了重阳想要往外走时,重阳却从后面贴了上来。手还很熟悉的点了明月的穴道。   重阳突如其来的行动让明月一下子心就乱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这么猥琐。做事还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意愿。   “做些不自重的事给你看。谁让那么想我不自重。”重阳说着,手开始在明月衣衫中游走。脸更是在明月的脖颈中磨蹭。   “不要让我恨你。”明月说话的时候有些抓狂和无奈。他不明白为何重阳会这样,做事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   但爱一个人时,可以接触他的身体碰触。   但当怨恨一个人时,却是万万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身体交流。否则,会有被强.暴的错觉。   “怎么办,我胸口疼,又流血了。”重阳说话的声音很委屈,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他说话间还把明月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让他摸摸已经把湿了的纱布。   “……你不爱惜自己,是要让谁心疼?”明明知道这个人就是喜欢让人心疼,但明月却是忍不住心疼。   难道,只要心动了,就永远要处于弱势地位。   明月此时已经冲开穴道,但他却没有动。全身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   他为重阳心疼,为自己悲伤。   “我……就是抱着你。只要能这样靠着你。即使流再多的血,我也不在乎。”感觉到明月的情绪,重阳的手不再在明月衣服里乱动,只是很委屈的用头蹭蹭他,表达自己对他的依赖。   “我不是抱枕,可以让陛下在想抱着的时候就抱着。我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闭上眼睛,明月心中有些恍然。   “除了别的男人,除了不离开我。你想怎办,都可以。”这是重阳的底限。   “那女人就可以了?”重阳的话,让明月心中有些不舒服。   “男人女人都不许,朕的身体是你的,你要对朕负责。”重阳继续用十分赌气的态度跟明月说话。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希望在明月的心中,只有他一个人。   “你为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自私?”   “因为我们注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累了。”明月说话间,突然回头封住了重阳身上所有的大穴。   “我累你,你也休息吧。”把重阳放到床上,明月觉得自己有些无力。还是睡着的重阳让人安心,那么安静,苍白的脸色惹人怜悯。那有些干涸的嘴唇,再也不能说出让人不快的话。   张子崖爷孙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明月看着桌上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用内力煲了一下,让重阳枕到自己腿上,给他灌了下去。   虽然明月极其不喜欢面对醒着的重阳,但看着他乖巧躺在床上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怜惜。   重阳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明月用温水把他全身擦拭了好几遍。直到那全身的血肉,都被擦得粉红,才慢慢给他穿上里衣。   给重阳擦洗的时候,明月并没有多余的感觉。但当给重阳穿衣服时,他却有些不好意思。手指每每碰到那精壮的身体,就忍不住脸红。   最后,当明月给重阳套上衣服,他已经出了一身汗,脸也红的不像话。   明月有些不敢重阳,却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趁着重阳沉睡,明月把头压在重阳右侧的肩膀上。轻轻的闭上眼睛,这么多天来,似乎只有这一刻,明月才觉得自己的精神彻底放松。   纯粹的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就是一个人想要卑微的呆在另一个人身边。全然没有任何目的,并对他有着一种全身心的依赖。   喜欢呀,似乎只有这么靠在一个人身边,才觉得生命趋于完整。   压抑了许久的精神,在全然放松的时刻,很快,明月便躺在重阳身上睡着了。   当明月睡着了,他身下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突如其来的红光笼罩整个大殿,重阳缓缓用手把人拥在怀中,眼中闪奇怪的光芒,似乎是兴奋,带着嗜血光芒的兴奋。   重阳拂了明月的昏睡穴,让这人陷入昏睡中,然后用手指缓缓描摹他的五官,挣扎的做起来,在明月五官上落下一个个浅浅的吻,像是对待什么绝世宝贝。   一刻钟后,重阳把明月安放在床上,自己披上外衣,站在窗外散了什么东西。   片刻后,几个黑衣人跪在他身后。   “大秦的事,都好了吗?”一袭红衣傲然而立,他身上的嗜血的霸气完全看不出他现在是个病人。   “启禀陛下,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黑衣人回答的异常干脆。他们笔直的跪着,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冷宫中李贵人和他弟弟李清,你们明白。”重阳说话时,声音异常冷冽。   “属下明白。”   “那东西,尽快找到。”   “是。”回答这个字时,其中一个暗卫声音稍微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虽是问,却用了命令的语气。   “整个大秦皇宫,除了明月王住过的凤宸殿,我们都搜过。”言外之意,东西可以在凤宸殿。或者,直接在明月知道的地方。   “继续搜,务必尽快找到。”这是命令。   “是。”   暗卫走后,重阳看着窗外的天空吐了一口气,使劲闭了一下眼睛。   转身后,他的眼眸中再次盛了一些名叫柔情的东西。脱下外衣,放回原来的地方。重阳拖鞋上床,抱着明月睡去。   当明月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人的鼻息落到他的额头,痒痒的。若不是他的手正好的胸口,明月一定把这个人推开。   “醒了?”头顶传来一声磁性的声音,让明月全身一僵。   “不要动,让我再抱抱你。只要现在就好,就像现在这样。”重阳说话间已经抱住明月,明月想要推开他,却顾虑他的伤势没有动手。   “重阳,你放开我好不好?”明月声音中带着些祈求。身体不想离开,不知为何,心却想要离去。   “为什么?我们明明能回到过去。不要拒绝我好不好?”重阳说着就压到了明月身上,手混乱的在明月身上摸。   “不!”明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狠狠的把他重阳推开。因为就在一瞬间,明月竟然觉得一个陌生人在摸他,这种感觉让他心悸,所以……   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重阳,他十分心疼。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会这样做。但,他就这样做。   “为什么?”重阳似乎对明月现在的动作很不能理解。   “好奇怪的感觉,我明明看到的是你,为什么,却有感觉不是你。”明月喃喃自语,不知是对重阳说,还是对自己说。   为什么,他对重阳开始排斥。似乎只有那么人沉睡的时候,他才从那平静的身体感觉那熟悉的气息。但只要他醒着,那身上的违和感就越强烈。   就像,就像一个人在用重阳的身体和他交流。   重阳被附身?   明月用灵识探索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异常。   但,为什么呢,竟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明月看着重阳那深情的眸子,不知为何,竟觉得厌烦。对,就是厌烦。   脑海中的各种情绪剪不断理还乱,明月突然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   看着明月落荒而逃的样子,重阳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红光,那是嗜血的光芒。就像老鹰看到兔子时的目光。   一树繁花之下,明月斜倚着花树,看着水中的碧荷,心中像那吹皱的春水。   北冥的国书已经公布,北冥皇为表达诚意,亲自给大秦皇祝寿。明月这逍遥侯,便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不过,他现在随着重阳依旧住在落梅园。但,明月从那天开始,却再也没有回去过。   如果爱没有理由,那么讨厌一个人也没有理由。   明月现在很讨厌重阳,没有理由。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种讨厌,并不是因为曾经重阳怎样对待他,而是他讨厌重阳本身。曾经那燃烧的烈火,现在看起来就想一滩血。   血染红衣,鲜红的颜色,让人心中不舒服。   “公子,这是阳陛下让人送来的优昙婆罗花,他说公子一定会喜欢。”就在明月沉思时,张碧瑶捧着一束生在石头的优昙婆罗花来到他身边。   优昙花者,佛花,伴佛子而生,三千年一现。   第196章:三个人的戏   “我早不配不上这些东西。”优昙婆罗花曾是明月最想见的,但现在……心中的某些感情却只让他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公子何必如此自我鄙视,若是公子配不上这花,那天下还有谁配的上?”明月这几天的颓废,张碧瑶看在眼中,却不知如何安慰。   “碧瑶,你何必安慰我。不知我……”生不如死。明月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是对自己无奈。   当一个人想要的追求的失去,就好比鸟失去了羽翼,怎么也找不到飞翔的方向。   失去一个身份的束缚,失去爱的指引,竟然发现生活失去了意义。就连活着本身,竟也成了一种负责。   重阳,重阳……那个熟悉的重阳呢,到哪里去了,该到哪里去寻找。   “公子,公子!”看着那依稀白衣涉水而去,张碧瑶捧着那束优昙婆罗花站在原地不知要不要去追。就在这个时候,她手中的优昙婆罗花竟然变成了无数的光点,散了。   优昙婆罗花,三千年一现,伴随佛子而生。   也许,它不过是痴情的种子,生生的绽放之不过某个人看它一眼,然后,消逝。   御风而行,明月不知为何,怎么也挥散不去身上的燥郁之气。想到解愁的酒,他飞身去了大秦最大的酒楼。坐在酒楼的三楼雅间,他本是无意抬头看,却看到对面的花楼上,一个红衣男子抱着一个粉衣女子有说有笑。   那熟悉的脸孔,不是重阳又是谁呢?   看到那情景,明月灵台闪过一道白光,睁大眼睛看着对面楼里的场景,就连碗里的酒撒了出来都不知道。   那个人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转瞬就和别人有说有笑。那个人明明说,要和他重新开始,怎么转头就与别人约会。不是专门派人给让找来佛花吗?怎么此刻又在哄别人开心?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误会吧。   “良辰美景,有佳人在此,在下不知有没有这么兴趣请这位姑娘喝了这杯酒。”清冽的身影配上绝世的身姿,脸上带着欢喜的表情,就算是五官不甚出彩,却犹如仙子临世。   “你……”叶飞鸿本来和重阳纠缠,看到飞身而来的少年,竟然有些痴了。   “怎么,在下有这个荣幸吗?”明月说着给叶飞鸿递过一杯酒,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能得到逍遥侯的酒,是我叶飞鸿的荣幸。”叶飞鸿一挑眉,轻身走上前去接过明月的酒。   就在这时,重阳手指一动,那杯酒出现在他的手上。不过,他没有喝,而是很缓慢的把它倒了出来。重阳的动作很慢,却让人看出他对那酒的厌恶。   “叶儿,你累了,去休息吧。”重阳转身对叶飞鸿说话时没有表情,但谁都可以看出那一身的戾气。   叶飞鸿想要说什么,却别有深意的看了明月一眼,福身告辞。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叶飞鸿走后,重阳就要上去抱住明月,却被明月挣脱。   “同样的话,还给你。”明月倚着红色的栏杆,很是桀骜不驯的看着重阳,言语中是全然的挑衅。   “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重阳说话中有些叹息,看着明月的眼眸越来越暗。   “曾经的重阳在哪里,你是谁?能告诉他,我会一直等他吗?”明月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语气很轻,话语有些哀求。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只有一个重阳,为什么要怀疑你看到的,还是说,你想要亲自验证。”重阳看着明月,眼眸中露出一丝色.情。   “身体已经验过,但灵魂……”明月说着便抽出腰间的剑,朝着重阳劈去。   只见一道七彩的光芒一闪,一个红衣便和一个白衣缠绕在一起,只是白衣一直在进攻,红衣一直在防守。你来我去,几百招,竟然分不出上下。   半刻钟两人分开,屋内的东西已全部变成了碎末。   重阳早日受了伤,自然不会是明月的对手。   “你是谁?”明月的剑搁在重阳的脖子上,眼中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光。   “我还能是谁?明月,你怎么了?”对于明月的问话,红衣人显得十分无辜,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明月在说什么。   “你不是重阳。自从你那次从床上醒来,我就发现你很奇怪。你是谁,怎么会他身上,他有去了哪里?”明月说话时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冷的似乎要把人冻成冰。   “朕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逍遥侯,这里不是北冥皇宫,不是你发脾气一把火烧了就行。你不要如此任性。”不知为何,重阳突然色厉内荏起来。   “如果不高兴,自然可以把这里烧了,你能如何。”明月说的十分霸气,似乎没有把任何东西放在眼中。   “你以前从来不这样,你以前何曾拿着剑指着任何人。朕认识的明月从来忧国忧民,即使心中有再多的委屈也不会抱怨,即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你可以怀疑是别的灵魂鸠占鹊巢,但你为什么要用剑指着这具身体。”   “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我变了,明月,你变化比谁都大。已经变得我不认识。”   “如果用我的鲜血可以让你清醒,那么,我愿意。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重阳说着,拿着身体往明月的剑上撞去。   “!”重阳的话已将明月重伤,看着他这个样子,明月赶紧把剑撤回来,然后愣愣的看着他。   “重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忽冷忽热。   为什么一会把他哄到天堂,一会儿又把他摔向地狱。为什么要这么作践他。   “如果你现躺在地上张大大腿,或许,能让我再次迷恋你。”如此侮辱性的话从重阳口中,竟然没有违和感。   “你!”听了重阳的话,明月踉跄了几步,若不是靠着墙,便会从墙上滑落。   “你愿意吗?”看着眼角带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动人的明月,重阳向着明月的方向走了一步。   “你滚,你给我滚。”明月声嘶力竭的说了六个字,朝着重阳扔过手中的剑。重阳没有躲,任着剑风削掉他一缕头发。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重阳问的真诚,似乎不觉得这样怎样。   “滚,马上滚。”若不是被气的全身发抖,明月现在早就飞身离开。   “那好,你在这里,我先走了。”重阳说着,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看着那一身红衣从屋里消失,明月闭上眼,任着一滴水珠从眼中滴落。   所谓自取其辱,不过如此。只是一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重阳,重阳呢,那个曾经爱他的男人去了哪里。怎么会,一切怎么会现在的样子。为什么。   “啊……”明月大吼一声。突然,从嘴角吐出一口血。   鲜红的颜色,映着白色衣裳白色的脸庞,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明月一时间想了很多,庄生梦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做梦。他多么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醒了,然后又看到那个温柔的重阳又回来了。或者,回到他遇到重阳之前。   如果注定得不到爱,那又为何还要得到。   一月之内,情绪大起大落。明月在大悲之时,体内血气激荡,竟然晕了过去。   明月晕倒后,那在窗外的一袭红衣便飘了进来,抱着他回了大秦皇宫。   大秦凤宸殿内,整有五个黑衣人正等在哪里。当重阳去了之后,只听一阵锁链的声音,竟然在中堂处缓缓出现一个暗室。然后,重阳抱着明月走了进去。   虽说这里是个暗室,却修的十分富丽堂皇。摆放的物什不是金的便是银的,水银池,红玉雕树,铜人像,精致的雕栏玉砌,还有,一个水晶棺。   在水晶棺内,有一颗水晶珠,鸽子蛋大小,散发着淡淡的光。   “玉莲,我来了。”从重阳的嘴中,突然吐出陌生的声音。那是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消失的语言。   “七炎,七炎……”就在这个时候,那水晶棺内的水晶珠突然闪了一下,光环中出现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她的声音异常清脆,像是九天上的仙音。   “玉莲,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隔着一步的距离,那说着奇怪话的男子抱着明月,嘴中吐着奇怪的语言。   就在男子带着明月进入地宫时,大秦皇宫建筑物出现强烈的震感,正在吵架的两人因为突然其来的状况跌倒了一起。   “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是秦风。此时他正跌在玄阴身上。   “不好,这个地方要塌了。”玄阴说着,捏了一个决,便带着秦风瞬移到宫殿外面。也就在这个时候,大秦的祠堂轰然倒塌。   祠堂是什么地方,那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看着眼前因为轰然倒塌激起的尘土,秦风虽然是个国君,此时也禁不住愣住了。   供奉有大秦祖先的祠堂竟然倒了,这个情景和一个国君看着自己国家瞬间被亡国差不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秦风忍不住一遍遍问自己。   “走,我带你去找罪魁祸首。”看着似乎失了心魄的秦风,玄阴脸色不太好看。虽然这个人他可以欺负,但他却十分不愿意看到别人欺负他。   “我……”还没等秦风说什么,玄阴便拉着去了出现在了凤宸殿下的地宫内。   满地鲜血,只是这里的情况让人惊骇。   第197章:生死攸关,爱的潜能   “明月!”看着那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的人,秦风顿时喊出压抑在心口的名字。   “啊。”无意识喊出那个名字,秦风只觉得胸口很疼,里面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蹦出来。好疼,好疼……   秦风此时的状态看在玄阴眼中,却让他眸子暗了一下。玄阴与秦风相处了这么久都没能让他恢复记忆,但只要见到明月,秦风的内心便会变得异常柔软。   也许,爱这种事终究不能强求。   那个人若是不爱你,你再努力也不能挽回什么。   “不要想太多。”看着秦风痛苦的模样,玄阴有些不忍。忘情丹的功效不可逆,除非洗心换血,若是强行忆起过往,定然会血液逆行而死。玄阴自然不愿看到秦风痛苦而死,所以他把手放到秦风胸口,为他疏导挤淤在胸口的血气。   秦风看着玄阴低下的眸子,不知为何,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但当他看到那个躺在血泊的人却是忍不住的关怀。   一个人能流多少鲜血?为什么从白色的衣衫下可以流出那么多血。   通红的鲜血,就像引导魂魄前行的彼岸花。那么热烈,那么酴醾,那么让人……忍不住落泪。   “逍,逍遥侯怎么了?”若不是现在秦风胸口太疼不能动弹,他一定不会容忍明月躺在那里。   “有人要用他的血,打开古老的封印。”玄阴说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他此刻的表情。   “我要去救他,他不能死。”听到玄阴如此说,秦风就朝着明月所在的祭台爬着。   “不要去。”玄阴看着秦风朝着明月的方向而去,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也许秦风看不到隐身在阵外的重阳,不,应该说这个人是七炎,是在人间修炼千年的炎魔。玄阴有仙眼,所以他把一切看的通透。   在北冥的皇宫中,就算玄阴不给重阳下药,炎魔也会趁虚而入。   玄阴的做法,只不过加速了事情的发展速度。   只是,出乎玄阴意料的是,重阳做事竟用那么决绝的方式,明知道可能存在的风险,却依旧不顾一切。   玄阴从没有敬佩过什么人,以为他太骄傲,龙族的高傲让他看不起凡人。但他却十分赏识明月和重阳,前者明明如月,智慧超全。后者炎炎如火,傲然决绝。   “我一定要去……”秦风回头看着玄阴,还想说什么,张张嘴却没有说出。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秦风也知道玄阴并非有什么病,他曾经揣测明月把玄阴送到他身边的目的,却因为眷恋与玄阴一起的时光而故意忽略什么。他知道玄阴可能很厉害,但现在……他只想自己去救血泊中的人。至于原因……   如果说,是因为梦境,有人会相信吗?   “你,一定要救他吗?”看着秦风踉跄的爬起来朝着祭台走去,玄阴敛眉轻声问到。   “是。”秦风回答的很干脆。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如果他回头,就会看到玄阴那眸子中复杂的神情。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来帮你实现。”此时的玄阴,瞬间从十几岁的小孩,化成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的仙人。   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手指,秦风便出现在他的怀中。   “你?”看着这个眉目俊俏,五官深邃的人,玄阴才发现原来自己被耍了!想着自己近半个月与这样一个人同吃同睡,他的心中便升起一层怒火,更多的是尴尬。想到曾经一起沐浴的种种,秦风的脸不知是太气愤还是怎么了,竟然红了。   “为什么看到我真身,你都会恼怒。罢了,既然你想要救那个人,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打成你的心愿。从此,我们就两清了。”   玄阴说话的时候特别柔和,这是面对秦风太有。他用手指按住秦风的嘴唇,不想从那嘴中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说两清的时候,玄阴眼中有些自嘲。也许,曾经的种种,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就算自己曾经为了他受了那么多,也不过是自作自受。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想尽力的偿还,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情到深处叹惘然,情之一事,也许只有不懂,才能轻松。   懂了,总会让人心魂俱伤。   “不”要!秦风想要说什么,却被玄阴封到一个法阵中。他就像躺在水晶棺中的人,他能听到周围的声音,看到周围的一切,但他出不去,也什么都看不到。   “想不到堂堂南海太子,竟然是个痴情的种子,还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就在玄阴走向祭台时,隐藏在祭台后面的红衣男人走了出来。虽然他用了重阳的皮相,但从他陌生的表情和语言,却很容易看出他是另一个人。   “魔界不是一直和仙界势不两立,怎么堂堂的魔界四大魔王之一的炎魔会喜欢上仙界之人,还为了她,做出犯上的事。为了一个女花仙背叛魔界,飘荡人间,在皇宫的密道内苟延残喘千年。论上痴情,晚辈怎及的上前辈。”听到炎魔的讽刺,玄阴毫不留情的还击。   “知道自己是后生晚辈还如此张狂,少废话,想救人就出招。”炎魔说话间,手中出现一方长锏。   “七炎,不要……不要再伤害无辜……七炎……”就在七炎周围出现一阵浓烈的杀气时,水晶棺内的身影渐渐清晰的女人突然哭泣着说话。   “玉莲……玉莲,你不要说话,马上就快到了午夜,你的灵魂就会完整,我们便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看着玉莲的灵魂越来越强化,七炎显得十分激动。   “七炎,能再次见到你,已经圆了我千年的梦……七炎,曾经你为了我杀的人已经够多,若非如此,我们的孩子怎么会……七炎,不要再造孽了。够了,真的够了……”   灵魂虽然没有眼泪,但此时玉莲的声音配上她的表情,却很让人动容。   “玉莲,坚持下去。我已经找到补救灵魂的办法。那个白衣男子,他是仙尊转世,他的血可以就你。你没发现现在已经强健起来?”   七炎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着非常疯狂的东西,似乎他已经看到和爱人双宿双飞的场景。   “他是仙尊转世?七炎……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你这样做,是会受天罚的。”现在七炎已经只是灵魂,若是不能再受罚,便是魂飞魄散。   “玉莲,你要相信我。曾经杀了那么多仙人,都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只要你好了,我们就双宿双飞。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你要相信我。等我杀了这个碍事的龙,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七炎说着,挥动手中的东西朝着玄阴劈去。   “七炎,七炎……”玉莲还想说什么,但红色的身影已经和身穿黑色龙袍的人打在一起。   面对七炎的进攻,玄阴没敢大意。直接晾出来自己看家的宝贝,九方银枪。九方银枪在挥动时带着隐隐的龙吟。玄阴虽是法力不必七炎,但因为有仙器在手,招招狠厉,只逼七炎要害。   论是武力指数,从前的七炎几乎一人可叫阵整个天界。但现在,已经用的不是他的身上,又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纵然他作战经验丰富,却也没占着多少便宜。   玄阴和七炎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你来我往,金色的光芒和红色的光芒缠在一起,打的十分热烈。   红色的魔法与金色的魔法相互碰撞,像极了两种烟花绽放。   两个人俊美的身影在烟花中闪现,除却那杀气,看的人十分赏心悦目。   被隔离在法阵外的玄阴看着这一切,却是着急的不行。他虽然不懂什么仙术,也看不清两人打斗的详情,只是看到那一个个红色的魔法朝着玄阴身上招呼,他就心惊的不行。   也许之前,他不确定自己对玄阴到底有怎样的感情,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个男人的身影真真切切的牵着他的心。   原来,他爱这个人。   就在玄阴一个人在法阵内急的团团转时,突然一个红色的爆炸魔法朝他飞来。就在瞬间,玄阴调转矛头,倾身挡上那一下。   “噗。”被红色的魔法直接打到身上,玄阴吐了一口血。   但看着法阵内安然无恙的秦风,他却觉得一切都值得。   明知道那样的魔法不能将法阵打开,但他却固执的接下来。   他,玄阴……已经不能忍受任何东西带给秦风伤害。所以,他杜绝任何伤害的可能。   “玄阴……”趴在水晶阵内,看着吐血的玄阴,秦风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名字,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犹如刀绞。但他却是忍不住疼痛,只是愣愣的看着玄阴。   秦风知道自己现在只是玄阴的负担,所以,他选择沉默。沉默的呆在法阵中,不让男人担心。   胜败不过转身之间,受伤了的玄阴,显然在与七炎的对战中处于下风,他的肩膀和小腿,都因为力不从心而被七炎打伤。   这么大,玄阴从来没有被打的这么狼狈。   “看来仙界的人,也不过如此。”七炎看着行动越来越迟缓的玄阴,嘴角溢出一丝嘲讽。   对于仙界之人,身为魔族的七炎有着一种本.能的讨厌。加上当年仙界的人不能阻碍他和玉莲在一起,更是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对仙人的恨便到了顶峰。   他恨那些口说善良,只顾自己清心寡欲,不顾旁人死活的神仙。   他恨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他恨!   本不需要非要杀死玄阴,但此时,七炎却下了杀心。连他和重阳之间的约定,他也全然想要背叛。他其实想要占领这个身体,然后给玉莲找一个好的身体。然后两人隐身人间,做一对长长久久快乐逍遥的鸳鸯眷侣。   心存善念,便是慈悲。   心存恶念,报应早晚都要来。   于是,七炎做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第198章:鲜血为证,厮命为誓!   就在玄阴败势显露时,红色攻击魔法大盛,玄阴一下子被七炎的长锏打了出去,一时间血色飞舞。秦风在水晶阵内吓的全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千金长锏,若是一般凡人碰上,便是灰飞烟灭。若是仙人碰上,不死也残。   七炎看玄阴受伤,紧接着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但就在千金长锏要落到玄阴身上时,却被一阵强大的绿光弹回。   “玉莲!”用尽全力使出的招式,虽然收回。却也只撤去百分之八十的力道。七炎看着显露在空中的玉莲,心中什么滋味都有。   “七炎,真的够了……”看着自己爱的人,玉莲发现这个人竟然如此陌生。曾经听闻七炎杀人无数,但亲眼看到,却被他的狠厉所震撼。   仙人都是清心寡欲之辈,更不用说是花仙。玉莲看到如此嗜血的七炎,藏了千年的爱意出现裂痕。   “玉莲,我……”看到玉莲眼中的责备,七炎心疼的厉害。   “七炎,从遇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你。我从不后悔因为受到了天罚,也从不后悔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地宫等待你千年。我对你的爱,到了今日,我却再也无法爱你……”玉莲说的声音很清淡,但落在七炎耳中却犹如惊雷。   “为什么,玉莲……”明明两个人马上就可以心生,明明千年来的夙愿就要达成,为什么要放弃?   “七炎,若是你我的幸福要用别人的牺牲换取,我今后都无法安生。我不能那么自私,七炎,不要执迷不悟了。仙魔自古便不能在一起。我们,放弃吧……”玉莲说道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千年的守候,不是说放手便能放手。但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地上吐血的人,玉莲仙子的慈悲心却战胜了对爱情的憧憬。   “玉莲,过了今晚,我便再也不杀人。再也不会!”七炎手一挥,玉莲便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回了水晶棺。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长锏挥向了玄阴。   “不要!”两个人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一个人是玉莲,另一个便是秦风。   就在秦风喊完那一句,他的血液便开始逆流,淙淙的血从的内脏中挤出来,一下喷了出来。   前尘往事,就在此时,秦风已经忆起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他想起为何对面那人是谁,他记得那人傲慢的姿态,不屑的表情,还有羞辱他的种种……   忘情丹以最决绝的方式在秦风体内失去了功效。   该想起的和不该想起的,他现在统统想起来了。   他想起那个傲慢的人曾经离开他时深不见底的眸子,他也想起那个人化成另外一个人呆在他身边时,任他凌辱的模样。这次,那个人又回来了,但现在……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秦风已经说不话来,只是挣扎的朝着玄阴的方向爬去。   他遇见了那个人三次,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那个人以不同的面貌、性格出现。但相同的是,他都爱上了那个人。   为什么呢,那么傲慢的人愿意变成重瑜,一个弱者,来到自己身边,受自己的百般侮辱。秦风不能明白,却又明白。   秦风一直以为自己爱着明月,却发现自己对明月不过是年少时候的依恋。他真正爱的人是玄阴,那只傲慢的龙。如果秦风以前对玄阴的侮辱有介意,有了对重瑜的凌辱,他这个施害人又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不原谅?   玄阴!   不知是否因为玄阴受伤过重的原因,困着秦风的水晶阵竟然消失了。   秦风一点点从里面爬出来,妄想能在瞬间扑到玄阴的身上,替他接下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个时候,秦风的体内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芒,随着那金色光芒大盛,他竟然真的扑到了玄阴身上。   千金长锏如期而至,但没有落到玄阴身上……也没有落到秦风身上。   只听一声女子的叹息,一阵绿光大盛,玉莲仙子用她的魂魄之力接下了那沉重的一击。   “玉莲……”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自己打的将要魂魄将散,七炎彻底乱了阵脚。也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阵红光在他头顶闪烁,他便在一阵失重中调到了地上。   确切的说,是重阳掉到了地上,而七炎的魂魄漂浮在空中。   “玉莲!”心爱人的身影越来越淡,七炎现在也顾不得去抢重阳的身体,马上上前抱住玉莲仙子。   “七炎,曾经……你说我们不管生生死死都要在以前。虽然生不能在一起,但……此刻,我们在一起……我很开心……”玉莲说着,从指尖延伸出绿色的藤蔓把自己和七炎捆到了一起。   “能和你在一起,玉莲,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无怨无悔。”七炎最后四个字说的异常重。   玉莲现在已经不可能重生,而七炎自然不愿意独活着。   若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死,那死亦何惧。   就在玉莲和七炎的身体慢慢消失时,底下秦风与玄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   蛇有七寸,龙也有要害,被打的已经露出半身龙神玄阴抱着深情看着他的秦风,心中竟十分的知足。   “不要哭。”玄阴擦了一下秦风脸上的泪,用尽自己的全力说道。   “我……我喜欢你……”看着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玄阴,秦风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对着玄阴说道。   心中的爱,若不能此刻说出,就可能……永远也无法说出。   “我……也是……能在死前……得到……你的爱。我死也……值了。”短短的一句话,玄阴说了好久才说完。但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好。   原以为不可能得到的爱,竟然在死前听到。   不管是同情是怜悯是感动,你能爱我,这便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们一起……你用力的抱着我好不好……好不好?”我爱你,你抱着我好不好。这样,在黄泉路上,让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温暖。   “活下去……记着我的爱……然后找个……爱你的人……活下去……”玄阴说完,手指便插到自己的胸膛。   龙珠就是龙的心脏。传说龙珠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给了秦风,至少可以报他不死。   “不要!”感觉到了玄阴的动作,秦风使劲想要阻止。   我爱的人,若是没有你,我如何能活下去。   但阻止玄阴的却不是秦风,而是一个来的恰到好处的七七。   “你,你是……神仙?求神仙救他……”秦风抬头看着那个嘟着嘴皱着眉的仙童,似乎找到了救命的良药。   “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先别自杀。唉唉唉,找到这个地方不容易,来,先吃个丹药,你们都死不了的。”七七说着,往玄阴和秦风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你们先不要自残,能我把那对仙魔收拾了,再来给你们俩看病。”七七安抚了一下秦风、玄阴,便用一条明晃晃的东西把七炎、玉莲圈在一起。   “天山天池中有一朵玉莲花千年不见盛开,似乎缺少了魂魄。我师父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件事,不知道玉莲仙子有没有兴趣帮忙?”   七七说的很是吊儿郎当,完全不符合他仙风道骨的风格。但他越是如此,却越让人觉得修为高深。   “多谢仙家活命之恩。只是玉莲与夫君早已罪孽深重,积重难返。玉莲誓与夫君共存亡,则忍偷生。玉莲愿与夫君同死,还求仙家成全。”   玉莲说的声泪俱下,千年前,很多神仙便劝她舍弃七炎重返仙途。但时至今日,她却依旧选择了爱。   “玉莲花有莲花与莲叶,你们一个为莲花,一个为莲叶,自是可以在一起。何必死呢?”对于玉莲仙子的含泪请求,七七有些不能理解。咦,难道是他跟别人的思想不一样?   “仙家说的是真的?”听了七七这么说,七炎的眼睛顿时亮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们身无长物,不知要如何报答仙家?”玉莲听了七七如此说,低眉轻轻说道。   天下有白吃的晚餐?   “报答?这是日行一善。不用你们报答?不过嘛,对于七炎魔王,可能要痛苦一点。天池的水阴冷无比,玉莲仙子自是习惯,不知那位能不能习惯。还有,你们称为花叶后,虽是相守,却失去了曾经的记忆。算是重新投胎,曾经的过往烟消云散?如果是这样,你们愿意吗?”   为了两个人怀疑其他,七七把另外的“危害”也说了出来。   “七炎,你愿意为我放弃魔王的称号吗?”玉莲听完七七的话,看着七炎,眼中全是希翼之色。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能和心爱的人相守,七炎自是什么都愿意。   “那,谢谢仙家。”看到七炎点头,玉莲仙子破涕而笑,向着七七行了一个大礼。   天山的天池虽不能和瑶池相比,却也是人间仙气最集中的地方。按照七七的说法,两人便是新生转世为仙。能新生,又能在一起,这是玉莲和七炎曾经连想都没想过的。   见两个人同意,七七一挥手,便把他们俩收到了自己的葫芦中。   等七七回过头去,身体稍微好了一点的玄阴便开始抱着秦风诉衷情。两个人眉来眼去,情深意浓。   这时,已经清醒的重阳正在给失血过多的明月输送内力。   在这里面,最惨烈的莫过于重阳和明月。   重阳为了记起自己心爱的人,不惜与魔王达成协议,威逼七廉给自己换血洗心,在伤口未愈,听说明月病危,便不顾一切的赶往大秦。   而明月,明明清醒着,为了重阳的身体不受到伤害,生生的看着自己的鲜血流了满地。   爱人的方式或许有不同,但爱……却一直在你我之间。   鲜血为证,厮命为誓!   我爱你,因为,你,值得!   第199章:坍塌的神殿   “明月!”七七追寻着明月而来,却因为解决另外两对情侣要死要活的情况而忽略了他。当七七会过神来看明月,他脸色以苍白的不像样子。   明月本来皮肤便白皙,在如此失血的状态下,肌肤竟然看起来十分透明,像飘落的灰烬。   似乎只有指尖一碰,他就会像幻影一般消逝。   七七又从怀中掏出两颗金丹,一颗给了明月,另外一颗给了重阳。   若在平时,也许七七能找出词语骂重阳。但知道重阳为了记起与明月的往事不惜换血洗心,此时,再多责备便再也说不出来。这个人……的确是最爱明月。纵然他的做法有些愚蠢。   很难想象,若是七炎不出现,以重阳的凡人之躯,如何能在换血洗心之后醒过来。   “重阳?”明月吃了金丹,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人,嘴角溢出安慰的笑。   他爱的人终于回来了。   只要能看到他爱的人回来,即使他流再多的血又算的上什么。   “明月,一切都结束了。”重阳看着怀中苍白的人,心口似乎很疼了。   忘情丹毕竟是仙丹。换血洗心,虽是通过医术作用于身体,却对人的灵魂伤害很大。重阳在这其中,日日灵魂受着煎熬。他从大秦冒险赶来已受创很多,没想到只是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竟然看到那么惨烈的情况。   在七炎要伤害明月时,重阳的魂魄跳出来想要掌控这身体,经过种种的挣扎,却只能让他的灵魂在七炎的打击下,陷入更深的沉睡。   为了挣脱缠绕他的束缚,重阳用尽一切方式挣扎,七炎魔法的控制却让他只能在火海中煎熬。但这煎熬的痛哪里比的上看到明月的血一滴滴落下。   疼痛,来自灵魂的双重疼痛让重阳的魂魄激发出强大的力量。然后,他寻找反击时机,最后,终于在七炎身心动摇时取得了对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重阳醒来后,便是击碎祭坛上的法阵,为明月疗伤。   此时,看着明月醒来,他的眼中禁不住落了一滴泪。   “明月,对不起。让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说好了要一直保护你,却再次看着你受苦而无能为力。   “你,你没事就好……还,还疼吗?”明月摸着重阳那还有点渗血的胸膛,声音虚弱的说道。   “不疼,有点都不疼。”比起你受的苦,这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当日明月在青楼内与七炎对峙的种种,重阳曾经虽没有看到,那些记忆现在却全都涌到他头上来。想到七炎用自己口对明月的侮辱,重阳便心疼难以。   如果……如果他的灵魂没有虚弱到半醒半睡便好了。   “七,七师兄……谢谢你……”明月抬头看到七七,对他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别谢了,逃命要紧。”七七说话间,这地宫已经开始摇晃坍塌。   祭祀一旦开始,这地下神殿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所以,等祭祀结束之时,也就是这宫殿瓦解之日。   高三十丈的殿顶上悬挂了好多夜明珠,但一颗颗闪着五彩光华的珠子里,却藏了很多其他的料。每颗夜明珠落到地下都能砸出个坑来。   幸亏在场的五个,有两个人不是凡人,否则,他们现在早被埋葬在这地宫之中。   “害怕吗?”其实,玄阴想说,后悔吗?   不愧是黑龙的后代,玄阴那甲鳞硬的不像话。什么魔法也没用,只是翘起了尾巴,便当挡住各种攻击。   “不害怕,不后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经过地宫中的事,秦风也想开了。现在还有什么放不开,当追寻多日的爱被握到手中,心中十分安然。   与玄阴十指交叉握着,秦风全身虽然虚弱,全身被一种难得的温情笼罩。   “包括大秦的皇位吗?”既然两个人死不了,玄阴自然想带着这个人回去龙宫,做一对真正的神仙伴侣。   “恩。”高处不胜寒,皇位原本是秦风为了得到喜爱的人才谋夺而来,既然有了心爱的人,那皇位便没了价值。   “那做我唯一的妻子,去我出生成长的地方看看好不好?”听着秦风如此说,玄阴柔情似水的说道。   得到秦风纯属意外,害怕秦风离开地宫之后后悔,玄阴便在这种“灾难背景”下,希望能把秦风带走。   不给怀里的人名分,他不安心。   “可以吗?”凡人真的能和神仙在一起?   “可以。你愿意吗?”没有什么不可以。要知道,龙宫有可以让男子受孕的果子,龙族一向开放,娶回男妃的龙很多。不过,现在玄阴是不敢跟秦风透露这件事。   生子之事,事关千秋。还须从长计议。   “我……愿意。”   在满天尘土飞扬中,秦风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脸颊微红,轻轻说了三个字。   秦风的声音很轻,但玄阴却听的清楚,马上低头吻住了他,辗转反侧,他的动作很轻,像捧着什么绝世的宝贝。   就在此时,随着一声闷雷声,整个地宫开始塌陷。   在地宫坍塌之际,七七用法术把重阳和明月带了回来。也就在此时,他面前出现了一块水镜。   水镜上说,玄衣谢谢天山救治,不论何时,他愿为天山做一件事,来偿还他的恩情。另外,玄阴还告诉重阳明月,秦风他便带着回去了,至于大秦国,就交给他们两个。   一场爱情危机,便以北冥皇得到大秦国告终,但此时北冥皇心爱的人,却躺在床上,脸上苍白无光。   “明月怎么还没有醒来。”看着床上依旧沉睡的明月,重阳显得有些暴躁。   在玄阴走后,明月和他之间的赌约便消失,明月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但重阳却不知为何,嫌那俊美的五官太显眼,非要给他戴上易容的面具。而七七为了成全重阳,稍微施了一个法术,又让明月恢复平反的脸庞。   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明月却一直没有醒来。   “要不再给他喂颗仙丹?”重阳看着坐在一个宝鼎前,不知闭目养神做什么的七七,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他已经吃了太多丹药。花施太多的肥还能被养死,何况是人。”七七和明月相处了这么久,自然对他感情深厚。   不用重阳提醒,七七也给明月族喂了很多丹药,只是,他现在的身体因为受伤过重,自动陷入昏迷状态进行自我修复。除非他自己醒,任何强行唤醒对他都有害。   “他最快多久能醒?”其实,这个问题,重阳已经问了好多遍。   “半个月才过了七天。”七七每次回到都用这个句式。   “……”重阳听了七七的话,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每天都在明月的床头等他醒来,但现在重阳任务实在繁重。虽是兵不刃血拿下了大秦,虽然他早就控制了百分之五十的势力。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真正把这个国家消化,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说大秦那些贵族吧,动是要动,但如何动,动那些却是个事。最重要的是军队。秦风没露面就消失,再加上大秦皇宫中的种种迹象,很多人怀疑是重阳杀了大秦皇。军中的秦姓旁支,更是死握着手中的军权不往放。   以明月在大秦国内的影响力,若是他清醒,自然也可以帮助重阳不少忙。   但明月现在却躺在床上,让重阳忧心的很。   所幸的是,七廉作为重阳左膀右臂,和丞相吴墨商量之后,在重阳去了大秦之时,便调北冥国内五万军队和边疆十万军队秘密开赴大秦。   等重阳拿了玉玺,这十五万军队便驻扎到了大秦国都附近。但十五万的军队面对大秦几百万的民众,在数量上并没有优势。而重阳……现在只能通过各种布置,慢慢改变舆论方向,取得大秦国内各大势力支持。   就在重阳忙的焦头烂额之际,不知从哪传出一个消息,说是大秦气数已尽,大秦皇弑君谋位,被报应死在祠堂。又大秦唯一皇室血脉秦明月接任大秦皇。北冥皇作为明月王的未婚夫,自然可以替他接手一切。   这个消息似乎是凭空出现,然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民间流传,并因为明月之仁德名声,被广泛的接受。   重阳虽因为这个消息,压力大大减少。但藏在暗处的势力却让他忧心。   从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他知道这定然与明月相关,但在无法确定其必为友的情况下,重阳还是派了暗卫彻查此事。   就在重阳派出暗卫查时,一封神秘的人却给他送了一封神秘的信,看到这信封,重阳哈哈大笑,然后撤回了派出调查的人。   “你怎么还不醒,如果你再不醒。向着你的那群人,便要把我生吞活剥了。”重阳每天都会给明月擦脸,在明月昏迷的第二十天,重阳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说道。   明月因为前番生病,现在又失血过多躺在床上的缘故。前段时间还有点肉的身体,现在竟觉得有些硌手。   “你那些朋友,知道你因为我的缘故受伤,虽然在大事上帮着我,小事上可没少给我下绊子。哎,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大秦皇宫的人,都被他们捉弄过了。”   重阳说话的时候叹了口气,其实,那些人的作案手段,若是真要调查,也能查到人,但……   那些人却是得罪不起的。   明月的朋友,谁敢碰。   “明月,他们欺负我,你也不管。”像这大型的狗狗,此时的重阳又趴在明月身上卖萌。   他们都欺负我,你怎么能不管。   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你怎么能看着我受欺负。   重阳把头放到明月的胸口,听着那稳健的心跳,慢慢陷入梦想。   梦中,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纷飞的梨花树下对他微笑,他轻轻的走过去,握住明月的手。   第200章:难治理的大秦   落英缤纷,一片片白色花瓣落在脸上的感觉有点凉,重阳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脸正蹭着明月的头发。   “我的明月,要早日醒来。”重阳轻轻在明月额头落下吻,话语中带着期盼,还有些叹息。原来,在梦中触摸到的,不过是这个人的头发。   为什么还不醒来呢?曾经明月也如此陷入昏迷过,这次却时间最长。看着明月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重阳不知道他是否会一直沉睡下去。但若是如此……他便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直到他清醒。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你清醒还是沉睡。只是你,何时才愿醒来?   像每日醒来那般,重阳在明月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洗漱完毕踏着启明星的光辉去上朝。   经过一个月的运作,大秦朝廷已有一半人是重阳心腹。但,更多的人是大秦遗孤,这些人占着位置不做事,还暗处与重阳作对,让重阳十分反感。   “启禀陛下,南部黑虎县发生水灾,上百村庄受灾,请陛下马上拟定救治方案前去救人。”说话的是大秦宗族的秦孝义。   北冥与大秦经过一番征战,大秦派出的三十万军队只剩下不到一半,现在大秦仅有的十万军士便在秦孝义手中。秦孝义本不问世事了好多年,做人一直恭敬谨慎,以前在军中地位不轻不重。但因为排在他前边的将领都战死,他现在便成了军中第一人。   面对空降的国君,大部分人心中不服,却畏惧北冥皇的铁血名声只是暗地动作。但秦孝义却借着自己大秦宗室和军中将领身份不把重阳放在眼中。若不是在大秦都城外面有十五万大秦军队,想必他现在很想取皇位而代之。   “秦老将军得大秦百姓久矣,朕听说灾区百姓很想将军去救他们。朕看……治灾的事……就有秦老将军去办最好。想必秦老将军也怀着忧国忧民的心思想要马上前往。”   与在北冥朝廷不同,在大秦,重阳一直摆出很好相与的脸色,说话时都带用商量的语气。   重阳先说灾区的百姓想念你,我看好你,想必你也想去。他把秦孝义夸到这个地步,若是秦孝义不去,那直接让人怀疑他的心思。不过……秦孝义还是很愿意离开都城,因为他的军队不在这里。   离开了士兵的将军,只是一个人普通人。   大秦无继承人,凡是有点本事的,谁不想争一下。   “臣正有此意,这是臣拟定的治灾章程,请陛下过目。”秦孝义见重阳如此说,马上从自己身上拿出另外奏折。   “……不错。”重阳看了一下秦孝义的奏章,半天才憋出了两个字。任是哪个国君看到如此奏折,都会可能大发雷霆,但重阳却只是在低下头时候眼中闪现很晦涩的光,抬起头后,又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君主。   “那赈灾的物资……”秦孝义听到重阳这么说,眼睛立即亮了。   “三天后,秦老将军便带着十万担粮食,百万白银上路。”重阳笑着应承道。   “臣自当不负陛下所望。”秦孝义朝着重阳行了一个大礼,低着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本来有很多事禀奏的大臣,听到重阳如此轻易的许诺,心中是各种思量,本来想要上奏的,都放在袖口中没有拿出来。早朝很快就退了,重阳去了御书房看暗卫的上报。   比起大臣的奏折,暗卫们的汇报更真实可信。   事实上,黑虎县的确发了大水,但因为那里刚发了旱灾,受灾的民众很少,但土匪却非常多。秦孝义要了那么多东西,无非是想招兵买马对付重阳。只是,重阳表面要做姿态,表现出自己对大秦民众的友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到底是谁给谁下的陷阱呢。   “让孙立马上行动,秦孝义手下十万将士,不归将者,杀无赦。”重阳说话时候,脸色冰寒异常。   嗜血帝王,这才是他的本象。   至于在朝廷上装出个和事佬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迷惑大秦官员,看那些人该留,那些人该杀。   “还有,把这些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搜集起来,到时候让几个人闹的大一点,是……时候了。”重阳说着,给了他身边的暗卫一个名单。   大秦的官员也许死都不知道,是谁想让他们死。等一宗宗震惊大秦的案件被暴出来后,重阳不但赢得来名声,还清洗了朝廷。   这就是上位者的智慧,暗中行动,不动声色间解决自己的敌人。   秦孝义带走钱财、控制军队、招兵买马时,重阳正想着如何通过铁血的手段重新洗牌。在一定程度上,重阳还要感谢秦孝义,若不是他召集那么多叛臣,重阳还不知道要费多少脑子才能让那些旧臣消失。   在大秦国内,各种阴谋不断秘密进行。重阳坐在自己的八卦阵中,冷眼看着这一切。   在大秦落梅园内,重阳最关心的人安然沉睡,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衣人出现在明月沉睡的内殿。   明月居住的地方东西虽不多,却样样都是精品,这些到不是古木浅关心的,看着那插在花瓶里的一枝白色的花,古木浅嘴角溢出一丝表情。如果他没看错,那花只盛开在千里之外的高山上。   看来重阳为了床上这人,还真是费尽心思。   种种内因外因,让古木浅更想把躺在床上的人弄醒。   “怎么还能沉得住气躺在床上?若是心中有气,便起来折磨他,若是把什么都放下了,便远走高飞。现在……这样要做什么呢?你可知,最近很多大臣正要北冥皇与大秦皇室联姻……”   身穿青衫的人很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似是无意的说道。只是,从他那带着笑的淡淡表情,可以发现这个人在幸灾乐祸。   是的,古木浅在幸灾乐祸。   而他嘲讽的对象自然是重阳。想到那么腹黑的人也有这么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在心中笑。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么张扬的人也有人克,真是可喜可贺。   “现在明月楼的众人十分担心你,四叔已经猜到你便是明月的事。只是重阳……他可没被少折腾。现在大秦不断发生事故,水灾、民乱、饥荒……兵不刃血得到的国家最难治理。听说……重阳只有抱着你时小睡一会儿,其他时候……都在处理政务……”   古木浅继续挑着大秦混乱的情况说着。这里虽然是出生地,他却是西靳真正长大,对这里的感情没有明月深刻。这里毕竟是明月故乡……这么一个善良心怀天下的人会忍心看到自己国家的百姓受灾害。   古木浅说话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虽没有什么动作,气息却乱了一下。古木浅感受到明月气息的波动,眼睛一转,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哎,我原本以为你已经醒来,看来你是要睡死了。只是……重阳心口的伤经过这段时间的劳累,虽没有恶化,却一直没有好转。你说……若是一个人的心坏掉了……他还能活吗?”   古木浅说完这句话,躺在床上的身体终于开始动了。只是他只是弯着手指……若是想要起来……很需要锻炼……   “小五这孩子有是死心眼,听说他当日伤害的人便是你,近段时间一直不怎么吃东西,谁劝都没有用。哎,明月楼出现了几对情人,杀手之间是不能有感情,四叔要杀人,没人能阻止,你说该怎么办呢?”   明月的性情,古木浅了解一些。于是便挑着他关心的人和事,使劲爆起八卦。   古木浅的话中都是没假,却因为只是侧重了其中一个方面。爆出来的真相让人听起来十分担忧。   “别,说了……我,醒了……”良久,床上的人,胳膊动了一下,扭头看向古木浅,费力的说了六个字。   “需要我现在去叫人吗?”看着醒来的明月,古木浅有有些天真语气的问道。   “应该,不用……要来的……很快就会来……”明月说完后,躺在床上休息。因为说那十几个字,他费了很多力气。说完后,便躺在床上,使劲的喘气。   不能怪明月躺在床上沉睡唬人,他全身流了太多血,完全超出了身体承受极限。纵然吃了那么仙药,却完全不能补充身体缺失的血。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五月中旬,夏气已至,各处绿树如茵,鲜花盛开。   古木浅看着那团急匆匆窜过来火焰,意味深长的看着床上的人一眼,便从窗户中跳出去了。   “明月!”还没等明月踹过气来,重阳就把人抱到了自己怀中。   “重,重阳……”被重阳大力抱在怀中,明月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冒汗,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用手推了一下重阳,但他此时的力气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使劲把人搂在怀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明月真的在,他也真真实实的活着。   重阳抱着明月,力道十分大,大到想要把明月勒到自己的肉中。明月起初的时候还推拒,最后直接因为喘不上气来全身软了下去。   “明月,明月!”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不对劲,重阳立即查看明月的情况。   看到脸上苍白,嘴唇发青的明月,重阳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张子崖带着张碧明瑶到了殿中。   “这怎么办?”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有些慌了。   “陛下先给公子渡口气。”张子崖看着明月的情况,一旁镇定的提醒道。   第201章:明月方醒   明月昏死过去的状况让重阳有些着急,关心则乱,听到张子崖的提醒,他才想到要给明月度气。   重阳一边给明月度气,一手护住明月心脉,引导他体内血脉运行。过了一会儿,明月身体动了一下,尔后挣扎着动了一动,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眼醒来。   “公子先不要说话,碧瑶,快把那汤药拿过来。”看着明月要张嘴说什么,张子崖在一旁提醒道。   “这是养气补血的汤水,药性温吞,对身体没有伤害。”张碧瑶说着,从携带的箱子中取出一只盛着黑乎乎药汁的碗,递给了重阳。   “来,把药喝了。”重阳把明月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尝了一下药,才端到明月嘴边。   明月抬头看着一脸热切的重阳,只感觉时间倒流,似乎回到了曾经他初到北冥皇宫的日子。闻着药味道不重,明月咬着碗,慢慢把药汁吞下。只是……   本来几口就可以搞定的事,明月喝了半刻钟才完成,最后看着碗里剩下的一口汤药,皱起了眉头。   他实在喝不下去了,肠胃已经一个多月没吃什么东西。虽然现在喝的水不多,却也让他觉得涨得慌。   “喝不下了?”看着明月的模样,重阳轻声问道。   重阳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明月曾经便不怎么喜欢吃东西,现在肠胃受损,吃不上东西怎么长肉?没有肉身体不健康,若是他身体不健康的话……两个人怎么一起携手江山万年?   “陛下不必担心,公子刚醒来,胃口小是一定的,日后多调理一下便好了。公子似乎乏了,陛下姑且先让老臣给公子试一下脉。”   “那有劳动张先生了。”   重阳说着,闪开身,让张子崖来到明月身边。   七七守了明月一个月,告诉重阳人已无大碍,并回了天山。从来,给明月调养身体的事便由张子崖来做。   张子崖给明月诊脉的时候,明月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他起身后,跟着重阳往去了前殿。   “先生,明月现在身体如何?”请张子崖坐下后,重阳很是轻声的问道。   “启禀陛下,公子身体无碍,只是……”张子崖斟酌的话,想着该怎么说。   “先生但说无妨。”重阳听了张子崖的话,心中颤了一下,但语气却依旧平和。   “只是公子最好先静心修养一阵,养血补齐这种事,没有一年半载不行。另外……陛下的身体,也不能再糟蹋下去了……”张子崖说最后一句话时,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全是无奈。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还希望先生不要让明月知道。”看着张子崖,重阳语气十分真挚的说道。   “陛下现在的身体很需要休息。”张子崖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眉头微微皱着说道。   “先生开的药汤我有常用。”重阳说着很恭谨。   “可是……”带着伤的身体连续熬夜一个多月,再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住。张子崖看着固执的重阳,责备的话不能说,劝告的话却忍不住说出口。   “明月的事,有劳先生。”重阳看着面前急的瞪眼的白胡子老头,嘴角含笑道谢,去了内殿。   张子崖看着那年轻帝王红衣翩飞的模样,心中竟然有些敬然。他本是为了欠北冥的恩情,才出手相助,却慢慢折服于重阳的霸气豪情之下。千古一帝,张子崖看着那袭红色身影,似乎看到这片大陆光辉的未来。   “爷爷……”张碧瑶看着自家望着重阳身影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出口提醒。   “我的好孙女,以后要好好照顾公子,这样的机会千古难求,是你的福气。”张子崖看着自己的孙女,意味深长的说道。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会照顾好公子,这个其他东西有什么关系。”张碧瑶说话时候,撅着嘴,她自然是听明白张子崖的意思,却有些不晓得他为何这么说。   在张碧瑶的印象中,爷爷并不是那种对权贵折腰之人,她也不是。   做人无傲气,却一定要有傲骨。   “爷爷毕竟老了,你若是能留在公子身边,爷爷也放心了。”张子崖看着自己的孙女,叹了一口气说道。   “爷爷你是怎么了,怎么越说越离谱。我会永远陪在爷爷身边……”张碧瑶看着自己的爷爷,纵然她个性比较开放,听了张子崖模棱两可的话忍不住有些尴尬。   “爷爷只是想让你和公子做朋友,小丫头,你想什么呢?”看着自己孙女羞得脸红,张子崖哈哈大笑的说道。   “爷爷你……”张子崖的说气的张碧瑶剁了脚,然后忍不住跑了。张碧瑶才不想在别人面前做个丫头,她要开家天下最大的药材店,行医济世。   在落梅园内殿里,明月昏睡了一刻钟便醒来了。他醒来后看到坐在床头睡着的重阳,忍不住轻轻覆上他的手。重阳很结实,修长中带着力量感,明月摸着这双手,忍不住用脸蹭了一下。这就是他的重阳,转了一个圈,他们又在一起了。   此时初夏,即使重阳这般靠着床柱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明月害怕他在梦中受冷,想要给他披了件衣服。只是,他才醒来,全身动作很不协调。为了节省力气,明月直接把重阳扑到了床上,滚到他的身上,为他取暖。   在明月醒来时,重阳便醒了。但为了不打扰明月的雅兴,他却一直装睡。   被心上人偷偷握着手,重阳心中有隐隐幸福感。   当明月躺在他胸口,不可否认,重阳心头的伤口还有点疼。但那点疼与心中满满的幸福感相比,真的算不上什么。   就这样,在初夏时节,窗外绿树繁华繁茂时,一个红衣人抱着身穿白衣的人躺在床上养神。他们脸上带着淡淡幸福的表情,在他们身上似乎弥漫着淡淡的光,让他们看起来像沐浴在神光之中。   如此美好,如此幸福,只羡鸳鸯不羡仙。   重阳已经好久没有放下心睡一觉,如此抱着明月,竟然睡到月上中天才醒来。而明月,因为太虚,很快便睡去。直到重阳醒来,他才若有惊觉的抬起脸看着重阳,却正对上重阳含笑的眼眸。   “天上的月醒了,我怀里的明月也醒了。”把明月抱在怀中,重阳温柔的说道。   “我似乎压到你伤口,疼不疼?”面对重阳的调戏,明月很是正经在重阳心口摸着。   “我的心在你身上,这身伤的再深,只要想着你便不疼了。”此时明月跨.坐在重阳身上,重阳底下头,用唇若有若无的蹭着他的耳朵说道。   “真的不疼?”面对重阳的继续调戏,明月的耳朵敏感的动了一下,染上淡淡的粉红。他此时轻轻有些使坏的用指尖压着那心头上,坏心眼用指甲在那伤痕上刮了一下。   “啊……明月真坏。”重阳心头虽然只剩下一道红痕,但明月这样弄,还是会很疼。只是那疼中带着一种淡淡的酥麻,让人忍不住颤抖。   指甲触摸新生伤痕的感觉,就像摸到了新鲜的血肉。   “重阳……”明月一把抱住重阳,用脸蹭着他心头的伤痕,语气中带着些哀怨。   明月现在已知晓重阳当时换血洗心的事,忘情丹的功效明月知道,但他没想到重阳会这么决绝,竟然为了能记起过往这样。   心中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心疼。   “剜心,七廉他怎么下的去手?”明月闭上眼,说话声音有些低沉。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对自己如此残忍。   一个人的内心要多强大,才能忍受这般不能忍受的痛苦。   “因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掉眼泪……”重阳说话间,抱着明月更紧了些。   “我才不会轻易哭泣……”听着重阳宠溺的语气,明月忍不住有些脸红。他每每与重阳在一起时,总忍不住依赖,忍不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那夜……还记得我从轩辕家族抱你回来的那一夜吗?”重阳轻轻扶着明月的头发,明月的头发永远软软的凉凉的,像是上好的丝绸。   “……”听了重阳的话,明月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自然不会忘记那天,也不会忘记那天的屈辱。也就是那天,他打算要离开重阳。   当夜,重阳把他抱到披红挂绿的心房,当着好多人的面……和他做了最亲密的事……那夜具体的情节明月不记得。因为……他早已发狂……   “求相信我,不管我怎样都不会伤害你。”重阳轻轻吻了一下明月的脸颊,想让他怀中的人安分起来。   “都在床上腻了半天,你还不够。大秦的事,是不是很棘手,黑眼圈还没褪,怎么像老人一样回忆起过去。你不饿,我可是饿了。”   明月不愿再回忆那夜的事,所以他掩过脸上表情,笑着从重阳怀中退出来,拉着他的手,要去吃夜宵。   “终于知道饿了?”重阳一把抱起明月,就往外殿走去。   “你放我下来,这样不好……”被重阳抱着怀中,微微失重的感觉让明月有些头晕,他忍不住在重阳怀中挣扎了一番。   “怎么不好?”重阳抱着明月的胳膊收紧了一些。心上人刚回到自己的怀抱,重阳怎么能把他放开。   “我有是女子,怎么能整天……”被人抱着呢?   “你是男是女,我能不知道吗?”重阳抱着明月,嘴角溢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你!”听到重阳如此说,明月的脸立即红了,狠狠的用拳头捶着重阳胸口。   殿外,月影摇动,花影婆娑。   殿内,郎情妾意,情爱浓浓。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衣来到殿内。   第202章:强攻还是弱取?   “啊,好疼。”被明月捶后,重阳顿时趴在抱着他坐到了雕花檀木椅上。   “真的……很疼?”明月看着重阳耷拉在自己胸口的脑袋,轻声问道。   “不信你摸摸?”重阳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明月,一脸的卖萌,像只指责主人不疼他的大狗狗。他说话间便拉着明月的手伸到自己衣服里。   “还疼吗?”手刚刚伸到重阳心头时,触摸着那带着温度的肌肤,明月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触摸到心口附近的伤疤,却让明月的心蓦然软了下来。   “你多摸摸就不疼了。”重阳说话的语气撒娇味十足。   “这样吗?”虽然知道重阳在骗自己,但明月还是忍不住按照他说的做。   殿内人恩爱异常,殿门口的暗卫却站在门外不知要不要打扰一下。   “无国哪有家,国事重要,还是私情重要。”看着重阳,明月突然见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都没有我的明月重要。”重阳说着在明月唇角吻了一下。   “别这么不正经,若是你做了亡.国.之.君,我就被人骂成了祸国妖孽。难道你要我在千古青史上留下骂名?”明月看着重阳,嗔怒道。   “好好好,我去处理国事。”重阳说着,把明月放在一个方形软椅之上,递给了他一碗粥。然后自己做回了殿内中央的王座上。   “暗一,出了什么事?”等重阳坐的端正,那站在门口的人也进来了。   其实,当暗一在门口时,重阳知道他有重要的事禀报。只是现在……任何事都无法和明月在他心中的地位相提并论。明月刚醒来,他只有把那个人抱在怀中,才觉得心安。现在,纵然重阳坐在王座上,却忍不住往明月那边看一下,似乎只有那个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才能放心。   “秦孝义和近一半的朝臣联系,准备造反,这是名单。”暗一说着,把几张纸递给了重阳。   暗一的资料上,用简略的文字记录那些人的意向。有些朝臣已经投靠了秦孝义,有些朝臣愿效忠重阳,但更多的朝臣则是在犹豫彷徨,观望形势。   “李御史一家现在是什么态度?”暗一刚说完,还在喝粥的明月皱了一下眉毛,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   “启禀公子,李御史一直保持中立。对待陛下犹如曾经的大秦皇,专心做事,从不结交私友,对秦孝义的示好没有任何反应。”暗一朝明月方向作了一下揖,很是恭敬的答道。   逍遥侯隐凡便是明月王,暗卫们早已知道。虽然明月并未恢复曾经的脸,却也得到了相关礼遇。   “那就好。”听到李思没有掺和到这件事中,明月便拿起碗继续喝起粥。   李思是仅存到现在大秦三朝元老,门生遍地,在大秦朝中积威多年,却从来会喧宾夺主的事,是个难得的严肃认真之人。   明月思索了一下大秦朝廷的现状,觉得若是他不动,大秦的朝廷就乱不了。不过,李思也是很识时务之人,对待重阳犹如秦风,依旧战战兢兢安安稳稳做事。   “秦孝义竟藏了这么多钱财?”重阳看着自己手中的汇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秦孝义这些年在大秦十分老实,重阳知道他不像表面这么老实,却想不到他隐藏的如此之深,竟然私自在老家藏了几百箱金银珠宝……实在财大气粗的很。   “既然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们便狸猫换太子,把那些珠宝全部掉包。”秦国恢复需要钱财,重阳想不到有这么一大笔横财从天而降。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现在大秦民心不稳,京城许多富商豪门都在往老家跑……”   “三日后,严法,城禁。”重阳轻轻吐了七个字。   守着明月,重阳不想把自己邪恶的一面都暴露出来。其实,重阳已经在暗地里收拾了很多人。没有杀戮怎么能有安稳的日子。凡是政变,莫不是要有些流血。   表面上软,暗地里阴狠,很多逃跑的京城富豪大部分被城外山匪打劫,而某些为富不仁的商人,也被重阳安排的人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外面很多人之所以不安,是因为朝廷一直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但京城的经济命脉已经在重阳手中,他才不怕什么造.反。流血事件是重阳的最爱。   和一个腹黑阴狠的帝王较量,自以为是的人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户部已把秦孝义要带走的钱粮点了出来。”近来大秦国库空虚,国库里钱粮有限,若是真他带走那么东西,那京城的人吃什么。   “喂马的草料,应该存了不少。”重阳翻着暗一给的资料,轻声的答道。   “属下明白了。”听重阳这样说,暗一的眼睛默然亮了一下,他跟了重阳这么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朝臣送来的那些公子和小姐……”暗一说话间,朝着明月的方向看了一下。说话略微有些吞吐。   “暗一,以后这种事不要来烦我。能推则推,北冥皇族中人也不少,你应该知道怎么办。”重阳说话的语气很不好,听的暗一心中咯噔了一下。   自古,皇帝娶臣子家的子女进后.宫,便是一种常用的安抚人心的手段……但现在的重阳,根本不屑这种手段。   曾经,重阳事必躬亲,暗一只管执行。到了明月出现,重阳手中的权利便往下移。在明月消失的这段时间,重阳又喜欢处理各种阴谋阳谋。明月再次回来后,他很多事便又不管了,全权交给了七廉和吴墨。大秦的事他管了一个月,现在却希望能腾出些时间陪自己的爱人。   作为一个王者,如果事必躬亲,则太累。聪明的掌权者,只控制船只的行驶方向,不会亲自划桨。   “明月。”待到暗一走后,重阳又抱着明月,变回了大型犬。   “不饿吗?先用膳。”明月说着,用筷子给重阳夹了一根青菜。   “饿了,但更想抱着你。”身体上的饥饿,怎么能比的上心里的落寞。现在重阳就想抱着明月,什么都不想做。   “可是,你若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抱着我。”但明月现在却实在没有多少力气,坐着都累。明月说话间,便把筷子塞到了重阳手中。   “我吃饭可以,但必须抱着你。”重阳说着,没等明月有什么反应,便把他抱到了怀中。然后拿起筷子开始扫荡。   当然,重阳没忘记在吃饭时给明月夹菜,明月虽然现在不想吃饭,却也努力咽下重阳夹的东西。   “今天的雨水很大,黑虎县在大秦河上游,它发了水灾,大秦河其他地方情况想必不乐观,除了要和人斗,还要和天争,大秦比北冥的事多。”明月虽然醒来不多时,却也能从方才重阳和暗一的对话中猜到些事。   “给朕生了烂摊子,全都是贪官污吏,秦风这大秦皇在这种情况都没能亡国,朕很佩服。”   “若不是有你的推波助澜,大秦能变成这样?借用秦孝义的手用铁血手段清扫敌人,固然是个好办法。但若是借助李思力量,通过律法手段去清扫大秦蛀虫,虽然慢,却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明月语气中没有太大变化,但他到底赞同那种办法,却表达的很明显。   “明月呀,我的明月。”重阳听了明月的话,叹息了一口气。   “仁者无敌。昔日崖皇用铁血手段统一各国,却在三十年出现各种危机,让天下重新群雄逐鹿,以致于生灵涂炭。若强硬手段得到的东西,必须真的算是得到。不要说话,听我说完……”   明月见重阳又要张口,继续说道,“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定然不会让国家走到那个地步,但下一个继承者却十分危险。辛辛苦苦开创的江山,怎么能二世而亡。让我帮着你好不好,让我和你一起为创立一个盛世而努力。”   看着重阳的眼睛,明月说话的语气十分真挚。   “好。”明月的任何要求,重阳都拒绝不了。所以,他很干脆的答应了。   吃完了宵夜,趁着月色,重阳和明月出了宫门。   “想不到,你连大秦有这么偏僻的小门都知道。”重阳看着大秦皇宫宫墙外上小竹门,朝着明月调侃到。   “这是我住过好多年的地方,自然比你熟。在没去天山之前,我便和秦风偷偷从这个地方跑出去玩。”明月看着夜空下的重阳,调皮的说道。   当一个人真的不会介入你的生活,你回忆中剩下的便多半是他的好。当秦风跟着玄阴回了龙宫,明月再提起他,便开始把他当做自己的皇兄。   “你小时候也调皮,难道也像今天这般做在轮椅上。”重阳看着陷入回忆的明月,有些醋味。看着明月一身白衣的落到嵌着宝石的轮椅上,衬得他眉头如画,禁不住像前挑逗。   至于明月为何坐在这轮椅之上,自然是因为他现在身体异常虚弱,一个月躺在床上,让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保持体力。不过,他也不是非要坐在这轮椅上,而是重阳很希望他坐在上面。   重阳的心思,明月觉得自己很难揣度,似乎这个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我们抓紧办正事要紧。”当重阳的气息喷到明月的耳朵上,便让他忍不住想踹这个人。   事实上,明月真的踹了。   “啊……”大秦皇宫的一角传来一声惨叫。   只是明月很纳闷了,他不过是稍微用力踢了重阳一脚,怎么就能惹来他那么大声的叫声。明月斜眼看了一下他的重点部位,貌似没踢到哪里呀。   “明月,我心碎了……”重阳可怜兮兮的站在明月身前,用无比委屈的目光看着他。   “你的心长在腿上?”重阳赖皮的模样让明月有些无力。   “你竟然打我……好委屈……”一个帝王,做小女子忸怩的姿态,明月很想掐死他。   该死的重阳,实在太让人无可奈何。   第203章:夜访御史   “既然不想挨打,怎么不躲?”看着重阳卖萌的模样,明月假装不屑的说道。他拿这样的重阳没有办法,明月的屋里让重阳更加不遗余力的卖萌。   “你若踢不到,难过怎么办?”重阳说的很委屈,似乎他这么做有多么伟大。   “你若不说惹我生气的话,做我生气的事,我怎么会难过。”明月瞪大眼睛看着那表情无辜的人,非常有想揍他的冲动。   “我说了什么话让你生气?”听到明月这么说,重阳语气中透露更多的无辜。   “你……”明月看着他这个样子,左边眉头一跳。重阳这个混蛋,明明知道他生气是因为这个人乱动手动脚。现在还……   “我最喜欢明月了。”重阳是那种顺着杆子便往上爬的人,不管借着什么话题,都能扯着这句话上去。   “看来陛下现在是决定血洗大秦,完全忘了自己的承诺。”外面有那么多人要造反,这个人竟然能淡定的和他开玩笑。明月觉得自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哈哈,大秦的子弟,也是我的子民。若是有办法和平演变,我怎么会采取军事行动。”重阳这句话说的十分违心。他是一个讲究做事效率的人。他知道铁血的力量,知道怎么做是捷径,所以他对秦孝义的叛变采取默认态度。但若是明月想要减少流血,他自然乐意奉陪。   在重阳努力放低姿态讨好的时候,明月和他去了李思的御史府上。   “砰砰砰……”因为他们俩没带人,所以重阳这个国君做起了敲门的活。   “三更半夜的,谁呀。”在半夜遇到敲门的,看门的人眯着眼睛透过门上的小孔看着外面的人。   “有贵客登门,让你们主人迎客。”重阳说的话很傲然,一国之君偷偷上一个御史家里,这还是头一次。   “什么贵客我们主人都不见,你还是回去吧。”若在以前,看到一个贵气逼人的客人,看门人一定去通报。但这几天来李思家的人太多,而且李思也明确表示他任何客人都不见,看门人也不太想理会门外人。   “什么人都不见?”吃了闭门羹,重阳的脸色不太好。   “就算是皇帝老儿也不见,你们还是回去吧。”看门人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混账!”   “等等。”就在重阳要发脾气时,明月递给他一块东西。   “把这块玉给你们家主人,说是故人来访,相信他会出来。”明月说话时,语气中带着一股能安抚忍心的力量。   “是。”听了明月的话,看门人的眼睛立即睁开了。马上打开门缝,把玉接了过去。转身往府里跑。   “好郁闷,我这个国君,竟然比不上你这个亲王。果然……以后都要靠你养我。”重阳说话时,朝着明月撒娇,语气中都是萌意。   “我和李御史有些私交,你不会连这个都嫉妒吧。”重阳的话,让明月头上挂了三道黑线。   “可是明月都没有告诉我。”重阳继续用委屈的语气说道。   “难道我一点私人事都不能藏。”重阳幼稚的语言,让明月满脑黑线。简直无奈可贺,他真不知道,重阳怎么喜欢变得和大型犬一样。   就在门外两个人斗嘴时,李思看到看门人递上的玉器惊讶了一下,立即穿上官服出来迎接。   在御史门外,一个暗红衣裳的男子傲然挺立,全身散发着帝王独有的王霸之气。另外,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白衣黑发,虽是脸面平常,但李思想到握着手中的玉,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下臣见过陛下、殿下。”再次看到明月,李思心中各种心思都有。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天,浮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只要有明月在,他就知道大秦乱不了。   “深夜访友,不需要这里礼节。李叔,我们还是进去再说话吧。”明明招招手,示意李思不要在门口站着说话。   “是老臣老糊涂了,公子,里面请。”李思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道失态了,然后引着明月和重阳往府里走。   当一行人进去后,李府的大门再次缓缓关上。李思引着明月和重阳去了自己的书房,让人奉上茶,告诉管家把手门外,任何人不许打扰。   “臣,李思,拜见陛下、殿下。”李思整了一下官府,朝着明月行了一个大礼。   “李思快请起,这真使不得。”看着李思这样,明月马上移过轮椅去扶他。   “公子,你终于出现了。老臣盼了这么多天,一直在盼着你能出现。他们都说你已经……但我一直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真是天不亡我大秦!”李思看到明月,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他坚持了这么多天,无非是坚信明月能出现。现在,明月真的出现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这么多天,一个人硬撑着不左右摇晃的感觉不好受,不管是李思还是他的家族都背负了太多。知道自己终于看到希望,李思有些高兴的想哭。   “李叔,我皇爷爷没有看错你。你是大秦的忠臣。我现在,代表大秦所有的皇室感谢你。若非有你,大秦的朝廷也不会如此安静。”想必会比现在更乱,也会有更多的人被重阳宰了。   “公子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老臣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老臣誓死效忠大秦,效忠公子。”李思并没有起来,他跪在明月面前,字字郑重的表达自己的决心。   “李叔起来说话,我现在是找李叔商量对策的。这里没有君臣王侯,只要心怀百姓的人。”明月说着,用上内力,把李思扶了起来。   “公子请说,若是臣能帮上什么忙,定然肝脑涂地。”明月的出现,给李思吃了一个定心丸。李思知道,只要明月在,天下苍生就有不会用大规模的血难。   “李叔,你是明白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相信你也能猜到,今天我和重阳来到的目的。”明月说的很是语重心长,他知道李思能把很多事看的明白。   “北冥皇天生有帝王之气,我们大秦能得到这样的皇帝,是我们的福气。”李思这句话说的很是无可奈何。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却看到这人嗜血的本性。重阳这样的人,就是乱世枭雄!   “这天下的形势,早已成形。北冥统一天下,是时间问题。幸好,我的皇兄在羽化成仙前,把大秦交给了重阳,免下大秦一场灾难。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大秦不过是个名字,不是秦氏一族的大秦。相信李叔也应该看到大秦朝廷的混乱。大秦虽然表面上光鲜,却早已经积重难返。现在……一切都了改变的时候。”   看着李思若有所思的样子,明月继而说道。   “很多事,已是大势所趋。我们无法改变事情的发展顺序,但是可以选择是否为百姓谋福利。从来没有万世的江山,大秦皇室气数已尽。若是李叔愿意帮忙,或许能给大秦百姓带来福祉。”明月把话说到这个程度,相信李思已经明白。   “公子的意思,老臣明白。”大秦的朝廷到底多黑暗,李思这个当局人知道,他也知道事情到了不改变就要毁灭的时候。   “只是,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思沉默了良久说道。   “李叔当说无妨。”其实,明月能猜到李思要说什么,但很多话,大家还是都说明白比较好。   “公子,当真……无意皇位?”守着北冥皇,李思知道这句话不适合问。但此时此地,却又是最适合问的时间。   “皇位于我如浮云,李叔应该知道我的性情。若不是重阳,这大秦的事,我也不会插手。”明月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有些无奈。   朝代更替和天下战乱,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生一次。这是任何人任何力量所无法阻止的。如果没有重阳的牵绊,如果不是不希望这个人手上染上太多的血,也许,明月很可能就在天山之上修他的仙。   皇位,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   “想必很多人都会有这个疑问,李叔,我的性格我清楚,我不够杀伐果断,在乱世,只有枭雄才能稳住。而我,真的不是。”明月说话的时候,有些语重心长。   明月觉得自己不适合坐在皇族上,不过,他也不喜欢。   “既然公子如此说,老臣也会就明白了。只是,这天下的事,还是有老公子劳心了。”虽然知道明月如此想,但真正听了明月如此说,李思才真正死心。   包括李思在内的很多人,都希望明月能够登上皇位。这个人有这个资格,有个能力,有个声望……只可惜,他不喜欢。   竟然有人不喜欢当皇帝!   只是,明月虽然没有当成皇帝,但呆在重阳身边,他也不能对天下事袖手旁观。   “李叔,你做了御史多年,弹劾了无数人,手里应该有好多官员的罪证。现在,很多冤情,到了可以沉冤得雪的时候。”明月把话说了个皮毛,相信李思能听明白。   “公子所言极是,不是公子要先从那部分人入手。”干弹劾人的活,李思之所以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除了他真的刚正不阿,也有他极懂权术相关,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当然,为了自身安全,他手里也握着很多东西。   “你今天和陛下一起上朝。这两天先开门迎客,三日后,所有站在秦孝义那边的人,都是大秦的罪人。”明月一句话,给很多人判了刑。   让李思开门迎客,这已经给很多墙头草转向机会,若是执迷不悟,那也就便怪别人无情。   第204章:重阳发威,大秦天下   当重阳从李思府中出来,两人一起去了早朝,朝廷中原本沉寂的暗流因为开始汹涌澎湃。秦孝义昨晚便带着银两钱财走了,留下观望的人一看这形势,便准备与李思站到同一阵营。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臣奏请陛下选后妃入宫,以安稳民心,以保国祚世代昌隆。”上奏疏的是大秦礼部尚书。   这个老头是中庸派,他话的意思是肯定了重阳在大秦的地位。但他这话,重阳还真不爱听。   “国祚长久,民安安稳,岂和后宫相关。先大秦皇秦啸天,后宫无嫔妃,却也能王霸天下。历代有亡.国.之.君无数,宫妃何止万千,子嗣无数,却也遭到灭国。大秦现在初定,西南有灾,朕此时便大兴后.宫是否会让天下人寒心。”重阳看着礼部尚书那老头,语气冰冷,说话没有半分起伏。   重阳虽是答应明月,给了三天时间让下面的人站队,却十分想多宰几个人以儆效尤。   既然主动权在自己手中,现在的重阳也不想装,朝廷各位官员的底细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现在就是该去处糟粕的时候。   “况且,朕早有婚约在身,此乃父母之命,先皇之意。世人皆知,朕此生许明月王一人,王尚书却让朕扩充后.宫,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举动,是想朕失信于天下人吗?”重阳看着礼部尚书,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重。   “臣惶恐,臣只是希望陛下早日立明月王为后,并无它意,求陛下赎罪。”礼部那个尚书,听到皇帝生气了,立即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磕头。   铁血帝王的称号果然不是白来的。重阳虽然年轻,身上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戾气。他发起怒了,身为老臣的礼部尚书忍不住全身发麻。   朝廷上的很多人,看着重阳这个样子,很庆幸自己没有投靠秦孝义。但另外一些人却庆幸自己跟着秦孝义,因为重阳惩治不廉洁奉公官员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既然未来在重阳手底下不活不下去,还不如赌一把造.反。   虽然很多人心知,重阳迄今没有与明月大婚,定然有什么缘由,却没人敢再说什么。   当君主太强大时,聪明的臣子便会安心做自己职能内的事,而不是有其他别的想法。   北冥的朝臣早已习惯了重阳的高压政策,也就认命做事,但大秦的臣子,却是人人战战兢兢,为自己曾经疏于职守而懊恼。   “工部一个建筑竟然修建了五年,据朕所知,不用三千劳工,就算只有三百劳工,半个月内也能造出一座王府,工部的人办事如此拖拉,到底是谁的责任。以后工部所有项目,预先把完成时间批抱出来。超过三个月的工程,朕要亲自过目。”   “吏部的尚书竟然连朝廷有多少官员都不知道,难道朝廷官员的任命不都经过吏部盖章。若是连有那些官员都不知道,如何公平公正的考察任命官员。半个月内,把大秦吏部资料拿过来让朕过目,如果做不到,以渎职罪论处。”   “天下好田,豪强占多。天下十分地,豪强占了八分,却只交了两分的税。百姓占了两分地,却要交八分的税。按地交税,这条令到底要不要遵从呢?你说呢,户部尚书?”   “大秦先皇秦风仙逝多日,却未曾有谥号,礼部的人都去做什么了?!”   “朕只是派人体察民情,便有十几处人陈报冤情。刑部掌管国家刑狱,如此多的冤屈,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有把刑部的人都投入牢中,才能让你们感受百姓冤屈?”   先从六部开始,重阳把大秦能批判的现象通通批了一番,然后下令限期内整改。   面对发怒的重阳,百官虽然惶恐,心里却踏实了些。重阳还对他们发脾气,给他们时间整改,是对他们还有希望。若是一句话不说,相信他们便危险了。   就在重阳决定给大秦朝廷的人一次机会时,明月的落梅园中,迎来了一位贵客。   其实,明月在那人刚进园子时,便得到了汇报。但想着门口的徘徊了半个时辰还不定的脚步,明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明月从来不知道,那人竟然有这么犹豫的时候。   “秦五少爷,公子让我来告诉你,你再在这里磨蹭,落梅园的门槛都快被你磨平了。”说话的是张碧瑶,看着明月喝完药粥,她这是正往外走。   “我,我……马上进去……”小五说着,脸有些红了。   事实上,小五实在没有勇气进去。当日他把明月当做陌生人骂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当时忽略那人与明月的相似之处,只觉得那人是为了得到重阳的信任,故意练习如此,却忘了……一个人再怎么像,也不会有相似的气质。   小五越想当时的事,便越羞愧,他是明月养大的孩子,怎么能认不出他呢。就连重阳那厮都能认出明月,他却……小五现在真想找个地洞钻出去。他曾经还……找了那么多人去害明月……   现在的小五是各种纠结,那时的事颠覆了以前他对自己所有的认知。他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多么厉害,但现在才发现……如果离开明月,其实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重阳真有了什么情人,他连为明月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曾经所有的少年得意,不过是因为站的地方高,才能比别人得到的多,也看的更远。   从门口到明月坐的窗边,不过五十米。但小五低着头像乌龟一样挪着。硬生生把这五十米走了半刻钟。   “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曾经那般对你,不过是想搓搓你的锐气。现在你既然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过来吧。”   明月看着手足无措的小五,心里有感慨。果然是后来的成长太顺利,铸就了他的年少轻狂。   “我……”小五抬起脸时,眼睛都红了。   “委屈你了。不过,看到你真的长大了,我也放心了。毕竟,我不能时刻呆在你身边。”明月含笑的看着小五,很是满意他这段时间的成长。   以前的小五,太过于桀骜自大,什么事都是“我能,我一定行。”光芒外露,一身荣光。短短两个月,他现在已变了太多,不但全身光芒内敛,也懂得反思,不再鲁莽行事。   “公子……”听着明月这么说,小五马上扑到他怀中抽噎。他还以为明月真出了什么事,但现在却能抱着温热的公子。   婴孩可以长大,但不论他长多么大,在养育他的人身边,都不过是一个孩子。而那个人,则是他的港湾,让他累了的时候,可以找到地方停靠。   心中有无数的惶恐,在此时,一切的顾虑都散去,只剩下浓浓的感动。   “重阳马上就要下朝了,若是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笑话死。”明月摸着小五的后背,感觉到他的抽噎后,笑着说道。   “他敢!”提到那个死对头,小五蓦然抬起头来,却忘了他此时的一脸泪痕。   “我有什么不敢?”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明月哄小五时,重阳一脚从殿外踏了进来。   小五.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丢脸的模样,马上扑到明月怀中,用他的衣服擦干自己的脸。   “小鬼,若是放在一般权贵之家,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怎么能调戏别人的老婆。”重阳看着小五都把明月胸口的衣服蹭乱了,虽然是调侃的话,但语气中却是真的吃味。   小五虽和明月是养父子的关系,但两者的年龄却差不了多少。小五现在虽没有十五岁,但个头却比十八岁的都挺拔。虽然站在明月身边略显青涩,却看着两人差不多大。   “都长大了,怎么能这么任性,快起来吧。”任着小五闹了一会儿,明月把他从怀中脱了起来。只是,小五的脸竟然都红了。   小五的反应,让明月感觉有些不解。   “不就是哭个鼻子吗?又不丢人,怎么脸都红了。”看着小五这个模样,明月忍不住摸了摸他发红的脸。   “……”小五长了嘴,想说什么,却只是偷偷看了明月一眼,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这孩子!”明月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任着他去了。   小五的表现看在重阳眼中,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他转过身去,看着小五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是转过脸,来,重阳眼中却只有对明月独有的浓浓的宠溺。   “听侍女说,你又在等我用早膳。怎么不先吃呢?”看着桌上用东西扣起来的饭菜,重阳坐在明月身边,有些责怪的问道。   “若不如此,你又忘了要吃饭。”   重阳就是一处理起奏折不要命的人,现在性格虽然改善了许多,却也只是改善。若不是明月用自己逼他。相信他一定会安排好所有,才会想起他自己。   “但你这样,我看着心疼。”看着如此为自己着想的明月,重阳忍不住把他抱在怀中,用头在明月脖子上蹭着。   明月肌肤异常光滑,隐隐带着一股清雅的芳香,让人嗅到之后,心中万籁俱寂,似乎潜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   红颜如酒,醉人心房。明月这等的姿色,岂止是酒能比拟。   电石火鸣之间,重阳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小五落荒而逃的背影。   重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次……他希望自己是猜错了。   第205章:乱.伦不是你想乱就能乱!   落花散香,翠叶流景。繁树团簇的别致小院内,一个白衣少年衣衫半退的抱着一只笛子,躺在藤椅上自.慰。未脱稚气的精致脸庞上,微微婴儿肥,让他看起来诱惑非常。此时他全身桃色,若有若无的呻.吟从口中溢出,让他看起来诱惑非常。   只是,从窗外蓦然飘入的红衣人,看到软榻上的情景,眼睛却忍不住眯了一下。   “如果明月知道你心中龌龊的想法,你以为他会怎么……”冰寒的声音用冷酷的语调说话,软榻上的少年见有人来,一下子就泄了出来。   小五抬头看到重阳,慌乱的把手里的东西到后面,然后有些惊慌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没有。”小五后面两个字说的十分无力。他咬着嘴唇看着重阳,似乎在和他较劲,但他现在还真不占上风。   “没有,我刚才看到是什么。你刚才脑海中想的是什么,你自己知道。”最后五个字,重阳说的非常重。他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散发出来,让软榻上刚缓和情绪的人,蓦地一声吐了口鲜血。   鲜红的颜色,把少年的嘴唇染的更红。那落在他衣襟上的鲜红,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但重阳看着小五,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冰凉。   若不是因为小五身份特殊,若不是不想让明月知道真相,重阳早就把这人一掌打死。敢于意.淫帝王心爱的人,这纯粹就是活腻了!   “我……就算我这样又如何。”知道重阳不可能伤及他的性命,小五捂着胸口,看着重阳的眼神有些不服输。   “如何,难道结局你想不到。秦风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犹如寒冬落雪的严酷,重阳说话掷地有声。   “我和秦风不一样,我是公子选中养大的。”明知理亏,小五却又不能让自己放弃,只能一个劲的为自己辩解。   “所以,他待你只会有父子之情。”反正了解的明月的人,都会看到这一点。   被自己养大的孩子爱上,这对明月来说,将会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不仅匪夷所思,还非常的可悲。   “那是以前。以后……会改变。”与重阳的对话,小五一直底气不足。其实,他也知道,这可能会出现的变化,到底有多么少。明月是怎么一个人,难道他不知道?   “改变?怎么改?你倒是说说看。明月若是想乱.伦,会等到你出现?”重阳讥笑的表情溢于言表。   有秦风那个例子摆在那里,重阳还真不害怕明月出轨。他现在来处理这件事,不过是不想让明月伤心。   “难道他只会喜欢你?你那么坏。”小五这句话说的很置气。   “我对他坏吗?”重阳一挑眉,脸上的表情带上了笑意。   重阳是发现了,他现在这个伪情敌,和他以前的对手—秦风,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小五这人对明月真的是爱吗?这恐怕连小五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感情是什么。   “你笑什么?!”看到重阳笑了,小五有些恼怒。   “我笑可笑之人,我笑可笑之事。”重阳看着小五,这明明就是一毛都不长齐的孩子,完全的不懂事的人一个。   “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和你公平竞争。”听着重阳这么说,小五又挺起了胸膛。   “你长大不长大,你自己知道。但若说公平竞争,天下人最数你没资格。你承了明月的姓,就是秦家的人,好好为秦家传宗接代,不要想些有没有的事。”重阳看着小五,突然觉得对方真的不过是个孩子。   小五喜欢明月吗?   必须喜欢。   凡是与明月相处过的人,大都会喜欢他。   小五对明月的喜欢,掺杂着孩子对父母的依赖,还有弱者对强者的崇拜。   小五之所以会觉得自己爱上养父明月,不过是因为他最为接触牵挂的人就是明月。他对明月有一点的爱意,但重阳要做的,便是趁着这爱意没有深刻之前,立即遏制。   最好的办法,就是女子。   重阳手指一动,小五顿时被点穴,坐在软榻上不能动。   “来人。”重阳对着窗外喊了一声,顿时,五个相貌不错的清雅女子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奴婢在。”不同于一般的宫女,这五个女子身上带着一种清凉的感觉,而且统一都是白色的衣裳,微微有些偏瘦的身材。   “伺候好他,三天。朕必定会重重有赏。”   “是。”   重阳说完,甩了甩袖子便走了。留下小五一个人,面对五个外表清秀,内在却如狼似虎的女人。   “滚,滚开,你们不要碰我。”毕竟不是很大,见几个女子的手给自己解衣服,小五有些气急。若是他破了身,怎么对得起公子。   “小公子莫急,一会儿就舒服了。”几个女人稍微一动手,小五身上的衣服就没了。而那几个女子,看到小五那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身材,皆是眼中光芒大放。若不是要让小五体会到极致的快乐,想必现在就扑上去了。   “若是我能动了,一定杀了你。”小五此时说话的气势有些不足,但他还没子忘了恐吓。   “咯咯,公子尝了那滋味,说不定我们姐妹不想留在这里,公子还不让人走。”那姑娘说着,手开始在小五胸前身后乱动起来。   “我给……你们钱,很多……很多的……钱……”被那个小五几个女人一摸,全身竟然有些颤抖。   “钱?”若是违背了北冥皇的命令,再多的钱也不能花,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下。   很快,小五就被五个女人包围,他的身子再次因为有了反应,泛上了粉红的颜色。而不久,一个女子便扭着身子坐在他身上。   小五在“受刑”之时,重阳正和明月研究防止大秦河因雨水多,发生泛滥的方法。   “其实,我还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明月看着流经大秦,造福大秦一方水土的母亲河,绕着黑虎县这个地方用手指划了一个圈,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是说,害怕秦孝义向当年南吴太子江易那样,挖开河道,借水淹兵?”看着明月指的那地方,重阳若有所思的说道。   “正是。”治理灾害,除了要与天斗,还要与人斗。   “这个……确实需要顾虑。但我想……秦孝义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会找替罪的羊。而当地修河道的县令,则是最好的人选。我让暗卫注意一下那边的行动,不让他作为霍乱百姓的事。”重阳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敲定了几个人。   在秦孝义的身边,重阳自然是安排了不少人。重阳觉得,以秦孝义那人的智慧,还想不到借水淹兵的策略,看来,他先要让人提点一下。把秦孝义这种心思公之于众,让他声名尽毁。   当然,为了估计明月对天下人的仁爱之心。重阳还不能让这件事真的发生。   如何把一件事做到恰到好处,这真是考验上位者的智慧。   “你不是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不准伤害大秦的无辜的百姓。否则,就算我死了,也无颜面对大秦的列祖列宗。”看着重阳眼珠子在转,明月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这个样,好像不是在想好事。   两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明月对重阳的秉性、习惯还是了解的很清楚。   “大秦的百姓也是我的子民,我自然不会不顾惜他们。”重阳这话说的很是巴结明月,而且,十分违心。以重阳曾经治理北冥的铁血手段,不管是谁妨碍到他都是杀无赦,怎么会有仁善的思想。如果真的仁善了,那还是他吗?   “仁者无敌,还是不要背太多的血债。重阳,不希望你有事。”明月说话间,握住了重阳的手。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重阳,他是真的为这个人着想。   “凡是但凭公子大人做主。不过……”重阳看着明月,很是笑的不怀好意,很是暧昧的在明月手上摸了两把。   “你这是……”看着重阳急色鬼的模样,明月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把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往邪恶的地方引导。   “难道明月不想要吗?”重阳把这样的事说的十分光明正大,似乎在说,现在该吃早饭了。   “你现在真把自己当做大秦的皇吗?今年夏天雨水比较多,以大秦现在的河道承载能力,到时候一定有问题。”明月说的有些无可奈何。为什么他在国政上,总是比重阳表现的还积极。   “可是,在我的心中。明月比江山还重要。”重阳说的很真挚,表情也很到位,如果忽略他的手不停在明月手上摩挲。   “混蛋!”明月说着,直接拍掉了重阳的爪子。   “开始讨论国事,想不出对策,午膳也别用了。”明月的意思是,让重阳一直在这里想。   现在离着汛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个时候,要召集人马,疏通水流,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所以……就要想别的办法。   “让可能淹着的地方,全部搬迁呗。”重阳说的很简单,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让他们搬迁,他们就会搬?理由呢?”安土重迁,这是这么多年来留下的传统,国家怎么努力,也难以让百姓放弃生养他们的故地。   “你们听话的就搬走,不听话的就呆在那里呗。”重阳看着明月,一脸无辜。   “这要死多少的人?”明月说话的语气有些无奈。   第206章:不杀,无以立!   “很多事,你比我更明白。”收起吊儿郎当的语气,重阳用很是正式的语气说道。   “……”听到重阳这么说,明月开始沉默。   重阳的意思明月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大秦就是一烂摊子,在旧的东西上改造,完全没有在新的东西建立容易。自古,江山的改朝换代也是如此,老古董是留不得的。很多东西的大批存在,只会拖后腿。   但是明白又如何,明月无论如何都无法看着大秦生灵涂炭。   明月转身看着窗外的落花,神情有些落寞。他是大秦的子民,从秦啸天把他带回来时,这便成了不能更改的事实。他可以用军队攻下别国城池,却无法用武力在自己的领土内战斗。   为什么会不忍心呢,其实,没有什么原因。   每个人的心中,总有那么一点点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对不起……”重阳从背后把明月抱住,头在他脖颈里蹭了蹭去。   重阳想,如果走他再强大一点,如果他把大秦弄成北冥的样子,不管明月想怎么折腾,他都能顺着他。但是,现在……很多事,他真的无能为力。   作为一个国君,他是一只猛虎,老虎要倚靠其他动物的血肉生存。他不是兔子,他也无法成为一直兔子。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明月说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后面的怀抱很暖和,所以他安心的依靠了上去。那么宽阔的胸膛,足够他来依靠。   “但,我不够强大。”重阳说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他本以为明月回来后,就能让他肆无忌惮恃宠而骄,但,那只是在北冥。在其他地方,他却还没有这个能力。   “我是不是很软弱。”软弱的自己都想鄙视自己。   明月在龙宫时,因为见证了太多的血腥和残暴,才让自己的心肠变得硬起来。但只要和重阳在一起,明月就发现他怎么也无法强硬起来。   爱,会让人柔软。   爱,竟如此的消磨人的斗志。   可是,爱却如此的让人怀勉。   “不,我的明月只是心地善良。”重阳的嘴唇在明月的侧脸轻柔的磨蹭着,用行动表示他对这个人的爱意只增不减。   “我是不是很任性。”任性的想要你作一位仁慈的君主,任性的求你不要伤害我不想伤害的人。   “还可以更任性的……”重阳说着,把手放进了重阳衣服,在里面揉呀揉呀。   “你又欺负我。”重阳把自己的意图表现的很明显,明月朝后仰着头,出言嗔怒,却没有拒绝。   “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重阳虽是如此说,却使劲的吻住怀中的人,并把明月狠狠的攥着怀里欺负。   明月想继续说什么,但重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嘴角溢出了些许的呻吟,更加激发那个人的兽欲。   因为顾虑明月身体,重阳近来夜里只是吃吃明月的豆腐,却从未真的做些什么。今早刚听张子崖说明月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些,他自然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抱这个人。   毕竟都是年轻血气旺盛的人,明月现在也十分渴求被碰触,面对重阳的攻势,给予了强烈回应。得到回应的重阳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手下的行动更快。只是明月却是多日未曾承欢,身体有些微微不适,眉头皱的厉害。在重阳把肩膀递上后,他使劲的咬着重阳的肉,显示他到底有多么不舒服。   明月很难受,重阳也好不哪里去。他浑身大汗淋漓,身体某一地方的强烈亢奋,让他的理智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痛……”生理上的同感让明月的眼角留下一串泪珠,疼,有些疼。   “乖,放松身体,一会儿就好了。”那个地方实在太紧了,为了明月感觉着想,重阳尽量把动作放的轻些,慢些,放他慢慢适应。但,这样却是很磨人。   终于,在重阳觉得肩膀都快被咬出血后,两人才渐入佳境,明月全身软到了重阳怀里。   当一直食肉的狼出了牢笼,他的攻击性强势的可怕。   重阳就是那这食肉的狼。   在第一轮时,明月便全身发软说不出话来。到了后来,更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但重阳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与爱人一起做快乐的事,身心相通的感觉。灵魂得到满足,心也得到安慰。   只是,为什么怎么要都要不够呢?   深爱,让人彻底沦陷的爱意,似乎,想要把这个人吃拆入腹。使劲的拥抱,使劲的拥有,使劲的……爱。   明月在期间昏了好多次,每次昏过去他都听见重阳说这是最后一次,但最后一次却是迟迟的没有到来。重阳为了两个人做的更久些,还不允许明月先释放,非要强迫这个人和他一起。在这种强迫的举动中,明月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惹的重阳更家兽血沸腾。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又不断重复身体的动作。   时光流转,隐隐的,明月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深潭中,他被都使劲的拥抱着,狠狠的拥有。那么热烈,那么狂野。   犹如野兽的掠夺,这其实才是那么人的本质。   野兽的掠夺让人心中发紧,但野兽的珍爱,却让人情不自禁的不想离开。   且,容忍他的痴狂。   当重阳终于满足了,明月已经混了过去。从余韵中反应过来的重阳,有些愧疚的吻了吻明月的额头和嘴角,抱着他去了后殿的温池净身。   重阳珍爱的擦拭了明月印满红印的身体,看着明月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升起一股罪恶感。他明明知道明月此时身体刚刚恢复,却如此孟浪,实在……   实在惭愧至极。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重阳看着明月发肿带血的下身,把明月抱在身上,用异常柔软的话语说道。   明月陷入梦乡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中,有一个红衣人紧跟在他身边,非要缠着他,任他怎么躲都躲不了。梦中的他比现在还冷淡,他醒来后忘了梦的结局,只记得红衣人那炽热的目光。那人的目光中,有着和重阳相同的情愫。   只记得一袭飞扬跋扈的身影,梦中那人便是重阳的翻版。   “公子醒了?”明月全身酸痛的醒来后,坐在不远处的张碧瑶跑了过来。   “重阳呢?”以前醒来都看到重阳,现在没看到人。明月抬头看看沙漏,这个时候,重阳一般不在处理政务。明月摸了摸自己喉咙,嗓子有点哑。   “陛下去处理政事了,让我来伺候公子。”张碧瑶说着,递给了明月一杯温柔的奶茶。   “很清香的水果味道,这是用什么做成的。”带着淡淡水果味的奶茶喝下去,明月只觉得齿间留香。   “这是用苹果汁和牛奶熬成的药粥,公子没有喝出里面的药材味来吗?”张碧瑶看着明月,睁大自己的眼睛,满脸得意的说道。   “我再仔细尝尝呢?”刚才明月还真没尝出来。   随是穿着亵衣,脖子和锁骨却露在外面,上面还有很多暧昧的红点。白皙而指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盛放牛奶的杯子,扬起的俊脸,飞扬的头发,犹如蝶翼的眼眸,红粉的唇部……明月尝着杯中的牛奶,眼中是难得的惊喜。   虽是明月掩盖出了曾经溢着光华的五官,但就是一脸平凡的脸,配上他一身内敛的光华,看的张碧瑶心跳慢了半分,脸颊也红了一些。但张碧瑶在宫中呆了很多年,很多道理明白的深,知道什么是该她想,什么不该想,所以,片刻,脸上的神情就恢复到一个小姑娘应有的模样。   明月尝完果汁,又啧了下嘴,说道,“里面有药材味,不过很淡很淡,若不是我常年和药材打交道,若不是又多了尝了一下,还真尝不出有药材的味道。”   “公子喜欢就好。以后让公子尝着各种味道的药粥,公子可不许再任性,把药粥浇花了。”张碧瑶和明月相处惯了,也会偶尔跟他开个玩笑。   “咳咳。”听了张碧瑶的话,明月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难道我做的那么明显。”药粥倒到花中,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公子,我要说真话吗?”张碧瑶看着如此可爱的明月,在心中都笑抽了。他现在知道为何重阳喜欢会明月,这么可爱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但说无妨。”明月还真想知道自己哪里露馅了。   “其实公子做的很隐秘,是那株海棠泄露了心事。”张碧瑶指着窗前的海棠,笑的一脸灿烂。   “海棠?”明月蹙眉看着海棠,但半天也没看出它有了什么变化。难道海棠不都是这个模样?   “这都要怪陛下。”张碧瑶看着明月一脸呆萌样,有些调侃的说道。   “关重阳什么事?”似乎这一切都和重阳没多少关系。   “这事可大了。陛下为了装扮公子的内殿,专门让人招来一批稀有的花种。公子没看到这海棠花每朵花的颜色都不同吗?”张碧瑶指着窗前那盆胜放的海棠。突然间为明月的“粗心大意”感到“惊诧”。   要知道,重阳为了讨好明月,那可是细心摆弄各种价值连城的宝物。这殿内那样东西不是无价之宝……但明月怎么就没发现呢?   “难道它不该是这样的吗?”在落梅园内摆放的好多海棠,都是这个样子。   第207章:你,就不怕精尽人亡?   “可这盆花本来应该是纯白色的。”张碧瑶看着明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她在羡慕重阳,羡慕他能找到一位集无限光华于一身的可爱人。她又在羡慕明月,这人被千万宠爱,却从来不知道。   “奥?”明月看着那海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事耗费了重阳这么多心血,这让他心中流过一阵暖流。感动,不止是一点点。那个人总是这么默默的付出,也不让他知道。   “公子还真是迟钝的吓人。”张碧瑶觉得,像明月这种类型的人,也就适合配重阳这般的。若是一般人,长时间默默地付出,一定心有不甘,但重阳却是多年如一日。   “不过是些富贵的东西,放在这里,我也没多注意。难道是因为用药材浇灌了才有这个颜色,倒是可惜了。”明月看着那海棠,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之为幸福的东西。   明月素来不爱艳丽的东西,本来看这海棠不甚顺眼,现在知道了缘由,竟然觉得这花很好看。   明月穿着白衣的亵衣赤脚跑到窗边,嗅了一下那海棠,果然没有香味。但他的心中散发着一种浓郁的香味。   “这个漂亮。”浓郁的绿叶拥着各色微带透明的花瓣,竟隐隐有种空灵惊艳的感觉。   “没有公子好看。”张碧瑶看着那犹如赤子般纯真的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任是谁也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明月王在私下竟然是这个模样。   “我现在这张脸,有这花好看?”明月抬起头,看着张碧瑶。   晨光在窗外飞舞,院内尽是绿色,他就那样微微抬起头笑着,眼中满是阳光和幸福。白色亵衣有些杂乱的挂在白玉的身体上,像从花中刚沉睡起来的仙子。   “比花好看。”这不是奉承,是真心话。   平凡的五官,因为出尘的气质,看起来异常纯净。   “碧瑶也开始消遣我……”虽然碧瑶说的真心,明月却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这是容貌的问题本不是他在意的,容貌有衰老的一天,唯有真情会长存。   “碧瑶没有说谎,我的明月的确比那花好看。”就在两个人说话间,重阳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过来。   “地上凉,怎么赤着脚就起来了。也不好好穿衣服。”重阳说着,解下身上的红色披风把明月围住。然后直接把他抱在怀里,往床边走去。   张碧瑶看着重阳回来了,稍微俯了一下身,朝着他作了个揖,悄悄的退了出去。在出去的时候,他看到那红色的衣服中露出来的一截白玉小腿,看起来完美艳丽。   隐隐的,张碧瑶脑海中浮现一下别的画面,在还能控制住自己情绪前,她捏了一下自己大腿,熄灭燃烧在理智之外的念头。直到见了明月,张碧瑶才发现,世间竟然真有那么一个男子,他的美好超越一切色相,跨越一切界限。他太完美,完美不像真人。但,他却是真实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遇见一个那样的人,他会唤起你心中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他会让人对爱、未来有着无限憧憬。但那么人却是不属于你的。   白色的衣服让人看起来圣洁,但映着红色的衣服,明月白玉的脸,却看起来十分娇艳。   “怎么办?只要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我的身子。”与明月对视了一会儿,看着那纯净的眸子,他映着大红色的白玉.肌肤,重阳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重阳明明很累的。但每每看到明月,身体却又亢奋的不行。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忠实于感情。他无法抑制自己对明月的渴望。   “你,就不怕精尽人亡?”明月看着重阳那沉的不见底的眸子,感受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渴望,再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忍不住有些恼怒。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种马!不,种马也没重阳这么勤奋。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重阳说话的表情很委屈。就像是明月故意勾引他,他无可奈何才行动一样。   “如果像别的皇帝有三宫六院的女子,你现在的孩子该站满大殿了。”明月看着重阳,语气中有微微的不屑。   “但是,我只有明月,也只要明月。”重阳说着,在明月脖子中像大型犬一样嗅嗅,看看这身体是否还残留着自己的味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明月在重阳手臂上拧了一下,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这个混蛋,又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你不相信我……”重阳抬起头,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明月,似乎在控告他的不对。   “我不相信的你的话,你现在还能看到我?”明月再次在重阳手臂上捏了一把,当他得到一个消息时,真的非常气愤。   “明月又想跑?”重阳看着身下的人,脸上的表情立即反转,变成了捉奸在床的丈夫。   “断章取义。”刚才明明是打了个比方。   “那你发誓一辈子不离开我。”重阳居高临下的压着明月,身上的气息有些微微的恐慌。   “我没有办法发誓……”明月看着重阳的眼睛,他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明月的话,让重阳脑子一震。   “因为,还没有死,我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是否会与你相伴一生。但是,只要你爱我一天,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便不会离开你。”明月看着重阳,说的很认真。   天长地久的事,除了神之外,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因为我们活不了那么久。   感情的事,平地突变的事实很多。也许,在哪一天,你就会发现,曾经所有的付出都是奢侈。如果你不爱我了,我又如此非要自己伤心的留在你身边。   “如果我不爱你,你会怎样?”重阳看着明月,突然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我会回天山,继续修我的神仙。”明月说话的语气很淡然,带着微微的惆怅。   “连退路都想好了。”不知道为何,听了明月的话,重阳心中有些怒意。为什么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坚定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他想着逃跑,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是你非要问……”这次换明月语气委屈,明明是这个人非要问。现在生气了,却还要责怪别人。   “但是,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却都要把你留在身边。如果你敢去天山,我就去天山把你绑回来。”重阳说的狠狠然,他才不会退缩,这个人就是他活着的最大快乐。   “你真霸道。”明月这话说的有些嗔怒,拳头往重阳的胸膛上落了几下。虽然他已经用了不少力气,但却重阳那种钢铁硬度的胸膛来说,却犹如瘙痒。   “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让明月永远都离不开我。”重阳说完后,手就是开始乱动。   “我腰酸……”明月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惹怒这个人,便开始撒娇。   “张子崖不是说,只要涂了那药膏,便很快消除身体的疲劳感,难道他骗我。”重阳说着,撩起明月白色的亵衣,就开始查看着揉捏明月的腰部。   那个地方迄今还残留这重阳昨晚的战果,隐约还有几颗草莓印,   早已经敏感的身体怎么经得起重阳如此的“查看”,明月一个不慎,最终溢出了一丝呻吟。   “明月。”重阳说话的语气有些沙哑。手开始慢慢往下一动。   对于重阳的态度,明月微微有些抗拒,毕竟是白天,这种事总让人有些羞涩。   “晚上再这样好不好。”明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只是,此时,明月的声音已经十分柔媚,这种商量的语气对重阳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晚了。”重阳回答的很干脆,他的动作也很干脆的在明月身上开疆拓土。   白玉的身体,带着点点的红色,想是花朵上浓郁的酒香,惹人沉湎。一下子扑到明月身上,重阳再一次的兽性大发。   昨晚刚用过的地方,此时用起来方便了很多。在极品药膏的作用下,明月身上的红肿已经消失,只余下了销魂蚀骨的感觉让人体验。   “乖,垫上这个东西。”为了让明月节省一下体力,重阳在他腰上垫上一个抱枕,然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冲刺起来。   殿外,春光明媚。   殿内,唇情荡漾。   何必问生,何必问死,何必问和,何必问离。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们都将会在一起。   虽然体内只要一捧着这人便有无限的精力,但为了明月的身体着想,重阳只要了两次便结束了。弄完之后的重阳,神清气爽,抱着身体酸软的明月前去清洗。   “为什么你不累呢?”泡在温池中,明月戳着重阳的胸膛问道。   “因为,与你做这样的是,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犒劳。”你是我的奖赏,不是负担,所以,不会累。   “花言巧语。”明月打了个哈欠,靠在重阳的胸膛上,有些昏昏欲睡。   “我明明说的是真话。”比真金很真。   “你最好把那几个女人给处理好。我看着碍眼。”什么是恃宠而骄,就是明月现在。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憋在心里,一个人难过。但是现在……他却忍不住藏了几天的是说出来。   “终于吃醋了?我还在想,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明明是被捉奸,但重阳却笑的很开心。   “混蛋,你是故意拿那些人来让我呕心是不是!”明月听到重阳这么说,使劲往他胸口上砸了一拳。   原来,这个人是在看他的反应,是不是这几天,他的郁闷在别人眼中都是笑话!   第208章:我是替你养孩子!   “我没有。”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看着明月有些发飙的模样,重阳也不敢承认。   不得不说,当明月不在手下留情,纵然没有带内力的一拳,砸在重阳身上,也够他受的。但此时重阳却不敢装可怜……因为明月……真的生气了。   “你不相信我,所以一直试探我?”本来就对重阳白.日.宣.淫有些意见,现在重阳碰到了明月的机会,明月便借此发起脾气来。   “我没有。”这个是真没有。重阳只是想让这人什么都跟自己说,不要把事情都埋在心中。他只是心疼这个人而已,怎么会试探……   “哼,你撒谎。”就是要刷小脾气,怎么了。   本来没打算追究,看着重阳这个样子,明月禁不住想要和他耍耍,这几天,他都为一些事郁闷死了。虽然也知道重阳不会出轨,但听到一些碍着耳根的事,明月心里却是不舒服的很。尤其是那王雨诗整天抱着孩子在北冥后.宫中晃悠!   与重阳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明月自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生气,但众说纷纭北冥皇私生子一事,是小事吗?   “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谎。”重阳记得在明月面前,他都是以最真实的自己出现。   “你什么时候喜欢替别人养孩子,还说,那还是就是你的。”最后半句话,明月质问的有些底气不足。那孩子已经一岁多,那是明月还在龙宫,若是他不在期间重阳突然有个孩子,其实……也可以用常情原谅,只是太过膈应。   “我是替你养孩子,怎么做了好事,还是受到责问……”重阳说着,苦笑了一声。   “我?我怎么会有孩子?”明月确定自己根本没有与重阳之外的人发生关系。但看着重阳那认真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竟在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做了自己都不知道的错事。   “那个孩子叫秦文澜,是秦风当年亲自取得名字。你不知道,也不算什么。”重阳说这话时,语气微微有些不似从前那般自信。   “秦风?”听到秦风的名字,明月全身蓦然颤抖了一下。他虽然泡在温泉中,却觉得全身有一丝的寒意。他怎么觉的这件事有些诡异。   “此事说来话长,就连秦风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玄阴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你还记得重雅和卢夏吗,她倆被誉为北冥王室的双花。”   “与卢夏曾在群花会的擂台上见过一面,那……重雅,听说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明月向来不怎么注意周围的人,但因为听闻卢夏对重阳有意,便多注意了一些。   “对于皇室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还算是一个好姑娘,只是,两个人从小攀比,矛盾却是比较深。在你消失的两年间,北冥得到大秦一片土地,秦风请以王室子女嫁入大秦。以重雅的条件,她是最适合的。谁知道,卢夏同请嫁入大秦。朝廷当时为两人中取谁犹豫不决,最后两人便共同嫁给秦风为妃。”   重阳说的有些感概,有时候,女子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表面上,卢夏既任性又不讨人喜欢,却是个率真的孩子。反观重雅,隐藏的非常之深。两个人在大秦的日子,过的可想而知。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两人竟同时怀孕。两人在此期间还斗来斗去,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毒药折腾了好几番。卢夏的孩子小产,重雅的孩子早产,生下孩子,人却死了。   重雅死后,御医在重雅用的汤药中查出毒素。很多证据都表明是卢夏所谓。介于她的身份,大秦皇把她打入冷宫。重雅的孩子则早夭。   “难道王雨诗现在抱的孩子就是重雅当年生的那个?”明月听了重阳的话,揣测到。   “对。”重阳撩了一下明月落在脸上的头上,他的明月什么事都能一点而通。   “重雅身体本来就不好,在期间又中了几次毒,身体更加弱了。她自知无力撑到孩子降生的时刻,便提前布局。算了自己,也算计了卢夏。”明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叹息了一声。   重雅知道自己一旦死了,自己的孩子铁定在皇宫活不下去,就给北冥去信。希望北冥皇可以找人抚养那孩子成人。   “这个女子很有胆色。”明月想着那女子温雅的画像,不想,那女子竟如此有魄力。   大秦皇与北冥皇都没有后代,两国皇室也一直没有能继承的人。若是重雅腹中的孩子是男孩,除非秦风有其他儿子,否则,大秦的皇位迟早是他的。重雅把这个孩子送给重阳,是看透重阳无子,需要培养继承人……   只是,重阳到底有多大的胸襟,才能选择抚养自己情敌的孩子。   这是帝王的胸怀,也是王者的气质。却不是每一个帝王或者王者都拥有。   “我想有个肖想明月的孩子,虽然那孩子是秦风的,却委实和明月长的有些像。”重阳说话时,描摹着明月的眉眼。   有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至少,那个孩子的身上流淌的一半的血液与他心爱的人相似。   “若是重阳想要孩子,可以找个女人。我七师兄常研究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就算两个人不接触,也可以有。”明月说的很小声。   明月一直没有把这个法子告诉重阳,因为他嫉妒。死死地嫉妒。他的重阳只能属于他自己,怎么能与别的女子相关。纵然只是想着某个孩子身上流淌着与重阳相似的血液,他也无法那么开怀。   真爱,有时候很自私。   但是,想到重阳为了自己牺牲那么多。明月却有些不忍心。这江山是重阳辛辛苦苦谋划了许久的江山,难道就要看着别人的孩子坐上去吗。   “我就知道,你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胡思乱想。哎,知道为什么一些事,我总想瞒着你了吗。你这个人,哎。”重阳把泡在水中的明月抱在怀里,语气中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这血肉之躯,终究为泡影。大好的江山所需要的是一个能治理好他的人,而不是流淌着我血液的人。这样的道理,我尚且明白,难道明月不明白。”   明月听了重阳的话,把眸子低了下去,他哪里是不明白,不过是觉得重阳这样太委屈了。   “我竟不知道重阳的心性已经豁达到如此状态,只是,这个地方,怎么就没有一点能跳出红尘外的样子。”明月说着,用指尖戳了一下顶着自己的东西,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揶揄。谁知道那东西因为明月的碰触,竟然又大了许多。   “因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唯有明月,近的了我身,入的了我身。”重阳说话的时候,呼吸落在明月脸上,显然又在情动。   “整天发情的猪!”看着重阳又想怎么样,明月立即闪开了身体,他可不想下午继续在床上躺着。   看着明月利落披了件衣服跳上岸,重阳无奈的笑了一声,看着自己下面,有些无可奈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明月有那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又入了魔障,似乎,但似乎他近来一切都十分正常。   虽然重阳身体有强大的需求,却只是面对明月才会如此。明月不在身体的日子,他的身体就像死了一样,除了吃饭,根本没有什么能证明他还活着。   明月整理好衣服从后殿走出后,便听到左右通报,说是古木浅在前殿等候多时。   “不知古兄前来,让古兄等了这么久,真是罪过。”看到那站在窗前翘首远望的一袭青衫,明月有些抱歉的说道。   “明月客气了,我这次来,是向明月借件东西,不知道明月舍不舍得。”听到明月的声音,古木浅蓦然转过头来。。他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但淡淡的笑映着窗外的夏花,阳光明媚至极。   “古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定然不会推辞。”对于古木浅,明月一见如故。两人又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交情颇深。若真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明月自然不会推辞。   “孩子。”古木浅淡定的吐出了两个字,但明月却没有他那么淡定,用十分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孩子。”有血有肉的东西不像金银珠宝,想借就能借。   “难道你不知道,王雨诗马上就要抱着秦文澜来大秦,我此番要借的,就是秦文澜。”古木浅说完,嘴角的笑意更强了。   “秦文澜虽与我的血缘最近,却终究不是我的孩子。王姑娘抚养了这么久,若是她愿意,我自然无话可说。”明月说的有些无可奈何,他只是从暗卫的汇报中听说有那么一个孩子,却从未真的见过他。   明月有些想,那个孩子真的与他相像吗。   论起出身,倒是真有些像。都留着大秦皇室的血液,都一出生就父母双亡。额,秦风虽然没有死,因去的是龙宫,和死没有太大区别。   “只要明月不反对,我就放心了。”古木浅说完,似乎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   “你到底要在那人面前演什么戏,要用着秦文澜?”明月口中的那人自然是古青岩。若是古木浅想要那个孩子气古青岩,似乎随便找个孩子就可以,何必非要是秦文澜。   “因为只有秦文澜才是秦风的孩子。”说完后,古木浅又加了一句,“我这也是为了各国的和平做贡献,你现在就别猜了,放心吧,秦文澜一定不会有事,说不定还会天下闻名。”   听到古木浅如此说,明月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那秦文澜早在北冥皇宫就有名了,若是来了大秦,指不定天下人会怎么说呢。   第209章:心无间   明月和古木浅都是很淡泊的人,平时聊天多说些花开花落之事,只是,这次说的话,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明月觉得爱一个人该如何?”品完茶,放下茶杯,古木浅似乎有些茫然的看着明月问道。   “爱一个人?”明月低下眸子思索了一番说道,“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我看他还是很在乎古兄,希望古兄不要多想。”   听了明月的话,古木浅微笑的摇了摇头。那人的确是在乎他,两个人青梅竹马,很多关心早已刻入骨髓,想要不在乎,如何能够?   但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在管理族人,治理国家上,根本就想不到一块去。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如何才能彻底改掉不随手沾花惹草的习惯?   古木浅又和明月说了一下西靳的事,便走了。古木浅走后,明月便开始扶额深思。如果明月没有会错意,古木浅的意思是在大秦有西靳的卧底。曾经秦风在西靳安排了暗线,没想到西靳也在大秦安排了暗线。   秦风是幸福了,却留下这个一个破摊子给了重阳,不知道,这是不是对重阳的报复。   “想什么呢?”看着明月歪着头沉思,重阳从后面抱住他。   “古木浅方才来,说大秦有西靳的暗线。我在想,暗线会是谁?”秦风给西靳皇送了一个妃子,但以秦风的谨慎,却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每个国家都会在别国放一些暗线,这是常情,不需要为之伤脑筋。”重阳虽是如此说,却在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两个人,他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至于原因……只是直觉而已。‘’   “那你在大秦安排的暗线是谁呢?”越是了解这个人,明月越觉得重阳历史厚重。   “你猜?”除了重阳在大秦布局,北冥太皇太后更是在大秦布了很多暗棋。   “张子崖亦正亦邪,这人应该不会是你的棋子。这秦勇我都是觉得……虽然他一直不待见我,但是……却又不会过度为难。似乎是在故意与我划清界限。难道说……”似乎想到什么,明月的眼睛非常亮。   “知我心者,明月也。”看着自己聪明的爱人,重阳的嘴角翘了一下。以明月的智慧,若是他专心天下形势,天下之智谋,何人能出其左。   “是不是在后.宫,也有你的眼线?”明月觉得自己以北冥逍遥侯的身份能在大秦过的如此之顺,少不了别人的帮衬。只是,那会是谁呢。   “你没见过他。”重阳说完,在明月额头落下一吻。   “不要想了,是一位秦风信任的女官。现在,已经是大秦皇宫里的管家。”看着明月皱着眉沉思的模样,重阳直接托出了答案。   “看来这大秦的皇宫早在你的控制之下。”有秦勇管着禁军,又有女官看着皇宫,朝廷也有他的人,这重阳布的局还真厉害。   “秦孝义现在能带走这么多朝臣,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秦孝义带走的都是些大秦贪官污吏,但重名没想到,这大秦朝廷竟然有那么多蛀虫。   “但是,他做事却是给你铺路。”看着一向喜欢算计人的重阳,明月挑眉又说道,“是不是只有我在你的意料之外?”   “是也不是。”重阳说的十分坦诚。   “恩?”重阳的话,让明月有些不解。   “我自小就牵念,怎会做事不把你想进去。之所以在大秦用上这么多暗线,还不是因为你是大秦亲王。当时天下还是大秦一家独大。我方那么小的年纪,稳固北冥尚且力不足,怎么会想争天下。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我要这天下做什么。无非是想让你在我身边。   “谁知你,竟然傻傻的去了北冥。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师傅的卦象,若不是他,若是你帮助其他国家争霸天下,那你我……”岂不是要成为敌人,怎能如此快速相爱。   “如果我是你敌人,你会怎么做。”虽然是假设,但明月看着重阳的眼睛亮晶晶。   “真想不到,我的明月竟喜欢听甜言蜜语。”摸着明月绸缎似的头发,重阳继而说道,“如果我们是敌人,那么会不惜一切代价离间你和你身边的人,然后趁虚而入。待之以深情,诱之以情义。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会用尽一切计谋,让你留在我身边。那怕,只能天天看到你的人。”   重阳说的十分恨绝,但明月听了却有些感动。他知道这个人是真的爱自己。他庆幸自己的师父让自己那么早遇到重阳,也庆幸自己爱上了重阳,若非如此,又是一场天下浩劫。   “可是,当你吃了忘情丹,还要找男宠,还那么对我。”那件事一直是明月心头的一根刺,摸着重阳的蹦蹦跳跳的心,明月说的有些委屈。   “从来没有男宠,那些人正在被训练。以后北冥接手的国家还很多,需要一些死忠去守着,他们是被家族出卖的人,他们最适合。至于那晚……”重阳说着,把明月抱的更近了些。那晚明月的反应还在脑海中回荡,那凄厉的叫声让重阳隐隐的有些头疼。   “那晚只有我们俩。本来就是我们俩的洞房,结果你大哭大闹,还没给你换上喜服,你就对我拳打脚踢,眼泪流的呀……让我心疼死了。”   重阳说着,把头埋到明月怀中,让自己的心跳慢慢静下来。方才回忆的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整颗心就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对不起,重阳,我不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对不起。   紧紧地把重阳抱在怀里,明月闭上眼睛,用脸蹭着他的侧脸。   或许是两人拥抱时间太久的缘故,当重阳从明月的怀中退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明月已经睡了过去。   “还是那么喜欢睡觉。”重阳在明月眼睛上落下一吻,抱着这个人去了内殿。   到了内殿,重阳才发现明月的脚因为没穿东西,早凉的不行。重阳一时有些责备自己的大意,然后把明月的脚让在自己胸膛上供他取暖。   明月自从醒来后,身体就非常虚,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虽然醒来的时候精神抖擞,但是……这个模样让重阳有些小担心。   和重阳带的时间久了,明月对他的依赖性就越大。只要重阳在身边,明月就把全身贴上来,使劲的往重阳怀里钻。就算是他睡熟了,重阳要走,他也是无意识找上很久,才会径自睡去。   看着这样的明月,重阳的心中有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世上所有的事,还有什么比得到心爱人的信任,更让人觉得温暖。   等待明月睡熟了,重阳才把明月放回薄被里。在他的怀中塞上沾着自己味道的衣服,才慢慢起身离开。   “把这个给七廉,让他尽快来大秦。把秦五派去苍县,立即启程。”重阳说着,递给暗卫一包用黄缎子抱着的东西,连同一道调小五去苍县的圣旨。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站在落梅园的大殿中,重阳却全身连半点的热气都没有。他希望自己这次对某些东西的假设错了。若非如此,这天下又要变天了。   哎,这大秦真是个拖累。当这样一个国家的君主,真是让人头疼。若非重阳早把北冥建设的兵强马壮、国富民强,现在就要被大秦拖累死。   就在重阳为突破眼前的局面布局时,明月躺在床上睡得有些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精神不想睡觉,但这身体却被迫他睡觉。在睡梦中,他的头顶疼的厉害,就像是被人吸食了精气一般。而每每他醒来,也总是感觉少气无力。难道他的身体真的弱到如此状态?   睡觉头疼也就算了,明月在梦里也非常不安稳,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受到某些压制,只是他想挣扎,却被束缚的更深。   睡梦中的明月,似乎是清醒的。他不断想自己最近吃了什么,以他多年品尝药物的经验,并没有发现哪里出了差错。但这差错到底是出在哪里。   “公子,公子……”就在明月在梦中因为被一个东西束缚而挣扎时,突然张碧瑶的声音床来,从他将梦中惊醒。   “碧瑶……”睁开眼看到一脸焦急的张碧瑶,明月有些意外。   “公子是做了噩梦?我看公子大汗淋漓,眉头又皱着厉害,便把公子叫醒了。公子,你没事吧。”张碧瑶看着明月的样子,有些焦急。   “我没事。碧瑶不要担心。”明月说话间,把手放亲昵的放在碧瑶手腕上。眼睛含笑的看着他,目光中全是安慰。   “公子没事就好,我下午刚弄了一种酸揸味的粥水,就端给公子吃。”张碧瑶说着,从身后精致的小篮子中拿出一白玉的碗。   “整天给我送粥,真是麻烦碧瑶。只是……我现在头疼的厉害,实在吃不下东西。但碧瑶忙了这么久,盛情难却,就先放在这里,等晚膳时,我让人热热再用。”明月说话的时候,往枕头后面靠了一下,用行动证明,他现在真的不太舒服。   “那我给公子揉揉头。”听着明月说自己头疼,张碧瑶语气中尽是浓浓的心疼。   “不用了。你也知道重阳那脾气。他不喜欢任何碰着我。等晚上让他给我弄一下就行。”明月说着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有些累了。   真的是累了呢。   第210章:妖孽,快点受死!   明月的拒绝,让张碧瑶咬了一下嘴唇。但她看着明月躺在床上真的很难受,在床边守了一会儿,放下药粥,便出去了。   那珠七彩的海棠枝叶在窗前摇摆,让人看了十分的惬意。   在明月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句话,无情的人没有弱点,一个君王若是有情,他的感情就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我便是他最大的弱点吧。想着那个霸道铁血的帝王,明月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的笑。只是,老虎不发威,你真的以为我是病猫!   明月不喜欢欺负人,也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当然,这只是正常情况下。若是真的惹烦了他,他便是遇佛杀佛,遇魔斩魔!   竟然有人那他来威胁重阳,那人这不是活腻了吧。   明月自残可以,但若是别人想要残杀他,那便是太岁头上动土!   作为重阳的爱人,明月在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从来不是重阳的弱点,也不要做重阳的弱点。   不知道想到什么,明月伸出手,结了一个附魔手印在手,默念口诀招来凤鸣珠。一时间,殿内花光大盛,任何妖物原形毕露。当明月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带着七彩的琉璃光芒。   “大胆妖孽,不在深山修炼,竟然危害人间,还不出来受死!”明月看着躲在海棠花后的黑影,手指一动,弹了一个降魔手印过去。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明月话音刚落,就从海棠花后面慢慢现出一个绿色衣绿眸白发的人儿。   那花妖的外貌楚楚可怜,,巴掌大的脸,五官精致,大大的绿色含着泪光,红嫩在的唇带着朱华的光芒。白皙的脖颈和锁骨袒露着,绿色的纱衣有些透明,隐隐可以看到全身玲珑的曲线,他脚腕上上挂着铃铛,形状姣好的足露在外面。它的全身楚楚可怜到了极点,也魅惑到了极点。   若是一般人,定然会被海棠花妖的外貌欺骗,但那花妖却不知道在凤鸣珠的光华下,任何妖物都无法掩饰其本质。   那花妖虽有天仙的外貌,却有着一颗黑色魔化的心。   看着海棠花妖身上流淌的魔气,明月就知道这妖早便杀人无数。   一个误入歧途的妖物可以用善意感化,但一个从小用鲜血炼制的妖物,如是手下留情便是对自己残忍。   可能是感受到明月没有慈悲的目光,当它再次抬起头,就换上了一张老衰的脸,而全身的绿衣更是散出千根绿色的利剑。   但,那利剑却不知道为何在离着明月的地方落到地上。那花妖惊了一下,那落到地上的利剑瞬间头上冒出骷髅头,变成一张大网朝着明月扑去。   明月没有躲,嘴里默默念着什么咒语。   那绿色的网慢慢把明月包了起来,就在那花妖张狂的大笑时,那绿色长着恶心东西的网像是飞蛾遇到烛火,瞬间变成了灰烬。   “啊?”笑容僵持在脸上,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人,那花妖马上遁地想跑。只是它却悲催的发现,这宫殿的地却是怎么也遁不起来。它慌忙从窗户中逃跑,又发现整个落梅园像是布下天罗地网,任它怎么动都逃不掉。   原来,在方才那妖物嚣张时,明月已经布好了网,只等着把妖孽收了。   但那海棠花妖却是嚣张惯了,见明月手上那可以净化魔力的珠子哪肯就此被擒拿。要知道,它的妖力主要来源于魔力,若是魔力没了,它还如何得瑟。   花妖的冥顽不灵注定了它下场悲惨。妄想狠狠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抓在手中,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能保全。   任那花妖在院子里如何挣扎怒不可斥,明月手拿一道道符走到窗前花附近,贴到海棠花上,径自默念咒语。   道符刚贴的时候,那花枝微微颤抖一下,待到明月念起了咒语,外面本来的艳阳天竟然狂风大作,一时间黑云遮天,整个落梅园飞石走沙,周围的温度立即从初夏降到寒冬。   但明月周身却自始至终散发一股七彩的光,一阵冗长的咒语从他的嘴中蹦出,那道符竟然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渗到了花枝中间。而这个时候,只听一阵惨叫,一道黑色的影子化成无数黑色的烟末,消散在空中不见了踪影。   落梅园的一切,让守在暗处的暗卫心中一凌,他们想动,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动不了。   待到明月把那道符全部没入花枝中间,落梅园的狂风也渐渐歇了。明月轻轻的叹息一声,闭上眼坐在附近的软榻平复自己的心情。   就在方才收复海棠花妖时,明月竟然透过那花妖狰狞的笑容看到一些别的影像。虽然明月也知道自己看到都是幻影,但看到重伤的重阳,他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颤。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重阳有事。   就在明月闭目养神的时候,一袭火红的衣服从殿外蹭的一下窜了过来,把人拥到了怀里。   “明月!”看到软榻上的人安然无恙,重阳才把把心放在肚子里。   “大哥……”感受到重阳心跳的厉害,明月缓缓睁开眼,仰起头,在重阳的唇间磨蹭。   “明月,我的心肝……”在明月的主动下,重阳张开嘴,轻轻的吻着这个人。方才听到暗卫的汇报,他真的是吓坏了。他真害怕又会有什么神鬼妖魔出现,伤害他的明月。   重阳的吻不掺杂任何情.欲味道,他的吻轻轻的,淡淡的,带着浓浓的柔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他又要和这个人分开。这……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才刚刚冰释前嫌,怎么可以分开。   空旷的大殿内,有白色的窗帘随风飞扬,外面绿影婆娑,落花满地。一袭红衣人抱着白衣人在软榻上拥吻,白衣人的眉睫轻轻的颤着,样子十分享受。   他们就这样静静拥抱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柔柔的光。   如斯美好,惊艳时光。   原来,爱会让人全身洋溢着最美的光辉。   “你……在想什么?”一吻完毕,两人身体都有热。明月用手指戳着重阳的胸膛,有些撒娇的问道。   “当然是你。”重阳又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确定他不会消失。   “关于我的什么事呢?”明月很确定,方才重阳神情中有一丝的担心。   “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妖魔鬼怪欺负我的明月呀。”重阳说话间,在明月的脖颈中蹭了蹭。   方才,暗卫报告的时候,他正在和朝臣谈论大秦南部地区的形势。当时他撂下一句“朕有急事,爱卿暂先拟定个对策。”便匆忙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朝臣。想到自己刚刚的仓皇,重阳嘴角溢出一丝的笑,似乎只要明月不在他身边,他就很难心安,这该怎么办是好。   “我有这么弱?”明月看着重阳,脸上出现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的明月再强大,在我心中也是最柔软的存在。”重阳圈了一下明月的腰,又说道,“明月就是我的心肝,我全身上下,就数你最害怕疼。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有时候,真想整天把你藏在怀里,不管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一起去。只是……怎么整天费尽心思的照顾,就是不长肉呢。”   重阳摸摸的明月的腰,再让他摸摸自己的。这粗细的状态也太明显了。   “同样是生病,怎么我几天就吃胖了,明月却是一瘦再瘦,放在怀中都快硌的手疼。”其实明月也不瘦,只是因为骨架宽,显得他瘦。再加上前段时间要死要活,被重阳喂养的那些肉,都没了。   “你是草包,你以为谁都能跟你比。”明月戳了一下重阳胸膛,有些惊讶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   “但是草包爱你。明月,陪我去朝政好不好。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看不到你就害怕,就算周围有丁点的风吹草动,我都害怕你被吹走。这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分别的那两年,实在让我怕了。”害怕呀,每每午夜梦回,就害怕这个人又不见了。   刀锋剑雨没能让重阳害怕,重重阴谋没让他害怕,就连死亡都不在他的害怕范围内。但是这个人,却害怕身边的人消失。   明月的存在,就像是重阳的心。只有心在,这个帝王才会完整。   因为爱,所以卑微。   因为爱,心变得柔软,也变得患得患失。   但,也是因为爱,所以,面对任何事时,都不会恐惧。   “好。”看着如此惊慌的重阳,明月柔声答道。   明月用额头在重阳头上蹭蹭,他突然发现自己越活越年轻了。不但举止幼稚,就连很多时候的行为,都变得幼稚。   “只是,我用哪个身份呢?”是明月王,还是逍遥侯。   “你是我最爱的人,这个身份最好。”说着,重阳抱着明月,满脸笑容的朝着殿外走去。   “方才那海棠花中藏了一个妖,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了……”趴在重阳的肩头,明月有些撒娇的说道。   “有些人我已经注意上了,幸亏我的明月没有受伤,否则……”我就踏平了他们国家!重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上了一股嗜血之气,差点害了自己最爱的人,这等的侮辱之气,要他怎么咽得下去。   犯我者,我恒杀之!   以为他被大秦的事务所困,就没有精力发坏,这是不是也太小看重阳了。   就在落梅园发生花妖事件后的两天,西靳皇宠妃之子中了风寒夭折,东莱和西靳凡是三岁之下的孩童均因为出现伤害症状夭折。   此时在民间被广泛议论,很多人都说,西靳与东莱气数将近,所以,子嗣难成活。也有人说,这两国的国君都是些伪君子,做了太多伤风败俗的事,现在报应终于降临到他们子孙头上。   第211章:治大国若烹小鲜   因大秦皇宫尽在重阳的掌控之下,明月此番被重阳抱在怀中,也乐得享受这种乐趣。   怀抱美人,一袭红衣御风在花枝之间穿梭,重阳底下头的瞬间,看着明月也看着自己。目光交汇,两人皆是心中一动。   “怎么办呢,我想抱着明月坐在这不动了。”抱着明月停在一颗上了年纪的柳树上,重阳有些撒娇的说道。   “那岂不成了昏君?”明月微微往后仰了一下,故意对这重阳做出讥笑道。   “反正有明月陪着我千古留名,也值了。”重阳说话时,露出些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身红衣,映着绿绿的柳树,说不出的风流多姿。   “不过现在大家可是知道我是逍遥侯,而非……你确定你这样花心的人能和我一起青史留名?”明月说话间,嘴边挂上了柔柔的笑,白玉的脸、漆黑的发,映着无边柳色,美好的让人无法形容。   “反正,都是你。”重阳说着,偷偷在明月唇上碰了一下。   “混蛋!”见重阳在外面不守规矩,明月抡起拳头,狠狠的揍了他一下。   “骂人就会用这一个词,其实可以用些下流的词哟,那样更有情趣。”重阳说着,趴在明月耳朵上说了一串无比下流的词,惹得明月红着脸抡起了拳头。   “你这都是在哪里学的话,一个国君如此下流,一点国君的样子都没有。”简直就是市侩人物,不,这是有文化的流氓,比市侩人物更流氓。   “国君该什么样子。闺房之乐,这不是下流,是风流。”重阳说着,在明月身上色色的摸了两把。   “你又欺负我!”整天被动的被欺负,让明月有些小发怒。   “我想你欺负我,可是你又不肯,只能由我来着。要不,你也摸摸我。摸哪里都行。”重点强调了后面一句话,摸哪里都行,把自己流氓的本质彻底暴露。   “就知道口头耍流氓。”明月看到这样的重阳,想要反驳,奈何他实在不是流氓对手,只能任着这个人调戏。   “其实,我更想身体力行。”口头流氓哪有身体力行来的实惠。关键是对方要不要配合。重阳看着明月,一脸的委屈,似乎他现在的做法很亏。   “哼。酒色令人昏,你再这样下去,这国家就要败落了。要大臣等多久,真快成昏君了。”明月看着重阳,心中尽是鄙视。这个人实在太那个啥了。简直就是一超级无敌大流氓。   “等等嘛,反正他们才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再晒会太阳。你在殿内呆的时间太长,气色有些虚浮。吃药终归不如食补。还是用些膳食,多晒晒太阳。”当然,更多的是要保持个好心情。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躺在重阳的胸膛上,太阳晒得明月眼睛睁不开。现在的悠闲让人心安,纵然大秦的江山还有些飘摇。   其实,只要不想保住底下的百姓,只是保江山的话,重阳现在的能力绰绰有余,只是……身为一国之主,能保住一方百姓就保住吧。若是真要牺牲那么多百姓才能换来整个江山社稷,这未免有些……血腥。   治理国家的人要仁慈,但仁慈只是表面,铁血才是他的本质。因为国家本身,就是一个铁血机构。只是,这个铁血机构建立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守护,守护它的百姓。   初夏的阳光透过斑驳的影子照在身上,暖暖的,一身红衣与白衣相互依偎躺在百年的柳树上。绿色中掩着红白两色,远远望去,竟然有些像万绿丛中盛开的花朵。   暗卫们还是负责任的在周围把风,不让任何人惊扰了这两位好容易休息的王者。   安逸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在两刻钟后,重阳带着明月去了御书房。   因为明月来到大秦便生病,其后又呆在大秦后.宫,便没有几个人见到他。等重阳带着一个少年见了御书房后,只有李思朝他行礼。只是李思的言语有些模糊,他拜见的是侯王,行的却是等同于皇帝的大礼。   “这位是逍遥侯,在大秦期间一直疾病,这次身体稍微好了,朕便带他过来。”重阳说着,把明月介绍给了大秦的几位大臣。   “李御史,把这次的情况和你们讨论的方略说说,这次水灾来的迅猛,听说在秦将军去后,又出了些事,实在让人担心。”重阳说的很是语重心长,似乎他真的很担心那里的百姓。   “托陛下的鸿福,虽然秦将军在黑虎县办事不利,但并为造成人员伤亡。只是盗寇聚集,抢了秦将军的粮草,秦将军和灾区的百姓都在饿肚子。秦将军令人快马加鞭送来奏折,请求朝廷继续加粮。”最后那句话,李思陈述的有点不好意思。   带着那么兵马赈灾,竟然到了目的地就被人抢了。秦孝义的东西被人抢了不知请罪,还恬不知耻的上奏请求加粮。若是劫匪的事是真的,那在给他多少钱粮他能保得住。若不是真的,那……他的心思就实在……其心可诛!   “众卿的看法呢?”重阳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似乎这事他根本就不关心。说话期间,他竟然去给明月添水。   一个铁血的帝皇不但让那个人坐在自己身边,还给他添水,在场的人无不震惊的无以复加,心中各种心思也活跃起来。皇帝这是在做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身边这人重要性!   不过,也有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至于什么机会,完全的事在人为。   “臣等以为,秦孝义将军以陛下之名前去赈灾,却让贼人抢走了赈灾的物资,其办事不利,有辱天威。请求陛下将他停职查办。另外,派新的人前去赈灾。”李思说的话是几个朝臣商量了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也有些含糊,想糊弄重阳,是万万不行的。   “停职查办,这是什么罪?朕不记得大秦的律法中有这一条,另外,派新的去赈灾?先不说是派谁去,如此黄青不接,众卿以为大秦的国库中还拿得出第二份赈灾的钱粮。刑部的尚书对判刑的事怎么看,户部的尚书可查清了国库中到底有多少钱粮?”   重阳说话语气虽然轻松,却句句切中要害,让在场的人后背都出汗。   朝廷这些人的心思,重阳怎么会不知道。很多人到了现在都还想抱秦孝义,但是,重阳却非要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秦孝义失势。   “启禀陛下,赈灾不利,有辱天威,按罪当斩。但秦孝义有功于社稷,现在又握着兵权,臣以为,现在不是处罚的时机。”刑部的尚书一直和李思这个御史不对眼,现在见李思想对付秦孝义,便死活想要保住他。最重要的是,刑部尚书的侄女还是秦孝义的妻,此时……他不想往那边站也不行。   “有功劳于社稷,其何功之有。章尚书你是说说。”重阳见这人死活和秦孝义站在一队,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他想杀人了。   “秦将军在当年抗击……外来军队,立下汗马功劳。”章尚书说的话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他以为秦将军有军功,却忘了重阳便是曾经北冥的皇。秦孝义那本来就不出众的军功,现在对他半点作用都没有。   “是抗击北冥的军队吧。且不说他抗击的是哪个国家,若是他真的有功,何至于大秦国都沦陷,被迫割地求和。一个被俘虏的将军,不知以死殉国,却以此为荣,难道这就是章尚书口中的有功于社稷吗?如果是这样,他现在弄丢了粮草,也算是有功于社稷。”   重阳的声音不大,却让刑部章尚书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   “南部黑虎下水患,大秦百姓深处困境,如果一个弄丢了粮草办砸了差事的人也得不到处理,那么,谁还会专心给朝廷办事!”   重阳此时说话的声音很大,让在场的人全都心中一动。   这才是一个帝王在面对江山和灾患时该有气势。   “来人,传朕旨意,秦孝义赈灾不力,弄丢赈灾粮草,立即革职查办,引送回京,听候发落。若有反抗,就地处死。刑部尚书章原,身为刑部尚书,明知大秦律法,却包庇罪人,其心可诛。但念及其为国为家辛苦数载,现免去刑部尚书一职,待罪在家,非有朕的旨意,不得与府外任何联系。”   “谢,陛下荣恩。”章原听到重阳对自己的宣判时,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进大牢,不用受刑狱之苦。   章原谢恩完毕,便退出了御书房。   因为章原的退出,整个御书房的气氛紧张起来。   “丘尚书,除了田产的事,这国库的钱粮都应该记录在案吧,把你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各位主事。”重阳看了一眼子战战兢兢的户部尚书,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今年来大秦灾荒连连,国库早就空虚。除了挤压的呆账、死帐,秦孝义带走那些钱粮后,整个大秦就够官员三个月俸禄。再也……拿不出更多来了。”丘恬说这个数据时,满口苦涩。他也是正义感很强的官员,奈何在大秦这么多年,却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只是,丘恬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番话在一天内,迅速传到了大秦各地。   灾区等待救援,前去赈灾的人却弄丢了赈灾的物资。最让人气氛的是,大好的国库竟然会空虚,很多官员开白条向朝廷借钱。那些官员吃的大鱼大肉,但是百姓却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由此,民间开始高呼严惩秦孝义这等办事不利的人,各地陆续呈上奏折,请求严惩贪官。   明月坐在一旁看着作为一国之君的重阳,暗叹这个人的治国天赋。   治大国若烹小鲜,这个人是做到了。   第212章:谁来彻查旧案   丘恬的汇报,御书房的人虽然都料想到,但真正听到大秦内部以千疮百孔到这个地步,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在场的人都是有见识的,大秦旧案已是如此积重难返,他们这些官员又能风光多久。若是秦风在,这改朝换代是必须的。现在换了重阳,也许能带领大秦走出这个泥潭。   “呆账、死帐?”重阳轻轻念着这四个字,他的声音很小,在场的人的却忍不住全身一颤。   明月看着给在座的大臣施威的人,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仿佛就一个天生的帝王,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让人跟着他走。   “好好一个国家,竟然穷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地方的县城,也不该只有这些存粮。丘尚书怎么看这件事呢。”重阳看着把头低到不能再低的户部尚书,用感慨的语气问道。   重阳此时的表情虽是感慨,周围却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臣、失职,臣,惶恐。臣,愚昧。求陛下赎罪。”丘恬说着,跪在地上蹦蹦磕了起头来。   “够了!”见丘恬这种,重阳立即火了。   “做错了事不知如此补救,磕头有什么用!”也许对很多做官的人来讲,只要磕头沉默就行,但重阳却不需要这样的下属。没有办事能力的下属,要来何用。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听到重阳这么说,除了李思,其他所有的人都跪下了。   “你们的确有罪,也的确罪该万死。但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你们过去做得事,朕都可以宽恕,但从现在开始,必须老老实实的干活,若还想和过去那样……要么辞官回家,要么躺乱风岗。不要在朕面前晃来晃去,朕看着碍眼。”   “李思,对于国库银两缺失,你怎么看。”整个大秦朝廷中,最正直不阿的人,也只有他了。   “回禀陛下,南方水患,国家用钱粮的地方甚多。臣以为,国库坏死的账,必须让它活回来。国库呆账、坏账的根源在于权贵官员借而不还。有借有还是常理,臣以为,此时到了还账的时候。”李思简单几句话,把别人不敢说的说了出来。   “那李御史觉得派谁收账比较好?”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只是提意见不行,还要想办法解决。   “臣以为,逍遥侯最合适。”李思这么说,众人把目光全放到那低头品茶的人身上。   “为何?”要有原因!   “大秦上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亭长小吏,太多的人参与到此次事件中。就连臣这种虽没有参与,但因有亲信参与,不得不得避嫌。而逍遥侯,不管是品级,还是其他,都最适合。”想把钱要回来,就必须出个大人物。   “众卿家以为呢?”   “御史大人说的极是。”听到李思推荐了明月,在场的朝廷大员异口同声的回答到。他们深怕自己回答晚了,就摊上这等差事。   “逍遥侯怎么看?”重阳转过身来,笑着看着明月说道。   “臣惶恐,此等大事,臣本该为陛下出力,只是,臣的资历,臣的年龄,还有臣的身体条件都不甚好,恐怕是有负陛下和各位大臣的厚望了。”明月说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有些清凉的语气说到。   “殿下乃是北冥与大秦朝廷最尊贵的臣子,又殿下去处理这件事,再合适不过。”急着说话的是工部的尚书。他现在已经看透了重阳的脾气,他觉得若是由这个谦谦的公子去做,或许会宽容些,若是由重阳去做,事情还不知道要发展到什么地步。   “古圣贤讲,不拘一格降人才。侯爷人中龙凤,纵然年龄不如我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却是我等老人不能比。”   “侯爷只管坐镇,万事不需要身体力行。若是侯爷,我等人全听侯爷调遣。”   在明月推辞后,在场的所有大员都开始恭维。开出各种条件,让明月接下这个活。   “既然各位大人如此看得起晚辈,那晚辈就接下了。只是,若是日后遇到了各位大人的门人亲友……”明月低眉看着在场的人一眼,低眉沉思道、   “侯爷不必给我们留面子,依照律法就行。若有需要的地方,我等保证全力配合。”见明月点头,在场的各位无不点头。   “那京城的禁军……”拿人是要有暴力支撑。   “自然全拼侯爷调遣。”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月答应接下这差事之后,就开始与在场的各位大员商量具体事宜。这个时候,官场的老油条才发现在自己似乎被耍了。他们原以为对方是个新人,不懂官场规则,现在才发现这逍遥侯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完全扮猪吃虎。   当六部尚书从御书房出来,全都垂头丧气。他们原以为自己能不搀和到这件事中去,到头来,却是为了做了嫁衣裳。那逍遥侯忽悠人的本事十分了得,总是挖了坑让别人跳下去,到了后来,他们还傻乎乎的跳下去。   “明月真是好本事,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对你五体投地。相信他们回去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自己欠的钱还上,然后再让族人、门人等都去还钱。”重阳笑着把明月抱在怀里,有了这个人在身边,做事真是事半功倍。   只是,看着明月揉着眼睛,有些累的样子,重阳就开始有些心疼。   “你说,我该如何对你是好。若是把你藏起来,就埋没你的才华。若是让你去施展才华,看着你受累,我又不舍得。明月,你说,我该如何对你是好。”重阳蹭了明月的头发,语气中都是无奈。   “快点找个继承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游山玩水。”明月说的有些调侃。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是很难得到休息。不过,可以忙里偷闲一点。   “秦文澜马上就来了,这是希望明月看到那孩子,不要忽略我。”和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争宠,重阳这事先通知显得有些小气。   “他是我皇兄的孩子,我偶尔看看是应该的。”当然,只是偶尔,明月照顾重阳这个大孩子都觉得累,若是照顾小孩子,真是要耗费他半条命。   “为什么身体总是这么虚弱呢,要什么时候才能好。”重阳看着自己怀里的爱人,语气中有些抱怨。   “若是我一直这样,你还要不要?”明月的额头顶着重阳额头,有些任性的说到。   “要,不管今生今世,还是前生今世,我都认准了明月,非卿不娶。”重阳说话间,摸着明月的腰,真的是太瘦了。虽然这样抱起来很有征服的快感,但重阳却更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健康。   “可是,身体这么瘦弱,怎么陪你翻云覆雨。”虽然明月此时与重阳皆是闭着眼睛,但说出翻云覆雨四个字,却依旧让他脸颊发热。   “那明月就努力长的壮一点。”   “长的壮了你还喜欢吗?要是一直这么瘦弱怎么办?”明月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声音有微微的撒娇。   “不管明月怎么样我都喜欢。”因为我喜欢就是你呀。   “花言巧语。”虽然如此说,但是明月语气中还是很开心。   两个人相处久,就需要用些花言巧语来点缀。   我爱你,我也相信你爱我,相信你像你说的那样爱我。   “我的明月是越来越可爱了,让我怎么看都不够。”重阳说着,亲亲了明月的额头。比正常略低一点的体温,抱在怀中,冷玉的触觉,抱在怀里令人心安。   虽然在重阳面前变得越柔弱,但明月却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带着宠溺味道的怀抱,仿佛要将人全部包围。偶尔斗斗嘴,让人觉得心中舒心。   “陛下出事了……”就在重阳和明月微笑相看时,突然从门外晃晃张张跑了一个传话的小太监。   “出了什么事?”重阳那小太监,眉头皱了一下。   “原刑部尚书章原……在府中自杀了。”   “朕料想到会是这样,死了也好,省的连累家人。章原的案子就必须查了,让他入土为安吧。”重阳挥挥手,适宜那小太监下去。   “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明月看着重阳,说话有些揶揄。   “你指的是哪方面。”重阳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明月,似乎他本来就是如此良善。   “那个小太监,还有章原的事。”重阳平时最不喜欢越俎代庖的事,这种传令的事,本不该那小太监做,他却做了。另外,还有那章原,在做刑部尚书期间,犯下的事岂止千件百件,难道重阳会如此结束。   “那个小太监,虽然有些冒失,我看那样子,却是个胆大的人。就暂时放他一马。如果他能自己起来,我必重用。至于章原嘛,这个结局我早就料到了。只是,他这样……虽然能不被诛九族,却也难免家破人亡。”   随手拿过书案旁的茶饮了一口,重阳又说到。“大秦的事,积重难返。在这种破旧立新中,总要有那么几个人背负着包袱死去。这是注定了事,谁都无法更改。如果侥幸留下的人愿意为朕效力,愿意好好做官做事,朕就既往不咎了。若是还有异心,朕也没有办法了。”   做一个国家,最不容易了。什么事都要算上了。   水至清则无鱼,凡事,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呀。   第213章:一子至,定大秦   虽然重阳在治理大秦时,想要睁一眼闭一眼装糊涂。但很多却似乎并不领情,继续想浑水摸鱼。   “启禀陛下,文澜皇子的车驾在路上以收到十波不同人的攻击。”像重阳汇报的暗卫说话声音很低,似乎害怕惊扰了御书房软榻上那沉睡的人。   大秦的奏折一堆堆的堆着,纵然重阳批阅的速度很快,没有像吴墨、七廉那样的人在身边,却是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批阅不完。   重阳在批阅奏折时,明月便躺在御书房一角的软榻上,查看黑虎县的相关资料,只是他看着看着便躺在软榻上睡了去。重阳见他睡了,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给他披上。   听完了暗卫的汇报,重阳拜拜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为何重阳能如此淡定的面对秦文澜被偷袭之事,当然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而是因为秦文澜并不在那车驾中,真正的秦文澜就要到大秦,而替身还在路上和一众伏击苦苦纠缠。凡是有点眼光的人都会想到,此番重阳要册立秦文澜为太子,若是秦文澜成了太子……大秦便会被重阳结结实实收在手中。   大秦当年在秦啸天时期的强大,只是强壮大秦这个国家而已。但重阳的强大,却是霸气外漏型,北冥的领土不但在扩大,它的政治经济文化高度繁荣,令周遭的国家恐慌。有才的人都跑到重阳旗下,其他国家只剩下老弱病残。   现在西靳、东莱、南吴三国,凡是不想灭国之人,全部想办法对付重阳,趁着大秦的事还没定下,想尽办法在背后使坏。   不过,重阳也没闲着,没事让人给那三国捣乱,用上些离间、嫁祸的策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大批的人才前来投诚。   重阳俯下身亲亲了明月的额头,天下会慢慢定下来,当天下太平繁盛了,他就可以带着心爱的畅游四海,再也不必理会凡尘的事。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好好合计一下。   重阳安心看奏折,但明月睡得却不舒服,多久没有出现的梦魇围着他,让他进退失据。   红色的河水泛滥,黑云压成,他远远看着那个红衣红发的男子与巨龙搏斗。他手中的剑不断朝着巨龙刺杀去,血染了他一身。但站在城楼的白衣人却知道,那不是他的血。那个太强大,纵然有一部分力量被压制,却依旧无人能挫其锋芒。   就在那红衣人完全压住那巨龙气势,眼前斩杀就在眼前,那巨龙却突然调转攻击方向,朝着城楼上的白衣冲过去。   等红衣人反应过来,那巨龙已尾巴一扫,即将把那城楼上的白影扫下。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人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那巨龙竟硬生生的把那红光震得血肉横飞。随后,白衣人就迎来一头痛骂。   “你们仙界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傻,在人间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不得用法术,刚才那么危机的时刻难道还没到生死存亡的时刻。若不是有我送你宝贝,你现在就被巨龙吃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虽然是上仙,若是被伤了本源,也是会疼,没有几百年根本就恢复不过来。”   红衣说话就像往外倒豆子一样,白衣人只是微微笑看到他,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你还笑。”看着白衣人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红衣人立即炸毛了。   “不是有你的宝贝守护我吗。”白衣人似乎是红衣人死穴,他只是微微的说了一句,便让红衣人全身的怒意化为泡影。   “不好,那巨龙逃走了一魂。”就在两个人微笑相对时,红衣人突然感受到什么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地上有巨龙的尸体,血肉模糊。   红衣人右手红光一现,就要去追那残魂,但白衣人却握住他的手,把他拦住。   “你……”看到那搭在自己沾满污血的骨节分明的玉手,红衣人心中一喜。其实,他根本就不关心那巨龙和当地百姓的死活,只因为白衣人在乎,他才跟着在乎。若是能得到这个人注视,就算拼了性命又何妨。   “那孽龙命不该绝,且顺应天命。”白衣人说着,手不知道结了什么印,手心变出一颗绿色的药丸递给那红衣人。   红衣人欣喜的看着手中的仙药,全身洋溢着一种惊喜的情趣,一把抓住白衣人的手,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开心。   明月才入梦时以旁观者的身份,待到看到的入神,便觉得自己化身为那白衣的人。虽他觉得那红衣人握着他的手,让他禁不住想要往后缩。那那双手却死死的握着他,他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就醒了。睁开眼就看到重阳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重阳?”为什么明月觉得重阳表情中除了紧张有一点点的委屈和埋怨。   “你做梦了。”不是询问,是陈述肯定句。   “看了些黑虎县的事,便梦见了血腥的事。”明月说着,再想着梦中看到的事。虽然他经常在梦中看到那红衣人与白衣人,但此次……他却觉得这梦中之事和现在黑虎县的水患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或许,不仅仅是水患,还有……妖怪作乱。   “若是我料想的不错,过不了几天,与黑虎县同处于秦河下游的白杨县就要发生水患。”一龙挡住千江水,这是祸患的开端。   “秦河水患屡禁不止,今天这雨水又比往年多。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明月到底在梦中看到什么。”明月很少主动关心人,重阳见他在梦中如此紧张,忍不住想要一问究竟。   “梦见曾经有人在黑虎县斩杀掀起水患的巨龙,只是那巨龙的一缕魂还残留。估计经过这么多年,那缕魂又活了。秦河今天的水患,今天来的特别凶猛。”   听到明月说话的语气中坦荡,句句在关心民事,只觉自己实在是想多了。   “秦河的水患,除了天灾、妖怪作乱,与人祸也分不开。秦河南岸有大批良田,秦河北岸有众多百姓。南岸低,北岸高。若是沿岸的官员想要治水,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只是,现在大秦太多官员为了明哲保身,宁愿渎职。   “收回国库银子的事,有你坐镇国都就行。秦河的水患,我想亲自过去。”轻轻抿了一口重阳递过来的茶水,明月沉思了半天说道。   事到如今,重阳和明月必须有个人出马。   重阳听了明月的话,半响才说了一句,“等你身体稍微好好了再说吧。”   比起这大秦江山,重阳更在乎的是明月身体状况。若是明月出了什么事,就算是十个大秦也换不来。   这个时候,重阳特别怀念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北冥只要有那个老太太坐镇,重阳就敢为所欲为。而此时若是有七廉或者是吴墨在身边,他也不置于事事这么被动。   “齐斌马上就快护送秦文澜来到大秦,既然接下了这个国家,朕自然要担起,不管是秦河还是秦孝义,朕都想亲自会会他。明月一定要好好的修养身体,到时候朕要与你微服私访、斩妖除魔。”   重阳说着,便把明月抱在怀里,折子已经批完了,现在又到了休息时间。   果然如明月所料,黑虎县下游的白杨县发生发灾,因为白杨县是秦河上游最受灾的几个县,所以,这次受灾的人也特别多。   就在这个齐斌护送秦文澜来到了大秦。   秦文澜方到,重阳就把册立为大秦太子,他是秦风皇子的身份也不胫而走,对于这个消息,重阳没有任何表示。   秦文澜的到来,让大秦的子民,再次对重阳这个新皇帝的好感上升,大秦动荡的朝政也瞬间安稳起来。但秦孝义却是愤怒到了极点,在书房中又打又砸。   “将军……”看到秦孝义发脾气,在身边伺候的几个侍女吓得不行。   “滚,滚,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出来。”秦孝义看着房里的人,把东西砸的更起劲了。   他好恨,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是这种结果。明明那秦风昏庸无道,却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他明明什么都比那人强,却因为出身不好只能当一个闲散的王爷。这大秦的江山是姓秦的江山,明明都是姓秦,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不同!   每天战战兢兢的熬,好不容易秦风死了,又出来一个孽种。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杂种和他抢皇位,凭什么!!!   “啊!”秦孝义在搬起椅子砸了书房中一个巨大青花瓷瓶子后,一下子蹲在地上抱头大叫。他现在恨造化弄人,恨重阳,更恨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收了他那么多好处后,竟然因为出来了一个秦文澜翻脸不认。   养不熟的狗奴才!   更令人愤慨的是,那些人竟然出卖了他,供出他无数的罪证,他在大秦几十年的布置全部成了笑话,而他也成了篡权的反臣!!!!   凭什么!   为什么苍天对他这么无情!   他不服,他不服。如果这是宿命,他不服气!   “啊!”秦孝义现在有点疯狂,大叫了一声,竟然突出了一口血来。   怒极冲心,在头一阵眩晕后,他突然听到一个冷冰的声音在自己周围响起。   第214章:他只是一个孩子   “你是谁?”秦孝义是个色厉内荏的人,虽然有篡位之心,却实在个胆小之人,听到背后有灵,唯实吓得不行。   最让人害怕的不是背后有人,而是背后有人你却看不到。   “你在……哪里?”秦孝义说话的时候,已经上牙下牙打颤,他是真的害怕。更让他害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转了几圈后,只能在圈圈里打转,完全不能多动弹。   “人类,我是神,你身上散发的强烈的愿望召唤我来。”就在秦孝义吓得瘫倒在地时,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一个红色的影子,其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   不知是那个声音太冰冷,还是那红影的威压太强,秦孝义竟然趴在地上颤抖。   “我……的确有愿望……”说到愿望两字,秦孝义的语气竟然开始哽咽。他眼看就要快到手的皇位,就这样快要化成泡影。怎么甘心,怎么能甘心有呀。   也只有这个时候,秦孝义才发现自己被重阳给骗了。让他来赈灾,明明就是那个帝王设的局,收了他的军队,截了他的粮草,还通过秦文澜让他无法打着复兴大秦的旗号起兵。现在他是人财两空在,什么都没有。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硬生生被人毁了。   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全部化为需有。   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愿望。   秦孝义看着眼前虚幻的红影,心中有些害怕,心中的野心却又被调动起来。无法抑制的欲望,秦孝义一直把皇位当做自己的目标,那是支持他活下的动力。若是那目标没有实现的可能,他就算身体活着,心却死了。   我要皇位!秦孝义的心不断使劲咆哮!   “皇位嘛?其实很简单……”红色的身影说话时,声音有些冷。但听在秦孝义耳中,却不禁让他睁大了眼睛。   那真的是神吗?如果真的是神,那这样的许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我想要皇位,只要有皇位,我愿意为神君在大秦盖千座庙宇,愿每年用无限财富去祭奠神君,愿……”   红影的出现,让秦孝义看到一丝阳光。他拼命搜刮着可以想到的事,想要讨好神。   但他却不知道,讨好一个神魔,需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哈哈,你以为本座会在乎那些东西。愚蠢的人类,收起你可有可无的想象。”听着秦孝义的唠叨,红影犹如幻化出实体,给了秦孝义一巴掌,让他直接躺在地上不能说话。   “……皇……位……”虽然是嘴被打肿了,秦孝义却颤抖着嘴,说出他最关心的三个字。   “为了皇位,人类,你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吗?”红影说话的语气有点危险。   “只要……皇位,什么……都愿意。”   “哪怕是生命和灵魂吗?”   “是。”   秦孝义说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有种被撕破的错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注入体内,太疼了,他直接晕了过去。   秦孝义晕过去一会儿就醒了,当他再次醒来后,脸上多了一个龙形奇怪的符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   与此同时,在大秦国都,重阳和明月脑海竟然都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影子,一时间两人心中都浮现某些不好的预感,两人对视间,竟都是浓浓的担心。   只是,明月怀中的秦文澜小包子却依旧没心没肺的抓着明月的头发咯咯的笑。   不知是不是遗传自秦风,这个小孩非常喜欢明月。王雨诗刚带来时,重阳只是象征性的抱了他一下。其他时候,秦文澜都是腻着明月,别人一抱就哭。   秦风曾是温文儒雅的君子,重雅相貌也是姣好,两个人的后代秦文澜则是完全继承了两个人的优点。大大的眼睛,精致的无关,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天生美人相,天生贵人相。明月看了那么多人,真没几个比秦文澜面相更好。又生在帝王之家,这人的前途不可估量,青史留名是一定的。   “文澜既然被立为太子,就要像一个太子一样被对待。朕有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看懂周围人的欢喜与厌恶,你看他……”   看着那只扒着明月衣服的小胖手,重阳的脸色虽然没有流露厌恶的表情,但心中还是有些醋。   “重阳,他只是个婴儿。”看着重阳模样,明月岂会不知到他心中所想。此时说话心中带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奈。   其实,这句话,明月今天早就说过了好多遍。   只是,他强调再多遍,都不能让重阳稍微收一下那嫉妒的神情。哎,他这个恋人,占有欲实在是太强了。   “你身体不好,不要再抱了。这种事,还是让王雨诗来吧,她更懂这个。”重阳说着看着一眼站在远处的王雨诗,示意她过来替了明月。   王雨诗是北冥王尚书,王雨诗幼年身体不好,曾跟着国师白羽修道,与重阳虽然没有多少交情,重阳有时也会卖给他一个情面。   王雨诗素来爱慕重阳,纵然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却也觉得心足。此番,听到重阳叫她的名字,脸微微一红,心中有些喜悦的跑了过去。   本来因为传闻的缘故,明月就注意到了王雨诗,此番他这番表现自然落到明月眼中。他虽然没有想太多,心中却有些不高兴。他现在体会到重阳曾经吃味的感觉,原来,知道有人窥伺自己的恋人,会比自己遇到危险让人紧张。   明月想把秦文澜递给王雨诗,但,秦文澜却用他的小胖手死死的抓着明月的头发,头发抓不住后,白白嫩嫩的小胖子瘪了瘪嘴,又去抓明月的衣领,于是乎,明月白玉的胸膛露出了一些,上面深深浅浅的一些痕迹让明月微微红了些。   在而此时王雨诗要伸手想要接过那个孩子,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见到男人的胸膛,脸刷的一下红了。   在重阳看来,却是秦文澜吃了明月的豆腐,明月又被王雨诗看了去。这让他坚定把这两个祸害隔离在明月之外。   偏偏在这个时候,秦文澜那个死小子竟然哇的一声哭了。   “哭什么?”听到秦文澜哭了,重阳训斥了一声。   但小胖子却似乎跟重阳作对,哭的更加欢实了。明月本来要把递出去,只能抱在怀里哄。   “你怎么能凶小孩。”明月在哄秦文澜的同时,还不忘说了重阳一句。重阳被明月一瞪,全身气势立即减了一半,立即甩甩袖子坐在远处的软榻上喝凉茶。   重阳与明月的互动看在王雨诗眼中,让王雨诗心中咯噔了一声。重阳在北冥的权威从来没人能抚其须,朝廷之中,只要重阳向别人发脾气,哪里见过他受了气还憋着。   王雨诗再抬头看看明月,只见一副平凡的面容,这让她心中有些不甘。她为了重阳费尽心机去靠近,为什么这个人一来到就得到一切。这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心中的怨恨一旦埋下,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只是,此时明月正哄着秦文澜,而重阳却因为吃味全身弥漫着一种怒气,完全没有看到王雨诗低头闪过的暗光。   “你先下去,让李青过来。”重阳喝玩凉茶,看到站在殿内手足无措的王雨诗,叹了一口气说到。   李青便是现在大秦宫里的总管,现在重阳让他过来,就是为了想她给找个乳母,或是直接把孩子扔给他。   秦文澜这个小胖子实在太能闹了,而且,这两天使劲的粘着明月。白天一天让明月抱着,晚上睡得很晚,累的明月到了晚上直接睡着。重阳平时想跟明月靠近一下都不能。   看到明月眼上的黑眼圈,重阳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   都说小孩子喜欢睡觉,怎么秦文澜就整天这么爱闹腾呢?   明月摇了他一会儿,秦文澜似乎知道他现在不会被抱走,又抓着明月的头发睡着了。   “先把放下,你再抱他手都木了。”重阳看着明月抱着那十几斤重的大团子,很是心疼。   “恩,他睡着就可以放下了。”明月说完,把秦文澜抱在床上,而重阳则是很有眼色的把明月拉到怀中,给他揉胳膊。   “怎么还肿了……”重阳掀开明月胳膊,竟然发现里面一块青一块紫。   重阳从身上拿出消肿的药膏给明月涂上,本来是很疼,明月看着重阳头上就要冒烟,却也不敢说什么。   “不要抱他了,否则……”重阳宁愿换个继承人。   “他现在是儿子。”重阳看着对秦文澜视为陌生人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身上没有你的血。”虽然明月也姓秦,身上却只有大秦公主的血统,秦风与他已经算上表亲,替别人养儿子,重阳觉得很不爽。最让他不爽的还是这个儿子还让他的爱人受罪。   “他跟我长的很像。”外甥像舅,这个小孩长的还挺像明月小时候的样子。这句话是曾经重阳对明月说到,现在明月把这句话送给了重阳。   “只是像而已。”有真身在这里,谁会想个冒牌货干嘛。   “明明是你想要个继承人,怎么现在有了,又挑起他的毛病了。谁家的小孩不是被娇养大的,难道你要他像我们一样,童年都在冰块的时光中度过?”   这也是明月会宠着秦文澜的原因之一,他的小时候没有得到应有的温暖,他希望自己能给予别人温暖。   孩子,都是用来宠爱的。   孩子,他们那么脆弱,没人保护怎行?   第215章:治水路上,明月病弱   “不,他是太子,不是孩子。”重阳对着明月,话说的很坚定。   身为一个国家的太子,他首先是太子,他才是他。   秦文澜既被封为太子,他从此便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他。从作为一个太子开始,他便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孩子,因为,他是太子,他失去了任性的权利。   “王者有王者的责任,我正式因为有了童年的遭遇,才有了现在。残酷的现实终于会让他清醒,从他懂得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必须和别人不一样。王者骨子中存在必须是掠夺,而不是柔情。以后这天下都会是他的,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呀。”   重阳说话的时候,叹息了一声。生在皇家,每个人都活在尔虞我诈中,没人能独善其身。太天真的人,只要永远的消失。感情用事,这不应该是在完美的继承人身上应该存在的。   “他的出生便是一场算计,他能活下来也是一场算计,就连他现在能呆在这里,也是利益使然。明月,生在这皇家,每个人都注定要遗弃一些东西。我遇见你,是我的幸运。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这样幸运。他不能生在宠溺之中,他会让失去生存的价值。”   秦文澜之所以能活着,不过是重阳想要培养他。但,也不过是想而已。若是他真的不成器,纵然他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重阳也不会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他。而到那个时候,为了不威胁另一个继承人的地位,他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明月,皇位斗争的残酷,你我都知道。生在这皇家,必须认命的早熟。你是一个好的老师在,但不是一个好的父母。皇家的孩子,需要的就是棍棒教育。”重阳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明月,看着明月眼中各种表情不停的变化。   “他现在连走路都不会。”重阳的话,让明月叹息了一声。   明月不是没有想过要教导秦文澜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只是,他真的还是太小。   “如果让李青带着他,相信不出半个月就学会走路了。”   一般的小孩,出生十一个月左右就能扶住栏杆独站,十三个月到十五个月就能独走。就算是秦文澜在一般的家庭,也该学会走路了。但因为他早产,比同龄的孩子发育晚,周围的人就对他溺爱,一直抱着他,让他现在都不会走路。   皇家的太子竟然比不上一般的小孩,这若是传了出去,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太多的溺爱不过是妇人之仁,真正对孩子好的,怎么可以一味的牵就他。   爱他,就是要磨练他成才。   “当他足够强大,才能在未来活的逍遥。每个人都不会注定孤单,他以后会快乐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能用养纨绔子弟的模子养他,既做了我重阳的儿子,就要顶天立地。”   “真的只能这样?”明月对孩子,对秦文澜有种天然的喜爱,实在不希望看到他变成冷血的帝王。   “只能这样。”如果让一个人习惯温暖,他就会惯性依赖,然后变得软弱。   帝王虽说是恩威并施,但施加的更多的还是威。   一个软弱的帝王,只能导致国破家亡。历史到如今,那个英明的帝王顺风顺水的度过童年,身为帝王,他就要比任何人懂人情世故更早,也要更冷酷。   对别人狠,首先要对自己狠。   要长大的时候有选择,首先长大之前要没有选择。   “这样是为了他好。”在两个人说话时,身为大内总管的李青已经来到殿前,重阳挥挥手,适宜李青把秦文澜带走。   李青虽是女子身,却穿了一身白衣的男人服饰,就连扎的头发,都是男人发型。她全身虽看着柔顺,却隐藏着一股坚韧之气。如此之人,若为男人,定然可以从容指挥三军。   李青很是熟练的把秦文澜抱住,弯着腰朝着重阳、明月行了礼,很是从容到底退去。   “这个人不错。”明月很是欣赏的朝着重阳的目光赞叹道。   “我的明月更不错。”重阳不喜欢明月看着自己以外的人,看到他望着李青,转而把他抱起来,一起去看黑虎县附近的地图。   如今,大秦内有李青,外有齐斌,重阳若是在此时微服私访,已是可以。   “进入六月后,这雨水会更多,河道的水位将会越来越高,这个时候,唯有泄洪一条途径。”重阳用手指瞄着秦河沿岸的地图说道。   只是,现在要选择什么样的渠道。   “这里。”明月的目光随着重阳的手移动,最后把手指到一个地方。   那是一处低矮的峡谷,若是能把水引到那个地方,就会减轻下游很大的压力。   “若是能用这个地方泄洪也是好的,只是……”唯一让重阳顾虑的是,这个地方有一座神庙,近年来香火极盛,一直受大秦南部地区人的推崇,若是贸然淹了,恐怕会惹出事端。   “庙?”不知为何,听到那个字,明月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梦中看到的红影,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经过重阳一番运作,到了第二日,两人便驾着马车南下。   只是,明月不知是因为舟车劳顿,还是水土不服,到了半路竟然开始呕吐,隐隐有些发烧。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吃不下东西去。   这该怎么办?看到这样的明月,重阳心急的不行。立即让人快马加鞭的去请七廉。   马车越往难走,明月的反应越厉害,看到这样的明月,重阳让马车回头,却被明月拒绝。   “我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不碍事的。”明月趴在重阳的膝上,有些虚弱的说道。   “不要骗我,明月,你也懂医术,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重阳看着明月,语气中全是无奈。   重阳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但明月显然和他想的正好相反。   明月知道这次行程的重要性,而且,他必须跟在重阳身边,随着接近南部山区,他已经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那股令他紧张的东西。   “我真的没事,而且,也不是身体上的事。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骗过你几次?”明月看着重阳,说的很坦荡,似乎他的身体真没有什么问题。   “你骗过我几次,你很少骗我,每次骗我,都会让我比死很惨。”重阳把话说的十分无奈。   “有嘛?”明月记得他几乎不说谎,重阳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太夸张。   “我都快被你骗怕了,难道你都忘了。”一些遗留在重阳脑海中的记忆,有开始像倒苦水一样往外倒。   “你身体一直不好,每次身体被迫陷入沉睡,你都会骗我,说这是身体的一种修复。你的确没有说谎,但是,你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知道我和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你明知道我不知道,你却什么都不解释。你什么都不说,就等着以后我后悔,我心痛,我难受。”   “你一个去栖凤山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挑了我最抽不开时间的时候去。这是口头通知了我一声,我不同意,你就迷昏我,然后偷偷一个人跑去。你就是这么差劲的一个人,凡事都是自己决定,从来不和我商量。”   “后来,再到冥仇的事,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总是一个人在做。你以为用你的生命就可以解决一切。当时,幸亏你师父来的及时,所有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若不是这样,我们就要天人永隔了。”   “再后来,玄阴的事,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你非要以陌生人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总是想跑,若不是我破釜沉舟,后来的事,你敢想象吗?”   “明月。”重阳说这个两个字的时候,表情让人看着很难受。他总是追着明月跑,但是在明月的心中,却似乎装了太多的东西。   在重阳的心中,只有明月,江山对他来说,只是从属地位。   但明月,却总是考虑那么多,就连苍生都在他的考虑之列。明月总是厚待苍生,只是苍生可曾厚待过他。一个有情,一个无情,却偏偏要往上边碰。这,真是令人头疼。   “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的,不让你担心。”明月说的很虚心。   不管有多少次可以选择,明月都选择牺牲自己成全重阳。无关个人情怀,这是他的爱。   也许,同生同死的爱让人羡慕,但明月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这是爱人的一种方式,这是明月爱人的方式。   所以,明月只是说对不起,却不会他会改变。因为,他已经是这样的人,他知道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会改变。   “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什么都不需要做。”重阳抱着明月,眼中有别人看不见的一些东西。他也在心中预见到一些东西,只是,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明月能好好。   他们两个其实从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只是表现的方式不一样,两个人都是如此的霸道而决绝。他们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爱人,凡事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对他们来说在,有的只是前路的险阻,却从来没有其他。   爱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我爱你,仅此而已。   我也知道你爱我。   我们相互爱着,一起去接受命运。   就在两个人相互抱着各种心事万千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声音打扰了此时的静谧。   第216章:谁家多情?   突然一阵若有如无的哭声传到传到重阳明月乘坐的马车内,两人相对一阵诧异。这条道偏僻的很,还处于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实在让人不解。   由于哭声太过凄厉,而且全朝着明月、重阳而来,明月一个颜色,重阳便让人去把人揪来。   一会儿,暗卫就带着一个全身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的人过来,那女子穿的衣服所有脏,如果仔细分辨,可以看出有很好的质地。明月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脑海中出现白羽的身影。   “你是祭司?”明月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从这个女子身上,明月看到一股奇怪的气息。这个气息与白羽散发的气息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却相同。   “小……女子……”这女子似乎哭了太长时间,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只是三个字,就颤抖了半天才说出来。   “暗一,先把他带下去,擦一脸、换件衣服、让她吃饱喝足……”重阳一摆手,暗一出现,重阳便让人先把她带来下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白羽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方才两个人正互诉衷肠,被那个女子打断后,重阳似想起什么,对明月问道。   “你指的是哪个方面?”明月看着重阳,表情很无辜。   “明知故问。告诉我,我关心的那个方面。”重阳捏了捏明月的脸,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永远这个狡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逼问他,他也不会说。   “她是你信任的人,凡事自然为你着想。那个女子很伟大,有着神一样的智慧。”想到端坐高台的出尘女子,明月不仅越来越佩服她的智慧。她告诉明月前因后果,然后让他选。   其实,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在那个时候,以明月的个性。只会选择牺牲自己。   性格决定命运,很多时候,你觉得你还有别的路走,但,除了眼前的路,很多时候,你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是现在一样,重阳和明月的性格决定,他们一定会一起去南方治水,而遇见这个一个女子的时候,两人也会救她。很多时候,事物的发展轨迹已经因为性格确定,任是谁也无法更改。   “哎,我就知道以白羽对我的忠心,一定会在你耳边说什么。我一直不让她见你,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哎。”想到那个女子,重阳心中一阵感慨。但他又能抱怨什么,毕竟白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着想。   只是,在任何时候,重阳都希望明月毫发无伤。   “她和环佩一样,都是个可怜的女子。”明月说着,握住重阳的手,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安心。   明月很多时候,真的害怕重阳为了自己,又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白羽虽然是国师,虽然是女子,却是通透异常,她与太皇天后卢秋水一样,看透一切,却只在关键时刻提点。那是聪明无敌的女子呀。   在没有与秦文澜接触时,明月不觉得有没有后代如何,和秦文澜接触多了。明月才发现,有个孩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其实,他不必与你有血脉之连,你只需要静静的看他长大。看着他又一个软软的包子,变成和自己一样大的人,只是想想这样的事,心中就会欣喜。   孩子,是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只是,像白羽、安阳环佩这样人,是不允许有孩子。   虽然她们都是举国敬仰的人,却没有得到人,尤其是女人,应该得到的,完美的幸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你知道她们的过去,便会觉得她现在很幸福。”重阳看着明月神色,禁不住跟明月说起白羽的过去。   白羽,并不是那个女子现在的名字。   白羽,原姓李,和大秦皇宫总管李青是亲姐妹。这个李只是她母亲的姓氏,她母亲是青楼女子,父亲不详。   白羽是她母亲刚从一青楼花魁的位置上退下来前所生,而李青,而是那女子和过时的男宠所生。   青楼,是一个看着干净,却污秽异常的地方。那里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卖身进去,全都不是人,几乎像牲口一样被养大。在他们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各种技艺和勾引男人的手段。平时他们所接触到得,也都是与这个相关的技能。   在八岁左右,开始正式调教。这种调教是非常恶心的东西,青楼的老鸨会为了能调教出质量好的女人、男人不惜一切手段。而这些被调教出的人,平时除了伺候买笑的人,还需要伺候楼里管事的男性。   如果运气好,资质好的,可以做个花魁,也许受的委屈还能少点。若是运气再好点,被哪家公子哥买回去当小妾,也算是不错的归宿。只是那些慢慢老去的男人女人,没有人买的,则是下场凄惨。她们二十五岁左右退出,以后就只能相互不停的.交.配,以此产生优异适合培养的后代。   白羽在这种环境中呆了几年,李青则是在这种环境中出生。   就算一个人再聪明伶俐,如果生在了这种环境中,又能做什么呢?   重阳因为一个偶尔的机会救了她们,给她们重生的机会,所以,那两个女人才会对他那么忠心。   童年有着这种记忆的女人,大多数不会想要孩子。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有时候,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其实也很难得。   白羽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表示了她想重新为人的决心。   “我都不知道,白羽和李青竟然有这么可怜的身世。”听完重阳说的话,明月一阵唏嘘。   “很多事都是我们不知道,也是我们无法意料的。我们是很苦,但至少还有站起来的机会,可惜,很多人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重阳说着,使劲握了一下明月的手。   论是辛苦,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活的都辛苦至极,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偶尔随心所欲。   也许,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我都该知足。   片刻,那女子便收拾完自己,跟着暗一过来。换上一身白衣,只是简单梳了一个发髻的女子看上去十分的清丽,她身材优良,此等相貌若是放在后.宫也算的是中上。只是那通身的气质,却又让人眼前一亮。   “小女子染尘,拜见陛下、侯爷。”那女子在不发疯后,已然恢复到了一个大家闺秀楚楚可怜的姿态。   “你便是与国师白羽齐名的女子,神侍染尘?”重阳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中有一丝复杂。   染尘,一个风光无限的女子,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她就是大秦南部那座寺庙的神侍。因为寺庙的香火旺盛,这神侍的地位也非常高。只是,此番在重阳明月面前的女子,身上的伤痕,却是衣服也掩不住,全身上下,只有那脸上没有伤痕。   重阳看着那女子,眼中有了一些思虑。   “小女子正是染尘,只是,卑微出身,岂敢跟国师相提并论。”染尘说话中,有着一种悲哀愤然的悲凉,但骨子中却透露着一种被伤害过来的傲气,似乎是要誓死报复。   “你既然在这里等待,定然有事相告。染尘现在就说吧,若是我能帮上,定然会出以援手。”明月看着染尘,目光中有悲悯,也有对她顽强品质的赞赏。   “谢殿下。”染尘看着明月,眼中闪了一滴泪。她本是发誓再也不流泪,看到这个犹如佛陀在世的男子,却终究把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展现出来。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不过是个被迫坚强的女子。   只要是人,受伤后,都需要别人的安慰。   “小女子本是秦河沿岸一户富豪家的儿女,在六岁时,因为家中一场劫难,所有的人尽死,只留下民女一人被人所救,民女被神殿的人救后,便留在神殿,和无数的孤儿一样,学习各种道术。由于民女学业优异,很快便被选为神侍继承人。”   “那个时候,民女并不知道自己一族的人,全部被都神殿的人害死,而原因便是因为民女的聪明伶俐入了神殿相关人员的眼。”染尘说道这个地方,眼睛含了一滴泪水,声音也可以哽咽。   曾经那么幸福美好的家庭,就因为一个人这样生生毁了。不管是谁,生生看到亲人在死在自己面前,生生看到那么多的鲜血和杀戮,都会在幼小的心灵中留下痕迹。也都会因为复仇的支持,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坚强,更加的所向无敌。   而那个神殿,要是便是这种经过蜕变后的女子。   染尘的当选,是预谋,也是必然。   “虽是拜着神佛一心向善,虽以请神殿的人为父母做了超度。但,小女子却从来没有忘过家人被害的事实,一心想要找出凶手。在神殿人员帮助查询的过程中,便被告知一切借是大秦皇所为。所以,民女在成为神侍的这段期间,除了治病救人,为人祈福,也暗暗的在民众心中种下憎恨朝廷的种子。”   虽是把当年做过的事一笔带过,但染尘心中却仍旧有种莫名的哀伤。   她为了她的仇人做了那么多,自以为每天离着复仇进了一步,却不过是助纣为虐。她恨憎恨自己的天真,更憎恨自己的疯狂。她为了复仇,也害了那么多人。   “那神殿虽是神殿,但因为总需要用鲜血祭祀,现在又用些童男童女祭祀,与其中的教义十分不符。慢慢的,民女便对其中一些情况产生怀疑。在民女的多方仔细观察下,并发现了里面的惊天阴谋。这么多年,被放在神殿供养的根本不是神,而是魔。”   “民女发现那些事后,便对整个神殿产生了怀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神殿的人带回了一个刚被灭门的小女孩,看到那个小女孩,民女明白了一切。”   说到这里,染尘咬住了嘴唇,接下去,便是最残酷的时刻。   以一个人的力量,如何对抗一个组织,况且,那些复杂神殿披着人皮的人,本身便不是人。   第217章:染尘   染尘的事,让重阳和明月一阵唏嘘。   他们俩此番南下,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便是关于神殿。重阳搜集的相关资料,都是外人眼中的神殿,现在看到听到染尘这个内部人员的叙述,心中一惊。   不管是谁,若是知道养大自己的人便是灭族仇人,都会心中万分恶心。   染尘想要反抗,她也反抗了,只是人却永远难以是神的对手。故而,到了最后,她只有被囚禁折磨了。   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不能称之为人。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做人的尊严。   让一个女人失去尊严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强.暴,但染尘在神殿那边受的却不止是这些。她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完好的肌肤,她已经现在也不能称之为女人。因为她不能生育,也不能在与人交.配。   “哪你的脸?”从染尘伸出手和胳膊时,那可怖的伤痕,便能看到她受刑的严重程度。只是让明月吃惊的是她的脸,为什么她的脸上却是完好的呢。   “民女懂得一些医术,为了安全,也为了新生,为自己整容。而这容貌,参照的便是神殿总管的容貌。”染尘说这句话时,声音变得异常清冷,全身飘荡着一股萧杀之气。   整天面对着仇人的脸,卧薪尝胆不过如此。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这到底要多恨才行。   “民女在民间潜伏了两年,为了复仇,整日推算自己的卦象。知道这段时间有贵人前来,这三个月来便一直在此等候。所幸,终于等来了陛下和殿下。这是民女带过来的神殿内部设置图,关于神殿的种种,民女都记载了下来。上面还有供奉妖魔的情况。”   染尘顿了顿又说到,“民女在神殿当了十年的神侍,对神殿所供奉妖魔品性有所了解。民女能安然存活于此,除了民女借命苟活,他人很难探知外,可能与妖魔最近有了行动有关。”   染尘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下重阳与明月。重阳挥挥袖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而明月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染尘,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有兽类愿意借命给染尘,想到某种可能性,明月的脸色一白,看着染尘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女子,太坚强了,也太狠了。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民女觉得……那妖魔已经离开神殿……今日夜空有妖星闪过,民女怀疑,那妖魔已经附体到合适的人身上,混入人群。”染尘说了的时候,语气有些不确定。   在重阳虽然没问话,但全身却散发着令人忐忑的气场。起初,染尘是因为一身恨意,才能从容的站在两个人面前侃侃而谈在,把委屈都说了出来,当她再审视这位帝王时,眉宇间有了些微微的害怕。   这帝王太强势,也太强大,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臣服。若非染尘这等经历的女子,一般的女子站在重阳身边,应该都会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隐藏到了群中,他去了将军府。”明月这句话说的很肯定。   现在的秦孝义与曾经的秦孝义差了很多,可能很多人都因为他是因为被打击才变成这个样子,但明月却知道,他早已是魔气侵体。恐怕,现在秦孝义的将军府,死了不少的人。在那么多血液的滋养中,那妖魔也变得更加厉害。   “那妖魔是恶龙留下的一丝魂魄,当年作恶被诛,后被逃了一缕魂。那缕魂不知怎么的,找了那么多手下,还去神殿。相信通过这么多年的积累,现在是有恃无恐,才敢出来。”   染尘听了明月的话,看着他的目光变成了敬畏。这是神一样的男子,竟然能把她不知道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她以为自己是最了解那妖魔的存在。   “能兴起水灾的火龙,你说,他到底害怕什么呢?”明月说话的时候,看着天边的云彩。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在问染尘。   不知道为何,明月此时竟然想到秦文澜那个小胖子,在他的脑海也出现了一个词,赤子乘龙。   经曰:“……金炉内,个两般灵物,锻炼成丸。先须打破疑团。方透归根复命关。使赤子乘龙,离宫取水,金公跨虎,运火烧山……”   关于当年的事,明月只是隐隐看到一半,他总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妖精很少为祸人间,按理说,像那条巨龙般大,从蛇修炼成龙形的妖精,更应该珍惜自己的功德,不会随意的屠杀百姓……事情有些蹊跷。   其后,便是重阳问了几个问题。染尘回答的很从容,思路也很清晰。等问完了,重阳便让人领着她去了后面的马车,而明月则是翻阅各种史料,想要找到些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呢?”重阳看着明月这么没事的翻来翻去,忍不住用手抚了一下他鬓角垂下的头发。   “找黑虎县的历史记载。”明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巨龙作乱,全城死光,千年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史料没有丁点的记载。   “如果要找正史,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如果要找野史,你可以问我。”重阳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自得。   作为一个君王,重阳在小的时候,可是被迫开了好几座楼的藏书。在明月没有出现前,他平时业务做得最多的事便是看书。而且,他看书的速度非常快。很多时候,只要瞄一眼,他就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北冥境内的历史、风土人情等等,没有什么是重阳不知道的。这天下的大多数事情和历史,也大都熟记在重阳胸中。若说有什么是重阳不知道的,那绝对是秘辛中的秘辛。   “这黑虎县近千年来虽是富足,却从来没出过当官的,或者学识好的。所以,它在正史中,一般很难被提及。至于千年前的诛灭事件,野史上众多纷纭,有不少神话传说。传说当年皇帝的女子划船时被妖怪所劫,皇帝为了征讨回女儿,发兵十万,然后整个黑虎县被平。所以的人死光,公主的遗体到是被抢回来了。就藏在秦河附近的一座山上。”   重阳说话的时候,虽是笑着,脸上有了思虑之色。   当年的事,因为距离时间太长,谁又能说的清。只是,那巨龙此番行动的目的,十分的耐人寻味。   难道说,是为了寻妻。   或者,顺便报仇。   不知是不是巨龙作怪的缘故,越往南走,雨就下的越大。虽然后来他们换了大路走,却也是泥泞不堪。   “你相信不信灵魂转生。”一处驿站内,明月看着窗外的雨,神情有些恍惚的背着重阳说到。   “相信。我相信这生生世世,我与你,都是应该在一起的。”重阳从后面抱柱明月,用自己炽热的胸膛,却温暖明月有些凉的身体。   “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你身上来。你又没有观世镜,怎么知道我们前世是敌是友,而且,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会和你这样的出生在一个地方。”听着重阳又把事情往他身上联想,明月就想敲他的头,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情。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有很多的事,比调情更重要。   “不管是敌是友,我都生生世世赖上你。不管你生在什么地方,不管我们隔着多远,就算是踏遍千山万水,我也会找到你。”想到某些可能,重阳说的话很是发自内心。   他是固执的人,只要认定的事,便会拼了性命也要做到。   “如果我下辈子变的很丑,比你老,或者,根本不是人呢。如果是这样,你还会喜欢我?”明月身体往后倾,靠在重阳胸膛上,说出的话似乎像是故意要难为重阳。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管怎样的你,都是你。如果是你,我怎么不喜欢。   “就算我不喜欢你?”明月抬头看着重阳,挑眉问道。   “我难道会让你喜欢别人,难道我这样的人你会不喜欢。”重阳这句话说的非常有自信。   “若是有人把我杀了,你又会如何。”明月看着重阳,说话的时候蹙着眉。   “就算是毁天灭地,也要为你报仇。然后,上天入地,追寻你而去。”毁天灭地四个字,重阳说的很随意。似乎这天下的苍生跟他之间没有半分的情义。   “重阳,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只巨龙的情况,正是我们刚才所设想的。”明月看着重阳,到了最后,终于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如果妖怪也会爱人,这种情况便是值得考虑。若是那样,也许他会更恨那曾经诛杀他的人。”隐隐的,重阳竟然觉得自己便是诛杀他的人。   “不管什么原因,就算是有人害死了他的爱人,但他杀了全城的人,已经是有了过错。并不是所有向你我这样的都能相守。”明月,挂在了重阳脖子中。他的手难得主动的重阳身上乱动,这让重阳全身紧张的要死。   “乖,不要动。”重阳看着明月,试图把他的手压住。   “为什么?”明月这句话,似乎说的很委屈。   “你还敢问为什么,谁让你身体不好。吃不上东西,整天像风一吹就跑了。这一路上害的我担心死了,现在竟然装可怜。”重阳说着,惩罚似的,在明月屁股上拍了一下。   只是,重阳觉得手下的触感太好,便忍不住多拍了几次。当他低头看明月时,竟然看到他挂着粉泪看着自己,这让重阳心中的火一下就起来了。   第218章:爱,就惩罚你。   “是你勾引我。”似乎为自己的纵欲找到借口,看到这个样子的明月,重阳终于忍不住吻了下去。   辗转反侧,只是,不管如何,却解不了心中那股强烈的渴求之气。   真想把这个人狠狠的欺负一下,但想到明月的身体不好,重阳还是使劲的压下来自己心中的渴望。让怀抱着明月,让自己的背靠在墙上,用墙上冰凉的湿气去压抑体内沸腾的血气。   “其实……只要不剧烈,也不会损害身体……”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出现红红的颜色。   他自然知道重阳这么多天忍的辛苦,想到两个人以后可能面对的苦难重重,明月心中禁不住升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念头。见重阳的眼眸已经黑的吓人,禁不住又在重阳身体蹭了一下。   “明月太淘气了。你现在是玩火……”重阳想把明月推开,奈何……放在明月身上的手,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   “我就是在玩火。”重阳越是忍耐,越让明月想要挑逗他。   明月一边说着,一边在重阳身上点火,重阳本身的欲念便很重,那里受得了他这种挑逗,一会儿就开始继续方才的动作。   只是,重阳此番动作比起从前,却是急切了许多。依旧温柔的动作,却带着一股霸道的味道。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抱着明月在窗口啃了几下锁骨,趴在他耳边惩罚似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便抱着他去了去了床上。   明月此番虽又瘦了些,但全身的皮肉却依旧软滑的想水里的豆腐,让人摸了之后爱不释手。似乎只是这样摸着这个人,重阳便有些心猿意马。   “虽然瘦了,却仍旧让人想要欺负。”重阳把明月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都摸了一遍,又在上面印了好多印子,最后,便开始怎么吃的问题。   “你……又……欺负……我……”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隐隐的含着泪光。略带控诉的眼神,让重阳看着更想把整个人狠狠的吞下去。   “小东西,都学会撒娇了。”看着明月这样,重阳便不再矜持,直接开始行动。   重阳的热情如火燃烧,明月从来像方圆适可的水一样,随着他不停的动作。   外面万丈烟雨,室内一片春光。   “呜呜……你……轻点……”明月这个先挑逗人的,在重阳的激烈之下,很快就投降了。但重阳所有的力量却没有开始用。   “乖,一会儿便好了。”这是重阳惯用的话,只是,每当他说这个话,都表示一会儿半会结束不了。   重阳明月一行,本来准备在这里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启程,谁知道,这一休息就休息了一下午。看着在床上酣然大睡的明月,他们这一行便呆在驿站,准备明早启程。   这驿站不同于皇宫,木头搭建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怎么好。跟随着重阳的人早就习惯,也便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是在,染尘却尴尬的要死。   染尘虽然收到了很多残忍的性.虐,但那却跟这种情人之间的欢.爱不同,这种带着喜悦的东西是她不曾体会的。她曾经只是听闻重阳与明月之间的关系甚好,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此和谐。很难想象那么一个仙人的人,也会有情迷意乱的时刻。   想到明月那样的人,染尘突然发现,普天之下,或许只有重阳那人的人能配得上他。   就在染尘胡思乱想的时候,暗卫递给她一本书,一打纸,一支笔,示意她没事可以看书,若是想到什么可以暂时写到纸上。   看到暗卫递过来的东西,染尘用指甲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难道只是找到了,她便能忘记曾经的血海深仇,难道就是一时的顺境,就能让她忘记曾经的屈辱。   爱,不能让她活下去。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能继续幻想。那么美好的东西,不是她这种身份的可以想象。   恨,却可以让她活下去。她本该是要死之人,若不是有仇恨的支撑,她也活不到现在。放弃做人的尊严才赢来的生命,她必须活下去,她必须坚强。   重阳一行人所在的驿站,是另外一套独立的房子,这房子的前后左右皆有人守卫。但纵使这样,染尘却也睡得不踏实,只是窗外的风也能将她惊醒。她抬头看着夜空,雨还在下着,像她这样卑微到尘土的人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就要反击。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虚度。   就在恨意在染尘的心中继续成长时,明月的梦中,又出现了当时的情景。   行走在陌生宽阔的街道上,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明月上仙,请留步。”一个清脆犹如风吹铃铛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这位小姐是?”明月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衣裳的少女,那少女相貌异常可爱,笑起来脸上带着小酒窝,微微的小虎牙露着,似乎全世界的阳光都盛开在上面。   不美,却夺目。   “上仙可以叫我银铃。”小姑娘看到明月,脸红着低下头傻笑。   “我不是上仙,只是一个会法术的人。不知银铃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虽是在梦中,但明月却是很清晰的从银铃的身上看到一股淡淡的仙气。   “不瞒上仙,我就是千年前曾引得蛟龙童湛屠城的女子,十世轮回,那是我最后一世,没想到惹来这么多的祸患。”银铃说着,微微低下头。   然后,银铃便把在她的来历全部交代。   原来,银铃本是天下的仙子,因在瑶池宴上打了魔界使者送给天帝的礼物,便罚下凡。因为银铃是犯了错,却不是历劫,更不是因为私通,所以,仙界只是让她轮回了十世,十世中,她都和尼姑一样在家修行或者是去寺庙修行,但到了第九世,却因为一时好心从老鹰嘴下救了一条小蛇,从此,与那蛇纠缠不清。   那小蛇在银铃第九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百年的时间让小蛇对善良的女子情根深种。于是,小蛇便发誓寻找她。   第十世,银铃成了一国的公主,小蛇找到她时,她正被心爱的人甩了,这个时候,她本来心灰意冷求圣旨去寺院修行。却因为小蛇童湛所救。童湛对银铃有情,便缠着他。见她对自己无意,便开始欺骗她,在银铃喜欢上别人时,故意在其中制造误会,又经常英雄救美,引得银铃慢慢对她倾心。   少男少女,眉来眼去之下,便偷吃了禁果,种下了后代。   于是乎,银铃的肚子就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童湛虽然品种优良,此时不过是个修了千年的妖精,虽然有了龙性,却依旧是妖。   人妖相爱,银铃怀中孩子便病倒,日渐憔悴。   童湛爱妻心切,为了救银铃肚子中的孩子,禁不住使用禁术,杀害了秦河附近很多孩童。   纸包不住火,童湛是蛇妖的事,慢慢被人知道。与他私通的公主也被视为妖孽。在一次童湛外出时候,全城的百姓用到银铃住的地方,不但凌辱她,还把她放在城中央的火架子上,活活烧死。   童湛在银铃死后一周才回来,面对临死的妻子心中大悲,禁不住恨死全城的人,顿时,整作城池烈火熏天,滔天业火烧了三天才熄灭。全城的人,无一生还。   当朝皇帝知道这事后,派了十万精兵前来,却全部葬送了童湛手中。   “此后的事,相信上仙也知道了。”银铃看着明月,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姑娘与染尘什么关系。”银铃说完后,明月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她是我留在人间的一丝残念。当时腹中胎儿尚未形成完成魂魄。我的仙灵随着那场火升到天界,但那丝残念却和胎儿的魂魄连在一起。因为不忍那魂魄日渐消耗魂飞魄散,我便为她求来转世的机会,谁知道……竟是这种结果。”银铃说完,有些神色黯然。   她没想到,那孩子在转世之后,受到那么多非人的待遇。早已如此,当初宁愿看着它在天地间灰飞烟灭。   银铃如此说,明月忍不住有些唏嘘。   童湛之所以派人找到银铃,应该是察觉到她身上与银铃相似的东西,然后,又因为她不是童湛找的人,所以,才会狠心的折磨她。   若是……童湛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过万般凌辱的人竟然是他孩子的转世,不知会如此做想。   自作自受,没有什么词比这四个字更好形容童湛。   “童湛不过情迷心窍,一时犯下大错。小仙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但若是可以……求大仙度化他。”银铃这一句说的异常小声,若不是明月耳尖,根本听不到。   “我尽量。”明月此番能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很多事,真的不是想要慈悲就能慈悲。对于一个入魔的妖来说,他心中除了恨,只有自己的执念。那么一个人,该怎么度化。现在洪水泛滥,问题少解决一天,就可能会多死很多的人。童湛是一条命,其他的人也是命,怎么能为了救一个人而舍弃苍生大众。   明月醒来时,已在马车之中。有重阳这个天然抱枕抱着,他睡得很踏实。   “醒来?”看着明月醒来,重阳先是递上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喉咙。   想到梦里的事,明月喝了一口水后,便趴在重阳怀中蹭了几下。   “怎么了?”重阳看着有些情绪低落的明月,把他抱起来,放到怀中。   第219章:衣衫半褪   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重阳思虑了一下,想着昨天动作可能有些大。便伸到明月衣服中,看到身上那发肿的地方是否好些。   “住手!”大白天就被这样,明月赶紧用自己还微微有些酸软的胳膊去拦重阳。   “就我俩,我就看看。”重阳因为担心明月的身体,便把明月两只手抚开,去查看那地方。看着消肿了,又用手摸了一把,才给明月披回衣服。   “你混蛋!”罔顾自己的意思而去给自己检查身体,重阳方才的动作让明月有些羞愧。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适应把自己的全身暴露出来。   “对,我混蛋。”对于明月的怒气,重阳乐的承受。只要明月舒服,让重阳做什么都好。   “!”面对这样的重阳,明月真想磨牙。奈何他现在真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只能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明月咬的不疼,但重阳还是很配合的叫了一下。‘   明月见重阳叫了,便马上停下来,去查看他是否真的受伤。当他看到上面一个牙印都没有,便知道被这个人骗了。不过,看着重阳那宠溺的眼神,明月却是怎么都发不起脾气。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吃饭,当重阳把糕点拿出来摆在桌面上时,明月便扑了过去,往嘴里塞。   明月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重阳看到他这吃相,禁不住心中一乐。原来,以前不想吃东西,是没有运动,若是运动多了,自然就饿了,饿了也就喜欢吃东西,只要吃东西就会长胖,只要长胖抱起来就会更舒服……   如果抱起来很舒服而身体条件又容忍的话,就可以怎么抱都行。   明月因为肚子太空的慌,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重阳正在他背后使命的意.淫着他。如果他知道此时他就像那糕点,早被重阳在脑海中变着戏法的品尝,不知会如何做想。   等到明月吃饭,回头看着重阳,正看着他瞪着闪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似乎明月什么事,赤着脚遍踢了他一下。只是,明月这一踢,他本身衣服穿的就不多,此番更是春光外泄。看的重阳忍不住有些流鼻血的冲动。   虽然重阳色欲熏心,但考虑到明月的状况,还是忍不住身下的冲动。   只是明月不晓得重阳忍的多辛苦,背对着重阳,便开始换起了衣服。   美人衣衫半褪,重阳看着软榻上映着点点柔光的玉人,全身一阵澎湃,他是忍了多少,才让自己没有马上扑过去。重阳觉得只要和明月在一起,他的忍耐力就开始上升。   到底明月是不是故意的呢?   起初,他不是故意的。但是到了后来,听到背后重阳越来越粗的声音,他却有些故意了。本来可以很快穿完的衣服,他愣愣的穿了两刻钟。   待到明月把腰间的带走系上,转身来看到重阳时,便看到他身体因为太紧绷都显得僵硬了。   “重阳,看着我穿淡绿色的衣服怎么样?”明知道这人忍的厉害,明月却忍不住的去撩拨他。   只是,这车厢的高度有限,明月此时站不起来,只能半跪在床榻上。但,就这个样子,却看着重阳直了眼。   淡绿的颜色,映着白玉的肌肤,还有肌肤上的红点点,再加上带着调皮的笑容,尤其是隐隐勾引的姿态……这一切落到重阳眼中,简直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折磨。   “明月有任性了。”重阳说话的时候,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   重阳想要平复了,明月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大哥怎么不回答我?”用委屈寂寞的语气说着调情的话,明月有时候,心情就是有点坏。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你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   现在,重阳想要平复一下心情,但被明月这么一叫,体内的血气又开始翻滚。   “你太淘气了。”见明月非要惹着自己兽性大发,重阳一身手把他虏到自己怀中,然后狠狠咬着那不听话的小嘴。   是不是使劲的咬下去,让怀里的人知道疼了,这人便不会再这般胡闹。只是,重阳任是如何,都无法对明月狠心,只是听到他微微的抽气声,那惩罚的咬噬便变得温柔的不能再温柔。   轻轻嗅着这人身上的味道,重阳身上的火气,竟然慢慢下去了。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真奇怪,可以让他起无穷的欲念,也可以让他瞬间没有欲望。   “嗯?”怎么又下去了,重阳现在的状态让明月有些不理解。   “不要再玩火了。”看着明月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去,重阳马上把他拦住。只是昨天那一下午,根本无法平复他身体内的火气。   “你,怎么了?”感觉到重阳有些微微的郁闷,明月搂着重阳的脖子,用脸在他的脸上蹭着。   “被人勾引却不能动,你说什么了?”重阳把明月抱在怀中,拍了他后背一下。   “你也能被勾引。”明月伸出一指手指头戳着重阳的胸膛,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定力很强,怎么会这么快就丢盔弃甲。   “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重阳看着在情事上以来没有完全染色的人,禁不住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他的爱人怎么就这样可爱呢,在外人面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则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实在可人。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冲动……”既然没有被勾引,虽然明月并不喜欢频繁的身体交流,但若是爱人对自己起不了反应,也是很让人郁闷的事。   “我若是冲动,你身体可受得了?”重阳看着怀中的人,真想责怪他,但看着那脸上的神色,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简而言之,这个问题,明月并不知道。   “你这个小东西,原本因为你长大了,原来不过是把年纪长到别的地方去了。”重阳看着怀中的人,连叹息都快做不出。   “那长到什么地方去了?”和重阳在一起,明月的脑子就不喜欢动了。他要依着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依赖。这种偶尔的放松,愉悦身心。   “长到这里就可以。”重阳说话间,很是暧昧的拍了一下明月的屁股。   “哼,如果真没脑子,你不怕我出去被人欺负。”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温馨,两个人便腻在一起说一些没有半点营养的话。   “不怕,我天天把你绑到腰上,那样你就哪里不能去。”重阳情色的摸着明月的脸,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确定可以一直拴住我。”明月看着重阳,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为什么要拴住你,只要你往哪里去。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囚禁爱人,不如囚禁自己。   “你确定不会跟丢了。”明月说话的时候,摸了摸重阳的鼻子。   “你身上到处都是我的味道,我怎么能跟丢。”重阳微微有些邪气的说到。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手在明月全身抚来抚去。   “我是说如果,如果跟丢了怎么办?”明月看着重阳,语气已然开始撒娇。   “如果丢了就丢了呗。”这个重阳没有再顺着明月的思路往下说。   “怎么,你开始想换个新的了?”明月听了这句话,语气中有些不悦。   “难道你会故意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是那样,就算我去找,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你只是出去,或者是因为有事不能按时回来,我便站在原地等你,站在最耀眼的地方等你。我就呆在皇宫中,哪里都不去,只等你来知道我。”   比起花言巧语,重阳的回答很实在。就像他曾经做到的那样,他会站在原地,他会站在那个地方等明月,等那个人回来。而他,也始终相信,那个人会回来。   回来,回到我身边。   我还在原地等你。   我站在最耀眼的地方等你。   “重阳,一直这样对我,会不会累?”脸上其他表情都卸去。明月攀在重阳的脖子上,用十分正经正式的语气问道。   “累,怎么会这样问呢?你就像我的双手,你就像我的胃。天天洗手会累吗?天天吃饭会累吗?”当爱变成一种习惯,一切的宠爱都水到渠成。   重阳宠溺的摸着明月的头,也用脸蹭着他的脸,动作十分的温柔温暖。   被重阳的头发蹭到的肌肤暖暖的,明月仰起头吻吻重阳,用力挤到重阳怀中,闭上眼用头不停的蹭着他的胸口。   “现在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再蹭就会把我胸口的皮蹭下来了。”重阳看着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人,用手掌抚着他的头发。   “重阳,若是有一天你累了,换我对你好,好不好?”明月抬起头看着重阳,用有些低的声音说到。   在我累的时候,你抱着我。若是你累了,换我对你好,你说好不好。   “嗯,怎么不说话。”明月看着重阳,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只望进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并在那里面不断的沉迷。   “好。”   重阳本来想说,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但在看到期待的眼神,不禁又改了口。   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样的行动。只是这样简单的话语,重阳已经很感动。   重阳是王者,作为一个王者,注定他永远是挡风的山。从来都没有问他累不累,从来就没人在乎他累不累,但只有这个人在乎他,这个人会问他累不累,只有这个人愿意在他累的时候给依靠。   无需真的依靠,有此一言,已然知足。   第220章:你现在在卖身?   与重阳依偎了一会儿,明月便把梦中刚梦到的事跟重阳说来。   “难道随便一个人都能进入你的梦?”听到明月在梦中与一个女子对话,重阳心中微微有些不爽。   明月能从梦中看到过去发生的事也就算了,竟然有很多自诩为仙人的人专门进入他的梦中与他对话。虽然曾经梦中带来的般若花救了明月的命,但重阳回想明月当时的话,去忍不住有些吃味。   重阳是占有欲强盛的人,他并不是不允许明月有朋友,只是某些人总是出现他的梦中,梦中又和现实没有多少差别时,重阳便不高兴了。   这是不是表示明月只有在白天是属于他呢?   “你嫉妒?”听了重阳的话,明月眨了眨眼睛看着重阳,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我嫉妒!”重阳回答的干脆。   事实上,他是真的嫉妒了。   “你嫉妒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明月看着重阳,说的很玩味,嘴角竟然带着一丝坏坏的笑。   “是。”重阳这次回答的也很干脆。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就嫉妒死你自己吧。”明月说着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他身体往后一仰,用一个很舒服的姿态躺在软榻上。   窗外虽然有些下个点小雨,但明月此刻的心情却十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让重阳那样的吃扁,真的是不容易。   “你曾经梦见我?”听到明月这样说,重阳脸上一喜。只是,明月似乎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梦中的事。   “恩。”明月看着重阳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特别的想笑。   他怎么就没发现呢,重阳竟然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你都是梦见些什么。”听到明月这么说,重阳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你很想知道?”明月看着重阳这样子,有挑了一下眉毛。他很是舒服在软榻上滚了一下,竟然坏心眼在心中偷笑。   重阳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直到现在,明月都没有看到重阳为了一件小事能着急成这样过。看着重阳那急切想知道的样子,明月心中那个乐。不过,他是真的不想轻易说出来。   “小家伙竟然藏了好事不跟我分享。”重阳看着明月那偷着乐的模样,忍不住想去挠他的痒。   重阳一挠,明月躺在床上,笑的更欢了,上气不接下气,就快要踹不过起来。   “说不说。”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手停下来,却像死猪一样压在他身上。   “好重。”明月推了一下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但重阳不但壮大,更是比明月高了一个头,此番被这个一个庞然大物压上,明月真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你不说,我就不下来。”重阳把头放在明月胸口听着明月的心跳,一副你不说,我就不下来的样子。   “你不下来,我怎么说。”慢慢的适应了后,也不会觉得压得多疼。只是,明月推了一下身上的人,不怎么想说。   “快说嘛,快说嘛?”重阳趴在明月身上摸着他,一副你不说,我就试行暴力侵扰的样子。   “梦到的都是些片段,你要我怎么说。”明月底下了一下眸子,说话的样子有些委屈。   明月梦中梦到很多场景都非常的暧昧,有时候两个人还身体力行的交缠在一起,这样的情景,让明月怎么描述呢。他可不能对重阳,我老是梦见与你在梦中做。爱。这也太难为情了。   如果明月真的那么说,重阳就应该会狠狠的嘲笑他,然后,身体力行的做一些事,让他不再胡思乱想。   “明月告诉我好不好。”重阳真的是很好奇。像重阳这样的人,就很少做梦。听到有人做梦,他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嗯,从哪里说起呢。其实,我从懂事就开始梦见你。在梦中,总有一个这么多的人陪着我。”明月摸摸重阳的脸,他梦到的从来都是长大后的重阳,像现在这么大,虽然他当时看到梦中那人的相貌,却感觉就是这个样子。   “我在梦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喜欢穿一身红色的衣服。他似乎曾经受到了什么惩罚,一个人行走在冰原上在,他周围的环境那么恶劣,但他却从来没有向命运屈服,一步步的往前走。他很坚强,也很让人心疼,和曾经的你一样……”   明月说着,手指从重阳的五官上划过。   “他总是在我的梦中陪伴着我,不管我在梦中做什么,他都会陪着我。开始的时候,梦中的我似乎很不喜欢他,但慢慢的,两个人相处良久了,梦中的我便开始接受那个人。然后,他们在一起。”   整个故事,明月叙述的言简意赅。   “小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的脸上会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现在我明白了。我想,梦中那个像你的人,一定是爱上了那个像我的人,只要陪在爱人身边,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快乐。”   明月说话时,脸上露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快乐的笑。   “就像我们这样吗?”重阳看着明月的笑,眼中中的光彩突然间又亮了许多。   “就像我们这样。”明月说话间,与重阳十指相扣。   他们这一路走来,风雨相伴,这和梦境中的一切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梦境……会不会便是我们的前世呢?”重阳看着明月,微微思索着问道。   “前世也喜欢穿红衣,今世也喜欢穿红衣。生生世世你倒是保存了一个奇怪的习惯。”明月的说话的语气有些调侃。   “对于红衣,无所谓喜欢。不过是只有那颜色,才能衬出我的气势。只是嘛,生生世世都喜欢你,这倒是不错的爱好。”重阳看着明月,笑的十分得瑟。   “举头三尺有神明,说什么生生世世,你下一辈子若是不喜欢我,岂不是要遭雷劈?”   “如果我下辈子不喜欢你,那就让我遭雷劈。”这是我的誓言,虽张狂却专情,这就是重阳。   “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会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为民除害了。”明月闭上眼,把脸往上扬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他此时的脑海中出现了缩小版的重阳,想到重阳小孩子的模样,明月的脸上不仅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看着明月脸上明媚的笑意,重阳的唇往他嘴角印了一下。   不知为何,重阳特别喜欢看到明月的笑。似乎只是这样,他也会觉得特别开心。   明月的笑中,带着一丝狡黠,带着一丝淡薄,还有一缕的智慧,一心的爱意,让人看了之后,心中温暖异常。   这是爱的笑容,如斯温暖,如斯醉人。   “咳咳,貌似像我这样的男人还挺抢手。”重阳微微睁大自己的眼睛,微微思索着说到。   “你确定她们喜欢的是你本身,而不是皇宫里的那个位子?”明月用指头戳着重阳的胸膛问道。   “难道像我这样身强力壮的男人,不是只要往那里一站,就会有很多人贴上来?”重阳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似乎也曾听说天下有很多女子都想嫁给他,哪怕是为奴为婢。   “身强力壮?恩,你没去青楼做小倌真是浪费了。”明月又摸了一下重阳的眉眼,这厮长的真是很耐看。可惜了这身好的皮相,从来无用武之地。   “我现在似乎和青楼的小倌差不多。”重阳思索了一下自己处的状态,开始自我调侃。   “你现在在卖身?”怎么看重阳也不是被欺负的一方。   “差不多。你想想,你来了北冥后,治好了太皇太后,又救了我,为我招揽了那么多文臣武将。只要朝廷没钱时,你就用轩辕家族调过来。你什么都帮我做,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日日夜夜的伺候你。”重阳说这个句话时,还暧昧的在明月胸口摸了两把。   “奥?”明月一挑眉,挺重阳这样说,差点笑岔气。   “难道不是?”重阳觉得自己形容的很贴切。   “历来的皇帝,的确和青楼的小倌差不多。把能帮助自己稳定朝廷局面的人娶到宫中,日日当种马宠幸她们,以稳定朝政。而宫中的宫妃也积极地争宠,想通过皇帝赚取更多的资本。只是,你看我这样,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似乎明月什么都不缺。   不管是名利、财富、地位,至少硬件上的东西,什么都不缺。   “爱和温暖。这是我一辈子都会给你的,也只会给你一人。”我的明月,会是天下最美好,也应该得到这天下最美好的东西。   “一辈子有多长?”刚才不是生生世世,现在怎么又只有一辈子?   “为了报答明月的倾囊相授,我决定生生世世都卖身给明月当小倌。”重阳是个行动派,说着爱语,想象到一些画面,手指就开始在明月身上乱动。   “既然是小倌,就要有小倌的规矩。现在爷不想要,你先退下。”   “可是,爷的身体不是这样说。”重阳的手越往下撩拨,明月的反应越大。这具身体越来越敏感了呢。   “早晨就开始纵欲不好。”明月承认这个借口有点烂,不过,他现在也十分享受重阳的抚摸。   “现在已经快中午,做完了吃饭正好。”重阳说着,就开始大刀阔斧的行动。   “额……”   后来……   后来明月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重阳的手下享受,不得不说,重阳的技术很好,若真的去青楼当小倌,绝对的日进斗金型的。   一路风雨,一路泥泞。所幸的是,太阳还是透过云层出来了,终于开始晴天了。   第221章:竹林遇劫   染尘近来总觉得明月看她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但是当她抬头,却又发现那个男人又看向了别处,目光幽深。   轻轻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染尘抚了一下自己的额角。还有两天就会到达黑虎县,无论如何,她都要杀了那些人,报仇。   只要想到报仇两字,染尘就觉得全身充满力量,她似乎可以预见,离着她愿望实现的一天已经不远了。她就要报仇了,就要结束霍乱的生命,用死来获得新生。   前行的路途上有一片竹林,有水珠从竹叶上落下,折射一道亮光,晶莹透彻。   隐隐之中,虫鸣声越来越小,风声却越来越大。   风吹竹叶之声,隐隐带着一股刀枪剑鸣。   明明半个时辰就可以走出的竹林,却两个时辰都没有走出去。重阳让人在竹子上做了标识,走了一圈,没有回到看到过带着标识的竹子。但,却是怎么也走不出去。   “停。”马车行到某个地方,明月示意车队停下来,然后他和重阳一起下去查看。   若只是看这周围,并没有太多的异象,但若是越来越重的雾气,任是谁也知道他们种了埋伏。   “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明月看着周围的一切,闭了一眼眼睛,蓦然睁开眼说道。   “哪里错了?”听着明月这样说,重阳心中一窒。被人算计的感觉不好受,这种犹如在笼子中的感觉,让他心中很不舒服,同时,一股戾气出现在他的心中。   “这片竹林根本不是我们地图上那片,而是传说中的有进无出的竹墓。我们从驿站或者更早的时间,就一点点的偏离方向。因为这几天连绵的烟雨,我们都没有注意方向问题,沿着路走。所以……”才到了这里。   竹墓,不光是重阳,凡是听到两个字的人无不心中一震。这里不但是竹的墓地,更是人的墓地,从来有进无出,没有活物能从这里离开。   “传说中藏着长生不老药,却备受诅咒的地方?”重阳低眉一思索,想到自己曾在野史中看到的故事,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有人把我们引过来,不但是想要用这地方的凶气对付我们,更是希望我们能帮他打开这进军竹墓的通道。”明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咒语,又甩出去八张道符,顿时整个竹林的迷雾快速消失,而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发生变化。   周围不再是翠绿的一切,除了稀疏的灌木便是峥嵘的石头,但离着它们半里的地方,却被竹林围困。   “这里?”重阳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光暗了一暗。   暗卫们看着周围的一切变化之大,马上围成一个半圈,保护在重阳、明月身边。染尘因为是女子,也被包围在了里面。   “龙神之墓!”突然,染尘指着一块石头上的字,大叫了一声。   龙神之墓,传说中龙骨埋葬所在。龙骨中蕴藏了龙神毕生的能力,若是常人能得到一二,便可无敌于天下,而飞虫鸟兽却是得到,可立即化龙。   “我看那童湛是想夺个身体用。”明月摸着一块石头,用力叹了一口气。   “我们若是破阵,便让其他人可以进来,龙骨便随时可能被人得到。我们若是不破阵,就永远别想出去。”明月回头看着明月,把其中利害跟他说清楚。   “如果我们得到龙骨?”明月刚说完,重阳便出声了。   “这龙骨……戾气太重,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若是常人得知,很可能被龙骨上携带的戾气迷了心智,只知道杀伐荼害苍生!”   简而言之,那龙骨就像是一把所向无敌的利刃。一把利刃一直困在这里,找不到能使用它的人。但一般意志不坚强的人若是得到它,则又会被它控制。成为它的附庸,成为杀人的工具。   “既来之,则安之。”重阳了解明月的担心,但是这个人还真没什么害怕的东西。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敢闯一闯,若是遇到了不识时务的,他就直接收复。   反观染尘,脸上则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的喜悦。她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得到如此改变她命运的东西。   卑微太可怕,曾经的种种侮辱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报复,报复!只是这样想想,染尘就觉得身体中有一种东西在兴奋。一个穷了好久的乞丐,终于来到了黄金城,这难道不是什么折值得开心的事吗?   既然来到了这里,也就只能被迫破阵,明月带着众人围着这圈石头转了半天,终于在一块一人高,微微泛着白色的石头边上停下。   “这里应该是入口。”明月运气掌力朝着那石头轻轻一拍,整个石头碎成了小石块,然后,一个小洞露了出来。   明月的手指刚往小洞的方向一指,一阵旋风便从洞穴中窜出,带着可以让人骨头发凉的冰寒之气。   所幸,在场的人都有内里保护,等风停下之后,每个人身上只是多了一层薄霜。   薄薄的霜雪附在明月的眉毛、头发上,迎着阳光,竟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座玉色的雕塑。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忍不住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为了避免尴尬,暗卫在这个时候都低下了头、只要染尘看着明月,瞪大眼睛,长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太震惊说不出来。   染尘强烈的目光让明月心中一动,他轻轻把重阳推开,看着她的模样,用很是温和的声音问道,“染尘,有什么事吗?”   “你……殿下,殿下好像……”看着明月那个样子,染尘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像什么。”重阳看着染尘这大惊小怪的模样,禁不住有些不爽。他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明月,不管是为了什么。   “殿下这样好像神殿里的一座雕像。”染尘喉咙动了一下,才微微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什么样的雕像,放到那里?”重阳听了染尘的话,脸色不是很好。   “在离着主神殿最近的偏殿内,专门立着这么一座神像。我只是偶尔见过,以为是神殿其他人员负责……具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似乎听到什么,染尘又说到,“那边的香火很多,但是从来不用鲜血祭祀。”   染尘说完之后,重阳脚边的一块石头直接碎成了碎末。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给生人祭祀,这不是咒人家死吗?本来明月身体就不好,重阳想到有人在暗地里害明月,心中的不爽飙升了。   明月现在虽然带着人皮,但是却和他本来面容相似五分。从来只有鬼神能受香火……看来那个童湛,真的是找死。   “无妨,不过是一座雕像罢了,用不着大惊小怪。想必那雕像的事,也对我没有太多影响。否则,若是师父知道了,他那神殿早就不存在了。”明月说着笑了笑,重阳看习惯了,只是晃了一眼。但染尘却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   天地间竟然有这种纯洁不染尘埃的人,染尘看着明月,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神色。   “趁着好时辰,我们下去看看吧。”明月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示意大家跟着他往下走。只是,明月还没有走,重阳便拿着火折子,走到了前面。   其中两人暗卫想要走到最前面去探路,却被明月栏下了。   “我和重阳身上带着帝王之气,一般的阴邪之气不能近身,你们跟在后面就行,全部注意安全。”   洞口刚进去的时候,黑黑的,要靠着火折子的才能看清周围黑漆漆的石头,但走了几百米后,不但这洞穴越走越宽敞,周围的石头也越来越白,洞穴内的光线也越来亮。只是,气温却是极具下降,若不是他们几个有武功护体,想必这个时候便冻成了冰棍。   “哈……”等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就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雪原上屹立着一座用冰雪堆砌成的大殿。大气磅礴,威风凛凛。   就在离着冰雪十步的地方,明月拉住重阳的手,停住了脚步。   “前边的阵名叫奈何,十步一埋伏,百步不同阵。奈何的意思,可叹奈何,又能奈何。看似平淡,却是步步杀机。”明月说着,从手中弹出几个东西,那些东西砸进了雪中,顿时惊起来一阵风暴。风暴过来,上面却没有任何痕迹。   “竟然有这种地方。”重阳从袖中中朝着大殿方向扔过一锭金子。本来依着重阳的功力,完全可以扔到千米之外。只是,这金子只是在空中飞了几十步,就像是落到水中的冰雪,生生的融化没了。   众人看到这情景,忍不住都吸了一口气。   “都低下头,不要看那冰雪。”就在众人试图从冰雪中寻找机关时,明月突然发话。   而就在明月说话时,他的手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一颗璀璨的珠子,转而,整个天黑了下来。   “这冰雪有致人迷幻的作用,看多了就会产生幻觉,然后死在幻觉中。”这个阵看着很普通,却十分的可怕。   在凤鸣珠的照耀下,一切的机关算计都爆发无疑。众人再次看到那冰雪,禁不住一阵唏嘘。望着那下面的一片白骨和闪着蓝色的暗器,现场的人无不惊叹异常。   明月又一挥手,又一道道符从他身上飞出。那道符像是黄色的地毯虚浮在那些暗器之上,像是根独木桥,从他们面前直接连到冰雪大殿。   “跟我后面,不要往下看。暗一,抱着染尘姑娘。”明月回过头,示意暗一和染尘一起走。   重阳带的人,都是从生死中历练出来的,自然心中不容易受到外来的诱惑,但染尘就不一样。她心中有太多的仇恨,这个样的,最容易受到外界的诱惑,寻找一切报仇的机会,并不顾一切。   “姑娘,得罪了。”暗一说了声,立即遵从命令把染尘抱在怀中。   “有劳这位大哥。”知道明月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染尘没有拒绝,很是安然的呆在暗一的怀中。   交代完毕,一行人便踏到了道符上面。   只是,明月虽然做了准备,却仍旧无法阻止意外的发生。   第222章:唯斯人也,深藏吾之心中。   从远处看这桥与站在上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远看这桥,不过就是桥罢了。但若是走上去,一切便都不一样。周围种种环境袭来,前尘往事在人脑海中旋转,那些不想忘记也不能忘记,或者说刻意忘记却依旧存在脑海中的,全部翻了出来。   明月左手托着凤鸣珠与重阳走在前边,七彩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俊美的不像烦人。   此时,在重阳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明月相遇时以及后来明月受伤的画面。他一直以为总会有些血腥暴力的画面会残留在他的脑海中,事实上,留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却是明月的眼泪。   唯斯人也,深藏吾之心中。   牵着明月的手,在过往的回忆上前行,重阳发现他已是无所畏惧。他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和他一起面对前路的一切,他又有什么畏惧。   曾经,出现在明月梦靥深处的都是抛弃和血腥,但是此刻,竟然全是重阳的笑容。邪魅的笑,开怀的笑,淘气的笑……心中满满的,竟然全都这个人。被重阳牵着在桥上走,明月看到的便是一副宫廷宠溺图,重阳为他做过的种种,曾经以为会忘记,可能忘记,或者不在意的……现在全部呈现到了眼前。   原来,那个人为他做了这么多,而他,又是那么幸福。   明月和重阳因为记忆中没有什么负担,所以,从桥上过时,十分的轻松。   后面的暗卫,因为已经习惯血腥,看到血腥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感觉。   只有暗一怀中的染尘,她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的吓人,从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犹如鬼魅。   太多的事染尘想要忘记,不过是族人的死,还是后面被神殿人员的侮辱。只是,为什么这些残酷的东西继续在她脑海中回旋。她看着自己是怎么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侮辱,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她听着自己撕心裂肺的吼叫……她还看到死去的亲人微笑的朝她招手。   “母亲!”染尘大叫了一声,一下从暗一怀中跳出来,向着桥下扑去。   “姑娘!”暗一冷不防的被她推开,见她要跳,一下子把她抓住,只是,一只利箭还是从她的肩膀穿过,哗啦啦的血从染尘身上留下来,瞬间染红了她半边衣袖。   暗一见惯了伤亡,但看到染尘这样,却忍住心念动摇。而就在暗一心神动荡时,周围的幻境突然起了变化,他突然发现他正抱着染尘处于满天的大火中。   为了不让染尘乱动,暗一封住她的穴道后。只是,他朝四下望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路。   “对不起,连累你了。”染尘种了一箭后,反而神智清醒了许多。她此时和暗一看到的景象一样,这是她被灭族时,看到的熊熊大火,也许,她是注定要和她父母族人一样死去。她已经把那妖魔的种种告诉明月,那妖魔定然是逃不掉,只是,她却连累了这个人,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姑娘不要见外。”暗一见过的人多了去,但是像染尘这样的坚强去是头一个。当初,看到在路上大哭的女子,看到女子浑身的伤痕,听说了女子的故事,他的心中便起了波澜。虽然,此时带着染尘走,是明月的命令,却也心甘情愿。   “是我的命,你放下我,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当年的大火,染尘曾害怕看到火,但到了最后却又在想,若是当年能死去大火中也是幸福的。但,此时,看到那火烤的男子,她却是不愿意死。也许,她能活下并不是没有意义。只是,在她想要活下来时,她却更不想连累眼前这个人。   “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我一定会带着姑娘出去。”暗一抱着染尘站起来,然后闭上眼睛,不顾幻象中那烈火燃烧肤之痛,一步步的往前走。   “为什么要救我?我只有死在这样地方,此不觉得自己玷污了土地。”染尘看着这个护住自己去任着自己在烈火上燃烧的人,心中一阵感动。虽然这是幻境,她嗅着那肉被烧焦的味道,感同身受的觉得很疼。   烈火烧身的感觉很疼,暗一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一切不过都是幻境。他抱着染尘一步步在桥上走着,他心中什么都没有想,也只是想就这样从桥的这头走到桥的那头。   这是他的任务,也是他心愿。   明月一行站在桥的尽头和重阳、暗卫们看着在桥上行走的暗一,心中一叹。   凤鸣珠的光芒照见世间一切幻化,他们自然能看到那熊熊的大火。   但暗一带着染尘走过来的时,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暗卫禁不住全部面露喜悦。   桥上的火焰在暗一、染尘过来后便熄灭了。重阳看着自己最得力的下属说了句好样的,染尘因为在中途晕了过去,明月给她服了一颗丹药,她缓缓的醒过来,只是,精神不大好,暗一就被默认成为照顾她的人。   龙神殿就在眼前,在凤鸣珠的照耀下,这个地步便不是一座雄伟的宫殿,而只是一座弥漫血腥之气、存在龙骨的坟墓。   进入宫殿时,明月给了众人一人一道符,这道符可以在关键时候,救他们一命。   龙神殿的走廊虽然没有方才的桥那般凶险,却依旧危险。明月用凤鸣珠架起一道屏障,把众人保护在一起,然后周围各种兵器像剑雨一样落到屏障上。其中的各种攻击产生的光亮,像是夜空中盛开的烟花,斑斓夺目。   在冗长的甬道内,像是故事回放着各种时期的战争,血腥异常。   战争、硝烟、厮杀、死亡……   犹如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人心中悸动,而周围强大的戾气,更犹如针芒一样,刺痛人的眼睛。   龙潭虎穴,这龙神死后留下的余威,过着这么多年,还是令人心悸。   一行人默默的往前走,影壁上有龙神与各界作战的画面,那强壮的龙魄,优雅的龙形,在阳光下闪着黄金颜色的龙鳞,还有那骄傲的神色,凌驾于无上之上的气势,每一处都令人忍不住赞叹,传说中的战神,大抵是这个样子。   重阳看着那画壁上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当看到那龙神化成韧性持刀而立时,心中顿时生出一副想要与其对抗的东西。   他想要打败那条骄傲的龙。   在某个人瞬间,重阳的脑海中窜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他想要打败那条龙,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到不能再强烈的渴望。他想要战斗,一种热血在他身体中燃烧,让他想要战斗。   明月因为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形势,此刻并没有注意到重阳愈来愈红的眼睛,所以,在重阳挣脱他,一下子冲了出去后,明月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重阳!”明月向上伸着右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最后生生的看着重阳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就在这个时候,明月回头,突然发现就在刚刚那一瞬,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是他陷入了另外一个法阵,还是其他人都走丢了。   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明月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黑乎乎的大空间之内,而照亮这个地方的,便是他手中的凤鸣珠。   在明月的前边,有个偌大的棋盘。   明月再往远处看出,看到一个只缩在黑袍中的老者。明月看不到他的其他面貌,只看到他黑亮的眼睛。   “晚辈迷路误入此处,惊扰龙神安眠,请前辈不要受罪。”明月看着对面的老者,很少客气的大声说道。   “这是没有龙神,只有一丝残留的执念。小子,我在这里守了千百年,千百年来,你们还是第一个批来到这里的人类。人类,多么弱小脆弱的存在。人类,可惜了这么好的资质,竟然是个人类。”老者的声音很沧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不说话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一丝的黯哑。   “人类?强者为尊,只要有实力,分什么人类、神族。强大如龙神,却也只化成一堆白骨,因果轮回,谁又知道接下谁会羽化飞仙。”明月看着那老者,很是坦然的坐在他对面,并没有因为老者的问话,去和他争辩人类是否真的弱小这件事。   “呵呵,人类,你很有种,万万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但愿,你真有这么对我说话的本事。”老者说着,棋盘上瞬间摆满了棋子,却是一桩残局。   “我可以说不吗?”明月看着眼前的残局,眉毛皱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奇怪的棋局,表面是犹如静水不起波澜,但暗地里却波涛汹涌,似乎只要走错一个地方,就立即万劫不复。   明月瞧遍了可以落子的地方,却发现不管落到哪里,都是一步死棋。   “不,既然做到这里,你就必须做出抉择,否则,你的朋友连一线的生机都没有。”老者的语气平淡无波,但听在明月耳中却是一声惊雷,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若是不这样呢?那又该如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那里有他需要拯救的人!   明月接着凤鸣珠的力量往棋盘中瞧去,发现重阳和其他人都落到了棋局中去。若是明月解不开棋局,重阳将会如棋盘中千千万万的生灵一般,被永远的封印在里面。   第223章:棋中乾坤,战中柔情   “既然此棋局已积重难返,不如拿掉一部分,重新开局。”明月一甩手,好几个黑子飞往棋盘。   黑子落下的同时,白字落,十几颗黑棋从棋盘上消失。   当明月落下第十颗棋子时,棋盘上的局势已经豁然开朗。因为老者方才并没有思虑太多,一个劲的想要吃掉黑子,反而棋盘上的优势被明月占尽。   “去掉累赘,保存有生力量。精兵上阵,攻其不备。这招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非大彻大悟之人不能做到。后生可畏,吾心服口服。”老者看着棋盘,开始喃喃自语。   “一直,便习惯掠夺,现在才得到放下的乐趣。人类,谢谢你让我明白考虑了千百年的问题。心结既解开,竹林的阵势也将随之破解。人类,剩下的事,你好自为之。”   老者说着,全身像羽化的星光一般,渐渐开始往周遭散去。   存留了千年的执念,终于散发。   千年的执念,最终只领悟到两个字,放下。   放下繁复的一切,得到自己与真心。   在老者消失之后,重阳一行也从阵中出来。虽然方才是幻阵,但一行人却有些狼狈,除了重阳只破了一个袖子外,其他人皆是衣衫褴褛,暗一为了保护怀中的人,更是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   原来,重阳一行人因为体内的血气被激起,便加入当时战局。这法阵还有一个特点,力量越强的人,对手越强大。因为他们的力量各不相同,所遇到的对手也不尽相同。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重阳竟然对上了龙神。   虽然,以重阳的内力,若是对上龙神的魔法,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龙神也对这么弱小的东西进入自己的领域很不解,但,当重阳亮出手中的刀剑时,他眉头一皱,手中顿时出现一把长戬。   对上龙神后,重阳还是重阳,又不再是重阳,他体内某些东西开始复苏,血液在沸腾,眼眸开始慢慢变红,整个人身上好像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他身上弥漫的戾气比龙神还重,似乎在他手下已死过万千的人。   “魔帝,好久不见。”龙神长戬一舞动,携带的万千之力,朝着重阳刺去。   “龙神,好久不见。”在龙神杀过来时,重阳还一身淡定的看着他,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就在龙神手中的东西快要挨着他的时候,他才开始反击。   一袭红衣无风自动,手持一把红色的长剑,重阳全身也笼罩着淡淡的红光。龙神方才那一击虽然雷厉风行,但重阳却十分轻松的躲过,双手一抬,予以反击。   龙神这是与重阳走了几招,就被他打了个趔趄,嘴角流出了一滴血。   “我以为魔帝大人却了人间一趟,已经被人情磨去了棱角,真没想到,这功力,还是不减当年。”龙神无所谓的擦掉嘴角的血,重阳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强大,让他瞬间燃起了战斗的欲望。   这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对决,不为输赢,只为找到相互匹敌的对手。   “万年前就是手下败将,真没想到,到了现在,龙神还是不长进。竟然跑到人间来,还弄的神不神,鬼不鬼,到了现在这个状态,还把自己当做当年的龙神,真是……有辱当年战神的称号。”重阳看着龙神,眼神中全是蔑视,似乎龙神根本就不配当他的对手。   “张狂什么,称呼你一声魔帝是看得起你,你因为你现在还是当年的魔帝。不过是肉体凡胎的人,真是不知羞耻。”对于重阳的侮辱,龙神马上予以反击,并且用行动证明,到底是谁现在更差一点。   虽然都是语言攻击,显然重阳没有龙神那么在乎被人怎么说。见龙神甩长戬过来,拿起剑就回击。   重阳手中此时的长剑,比起曾经显现的形状,又宽大厚重了几分。那宽大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它是一把大砍刀。   龙神的长戬舞的异常潇洒,每一招都似乎携带了千斤之力,不管碰到什么东西上,都可以瞬间让那东西化成灰烬。而重阳的长剑则是舞的很有精巧十分,四两拔千斤,虽然没有用上多少劲,却总是把龙神逼到绝境。   面对重阳的淡定,龙神是越来越急躁。   自他出生,还没有输给过什么人。但是,他却偏偏输给了魔帝,而且是在三军阵前,这直接让他万年不败的童话瞬间破灭。能够打败魔帝,是他这么多年来的愿望。由于魔帝行踪不定,这么多年来,他也找不到他的行踪。所幸的是,他今天碰到了。   龙神自己也知道,若是以真正的实力对比,他可能真的不是重阳对手。   但兵不厌诈。   龙神的诈也耍的理直气壮。他现在就是附在龙骨上残留的魂魄,只因为这个幻境是他临死之前下下的,所以,他在这个幻境中可以发挥十成的威力。但,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散了,碰到魔帝不容易,就算单单是为了心中所向无敌的执念,他也愿意欺骗自己一次。   打不过,就耍阴谋呗。   龙神在正常攻击时,突然从他身上窜出一只火红的狐狸,长着利爪,朝着重阳而去。   狐狸的攻击能力有限,但它突如其来的行动,却主要是为了引开重阳的注意力。   高手之间的对决,生死一线。   被狐狸一搅合,龙神的长戬一动,重阳的一直袖子便落到了地上。方才……若不是他躲得快,恐怕那条胳膊就作废了。   重阳惊诧之间,龙神便在招数上占了优势,而重阳则是步步后退,这是,龙神就要摆脱他背给魔帝的历史,重阳身上却突然红光一闪,消失了……   “重阳。”看到袖子被削了一块的重阳,明月马上上前,去查看他有没有别的伤口。   只是,重阳便没有让明月靠近他,而是一把将明月推开。   “重阳?”看着这样的重阳,无数疑问闪过明月心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脸上受伤的神色。   也许明月没有看到,就在方才时候,突然从一边窜出几道闪着幽光的箭,若不是重阳推开明月,那几只箭便射到了明月身上。   另外,现在重阳对周围的气息十分敏感,明月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清香袭击着他的神经,让他想要扑过去,非常想要扑过去,实在是想要扑过去。   重阳想要克制自己,但看到明月含着粉泪的眼睛,又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重阳……”还没等明月反应过来,就看到重阳快速靠近,然后抱着他就吻了下去。   那么重,那么急,那么深的吻,似乎是要把他吞下去。明月想要推开他,却被重阳死死的摁住,只能任着他把这个吻加深。   其他人用眼妙瞄见这一幕,马上转过头去,把两人围在中间。   这个时候,童湛手下的魔兵也从外面进来,然后把围住。因为来的都是些小喽喽,重阳也放心的把他们交给暗卫们对付,自己则是用力的品尝着身下这人。   “呜呜……”等明月稍微反应过来时,重阳已经不知道把他带到了哪里,两个人的衣服也褪了一半。重阳在明月身上啃着,手也使劲的在明月身上揉.搓。   重阳的反应太激烈,明月全身的肌肤比正常人嫩了很多,重阳一番动作下来,简直是磨了他一层皮,很多地方都红肿了。只是,此时重阳似乎注意不到明月反应,且自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且自享受着身下的美食,完全没有去想美食的看法。   明月不知道重阳怎么了,却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侵略性极强的气息。这让他想起了重阳当年入魔时的光景,想着重阳身上的某些能量需要疏导,明月本想推开重阳,却又去贴上他。   感受到明月的温顺,重阳身上原本暴虐一场的气息微微平复了一点。   不过,只是一点而已,这并不是能阻碍他想要深深占有身下人的决心。他喜欢明月,喜欢的不能自拔,喜欢这个人呀,只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欲罢不能。   方才,与龙神的对决中,很多很多东西突然窜到重阳的脑海中。   他是重阳,又是魔帝。   他怀里的人,是他一眼看中的人,不管是万年前,还是现在,这个人都是他的挚爱。   当深爱一个人,你便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为他而跳动,喜欢这人,喜欢的想要发疯。喜欢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他。   不,是深爱,不是喜欢。   深入到骨髓中的爱意,那么浓,那么深。   曾经的种种,现在都到了重阳的脑海中。他记起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对这个人死缠烂打,他也记得这个人最后为了自己差点灰飞烟灭的场景。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也动了心。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愿意抛下自己的一切。   那个人曾经愿意为了他,抛弃自己的一切。然后,随着他下凡历练。   天界不能没有这个人,所以,他们注定是不会死的。只是,在差点灰飞烟灭的时候,谁知道自己不会死呢。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也会有不知道的事。   所幸的是,它们都没有死。   而且,挺了过来。   然后,现在在一起。   他们曾经受了那么多,现在终于在一起。   肉体交.合,情义缠绵,爱意传递。   第224章:仙尊魔帝,前尘往事   战场,硝烟,血腥,荣誉……   当魔帝把天界最不可一世的龙帝打败时,他再也找不到对手。没有对手的日子很空虚,空虚的日子很无聊,无聊的日子很寂寞。   万万年来,一直热衷于武力提升的魔帝,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别的事情,不过,具体事宜他还没有想清楚。   “陛下,您应该找个妃子了。”   这是魔宫最忠心于的魔侍,所说的话。   魔帝觉得,自己也应该找个妃子陪着了。   魔宫的人听说万年冷山魔帝大人要找妃子,便集体沸腾,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在魔帝面前晃来晃去。只是,魔帝看到那些柔柔弱弱的生物,实在提不起自己的兴趣。他想找一个可以与他并肩的,而不是那种只要用一个指头就能戳坏的。   寻找是一种很漫长的过程,魔帝看不上魔界的人,便开始把眼光放到别处,只是,在三届转了好几圈,四海八荒依旧找不到一个能让他看着顺眼的。   “陛下,臣听闻极东之地的天界,住着一群美丽强大的仙人。陛下可以去那里找找。”   对于找个妃子之事,魔帝慢慢就不放在心上。但听到魔侍如此说,便带着游历的目的便飞了过去。   只是,他刚落下,就看到一个白发玉体的人在水池中洗澡。看着白玉的肌肤,纤细却似乎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躯体,魔帝竟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背影,便忍不住心动了。似乎,有个声音在心底说,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人没错了。   魔帝大人是个行动派,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便忍不住想要靠近。只是,他还没有靠近,一个铺天盖地的大网就把他罩住。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那东西是他挣脱不了的。   天地之间,魔帝总以为没有什么法宝,更没有什么人能制得住他,但是,此刻,他却发现自己栽了。   不光栽了人,还栽了心。   “魔界的淫.贼,竟敢偷看仙尊大人沐浴!”就在大网落下时,竟然他的脖上驾着好多的剑。只是,魔帝大人现在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陷入什么境地,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人从水潭中出来,优雅的穿上衣服。然后,缓缓的向他走来。   超越一切的色相,魔帝看着那人,竟然想不起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位仙界的人。怎么会有仙人能美好到这种状态。   最让魔帝吃惊的是,这个人的身上竟然蕴藏着一股强大到不行的力量。   “来着既客,不分种族。红烟,你们退下。”犹如水滴落玉盘的声音从那人嘴中说出。魔帝愣愣的看着那人张开的红唇,再看到那从袖中露出来的一截玉手,竟然直接呆了。   周围的持剑的少女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见长生仙尊如此说,便都退了下去,对她们来说,长生仙尊的话重于一切。   “哼。”只是,那群侍女在走的时候,忍不住瞪了魔帝一眼。长生仙尊的尊贵在仙界数一数二,岂能容忍一个魔界的人玷污。看着魔帝身上浓重的血腥之气,那些侍女都鄙视的不行。   “你……”当长生园只剩下他们两个时,两个人互相观察着对方,然后同时开口,却是说了一个相同的字,并因为听到对方话语而不再开口。   长生仙尊原算到今天有贵客临门,却没想到这人是魔界的魔帝,还直接落到了外人不能进入的长生园。   长生园内,落花翩跹。   一个红衣蹲坐在地上,抬起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一身白衣的仙人。那仙人白发垂地,白衣轻扬。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脸上带着淡淡思虑的表情。   “不知魔帝所来何事?”半饷,见重阳依旧无力的看着自己,长生仙尊终于说话。   “找妃子。”没有任何思索,魔帝就直接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魔帝的直白让对面的人全身一震,神仙都是淡薄的品种。对他们来说,男女之事是污浊不堪的。尤其那纵欲享乐的魔更不是他们所赞赏。魔帝如此直白的语言,如此直白的表情,实在让一向清淡的仙尊不知如何作答。   “仙魔两届从不通婚,怕是魔帝此番来,只能空手而归。”明月看着地上的魔帝,说话的语气依旧很淡。作为修为早已在众仙之上的仙尊,心中没有派别之分,只是,那男女之事,也不在他的心中。   “你是长生仙尊?”想到方才侍女的称呼,魔帝突然一皱眉问道。   “正是。”   “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意入赘仙界。”魔帝思索了半天,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纵然长生仙尊见识宽阔,却也被魔帝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要你,想和你交尾。”就在长生仙尊反应过来对方说什么,想要开头拒绝时,魔帝又说出更令他震惊的话。   “无耻!”纵使仙尊修养再好,此时却也扔了一个魔法球过去。   那魔法球只要魔帝一侧身就能躲过去,但是,此刻,他却任着那东西砸在自己身上。   “好疼。”生生的接下一个仙尊扔下的魔法,纵然魔帝功力了得,胸口还是有一些疼。   被人用大型犬的目光看着,还是传说中魔界杀人不眨眼的魔帝,长生仙尊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是欺负了他。难道是仙界和魔界的人对一些词语的理解不同。   “魔帝来找我长生园找伴侣?“长生仙尊为了确定一下魔帝的来意,斟酌着用词,又说了一遍。   伴侣?听到对面人这句话,魔帝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点头应了一声。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想要这个人成为他的伴侣。   “那么,你愿意吗?”你愿意成为的我伴侣吗?从此,与我荣辱与共,共看这世间繁华。   “恩?”长生看到魔帝,突然觉得仙魔交流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他似乎一直没有明白魔帝想要说什么。   “你不反对,我可以当做默认吗?”看着长生疑惑却没有反对的表情,魔帝脸上一阵欣喜,就像是终于找到骨头吃的狗狗。   “?”对于魔帝的自问自答,长生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喜欢吧,我也喜欢你。”见长生仙尊又默认,魔帝一下子扑了过去。   只是,长生仙尊怎么可能被人扑住,魔帝这么一动,也就只能碰到他的一角。但就是碰到了这么一个衣角。魔帝就乐的不行,睁着大大的眼睛,傻傻的看着他。   从此,天地极东的长生园内,就多了一只人形的大型狗狗。不管长生仙尊往哪里去,魔帝都会跟在左右,然后在一旁用狗狗看骨头的样子看着他。由于实在甩不掉,长生仙尊也就任着他。   长生园内的侍女们,起初使劲法子的想要驱逐魔帝,但后来看到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威胁,还能指点她们一些东西。慢慢的对他的敌意也就淡了。   “你今天去了哪里?”一天没有找到长生,魔帝看到他回来,闻到他身上的血腥之味,忍不住开始抱怨。   “降妖。”长生仙尊这两个字说的一场简单,刚刚降服了一个上古作乱的妖孽,他现在还有点累。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去。”魔帝这句话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似乎像是指责出轨的妻子。   “你能做什么?”每次只能给他捣乱。   “你明明答应嫁给我,现在却反悔。还连出去都不带着我。”魔帝拉着长生的袖子委屈的都快要流出了眼泪。看着这么无理取闹的魔帝,长生扶了一下额角。他就不明白了,几千年过去了,这个人怎么还拿着当初的事说事。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要嫁给他。   “不要闹了,听说魔界又打仗了,你不回去看看?”若不是魔帝偶尔出去露露,都快要让人以为魔界已经易主。   魔帝本来很生气,但见长生这么关心他,又揉了揉他的头发,顿时又开心了。蹦蹦跳跳的又围在长生周围鼓噪。   长生看着这样的魔界,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已经有三千六百七十四天,这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用一直大型犬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也不错。   也许,曾经的长生园,真的太静了。   魔帝总觉得像长生那样的人,手上不该沾染鲜血,于是,每次长生要去完成什么事,他总是陪在左右,抢在他前边把事情做了。   两个人的脚印从荒芜之地,到海之涯,天之角,星之海,海之渊以及魔幻森林……四海八荒,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曾经留下过他们的身影。   也曾经有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只是,鉴于魔帝的脾气,仙魔妖们也只是在背后议论。魔帝的破坏能力惊人,很多时候,众仙魔宁愿看到这魔帝去祸害别人。   万年时光,指尖一瞬。   面度魔帝万年如一日的情谊,就算长生仙尊是从石头上蹦出来,此刻,心也被暖热了。   干柴烈火之下,便是肢体交缠。   长生原来打算了辞去仙尊头衔,只是,还灭等到他辞。天地间便发生了异变。   长生池水干涸,仙人们赖以长存的仙气消失,万万仙众的生命受到威胁。   天帝知晓后大怒,派各路神仙追捕,却都被魔帝打了回去。但长生仙尊知道情况后,去向天帝请罪。   长生,长生,也许,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寂寞的长生。   无爱无恨,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第225章:下届历劫,抵死缠绵   仙魔相恋,难以善终。更何况是仙魔两界的巨头。   长生仙尊被人带走后,魔帝被天帝骗上天,关到了极北之地,天帝想要借冰寒之气将其诛灭。   长生仙尊回到天界后,便被待到长生池中。只是,他的心已动,纵然是想要让池中生出长生之水,已是不能。因为,他从内心深处,便深深的厌恶长生。   “长生,你是我的弟弟,是天界仅次于我最尊贵的人。我们就像是日月相辉映。长生,忘了那个魔头,我们一起看这天界的云卷云舒好不好?长生,难道一个魔头比我,还有仙界万万的仙人还重要吗?长生……”天帝看到自己唯一的弟弟堕落,心中万分难受。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长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虽然坐在这里,但是他满脑子想的却是那个人。   “长生,你……”天帝看着自己冥顽不灵的弟弟,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但是,天帝还没走几步,便被天上异象惊了。   他那个弟弟,竟然想要自残!   “长生!”看着十指伸进自己胸膛,硬生生把自己身体里一块肉挖出来的长生,天帝真是恨铁不成钢。   长生仙尊挖出来的东西,是万万年内修炼的精华,若是没有那个东西,长生很可能就此魂飞魄散。若不是天帝回头,若不是在这里的是天帝……   长生仙尊把那晶莹的珠子放入长生池内,顿时天地之间仙气大盛,地下百花盛开,天上繁花似锦,就连极东之地也万物回春。   住极北之地的魔帝看着周围的一切,竟不知为何留下了眼泪。   “长生……”魔帝想着记忆中的人,身上顿时迸发了一股更加强大的东西,血色纷飞,一时间,整个极北之地,所有的生命瞬间凋谢。   再一转眼,魔帝出现在长生园内。   此时的长生园,完全没有曾经的繁华,这里与仙界的繁荣不相称。一切花木枯萎,就连曾经在园中的侍女,也变成了雕像。   魔帝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十分的恐惧。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不能看到长生。   魔帝疯狂在长生园内寻找,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颗不知道从哪里落下的花瓣,突然落到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魔帝看到那瓣花瓣,竟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他觉得,自己再也看不到长生。   其后,魔帝便听说,天帝带回长生仙尊后,长生便自绝了。   天地间,再也看不到他的长生。   为了报复,仙魔两届发生旷日时久的大战,魔帝就像发了疯一样砍人。红眸的魔帝,从此成为很多人心中的噩梦。   就在此时,仙界派出了一位相貌像长生仙尊的新成仙的仙人,而魔帝,竟然被其多次重伤。   “为什么不躲?”长乐仙子看到自己剑下的魔帝,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的不悦,只是不知道这不悦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什么。   “长生,如果你要杀我,我永远都不会躲。”魔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少年,眼中有一刻的沉溺。   “都告诉你,我叫长乐,不叫长生。长生仙尊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少年说着,往魔帝身上插的剑更深了一下。   “长乐,我爱你……”魔帝看着少男,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昏死过去。   “啊……”看着怎么救都不醒的魔帝,少年突然抱着自己的头大叫。   他想起了来,他全部都想起来,他是长乐,也是长生。可是,他现在竟然生生杀掉了自己的爱人。   “不要老想着自杀,我不是每次都能来的及时。”天帝看着自己转世回来的弟弟,心中万分感慨。他突然发现有些事很无奈,为什么他这个弟弟就是死命的认准了那个人。   “哥哥,你救他。”几乎从来不求人的长生,此刻像他的哥哥开口。   “哎。这是败给你了。”天帝看着自己的弟弟,最后终于决定妥协。   他认输了,他终于认输了。   就放手一回,让这个人相恋。   仙魔最后签订了万年和平条约,战争结束了。但是魔帝却依旧奄奄一息。   在长生开口求了几百年后,天帝终于决定让魔帝和长生下届历练,如果……两人还能相爱……   那就……让他们相爱吧。   他是天帝,这九重天上本来就寂寞,他难道要看到自己唯一的弟弟生生死死?   还是,放他们一马吧。   从此,人间就多了两个人,秦明月,重阳。   重阳抱着自己怀里的人,各种姿态,千万疼爱。他终于发现,自己爱惨了这个人。   重阳一直想问一句,你后悔当时爱上我吗?   其实,很多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时间早已证明一切。   肢体交缠,不知为何,明月脑海中竟然回想起梦中与那红衣人的种种。就是那个人,曾经四海八荒陪着四处捉妖,凡是有危险的时候,都顶在他身后。凡是都会为了他着想,不管做什么事,全部都围着他转。就是这么一个人,整个世界中,满满的都是他。   历来的魔帝中,也只有这个人,怒发冲冠为红颜。为了心爱的人去厮杀,又为了他停止战争。是战是和,都为了他一个人。   万年如一日的呵护,一世的相守。   谁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切记今朝。   重阳与明月所在的地方,是他随手画了一个圈。虽然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但是里面的人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与重阳做着这等的事,听着外面的刀剑鸣叫。一时间,羞耻心笼罩明月的心头,让他想要往后退。身体的紧缩带来颤栗,欲拒绝还迎的样子,让重阳眼眸更暗,行动也更激烈。   汗水从重阳微微带着古铜色的肌肤上滴落,落到明月身上。那灼烧的温度,竟然让他想要颤抖。   “明月,明月……”重阳便说着,便在明月身上制造各种痕迹。一会儿的功夫,明月白皙的肌肤上,就烙印上各种形状的吻痕。   红白相间的颜色,看起来异常诱人。   而此时,明月身上也开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那香气更重阳更加想要占有,更加想要拥抱。   肉体撞击与外面兵器交接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竟然一场引的人心神恍惚。明月很想说,够了够了,却只能无力的靠在重阳的身上,任着这人在他的身上驰骋。   “重,重阳……”明月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手指因为痉挛陷入到这个人的背上。   “明月,我的明月。”重阳低头吻住这个人,狠狠的蹂躏那已经红艳艳的嘴唇。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去欺负这个人,纵然知道他现在做得一切有些过了,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悸动。   在这个时候,周围的一切已经都不重要,就连天地是否毁灭,这样的问题也已经不重要。他就想要跟这个狠狠连在一起,他就是想要狠狠的欺负这个人。   谁会想到呢,当年犹如冷山万年没有表情的人,也会用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事实上,两个人在还是仙魔时,发生的关系次数有限,而且没有那人都不让重阳看到他的脸。但是,现在,他不能可以看到他脸上为自己而展现的表情,更可以狠狠的吻着他,从各个方面品尝这个人的美味。   就算是死也不原意分开。   若是,可以就这样相拥,一直到死,也是好的。   明月在重阳怀中,感受这那犹如大海涌向沙滩的力量把他包围,也任着海水涨涨落落的冲刷着他这片沙滩。重阳的动作比平时来的粗鲁,外面的战斗似乎越来越激烈,但是,此刻,他的全身心却只属于那个男人。全世界在这一瞬间,他都放下。只是感受着重阳带给他感官上的冲击,痛并快乐着,虽是臣服,却一直并肩。   若是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的场景,就可以看到一场极尽酴醾的春景,只可惜,外面的人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   暗卫们在重阳身边多年,虽然突然间没有重阳的身影,但是他们一直训练有素,见有人过来偷袭,立即组阵,进行反击。   很可惜的是,因为有暗一带着昏迷的染尘,让他受到拖累。暗一本是他们中武功最好的,现在这个样子,直接让团体作战水平下降。   “小心!”其中一个暗卫,见有暗光朝暗一便闪不过,赶紧过去营救。他的这番动作虽然救了暗一,却暴露了他们中间最的缺陷,现在暗一最弱!   那些行事诡异的黑衣人也看到他们中暴露的这个问题,更是使劲的攻击暗一。一来二去,不能暗一受到压力大了。整个团队为了保护暗一,又反击便成了自我保护。但就算是这样,因为要护着染尘,暗一身上也增加了些外伤。   一直被暗一护在怀里,染尘虽然身体昏迷,但是精神却醒着。她听着这个人为了救她发出的一声声暗哼,十分心疼。恨不得马上醒来,却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染尘现在心急如焚,感受到暗一的血喷到她脸上,她的内心前所未有的绝望。   难道这次,她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去死,只是这次,若是保护她的人死了,她便也活不成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染尘的内心不停的咆哮叫嚣时,在她的脑海,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你想要得到力量吗,并愿意为了得到它付出应有的代价?”那声音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似乎确定她一定会答应。   第226章:嗜血情深   “不要!”似乎有一个人声音在对染尘说,不要那么做。但是,现在她却是只能那样做。   染尘明确的感受到,暗一抱着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可能随时,他们就在死在别人的刀下。与其死,她倒更想赌一把。反正,现在最坏也过如此。又有什么值得失去呢。   但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就会变成一个赌徒。就像是染尘这样,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那个保护她的人的性命,她打算放手一搏。   “是,我……”愿意。   但是愿意那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另外一股力量就进入她的脑海,阻断力量的传播。在染尘的身体中,只残留了一点点的力量。但就是这样,就让足以支撑她撑开眼,然后伸手挡住刺进暗一胸口的利剑。   “你醒了。”欣喜的话一下子从暗一嘴中说话。   “谢谢你的保护。”染尘说着,从暗一怀中跳了下来。她此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名战士,她的全身上下弥漫着战士特有的光辉。此时,虽然染尘的脸还是曾经那张脸,但是,因为爱的力量在她的身体中生长,让她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像个女神。   染尘随手从底下捡起一件兵器,然后,玲珑的身影马上就加入战局。有了染尘的加入,整个战局的形势立即翻转。那群黑衣人现在不过只有挨打的份。   那些人黑衣人中的一些,曾近侮辱过染尘,但是,现在,他们却都死在她的剑下。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外面的战局快解决完后,重阳和明月之间的情.事,也随着两个人全身一震,而进入了收尾部分。   重阳抱着累的不能动的明月,依靠在一方长戬上喘气。   武人爱兵器,就如同弹琴的人爱惜琴,读书的人爱护书本。   龙神殿内是有龙神的遗骨,但龙神毕生的修为却都被封印到这方长戬内。方才,就在重阳与明月激情中,那龙神最后残留的念想,妄图诱骗染尘与他订立契约,幸亏,重阳出现的及时,否则,染尘现在就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随着这波黑衣人的倒下,殿外又来了一波,而被黑衣人围着在中间的,竟然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妖孽!”染尘看着那影子,全身一动,立即提着剑要去攻击他。却被暗一拉住了。   “不要拉我,让……”还没等染尘说完,她就看到重阳抱着明月从暗处走了出来。而在这个时候,她发现重阳身上的王者之气更浓厚了一下,那浓厚的气场几乎震的她说不出话来。   “童湛,想不到过了一千年,你还是魂魄的样子。夺来的身体呢,怎么这样就来了。难道不怕我一下子把你打的魂飞魄散。”重阳看着只剩下一缕魂的童湛,嘴角的笑意异常冰冷。   “哈哈,难道你现在恢复记忆了。那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让我们把账好好算算。”童湛说着,手中不知道飞出什么东西。只奔着重阳而去。   “血煞?”重阳看着那东西,忍不住皱了眉毛。传说要杀一千九百九十九个少女才能炼成的东西?   为了试验手中长戬的东西,重阳立即把藏在手中的龙神长戬扔了出去。所幸的是,血煞虽然厉害,但是比起龙神长戬上的煞气,还是差了点。   “你得到了龙神的兵器。”童湛看着重阳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全身一震。   “如尔所见。”重阳现在说话的语气异常张狂,他看着童湛,就如同看着一个死物。   “那龙神的遗骨?”童湛顶着重阳,说话的语气比方才阴沉了好多。   “被我直接烧了。”重阳现在是有问必答型的。刚刚吃饱喝足的重阳,对童湛的态度似乎很友好。不过,每句话都把童湛气的有内伤。   “你竟然把它们都烧了!”童湛所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中冒出来。他现在是真想把那一袭红衣挫骨扬灰。   “也没有全烧,你和银铃的女儿身上,也受了一点龙骨。”重阳这句话说的很随意,但是童湛听了却是全身颤抖,整个大殿被他的颤抖之气弄的阴风阵阵。   “你说,我和银铃的孩子还活着?”大殿内刮了好久的阴风,最后,童湛才用强装镇定的语气开口。   “当年银铃被烧死时,她还没有出声,没有死去的,只剩下那孩子的魂魄。银铃为她求了一个重生的机会,然后……”重阳说到关键地方,便什么话都没有了。大殿内的人,听了这句话,却都是一惊。   “我和银铃的女儿?这里只有一个女孩……”虽然童湛开口,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在染尘身上。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染尘的脸上就一下子白了,仓皇的退了一步,若不是暗一扶着她,相比她现在就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生身父母早就死了,死在一场大火中。”或许是因为心虚,染尘陈述了一个事实。但说完后,脸却更白了。若是重阳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她前世的母亲和她现世的母亲,都是死于一场大火。   大火?   竟然如此的巧合。   想到曾经算卦的说她,天生带阴火,焚烧一切亲人时,她又忍不住脸惨白了几分。   “难道真的是她?我曾经的神侍?”童湛看着染尘,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张不开嘴说话。曾经,他想要把一切最后的,都给自己的孩子,但是现在……他却发现,他伤害最深的,竟然也是他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童湛看着染尘,看着那么被糟蹋的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糟蹋的人,马上自我否决了前面的话。   “就是她。”重阳说了三个字,直接给童湛判刑。   打蛇打七寸,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事,就是让他自我否定。   童湛心术不正,作恶多端,闹得妻离子散,最后亲手迫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世间所有的打击,也不过如现在这个打击。他竟然……竟然曾经那么对待他的女儿。   “你骗我对不对,你故意想要打击我对不对?”我才不会上当。童湛看着重阳,眼神十分的疯狂。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用神力幻化出原来的形貌。若是仔细看这形貌的五官,真的与染尘曾经的相貌有些相似。   “你难道不是因为他长的像银铃,又有的地方像你,所以才让人把她带到你身边?你难道不是因为发现她身上有种让你熟悉的东西所以才接近她。你难道现在还没有感受到她身上那股蛟龙的气息……”已经化成龙的蛇,已经算是神兽。兽类到了这个级别,就算是转世,也会带着前世的特征。   这与重阳、明月就算是投胎,也带着前世的面貌一样。   不管是仙魔妖,到了一定的状态,很多东西就会在灵魂上留下刻印,这样的刻印,即使是轮回,也不能更改。   “银铃在哪?”经过突如其来女儿的打击,童湛转了一圈,便把问题绕到他最关心的那个上。   这么多年,让童湛疯狂的想要恢复能力的原因,全部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你难道没有发现她身上还有一丝丝你熟悉的,银铃的气息?”重阳说着,笑的非常欠扁。   “难道说……”童湛想到某些禁术。   “当时胎儿的魂魄根本不全,这样的魂魄很容易魂飞魄散……”后面就不需要重阳再说什么,童湛也能明白。不过,童湛的明白,是重阳引领他明白。他在一定程度上,根本就理解错了方向。   真相是染尘身上的魂魄是银铃残留在世上的杂念,但是,童湛却以为,染尘身体内的灵魂,便是银铃和孩子的综合体。   “难道说,难道说……”童湛看着染尘,神情有些恍惚。   他怎么没发现呢,这么熟悉的气息呆在他身边,他却拒绝。但现在,再想起,却有些恍惚。当时,童湛的确是因为染尘像极了他的爱人,所以,才让人把他待在身边。也同样是因为她太像银铃,童湛害怕因为这个人把银铃忘了,便狠狠的把染尘踩到尘埃里,这样他就能让自己不再想那个人。   连童湛自己都无法否认,他在第一次见到染尘时,就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他以为自己是太想银铃,却不料,他和这个人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   “铃儿,过来……”童湛看着染尘,朝他伸出了手。   “!”可惜,染尘看着他,却恨不得直接把他给杀了。   事实上,染尘正握着剑,若不是暗一拦着她,恐怕她就要冲上前去,把那个人给宰了。   “为什么?”染尘看着暗一,眼中有一丝的不解。   “不是现在。”暗一只是换换的吐出了四个字,使劲的握着染尘的手,不让她过去。   “染尘,过来!”童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在童湛心中,染尘就是银铃,她是自己孩子的事,已经被忽略,他满心想的都是银铃。而银铃就是他的妻,所以,现在在童湛的心中,染尘就是他的妻子。那是他的妻子,怎么可是别人握着手。看着暗一握着染尘的手,再看着染尘对暗一也有情义的样子,童湛直接怒了。   “你,过来。”最后,见染尘用恨不得杀了他的语气望着他,童湛慢慢把语气放缓了些。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让我觉得恶心。”染尘看着童湛,心中要多想宰了他就有多想宰了他。   “染尘,叔叔最痛你,你过来。”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童湛突然变了另外一个相貌。   这是一个人畜无害大叔的形象,任是谁看到都会亲近,但染尘看了,却是一下子就腿脚发软的靠在了暗一的怀中。看着染尘惊慌失措的模样,暗一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一些。   第227章:打你,一只手就够了!   如此看起来柔顺的大叔,为什么染尘会害怕?   因为,这个人,曾经告诉染尘,他是神殿后院劈柴的人。染尘刚到神殿时,经常陪在染尘身边的,便是这个人……这一切该用什么样的思维去思考?   曾经染尘对他最好的人,到了最后却虐待她最深。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她这个身体灵魂的父亲或者说丈夫。   染尘看着童湛,哈哈的大笑起来,她觉得一切真的很好笑。原来,毁掉她一生的,就是眼前前世所谓的亲人。她本来可以有幸福美好的家庭,也会有温暖的童年,却全部都被这个人毁了……   这个人,童湛,就是一直禽兽!   就在染尘拿起剑准备报复时,突然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重阳乎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示意游戏结束。   “!”童湛看着重阳这个样子,似乎想到什么,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重阳,精神十分的亢奋。   “对不住了,染尘姑娘。方才这龙骨实在烧的久了点,所以,让你受委屈了。”重阳朝着染尘,很郑重的说了句抱歉。对于权谋,重阳是从来用的如鱼得水,只是……他有一个习惯,从来不会对不起女人。此番拿着一个女人来拖延时间,也算是情非得已。   龙神虽然死了,他生前所造的血腥罪孽却刻在他的骨头上留了下来。龙骨本身就蕴藏着一股能力,再加上那戾气,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就在重阳夺过龙神的武器时,并开始用真火秘密焚烧龙神骨头,到了现在,终于把东西焚烧干净。   “童湛,现在就是我替天行道的时候。”重阳一向不喜欢多说话。今天破例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想要好好的收拾那个人。   “你是打算跟我打时,抱着怀里的人当盾牌。”虽然在重阳这里吃了亏,但是对于重阳,童湛却有一种本能的轻视。这大概是因为他曾经看到重阳在明月面前拼命讨好的模样,觉得这个人不男人。   但事实上,一个人男人不男人,却是与童湛认为的相反。   伴侣就是用来相伴。只能在伴侣面前发威的男人,才不男人。   “打你,用一只手就够了。”说着,重阳拿着剑就砍了过去。   童湛身边的黑衣人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重阳对手,但见有人攻击主人,马上抽出兵器杀了过去。   但重阳身影一转,只是从他们中间走了一圈,等重阳再回来,那些人便都身体颈部喷血,躺到了地上。   “铃儿,童哥哥给你报仇了。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最爱的人。你放心,所以知道你过去事情的人,都会被诛杀。我有活肌永葆青春的圣水,你只要在水池中泡上一下,一切都会结束。等童哥哥杀了他们,我们就回去。”见那些下属死了,童湛幻化回了自己原来的模样,对着染尘说到。   但,童湛这番行径却让染尘觉得恶心。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染尘却知道那圣水是什么东西。那东西若是抹在伤疤上,会把表皮腐蚀,然后才能让肌肤生出新的肌肤。那东西只是涂在身上,都会疼的想要死去,若是泡在水里,那简直就是凌迟!童湛为了让她恢复,竟然想用这么虐身的方法。   这是爱吗,这是在乎吗,其实他,童湛,爱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就在染尘在心中咒骂童湛时,童湛已经拿着刀砍向重阳。重阳就抱着明月站在那里,似乎就等着他砍。   两个人的身影瞬间重合,然后,等两个人分开后,重阳安然无恙,童湛的身体却开始冒烟。   重阳对着童湛伸了一个指头,示意打败他,其实就需要一招。   童湛看着自己崩坏的身体,有一丝的不可思议,但是,很快他的嘴角便溢出了诡异的一笑。染尘看着童湛朝着自己做出的口型,心中一窒。   童湛说“他还会再回来。”   还回来?现场所有的人看到他,都很想拍死他。   很可惜的是,童湛现在用的是符咒,他的真魂并不在这里,现在所有人看到的不过是幻影。   在童湛走后,龙神殿开始慢慢崩塌。只是宫殿落下后,化成的是一片片黑色的光点。现实陷落的星空,落到众人身上。   重阳就抱着明月站在这片星空下,在整个大殿都坍塌掉,紧紧地相拥。   也许,世界末日便是如此情景。他们相拥着,然后看到周围的一切一点点在周围化成碎片,看着整个世界灰飞烟灭。   只要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又何惧世界末日。   等龙神殿消失后,周围便出现大片的竹林。竹林中间的石头已经消失,从竹林的中央出现一条宽阔的道路。而重阳一行人的车马,正停在路边。   “继续赶路。”重阳说了四个字,抱着明月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余温未减,似乎他们只离开了片刻。   龙神殿消失之后,重阳的眼眸就恢复成了往日颜色,只是,他看向明月的眼光还如在龙神殿内那般。   过了一刻钟,他们驶出了这片竹林,像更南部的地区进发。而在半个时辰,从暗卫收到汇报,重阳知道童湛那实在比得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原来,把重阳一行引导这里,一是为了把让他们困住,二是想找他们破阵。三是拖延时间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去大秦的皇宫弄出秦文澜。   想到抱着秦文澜出逃往秦孝义麾下的王雨诗,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他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惹事。   只是,那秦孝义和童湛是傻帽吗?难道不知道秦文澜对大秦来说,不过是一种象征。不过正巧遇到秦文澜,所以重阳选了他。事实上,重阳完全可以从北冥的皇族找几个小孩抱过来,然后告诉他们,这是秦风的儿子。   秦孝义劫持了大秦太子的事,很快在大秦国内传播开来。这个时候,社会的舆论开始对他完全的谴责,而他想当秦文澜干爹,妄想靠着秦文登上皇帝宝座的美梦,也证实了他的狼子野心。   从此,秦孝义彻底成了大秦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   “文澜被劫持了。”明月醒来后,并听到秦文澜失踪的消息。   “不用担心,那小子命大着呢,不会有事。”重阳抚着明月的头发,示意他不需要担心。   “现在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只能希望文澜吉人自有天相了。只是,我曾经给他卜过一卦,他在三岁前必有一劫难。若是能过了那一劫,便是前途无量,若是过不了,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明月说着叹息了一声。   虽然明月和秦文澜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个孩子毕竟是他的外甥,也是大秦皇族唯一的血脉,他真的很想那个孩子存活下来,但是现在看来……真是生死前途未卜。想不到他们只是离开了大秦皇宫这么短的时间,就会了这么大的事,是王雨诗太有本事,还是他们疏于防范。   “古今那个成事的君主,不是要经过一番的波折。你也不必太担心,王雨诗虽然叛逃了大秦,却终究是养了文澜这一年多的时间,相信她对文澜有很深的感情,暂时不会对他不利。”   其实,重阳这句话,就是为了哄明月开心。一个女人要凶残起来多可怕,这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想当年,秦凤潇那么喜欢轩辕逍遥,只因为听信了和尚的一句话,就直接对腹中的胎儿下手。若是论起心狠,女人的心,柔软起来比什么都柔软,但若是狠毒起来,却比什么都狠毒。   “但愿如此吧。”明月也知道重阳是在安慰自己,听到重阳这么说,便叹了口气,趴在重阳的膝盖上休息。   “身体还疼不疼?”重阳看着暗自揉着腰的明月,马上开始用手按摩明月的腰部。   其实,在明月睡觉的时间,重阳已经给他涂了两次的药。因为当时他在神殿中的孟浪,明月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而且,很多地方还因为重阳当时用来过猛,有点点的血迹。   明月的肌肤有多柔嫩,重阳是知道的。只是,当时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嗯,有点不舒服。”明月这句话说的有点低,想到龙神殿内的种种,他禁不住红了脸颊。实在是太疯狂,太那个啥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那种时候,当然却又觉得那么快乐。   果然,和重阳呆的时间长了,他也变得流氓了。   “对不我,以后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阳听着明月这样说,心中一丝微微的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微微的甜蜜。在那个时候,明月竟然选择接纳了他。   纵然,这个人并不是很愿意,却依旧接纳了他。   纵然,这个人并不是很喜欢,却依旧顺着他。   纵然,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有些差异,但这人永远都那么体贴的选择容纳他。   “我是什么时候修来的福分,才能得到让你陪在我身边。”重阳说着,在明月的脑后又亲了一下。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明月在重阳的膝上滚了一下,转过神来,用有些无耐的语气看着重阳。   “没有人比你好。在我心中,你最好。”重阳说着,弯下腰,捏了一下明月的鼻子。   “希望我老了之后,你还能这么说。”明月说着,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哈欠,圈住重阳的腰,在重阳的腰上蹭了蹭。   第228章:曾经的伤痛欲绝   “没忘了,我比你老,如果你老了,我一定比你更老。”重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要一个问题。   如果,他在人间待得时间太长,慢慢变老,老到无法保护明月,这个该怎么办?   “你说,如果我们都老了,谁来保护我们呢?”重阳沉思着,说出了心中一个疑问。   当一个王者习惯掌控一切时,就会不习惯太平淡的日子。这天下的权势不在他的眼中,但为了保护他最心爱的人,却又想把那一切放在手中。   人间的一切与天界的不同,仙魔妖都是以力量为尊,强大的力量不是数量所能阻挡。但人间的帝王掌握了无限的资源,这却不是一个人能反抗就反抗的了。只要一个人被帝王盯上,随便找个什么样的罪名,那就直接离着家破人亡不远了。   “难道连你有担心的东西。就算你不是帝王,以我的家业,好保护不了你?”明月说话的语调很慵懒,也非常的自信。   就算他什么都不是,只是明月楼的力量,就是大多数人望而生畏的。   “只要你不闲冷清,可以随我住到天山,或者随便找个世外桃源住下。”明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在重阳的膝盖上滚了滚。   “睡不着,头疼?”重阳摸着明月的额头,给指头开始给他摁太阳穴。   “嗯。有点不舒服。”龙神殿的戾气太重,明月本来身体就不好,两个人在龙神殿的一番折腾,难免让他不舒服。   “我给你揉揉,先别睡,起来用点粥水再睡。”重阳说着,在明月的太阳穴和额头上涂了些让人清醒的东西。   “你给我涂了什么?”明月拿来重阳的手,看到他手中残留的透明带着清凉味道的液体。   “这是七廉最近研制出来的草药,你要不要见见他,他刚来,看着暗一的伤,正在教训他。”   七廉是北冥的太医令,也是北冥暗卫头领。暗一是七廉很看重的一个人。看到他受伤,七廉首先觉得不可思议,其次又……   “暗一似乎很喜欢染尘。”明月想到暗一一路上护着染尘的行径。那不是只接受上级的命令就能做到的程度。   “这种事,是缘分。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也不会阻拦。”只是,这么多年在,暗卫中还从来都没人有妻室。   “染尘也是喜欢暗一的。”虽然表现的不明显。   “不要给人家操心了,先把粥水喝了。”重阳说着,把一碗带着水果味道的粥水端起来,用钥匙喂他。   “张碧瑶也来了?”明月看着碗里的粥水,微微皱了一眉头。   “没来。前段时间让她照顾你,已经是我的底线……”重阳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粥水中的材料,七廉改了几样,味道没变,却是更滋养身体。”   “奥,七廉最近在忙些什么?”明月端着粥,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走之后,他和吴墨一个人主内,一个人主外。吴墨处理国家大事,他就处理宫廷小事。在你隐姓埋名之后,学殿的学子便想脱缰野马,四处纵横,而七廉,就负责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另外……当年住进宫内那些王公大臣的公子们,很多整天没事找他请教问题……想必,这次终于能出宫,是他求之不得的吧。”   想到七廉无力应对那些书生时的无奈,重阳竟然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七廉虽然邪性不羁,却从不伤害好人,尤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呆书生,看着那群死命朝他靠近的书生,想必此刻只有郁闷的份了。   “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定下来来了。”明月听到重阳这么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年纪不小了,我比重阳小好不好。重阳都没娶妻,我怎么敢在他前面把事情办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重阳和明月闲说着,七廉就掀帘子进来了。   “就小了一个月,也算小?”重阳看着依旧吊儿郎当的人,有些无语。   “一个月?就算是一天也算了,何况是一个月。”七廉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我和重阳早有了婚约,七廉可是也有了?”明月喝完粥水,笑着七廉。明月与重阳之间,虽然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这事天下皆知。他们也是有婚约在身,结不结婚,真的只是形式问题。   “婚约这种事,只不过是协议。我和翠微楼的几位头牌,早就是莫逆之交,想要娶回来,那有就是说一声的问题。”对自己的风流韵事,七廉说的时候没有任何顾忌。   “那翠微楼的几位红牌不是你的弟子,怎么又变成了莫逆之交?”如果重阳没有记错,那几个人是皇家暗卫。在翠微楼也是卖艺不卖身。   “咳咳,由弟子发展为红颜,有多重身份,关系更密切。”对于身体上的深层接触问题,七廉一直觉得各取所需而已,不存在其他关系。   “算了,不说这事了,你先给明月好好脉,看看他如何?”重阳招七廉过来,主要是为了给明月看身体。   明月的身体时好时坏,让重阳非常的担心。   “麻烦伸出手来。七廉说着,开始给明月好脉。   “怎么样。”看着七廉良久沉思没有说话,重阳的心往下面沉了一点。   “你想听长话、短话,好话还是坏话?”七廉抬起头来,又恢复了他玩世不恭的本质。   “都听。”听到七廉这样说,重阳就知道明月暂时没有什么事。   “只要静养,只要不过度伤心,就不会有什么事。”七廉先挑着好话说了一句,然后眼珠转一圈对着明月说道,“你是不是曾经很伤心,然后淋了雨,还去了阴气比较重的地方?”   听了七廉的话,重阳低头看着明月,他竟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难道说明月在背地里,常一个人自我折磨?他希望从明月口中听到否定答应。但是让他很意外的是,明月竟然点了点头。   “看来我猜的不错。这阴气一旦入体,就会在肺腑内郁结,一到了雨雪天和湿冷季节就会全身发冷。如果整天泡在温泉中,能渐渐的好些,除非之外,便只能慢慢调节。不过,你的肠胃也不好,以后要按时用膳。另外……激烈的房事对你还是有些好处的。”   七廉说完,眨着眼睛看着重阳,那意思是,你有福了。   七廉大笑了一声就闪人了,留着重阳对着脸颊发红的明月。   “曾经很伤心,淋了雨,还去了阴气很重的地方?”重阳把明月抱在怀里,说话的声音一次拔高。明月则是有些心虚的呆在重阳怀中,纠结着该如何回答。   “不管天大的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你怎么能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重阳说着,在明月屁股上打了两巴掌。这两巴掌下手有些力道,至少能落下个红印。   “我?”明月没有反驳,而是把头垂到重阳胸前,神情有些落寞。   “怎么不高兴了,才打了你两巴掌就不高兴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糟蹋自己。”重阳说着,抬起明月下巴,却看见这人紧咬着的双唇和眼中含着泪光。   “乖,不要要这个样子。”重阳看着明月现在的情景说话越来越柔声,本来是兴师问罪,最后却成了道歉解释。“我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所以下手可能重了些。你难道不知道,我听到七廉那么说,心里有多难受?”   爱之深,责之切。   只是责了心爱的人,惩罚的却是自己。   看着明月方才脸上的落寞,重阳又使劲的叹息了一声。   “告诉我,当初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里?”重阳揉了揉明月的头,说话的语气中带了些无奈。   重阳虽然尽量把语气放的平和,但是,明月却撇过头不理他。   “乖,不要生大哥的气好不好。”重阳说着,把明月抱到怀中。还用手揉了揉他的屁股。他的手疼了明月,但重阳却觉得自己的手更疼。   “好啦,不想说就不要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害怕下次又惹你伤心。”重阳拍了拍明月的后背,吻着他的眼睛。他真不想看到这个人眼神中有泪珠。   “只是,又想到了当初的事……”趴在重阳肩膀上,明月慢慢让自己平复下来,才缓缓出声。   “是我当初失忆时的事?”重阳这辈子,也就那个时候对明月不太好。   “在大秦,我听说你要娶王雨诗,便彻底伤心了。我以为你让我出使大秦是为了支开我。我……那时天下着雨,我就去了大秦皇陵,在那里的石头上躺在睡着了……”   明月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下。事实上,他当初是疯了。他想要那来自天下的雨水把自己带走。那个时候,他觉得生命完全没有了光辉,整个世界只剩下黑暗,而他,则被黑暗笼罩着。   如果不是心痛的就是死去,也不会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人只有心境走到炼狱,身体才会想去地狱。   “明月,我的明月。”想到明月曾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那么多的苦,重阳心痛无以复加。   马车外,天已经晴朗,初夏的风吹来,周围的树叶沙沙的响。   秦河沿岸的灾情已经扩大到了五个县,沿岸五万人受灾。赈灾的官吏虽然派下去,结果却不容乐观。   第229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孝义大帐内,端坐在书房蒲团上的秦孝义咳嗽了两声醒来,嘴中流出触目惊心的鲜血。   他这流血与旁人不同,那猩红的血像是水一样流下。不,也许用这样的形容不适合,那血给人诡异的错觉,似乎那血不是他身体里的。   在秦孝义的身边还躺着九个穿着白纱的少女,她们安静的跪在秦孝义的身边,已经没有呼吸。   “来人,再找九个处.女过来!”秦孝义,现在应该说是蛟龙童湛睁开带微微猩红的眼睛,对着门外吼道。   “是。”秦孝义说完,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白影立即化成实体。那人一个头发苍白,全身被白衣裹着,只留下两个眼睛露在外面。他是雪君,童湛被重阳打的只剩下一缕魂后,便是雪君救了他。   雪君其实是一只罕见白色的鹰。他在千年前被童湛救过性命,所以后来童湛找他时,他为了报答昔日救命之恩,没有丝毫犹豫的挖出自己的内丹给了他,然后和童湛一起入了魔。入魔之后,人形的雪君越来越白,整个人越来越像一尊白玉的雕像。   作为一缕幽魂,童湛需要饮用大量的血液来维持他的存在。而雪君,则是为了救他,捉来各种小动物供他饮用。但后来的五百年,童湛却越来越不满足于动物的鲜血。他要人的鲜血。他知道雪君不喜欢杀人,所以他故意制造矛盾,引得一群人来诛妖,让雪君出手。   为尽早练成魔宫,童湛在力量恢复了一些后,便开始亲自捕猎。他捕猎的对象多是五六岁的小女孩,似乎他遇见银铃时,她也是这么多。但,天地间他再也找不到与银铃相关的气息。他最爱的人死了,他怎么能容忍伤害他爱人的人类存活?   杀,杀尽天地间一切业障,这是心中的执念。   既负我者,皆可杀之!   人类,如此卑微,又如此心肠歹毒、善用心计。   童湛占据秦孝义的身体后,为了防止反噬,便把秦孝义的魂魄吞噬掉。但,他吞噬掉秦孝义的魂魄同时,这具身体也没了生命力,只能靠着鲜血来滋养。   此番借着秦孝义的身份,童湛更加为所欲为,这城里的少女,有八成都被他喝了血。   当雪君按照童湛的意思去提人,却在后院只看到看到十几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这是怎么回事?”雪君看着那一双双天真的眼睛,实在有些……   “雪大人,城里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少女。若是将军需要,只能用小孩或者婴儿代替……”说话的管事无牙是童湛的亲信之一,平时杀伤抢掠的事,都是由他在执行。他跟着童湛来了将军府,在府里,为了避人耳目,对童湛的称呼从主人改成了将军。   魔物都是没有人性的,这位管事之所以现在表情有些为难,不过是因为城里人因为灾难和丢失孩子,弃家而逃的户太多,现在连捉活人都是问题。   曾经秦河沿岸繁荣的城市,到了现在,几十里都找不到一户人家。就算剩下,也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派军队。”嘴中平静的吐出三个字,雪君藏在白袍中的手一挥动,顿时有九个小女孩到了他的手中。   “军队已经没有多少人。”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人也全是蝇营狗苟,只会阿谀谄媚之辈。   “混账!”听到那管事如此说,雪君就猜到什么情况。他袖子一挥动,无牙就大喊一声摔倒墙上,嘴角冒血,脸上紫青,狼狈异常。   “如果想不到办法解决,本座明天就抄了你的狗窝。”   “雪大人息怒,我不过闲着没事玩了几个壮丁而已。平时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以为本座不知道。若是不能弥补过错,你的狗命就……”   雪君说完就带着那九个小女孩原地消失,剩下另外一群人看着无牙全身发抖。那些小女孩眼睛含着泪,却没有一个人敢哭出来。   “看什么看,还不滚到屋里去。”无牙一吼,那些小女孩全身都抖了抖,然后都跑到屋里。   当院子里没人时,无牙从嘴里吐出一颗牙,但不是人牙,而是一颗狗牙。原来,无牙是一只野狗修炼而来。童湛后来招兵买马,收养了一群妖怪。这群妖怪没事便为祸人间,每每这些妖怪作乱,童湛所在的身边便派人去收服。   那些妖怪在前面作乱为害人性命,神殿在其后坑骗他人钱财。很多户主家灭财破,却又对神殿感恩戴德。   上梁不正下梁歪,童湛喜欢杀小女孩,这狗精无牙便喜欢害壮丁,越是精壮看着爷们的人,他越喜欢。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平均一天玩死几个壮丁。想起昨天晚上玩了一晚还没死的男人,无牙下身又流过一阵热流,脸上露出一场猥琐的笑。   雪君落到童湛门前时,迎面便飞来一把利剑,若不是他躲的快,就直接被穿心。   “别哭了,不要让他哭了。”   童湛所在的屋里,传来孩童的哭声,童湛的吼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雪君知道,童湛又生气了。自从秦文澜被偷到这府里,童湛的脾气就没好过。   这秦文澜身上不知带着什么东西,别人都不能靠近,整天只有王雨诗抱着。童湛抓他来,主要是想把他护身符。他用符咒在秦文澜身上下了同生咒,原本若是亲文澜不死,他就死不了。但是中间去不知道怎么了,这咒语竟然反了。若是他不死,秦文澜就不会死。   只要秦文澜难受,这难受就会十倍体现在童湛身上。疼痛饥饿什么的,童湛倒是不在乎。但最可恶的是,这个小孩子只要一哭,他就头疼。   只有一头疼,童湛就烦的想杀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对童湛现状最好的描绘。原来能算计死重阳的计策,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成了禁锢自己的枷锁。就连同这个身体,他为了夺这个身体费尽心思,但他现在却被困在了这个身体里。   “啊!!!”童湛仰天大叫一声,一道龙吟在将军府上空回荡。不知为何,秦文澜此时竟然不再哭泣,而是瞪着大眼睛咯咯地笑着看着他,似乎想要让他再大叫一声。   “碰!”看着这样的孩子,童湛就算是生气到了极点,却也不能发泄不出来。一时之间,气的眼睛都红了,书房内的东西随着童湛怒气,大都化成了碎片。   王雨诗僵硬的抱着秦文澜跪在地上,低下的眸子中让人看不透表情。   “滚,马上抱着这个畜生离开这里!”童湛只要看到秦文澜,就有想自己掐死自己的冲动。   尼玛,他这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他怎么不知道三界之中,还有像秦文澜这样逆天的存在。   “可是……太子殿下……”王雨诗抬起那张模样姣好的脸,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事不能说却又必须说。   “说。”那种必须让最讨厌的人活着的感觉十分的恶心。童湛看着秦文澜,真想马上把他给撕了。   “太子殿下要喝虎奶,不喝虎奶他就不吃饭。”王雨诗说话时候有些楚楚可怜,看在童湛眼中实在厌烦。   若不是因为王雨诗受过国师白羽的加持,他不能喝她的血,童湛真想把这个女人也处理掉。   “以前怎么弄,现在就不怎么弄。”童湛挥挥手,示意一切照常。   “以前供太子殿下的喝奶的老虎现在已经没了奶.水……”这老虎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下奶。   “让无牙再去捉一只下奶的。”这么小的事情还来请示他,童湛现在很烦。因为被重阳打了那一下,他现在还整个肺腑还像火烧一样的难受。他现在需要鲜血的滋润,而不是坐在这里处理秦文澜的问题。   “还有什么事吗?还不快滚。”童湛看着王雨诗还想说什么,一脚踹过去,直接把她踹出了房门。   门外,幸好有雪君接着,否则……   否则,王雨诗这回可要摔惨了。   “王姑娘,你没事吧。”雪君把王雨诗放到地上,用微微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谢谢,雪大人。”王雨诗想从雪君身上起来,却奈何腿有些软,踉跄了一下,又跌倒在雪君身上。   “王姑娘客气了。看姑娘这个样子……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雪君说着,马上抱起王雨诗消失在原地。   但雪君回来时,看到地上多了九具干尸,还有童湛铁青的脸。   “你跟王雨诗关系很好?”童湛看着雪君,语气十分的不善。   “属下只是不想让将军的身体受到伤害。”雪君说话很恭敬,也没有多余的起伏。   “当初私自放走染尘时,你的神情可是与现在不同。”讥诮的话从童湛最终冒出,听的雪君全身一震。   “属下该死,求讲究赎罪。”雪君听到童湛的话,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知道……   “你不能无罪,还有功劳。她就是我这么多年来要找的人。我已经闻到她的味道,她就在秦河沿岸的黑虎县,你马上把她带过来。”说到染尘,童湛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是。”雪君声音落下后,便原地消失。   当重阳一行来到黑虎县附近,所见便全部都是断壁残垣,庄家都被淹没,村落荒无人烟。   汪洋水国,四面空荡无人,只有枯藤老树啼着昏鸦。   “都说水灾猛于虎,这人祸更胜于天灾。生民何辜,生民何辜!”明月站在重阳右侧,看着秦河对岸凄惨的景象,禁不住发了一句感慨。   “属下有罪,护民不利,请陛下治罪。”听了明月的话,跟着他们后面的将军马上跪谢请罪。   跪下的人是孙立,也是此次重阳派来收复秦孝义军队的人。他没有辜负重阳信任,很是秘密的发动军变,已经把南部地区的军权抓到了手中。秦河南岸的北岸的百姓在他的保护下,还算是过的安康。只是……   第230章:救人良策   “孙将军无需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是你对手太强大!明月说着把孙立扶了起来。   孙立是重阳放在大秦军队的卧底,在大秦军队担任将军的副将。整个大秦军队,正是因为有了他,才避免了一场大规模的伤亡。只是,大规模的伤亡虽然避免了,却依旧免不了小规模伤亡。   因为,他的对手并不是人。   但,他并不知道。   “属下有罪。”孙立并没有让明月把他扶起来,而是继续跪着请罪。   “有什么事,孙将军起来说无妨。”明月看着是孙立这个样子,转头看了重阳一眼。   明月的气场比较柔和,容易让人亲近。但重阳的气场却一直比较强硬,他没有明确表态前,没人敢在他面前乱来。   “孙将军起来说话吧。”虽然对这等跪着站着的事,重阳并不在乎,但既然明月暗示了,他自然也不会不给明月面子。   “属下不敢。近日来,百姓家常有丢失女孩,军中也常有健壮的汉子丢失,但臣却找不到走元凶。虽然属下使劲压制消息,关于妖怪的传言依旧弄的人心惶惶。属下让副将查办此事,虽副将昨晚失踪……”孙立说最后一句话时,神情有些暗淡。   从军队中出来的人,相互之前感情都特别深。看到自己的兄弟失踪,孙立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明明布好了陷阱,却依旧让那贼人逃跑。   “这件事……朕在来的路上有所耳闻。”重阳沉思了一下说道。事实上,重阳已经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种事。恢复了曾经的记忆,重阳自然知道童湛要想恢复,需要的是什么东西。   “臣怀疑……作案的……不是人!”孙立说这句话的时候,发狠的咬牙切齿,但语气中却是全全的肯定。   “作案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重阳此番到了军中,并不是要挺孙立报道。军中的事,这个地方的事,他知道的比孙立清楚的多了。如果重阳连这种消息都不知道,那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十分的岌岌可危。   “臣都按照陛下的吩咐准备好了。”在重阳面前,孙立完全变成了一个执行命令的军人。很多时候,孙立并不明白重阳让他们那样做是什么意思,但因为所有的结果总会证明重阳的观点正确,所以孙立也对重阳有着一种法子内心的崇拜。似乎让他这样做,就是对的。   “明天晴天,明晚是个行动的好时间,准备一下,明晚行动吧。”重阳望了一下天空,把话说的十分冷漠。   “是。”孙立回答的很响亮,想到可以捉住那个抢人的魔头,他的整个身体溢出一股彪悍之气。   “你的兄弟现在还活着,暂时死不了,孙将军不用担心。”明月的声调虽然清冷,听到孙立却是瞪大了眼睛,眼中都是狂喜之色。   “谢殿下。”听了明月的话,孙立马上跪下磕了三个响当当的头。   那副将是孙立得力属下,他失踪后,孙立的心中存了一丝的侥幸。一直希望他能没事,现在听到明月如此说,心才放回了身上。只有没死,就还有希望。   就在明月不要让孙立行这么大的礼时,突然他的手捂着肚子,头中像注入了什么东西,两眼发黑朝前边扑去。   “明月!”看着明月这个样子,重阳惊的大叫了一声,在他落地前把他抱住。   孙立尴尬的把手放下,方才……明月的头发垂下来,一瞬间拂过他的手,让他一阵悸动。   “我……没事……”听着重阳慌张的声音,明月努力的抬起手,握住重阳的拳头,示意他本身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疼痛罢了。   “七廉,快让七廉来!”重阳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傻傻跪在前面的孙将军,让他快去找大夫。当然,孙立刚才拂过明月头发时眼中的波动,也落到了重阳眼中,这让重阳对这个将领的评价变了一下。   是情敌,就该把他掐灭在摇篮中。   孙立方才的眼神波动便决定他这一辈子都只能驻守外地。让将离着自己的兵士近了,这也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好的,但对一个非此处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却也并不是一件乐事。   “……没,没事……”只是头晕了片刻,一会儿过后,明月的各项体息便恢复正常了。   “出了什么事?”当七廉赶到时,有些累了的明月正躺在大帐的榻上,似睡非睡。他这段时间,间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一次这样的症状,当这种症状出现之后,他就会全身虚脱,非常想要睡觉。   “只是体虚而已,并没有什么事。”七廉给明月把着脉,看着床上的人,很是痞性的摇了摇头,全身的表情都在说没什么大不了。   “那就好。”重阳看着七廉,神色一动,然后又平静下来,给明月盖好丝被,过了一会儿,随着七廉出去了。   做为与七廉相处了那么久的人,重阳自然知道方才七廉的神色是什么意思。看到七廉那个表情,重阳的心一些沉了下去。   重阳出去后,带着七廉去了五百米外的小山坡。站在山坡上后,才缓缓开口。   “长话短话,我想知道结果。”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想要的从来不过是明月安康。   “结果么?结果就是必须灭了西靳,抢来西靳的镇国之宝,给明月治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原因。”重阳说话的声音有些冷硬。该死的一群人,竟然又把注意打到明月的身上!   “被人趁虚而入下了药,但是隐藏的很好,那些药若是单独用,不用有什么功效,彼此间隔的时辰必须把握的十分到位。”七廉稍微提示了一下,虽然只是这些,但相信已重阳的智商也能想到到底是谁在作怪。   “张子崖和张碧瑶,你不是让人查过吗?”若非如此,重阳也不会信任他们。   “之前他们是没有理由反抗,但据说西靳皇手中有一件对张子崖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人都是会改变的,所以真正聪明的人不会持续的给予一个人信任。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终究是我连累了明月。”想到自己吃下忘情丹后发生的一切,重阳异常的自责,若不是他当时失去了判断的理智,岂容这种伤害明月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这主要还是我没有调查清楚,若是我前段时间不忙着研究新药草而是跟着你南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西靳皇虽然心思深沉,祸心埋藏的深。但西靳终究不是一个统一完整的国家,既然他想折腾,我就让整个新近天翻地覆,我现在正好刚研制出一种药草。”   七廉说话是一贯的放.荡不羁,但说话的言辞中是十分的骄狂。   不光是重阳,七廉也一贯算计别人惯了,现在突然被别人算计,那心中是十分不高兴。   尼玛,老虎不发威,你以为全世界只有病猫。   西靳皇这些年来没有动静,不过是因为他实力不够。他以为只要有简单的谋略就可以称霸天下,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永远是实力说话,只要实力足够强,才能掌控一切。   “西靳皇族的人太不老实,既然西靳皇这么不待见年轻人,就找个理由替他解决了吧。相比西靳皇都掌权了二十多年在,朝中已经有很多的人等不及了。”重阳说话的时候眯了一下眼睛,他早就警告过西靳皇,没想到那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几年因为有了明月,重阳铁血的手段收敛了些,希望能用平和一点的办法取得天下。但似乎……似乎他太仁慈了。这个天下本就是一个胜者为王的天下。只要能得到天下,就是王者。在这世上,只有王者能够在这世上随心随遇的活着。   不是每个人都对权利有着非要不可的欲/望,但很多时候,却只能如此才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最近西靳的两个皇子同时看上了一个戏子……”因为明月前段时间的事,七廉对西靳也是各种关注。   “想必西靳皇也会对美人感兴趣。”挑起西靳皇位内乱,让他们自相残杀,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   “那美人身患绝症,无药可医。”七廉可是早就把一切调查仔细。   “你既然都安排好,也知道我想看到什么事情,就使劲往死里整吧。”对于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人,重阳不想留任何的情面。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还有西靳皇,好好折磨一下他。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让重阳眼睁睁的看着明月难受,这就是在挖他的心。有人想挖他的心,他自然是想吃了那人的肝。   “但也不要那么快弄死。他不是喜欢皇位喜欢权利吗?朕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灰飞烟灭。朕要让最后知道真相,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朕,是看着他身体衰竭,众叛亲离,家破人亡!”最后几个字,重阳说的很狠,他很少这么恨一个人,但西靳皇却是其中一个。   “那么东莱皇,活的似乎久了点。不过……还是让他活着吧,他不是很讨厌他的儿子们吗?就让他们互相斗吧。明月对迟香印象还不错。”重要的是,迟香若是在,就可以牵制很多人。   第231章:犯我者,必杀戮之!   明月的病弱已经完全把重阳身上中潜藏的暴虐东西激起。敢拿着他最爱的人开刀,他就会拿着整个天下的人开刀。   一头雄狮,当他沉睡的时候,就让他沉睡。   一头雄狮,如果他觉醒,便决定要获得嗜血的快感。   拦我者,恒杀之。   站在草坪上仰望天空,重阳心中的怒气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他在恨,他一直想和一些人和平相处,但上天却似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也许,像他这样嗜血的人,这辈子便是注定要嗜血。   就算是温情也无法阻挡他屠戮苍生!   杀,不过是为了身边最爱的人!   七廉看着全身散发着浓郁煞气的人,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这才是一个争霸天下的帝王该拥有的一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凡是阻挡在前路上,都应杀之。   如果只有屠戮苍生才能保护最爱的人,他不介意双手沾满鲜血。   杀吧,为了心中珍藏的温情。想到某些东西,重阳的眸子上蒙上一层血色。   “南吴的皇帝活的时间也够长了,现在让江易上台吧。”想到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太子和跟在江易身边的麒麟,重阳眸中露出了一丝嗜血的光芒。为了保障明月安全,他必须安排好所有的事,他不能坐等着危险降临到他的头上。   “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西靳皇所有珍爱的东西。”伸出一只手指,重阳对着身后的七廉说道。   只要想到西靳皇的阴谋,重阳就气的难受。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竟然又眼睁睁的看着明月难受而没有办法。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他宁愿受到伤害的是自己,他宁愿会晕倒的自己,他宁愿躺在床上的自己!   “遵命!”重阳说话的时候,七廉恢复到了一个武将应有的气质,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七廉本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现在接到重阳的命令,更加让他肆无忌惮的想要作为。   碧绿的山坡上,站着年轻的帝王。   这一刻,他把那颗原本可以温情对待天下人的心收回,因为就在这个时刻,他已经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天下纷争与动乱。   他已经完全不再想用教化让天下人臣服,他全身弥漫着一股铁血之气。从来,只有铁和血,才能让分裂的东西得统一。战争的本质就是强权的掠夺,只有刀剑才能让天下臣服。   统一,只要用暴力才能实现!   “重阳?”当重阳回来的时候,明月已经苏醒了。他看着重阳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皱眉,忍不住从床上做起来,轻声叫他。   “明月,你醒了。”看着明月醒来,重阳马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端着温热的水坐到床头。   “先喝点水。”见明月愣愣的看着自己,重阳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并用手掌安抚的扶了一下明月的后背。   “重阳。”明月微微喝了一口水,然后用担心的目光看着重阳,眉头皱着的厉害。   “怎么了?做噩梦了?”重阳把明月往自己的怀中带了一下,让两个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重阳现在感受到明月的心跳特别快,全身绷着,就像是在害怕。   “重阳,我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   “你在担心秦文澜吗?你不是给卜卦,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吗?”重阳不停的抚着明月的后辈,希望他能慢慢安静下来,明月现在的情绪有些紧张。   “我不是担心他。”明月把头放在重阳怀里蹭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   “告诉我,明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重阳摁住明月在自己怀中乱动的手,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明月。他愿意用身体去安慰明月,但更想先解决他的心理问题。   “担心你。”明月看着重阳,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担心我什么,像我这样的,也需要你担心?”重阳看着明月,说话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话语中却带着淡淡的飞扬跋扈之气。从来就是他宰杀别人,还没有别人宰杀他的时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后面的话,明月的眼睛眨了一下,他不想说了。   “有明月做我的后盾,我什么都不怕。”重阳这句话说的很是洒脱。   “恩,我会保护你。”明月把这句话说的十分铿锵有力。说话的时候,他的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挺了一下,眉宇间的郁结散去了大半。   “对不起了,自从在我身边了,总是会发生一些事让你受连累,更是让我担心你。”重阳说着,用指尖在明月的眉间揉了一下。   “但是,这样让我觉得很快乐。”在紧张过后,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痛苦。”重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又开始变得委屈。   “那里痛苦?”明月看到这样的重阳,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到了些什么,明月的脸红了一些。这个人在求.欢的时候,总是用这种大型犬想要吃肉的表情,似乎你只要不给,就是虐待狗狗。   “这里难受,这里也难受……全身都难受……”重阳说着,拿着明月的手在自己的胸膛和小腹上划过,那突然绷紧的肌肉诉说着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这跟我有关系。”在明月的意识中,重阳本身就是种马一只。   “当然跟你有关系。你还没来到我身边时,我从来不招.幸任何人,也从来不会觉得情.事多美好,更加从来不会如此频繁的难受。”重阳的呼吸落到明月的耳畔,唇角也若有若无的划过明月的侧脸。   “但是你来到我身边之后,我的身体就可以不受自己的控制。我每分每秒都想要拥抱你,进入你。想要看到你的身影,想要听到你说话,想要感受到你的气息,想要和你融为一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是一种强迫的症状,有时候,我怀疑你是否在我身上下了蛊毒……为什么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渴望一个人,一种发内灵魂深处的渴望,似乎没有你就不能完整。只要看不到你,就会发狂……”   重阳说话间,手开始在明月身上动了起来。明月听着他的告白,感受着他的情义,身体慢慢变得热了起来,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融为一体。   “你不知道,你消失的那两年,我整个人就像活在冰雪的世界,没有任何感觉。感觉不到冷,感觉不饿,感觉不到困意,不想笑,也不想哭。只想拥抱着有你气息的东西死去。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痛苦,我甚至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你……”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想要长长久久永永远远和一个在一起的感觉。   想要呀,似乎怎么都要不够。   爱呀,深爱呀,使劲的爱呀。   似乎怎么都不够。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爱你到这种深度。我一直爱你,深爱着你,但是,我发现,我比想象中更爱你。那种爱,刻入我的骨髓,埋入我的生命,似乎把我这个人都要淹没。明月,你知道吗,你会觉得恐怖吗,我竟然是这样的爱你。”   重阳的爱十分的疯狂,疯狂的令他自己难以想象。在平和的时候,他可以很温柔,但只要一受到外部的刺激,他就变得激烈一场,一副若是得不到就死不罢休的模样。   他就是如此的深爱着那个人,如此的深爱,到了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接受静静的在你的身旁,然后做你的兄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但是……后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是真的做不到……我那么的渴望你……渴望到了想死的地步。我怎么能够做你的朋友,怎么能够……”   重阳的手拂过那具美丽的躯体,他无法让自己心如止水,他渴望碰触这个人,他无法与这个人保持距离。   如此的爱,深沉,有时候会痛苦,却终究得到了灵魂上的慰藉。   喜欢他,喜欢的发狂,发狂的喜欢。   “有时候,我竟然想到要囚禁你。把你囚禁起来,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你,也没有人能与我分享你。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然后,我就可以在想你的时候狠狠得进入你,可以看到你在我身下承欢,可以看到你会为我一人变化的表情,我是这么的喜欢你,不愿意让任何人看你一眼。”   把内心深处压抑的话说出来,重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很多时候,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如何的变态。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想要囚禁到,想要只让这个人给自己一个人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你是九天之上的明月,你本该就是受到众人的推崇,不该只在我一个人的身边。我喜欢你,所以,愿你能够快乐。”   从喜欢到深爱,从想要囚禁到给予对方自由,这需要经历一个很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重阳备受煎熬,却总是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在心中。不确定明月会这样呆在他身边多久。他有自信自己可以给予他百年如一日的关心,却不知道什么人或者东西会把他唤走。他会害怕,会紧张。   第232章:想要你   “有时我想,用什么东西可以把你拴住就好了。可惜,我不会生孩子。”重阳说着,嘴中稍微叹息了一声。   有些时候,血缘真的是比什么都能拴住人心的东西。   世上的很多东西会变化,但是那融入骨血的东西,却是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不会改变的。   “重阳……”明月微睁着眼睛看着重阳,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的心中竟然会这么苦。苦涩的让他难以想象……明月觉得,也许是自己太任性,收缴了重阳的全部。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重阳在明月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了一吻。他不想看到明月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喜欢看到这个开心,不喜欢看他如此纠结的眼神。   “有时候,我想,把你放在我身边,到底是对是错。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明明,我可以把你藏到一个被人看不见的地方……”翻过来覆过去,其实,重阳最在乎的,还是这个问题。   “重阳……我是个男人……”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使劲的闭着。   “所以,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后悔……”纵然这个人总是让他如此担心,但是到了现在,他却从来没有丝毫的后悔。因为,他从来就是想要这个人陪他看着万丈的江山,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也会一起承受风雨。重阳会尽自己的全力不让这个人淋雨。   只是,总有些人把明月当做重阳的软肋,所有的软刀子都射到了他的身上。   “明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可能你不会接受的事,但是,我还是告诉你。”其实,这才是重阳现在精神有些失控的原因。   “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着。   “明月,我不但是一个爱你的人,还是一个帝王。”重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听了重阳的话,明月全身不经意颤抖了一下。手脚向是流过一道寒流,身上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   不是明月不自信,而是他知道后面将会听到很多不愿意听到的话。他最害怕的是重阳以江山为借口引进什么女人过来,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宽容的人。   若说起独占欲,他的独占欲恐怕不比重阳低少多少。   虽然此情单薄,后劲却足。   “如果……要从天下的苍生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做?”重阳伏在明月的身上,用很是郑重的语气说道。   “天下苍生?”明月抬起头望向深不见底的眸子,竟然有一瞬的失神、眩晕。   此时明月送了一口气,但重阳看到明月的表情,却是全身有些紧张。他知道很多事定然不能瞒住明月,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做个报备。   “对。”重阳回答的很干脆。   “会死很多人,还是全部。”明月无法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整个人间的覆灭上。他喜欢这个人,却不愿自私。问题是,纵然他愿意,他天山上的那些师兄也不会愿意。他们将会面对的事情或许比死亡还要可怕……但,就算是那样……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也会站在这个身边。   因为,明月知道,重阳身上带的王者之气,还是狼者之气。   狼就算是不饿,遇到弱小的动物,也会将对方杀死。   但是,王者不一样。王者只会杀死妨碍自己的人。而那些人通常是值得一杀的。   重阳自小便杀了很多人,但他杀的大多数人却都是该死之辈。凡是算计重阳的人,他是不会容许对方活着。他从来杀人的动机只会是——   犯我者,阻我者死。   若是能安分守己的人,重阳一般不出手。而那些弱小无辜的人,更不在重阳的狩猎范围内。   他是一个狠毒的人,却从来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如果是所有的人呢,如果我与这个世上所有的人为敌,那你怎么样?”虽然从明月的眼睛中看到了答案,但重阳还是想让这个人自己说出来。   “若是你背负的一切都是为我,我又怎么能不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与世人为仇。”   “那就好。”重阳看着明月的眼神,眼光顿时柔和了起来。   只要这个人愿意一直站在他身边,他就无所畏惧。   “先别动,你最近要做什么?”明月挡住重阳又要做某些事情的手,用有些审问的语气问道。   “现在想要做你。”两个人之间竟然进行完精神上的交流,就该进行肉体上的沟通。在床底之间,重阳这等流氓的话说的十分顺溜。   “你……”明月听了重阳这种话,脸上的颜色立即涌了上去。这个人怎么能如此的低俗。   “你好好说话。”明月用手推着重阳,在他还没有知道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他是不想让重阳现在的目标达成。   “你是不是又要大规模的杀人?”其实,明月关心的是杀那些人。   “恩。阴谋阳谋。现在那几个国家不安分。像南吴,都对北冥称臣,却背地里一直不老实。尤其是那个老不死的皇帝,竟然想造反。而且东莱和西靳那不用说,都不是安分的主。”重阳说的很无可奈何,只是他现在的行动却不是这样。   明月怎么可能把全身都挡住呢,所以还是给了重阳可趁之机。   “你……要杀……很多人……”明月体内刚刚沉寂下的东西,又因为重阳方才的挑逗起来了。   “恩,很多。”所以敢于伤害明月,或者可以伤害明月的人,都会被重阳一一清除。   他不能再让任何外力去伤害他喜欢的人,绝对不能,绝对不允许。   他要杜绝任何外力对明月的伤害,杜绝。   “那……就……随意吧。”明月虽然能让重阳去救治灾区的人,却无法让他去放缓统一大陆的进程。   这片大陆是注定统一的,统一在重阳的手中,可能比统一在别人的手中伤亡更小。   因为,很多时候,直接将该杀的人杀掉,反而要比那种漫无目标的杀戮死的人要少。   而且,以当今这个时局,也不需要死多少的人。   但若是明月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死时,也许便不会如此想了。   当重阳进入明月的身体时,明月早已情动。所以没有费多少力气,他就把自己全部埋到了那里面。   “似乎……只要整天与你一起这样才会觉得满足。”除此之外,竟然找不到任何让人兴奋的存在。   “那……我们今天就这样好了……”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但重阳还是挺清楚了。   “真的。”外面的日头还挂在天上,听了明月这样说,重阳的眼睛立即亮了。   在这个时候,重阳真的很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身体活动。   “……”明月没有说话,却用他的行动表达了他的意思。   重阳感受到这样的明月,立即抛来一切的念头,专心的动作起来。   “明月,明月……”重阳专心的在这个身体中进进出出,不时的去吻吻明月,嘴上不停的喊着身下人的名字。   这种灵肉结合的快感,在让身体得到满足的同时,也让他的精神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重阳……”明月咬着嘴唇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只觉得全身一阵痉挛。重阳现在的动作实在是迅猛,让他有些踹不过去气了。   就在重阳明月进行激烈的运动时,童湛所在的府中,也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在一个精壮的男人身上,一只上身是人形,下身却是妖怪的人使劲的鞭笞着他。那精壮的男人身上有很多浅红的伤痕,很新,纵横交错。那精壮的人本是平常姿色,但加上他身上汗水,全身竟然带着一种异样的美感。   看着身下人闭眼沉默的承受,他身上那妖怪竟然突然露出尖长的指甲,在男子身上划了几道。顿时,那男子身上的血喷了出来,但很快,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他身上猩红的血液证明那些地方曾经流过鲜血。   “不要装死。你已经吃了荆棘果,以后再怎么受伤也会很快愈合。你的身体将永远都不会老,也不会死。”看着身下的人没有多大反应,那妖怪扇了他几巴掌。   但扇了之后,那人却继续昏迷着。   “不要给老子装,老子第一眼看到你那个样子就像操,你,现在连唯一一颗荆棘果都给你吃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吗?快醒来,让老子操个够。”那妖怪说着,便又开始在男人身上运动气来。   只是,身下的人却像死了一样没有反应。   那妖怪见身下的人没有反应,不知为何,脸上的怒气竟然少了,那粗横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情。然后,缓缓从那男子身上起身,又喂给他一粒药丸。   那妖怪是狗精无牙,男子则是孙立的副将李岩。   就在无牙又想对着李岩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无牙说着,随手幻化出一床被子放在李岩身上就走了。   站在外面说话的是王雨诗,她正要叫无牙给亲文澜去捉正在哺乳的老虎。无牙虽然不愿意,但碍于童湛已经答应,便也只能去捉。   就在无牙离开后,李岩所在的室内突然多了一个人。   “王雨诗?”此时李岩睁开眼,眼中哪有半点瞌睡的模样,他虽然身体不适躺在床上,整个人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像是一头扑向猎物的狮子。   第233章:杀你没商量   “是。”出现在李岩所在的室内,王雨诗对自己的身份没有半点的忌讳。似乎屋内那浓重的色.情气息完全不在他的眼中。   “拿着,你只有一次机会。”王雨诗并没有和李岩做过多的交流,而是直接扔给了一把小巧的折刀。   “这个?”李岩把刀打开,然后看到上面闪着一种寒光。不同于一般的匕首,这上面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是不仔细感觉觉察不出力量的存在。   “上面呆着国师白羽的法力,只要用这把刀插到妖怪的胸口,你就可以自由。”王雨诗说完,马上从室内退了出去。   一般妖怪最不喜欢自己的东西上沾染上陌生人的气息,狗鼻子最灵通,虽然王雨诗最擅长的是隐藏,却不敢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太久。另外,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也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若是说多了,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要解脱了吗?”李岩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刀,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表情。   虽然是贫苦出身,但是李岩的尊严却比那些所谓的贵族子弟来的更强烈些。他从小历尽千辛万苦才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但却因为遇到一个狗精而办成了现在这个状态。后面的地方还有液体的东西流出,李岩想着这几天遇到的一切,脸上又苍白了一些。   因为吃了那妖怪给的果子,变成了好妖怪差不多的体质,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吃什么东西。事实上,他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因为他以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只要想到被一个男人强上,他就恶心的厉害,他就想到了吐。纵然现在他吐不出什么东西,却也趴在床边干呕。   若不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那狗精给撕碎,他是死也不会盖那个人的东西。   想到自己受的屈辱,握着手里的刀,本想起来把这个地方烧了的李岩,使劲叹了口气,马上又躺了回去。   为了复仇,他必须忍耐,他要不断的忍受着,寻找最佳的时机,干掉那个恶心的家伙。   不知是不是累的太厉害,等到月上中天无牙还没回来,李岩便睡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下午。当他睁开眼时,便看到一个相貌十分清丽的黑袍男子。   “你是……”李岩看着那男子,再看看周围的一切,禁不住有些诧异。他自己依旧在那个屋子里,但是眼前的人……却不是无牙。事实上,自从李岩被掳回来,看到的人只有无牙。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那男子吐出的话语虽然声音陌生,那熟悉的语调却是让李岩全身一阵。   不管那个人怎么幻化,但这个人身上的气味不会变化。当这个人靠近的时候,李岩闻到了那种令他作呕的东西。这个人就是把他俘虏回来的人,也是这些夜里侵犯他的人。   不管一个人的皮相多么好看,当这个人被恶心的光芒包围,便不过是个人渣。   “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军队行军,你在路上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狗精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李岩惊讶之后藏着的厌恶,竟然激动的一步向前,直接抓住了李岩的手。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无牙不提曾经的救命之恩还没事,想到当年遇到躺在血泊中又费力救治的人,现在成了恩将仇报的东西,想到救了他之后军队中接二连三出现的命案,李岩眯着眼睛开始暗自磨牙。   果然,妖精就是妖精。   不是人一类的东西,就是不该得到同情。   “我对你的情谊,难道你感受不到。”无牙给李岩又吃了一个药丸后,便知道他会很快醒来。   无牙了解李岩的性子,他原本是想要调教这个人直到他的身体接受他才告白。但是他回来后,看到那么毫无防备睡在床上的李岩,心竟然不知不觉中觉得温暖,然后想要对他据实以告。   “先是杀戮我之同类,在被人相救之后,又害我兄弟,现在又侮辱于我。这样的妖人,只会让人唾弃。”李岩想要在救了无牙后军营陆续死的蹊跷的兄弟,脸上的神色痛心疾首到了极点。   李岩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你救了这个妖怪,却被这个妖怪逼到了绝路上去。不但身边的人又害了自己,如果有再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在那流着血的尸体上再补上几刀。   看到李岩懊悔到不行的神色,无牙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终究没有落到他身上。   “……那些人是秦孝义的忠随,我是害怕他们害你,所以……”半天,无牙才把要说的话解释了出来。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妖怪,你害死了我朋友就算了,不要再污蔑他们。我没有看到他们怎么样,但是你怎么对待救命恩人,我却是深深的感受到了。”李岩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到了极点,他的胸膛使劲的起伏着,已经没有言语能形容他的愤怒。   “……我就知道告诉你真相会这样……”无牙看着李岩,眼中出现一丝凶狠。   “妖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李岩看着无牙,眼中的恨意溢于言表。   “妖怪?我是妖怪,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个被妖怪操的东西。别忘了,你以后也和我一样不老不死,连受伤都不能,只能躺在床上被我操!除非我厌烦你,想办法把你弄死,否则,你连做鬼都是奢求!”无牙凶狠的看着李岩,用手狠狠的捏着李岩下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看到李岩心中的怒火,无牙竟然咯咯的笑起来,眼中出现了嗜血的光芒。   “你是不是想你那些所谓的兄弟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把他们当兄弟,他们也把你当兄弟吗。你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天真。不,你这个人不是天真,还是特别白痴,反应特别迟钝。那些人有秦孝义的人,当然,也有像我这样想.操.你的人!”   无牙粗俗的语言侮辱性让李岩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妖怪,不要以为这个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样恶心。”听到无牙侮辱他的兄弟,李岩顿时愤怒了。那些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可以死,却不能背负这种恶名。   “恶心,我要告诉你更恶心的事。我的确是奸.杀了你那些兄弟,不但如此,我还用他们来练习床技,找了很多跟你相像的人,难道你没发现我技术让你醉生醉死吗?你的身体也会反应,不是吗?”无牙说着,惩罚似的在李岩嘴上咬了一口。   “你……”想要无牙这么说,李岩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终究有一天我要你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反正,你不能离开走。”无牙说完,十分粗鲁在李岩胸膛掐了几下。   “我早晚要杀了你。”李岩说着,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戾气,若是正常人在这里,铁定会被他此时的模样吓坏。可惜,无牙不是人,更不正常。   “那在你杀了之前,就让我玩着痛快。”说着,无牙欺身上了李岩身上。   李岩一向是坦率惯了,不管朋友还是敌人都坦荡的吓人。现在与无牙硬碰硬,经过了两天的折腾,虽然他咬着装死,但对床底之间的事,还是十分的害怕。由于无牙的力气比他大了很多,看到无牙这样,不仅全身绷紧去摸藏起来的刀,也不管现在这个杀无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看到李岩慌乱的样子,无牙的眼神又柔和下来。   “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为难你。”无牙说话间已经从李岩身上下来。他刚刚为了寻找产奶的母虎费了半天劲,现在根本就没有精神干什么。更重要的是……   “!”李岩握着手中的刀,用异常防备的语气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更想.操.你。”看着是李岩又绷紧的胸膛,无牙摆摆手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幻化回原来的形貌,走了出去。   无牙走出去后,李岩缓缓躺回去,用指甲抠着手里的肉,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那些死去的冤魂似乎在他耳边叫嚷,他想装作听不到,却不行。   李岩想到了很多,曾经的生活,死去的兄弟,现在的屈辱。所以,他发誓要报复。   就在李岩想着想着时,天慢慢黑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慢慢适应了黑暗,然后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   “我是妖怪了。”半饷,从他的嘴边冒出了五个字。   难道他现在也成了妖怪,他现在竟然也成了妖怪。   “对,你现在成了妖怪!”就在李岩喃喃自语时,无牙走了进来。   “……”只是瞥了一眼他粗壮的身影,李岩就不愿看到那个妖怪第二眼。但是,他却是必须引着无牙过来。   “怎么不说话了。”看着李岩不说话,无牙反而有些奇怪,以李岩的性子,不可能转变的这么快。   “……我难受……”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李岩心中底下眸子不让别人看到他心中的恨意。   “怎么了?”听到李岩这么说,无牙马上来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掀起他的被子查看他身体怎么样。   “肚子疼……”李岩本是随便说了一个理由,但无牙听了却是激动的不行,连忙帮他的检查,就在无牙慌张的时候,他眼中只瞥见了一道光芒,就发现一把刀准备无误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李岩……”这是无牙第一次叫李岩的名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岩,似乎不相信这个人会这样做。   就在这个时候,院中响起了一阵刀剑的声音,整个府衙被火光笼罩。   第234章:斗智斗勇   被李岩捅了一刀后,无牙想要说什么,但那刀却像邪器一样迅速的吸食着他的生命力,他全身只有眼睛能动。他用十分哀伤的眼神看着李岩的眼睛,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李岩的肚子,竟然用眼睛中流出来一行泪。   “妖怪,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说着,李岩又把刀往里插了一下。无牙的嘴中顿时吐出了很多血,他没有做多余的挣扎,只是用手抚了一下李岩的,然后带着刀往后躺了下去。   就在无牙躺下去时,李岩的肚子顿时疼了一下。   这个时候,王雨诗突然抱着秦文澜出现。王雨诗手一伸,顿时那把染红的刀子出现在她手上。   “你!”王雨诗抬头看着李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人可变,心却依旧。王姑娘可否把今晚的计划简略告诉在下。”李岩出事的时候,重阳还没有安排孙立任务,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今晚有行动。但听着外面这架势,他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陛下派人攻将军府,现在各种法阵已布下,除了东北角上的空门,任何地方都出不去。孙将军听说你没死,已经派人来接你,你往东北方向去,便可以出去。”王雨诗提到重阳时,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温情,但瞬间整个人又被冷冰冰的东西笼罩。   “谢谢王姑娘,不知秦孝义在何处?”虽然不知道自己武力指数如何,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却无法让自己就这样走出将军府。既然他已经不怕死,不如让他好好发挥这个优点。   更重要的是,经过被无牙那么对待,他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就这么走出去。   让耻辱化为荣耀的办法便是重建辉煌。   他必要通过重建战功的方式让他整个人再次建立信心。   “秦孝义的事,你不用管了。这府内的妖怪除了无牙还有很多,能自己一个人活着走到东北角都难。”王雨诗说完,便抱着秦文澜走了。   “王姑娘,太子殿下。”看到抱着秦文澜的王雨诗,李岩想到她现在还是个被追捕的逃犯,她怀里抱着的那是太子。   只是,李岩的手搭在王雨诗身上时,却一股力量弹了回来,转而肚中像针扎着一样痛。   “啊……”纵然李岩想要做什么,却终究跪在地上起步来。   王雨诗没有理睬李岩,当拿到到刀时,便朝着秦孝义所在的地方而去。   秦孝义所在的房间内,一身红衣的重阳从天而降,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从天而降,整个人身上带着战神的光辉。   “童湛!”缓缓启齿,重阳嘴中发出的声音犹如惊雷落地,正在内室修炼的童湛听到那声音,直接吐出一口血过来。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童湛身影一转,出现在重阳面前。此时,他用的是秦孝义的身体。只是,一身玄色的袍子,已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厉异常,与曾经的秦孝义没有了半分相似之处。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不是吗。”重阳意有所指的看着天上的圆月,笑的有些血腥。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堪一击?真害怕你会后悔。”童湛笑的有些诡异,似乎在放手一搏。   “会不会后悔,要试过才知道。”重阳说完,不想和童湛再啰嗦,直接拿着剑砍了过去。   童湛看着重阳行动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巨斧,幽蓝的颜色,带着妖异的光芒。那斧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上面竟然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如果重阳没有看错,这斧头沾染了冥府之焰。若是让这样一把神器砍伤,不但身体,灵魂和精神都会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   红色的长剑和蓝色的斧头碰撞,在黑夜中闪出一阵绚丽的光彩。   重阳手持长剑,身形犹如游龙般矫捷有力,不停的朝着童湛身体各处攻击。童湛此时似乎在超水平发挥,蓝色的斧头虽然用起来笨拙,却能恰如其分的挡住对方的攻击。   “?”重阳看着此时的童湛,说不上那里怪异,却觉得奇怪至极。   前几次交锋,童湛的实力和重阳,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重阳原本以为要解决他不过是需要十招,但现在两个人你来我去上百招,却完全没有分出胜负。   对付一个稳健的敌人,该用什么招数呢。   突然,重阳的招数变得又快又狠,专门朝着童湛的眼睛和四肢跳去。只见他长剑一挽,用了一招大鹏展翅,只取童湛的眼睛,但待到童湛拿着斧头遮挡时,他却剑招一转,朝着童湛拿刀的右臂砍去。童湛见重阳换了招数,也紧接着变了套路。   但重阳这几招却都是虚招,他真正要刺的却是童湛的脖颈。   只是,就在重阳拿着剑刺着重阳的额头时,童湛又突地闪了一下,竟然夺过来重阳的攻击!   这?   对于童湛今夜的表现,重阳只感觉他是犹如天助。   明明不可能躲过去的招数,竟然被他全部躲了过去,这几乎是于理不合。   “怎么会这样?”重阳看着童湛,觉得这一切真的十分不可思议。   “想杀我?哼哼。”重阳稍微停驻了一下,童湛就拿着那蓝色的斧头,携带着万钧之力砍了过来。   “是嘛。”重阳说着,突然手中的长剑消失,一只长戬出现在他的手中。   刚刚童湛奸笑的时候,重阳从他的脸上看到那青色的纹路,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以焚烧灵魂为代价增长自己的力量,不得不说,童湛为了得到目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带着龙气的长戬与带着冥气的长剑相撞,顿时天地间飞石走沙,一阵尘土飞扬。   这是正邪两种不同力量的交织!   就在这个时候,秦河里的河水突然见像受到什么刺激,直接翻起来白色的巨浪,那沸腾的模样,就是煮沸了的水,但更像是有力量使劲的在里面搅动。   重阳去杀童湛时,明月正躺在床上休息,不知是不是昨晚太放.浪的缘故,现在竟然有些头疼。他捂着额角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似乎有什么力量激荡着他,不让他睡觉。   烦的厉害,明月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今夜月光盈盆,本是清风徐来的日子,却不知为何,风中隐隐听到其他声音的怒吼。就在明月低头侧耳倾听的时候,突然一震巨大的爆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那个声音,明月心中一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马上运着轻功过去。   明月来到秦河边上时,便看到那样的情景。整个秦河的河水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竟然像沸水一样沸腾。平时平静的河水,此时高出了堤岸两三米,多处堤防出现漏水现象,整个秦河沿岸一面汪洋。   看到这个情景,明月心中的暴躁之意,一下子平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看着秦河此时的情景,明月便知道有人动了震河之石。只是……明月的水性并不好。   闭上眼在,深深的吸了口气,明月祭出自己手中的宝剑,举剑把河水劈开,然后飞身跳了下去。   由手中的长剑开路,明月跟着它溯流而上。   虽然剑气隔绝明月与河水的接触,但是那冰冷之意还是十分明确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上,随着在水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明月全身竟然结了一层薄冰。身穿一身白衣的他就像只鱼快速的往前冲。蔚蓝色的水成了他的背景,他像是秦河的一滴泪。   当明月靠近那块蓝色的石头时候,周围的水已经完全与河水不同。这里的水就像是空气,你可以感受到它的浮力,却可以在其中毫无阻碍的呼吸。   明月让自己的身子在水中晃悠了一下,才慢慢的保持平衡。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发现一个问题。   他已经落入一个巨大的法阵中!   明月不知道这法阵的威力,却知道一件事。如果他继续往阵中走,就可以把镇河石放回原处。如果他不往前走,现在还来得及全身而退。   在是否要拼一把的时候,明月的耳边突然想起了重阳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要从天下的苍生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从重阳与天下苍生之间选择,明月一定会选择重阳。   但若是从他自身与天下苍生之间做出选择,他选择后者。   明月爱着天下苍生,就如同喜欢重阳一样,是发现内心,发自灵魂。   爱什么,就是心甘情愿为了什么作为牺牲。   明月想,天一道人之所以要用天下思想去教化他,也许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他的命并不是他一个人,他有权利选择不去做。但他的行动却早已替他做出选择。   他选择做,不问结果。   当明月把镇魂石放回远处时,他的双手也被一种类似与雷电颜色的东西缠绕。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将军府内与重阳打斗的童湛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   童湛故意用两败俱伤的招数,只是在赌他和重阳的兵器,谁的更快。   反正,不管哪种结果,他都不吃亏。   不是嘛?   童湛表情的变化落到了重阳的眼中,不知为何,他的眼中竟然浮现出了明月的眼睛。也就在这个时候,鬼使神差之间,他打向童湛的长戬偏了一下,但童湛手中的斧头,却没有丝毫留情的砍向了重阳。   “咚!”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重阳捂着鲜血的肩膀落在了地上。   第235章:爱恨无常   重阳与童湛之间的实力差距,就算是远观的暗卫们也看的清楚,现在看到重阳被童湛打伤,眼中的表情都诧异非常。怎么会这样,似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疑问。   “哈哈!”看到重阳捂着肩膀,因为伤口太疼而脸色苍白的样子,童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不能再得意的笑。   “是不是很疼?”童湛说的这句话十分的玩味。   “!”是,很疼。那种疼就像是能穿透身体的风,直接在灵魂烙上了烙印。虽然受伤的是肩膀,他的全身却似乎都被毒蜂扎过,全身疼痛难当。而那种疼痛绝对不能用任何语言形容,但重阳还是拿着剑颤抖的站起来。   没有什么能打倒这个王者,能打倒这个王者的只能是这个人本身。   童湛看着重阳这个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禁没有任何防备的站在他面前。   “你不是很牛.逼,你不是很能打吗,你现在打一下试试。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所受的痛和伤,将会全部落到你心爱的人身上。”童湛走在重阳面前,用脚踢了重阳一下,嘴角的笑容异常的欠扁。   面对童湛的挑衅,重阳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疼痛此刻仿佛都从他脸上淡下去,他几乎成了一座雕塑。   “他,到底怎么了?”这里的他,自然是指的明月。   这个时候,重阳能明确感受明月的生命受到威胁。他虽然不完全相信童湛的话,却也任着这个人动作,没有反抗。他不能让明月受任何的伤害。   “他到底怎么样了。哈哈,看来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他怎么了,他能怎么了?我只是简单的布了一局,但是他呢,明知道是陷阱,却仍然钻了进去。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以为自己是神吗?他以为自己能拯救众生吗?哈哈,真是可笑。”   本来,童湛没有对那个局有多少期盼,所以,当秦明月真的入局,他是意外到不能再意外。他都不知道,原来真有那种自诩为救世主的傻瓜。明知道是局还能进,这要有多傻呀。   哈哈,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人被牵制住了,童湛是笑的不行。原来,对付那些正道中人,其实很简单。用越说简单的局,越容易让他们上钩。真是可笑至极,真是悲哀至极。如果早知道他的对手如此的不堪一击,他何必费了那么多心力,只有这样一个棋局不就好了。   只要伤害天下的苍生,就等于伤害那个人。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重阳的语气不卑不亢,只是有些冷。   重阳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因为停留在肩膀上的毒素没有及时得到救治,那毒素正在侵蚀着他的半边肩膀,现在他半边身体都不能动了。他的身体很疼,但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那个人,情况不明。   “哈哈,你爱的人,现在在秦河的河底凉快着呢。被冥雷束缚着不能乱动,在那种比极北之地还冷的地方,估计一会儿就要被冻成冰棍。”   看着重阳全身溢出的怒气,童湛又说道,“你现在不要试图对我做什么,也不要让你们的暗卫对我做什么。要知道,冰人还是很脆弱。说不定,你踢我一脚,他就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童湛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十分的嚣张,他拿着斧头在重阳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对于这个好的猎物,他在想,到底从哪里下刀比较好呢。   “你现在真的不要动哟,这斧头太沉,万一失了准头,一下子把你劈成两半,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现在不想杀你,就想好好的折磨一下你。”童湛说着,一脚把重阳踢到了墙上,重阳任着他动作,没有丝毫的阻挡。   使劲的踢了重阳一脚,看着重阳狼狈的趴在地上喘气吐血,童湛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不能再得意的笑。   就在方才,他觉得这么年压抑的怒气终于找了宣泄的地方。好不容易反败为胜,所以,他要好好的享受这种过程。   “我说,我要把你先扒皮呢,还是抽筋呢?”童湛从头到尾打量着重阳,想着如何折磨这个人。   “住手!”就在童湛的斧头就要靠着重阳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女声呵斥。这个人正是童湛心心念念的人,染尘。   “铃儿,你终于来找我了。”转身看着染尘,童湛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谁来找你,我是来杀了你。”染尘看着童湛,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染尘手上拿着一把银白色的剑,身穿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整个人看起来英姿勃发。高耸的发髻,眉间的朱砂,精致的五官,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踏月而来的女神。   “但是……在我死之前,你那明月王大贤人,可是会先死一步。我现在的魂魄不稳定,碰着刀剑什么的,还容易灰飞烟灭。我和他的性命用冥雷连着。你说,他会不会随着我灰飞烟灭呢?”童湛的脖子往染尘的剑边蹭了几分,看到她往后退,禁不住想要大笑起来。   此时,童湛的心中很庆幸,很庆幸有了明月那张王牌,从此,所有顾虑秦明月性命的人都希望他不会受伤和死亡。   但是,他也有一些愤怒。明明染尘是他最在乎的人,为什么要拿着剑对着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只要提着秦明月,她的剑就往后面收了,为什么。   现在童湛黑暗的内心开始嫉妒秦明月,那个喜欢充当圣贤的情人到底哪一点好,整天做出一副忧心天下的模样,但就是那个样子,却得到那么多人的爱戴。凭什么?!   童湛之所以看着明月十分的不顺眼,无非是以为那个人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   在外人的眼中,明月出生便拥有者傲人的身份,刚五岁就去了天山学艺,下山之后便开始万人瞩目,身为两国的亲王,荣光无限。不但如此,他让天下的学子士子都崇拜他,让天下的百姓都爱戴他,他还有这么一个爱他的伴侣。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一个人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占尽。这公平吗?这不公平。   但,现在童湛又比谁都开心,因为,曾近属于明月的荣光到了他的身上。以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可以更卑鄙没有任性一些吗?你已经害死多少人。有多少的丈夫失去妻子,又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你设局只是擒获了明月王吗?你知道多少人因为秦河流域的洪水家破人亡吗?你能不能有点人性,你只顾着自己难受,你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意思!”   看着童湛这样,一向冷静的染尘,忍不住横木冷对,直接发飙了。   染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对童湛的态度有些复杂。重阳已经把所有的真想就告诉他。面对自己前世的父亲,今世的灭族仇人,染尘虽然恨,却没有那么绝对。   染尘恨这个人,更恨自己是这个人前世的女儿。   所有的恨积累在染尘的心中,让她无时无刻不想要爆发。   恨,是支持她活下的勇气,她不能不报仇,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不能不发泄。   “让我关心天下苍生,这天下苍生何曾厚待过我?”看着染尘,压抑在童湛心中的情绪开始发泄了。   “你要天下苍生怎么厚待你,当你是一条蛇的时候,的确是需要整天躲避天敌,但你当时不也是天天捕猎其他动物,这种捕食本身就是因果循环,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生在这世上,谁不需要整天面对尔虞我诈。”用手指指着童湛,另外一直手叉腰,染尘一下从神女变成了一个骂街的泼妇。   “他们杀了我的妻与子,他们将你活活杀死。”看着激动非常的染尘,童湛缓缓的吐出了一行字。这句话是他千百年来不曾对任何人说,但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直接说了出来。   “妻子?你们没有拜堂,最多是私通,哪里的妻子。当年,是你单方面爱慕着银铃。为了得到她,你不停的破坏着她的幸福,在她和别人之间制造矛盾,然后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你知道她有孕,还单独将她留下,你明知道人们知道你妖精的身份,你还把她一个人留下,是你本身没有照顾好她,是你自私的爱给她带来了灾难,你还怪罪别人,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忏悔过吗?”   “如果不是你的私心,如果不是你的疏忽大意,她会有那样的遭遇吗?她是公主,一个公主因为被骗跟着你落到了那种地步,你不埋怨自己,反倒是恨别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这个人的性格还能再卑鄙一点吗?”   染尘一句句的分析当年的历史,直接把童湛的阴暗面暴露了出来。她的这种说辞是童湛没有想过的,她的话让童湛一下子懵了。   “我……”童湛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刚开口,就被染尘打断了。   “你是真的恨城里的人把银铃害死是不是。我现在就问了,如果有个威胁你性命的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会怎么做,你会容忍她在你面前存在下去吗。没有人能有这么宽广的胸怀。真正导致这一切的人是你,你为什么就从不想自己的过错呢。”   染尘的声讨,直接让童湛哑声。   很多事,人会从别人身上找缺原因,却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   第236章: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把童湛说到说不出话来,染尘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她一直看不惯童湛的所作所为,现在有几乎可以咆哮,自然不会放过。   “你是不是很介意银铃被杀死。就算是那些城里的人错了,但是你的报复也够了。你只是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但是,你却杀了一个城池的人,活活将那么多人杀死。他们中固然有些人该死,但是多少像银铃这样无关的妇人、孩子、老人,全部都被烧死!”   “你曾经那么疯狂,屠了城,又杀了那么无辜的军人,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你最后被上天派下的伤了,你真的以为就凭你当时的道行,就能成功逃离。他们给你留了一条生路,但是你却撞到死门中来。这些人年杀了多少人,你数得过来吗?”   染尘本不是多慈悲的人,都是和明月在一起,受到他的影响,身上的正义感却是发挥到了极点。   回想着童湛所做的一些,她不禁怀疑一切是不是真有报应这么一说。   曾经做了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报应则报应到了她的身上——父债子偿。   “我也不知道天下是不是有什么报应,但,我就是因为与你有关系,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可是……我怎么就和你有关系呢……你以为圣水能洗净我身上的污垢吗。我告诉你,我心中的污垢已经堆满了整颗心,当心已经腐烂的时候,身体是不是完好还有什么关系吗?”   染尘说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这个人。但是,她现在却不能这样做。   “染尘,对不起。”看到染尘眼中的泪珠,童湛说话的语气直接软了下来。他的内心几千年,突然有种亏欠的感觉,对眼前这个人。   当年,折磨染尘,为了把这人变得一文不值,他用尽了各种方法践踏这个人。当时听到那个人凄惨的叫声时可以强忍心中的悸动,但是此时,想到曾经的画面却是心中一阵阵的揪得慌。   曾经对银铃的感情虽然有欺骗,却也是全心全意。他在和银铃在一起的时候,从来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他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却终究没有。从染尘的控诉中,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没有做好。   他曾经舍不得伤害的人,后来却自己狠狠的伤害了。   当染尘站在童湛面前时,那种熟悉的气息又将他包围,让他彻底成了一个被爱俘虏的男人。   若一个男人被爱情俘虏,他的战斗便会由老虎变成了家猫。   他一直以为,站在他面前这个人,便是他的爱人。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恶心。”染尘只要看着童湛带着温情的表情就觉得恶心,当年这个人就是用一副这样的表情欺骗她,最好把她直接打入了地狱。   “!”看着染尘这个样子,童湛沉默了半分钟,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最后,童湛竟然不顾众人的惊讶,直接给染尘磕了三个响头。   “染尘,我确实对不住你。若是你想要尊严,我还给你。我是你父亲,也是你夫君。我这样做,够了吧。”童湛看着染尘,说话的时候叹息了一声。   “够了吗?你是不是想说,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磕过头,也从来没有认过错,也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给别人认错?”染尘看着童湛,其实十分的咄咄逼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染尘有些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是。”童湛回答的很干脆。   虽然是认错,但是童湛在磕完头后,就直接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跪,那便是他的极限了。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以为是,你把你以为对别人好的东西给了别人,以为自己的心意尽到了。如果我现在给你磕三个响头,让你把前尘往事都放下,直接回头重新投胎,你会愿意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呢?总是用你的想法来决定别人的行动。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卑鄙到了极点。”   自从开始到现在,染尘的怒气就没有降下来。   其实,重阳这次也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就在染尘和童湛对话期间,已经有几道黑色的影子从院中消失,只奔着秦河救人。   不得不说,染尘对童湛的影响是巨大的。她的出现直接让童湛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呢?”其实,童湛是想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到我身边。但是,染尘想的却是要怎么样,她才能够消除心中的怒气。   “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吗?”染尘看着童湛,在心情微微平静之后,又恢复到了神女的姿态。   “在我能保证的范围内。”自然不是什么样的要求都行,童湛说话便没有太多的诚意,他现在就是想知道染尘的底线在哪里。   “那免谈。”因为染尘要的只是这个人死。   虽然,对这个人是自己前世父亲的事有些介怀。但染尘对自己的前世,却是完全不认同。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又没有什么目的的便是她今世的亲人。她不可能为了今世的亲人报仇,而成全今世虚无缥缈的亲情。况且,染尘一直怀疑童湛对银铃的感情。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着染尘,但是你爱她什么呢?”为了尽量长的拖延时间,染尘看着童湛,使劲的寻找话题,想要把童湛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过来。   “……”童湛看着染尘,并透过她看着她前世的恋人。其实,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人,也许他是忘了。他一直所做的不过是不停的寻找并想要捉住。他就是留住那种感觉,他就是想要那个人。为什么呢,其实一切真没有太多的原因。   这么多年,童湛只是拼着一种执念在坚持,他似乎已经忘了这种坚持的意义所在。   到底为什么坚持呢,也许……一时间童湛想到很多答案。   但一些答案只是掠过他的心底便直接被他否决了。   他不想想,有不敢想。   他不原因追求那个答案。   “终于看到露出逃避的表情,其实,他当时之所以喜欢她,不过是羡慕她所处的地位,不过是为了报恩。但到了后来,你很寂寞,只能靠着心中想象出来的东西来安慰自己。然后,你嫉妒。你嫉妒被她喜欢的人,然后你破坏她的幸福,你想着办法把他骗过来。你太寂寞了,也太喜欢有个人对你全心全意的好,你嫉妒别人,你不希望任何人比你幸福。”   “你真的喜欢他。至少在遇见她寻找她的前两千年,你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想要那种温暖。你,只是寂寞了。想要让人结束这种漫长时间带来的寂寞。她不过是个寄托。”   染尘说的童湛一时间脸色有些苍白。   “难道你都记起来了?”听到染尘提到前两世的事情,童湛的神情有些复杂。其实,很多事,童湛是真的不希望她知道。比如说,曾经的欺骗。   “铃儿,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么一个形象吗?我有曾经想要离开你,但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做不到。而且,我让你看到的,不过是那些人的真面目。那些人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你,不过是喜欢你的身体,其实,他们不是真的爱你。”童湛解释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童湛总是这样的,把自己想象中的东西附加给别人。男人很多时候喜欢女人,大多数都会先喜欢她的身体,这在一定的范围内无可厚非。但他强行破人因缘的做法,却实在是自私。   “银铃喜欢你吗?”银铃本人说不喜欢。但,这件事却是染尘现在不能说到。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染尘今晚说过的很多话,都十分挑战童湛的忍受能力。   “任何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都会生出孩子,这跟爱不爱没有任何关系。”染尘说的是事实。她想通过这样的提示,让童湛自己认识到事情的真实模样。很多事,并不是那样想当然的。   “你都记起来了。”童湛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但,我不是银铃。我是染尘。”这是事实。   “不管你是银铃还是染尘,都是你自己。我曾经做错了事,愿意给你补偿。”童湛这次把话说的很诚恳。   “我的补偿,你给不起。”死去的人不能复生,童湛也不会任着她砍,所以,这个补偿对染尘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你今晚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告诉我,你在固执的埋怨我?”童湛看着染尘,心中升起一丝的警惕。但因为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危险,所以,心情又好了些。   “我只是想让你认识到事情的真相,让你看清这一切。并且,让你知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银铃,到底有多深。”染尘说着,随手拿来一把剑,驾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知是不是染尘决心于此的缘故,那剑在她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血丝,绵绵的有血留下来。   染尘正在站在灯光下,她此时的模样便被大多数人看的清楚。   在场的人都非一般人,就算看不清,也能嗅到那血液的味道。   “你这是威胁。”看到染尘的脖子上流血,童湛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随后又淡定了下来。   第237章:黄雀在后   “我只是想知道,你口口声声的爱,到底有多廉价。”染尘说话间,剑锋有深进了肉里,更多的血从伤口中流出。   “你,不要……逼我……”童湛看着染尘的目光深沉了很多,手攥的拳头嘎吱嘎吱的响,但是身体却没有其他行动。   童湛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以为自己爱的很多爱的很深,但却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执着。也许,他爱的人只有自己,也许,他连自己都不爱,只是爱上了一份执着。   “就算是在逼你又怎么样?”染尘此举是为了逼童湛,却又不全是如此。   “……说出你的条件……”看到地上的鲜血,童湛叹了一口气狠狠的说道。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只有八个字,却包涵了所有的内容。   “你为了他们竟然连心中的恨意都能放下?”童湛看着这样的染尘,不知为何,心中怒意非常。   “因为,我发现,也许,活着是对你最大的惩罚。”染尘看着他,目光越来越冷。   “哈哈,你当真最了解我。”死了的确会是中解脱,可问题是死不了。   童湛说完之后,手一翻,手指化成了鹰爪朝着染尘扑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重阳手中红色的绳子一闪,就在童湛要把染尘抓住时,那红绳子缠住了他,直接把他整个人捆了个结实。   “!”童湛没想到重阳会突然行动,方才他与染尘说话太投入,竟然忘了身边这个隐患。   “我是不是应该佩服你的胆大?”虽然童湛不知道捆住他的是什么东西,但因为越挣扎越紧,所以他便所幸不再挣扎,而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重阳。那眼中的意思似乎在说,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我。   “……”此时,重阳肩膀上的伤已经扩散了半边身子,疼痛已经麻木,他整个人在毒素的毒害下,站都站不稳当。但他却用狼看猎物的眼神的看着童湛。   “你若敢有所行动,我就会用十倍报复在你在乎的人身上。我的性子,你应该明白。”重阳说话的时候,用刀支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诡异的阴邪。   嗜血如重阳,如果明月真受到什么伤害,他真会于此相关的所有人陪葬。   “连自己的都想杀,你还是狠。”童湛转身看着染尘,回头看着染尘说道,“这样的皇帝也值得你为他卖命吗?他心中只有他爱的人。”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染尘看着童湛,手中的剑一动,挽了给剑花,朝着童湛的头颅而去。童湛没有躲,片刻之后,贴着他头皮的一块地方没了头发。   “无论如何,你都恨我,却又不能杀了我。”童湛说话的语气莫名,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染尘,他突然想要解脱。   但,童湛还没咬舌自尽,重阳先吐出了一口血。   全身凌乱带血,脸色灰黑,整个人摇摇欲坠。重阳出生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狼狈。他想说什么,却只能任着蓝色的血从嘴中流出。   重阳脑子有点晕,全身异常无力。在重阳的示意下,童湛身边瞬间多了位暗卫,那暗卫手里拿了颗东西,出现在童湛面前,利索的卸掉他的下巴,并把一个药丸放在他嘴里,让他吞下。   重阳此时也接过暗卫手中的药,坐在地上调整内息。   冥火的重伤之下,伤在外,痛在内。   冥府之焰是沾染了冥府的怨气和戾气,重阳已经感觉到有一种极其强大的戾气在侵蚀他的精神,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杀吧,杀吧。他体内那种被压抑许久的灵气也在激荡。两种不同的力量在身体内较量,血气翻滚,毒素蔓延。   让人说不出的痛!   重阳内息不但不受自己的控制,就连身体似乎也不受他的控制。他努力的想要调动一切,却发现只有内心一动,他就疼的肌肉痉挛。但,想到还在秦河底下受冷的明月,他强行冲开了几处血脉。他要去救那个人,他要去救明月,他不能再看着明月受苦,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如同往常那般,重阳开始在心中喊着明月的名字。   明月,明月……   我的明月……   喊着喊着,身上的痛似乎感觉不到,心中只有一身白衣坐在莲花台上的幻影。   明月,明月……   等着我,我这就要去救你。   我的明月……   强行逆转血脉会导致什么后果,重阳知道,但却让不愿明月受苦。他自己可以死伤,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明月。   我马上就会去救你,先忍一会儿!   周围的杀罚还在进行,红腥色的火光明暗间衬托着重阳的侧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地狱来的修罗,良久,重阳吐出了一口黑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   此时,月上中天,杀罚已经结束,整个将军府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童湛被灌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主人,属下翻遍将军府,不见太子和李副将。”就在重阳刚刚睁开眼时,一个黑影跪在他身边说道。   “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重阳没有继续听暗卫的汇报。方把毒血往伤口处压了一下,他便提起地上的童湛,追寻着暗卫们留下的标记飞身而去。   重阳之所以在方才的时候选择隐忍,不过是为了让染尘吸引童湛的注意力,然后他趁机把童湛捆住。   被冥器伤过的身体,不到伤口完全愈合,血便止不住。一路御风而行,一路鲜血淋漓。很快,重阳原本灰黑的脸就苍白起来。但他似乎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看着堤坝处的河水,带着童湛一下子跳了下去。   重阳跳入秦河后,他所到之处像盛开了一朵妖艳迷幻的血色大花,那是重阳的血。   正在流血的伤口沾染了浑浊的河水,这痛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但重阳却似乎感觉不到,只是一个劲的靠着感觉向前游,向下游。   “你要害死我,不用这种方式。”冷水的浸泡,让童湛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重阳,显然是被他的疯狂吓了一跳。   “闭嘴。”此时重阳的身体已有些僵硬,近了秦河底之后,他继续拖着童湛往前走,听到他如此说话,忍不住咆哮。   除了明月,重阳不想给任何人好脸色。   明月是重阳的明月,重阳则是明月的重阳。重阳不喜欢把任何精力浪费到与明月无关的事上。若不是这万丈的江山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才不想整天没事对着奏折。若不是为了保护明月,他不会花心思去布局,更不会亲自去冒险。只是,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童湛这招“偷天换日”。   但最想杀的人便成最不能杀的人,重阳心头的火气可想而知。   因为童湛此时头脑昏迷,深陷阵中的明月情况也有些不容乐观。明月本是阴性体质,一直畏寒,现在身处较极北之地还冷几分的法阵内,整个人身上早就覆上了一层寒霜,嘴唇也冻得发紫。   天山之人,是最擅长立阵,也是最擅长破阵。若是法阵放在寻常的地方,明月能毫不犹豫的将他破了。但这法阵正处于秦河河底的河脉所在地,若是从里面强行破阵,便会冲撞了河脉,导致的后果,轻则洪水滔天,重则顷刻之间河水枯竭,不但秦河河里的鱼虾要死了,秦河沿岸千千万万的民众也将从此灌溉饮水困难。   以一人之性命换天下苍生之性命,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只能这样做。   只是,他的心中还有些放不下。当人有了牵挂,他便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为什么不破阵?”王雨诗看着坐在法阵中间的冰雕,嘴角的表情有些讥讽。   “因为,更不愿意千千万万的人为此而死。”明月睁开眼,看着抱着秦文澜的王雨诗以及他身边的一个男子——李岩。   “秦明月,你为什么能这样善良,为什么心中没有恨。”看着那坐在冰上,犹如佛陀在世的男子,王雨诗有些愤然的说到。同样是学道家的东西,为什么她的心中就杀机四起,为了达到目标可以不顾一切。   “为什么要有恨?”明月毫不避讳的看着王雨诗,看着她眼中的疯狂,还有嫉妒。   “也对,你得到了天下最美好的一切,自然不会嫉妒。该嫉妒的是我这样的人,秦明月,我嫉妒你!”王雨诗说最后七个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她恨这个人的出现,若是这个人不出现,她总可以找到机会出现在重阳身边,但是这个人出现后,她却没有任何机会。   因为明月占据了重阳的心,让他不愿再给任何人机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明月说完,眸子又闭上了。   明月厌弃自己,但天下大多数人却都羡慕他。   “你总是能这么淡然,你为什么要这么淡然。难道你真的觉得有些东西,别人真的抢不走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哈哈,你真虚伪。”王雨诗看着阵中的明月,哈哈大笑了一番,转而又平静下来。   王雨诗的眸子有点黑,黑的像是一潭死水。这潭死水中也有不甘,不甘心就这样当一辈子的影子。   任凭王雨诗怎么说,明月且自闭着眼睛盘坐,似乎周围的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第238章:寒冰之中   身处极寒之处,明月在冰中盘坐之时,禁不住想到了曾经在冰雪中行走的男子。   明月以前想,那个时候那个人一定很冷。当他亲自陷入一个极冷的地方时,才发现,冷的不是身体,而是人心。若是人心是暖的,那么就不会感觉到寒冷。   重阳,重阳……   明月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全身竟然泛起了一阵暖意。   能够温暖明月的人,只有重阳。他最爱这个男人,也为这个男人做了很多。但终将最对不起的人还是他。以重阳的能力,若是想要争天下,想必天下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明月的出现,加速了重阳统一的脚步,却也给他带了强大的阻力。明月没有想到要成为谁的弱点,但他的存在,却的确成了重阳的弱点。   明月身上承载不光是他自己的生命,还有重阳的生命。   因为相爱,所以他们的命连在了一起,若是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也活不下去。   那个人会来救自己吧。只是不知道自己此番做法,会给那个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终究还是……任性了。   想到重阳,明月的全身溢出一丝柔和的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像是这冰雪中的神人。   只是,明月的心虽然超脱,他的身体却仍旧受到法阵的舒服。片刻之后,一道蜿蜒的血流从他的嘴角溢出,一滴滴的滴在冰雪之中,像极了盛开在冰雪中的红梅。但是明月本身却似乎并不在乎,他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任着血从慢慢的往外流。   如果,很多事你无法控制他的发生,且安然以对。   当整个人的心思沉淀在自己的世界,身体上的痛虽然伤害他,却不能令他痛苦。   “殿下……”李岩在法阵外面看着阵内的明月,不知为何,产生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除去这个人的身份,只是明月的能力和胸怀,有足以让他身边的都臣服。这是一种人格的魅力,让他身边的人禁不住生死相随。   李岩虽然吃了荆棘果可以长生,却终究不过是个凡身。他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劈开眼前的法阵,却总感觉力气都打在棉花上,收不到任何的效果。   “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办。”看着明月嘴中愈来愈多的血迹,李岩有些急了。   “不要浪费力气,若是这个法阵能被你这样的人破了,那明月王还在坐在里面不出来。”看着李岩那傻乎乎的模样,王雨诗在一旁有些讥笑的说道。   “李副将,不要白费力气,这个法阵不是常人能打开。”看着李岩拳头上的血迹,明月缓缓的睁开眼睛,咳嗽了几声,用有些清冷的语气说道。   “那该怎么办,谁可以呢,王姑娘,你能带着我来,一定是有办法对不对?”李岩从王雨诗的举止中知道这女子不简单,却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救这个人。   “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愿意不愿意。”王雨诗说话的时候目光冷清,有些国师白羽当年的影子。   “王姑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文澜,他不过是个孩子。”明月抬起头用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王雨诗,眼中还有些许的慈悲和恳求。   “太子殿下?”李岩看着王雨诗怀里的孩子,然后看到秦文澜那灰白的脸。   “王姑娘,你这是?”李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端庄秀丽的人。不是这个女子养了秦文澜两年,王雨诗虽然不是秦文澜的亲妈,却也和亲妈差不多,怎么就……想要杀死这个孩子。   “……”王雨诗没有说话,怀里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看到秦文澜这个样子,她也心疼,但……却不得不这样做。   “王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快把太子殿下给我。”李岩见王雨诗虐待秦文澜,便伸手想要夺,只是他方要行动,就被王雨诗一教踹飞,吐着血撞到了一块青色的石头上。   若是一般人装到石头上,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但在李岩撞到那石头的瞬间,他的身上既然闪了一丝奇怪的光芒,然后完好无损的落地,身上的伤也随即好了。   “这……”王雨诗看着李岩,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李岩知道自己的体质,身上的伤很快就不疼了,他便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站起来,朝着王雨诗扑过去。   李岩扑过来,王雨诗踢回去。李岩再扑过来,王雨诗再踢回去。   如此好几次,虽然李岩恢复的时间很快,但身体也有消耗。等到第二十次的时候,就趴在地上不说话了。王雨诗看着李岩,往后站了几步,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就在这个似乎,李岩又扑了过来。   王雨诗虽然懂些巧功夫,却没有多强的武功功底,她没有想到李岩会在这个时候扑过来,竟然因为躲闪,不小心将手里的秦文澜摔了出去。   “太子殿下!”就在秦文澜快快要甩到地上时,李岩不知道身体暴发了一种怎样的力量,竟然神迹一般的冲过去,把秦文澜抱在怀里。   “太子殿下!”李岩颤抖抖的把一根指头放在秦文澜的鼻子上,许久才感觉到一股热气。还好,还没死绝。但是,也不好活了……   “你吃过荆棘果?”就在李岩战战兢兢的抱着秦文澜时,明月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李岩的错觉,他觉得现在明月比方才的脸色又苍白了些,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是。”李岩回答的很老实,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低下眸子,那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如果你愿意,可是喂文澜几滴血。”明月说完,闭上眼盘坐着休息起来。   “是。”听了明月的话,李岩马上咬破自己的指头,往秦文澜的嘴唇上递去。   秦文澜喝了李岩的血,很快便苏醒过来。而撕心裂肺的哭声便似乎是他在控诉自己方才受的委屈。   秦文澜哭的时候,明月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时间天旋地转。后来他又听到什么声音,似乎那秦文澜哭的更凶了,有很浓重的血腥的味道。有兵器的交接的声音,有怒斥声,有女人的吼声,有男人的尖叫……   周围的声音很乱,很吵,很响。却没有什么声音能传递到明月的脑海中。他觉得他整个人就像坐在一条来回摇晃的船上,他整个人就要被摇晃晕了。隐隐的,他听到有了在叫他的名字——明月。   很多人称呼他公子,殿下,少主。只有那个人无论何时都会称呼他的名,他叫秦明月,秦是先天的姓氏,只有明月两字是属于他。明月两个字,只有也只有那个人会喊。有时,只要听到那个名字,明月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只是那个名字,就让他感觉到专属的温暖。   重阳,重阳……一个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一袭火红的衣裳,带着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骄傲。就是那么一个人,时刻将他时刻放在心上。   明月又想起了曾经他做过的梦,梦里的人有着和重阳相似的五官和性情,也许,在很多很多年的上一世,他们便是熟悉的。或者,在更早的时候,他们就有了交集。   恍惚中,明月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一身是血的人,他倔强的往前走着,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他的脸色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他的身上都是伤痕,他的全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他的前路有无数的陷阱……但,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这个人,他固执像前走着,眼中的光异常决绝。   重阳……   明月在心中轻轻呼唤着那个能让他的全身泛起温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当年他就要死去时,重阳抱着他坐在北冥陵寝中说的话。那时候,只要他们两个人,有点点的桃花落下来,洒到他们的身上,像是天宫的婚礼。   他说,“明月,不要跑远,你等着我……”   明月想,如果他真的命绝于此,一定会在奈何桥边等着他。或者,不去奈何桥边,只作一对孤魂野鬼。也许,重阳会来找他,然后两个人一起住在秦河水底,晚上一切数天上的星星。   但,天下还没有统一,战乱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没有一起游历过名山大川,怎么能就此死去。   难道就要让这个法阵把他困住,不会的……其实,这个法阵……还是有办法解的。   重阳,重阳……明月再次在心中呼唤着那个人,嘴角又溢出一道蜿蜒的血丝。   明月!就在此时,重阳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他立即拽着童湛继续往前走。   方才在水里,重阳带着童湛,受到一群怪鱼的袭击,虽然重阳手中的长剑威力巨大,却挨不到对方数量众多。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还托着一个要死不死的东西。击退了怪鱼,重阳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童湛却直接吐血。   虽然有一个成魔的灵魂,但装着魔的东西却实在不结实。童湛还没怎么折腾,这身体就开始残破。看着童湛这样,想到明月……重阳一时间手脚发麻,把身上的药像不要钱似得往他嘴里添。但童湛的气息却是时强时弱,十分奇怪……   明月!   为了早日去法阵救明月,重阳直接给童湛打通了身上的大穴,然后用丹药吊住他的命。   第239章:我会需要一个女子保护?   当重阳终于提着童湛到了法阵时,入目所及,却是一片猩红色。看到这种情景,重阳的心中咯噔响了一下,急忙循着明月的气息掠去,当看到那端坐在法阵内的雪人时,既松了一口气,心中又狠狠的揪了一下。   重阳知道,明月最怕冷了,想必此番呆在里面,定然是快要冻坏。   看着昏死在一旁的童湛,重阳的眼中满满都是戾气。   “陛下,你终于来了。”就在重阳把手放到镇河石上,准备颠覆天下强行救人时,突然在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女子的巧笑声。那声音清脆异常,带着淡淡的魅惑之意,若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听了,很可能会迷了心魂。   “王雨诗?”重阳回头看着比平时艳丽了许多的王雨诗,若不是她眼角那颗痣,他都要认不出面前这人是谁?狐媚之姿,大抵说的是她现在的状况。   “陛下……”王雨诗听到重阳喊她的名字,眼中一阵欣喜闪过。   “地上的人是你杀的?”重阳指的是李岩。   “是。”王雨诗回答的异常干脆,似乎在她眼中那根本不算是什么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李岩,为什么要入魔。   “但愿,陛下能有天记得一个叫王雨诗的女子,曾用她的一切爱慕过陛下。陛下,这都是宿命。宿命必须如此,民女愿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刃,誓死守护在陛下身边。”王雨诗看着重阳,说话间深情流露。   “我会需要一个女子保护?”重阳看着王雨诗,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但现在,只有民女能驾驭的了这把刀。”王雨诗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把刀来。这刀因为沾染了李岩的不死之血,整把刀刃看起来更加的像暴龙的牙齿,带着嗜血的光芒。   “条件。”重阳看着王雨诗,眼中没有任何波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让我留在你身边。”王雨诗看着重阳眼中全是爱慕的神色。   一个美丽的女子抱着孩子用深情的目光凝望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的男人,言语中都是慢慢的希翼。在他们的背后,又游来游去的鱼儿,还有美丽的珊瑚,飘动的海草。   这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当然,必须忽略那满地的鲜血,还有,重阳眼中的冰寒。   “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重阳一挥手,从王雨诗怀里抱过秦文澜,又一挥手,王雨诗手中的小刀便到了他的手中,而王雨诗却被重阳袖子一挥,挥动了一边去。   “怎么可能?”看着那把刀在重阳手中闪着红光,王雨诗不顾脸上立即换成哑然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她当年为了得到这把刀费尽心机,在炼制这把刀时又吃劲了苦头。但重阳只是轻轻的握了它一下,竟然能激起那边利刃的共鸣。   怎么会这样。难道重阳真的是天生王者?王雨诗看着重阳,突然发现自己很差劲。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只能仰望。   其实,王雨诗不知道,现在重阳有了前世的记忆。这种上古神器都有各自的使用咒语,重阳念对了咒语,这神器自然听他的话。   这把不起眼的小刀便是大名鼎鼎的“冥斩”,此刀虽小,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管你用什么法力护体,都无法阻挡它。而且,每沾一次血,它就强大一份。   用内力催动着上古神器,但冥斩却像是个无底洞,不下狠力气往里面灌内力它不听话。重阳现在虽然看起来气势逼人,却早已内伤严重,往冥斩内输送内力的行为,无疑又加重了他的伤势。但他却管不了那么多,用尽全力的去催动冥斩,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顿时整个法阵被打了一丝裂缝。   这冥斩乃冥界的神器,用他来斩断明月身上的冥雷之力是再合适不过。   第一击便使出了效果,重阳第二击便用力全力。   紫色的火光与雷电相交映,只听一阵野兽的低鸣声,那罩在法阵外面的冥力马上分崩离析。   “明月!”重阳看法阵内的冰人,马上窜过去抱住他。但就在这个时候,秦文澜的身体中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力量,瞬间重阳周身光芒大盛。在光芒中,隐隐有什么爆炸的声音。   “重阳?”明月隐隐听到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只是,想要睁开眼时,却是怎么都睁不开。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注入他的体内,缓解他的痛苦,却又让他陷入沉睡。   “重阳……”明月继续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眼角竟落下了一滴泪。   当暗一和染尘带着人来到秦河底部震河石所在的地方时,看到眼前的情景禁不住惊了一下。   满地的血腥,若不是隐约能看到某些河中生物的鳞片,他们还怀疑这个地方到底死了多少人。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尽成了荒芜,在一侧的石头上,还挂着一个被烧焦的尸体,那上面的衣服是童湛当时穿的。   “殿下……”暗卫们来到周围后,便开始在附近寻找。经过一番找寻,却只看到盘腿沉睡的明月。   此时的明月脸上依旧带着那假皮,但并不绝美的脸上依旧呈现着悲天悯人的姿态。他就那样安然的沉睡着,眼角挂着挂着一滴泪,不知道是为谁而流。   重阳虽然在秦河下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在地上却是结结实实过了三日。收拾完将军府的余孽,暗卫找不到重阳、明月的下落,便私自下来寻找。而此番带头人便是染尘。因为在这伙人中,只有染尘懂得上天入地的道术。   “怎么叫醒殿下?”暗一看着染尘,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明月是重阳认定的人,平时众人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行,何况是要叫醒他。   “殿下?”染尘轻轻用手碰了一下明月,却被明月身上的一种力量反弹了一下,直接被推了出去。若非有暗一在后面接着,定然会很狼狈的摔在地上。   “我只是出去采了个药,回来竟然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在暗卫们在想办法如何把明月运回去时,一个狂放中带着怒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首领!”看到来着是七廉,暗卫们立即跪下行礼。   “起来吧。”七廉挥了挥手,让地下的暗卫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明月身边,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嘶,怀里的明月简直就是用冰做的,真凉!   “没有找到陛下吗?”看着周围血腥的一切,却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七廉的眉头皱了一下。   该死的重阳跑到哪里去了!   “我等来时,此时便是如此。属下失职,找不到陛下踪迹。”暗一看着七廉,脸上是毕恭毕敬的表情。七廉比他们都强大,一直令他们俯首帖耳。   “去别处,继续找。”七廉撂下六个字,便抱着明月走了。这个时候,能捡回来一个是一个。   到了军营,七廉命人找来十个木桶,每桶水的温度不同,放的药材也不同。从冰水到沸水,七廉把明月拎过来拎过去,在每个木桶中泡了半个时辰。   “哎,我真命苦。”七廉一边在一旁亲自伺候明月,一边使劲的独自抱怨。   什么时候这种小厮的活轮到他干了,但是没办法,这个人是重阳的宝贝,不用说明月不穿衣服的样,就是谁敢多看几眼穿了衣服的明月也会引来重阳强大的醋意。所以,明月从来没有什么贴身的丫头和小厮。这便导致这等把明月拎来拎去的活,也只能七廉能做了。   只是,他光顾着给明月治病,倒忘了借机偷看几眼。   “咳咳。”就在七廉想一个有的没的事时,突然听到浴桶中传来明月压抑的咳嗽声。   “醒了?”七廉看着呆在沸水中的明月,眼中露出一丝喜悦之情。   美人沐浴,黑软的头发映着粉嫩的肌肤,再加上那无双的气质,任是谁,看了都会心动。   只是,七廉显然不属于这个“谁”的范畴,见明月醒来,便一头栽到地下,直接开始打起了呼。他现在是累死了,已经连续七天七夜劳累,精神一放松下来,立即撑不住了。   “?”明月醒来后,还没有反应过什么事,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一切,才慢慢醒过神来。   只是,明月方移动了一下胳膊,便有种酸酸的感觉。他再移动了一下腿,也酸酸的。最后,发现全身上下都酸酸的。   这……明月想起来,他在醒来前是在法阵中冻僵了。只是……重阳呢?   “重阳?”明月一开口,喉咙有些沙哑。   “殿下,水。”明月刚说完,暗一便出现在他面前,低着头,把茶水举过自己头顶。   “暗一,谁救我出来的,重阳呢?”明月喝完水后,眉宇间拧了一下,他在被冻僵时,明显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在,而且,他确定那个人是重阳。但,怎么醒来时看不到他的人。   暗一客观的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下,当然,明月被七廉抱回来的事,他也一字不差的汇报了。   “还没找到人吗?”明月才不会在乎谁抱着他回来,他想知道重阳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周围五百里的地方都挨着搜过,却不见陛下身影。”暗一说话的时候,把眉头低的更低了一点。找不到重阳,这是他的失误。   “怎么会这样?”明月掐指一算,却怎么也算不出重阳的踪迹。   “殿下不要担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暗一从前不啰嗦,此番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因为他想到了那炸碎成一滩血肉的东西。   “秦孝义的残部可都清理妥当?”明月稍微宁了一下神,便开始问起了政事。   现在重阳不在,明月首先要替他守住这万里的江山。   第240章:指点江山   “秦孝义的残部已全部剿灭,水灾的事也派了可靠的人去治理,现在外面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重阳早已把很多事都安排妥当,即使他不在,暗卫们也能根据他曾经的指示去做事。   “现在秦河的水也平静了,水患的事……现在主要需要注意的是瘟疫。”水患之后,常有瘟疫字大起。   “迅速给洪灾各地调配治疗瘟疫的药材,若是发现人感染了瘟疫,隔离。若是牲畜感染了瘟疫,杀了,焚烧掩埋。”明月用手指敲打着浴桶,开始摊开棋盘。   “重阳失踪的事,能压多久就多久。还有,注意大秦朝廷动向,若有不轨者,确认无误,直接刺杀。另外……看好大秦皇宫的张子崖、张碧瑶,这两个人有问题。”   朝政的事,虽然明月不太喜欢过问,但重阳常会挑着重点的跟他讲讲。回想一下重阳当时说的话,明月开始查缺补漏,力图保着江山安稳。   “是。”听到明月如此说,暗一悬着的他放下了。他一直很害怕明月找不到重阳会发狂,却没想到过他能这么理智的看待这些事,真是难得。   明月就是这么一个人,若是为君,可以指点江山,若是为臣,可以谋划社稷。   虽然,他大多数时候对江山不感兴趣。   “若是明天还找不到重阳,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在北冥的吴墨和大秦的齐斌,让他们做好最坏的准备。”对待自己的战友就要把消息明确相告,让对方知道实情,集体作战总比孤军奋战来的简单。   明月又和暗一交代了一些,然后拜拜手示意他去安排这些事。   只要一个国家的军队不乱,朝堂上的人不乱,国家经济不乱,周边的国家有都算计好了,便没有什么可担心了。   暗一走后,明月躺在床上,想着重阳生死未卜,不禁狠狠的叹息了一声。他现在是知道了这生离死的苦,的确如重阳所说,这会让人没有精神,没有斗志,没有力气,不想哭,也不想笑。原来,等待竟然是如此痛苦的过程,心中说不出的担心和难受,却仍旧要假装淡定。   明月很想知道重阳当时是怎样让自己不难受,虽然刚才言谈中都是说的国家大事,但明月心中想的人,却只有重阳。他害怕重阳此时的境遇与他在梦中看到的相同……   当想到重阳被童湛沾着毒的斧头劈中时,明月心中狠狠一揪着。他在心中不停的骂重阳傻,为了一个默许有的事,竟然会让劈上一刀。再想到重阳胸口的另一个刀印,明月使劲的把身体往后仰去,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心痛的厉害。   重阳,重阳……   明月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与重阳在一起的画面,那么一个强大的人,怎么就连被一个小坑给埋了。再想想秦文澜,明月的头就更大了。明月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但一个抱着孩子的失踪,远比他自己逃命来的麻烦。明月越想越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心情也起伏不定……   对于重阳失踪一事,明月觉得有些恍惚,他曾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却不知道会是现在这个结局。重阳的失踪虽与童湛有关系,但直接原因却是因为王雨诗……   重阳到底能去哪里?   重阳,重阳……   明月轻声呼唤着重阳的名字,慢慢把头往水下沉,似乎只要是这样,他就能离着重阳更近一些。迷幻中,他看到重阳朝着自己伸出的双手。   重阳,重阳……   明知道是幻影,明月依旧想要向前伸出手去抓他。   “殿下!”看着明月半天没冒出头来,暗处的暗卫马上现身,想要把明月捉出来。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只是太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你们把七廉送回营帐,我要先休息一下。”接受重阳消失的事实上,明月想一个人静静。他现在的脑子实在有些乱,全都是重阳的身影,这样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明月从木桶走来后,擦了擦身上,随便批了件衣服在身上,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理智告诉他现在出去有没用,他现在必须休息,必须冷静,然后再想办法。但是……   此时,明月虽然表面保持着理智,心中却是万分忐忑不安。   重阳的失踪和王雨诗有着莫大的关系,明月在心中默念王雨诗的名字,想起了国师白羽,马上从床上跳下来修书一封,像白羽问策。   给白羽写了信,明月提起笔,顿了一下,又给四叔写了一封信,让明月楼派人寻找重阳。而后,明月召来安阳家族的暗卫,让他们也加入寻找重阳的行列。   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这样的人要藏不好藏,但天下这么多人,到底该往哪里找呢。   重阳,重阳……   明月喊着重阳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王雨诗的身影,那个女人很聪明,蓄谋已久准备充裕,又懂得利用各种天时地利,这样的女子要对付起来,不是有一点点的难度,是非常困难。   王雨诗会把重阳藏到哪里呢?   要躲过暗卫的搜查,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孩子。   秦文澜,此时月明,重星暗淡,明月抬头朝着星空望去,却只看到晦暗不明的苍穹。似乎上天都不希望他借助外力。   重阳,重阳……   明月站在一处山丘上张开手往后仰着,他不停的在心中呼喊这个名字,然后脑海中有关于重阳的画面从脑海中划过。明月放松自己去感受那画面,试图去触摸那画面里的人。却听到那个人在对自己说再见……   “重阳!”当脑海中出现重阳背着自己的画面时,明月大喊了一声重阳的名字。   明月整个人像是被电电到,重阳怎么会离开他。   重阳.根本不会离开他。   但是,那么清晰的话语却似乎提醒他,方才的话真真切切在脑海中响起。   “重阳……”明月提气瞬间往东南方向掠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竟然重阳的身影。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指引他,一定要马上过去。   因为在法阵中受到寒气的影响,明月体内冰寒之气又加重了许多。体内血气不顺,让他真气提前来后,心口疼痛难忍。他本是很害怕疼的,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   秦河泛滥后,周遭地区一片汪洋。   经过半天的渗漏,虽然大部分地区水都退下了。但还有一部分地区有过膝的泥水。地表上也有些脏东西,浮了起来。但是此刻,明月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的内里完全不能支持他全身离地而行,他只能大步在地上奔跑,泥水溅了他一身。   散乱的头发,身上的泥巴,让明月整个人看起来泥泞异常。   穿过大片草地时,也会草的叶子划过他的脸和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但,现在什么都不被明月放在心中。然后一路的往东南跑去,他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心底的呼唤,似乎重阳就在东南的某个方向等着他去救援。   重阳就在那个方向,明月觉得自己无比的确定。但在明月身后那几个暗卫看来,明月现在的行径却有些像是发狂。他那么努力的奔跑,不顾一切,似乎想要抓住天上的星星。   明月在前面跑了一夜,暗卫在前面跟了一夜。   天上的启明星已经渐渐地暗了下去,天就要亮了。   明月一夜跑了上百里,闭上眼躺在一棵倾斜的大树上使劲的喘息。   为什么呢,为什么追到这里就没了声音。似乎一下子就感受不到重阳在心底对他的呼唤。   重阳,重阳。明月在脑海中使劲的回忆那个人,但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茫,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剩下。   重阳,重阳。到底你在哪里呀?   跑了一夜,明月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头发散乱着,干涸的喉咙和心灵上的难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异常。他依靠树上,望着天下的某处,眼角留下伤痛的泪。   “殿下,殿下……”   “我们回去吧。”   城里熙熙攘攘的来了不少人,明月所在的树就在城门不远处。暗卫们看着明月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说话了。明月在臣民心中本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真不想让这么的他暴露在这里。   另外一个原因……   虽然暗卫都是禁欲的品种,却也觉得,明月此时的模样虽然是憔悴狼狈异常,却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这种美感让人看起来想把他搂在怀中好好疼惜。   咳咳,暗卫们只是有这种看法,却从来没有这种胆量却想象一些别的东西。明月是他们的另一个主子,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对于明月,他们从来都不敢有非分之想。   “重阳……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他就在东南的这个方向,为什么追到这里,就再也感受不到了……”明月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帮助。   感受?他身边的几个暗卫皱了一下眉毛,在他们的字典中,还真没有感受这个词。他们做事,永远都是最理智的分析周遭的情况,把主观判断压缩到最低。   “殿下,天已经亮了。”其中一个暗卫走上前来,斟酌说了这八个字,全是一语双关。   天已经亮了,一个国家的殿下如此面貌呆在这个地方成何体统。   天已经亮了,梦……也应该醒了。   “天亮了?”明月抬头看了一下天,呢喃的说了几个字,蓦然低下头,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明月晕过去后,离着他最近的暗卫把他接触,然后直接抱了回去。   就在昨天,七廉已经告诉他们,若是在非常时刻,可以采取非常行动,比如和明月有种身体上的接触。   就在明月被暗卫打包带走后,天亮开城门时,一个常年贩卖药材的车,穿着满满的药草驶出了城门。   第241章:蛊毒牵机   马车驶出城十几里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从车里下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让人从药草车里抬出一个浑身被麻醉的人,然后换了另外一辆车,继续朝着东南的方向前行。   车厢内,那妇人撕下脸上的面具,立即便成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她把怀里的孩子放在摇篮中,用沾着药草的毛巾开始给车里的男人擦身子。   那男人虽然一身布衣,却遮不住那全身的龙虎之气,剑眉横扫。   只是,他的手竟微微的动着,似乎想要挣扎的醒来。   女子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给你用的药,都可以放倒两只熊。没有半个月,你是难以恢复自如,何必挣扎。”   说话的女子是王雨诗,躺在她身边的男子便是重阳。   挣扎的想要起来是重阳身体本.能的反应,因为此刻他的身体被大量的药物作用,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沉睡之中。   重阳身体内使人制麻制幻的药用的太重,导致他现在脑子都不能转,若是药量再大一点,他醒来就成了白痴。   “你明知道留不住他。”在女子的身旁,一直白色的老鹰开口说话。说话的老鹰是雪君,在重阳带人围攻将军府时,他被王雨诗救下。   “你不明白,若是喜欢一个人,只是陪在他的身边也是好的,根本不求什么天长地久。”王雨诗说完叹息了一声,拿着素帕又开始给重阳擦汗。   “你这又何必,就算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激。”白色的老鹰说完,像个老者一样使劲的叹息了一下。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我只想在他的身边呆上一段时间,了却我的夙愿。”自从前尘镜中看到自己的前尘,王雨诗已经决定怎么做。   飞蛾扑火,因为太渴望那温暖,便想为之不顾一切。   “这代价是不是太沉重了,你确定事情会按照你想象的方向发展……”看着王雨诗,雪君就想到了童湛,他们都希望如此的不顾一切。   只是,一个趋利避害,一个救人害己。   “我不甘心呐。”王雨诗说着,开始给摇篮里的秦文澜喂奶。   因为不甘心,所以她不顾一切后果的呆在重阳身边,就算是……王雨诗看着手腕上的一道红线,心中一阵叹息。就算这一切要用他的性命去交换,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薄姬这人阴狠异常,你竟然相信她的话。”看着王雨诗,雪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陷入感情中的人,都有些让常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信任或者是依赖任何人。不过是交易。”王雨诗又抚了一下手腕的红线,说的很是风轻云淡。   王雨诗手中的红线命曰牵机,是蛊毒中的一种。   与中药里的药物不同,这蛊之所以叫牵机,它是一种子母蛊,子蛊和母蛊同种在女子身上。起初,在女子的手腕处只有一个小红点,随着牵机的长大,手腕处的红线会慢慢便长,当红线绕女子的手腕一圈,这蛊虫也到了成熟的时候。   在牵机蛊成熟之后,只要该女子和男人交.合,子蛊就会顺利传到男子体内。   以自蛊控制母蛊,从此,那男子就成了女子手中的木偶。   牵机,牵机,一人牵另一个人走,故其名为牵机。   “世间最能猜的就是人心。”听了王雨诗的话,雪君有些感慨。   沾染了人类感情的妖魔之心,有很难让人猜测。   就像是雪君当时不明白,为何童湛不会跟着他们走,宁愿死在秦河的河底。   就像是雪君怎么也想不通,像无牙那种狗精,竟然会拼了自己毕生的修为,只为在李岩身上种下一个孩子。   更让雪君不明白的是,李岩不知在前尘镜中看到什么,竟然自爆,也选择灰飞烟灭。   虽然跟在童湛身边多年,雪君还是不明白很多事。   “有时候,不明白最幸福。若是懂了,就会流泪。”看着雪君疑惑的样子,王雨诗叹息的说道。   “那你现在是幸福还是流泪?”   “流泪时,假装幸福。”   每只扑向烈火的飞蛾,心中都有一个名为幸福的美梦。   但愿,长梦不复醒。   真想就这样假装,假装自己很幸福。   虽然现实,让人疼痛。   马车快速的往前走,军帐中明月的状态却有些不容乐观,七廉才睡了一会儿,便被人叫醒。   “这是怎么了!”七廉看着明月嘴角的血,全身的困意立即消失。   明明告诉他不能动气,为什么就是不听。   “不是告诉你们要好好看着殿下吗,怎么还……”重阳还没找到,若是明月出什么问题,这事便是真的闹大了。   “昨晚殿下在帐外望天,不知为何,突然朝着东南的方向狂奔。我等不知殿下为何这样,只在后面跟着。然后到了大秦与南吴交接的小城,这时天色已经亮了,殿下说他感应不到陛下的踪迹,然后吐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暗卫形容的很中肯,但听在七廉的耳中却是很混蛋。   “你们难道没有在那边疆的县城搜索一下,就直接带着人回来了?”   “粗略的搜索了一下,城中并没有可疑对象。”大秦不像是北冥,到处是重阳的眼线。况且,那只是大秦边境一处不怎么繁华的地方,暗卫们对周围的一切并不熟悉。在这种情况下,能简单的查一下,已属难得。   “马上查从永安县城到南吴国都这一条线,可能……陛下已经被人运出大秦了。”七廉听了暗卫的话,皱着眉头想了一番,前边的暗卫说道。   重阳和明月之间的感情牵扯有多深,七廉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楚。心理感应这种事,玄之又玄。明月既然感觉到那便有情况,十有八九是真的。   “通知所有的人,密切注意南吴现在的形势,若到了非常时刻,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任何可能对陛下造成伤害的。还有……”七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这是专门抑制薄姬一脉的虫药,你把他带在身上,可保无忧。”   那虫药是当年明月救了玉蝙蝠后,黑鹰交给重阳的,说是若给内行人看了,便能明白其中玄机。重阳后来便把这药给了七廉。   七廉拿着这药时,两眼发光,研究了好些时日,终于把苗疆的蛊毒搞的清楚。   此番重阳失踪,七廉怀疑跟薄姬有关系。那女人一天不死,这天下就一天不太平。   暗卫走后,七廉一个人面对昏迷的明月叹气,这让他想起当年明月跳崖失踪后,重阳伤痛欲绝的样子。   这一对恋人就是这样,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出事。   七廉这些习惯陪在重阳面前等明月回来,现在却是和明月一起等重阳回来。其实,这和他平时做的事情无啥差别,他就是一个不拿钱的侍从,整天帮着重阳处理朝政不说,还要陪着他一起担心难受,他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若是说造孽,他当年也不过是吃了重阳一个苹果,从此便被收买,开始为他当牛做马。   一个苹果,换一个劳心劳力的下属。七廉有些为自己不值得。   就在七廉在心中狠狠的编排重阳时,明月咳嗽了一声,缓缓醒来。   “你醒来了?”七廉见明月醒了,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重阳可能被挟持到了南吴。”明月醒来后,匆忙捉着明月的胳膊说道,因为说的太快,让他又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若是重阳真的在哪里,一切就用不着担心。”七廉拍着明月后背,感觉手下都是骨头,禁不住对他的怜惜之情又胜了一分。   “我,要去南吴!”明月的话,说的没有半分商量。他看着七廉,目光异常坚定。   “不差那么几天,你先把身体养好,你体内的寒气太盛,若是此时去南吴,不但你自己的命不保,怎么去救重阳。再说……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要把重阳费尽力气的捉去做什么,我看那个王雨诗,很奇怪……”   七廉说话时,语气中带着玩味的感觉。   重阳、七廉、白羽……这些人素来交好。王雨诗这个人七廉有所接触,以国师白羽的性格会收王雨诗做徒弟,自然有她的道理。   若是王雨诗会对重阳的性命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她还会留这个人在世上?   白羽这一生几乎做得所有的事都是为了重阳,凡是不利于重阳的事,她从来不会做。   王雨诗出现后,一直有异常的心思,若不是因为她和白羽有关系,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七廉,我早已不相信宿命。”依靠宿命的要求去做事,很多时候都落了下乘。发生了这么的事后,明月已经完全不相信世上有宿命有这种东西。   “明明我和重阳之间的劫难已经过去,为什么现在又分离。”说到这里,明月躺回了床上,喃喃的看着帐顶。   “也许,这不过是重阳争霸路上的捷径。南吴国主江何已经没有多少日子。江易从来都不想当太子,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七廉的话中,带着些许的安慰色彩。   “七廉,我好累。”明月躺在床上,一瞬间把所有的脆弱都显现了出现。七廉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此刻,不信任七廉,还能信任谁呢。   “你身体需要调养,睡一觉就好了。”七廉说着,又给明月盖上了被子,让他继续睡。   方才,七廉在明月的药中下了一些帮助睡眠的,以明月现在的身体还真不适合折腾,重阳不在,他就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吧。   第242章:心病终须心药   七廉想让明月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但这休息可不是说休息就能休息。   明月躺在床上,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额头发烫的厉害。   “明月,明月……”七廉看着床上难受厉害的明月,在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不知道明月这么难伺候,都给他灌了好多药,竟半点的反应都没有。要是再这样下去,这身体铁定会被烧坏。   “……首领……殿下……可能是心病……”看着七廉在这里折腾,暗一在旁边站了半天,斟酌了好久,才把心里话说出来。   看着七廉一会儿便给明月灌一下药,而明月一会儿就会把药吐出来,暗卫们站在一边有点心疼。好生生的明月在七廉的辣手摧花下,变得很是惨不忍睹。   明月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一点血色和人气都没有。   “心病?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么?”七廉自然知道明月的心病都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去哪里弄来一个重阳。他派出去查看的人,还没有消息。   “暗卫查看过那小城外的情况,在城外一处偏僻角落的确发现有换车情况。他们似乎察觉了暗卫的追踪,不停的换车,人已经跟丢了。但,可以确定,他们的方向是朝着南吴国都。”暗一说完后有些惭愧。   暗一和七廉在重阳、明月跟前的时间最多,若是他们在,那肯定不会让重阳就这么被人挟持走。   “你是说让明月去南吴营救陛下?”看着明月的现状,七廉有些无奈。   “殿下才智天下无双,便是没有武艺傍身,也能在万乘军中来去自如。何况,殿下的武功了得。或许,昨晚的事,只是殿下一时情迷心窍,感觉到陛下方位,想也没有想就去救了。”暗一希望明月能亲自去救重阳。   “暗一,你说的话,我怎么能不明白。若说是心理感应,明月自然是最适合的。但,情之一事,却容易让人失去理智。陛下现在身上还有伤,他没有和我联系,就说明他现在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你说,陛下在什么情况会任人宰割。薄姬那个女人还阴险了,说不定他已经把蛊虫下到陛下身上。暗一,你还记得陛下前段时间说的话吗?”   当一个国家压在肩膀上,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属下记得。陛下说,他可死,但,国不可亡。”   暗一还记得重阳说那句话的神情,重阳愣愣的看着天空,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上位者无上的尊芒。   重阳或许料到了现在的情况,若是有一天别人拿他要挟,他让属下选择江山而不是他。作为一个国君,多少人能做到他现在的状态。   这是一种气度,更是一种胸怀。   “若是秦文澜在这里,我要让明月去了。但是……秦文澜和重阳一起出事,这皇位后继无人……”说起皇位,七廉感觉自己很无奈。这重阳这皇帝当的真不称职,整天让一帮臣子排忧,他却是放心的很,完全不担心别人窃了他的国。   “若是殿下不去,首领能确保殿下撑到陛下归来吗?”明月的身体状况,真不像能撑多久。   “哎。”七廉向来不是犹豫之人,现在却挣扎了。   “明月,你若明天能退烧,便去南吴找重阳吧,不管你们将来怎样,这个国家我都会和吴墨帮你们担着。”   让人奇怪的是,七廉说完这句话的当夜,明月的体温就恢复正常。   三天后,南吴太子府内营迎来一位自称是太子故人的白胡子道长。   “见过仙人。”瀚海麒麟灵伯见到来者便下跪请安。   “无须多礼,我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游历。想要暂借住在府上,不知可方便。”那道长一身白色衣袍,走路衣袖带风,一派仙风道骨。   “灵伯,这是……”江易从外殿出来,见到那道长,不禁全身一震,他怎么这个人那么熟悉。   “是故人。”灵伯说话间朝着江易使了个眼色。   “既然是故人,仙人请。”江易看到灵伯朝他使眼色,马上把道者让进内殿。   “好了,现在就我三个人。”江易让侍女上了茶水,便命人关上内殿大门。   “明月,听说你去外面游历,害我担心了好久,没想到你现在竟来了。”江易说话间,笑着坐到明月身边。放开与冥仇间的一切,又在灵伯的调教下,江易的性格已经和曾经大相径庭。不过,相同只有一点,就是他不喜欢朝廷的事,若不是江何死活要他留在这里,他早就放舟天地间了。   “在外面游历了两年,现在我的身份不过是个游历的道士。”明月这句话说叹了一口气,很多话他并不想隐瞒江易,但,很多事却不适合对他说。   “小易,你去偏殿两位先生看看,看今天的折子批完了没?”找了理由,灵伯把江易支开。   灵伯虽然不是人,也不太懂人间的规矩。但这几年一直跟在江易身体,却也看懂了好多。江易学习政事本是为了冥仇,对冥仇死心后,就直接什么都不管了。灵伯从他身边的人挑出两个可靠的人替他分担政务。   一个专门在皇宫外面建造府邸的太子,不管从哪方面说,江易都十分的奇葩。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明月看着灵伯、江易相处的场景,有些感慨。   “比起刚开始,的确好了很多。小易把我当做家人一样依赖,我也像个哥哥一样对待他。”灵伯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有些黯然。   “能在一起就好,像我和重阳,这些人聚少离多,种种变故实在恼人的很。”明月说完叹息了一声。各家有各家的苦,很少人能过全然开心。   “看现在这形势,北冥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江易不是喜欢江山的人,我对人间的事也不感兴趣。他整天吵着要出去玩,若是北冥皇要派人接管这里,说一声就行了。”灵伯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看出这南吴朝廷气数将尽,自然不会做些没用的事。   “正是北冥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有些人才想要挟持天下以令诸侯。”明月说话见浅尝了些茶水。   “你是说南吴皇?”在南吴,也就南吴皇还有这个野心。除此之外,包括太子江易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吃喝玩乐,绝对没有魄力想到这招。而且,像重阳那样的人,也不是一般说劫持就能劫持的了。   “我猜不是,可能是薄姬。但南吴的皇帝应该是默许了这件事。”明月见灵伯如此说,便知道重阳被挟持的事是秘密进行。否则,灵伯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公子是想接近皇帝,借机行事?”灵伯看着明月,直接了当的问道。   “如果我了的不错,今天下午皇宫的人就会来太子府中请人。”明月之所以大战旗鼓的出现,自然有他的缘由。   灵伯在南吴的地位,虽然尴尬,却也被奉若神明。南吴皇近来喜欢求仙问道,一个被灵伯尊敬的人,他铁定会请到宫中免谈。   “小易虽然不管事,底下也有不少人手。公子若是需要,他们自当愿意效劳。”江易虽然傻,却也懂得给自己留后路。   灵伯说话间,递给明月一块令牌。   “那恭敬不如从命。”明月没有推搡,直接把令牌接了过来。虽然他和重阳也在南吴皇宫有些势力,但毕竟是远道而来,不如用当地的势力来的方便。   如明月所料,到了晚上,果然有太监拿着圣旨,宣明月进宫。明月更衣后,便随着那公公走了。   只是,站在南吴皇江何的寝宫门前,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道长,请随杂家去吧,不要等陛下等久了。”前去领路的太监见明月不走,马上回头来引他。   “殿内污浊之气甚重。有辱仙家风仪,吾不能去。陛下乃尘世之君,吾乃世外之人,若是陛下执意相间,请沐浴更衣庄重仪容,移驾鼻别殿。”明月说完,就开始不做声。   “可是……好好好,道长先稍等。”看着明月执意不肯往前去,领路的太监让几个人看着明月,自己进了寝殿去汇报。   “他真的是这么说?”江何听了太监的话,咳嗽了一声。   “恩,道长就是这个意思。”听着江河问话,太监很是恭敬的说道。   “那就按照道长说的办吧。”江何摆摆手,示意太监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可是陛下……您的身子……”老太监江何这么说,动作有些犹豫。   “不碍事,稍微沐浴下,尽到心意就好了。对了,带着道长去招待贵客专用的地方,我马上就到。”江何摆摆手示意左右去招待明月。   随后,明月被带到了南吴专门招待专用的地方,奉上清茶,对待的态度恭敬至极。   就在明月品尝南吴大殿内的清茶时,突然一个小太监给他满茶的时候蹭了他一下,他方要诧异,便感觉手中多了个东西。   明月借着喝茶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东西,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全身定住了。   那是重阳身上的饰物!   看来,重阳的确在南吴皇宫之中!   重阳,重阳……   想到重阳就在这宫殿中的其中一座,明月心中瞬间掀起了滔天骇浪,但当他放下茶杯时,眼中的眼色却都掩了下去。   明月把情绪稳定后,便开始用心观察南吴的皇宫和他身边的小太监。   在明月来南吴之前,七廉已经给在南吴所有的暗部下命令,让他们全权配合明月行动。   第243章:攻心为上   为了在必要时候方便相认,北冥此番在南吴的暗部左手的小拇指上,都刻着一朵梅花。   明月看着跪在他身边的小太监,手上正有一朵浅黄色梅花。那梅花刻得很隐蔽,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南吴皇陛下还有多久能到?”确定了那小太监的身份,明月看着他禁不住开始搭话。   “若在平常,或许久点,因为仙家在此,半个时辰就可以。”小太监回话的时候低着头,全身的神态恭敬之至。   “半个时辰呀。贫道是世外之人,不太习惯坐在这种大殿中,不知你能否带本道出去走走。”明月看着那小太监,说话语气甚是温和。   “陛下吩咐,一切按照仙家的意思办。若是仙家想出去转转,奴才自当引路。”和明月说话时,那小太监很是恭敬的跪在一旁,还做了请的姿势。   “那有劳了。”明月说着,起身随着那小太监走了。   后面有一群宫女太监要跟着,明月挥挥手,示意不必了。但那些还是在后面跟着,不过离着远了点。   “公子?”站在一处寂静地,那小太监朝着明月作揖行礼。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明月说着,在小太监还没跪下时,就把他扶了起来。   “这东西是你从哪里取得?”明月说着,拿出了方才那小太监递给自己的东西。   “是昨日暗部另一成员从地宫中取得,昨日陛下才被运到,陛下一直在晕迷,但因为太子殿下太吵闹,才招了几个宫人下去伺候。”小太监口中的陛下自然是指得重阳,而太子则是指的秦文澜。   “地宫的入口在哪里?”明月听到重阳与秦文澜的消息后,心中一震。   “地宫有三个入口,一个在城外一家青楼,具体在哪里,还没有查出来。另外两处,一个在金銮内,一个在南吴皇的寝宫内。”   “也就是说,这件事南吴皇知道?”想到着,明月对南吴的态度变了很多。以前他还怜悯南吴皇,现在才发现,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时他知道时发了很大的脾气,最后却默认了。”小太监回答的很公正,没有任何自己话。   “我知道了,等救出陛下,取了南吴,自然会对你们论功行赏。这里有瓶药,你把他涂在重阳和秦文澜身上,你们自己也涂点,以后就不用害怕薄姬的蛊虫。”明月说着,递给了小太监一瓶药。   那药是薄姬的师祖曾经交给重阳,重阳把药给了七廉,七廉研究出来后,随后便弄了很多。此番明月来南吴对付薄姬,七廉便让他带了一些瓶子过来。   薄姬那妖人,靠着蛊虫横行霸道。   若是没了蛊虫,其实也没有大多的威力。   不过,她还有一个靠山,那就是南吴皇。   明月本来想等整个南吴的舆论都倾向北冥时,再把南吴完全的收入囊中,但现在看来,那南吴皇真不是可善于的人。对不这种人,明月向来杀罚果断,只想取其向上人头。   明月与那小太监交待一番好,摘了一朵花便走到了池塘附近。   “众生,犹如此花。心不同,境不同,事不同。”明月说着,把手中的花放到水中。瞬间,这花便变成莲花宝座大小。   “啊……”不管是站在明月跟前的小太监还是后面跟着的宫人,看到这瞬间的变化,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这不得不让人惊叹明月的神力。   其实,明月方才不过是用了一个障眼法。花还是花,水还是水。等明天南吴皇让人打捞上那花的时候,便会发现,那花依旧与从前一样大小。   “咳咳,仙家好法力。”就在此时,南吴皇咳嗽着过来了。   “陛下谬赞了。”明月回过头来,朝着南吴皇点了一下头。   “朕慕仙法多年,不得其门而入。今日病入膏肓而得见先生,岂非天意使然。”南吴皇看着明月的目光有些虔诚,似乎真是皈依世外的高人。   “陛下之病,病在心,非药石所能医。本道路过此地,因与贵国太子旧识,见皇宫内煞气冲天,将成大凶之兆,方才起了度化之心。”明月说着叹息了一声,眼中露出了悲天悯人的深情。   事实上,以重阳的脾气,若是从南吴逃脱,岂会饶过薄姬相关的一众人。南吴皇也参与其中,以重阳的性情,此事不会轻易作罢。   重阳是老虎,是太岁,他不去吃人伤人也就算了,若是有人招惹他,后果可想而知。   “咳咳,你们先退下。”听着明月一两句就点到了点子上,南吴皇又咳嗽了一下,让众人都退下。   “陛下,你……”扶着江何的小太监见南吴皇推开自己,禁不住有些担忧。   “朕没事,想请教仙家一些事,你们先下去吧。”南吴皇说着,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下去。   “是。”跟在南吴皇周围的宫女太监马上就退了下去。   “方才仙人说的话,正式中寡人下怀。寡人的确有心病郁结,不得其所,方才病结在肺腑,整日有劳成疾。”见眼前的人仙风道骨,说话又一下说到他的心坎上,南吴皇便像明月敞开了心胸。   做皇帝也挺累的,整天防着别人的算计,还要不断的去算计别人。   皇帝也不是无所求。平民想要的东西可以向达官贵人求,但皇帝怎么办。皇帝想求一个东西时,往往求而不得。   站在权利高峰的代价,往往是要牺牲很多东西换取。   “寡人爱妻早丧,妃嫔未有所出,宗室之子多夭折,现存太子一人,虽非寡人亲生,寡人却爱他非常,但他却生性玩了,又不思进取,好男色,不爱政务,唯一让朕放心的便是他的善良,至少有些福德,身边有臣子帮衬。但现在正是动乱年代,以他的才能,却是万万不能担当江山重任。寡人现在忧心的很,日日夜夜的烦忧,不知如何解脱。还望仙人指教。”   南吴皇说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生生叹息,皇帝的心酸与谁诉,他的苦也说不出来。儿孙不争气,这是他的心头病。   “相比陛下现在的忧心事,才是问题的关键。陛下若不坦诚,贫道也没有好为陛下解忧的。”面对态度虔诚的南吴皇,明月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恻隐之心。   他现在扮演的是世外高人的形象,本就不该对红尘之事有过多的担忧。   “寡人眼下的事,的确让寡人今日不能成眠。”见明月如此说,南吴皇江易撇了撇嘴,扶了一下额头。   江易就算是再差,要亡国还需要时日。   但若眼下的事处理的不好,那亡国就在眼前了。   “陛下不防只说,贫道是世外之人,自然会是一个合格的听众。”作为天一道人教导出来的学生,明月不会轻易撒谎。但这并不妨碍他充分运用语言的魔力让人误解。   南吴皇越是见明月不轻易说话,越是觉得他深藏不露。   一个有智慧的人,定然是要了解把握全局,方才下定论。   一个有智慧的人,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若是说了,便会一下子点到点子上。   南吴皇有算是老狐狸了,见明月如此,便更相信他。   “若是告知仙人,还望仙人勿要嫌弃尘世之人的庸俗。”南吴皇深思了,用有些抱歉的眼光看了一下明月,示意他将要说的话,可能不太光彩。   “寡人宗室有一侄女,与寡人的亡妻相貌相像。寡人思妻心切,不想误入歧途,将其纳入床榻之流。寡人心中对起有愧,多年来,对其宠爱有加,凡其所好,皆允之。却不知其女蛇蝎心肠,害我宗室之人,以蛊毒操纵朝廷要员,逼迫太子,在寡人身上下蛊虫,收买寡人身边弄臣。寡人念其容颜,不忍加害之,在她闯祸时赐其假毒酒。谁知……谁知其死不悔改……”   说到这里,南吴皇是痛心疾首。似乎,他现在担心的问题和他曾经担心的问题,都是因为薄姬而起,若不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宠幸薄姬,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完全的自作孽,不可活。   但天下还真没后悔的药,薄姬的势力已经起来,南吴皇就是想怎样,也是难以为力。   “近来她竟然劫持了北冥、大秦的皇帝与太子藏于寡人的地宫之内。寡人都不知道,在城外竟然同通皇宫的密道。此女处心积虑多年,寡人也是无可奈何。寡人……难呀……”   说完之后,南吴皇摆出一个比谁都哭的表情。似乎在说,天下最苦的人在此,求仙家帮忙指教。   “陛下说完了?”见南吴皇不说话,明月有些审视的看着他。   “咳咳,是。”面对明月似乎了然一切的目光,南吴皇有些不自然,他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他说的最后一段里,并不全是真情。   薄姬若是没有他的暗许,怎么能在城外挖了通向皇宫的密道。当年为了方便偷情,江何默认薄姬的作为,但薄姬却挖了两条通往皇宫的密道。江何虽然后来填了一条,却不知道还有一条。   “可是……从陛下的说辞,贫道并未看出陛下的困难在何处。”明月看着江何,说话的表情有些玩味。   “寡人没有贤良的后代,又惹来蛇蝎心肠的薄姬,绑来他国皇帝,难道不是大患难?”明月的态度,让南吴皇有些着急。   惹了重阳,南吴皇也是担心呀。   除了重阳,北冥还有秦明月,还有很多有才能的人。   把重阳放在地宫,完全就是一个赌博。   若是赢了。便是天下。   若是输了,便是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第244章:搅浑南吴   虽然也知道把重阳放在地宫很危险,但眼看天下就在眼前,想到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南吴皇的犹豫也是可想而知。   “北冥皇重阳乃真龙之身,少小伶俐,出生入死多次,仍可号令天下。千百年来,多少人能以少小年纪便有作为。陛下难道不好奇什么呢?”   明月没有自己说什么,而是引导南吴皇自己想象。   “难道说……他是真龙天子,有天神保护?”想到了什么,南吴皇的脸色很不好。   “真龙倒不是,他是天神,身上有祥瑞之气,何须其他天神保护。我数年前曾见过他的画像,他未入世前便是司管刑法,手段刚烈,无数仙魔曾在他的剑下灰飞烟灭。没想到,入了凡世,他的性情也没变。”   明月说着,怀念似想到了那一身红衣,眼角露出了微笑。   但在南吴皇看来,却是证实了重阳天神的身份。   若是一般人,定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若在平时,南吴皇也许不会相信,但当他亲眼看到一朵那么小的花变那么大,他一生作恶也品尝到了恶果。此时的他,自然是知道鬼神之流也是存在的。凡人不过能活几百年,鬼神则可以千万年,南吴皇江何担心自己死了,他的那些子孙也就断了,还说什么江山社稷。   哪个天神会允许自己的尊严收到亵渎,纵然这尊严只是在凡间为人时经历。   天神之怒,动则如雷刑罚,孰能阻挡。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我还能怎么做……”南吴皇江何现在想找借口为自己超脱。   在天下面前,很多人都是利欲熏心,利令智昏。   南吴皇江何现在有些犹豫,他想放了重阳又舍不得,不放重阳吧又害怕出事。   “南吴建国二百三十二年,南吴太祖本是养马之人,却在战乱中显露头角,又因沾了前朝公主的荣光,方成大事。若太祖之明,居现在南吴之国,可能阻止北冥皇统一步伐?”   明月看着异想天开的南吴皇,禁不住想要循循善诱。   在很多时候,能不动用武力,明月便不想动武。   “南吴积弱已久,纵太祖英明神武,恐不能也。”南吴皇听了明月的话,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北冥之所以强大,除了有重阳,还是因为它的制度,他的国富民强,这些都是南吴所不能比的。就算是再英明的人,处在南吴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地位,恐怕也难以做出什么成就。   作为一个国君,很多时候会明白让一个国军的强大有多么不容易。就算只是让南吴达到北冥现在一半的水平,没有十年是不行的。但看天下的形式,北冥在五年就可以把天下收入囊中。   明月的意思便是让南吴皇认清形势,现在的形势就是天下被北冥统一。这已经是大势所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怎么还能犹豫呢?   “这江山的交替,数百年一换,沧海代桑田,五行轮回转,这是人之长情,不以任何人的行为所变化。陛下切要深思,不要被眼前的浮云迷住了眼睛。”   “但,现在北冥的皇帝和太子都在我的手中,北冥还能怎样?”南吴皇不知是不是老了,转过来转过去,就是死不悔改。   “我就想问陛下几句话。”如此愚蠢的人让明月无可奈何,只能再多说几句了。   “仙人但说无妨。”虽然现在南吴皇还没有下定决定,但对明月已经佩服异常。   “北冥皇虽消失已久,北冥和大秦是否有乱?”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会因为失去了一个国君而怎么样。   “北冥太皇天后健在,有吴墨大贤者坐镇,想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南吴皇现在也才意识到,北冥的强大,有一部分的功劳是重阳的,却不是他一个人。   就算只有北冥太皇太后卢秋水和吴墨其中一人在,北冥也会继续强大,而不会叛乱。现在两个人强大的人都在,那个国家根本就不可能完。   以卢秋水当年的铁血手腕,她现在正值壮年,完全可以自己上位或则扶植一个新君,区区十几年的时间,北冥再出一个重阳,根本就不在话下。   “北冥皇的太子,是谁的儿子?”明月以为,很多人想害重阳,完全是把他个人想的太强大。其实,没有了国家,个人又能多强?   “据传言,是先大秦皇和北冥郡主之子。”南吴皇把他归传言,是因为他不信,一个国君竟然在青年时便封了与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太子。   重阳的很多做法根本就和别的国君不同,他册立的太子不是他儿子,大秦的宗室虽然凋零,却还有好多小孩,按照重阳的做法,从哪里抱过一个孩子不能成为下一个太子。   并不是只有秦文澜能继重阳之后成为另一个伟大的帝王,很多人都可以,但,命运选择了他。   所以,是他。   有时,命运在选人时,带了很多的随机性。   “以南吴太子之能,可否陛下百年之后镇住薄姬?”人家的江山谁都守,但你家的后代却是无能到了极点。   “恐怕……不行……”自家的太子有几斤几两,江何还是清楚的。江易根本就不想但太子,或许,他一旦去世,江易就跑路。若是不跑路,也很容易成为薄姬的傀儡。   观之南吴江山,将来还指不定姓谁名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陛下都以知晓,何必做徒劳无功的尝试,给南吴百姓带来不必要的祸患?”这明明是稳赔不赚的买卖,再继续整个南吴就血流成河了。   “但……现在骑虎难下,箭在弦上……”几乎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以重阳自尊心那么重的人,怎么会忍受如此大的侮辱。   “想必,以陛下多年经验,怎么挽回局面还是知道的。”明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很多话点到为止。   每个国君都是两面三刀的东西,这样的人,想个推脱自己责任的办法,还是挺容易的。   “我只想问仙人最后一件事。”被明月拨开迷雾,现在南吴皇对明月的崇拜简直到了极点。他只是恨自己没有早点遇上这么一位指点迷津的人,若是遇到了,岂会落到今日地步。   “我与陛下有缘,陛下但说无妨。”明月做出的姿态虽然亲近却又有几分梳理,完全是一个身怀慈悲心世外高人形象。   “我想知道,我的寿命是否能活到整理完南吴的事务……”南吴皇的身体一直不怎么样,现在他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若要布置好南吴的事,想必需要些时间。   “心有善念,便是慈悲。何必问结局,只要种下善果,便会得到善报答。”以南吴皇的气象来看,自然是活不了几天,想必这事他本人也是知道。   “薄姬的蛊虫甚是厉害,寡人……想请仙人赐予些除去此秽.物的物什……”说了半天,南吴皇终于把事情说到正点上来了。其实,他让明月进宫,有一半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   “蛊虫此物甚是阴邪,我这里有点东西,专门克制此物,可赠与陛下,也算是为了这南吴的苍生谋福。”说着,明月从袖中拿出一个形状姣好的瓶子。瓶子虽然好看,但里面装的东西却很少。这样的瓶子最能体现里面东西的价值。   “谢仙人。”听明月这样说,南吴皇眼睛直接放光了。有这样的东西在身边,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除去薄姬。   薄姬此人,不管是为了眼前重阳之事,还是为了将来江易上位不被他所左右,都必须除去。   一个皇帝,首先是一个君王,才是一个男人。   没有一个君王最后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   南吴皇现在的身体实在不怎么好,想通了心中之事后,虽然脸色好了很多。却因为放开心中强撑的气,而咳嗽了一会儿。   “让仙人耻笑了,我这身子,年轻时候糟蹋尽了,老了想要后悔时便空了……”咳嗽着,南吴皇江何开始抱怨起自己的身体。   人的身体能承受的东西有限,酒色这种东西接触的太多了,便会损了精气神。   内里的东西损了,便回天无力了。   “每个人的寿命都有定数,人生如灯,到了固定的时候,他便灭了。陛下非常人,怎能看不清这个。”   明月明白方才南吴皇说话的意思,无非想要些长生的丹药,但这世上却真没有什么丹药可以长生。一个腐朽的身体,若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明月根本不希望南吴皇继续活下去。   也许,南吴皇自己没有意识到,他活着便是对薄姬最大的支持。   只要南吴皇死了,薄姬就会有行动,只要她开始动了,就难免有差错。只要有差错,就能被趁虚而入。   明月现在想做的,不会是搅浑这一池的水。   “想到死,寡人心中……总有些念念不舍。”南吴皇说话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何现在真的很想继续看身边这繁复的色彩,就连枝头的绿叶,他也觉得那颜色惹人怜爱。只是……不知为何,他年轻时候,却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酒色上,但现在……他想后悔,却晚了。   “生生死死,死亡很多时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的另一个地方。陛下可以把死亡当做一场观赏,或者是住进了另一宫殿。”   不管你愿不愿意死,都要死。既然这样,为什么乐观一点呢。   其实,死亡根本没有什么可怕。   明月从皇宫出来后,先是回了太子府,乔装打扮之后,带着明月楼的杀手去了醉乡楼。   明月楼表.皮是青楼生意,明月这位幕后的老板自然知道很多……内幕。   第245章:暗度陈仓   为什么明月会选醉乡楼,你见过哪个开青楼生意不好,里面的红牌也不以赚钱为目的,但这个青楼却能长久存在下去。   醉乡楼以为自己做得低调,却不知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便成了欲盖弥彰。   明月在开明月楼前,便对各国的青楼进行了调查,这醉乡楼便是几个有问题的青楼之一。   如何在一个地方找到他们藏的最深的宝贝?   这个其实很简单。   明月带着暗卫去了醉乡楼不久,整座楼便因为走火被烧着了。因为是由外而内、由上而下的走火,所以很多人被困在了里面,这些人都是醉乡楼里的主要人物。   为了避免引起薄姬的醒觉,附近的很多楼阁也在此时走火。烈日晒了一天的木头,一点就着,很快,醉乡楼所在的街道,成了一片火海。   听着周围的哭喊声和重物倒塌的声音,藏在暗处的明月暗暗的抿了一下嘴唇,他自诩是心慈之人,此番却也做了放火之事。不少人会因为他此时的行为命丧黄泉。但,更多人的则会因为此事,免除战争之苦。   这就是政.治中的利益博弈,为了多数人,牺牲小部分的利益。   醉乡楼里的老大,不是青楼里的老鸨,而是它的红牌,暗香。身穿一身白纱衣的暗香在外面起火时,正在自己的居室中弹琴,当她看到外面的火势时,醉乡楼下面的火势已经大了。周围的建筑已经起火,它们像圆盘一样把醉乡楼包围起来,让人无法突围。   开窗看完周围的情形后,暗香像身边的人一眼假装惊慌逃窜,但别人往里面跑,她却是往屋内跑。   “小姐,不要往里面去!快下楼!”   “小红,你先下去,我拿着我娘留给我的簪子,马上就下去。”   暗香说完,就消失在里屋。随着一条黑影从她后面闪过,一块带着火的梁柱落下,完全隔绝了内屋和外面的视野,只余一片燃烧的红光。   暗香进了内室之后,摘下墙上挂着一条装饰用的鞭子,便往床的方向走。   在床头柱子刻画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圆孔,她把金钗插进去,随后出现了一个洞。就在她要进去时,一阵白光闪过,她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根银针,她在倒下的瞬间被人接住。   “公子,这是醉仙楼的头牌暗香。”说话的人是四叔。   四叔是明月楼的管理者,看到明月的求救信号时,四叔就来到明月身边。这个火烧青楼的法子也是他首肯的他,因为任何别的方法都无法保证能在薄姬未察觉前从密道进入南吴的地宫。   南吴皇回去之后,就应该会对薄姬采取行动,他们必须趁这个机会把重阳、秦文澜救出来。   “看来这人身份是这里的负责人,找个人打扮成她的样子,假装晕倒在楼外,等薄姬的人来寻。”明月看了暗香一眼,转身进来密道。   “公子……”明月进密道之后,四叔把暗香教给了别人,然后自己马上跟了上去。   很快,接住暗香的人她脸上涂了一层东西。一刻钟的时间后,另一个在火中晕倒并被人救起的新暗香出现。   在南吴的皇宫内,南吴皇刚招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分给他们一些可以克制蛊毒的药水,薄姬便化妆成后.宫的妃子,来到了南吴皇江何的寝宫门前。   “拿着朕的手令,等朕把薄姬杀了,你们就派人剿灭她的几处巢穴。记住,宁可错杀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南吴皇江何把圣旨放在一位将军手中,再三的覆手显示这件事事关重大。   “是,属下定然不会辜负陛下信任。”那将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表示自己一定不辱使命。   “汪将军是看着江易长大的人,等朕仙逝之后,这朝廷的担子就落到了你们身上。汪将军身为顾命大臣,一定要好好的辅佐新帝。这南吴的江山,就拜托将军了。”江何使劲的握着汪老将军的手,说话的语气有些哽咽。在整个南吴朝廷中,也就只有汪涵老将军能让他托孤了。   事到来说费思量,这江何一辈子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算计上,到了头来,所有的算计却因为中间的贪图享乐而功亏一篑。因为薄姬的横行和江易的无能,南吴有才能的官员都被折腾没了,留下的都是些见风使陀之辈。像汪涵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他的妻子是宗室中人,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陛下放心,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汪涵单膝跪下,誓言一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虽然英雄迟暮,但汪涵贵在忠心。这些年来虽然没被重用,却也过的顺遂。此番被托孤,几乎成了摄政王,这样的待遇自然让他乐意为朝廷效命。   “贵妃息怒,贵妃息怒,陛下他现在正在休息,正在休息呢。”   “休息?灯火通明休息什么?本宫要见陛下,快闪开!”   就在南吴皇江何对汪涵临终托孤时,门外出来一个太监和宫妃的吵闹声。   “哎呀,贵妃息怒,奴才这就去通报,这就是通报。”   “本宫是贵妃,前来探望陛下还要通报,快闪开,给本宫闪开呀。”   随着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门被踹开。   “大胆!”见皇帝的寝宫被冒犯,汪涵拔出手中的刀,大喝了一声。   “汪将军,你退下。”还没看清看着身份时,江何拧了一下眉头,示意汪涵老将军退下。   “可是,陛下!”   “退下!”   汪涵的话被喝住,就在此时,一个浓妆艳抹身上带着无数珠光宝气的女人从殿门口进来。   “汪老将军不在家歇着,来陛下的寝宫做什么?”那女人看着汪涵,眼中带着毒蛇一样的光。   “高扬公主担心陛下身体,特令下臣前来探望。”江何的贵妃汪涵自然认识,看着顶着贵妃的脸,身上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人,汪涵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敢于对南吴皇江何不敬的人,除了薄姬,还能有谁?   薄姬对着南吴皇使性子惯了,自然不会知道她现在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合礼制。   “听说高扬姑姑近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明白本宫令人送去几盒人参给她补补。”薄姬说话的语气不但矫情,更是瞧不起人。她围着眼前的人转了一圈,手指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异常邪恶的笑容。   “多谢贵妃娘娘。”汪涵虽然心里有所怨言,但表情也算是毕恭毕敬。   “爱妃,快过来,让朕好好瞧瞧你,朕都想你,刚想让你去找你,爱妃就过来了。”就在薄姬继续想刁难一下汪涵时,北冥皇从榻上下来了。   “陛下!”薄姬转过脸去,脸上就露出了谄媚的笑,使劲挺着胸上的两个大团子,扭着水蛇腰便到了江何面前。她的声音娇媚异常,完全不复当时狠毒的模样。   “爱妃。”握着薄姬的手,南吴皇江何晓得很迷恋,就像他方才那样。   就在这时,汪涵已经退下。薄姬随行的丫鬟在捧上两杯酒后,也退了下去。   “陛下……”待到众人退下之后,薄姬拿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更加美貌的脸。   “息儿。”南吴皇像从前那样,叫着薄姬的乳名,脸上的表情十分宠溺。   “陛下,息儿想见陛下,外面那群人竟然不让息儿进来,陛下要为息儿做主。”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薄姬的脸依旧和十五岁的少女相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媚。   “好好好,都听息儿的。”南吴皇说着,拿起了两个酒杯,递给薄姬一个,自己一饮而尽另一个。   这酒是合.欢酒,南吴皇年纪大了,做些事的时候难免有时力不从心,为了尽兴,经常饮用这等助兴的东西。   息儿是薄姬的乳名,也是曾经南吴皇心爱妃子的名讳。两个人名字相同,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   “陛下,刚刚那汪将军凶我,陛下要为息儿做主。”薄姬一边说着,柔若无骨的手伸到了南吴皇的怀里磨蹭。   南吴皇虽然老了,但是身材保持的很好,若不是头上的白发,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垂暮之人。   “好好好,朕等明天就拟纸,把他外放。”南吴皇说着,就抱着薄姬去了床榻。   很快,干柴烈火,两个人就进入了主题。薄姬一边娇.喘,一边撒娇似得提着要求。   此番,南吴皇好像特别兴奋,薄姬都被累着了,但他没有停了。   薄姬自十多岁就在南吴皇身边,近二十年的独宠生涯让她很享受这件事,但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无力,她的全身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她慢慢的陷入迷幻状态,似乎看到她所想要的未来。   “息儿……”看着嘴角滴着黑血的女子,南吴皇紫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柔情。   他就这样温柔的对待在他身边伺候了近二十年的女子,薄姬的身上很多东西都和曾经的息贵妃很像,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名字,还有……相似的心和经历。   谁会知道呢,当年息贵妃是被南吴皇亲自赐死的。   现在,又一个息儿死在了江何的怀抱。   因果循环,循环了这么多遍,却从未跳出原来那个圈。   “息儿,权利不该是你想要的东西。”   南吴皇说这句的时候,薄姬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她看来已经毒药攻心。   “咳咳,来人。”南吴皇吐着血,藏在柱子后面的太监出来。   “陛下,你怎么了?”看着南吴皇这个样子,那太监又急又怕。   “不要声张……告诉,告诉屋外的人……朕与贵妃相守三日……三日内……谁都不能进来……”南吴皇说完,抱着薄姬睡去。   “是……”小太监说话有些颤抖。   “啊!”当小太监抬头时,却看到原本死挺的薄姬嘴角带血,握着一把插进南吴皇胸膛的刀。   “息儿……”南吴皇颤抖了喊了一句,倒了下去。   第246章:不能打草惊蛇   南吴皇咽气了,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那个女人就是薄姬。   薄姬插了江何一刀后,抚着床榻开始吐血。她方才一所以假死而不是真死,不过是因为她体内有蛊王。只要放在密室水晶中的蛊虫不死,她就算是成了干尸也死不了。   让薄姬很气愤的是,不知江何用了什么东西,不但让她中毒,还让她体内的蛊王出现强烈波动。她方才奋力一击把南吴皇给杀了,不过是因为太气愤了。现在她赤.裸的身体附在龙床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贵,贵,贵妃……”在柱子后面的小太监,已经吓得把裤子都尿湿了。   “住嘴!”薄姬正全身难受的厉害,见有人在说“鬼”,立即从手里甩了几个蛊虫过去。   “啊……”那太监依靠着柱子,嘴里还想说什么吗,却发现说不出来。   “最好,乖乖给我听话,否则……”薄姬的脸色有些黑,配上她的表情,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嗯……”靠在柱子上的太监点点头,眼中泪水婆娑。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过来……给我……穿上衣服……”体内蛊王的躁动,让薄姬全身疼的连手指都太不起来。虽然头上冒汗,全身泛青筋,但她却忍着不出声,只是说话有些颤抖。   不得不说,薄姬是个很坚强的女子。若是一般人,那么小的年纪,被自己的叔叔哄上床,怎么不懂事也会哭一下闹一闹吧。但薄姬却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不但不闹,还欢天喜地的接受了南吴皇的赏赐。   “呜呜呜……”那太监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腿,但不管怎么都动不了,于是,他使劲的摇摇头,示意自己动不了。   “咳咳!”看着那太监的熊样,薄姬气的又吐了口血,她都不知道,人要是差,能差到那么一个地步。   “等你能动了,给本宫穿上衣服。”薄姬说了一句,任命的躺在床上吐气。薄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代阴狠的女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从那杯毒酒,她就恨上南吴皇,到了现在更是对那个人恨之入骨。若不是为了得到权势,她也不会再回来。但她没想到,那么老男人表面对她温柔,暗地里却对她恨之入骨,竟然为了伤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哈哈,果然男人都是爱慕权势的动物。”薄姬笑着又开始咳血。她现在很疼,但她就是要让自己这么疼,只要这么疼,才会让她的思路更加清晰。恨在她的心中继续堆积,让她恨不得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想着南吴皇为了江易这几年来对她的压制,薄姬心里就恨得难受。她的抬起自己的五根手指,狠狠的插进身边南吴皇的尸体中,她身体中一个东西蠕动着慢慢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爬去。   有那么一个蛹在身体中爬动的感觉很疼,那疼痛绝对不必生孩子差。   但薄姬却面对微笑的任着那个东西慢慢从自己身体中爬出来,爬向南吴皇的身体。   当那蛊虫爬都薄姬的手,突然分成了五块从五指用涌出,就在这个时候,薄姬再也忍不住,痛苦的低吟了一声。疼,真的很疼,但就算疼,她也要报复那么负心的男人。   当蛊虫从薄姬手指中爬出的时候,她把手收回。   那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着南吴皇的尸体,就想是热油滴在雪花中,更恐怖的是,那速度在不快的加快。不但肉,连骨头都没有剩。   女人是恐怖的,尤其是在爱中受了伤的女人。   看着身边的男人什么都没剩下,薄姬开始笑着哭了,她突然间有些伤感。   就在薄姬疯疯癫癫的躺在南吴皇的床上吐血时,明月、四叔和暗卫已经来到了通往南吴皇宫的密道中。   “公子!”四叔随着明月之后进了密道,但转身却闪到了男人前面。   “四叔!”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四叔,明月的神情有些复杂。   “嘘,这里有机关。”走着走着,四叔突然停下往四周看了一下。   论实战经验,作为天下第一杀手的四叔,显然要比任何人都多。他杀的人,就别人吃的馒头还多。他闯过的陷阱,比别人走过的路还多。虽然薄姬这暗道中藏了不少的陷阱,不过,根本还是拦不住他的。   “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就在四叔方要行动时,明月在一旁说道。   若是打草惊蛇,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明月之所以没有明目张胆的行动,不过就是想暗地里打听。现在有两名人质在人家手中。若是打草惊蛇了,反而落了下乘。   “没事的。”似乎手中的东西一闪,顿时无数的很小的棋子从他的手中飞出,微微响了几声兵器的声音后,每隔几步就摆着几个棋子。   “踏着棋子走。”四叔说着,飞身向前而去。   “嗯。”明月应了一声,便随着四叔往前飞去。   若不是此事,,明月似乎都要忘了,四叔在江湖中非常出名的一招便是“投棋问路”,他手中的棋子一处,很多陷阱立即原形毕露。   两个人大约走了半里路,然后四叔便停下了。   “前面似乎是个八卦阵,这个……”四叔说着闪开了身,对于八卦阵这种东西,他是不怎么会破。若是遇到了,便直接硬闯。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很多法阵就不能称之为法阵。   “随我来。”明月说着,手中探出一根绳子,自己握着一端,另外一端绑在四叔的胳膊上。   天下的法阵接出自于天山,对于破阵之术,明月还是很在行。   眼下的法阵是一个迷阵,如明月所猜测,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以阴阳五行的变动产生迷幻,从而让人对方向产生迷失,站在阵中走不出来。   四叔进到阵中时,有些庆幸自己被明月牵着,否则,以他对法阵的无知,很可能陷在自己里面出不来。不过,他也许可以通过站着不动,通过释放强烈的剑气,破坏里面的内部平衡,得到破阵的目的。   虽然这是一个迷阵,却不单单是迷阵那么简单。   里面混合了一种煞气冲天的杀阵。   杀阵之所以称为杀,不是因为里面藏了多少杀人的兵器,而是里面的煞气能激发人体内的杀心,让入阵的人自相残杀。若是一人入阵,便是自己拿着兵器砍自己。但那个时候,人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己最憎恨的人。   当明月意识到这个法阵不对时,四叔已经红着眼睛,一把犀利的小刀,朝着明月砍来。   “四叔!”明月身形一动,堪堪闪过四叔的攻击,但头发却因为闪的不及时,被削掉了一缕。   因为两个人现在手脚连在一起的缘故,现在就像在贴身肉搏。四叔是杀手,擅长近距离作战。但天山的武功心法非常的飘逸,却只适合远距离行动。   明月的理智清醒,但四叔现在却很疯狂。一个清醒的人对上一个疯狂的人,在条件不利的情况下,明月各种险象环生。   “四叔,我是明月,四叔!”四叔的招数又毒又狠,明月躲来躲去,十分的招架不住。   “不能伤害明月,不能伤害九九。”四叔口中吐出几句话,仍是疯狂的朝着明月砍去,似乎对方冒犯了他要保护的两个人。   “四叔,你清醒点。”看着这样的四叔,明月头上急的冒汗。   他在想办法唤回四叔的冷静,但对方却像发疯的老虎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不能伤害明月,不能伤害九九。”四叔的嘴中像疯了一样念着这几句,但是手中的行动却没有变缓。   “四叔!”面对自己的亲人,明月只能不停的躲闪。虽然他的武功不错,身上也挂了彩。嗅到血的味道,四叔的眼睛变的更亮,动作也更疯狂。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没有什么味道能和鲜血一眼唤起他的杀罚之心。   每个杀手心中都藏着一个血色世界。鲜血,是最能证明他们价值的东西,也一直被他们所迷恋。   怎么解除控制四叔的幻境,明月此时十分的着急。   幻境这两个词,让明月电石火鸣之间想到凤鸣珠。   “凤鸣珠!”就在明月快支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想到凤鸣珠。   论说制造幻境,凤鸣珠若是称第二,便没有物什敢称第一。   明月的话音刚落,四叔手中的刀掉了,像是站在船板上一样,开始东倒西歪。   “呵。”四叔停下攻击之后,明月捂着胸口喘气。方才四叔疯狂的进攻,真的让他有些撑不住。明月的身体本来就带着疾病。如此以来,体内的血气竟然开始翻滚。   四叔虽然被凤鸣珠制造的新幻境给困住,体内的煞气却是一时半会压不住。就如同其他时候,他开始在奋力的挣扎,手中的数枚棋子同时携带强大的内力朝着八方散发。   其中一枚棋子,正好落到正在调戏的明月胳膊上。顿时,鲜血染红了明月的衣袖。   “四叔!”明月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还在痛苦挣扎的四叔,一挥手,直接用凤鸣珠把四叔隔绝到另一个世界。   “明月,九九!”明月是四叔最疼的后辈最尊重的人,九九则是他最爱最亲的人。   在被煞气控制真的弄伤明月之后,四叔就开始捂着自己的头嚎叫。幸亏明月已经把他隔绝到另一个世界,否则,还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事端。   第247章:人.兽   四叔被明月弄到凤鸣珠制造的幻境中去后,慢慢的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四叔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和明月衣服上的血迹,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公……子……”四叔颤抖嘴唇半天终于说出了两个字,然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明月对他有救命之恩,若不是明月,他当年或许早就死了,更不会在后来遇到九九。明月虽说让四叔去打理明月楼,但却更像为他建立一座天堂,明月楼的一切实现他所有的想象,但明月从里面取得东西却很少。   但,他现在却把明月给砍伤。   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自己的手,毫不犹豫的拿着刀砍下去。   “四叔。”清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拦住了他的自残。   “公子,我……”何面目苟活于世。   作为职业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四叔本身却是忠义之人,他自诩是一把利器,伤了主人的利器,要之何用。   “四叔,你是我的家人。”明月说了简单的几个字,便点出了四叔一直参不透的疑惑。   家人和仆人不一样,家人是要爱护,相互扶持。但,仆人的付出却是单方面的。明月对待身边的很多人,从来都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   “可是,我……”四叔看着自己刀上的鲜血,心中说什么无法释怀。   “我们要马上过去了,先办完眼前的事再说。”明月拍了拍四叔的肩膀,用凤鸣珠的光芒拨开法阵中的迷雾,照亮两个人前进的道路。   明月说完,带着四叔往前走。   明月为什么现在拿出凤鸣珠,而在一开始的时候拿出。凤鸣珠这东西虽然能照见一切阴谋陷阱,但却要消耗大量的体内维持。明月从昏睡的地方醒来已属不易,现在又要不停的耗费内力,这让他全身的血液激荡异常,心中像扎了一根针。   虽然身体很不适,但明月很是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往前走。   这就是明月,一个宁愿牺牲自己照亮身边人的人。   因为有了凤鸣珠,迷阵很快就过去了。两人停在一个有五百尺悬崖旁边。   “这个?”四叔看着这个地方,似乎想要从中寻找什么机关。   “这里有桥。不用机关。”明月看着前方,缓缓说了八个字。   “有桥?”四叔仔细的看了一下,放眼只看到这伍佰尺的悬崖。   “随我来。”明月说着,踏向虚空。   “公子……”四叔看着明月踏向虚空,心中一凌。这样深不见底的高度,若是摔下去……   “……”明月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踩在虚空之上,但,他并没有掉下去,而是稳当的站在上面,就像站在一块石头上一样。   其实,这上面有一条暗桥,因为用了透明却不反光的东西,在黑暗处,看着就像没有东西连接这两岸。这通道不但狭小,还曲曲弯弯,若不是明月曾经听过类似的机关,此番也不一定能看透。   “四叔,跟上。踩着我落脚的地方。”明月回头看着一下站在岸边深思的四叔,轻声说道。   “是。”在明月过去后,四叔站在那地方皱了皱眉,他以前都未曾看到这么精巧的机关。他现在才明白为何九九会在来前让他多注意,这么薄姬从某些方面来讲,的确不那么简单。或许,很多时候,都有点小看她。   过了这个桥,前面的气温就开始越来越低,幸亏两个人都有内里护体,否则,真容易被冻死在这里面。   这地道的尽头有一道石门,左青龙,右白虎,雕刻的栩栩如生。明月看着那雕刻,不知怎么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四叔,给我护法。”   “好。”   说着明月走到石门前,在离着石门只有半臂的地方站着,而四叔则是站在他右下方警备,手中暗器准备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事。   明月在心中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青龙的位置上,自西向东缓缓转动。随着他的动作,石门上的雕塑的位置马上发生变化。青龙缓缓升起,白虎慢慢落下,当青楼转动到一颗珠子的位置时,形成了青龙在上,白虎在下的局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随着轻微的石头撞击声,石门开启。   只是,里面并没有窜出什么明刀暗箭,而是一只小老虎。   那白色的东西窜出来时,四叔应激性的挥刀想要解决,但明月却提前伸手把那小动物用袖子卷到自己的怀中。   “公子!”看着明月抱着那突如其来的东西,四叔有些担心。   “没事,它身上什么都没有。”明月抱着不停的蹭着它手心的小兽,抱着它闪身进去。   明月所说的什么都没有,就说这个小老虎对他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四叔见明月这样,也跟着他进去了。   进去之后,后面的门缓缓合上。两个人看着这地方都吸了一口气。   南吴底下这东西被称为地宫不是没有它的道理。与北冥地下的东西比起来,这地方处处修建的华贵,更是曲折异常。若不是由着那小老虎在前边带路,他们还真不知道往那边走。   秦文澜从来只喝虎奶,在这种牛奶的保存期和水果差不多的时代。为了满足秦文澜的需要,他落脚的地方都会备上一头产奶的母虎。   通常有母虎的地方就有小虎,明月看着在前面奔跑的小虎,心想他们铁定是抓了一头怀孕的母虎。不过,小头小虎能在这种地方存活不容易,想必薄姬派遣的人中,有人特别喜欢这小老虎。而老虎奔去的地方,定然是有人。   明月正愁着找不到重阳、秦文澜,如此跟着小白老虎,也算是顺藤摸瓜。   “呜呜。”不知是小老虎很有灵性,还是它被人养大便对所有的人亲近。在地上跑了半天,最后转入一个山洞中,扑倒一个女子怀中。   “小白,你刚才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不能随意跑吗。姑姑不喜欢带毛的东西,若是让她看到你就麻烦了。”   这地宫建的异常繁复,很多东西给地上的皇宫差不多。很多地方悬挂这夜明珠,处处披着纱幔。   在穿着白衣的姑娘抱着小老虎不停给他顺毛时,明月便藏在了外面的纱幔之中。   那纱幔层层叠叠,带着一股沉淀的脂粉味,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原因,味道有些旧。   “小白白,是不是饿了。来,姐姐带了去找娘亲。”那姑娘似乎很喜欢这小老虎,随着一阵脚步响,就抱着小老虎去了不远处的石门。   这里的宫殿不能修建的繁复,这里进门的暗令也弄的很繁复。明月在心中暗记下那女子敲门时的次数和方位,悄无声息的随着她进去。   只是,进去之后又找了个纱幔藏起来,却忍不住因为看到的东西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那是……   明月在心中暗暗吸了一口气。   竟然是人.兽,一个精壮的男人在对一只母老虎做那种事。那男人在老虎身上使劲的动作气喘吁吁,老虎则是因为四肢被铁链铐住,头也被扣住了,只能趴在地上哀叫。   男人似乎投入异常,连女子抱着小老虎站在身边半天都没有察觉,一个劲的在做着简单的运动。倒是小老虎看到自己的母亲似乎被欺负了,在女子怀中挣扎。只是它似乎不会叫,只能呜呜的喘着,但是它这点小声音却被那男人弄出大声音掩盖。   “李三,你最后收敛点。现在产奶的母老虎可不是那么好找。把它弄坏了,那大秦的太子又要折腾了。”见小老虎折腾的厉害,那抱着姑娘终于发话了。   “没事的。”被人转撞见了,那李三一点想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看了站在身边的人一眼,一边运动着,一边回话。   “你,太过分了!”见李三态度不善,那姑娘有些不愉快的跺脚。   “过分什么?”等李三弄完了,便提着裤子,用炽热的眼神看着那姑娘。而那头母老虎则被他踹了一脚,像是在丢弃什么垃圾。   “在这里,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我命令你,从现在起不许接近这头老虎。”那姑娘挺了一下胸脯,说话的态度,十分倨傲。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也想控制呀,你以后就会知道,很多事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李三指了指某个地方,说话十分坦然,但看着那姑娘的语气,却是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滚。”看着李三那个模样,那姑娘似乎有些急了。   “好,滚就滚,真是越长越不像姑娘,比母老虎还母老虎。”李三离去的时候,说的声音很低,但是还是落到了那姑娘的耳中。   “李三,你这个混蛋。”你姑娘瞬间就暴怒了,腕上的丝线瞬间成了软刀子,朝着李三刺去。   “大小姐,你这个样子可一点都比不上外面那位叫王雨诗的姑娘,冰床上躺着的可是北冥的皇帝,哪有皇帝喜欢暴力女子,小心他一辈子都不喜欢你。”李三暧昧的说完,用手指夹着那姑娘刺过来的东西,他的步伐虽然看起来杂乱,却十分有章法,至少对付那姑娘是绰绰有余。   “你!谁说我喜欢他。”听着李三这样说,那姑娘直接急了,脸一下子就红了,顺带着攻击也变得十分伶俐。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老是偷偷的去看他。你不喜欢他,没事我们这些人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做什么。”   “我……喜欢小老虎。”   “地上有的是小老虎。”   “我就只喜欢这一只。”   “我看,你喜欢的不是老虎,是那条龙吧。”   “混蛋!”   ……   ……   看着那男子故意惹着女子发脾气,明月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心中升起一阵寒气,脸上的颜色也不好看。   一是为了重阳的处境。   二是……   竟然有人窥伺他的东西!   第248章:吃醋,情敌见面   想到有人窥伺自己的东西,明月心中的气就难以平复。   他认为一向无欲无求的惯了,却不知道自己会突然见生起杀心,方才听到那个女子因为说起重阳而脸红时,他竟然提着剑就想把人劈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脸上的表情可以看着那么碍眼。明明那个女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心机,但明月却觉得她比任何人都来的讨厌。   憎恨,他竟然有了那么强烈的情绪。   所幸的是,因为屋内老虎的哀鸣,那一男一女也打的火热,所以没人注意到明月身上一闪而过的怒气。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觉得这个底下宫殿固若金汤。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现在知道了,你不喜欢那条龙。”被那姑娘追着打,慢慢的开始说笑着投降。   “混蛋,你混蛋!我,我要杀了你!”被人说喜欢重阳,那姑娘不愿意,但若别人说她不喜欢重阳,她更是不愿意,她明明就是喜欢那个男人的。   那姑娘是薄姬的侄女,薄姬的母亲是南吴一个用毒造香重要世家的独生女,水颖儿则是那世家支脉的孩子。她小的时候被薄姬的母亲养着,和薄姬的关系比较好。只是她从小就大大咧咧惯了,又一直被宠爱着,导致了虽然张扬却比较单纯的性子。   “大小姐要是杀我的话,要用真的软刀子才行,你手上这把太硬了,容易被我弄坏。”李三笑的非常下作,水颖儿也算是在皇家染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出招更狠了。   “竟然调戏我,我告诉姑姑,让她治你的罪。”水颖儿气吁吁的看着李三,把手中的东西舞的很有精神。不过,只是招数比较好看,杀伤力度都不大。   “你就不怕,我还没死,你那心上人就被我毒死了。”李三对着水颖儿抛了个媚眼,继续打趣她。   “你敢。”水颖儿听到李三这么说,更是急了。   “今天天都黑了,你还没去看他。心里想的不行了吧。”李三的话,直接刺中了少女的心脏。   “哪有!!!”水颖儿现在的表情不像是她打别人,都像是别人要打她。   “那个王雨诗天天给那小子擦身子,真是贤惠的很,这可跟某人不一样。”李三轻巧的躲过水颖儿的攻击,又开始“毒蛇”攻势。   “我,我,我……”水颖儿张了半天的嘴,实在说不出话来,最后收了鞭子,一下哭了。   “别哭呀,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看着水颖儿大哭,李三有些后悔刚才逗她。其实,女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混蛋!”水颖儿骂人的时候,转来转去都是这一句。   “好好好,我混蛋行了吧。我看那王雨诗又要给那小子擦身上了,你若是不过去。恐怕又让她占了先。”李三很喜欢水颖儿,见她哭的这样伤心,忍不住投降,开始为他出谋划策。   “可是,我……”想到不小心看到的那战神一样的身体,水颖儿脸突然间红了。不再哭,而是纠结的说话。   可是,她毕竟是个姑娘,虽然南吴的民风比较开放。终究不能对着一个男人做些什么,若是……若是为那个人擦身子……其实,其实……   “别纠结了,再纠结王雨诗就什么都弄完了,你就什么捞不着了。”看着水颖儿在纠结,李三忍不住开口提醒。   “我早就看你女的不顺眼,姑姑还留着她。就那狼子野心的女子,怎么可能专心为我们做事。你跟我走,去整治一下那女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听了李三的话,水颖儿瞬间恢复成有战斗力的小母鸡,她要斗败情敌。   “好好好。”看着水颖儿雄赳赳气昂昂的样,李三连说了三个好,跟着他出去了。   李三出去后,明月并没有紧跟着说去,而是出来扶了一下那小白虎的头。轻轻点了一下它的额头,问道,“那么小孩子在哪里?”   “嗷嗷嗷。”小白虎似乎能听懂明月的话,蹭了蹭他的裤腿,朝他摇了一下尾巴,又咬着明月的衣摆,想要拉着明月走向那母虎。   不知这对老虎是不是真的通灵性,母虎望向明月,眼中竟然有泪。它低头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似乎希望明月能救它。   “现在还不行,又委屈你们几天。能救出了那两个人,杀了他们,再把你们放了。”明月说话的声音很低,说完之后,拿出一个瓶子,往一大一小的老虎身上滴了两滴东西。然后看到两只老虎竟然都干呕,吐出了白沫,白沫中有两只刚死的虫子。   看到那两只虫子,明月的眼睛暗了一下。手中弹出一点东西,地下的蛊虫立即灰飞烟灭。   明月摸了大老虎的头,又摸了小老虎的头,给他闻了一下一块小布料,然后让小老虎带着他却找秦文澜。   秦文澜就住在地方离着不远,明月进去的时候,王雨诗不在,秦文澜一个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明月看着睡在床上的白胖子,心中有些感慨这人的淡定,既然在什么环境中都能睡着,是不是小孩子都没心没肺。   但明月近距离看到秦文澜时,心中却狠狠的颤抖了依一下。   虽然生下来时有些瘦弱,但秦文澜生下来后就有两条很好看的眉毛。随着秦文澜慢慢长大,那双眉毛更是越长越好看,直接让他本来就好看的脸型增色不少。但是现在,他脸上的眉毛竟然落得一根都没有,头上也成了光头。   这要被多虐待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明月往他体内一探查,里面竟然有好几条蛊虫。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看到明月的头上在冒烟。他已经被气的不行,才多大的孩子呀,就被这样折腾。竟然没有人性!   秦文澜是明月的侄子,也是唯一和他有血缘的后代,还是他的法定继承人。明月对这个孩子投入很多的感情。现在看到有人这么对待这个孩子,明月现在想直接爆发力量,把这个宫殿炸了的想法都有!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本来想忍一忍再给秦文澜逼出蛊虫,但看着那一直吸食秦文澜精血的蛊虫,又被秦文澜在无意识中抓住了手指,而且是紧紧地抓住不放开,明月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现在事情不明朗,不能堂而皇之的带着他走,但给他解除身体上的威胁还是可以的。   明月拿出那瓶子,直接给秦文澜喂养了一口,然后看着用内力把那水送下去,直接把蛊虫逼了出来。   看着逼出的全身赤红的虫子,明月心中的怒气又盛了很多。   如此阴险,如斯阴险!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想到薄姬那个人,明月就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   最毒妇人心!   为了伪装效果,明月小心的在秦文澜体内放入两小股气流,迷惑一下下药的人。   看着熟睡的孩子,明月轻轻的亲吻了秦文澜的额头一下,才把他放下。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文澜竟睁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他,还用使劲的抓着他的头发,怎么也不松手。这让明月突然想起在大秦的落梅园抱着秦文澜的日子,那个时候,秦文澜也是这样笑呵呵的看着他,喜欢使劲的抓着他的头发,似乎害怕他什么时候不见了。   明月养小五的时候,小五已经懂事,完全不像秦文澜,完全靠着自身的判断做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文澜非常喜欢黏着明月,对明月比对任何人都亲。只要在明月身边,他都会傻呵呵的笑。   “乖,我一会儿再来看你。”明月说着,把秦文澜放下,用手蒙住他的眼睛,想要让他乖乖的睡觉。   秦文澜似乎很乖,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   明月看着秦文澜今天异常的听话,轻轻的放下他,准备转身离去。   但就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竟然看到秦文澜站了起来,然后咯咯的笑着说,“爹爹,来来……”   明月回头看着伸手看着自己,想要拥抱的小孩,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眼框湿润了。   那个怎么也不会走路的孩子,那个怎么也不会说话的孩子,现在竟然突然站起来,竟然突然跟他说话!   在大秦皇宫的时候,明月没事的时候就教着秦文澜说话走路,但这个孩子就像是个傻姑一样哈哈笑个不停,却是怎么也学不会。让宫人教他,他虽然笑的不欢,却有是怎么都不肯走路,也不肯开口说话。只要逼他,他不是哭就是笑,弄的人完全没有办法。   有时,很多人都在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一个傻子,或者,他只是长了一个好皮囊,但根本没脑子。明月倒没觉得秦文澜傻,只是觉得他可能比别的小孩发育的慢。但……   现在,他却发现这孩子不傻,反而很聪明。   也许,他就是通过走这种方式,希望博取一些关注。   “爹爹,来来……”秦文澜看着明月,脸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伸着手,等着明月的拥抱。   看着这样的秦文澜,明月想走,却怎么也走不开。   明月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的心情,直觉让他抱着秦文澜离开,但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转身来,狠狠把秦文澜抱在怀中,落了一滴眼泪,然后手中出现一张道符,放在秦文澜身上。   明月念着咒语,那咒语打在那符纸上,那符纸慢慢变淡,然后融入到了秦文澜的体内。   第249章:情人之争   明月念咒语时,怀中的秦文澜慢慢闭上了眼睛,像是熟睡了一般。   明月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微微在心中叹了一下。又用内里探测了一下,确定无人能伤到秦文澜,才把秦文澜放回去。   此时,明月强迫自己转身,飞身朝着门外掠去。   地宫中的回音很大,应该水颖儿使劲的对着王雨诗吼叫,所以明月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座有无数冰块组成的百米见方的洞府,偌大的地方,中央是一个占了绝大多数地方的寒潭。那寒潭冒着冰寒之气,站在里面的人若是没有内力护体,很快就能被冻成人干。在冰潭之上,放着一张千年寒冰床,那个一身红衣的人,现在躺在上面。   虽然明月藏在暗处在看向那床上的人时,使劲控制在自己的呼吸,但在看到重阳只穿了外面一层衣服躺在那冰床上时,仍旧忍不住咬紧牙关,使劲的颤抖。   就在这一瞬,明月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重阳身上,怎么都移不开。   看着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身体,明月心中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他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重阳,突然想到这人在寺庙中为自己折花的情景,鲜衣怒马,少年风流。   重阳的身上总有一种闪亮到爆的自信,睥睨天下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落到他的眼中。但是此刻,他却躺在这里,任着别人碰他的身体,像看遗体一样看着他。此时,重阳若是心中有一点的感知,就可能恨不得把这个地方烧成灰烬。可惜此刻,那个霸王却只能躺在冰床上任着周围的人胡闹。   当明月从重阳袒露的胸口看到上面的伤口时,眼光暗了一暗。上面的伤疤显示这个人还旧伤未愈。旧伤未愈的人现在还躺在冰床上!   冰床对练武之人来说,是上好练功之所。尤其是明月这种练习冰寒之气的人来说,但重阳修行的却与之相反。若是在清醒的时候,还可能转化那冰寒之力为自身驱动。但若是受了伤,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那就真的……   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颤抖,明月望着重阳微微带着胡渣的下巴,苍白的唇色,紧闭的双眸。就连曾经那刚毅的眉毛,明月都觉有点耷拉。曾经的帝王,在沉睡的时候,只剩下了血肉之躯。   重阳,我一定会救你!   明知道现在不是用儿女之情的时候,但明月却无法让自己从重阳的身上离开。他爱这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出现的地方,他就无法把目光往多余的地方放。   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明月慢慢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重阳的凄惨模样。   这个时候,明月才听到几个女人的吵闹声。   “狐媚的女人,就想怎么勾引男人,难道这个白头发的男人不够好,让你见异思迁,非要跟我抢。你也不看看自己在谁的地盘上,连本大小姐都敢得罪,你真的是……不知死活!”狠狠加重最后四个字,水颖儿拿着手中的软刃指着王雨诗,跟骂街的女人差不多。   “水大小姐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另外,我也希望水大小姐不要以已心度人腹,我和雪君清清白白,请大小姐不要总借那天晚上的事说事,我都解释了很多遍,那是个误会。”   面对水颖儿的咄咄逼人,王雨诗已经话语冷静,只是语气比平时重了一些。   “我以已心度人腹,本大小姐是不是要谢谢你方才说的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雨诗,敢做敢刚。孤男寡女,赤身而对,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你说你们没干什么,谁信!”   水颖儿说的事,便是王雨诗为了帮助雪君复原身体,为雪君疗伤的事。他们两个人自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那种场景,却很容易让人误会。   更重要的是,王雨诗没想到会有人在中途进来,更没想到这件事成了水颖儿一再再再而三诋毁她的说辞。   “说你没偷人,谁相信。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抱着秦文澜从大秦皇宫中跑出来,就是跟着这个人吧。哼,你先不要说话,也不要为自己狡辩。不要说当初是为了引起重阳注意才跑出来,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不忠不义,说了也没人信。”   水颖儿虽然不关心国家大事,但是与重阳相关,尤其是与王雨诗相关的资料,却是专门让人整理了一份。   现在面对王雨诗,因为是在自己的地盘,又掌握了很多的资料,水颖儿可以说的上完全的有恃无恐,雄气纠纠。   “奥,对了,我该从哪里说起,是不是要从八岁请求你父亲让你去国师府内开始,你这个女人好重的心机,竟然在那么想就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可惜,你喜欢的人却没有看你一眼。是不是很失望?”   王雨诗被人一下戳中了心事,脸一红,但水颖儿却是说的更带劲了。   “你见引不起他的注意,所以后来就请缨去照顾秦文澜,你以为带大一个孩子,就可以慢慢靠近他。在其中,你趁着那人空虚之时,使劲在他身边转悠,又带着秦文澜住在后宫。很多人误会秦文澜是你和重阳的孩子,你也不解释,放纵这种流言。你就是想让在外流浪的明月王知道,让他们两个人直接产生嫌隙对不对?你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重阳要娶你,很可惜的是,你的愿望再一次落空。不要急,也不要哭,我就是说说,你急什么急?”   看着王雨诗的脸色很差,水颖儿更加得意了。   水颖儿现在不仅在感慨,她姑姑的情报系统还真是好用。她只是派人把王雨诗的资料摘出来,竟然能把这个人整哭,真是好爽快好容易。   在角落中的明月听到水颖儿说的话,却忍不住眼睛暗了一下。   照着水颖儿这个说完,明月就可以揣测出,当年他用逍遥侯隐凡的名义出使大秦时,听到的流言蜚语都是哪里来的。不得不说,这女人耍起手段来,还真是一套又一套。而且,完全是不顾一切,为了得到,不惜自毁名声。   果然,疯狂起来的女人十分的可怕。   “让我猜猜,当你得不到重阳的青睐时,会怎么想,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还想迁怒与你抚养了一两年的孩子。不过,后来又让你等到了机会,重阳当了大秦皇,竟然让你去大秦,然后,你死了的心,就燃烧起来。你又想呆在重阳的身边,很可惜的是,这个时候他依旧看着别人不是你。所以你又伤心了难过了。对不对?”   水颖儿一半是想着自己看过的资料,一半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自主想象。   虽然水颖儿并没有说对,但也猜中了王雨诗不少的心思。   “喜欢了太多年,后来你又不甘心,所以,当秦孝义的使者来联系你后,你就抱着秦文澜走了。奥,版本错了,应该是,你孤独了寂寞了多年的人经不住勾引,然后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对重阳的憎恨……走了。”   水颖儿便托着下巴,边想着这些话,语气中都是嘲讽之意。   “我想,在秦孝义的府上,你就应该跟那个人私通了吧,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你们就暗度陈仓了。因为恨,因为不甘心,后来你趁机劫持了重阳,一边抱着白发的美男,一边想着曾经的情人。你整天给他擦身子,是不是手感很好,你有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幻想过?”   水颖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趴到了王雨诗的耳朵上,语气中都在讽刺王雨诗是个狐媚荡.妇。   “水大小姐的故事很有想象力,但是,我王雨诗行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问心无愧,无须多说。虽然,我也曾经是糊涂过,却从来想要对陛下不利。”   王雨诗说的十分荡气回肠,似乎她真的有那么深明大义。   “啧啧,你这忠心是要对谁表。你一边勾搭着一个,一边想要勾搭另一个,好强的占有欲呀。”水颖儿看着王雨诗,语气中依旧是浓浓的火药味。   “水大小姐为什么会怀疑我和雪君有奸.情,难道是因为你和李管事关系匪浅的原因吗?”王雨诗虽然教养好,此刻却终于忍不住出口了。   “你,你说什么呢。我和李三就是朋友关系,才不像你们那样肮脏。我要嫁给我喜欢的男人,才不会像你一样,谁的床都上。”   水颖儿听别人把她的名字和李三排在一起,非常的不爽,但是到了最后,说着说着,却又开始拿着王雨诗和雪君的事抨击。   “我和雪君没有任何关系,请大小姐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朋友!”   两个女人说着说着,又把问题纠结到开始争论的事上。   “你朋友?你们官宦人家的孩子身上不是有守宫砂吗?你本事你就亮出来瞅瞅,你都不是处.子了,还在这里得瑟什么呀。”   水颖儿看着王雨诗,挑衅的意味明显十足。   “我……”想到自己守宫砂真的不在了,王雨诗的脸立即白了一下。   “我,我,我。你什么你,都这样的人了,还想当皇后,真是痴人说梦。”水颖儿看着王雨诗,心中那个幸灾乐祸呀。   就在两个吵架时,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在两个人周边响起,让这两个人全身都一震,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第250章:报复!   雪君冷冷的看着正在吵架的两个女人,深情异常淡定。似乎水颖儿说的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却让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因为雪君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北冥皇喜欢的男人,你们两个人在争什么?”   对于人界的事,雪君一点都不懂,就向他不明白水颖儿为什么要与王雨诗吵架,吵架的内容他也听不懂。但,他这种什么都不懂却恰恰命中问题核心。   “哈哈。”看着两个女人突然石化的表情,李三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北冥皇喜欢,也应该是我这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你们两个……哎,没办法,我看现在的事,我应该回避一下,要是北冥皇醒来因为我看了他胸膛一眼,让我对他负责,我多亏呀。”李三说着,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哎,我说雪君,你也往后站一下,要是北冥皇醒来,也要你负责,你怎么办。尤其你这女人腮,眉眼比女人还好看的样。”见这里冷的厉害,李三又开始调戏起人。   “李三!”听着李三这样说,水颖儿就气的厉害,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身材抖了一下,表示她现在的愤怒。   “在!”听水颖儿叫他的名字,李三还是痛快的答应。   李三虽是答应了,让水颖儿更不舒服,喜欢耍脾气的她,马上拎起手中的软剑就像李三砍去。   但,水颖儿刚迈出几步,就像被什么绊倒一样摔在地上,李三看着她跌倒想去扶她,却也被什么东西绊倒。他们两个人正好头撞在一起,摔了个狗吃屎不说,李三的牙不知怎么的都磕出了血。   从嘴里吐出两个牙,李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方才,明明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但抬头望去,这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他拿起脚来踢了一下刚才那个地方,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撞鬼了?”李三在心中微微嘀咕着。   为什么他在刚才感觉到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束缚着,在那种力量的作用下,他根本就动弹不了,只能被迫撞到了地上。   “哇!”水颖儿却是因为磕了一下,趴在地上起不来,哇哇的大哭。她一直娇宠惯了,突然疼一下,有些受不了。   “颖儿。”听到水颖儿哭了,李三急了,察觉了一下周围没有活着的东西,便没再多留意,一下扑倒水颖儿身边。   只是,就在他扑向水颖儿时,却撞到一个坚硬的地方,鼻子一下子破了,额头溅起的血弄了他一脸。   “谁,出来!”被弄成这个样子,李三一下就慌张了,怎么会这样,似乎有个无形的东西在他身边,只要他一动就揍他。   “啊,有鬼?”看到李三那个样,水颖儿往后一倒,直接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撞到后背,这她直接站来起来,但她站起来后去踢那个地方,却发现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王雨诗看着眼前这一幕,直接瞪大了眼前。她学过道家的法术,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人作怪,便警惕的往周围看了一下,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雪君,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王雨诗看着雪君,寄希于这个不是人的物种身上,希望这个妖怪能看出什么玄机。   “不可说,不可说。”雪君摇了摇头,闭上眼,竟然直接靠在一根冰柱上闭目养神。   “雪君!”看到这样的雪君,王雨诗就知道出事了。似乎有一只手在她周围晃荡,但她却看不到摸不到更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感觉最让人恐惧。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要去靠近冰床上的重阳,伸出手,却被一个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啊!”王雨诗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她真的很疼,手疼,心也疼。   “这里到底怎么了?”到底是被吓到了,水颖儿抓着李三的衣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也不知道,感觉有点怪。”李三看着周围的一切,重要的是,他现在根本感受到周围有任何异常,明明方才一切还好,怎么转眼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听说,在建造这个地宫时,从里面挖出很多尸体。”想着一些东西,水颖儿浑身颤抖。   “这是南吴的灵脉所在,怎么可能有鬼。就算是有……”后面的话,李三没有继续说,但水颖儿已经吓得不行了,直接扑倒李三的怀中。李三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直接把水颖儿抱住了。   “会不会是……以前的老皇帝……”想到鬼,水颖儿说的很是小心。   “啊!”就在说着时,水颖儿大叫了一声,直接把李三推到地上。   “怎么了,颖儿?”看着吓得全身发抖却不看自己的水颖儿,李三有些懊恼。   “你……你,你是活人还是……”水颖儿指着李三,她现在已经被吓得双腿打颤。   “我,我当然是活的呀,颖儿你怎么了?”看着水颖儿,李三又伸出了双手,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但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除了手上全是血之外,没有任何的不适。   “怎么会?”看到自己无缘无故就变成了“魔爪”的手,李三显然也被吓得不行。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那脸上因为沾了他手中的血,竟然也开始流血。   “啊!”看着李三这骇人的模样,水颖儿是连滚带爬的离着她很远。   “来人呀,来人呀。”水颖儿朝着门口,大喊大闹起来,她使劲的呼喊,忘了这个地方的奴才只能呆在特定的地方,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出来。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看着李三要靠近自己,水颖儿吓得不成样子,直接拔下自己头上的东西扔向她。   “颖儿,颖儿。”李三看着水颖儿,眼中的哀伤之意溢于言表。   王雨诗看着全身的血就要涌起来李三,再看到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上的水颖儿,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她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能厉害到这种地步,竟然能在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布局。   如果这真的是神灵干的,是不是北冥曾经的皇帝来庇佑他的子孙。   如果这是人干的,这个人要多强大,多有耐力。   电石火鸣之间,王雨诗想到了明月王。想到了大秦皇宫中,那个赤着脚迎风抱着孩子的男子。他当时靠在窗前,任着风吹起他的头发和窗上的帘幔,白色的帘幔迎着他玉色的肌肤,美好的犹如就像乘风而去的仙子。   平心而论,也只有那少年配得上这王者气质一般的男人。   王雨诗看了一眼红颜,眼中落了一滴泪。   “公子……”跪在寒冰窗前,王雨诗嘴里喃喃喊了出来两个字。其实,她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但她喊完之后,却觉得鼻尖飘进去一种奇怪的香味,然后她整个人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王雨诗晕了过去后,李三和水颖儿也晕了过去。   这时,突然闪出一个全身黑衣劲装的男人,那男人目光如炬,身体的气息犹如一把出鞘的刀,只是站着,就给人无限的寒意。   “咳咳。”空气中传来一声弱弱的咳嗽声,一个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冰床旁边。   “别来无恙。”雪君看着那少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中竟然有一丝的关心。   “谢谢你方才的帮忙。”明月虽是和雪君说话,但心却到了冰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   “希望不要伤了王雨诗,她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坏。”雪君说着,走过来把王雨诗抱在怀里。   “感谢你的帮助,但我和王雨诗之间,需要了结。”看着因为王雨诗而折磨的脸色苍白的重阳,明月说话的语调很冷。若不是方才看着雪君的面子,他早就把王雨诗劈了。   “公子,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四叔出现后,这是他的身影一动,地上的人就被捆了起来。   “留着当人质。”明月瞥了一眼那两个人,缓缓吐出了五个字。   明月说完话,就转身坐在冰床上看着重阳,坐在他旁边仔细的看,才发现这个比远观瘦的更厉害。曾经厚实的胸膛,现在平了许多,脸上的颧骨有点高,脸颊瘦了不少。   明月伸出手,颤抖的去摸了一下重阳的心跳,却被他胸口的冰凉惊着。他的手马上放到重阳的鼻子上,竟然没有呼吸!   哐当!   明月听到整个世界碎了的声音。   就在这一刻,似乎脑子受到非常沉重一锤,明月一时间竟然有些头晕眼花目眩,一口血立即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落到那结着寒霜的床上,像极了开到酴醾的红色花。   “公子!”见明月吐血,似乎马上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公子,你怎么样?”似乎看到明月的胸前的点点血迹,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我没事。”明月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并没有抬头看四叔,而是去摸着重阳的脸。   “不要做出那么伤感的表情,北冥皇现在只是被冰封了起来,不会有事。”作为旁观者,雪君从头到尾说话就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反倒是你。都病成这样了,很强撑。”雪君看着明月,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是很明白人类的感情,明明那白衣人伤的更重了点,为什么他不休息,而是过来看冰床上那个人呢。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奇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要握着一个人的手,就开始一直到老吗?   第251章:不应有爱,吾爱无双   “咳咳!”似乎正在应雪君那句话,明月马上就咳嗽了一声。   隐隐压抑的咳嗽,在偌大的大厅内回荡,像是用敲打着岩石的锤子,敲打在众人身上。   “公子……”看着明月握着重阳的手都升起来了寒气,四叔禁不住在一旁提醒他。   明月的身体本来就受不得冷,在受伤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这样那样的病变。   “我没事。”明月摁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心口的难受。   “这个东西,你放在胸口,可以缓解一下身体不适。”雪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了一下,手中握着一块红色暖玉出现在明月的身边。   “这……”明月看着那块玉,又看了雪君一眼,眼中有些不解。   只是从那块玉的质地和上面隐隐散发的气息让明月知道这东西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只是明月不明白,为什么雪君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自己。   似乎,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情。   没有交情也就算了,重阳还重伤了童湛,童湛是雪君唯命是从的人。   明月一直和雪君没有什么交集,实在不明白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块玉一直在我身上,可惜我永不上它,你的身体配着他却最合适,另外……”雪君顿了一下接着说到,“这是她的意思,你要谢就谢她。”   雪君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点叹息,他低头看着王雨诗,眼中露出怜悯的神情。   “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收。”所谓无功不受禄,明月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收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明月早就想惩治王雨诗,怎么可能给别人一个求情的机会。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用心感受到的,也未必是真的。”雪君说话的时候,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露出一股同情的表情。   “难道有隐情?”见雪君如此说,明月皱了一下眉头。他倒还真没看出这王雨诗到底背负了什么隐情,但敢于窥伺他的人,这点他是如何都无法平常人对待。   “自然有隐情,有天大的隐情。”雪君看着明月,心中全是叹息。   “什么隐情?”明月看着王雨诗,又咳嗽了几声。   若是说委屈,谁能比明月受的更多。   但世人却没没借着自己的委屈逼迫于她,这算是什么呢?   为了不错杀好人,明月忍不住听上一二。   “她这样做,都是为了重阳好。”雪君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明月指着冰床上的重阳,挑了一下眉毛说到。   “就这样。”雪君回答的很干脆,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明月语气中的责备。   “少主,我看那玉对你的身体是极好的,不如……先佩戴上了。饶人一命,也是简单的事。而且,即使你饶了,对于王小姐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见明月与雪君僵持,站在一旁的四叔发话了。   四叔才不在乎那玉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对明月身体有好处,他都想收下。   其实,四叔方才想说,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比让她死更痛苦,作为一杀手,四叔知道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只是,很多话,现在不适合说出来,只能尽量委婉的表达。   “……”但四叔这话,并没有让明月改变注意。情敌的东西,明月是万万不会用的。   “公子,你身体最重要。若是北冥皇醒来看不到,又要要死要活的……”似乎看着明月,心中是万分担心。明月的身体到底到了什么状态,是比大多数人清楚。一个人的身体怎么怎么能接受那么多折腾?   “公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和关心你的人怎么办?”四叔见明月犹豫,忍不住又下来一剂猛药。   “好吧,这次我就放过她,若是她再做什么事,就不要怪我客气了。”明月说着接过那快红色玉。   明月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王雨诗。   原谅一个人容易,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不容易,原谅一个伤害爱人的情敌更不容易。但明月闭了一下眼睛,此番却选择了网开一面。   雪君看着明月接受了,又看了一眼,便抱起王雨诗走了。   玉到了手中,顿时一股灼热之气把明月的手掌包围。那玉中似乎有一团火焰,捧着那玉,明月只觉得把太阳碰到了手中。   明月把玉带在脖子上,只觉一股像温暖的海水一样的东西把他包裹,让他冰冷的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就连脸色也慢慢有了血色。   只是,此时的明月没有心情体会更会,手搭在重阳的手腕处,去感受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公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事,现在……”就在明月为重阳诊脉的时候,四叔已经拎着水颖儿和李三出去,然后又会来。   四叔口中的安排妥了,自然是值得给水颖儿易容,让她与安插进来的宫女换了脸面,毒哑了她,让她在这个地宫中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赎罪。水颖儿一向嚣张惯了,杀罚皆出自心情,凡是伺候过她的人,没有不战战兢兢的。向来奴婢中等级分明,让她当个贱奴,也让她尝尝被人欺负的感受,想必不少人想踩踩这位大小姐。   至于李三,这些年作为薄姬的总管,他早已是坏事做尽。四叔倒没有对他易容,毕竟找一个人假扮他实在有难度。四叔只是给他下了一种药,让他时刻想着与人交.合,却永远不能雄起。若是想要解脱,除非找男人上他。   对付这种淫.贼,若是不用些狠的法子,真是做不到为民除害。   当一个人光想着情爱之事时,就几乎成了无用的废人。   四叔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李三被身体的欲.望所控制,成为一个切切实实的废人。   李三只要废了,薄姬就直接断了一条臂膀。   “现在重阳只能呆在这里。”不出明月所料,薄姬果然在重阳身上做了手脚。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重阳能醒来,那踩死薄姬自然不用费多大的力气,若是重阳被控制,他们就完全的限于被动。   “重阳身上中了玄冥寒毒,除非在这个地方呆上九九八十一天,否则……”出去之后,直接像雪人一样融化。   雪人融化后化成雪水,他融化后骨头和肉都化成血水。   “没有解药?”重阳只要在这里一天,明月就会都难受担心一天。四叔不忍心看明月难受,故而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再珍贵的药草,以明月楼的实力,也手到擒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只知道它叫日晷,生在离着太阳最近的地方,远看像闪闪发光的晶石,近看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怪异传说中有关于它的记载,但就算是在天山,我也没能看过这种至刚至阳的虫子。”明月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薄姬在重阳身上下的不是蛊毒,而直接是毒。只是,那种毒比蛊毒来的凶猛。若是一般的蛊毒,明月自然能够解开,但是重阳身上的毒……   其实,重阳身上的毒也不是致命。玄冥寒毒这种东西,本来是用来救人。一般垂死之人,或者是重伤没救之人愿意出千金买这种东西。玄冥寒毒本是通过伤害来刺激肺腑,激发人的潜力。只可惜,重阳服用的这种东西太多,导致此毒若是放在寻常的环境中任它生效,唯一的结果是就是此毒把人的全身伤害刺激过度,直接把骨头、头融化,让人变成一股血水。   玄冥寒毒一般保存在至阴至冷的地方,只要在这种地方,寒毒就生效的慢,也就给身体修正的时间。   在冰床上躺近三个月,若是一般人定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重阳来说,却是危险至极。   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他只能在这里。   只能在这个固定的地方。   “日晷?这种东西我没听说,我只知道东莱的国寺庙中,似乎供奉着这么一种东西……”四叔想了一下明月楼曾经收集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下,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到。   “东莱?”说到东莱,明月首先想到的就是迟香。   “只要是,就好说了。”明月唯一的担心的是世上没有这种东西,另外,要如何限制薄姬抢在这之前毁了那东西。   “公子,好像有人来了。”四叔的耳朵动了一下,他听到了有人从上面开门的声音。   “……”明月低头沉思了一下,从怀中取了一块干净的手帕,用指甲划了一下重阳的手指头,从上面取了几滴血。然后,从手中拿出一道道符,念着咒语,贴到那伤口。道符贴上后,颜色慢慢的变淡,慢慢的融入重阳的肌肤之中。   “公子,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法术?”四叔是跟了明月好久的人,自然对他的脾气了解的清楚,见他用了这种耗损自己生命的咒语,禁不住有些气急。若不是他无力制止,早就制止了。   就算是救人,也不用这种!   何况,明月现在已经没有曾经那么强健。   一个人有多少命可以供人浪费,看着这种不爱惜自己的人,四叔被气的无可奈何。   “四叔,我不会有事。”明月看着关心怎么的人,眼见有些愧疚。他不是非要用这样的法子,只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这种能融入人体的道符,通常需要的代价是以命易命。   而明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再受难。   第252章:遇蛇!   “不好,有人来了。”就在两个人吵架时,四叔听到外面的声音,马上拉着明月躲到了角落中。   “!”幸亏这个冰室因为太寒冷,外面只是一阵骚动,但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折。   待到外头声音小了后,四叔马上在明月耳边低声道,“公子,我们该走了。”   但明月却愣愣的看在冰床上的人,移不开视线。明月知道现在此时的骚动定然是南吴皇没有斗过薄姬。南吴皇现在去了,他必须去外面主持大局,要想办法让薄姬以为她大权在握,他必须先控制外面的局势,才能救得了重阳,但是现在……   明月看着冰床上的重阳,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   当一个人全真心的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时刻都理智的思考。   明月爱惨了那个男人!   “公子,我们走吧。”四叔抓着明月的手,想要带着他走,但是……明月却愣愣的看着重阳,眼中尽是哀伤之色。   “公子……少主!”见明月这样,四叔不禁把最初的那个称呼喊出来。他怎么不知道这明月竟然对重阳情根深种到如此地步,竟然为了多看重阳一眼,完全无视周遭的危险。   四叔有种奇怪的错觉,总觉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四叔干杀手了多年,这直觉一直准确的吓人,此刻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走。但他抓着明月的手腕,明月却总在说,等一下。   等一下,让我多看看那个人一眼。   明月看着重阳,似乎想要把他刻入骨血,他就那样看着重阳,看到重阳苍白的脸,越来越消瘦的身体,看到那苍白的唇,此刻却再也没有能与自己说话。   明月看着重阳,想到曾经的种种,想到现在的种种,忍不住心碎。   但就在他心碎异常时,突然一条大蛇咧着牙朝着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这个变故出现的太过于迅速,当四叔看到时,那大蛇已经离着明月不到一尺,那蛇又是那样迅速的速度,电石火鸣之间,四叔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明月已经伸出自己的右手,直接抓在蛇头下的部位,缓冲了一下它的速度,又用力倾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才堪堪避过这次袭击。   大蛇五米长,有人的小腿那么粗。因为它的速度太快,身体又凉又滑,明月并没有抓住它,又让它滑了下去。   就在蛇又要攻击的时候,四叔的暗器已经发出,那比银针还细的东西,巧妙的插到大蛇的口中。   顿时,那蛇的身体开始往下滑,在地上开始滚动。   因为明月和重阳站在湖边,这大蛇滚了一圈就滚到了湖水中去。   当那蛇刚滚到湖水中时,突然平静的湖边一被激起波澜,顿时,湖水冒了一丝的白烟,一条那么大的蛇变成了化成了枯骨,而半刻之后,那湖水便恢复了常态,又成了一潭冰冷的死水。   这……如此情景落到明月和四叔眼中,都禁不住吸了一口气。   那湖水的作用竟然像化骨水!   也许,就是化骨水!   想到就像睡在活火山上面的重阳,明月眸子里的眼神变得几变,这个地方,果然比想象中的危险。   就在明月和四叔都心中一寒时,顿时一看就带着毒素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冒上来,把明月和四叔包围。   在这个地方,明月见识到种类最齐全的毒物阵容。什么样的毒虫都有,最常见的是毒蝎子,毒蟾蜍,但也有些很不常见的,比如说飞翔的白色蝙蝠,紫色的乌鸦……跟有像黄色的四脚鱼这种稀有品种。   四叔看着底下周围这些东西,手中光芒一闪,全是亮晶晶的银针,至少有上百那么多。真不知道曾经他把这些针都藏在什么地方。   就在四叔要出手时,明月阻止了他。   虽然这水潭周围有很多这种的毒物,但似乎这东西并不会靠近那冰床。似乎上面有他们害怕的东西,想到自己放在重阳上面的道符,明月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可以保证重阳在这里的安全。   重阳的安全既然已经得到保证,明月不介意把这个地方借给薄姬玩玩。他不介意先去外面收了薄姬的羽翼,最后来个瓮中捉鳖。   看着眼前的毒物,明月的眼光暗了一下,直接扯下了一根白条白色的帷幔,随手一挥动,把地上那些毒物收到了那白色的轻纱中,提着这些东西,明月和四叔的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   南吴皇的死并没有瞒住,薄姬一回到地宫养伤,汪涵就接到了消息,同时,南吴很多重臣也接到密报。   南吴皇在生前因为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在他重病之前,皇帝出殡用的东西也准备好了,所以,当宫中传出他的死讯,宫里的人也没有多大的惊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   如果按照预定的计划,汪涵能控制宫中的禁军,带着太子即位。但禁军却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起来内讧,根本不听他的调令。而江易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直接在府中称病,谁也不见。就在这个时候,凡是够着上朝品级的大臣,床前都出现了毒物。而且,很多朝臣因为被毒物咬伤,当场命丧黄泉。   这样的现象让本来明了的朝廷局面一下子陷入换乱。   当朝廷某些人大员提出让未亡的薄姬出来辅政时候,所有的人好像都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因为江易不配合,汪涵这几天在家都急的要死。他是想拿着一张圣旨去宣读,但是江易根本就不想当皇帝,这点他能怎么办。   现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着急,但是江易却是淡定异常,表现出根本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很多在朝廷观望的人,见薄姬阵营开出的条件优厚,已经开始动摇。若不是因为薄姬经常用蛊毒控制部下,朝廷人对此害怕异常,担心一着惹她不开心,自己就落了脑袋,现在早就投奔过去了。   朝廷的官员现在也很想投靠江易呀,但问题是这个人死活都不露面。那些朝臣派人去太子府探求消息,却怎么也打听不出个一二三来。   就在整个南吴朝廷弥漫着一种紧张气氛时,汪涵的将军府内迎来了两位商人打扮的客人。   “老爷,有人要见您。”   “都给我打发走,不是告诉你,我谁都不见嘛。”听到小厮的报告时,汪涵正烦着呢,听着他如此说,心中烦躁异常,直接让小厮赶人。   “可是……那位这贵客说,你看了这拜帖后,一定会见他们的。”小厮想着门口那两人通身的气质,又把那两人描述了一番。   这小厮虽然是个传令的,却也极会看人的脸色。见门口那人不是一般的人,又为两个人解释了一番。   听到小厮的解释,汪涵稍微冷静一下,拿过小厮手中的帖子,看了一下,立即说道,“快请!”然后,他飞跑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汪涵刚换上衣服,外面的两个人就到了。   汪涵听到江易的笑声,没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殿……两位随我来。”汪涵见到江易,刚要行礼,被江易的眼神制止,注意到大厅中还有其他人,为了防止事情泄露,直接拉着他去了书房。关上门后,向着江易行了一个大礼。   “殿下!”作为先帝托孤的大臣,却看不到太子。现在看到江易,汪涵这么多天的担忧终于落到了实处,就差要大哭一场。   “老将军是两朝重臣,还是我的姑父。我怎么能受老将军如此大礼。”江易虽然一直是个纨绔子弟,但在未成为太子前,一直受到汪涵的照料,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   “老臣……有负陛下所托。”听着江易这么说,在他的大力托扶之下,汪涵站了起来,然后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是我有负父皇的期望。姑父应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性子,何必苦苦相逼。”江易也听说了圣旨的事,听到他如此说,禁不住有些神色黯然。江易此番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说清楚。   “太子且不这样说。现在朝廷的人还是大多数向着太子,只要太子愿意,老臣就算是拼了这老命,也要辅佐太子上位。”汪涵看着江易,说的忠心异常。   汪涵是心思十分耿直的臣子,授命托孤,自然是拼了老命也想辅佐好江易。现在既然有机会,他就更不想放弃。   但问题是,他不想放弃,江易却想放弃。   “老将军不要激动,我这次来,是想把所有的事与老将军说清楚。我本来想直接跑路,但见老将军如此忠心耿耿,害怕老将军将来误会他人,现在想要把话和老将军说清楚,希望老将军能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江易看着汪涵这么激动,脸上有愧疚之色,只是,他知道自己真不是当皇帝的料,也不愿意拘束在那皇位上。不管是为了天下的苍生,还是为了他自己,抑或只是为了眼前人的性命安全,他现在都想把事情说明白。   他,江易,不稀罕那个位置。   “这个人是……”汪涵一心扑在江易身上,一见到他就神情激动,完全忽略了江易身边的人,待到他朝着明月看去时,正看到明月就看他笑。他看着明月全身的气势,心中一惊,马上正色。   江易虽然也长的好,但站在明月面前,虽然明月的脸普通,但却比江易更吸引人的目光。   只是普通的相貌,站在人群中却是鹤立鸡群。   这样的人,岂是池中物?   第253章:你拿什么跟别人斗?   汪涵在打量明月的时候,明月也在看他。   “这位公子是?”汪涵看着明月,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气质,却终究在心中下不了定论。   南吴被薄姬弄权了一阵,南吴皇总是疑心疑鬼,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些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汪涵表现的非常淡然。以逍遥侯隐凡在北冥的地位,很多权贵那边已经有他的画像,但汪涵为了明哲保身,却一直没有放在上面关注,以至于现在看到明月,竟然不认识。   “北冥皇对外宣称出游的亲王,就是我。晚辈今天,是特来拜见汪老将军的。”明月笑着看着汪涵,低头朝他作揖。   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明月总表现出一幅温文尔雅的姿态。   “明月王?”秦明月在这片大陆上,比任何一个皇帝,任何人都有名,看到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汪涵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透了一口凉气。   因为明月很久不在大陆出现的缘故,很多人都因为他出事了。当这个活生生、大名鼎鼎的人站在这里时,汪涵只觉一股浊气从脚下升起,只逼自己的脑门。   是他!汪涵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秦明月的名字,身体软了一下,趔趄了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他突然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秦明月,只是这个名字,就让人敬畏不已。   因为,秦明月这三个字,不但代表着一个强大智慧的青年才俊,他背后还有北冥、大秦,已经古老的轩辕家族、安阳家族。他的朋友也遍及整个大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大的背景。   背景,代表了他的地位和财富,也让人知道他手中的刀……到底有多快多锐利。   秦明月,这个人不能不让人心悸。   “臣汪涵,拜见明月王……”汪涵吃惊了片刻,当醒悟过来时,便给明月行礼。   明月是北冥的亲王,南吴是北冥的属国。就算是南吴皇见到明月也要行礼,何况是汪涵。   但还没等汪涵行礼,就被明月托了起来。   “大将军是南吴先皇看中的人,是小易的姑父,怎么能向晚辈行这么大的礼。我今天不过是陪小易过来走走。”明月说话时,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全身的气息异常温和,很容易让人放松。   明月三言两语既说出了自己对汪涵无限的敬重,又拉近了与江易的距离。   “小易……”汪涵把最后那个字拖得有点长,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若不是计较有外人在场,若不是计较江易的身份,汪涵真想把江易揍一顿。   江易和明月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两个人在品行上能查这么多?看着明月,汪涵心中那个酸。   何家有幸,有子若此。   “姑父……”江易见汪涵叫自己的小名,马上跑过去缠着他,刻意用软软的语调对着他,语气中撒娇的意味很重。   “你还知道我是你姑父!”汪涵见江易像小时候一样黏上来,一边心里亲情可以泛滥,一边心里恨铁不成钢。   “姑父待我最好了,他们都嫌弃我不成器,只有姑父说我这样就好。”搬出很没有成为太子时的那些事,江易虽然不喜欢玩心机,生在皇家,基本讨人欢心的法子,他还是知道的。   “那是以前,你现在是太子,马上就要当皇帝了,怎么能这样任性?”汪涵看着江易,有些无奈。   其实,汪涵没有想到江易会选上太子,也没有人料到是他。只是当时薄姬弄权,凡是有点出息的人都死了,便剩下了他这个不行的。   朽木本不可雕,可惜,现在南吴皇室没有了其他合适的人选,除了他,还能是谁?   “可是,姑父应该知道,我并不想当这个太子,更不想当皇帝。”江易说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   “你两三年那一阵,不是也不错。你只要能有那时一半就好了。”汪涵提到的那个时间,江易正钟情于冥仇,为了逼冥仇现身,才做了些血腥的事。后来,受了瀚海麒麟灵伯的引导,江易已经不再是那个执着的人,见冥仇一阵没有动静,又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便想天南海北的寻找他。   灵伯已经把当前的局势给江易分析好。若是隐退,现在正是个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今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那时我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我那么疯狂的屠杀,甚至差点把刀落到姑父头上。那样的痛苦的我,那样血腥的场景,姑父还愿意看到吗?”当年江易为了冥仇的一句话,几乎是要屠尽苍生。   汪涵当年为江易要杀的人求情,江易差点差了他。那样惊心动魄的场景,汪涵怎么能忘记。他看着江易,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我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江山若是在我的心头,必然是毁掉。不是江山毁掉我,就是我毁掉他。”江易说的全是事实,“姑父,你应该知道,我不过是个纨绔。”   对于自己的能力,江易非常清楚。   自从冥仇去后,江易在一段时间疯狂的报复后,等一泄气,就彻底对政事不感兴趣,他讨厌被拘束,不喜欢勾心斗角。   如果可以,江易宁愿回到从前,回到自己不是太子的日子。他就喜欢那样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就喜欢那种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生活。   江山,不是每个人就喜欢。   就像,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被推选出来的天下第一美人。   江易想去人海,去找回曾经牵动他心弦的男人。   “但是,你是南吴的太子呀。”汪涵这句话说的语重心长又无奈。   汪涵是最知道这个孩子,如果可以,他也喜欢江易能过平凡的日子,像当初那样被自己庇护就好。但是现在……就南吴这个局势,他们还有退路吗。如果退了,还能活着吗?   若是薄姬那个女人上位,怎么可以放过他和他的家人。这南吴又将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南吴也不一定要有太子。”江易回想着灵伯交给自己的话,想要要怎么慢慢对汪涵说。   “也必须要有皇帝。”解决了燃眉之急要紧。   “也不一定要用皇帝呀。”江易看着汪涵,又冒出了一句惊天之语。   “你说什么。”听到江易这样讲,汪涵的脸都要白了。   “南吴现在不过是一个属国而已,要什么皇帝。难道姑父以为凭着我的才能,能让南吴安稳多长时间。姑父是能看懂天下局势的人,这天下的统一就在眼前,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挡不住的。”   因为明月在旁边,在汪涵还没有说出什么不敬的话语前,江易便把话说了清楚。   “就算是这样,南吴的祖宗基业,也不能……”汪涵看着江易,似乎在这突然的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脸上直接没有了血色。要不是用手抓着附近的柜子,他现在就晕倒了。   “祖宗基业?这江山就是轮流来做,怎么可能一家占得时间太久。难道姑父就没有想过,我南吴近几代子嗣如此的稀少又不成器,难道不是因为天不想再看着江氏统治下去。百姓要的安稳的日子,我们怎么能为了一己的私欲,就不管不顾了呢。如果再这样下去,南吴只怕马上就会成了下一个大秦。若是我们主动降了,后果会好很多。”   很多道理,江易只是轻点,他知道汪涵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大秦这段时间到底真的死了多少人,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而且,这算的上是合法继承。若有了政变,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也不管汪涵到底受不受的了,江易是准备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虽然是属国,但这两三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吴的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北冥人。百姓本来就羡慕北冥的富足,很多老百姓死的时候发愿,希望自己成为北冥人。北冥的富足摆在我们眼前,它的军队还镇守在国都郊外。姑父准备拿什么跟北冥抗争。”   不管是民心还是军事、经济,南吴都远远不如北冥。   何况现在北冥又占了大秦。北冥和大秦加起来,天下三分之二的资源在手,现在北冥皇其实就是一个霸主。   小小的南吴,能拿什么跟人家玩。   “更何况……”看着汪涵动摇的样子,江易接着说到,“明月王已经答应我,只要姑父率领南吴的朝臣投降,只要有能力、好好干的人,他都会重用,也会从南吴当地选拨官员治理南吴。不但派遣能工巧匠来南吴,还会在这里修建学殿,重视农业,奖励耕织。姑父,这些不是都是你以前的愿望吗?你我本不是南吴的宗室正脉,现在南吴的主脉断了,是天意使然,我们何必逆天而为。”   汪涵也算是个为民着想的人,奈何南吴朝廷太黑暗,江易说的这些,的确是他的愿景。但看着这么好好的一个国家就这样没了,他张张嘴,却是实在说不出话来。   “姑父,不要犹豫了。不要再想先皇的圣旨。先皇的圣旨已经在我这了。”江易说着,把南吴皇临死前写的圣旨拿了出来。   汪涵如果以后想号令群臣,依靠的不过是一纸圣旨。   但问题,就这么一张纸,他也不一定能守的住,还守什么皇位,守什么江山。   “!”从江易的手中拿过那圣旨,汪涵脸色大变。他可以确定,他手中的东西,就是南吴皇死前给他的那份。   但,他连这个圣旨什么时候离开他,他都不知道。   薄薄的一张圣旨,此刻竟成了击溃汪涵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254章:死能解决什么?   汪涵看着本来被他藏在暗格中的圣旨,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汪涵现在算是明白了明月前来的用意,也经充分认识到了明月的强大。   连被自己藏了很好的圣旨都能找到,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时候,把这圣旨盗走,这需要怎样的实力。   “原来殿下早就合计好了。”汪涵看着明月,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费力。   汪涵觉得自己头中有个东西在嗡嗡的响,这一刻,他无比的期望自己能够晕倒或者是吐血,最好是一命呜呼的那种。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这么恨,自己的无能和无力,他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为了不重蹈大秦覆辙,明月自然要在重阳醒来之前把当下的事都安排妥当。   现在的北冥集团正在不断的扩大,一个小的集团和控制,越大规模的团体控制起来越有难度。   所以,明月在收服南吴时,便先要解决后患。   不但要和平的收了这个国家,更要把人心,尤其为他办事的这些人的心彻底收回来。   所以,在明月来南吴的路上,他已经把所有的策略想好。   但,此刻看到汪涵的表情,他却有点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忠臣,一个不愿意看到自己国家就此消亡的忠臣。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却无非阻止历史潮流。   从南吴、大秦被北冥打败之后,这片大陆上,就再也没有国家和北冥抗衡。   从明月、重阳在北冥实施了改革的策略后,这个国家就注定要统一这片大陆。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片大陆,已经到了要统一的时候了!   “南吴在太祖的手中创立……我……授命于先皇……却要看着这个国家易主……愧不生人!”汪涵看着江易,脸上留下一行无可奈何的浊泪,然后,直接往就近的书橱角上撞去。   嘣!   响声不是因为汪涵撞到了书橱的角上,而是因为他被明月一下子拍到了地上。   “我从不认为,一个敢于死的人,不敢面对生的艰辛。晚辈想问汪老将军一句话,难道老将军觉得自己死了,就可以不愧对先皇了?”明月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将,语气异常的清冷,除了劝导,还有些不屑。   以死明志?   死能解决什么,留下的烂摊子照样存在,照样什么都不能够解决。   死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姑父!”   江易自己的姑父忠烈,却不知道他这样想不开。见汪涵要撞死,江易直接急了。趴在江易的身上就干声大哭。   “姑父,这是做什么,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父皇在时,何曾善待过你,怎么就值得你这样做呢?”汪涵对江何的忠心,让江易心中震动异常。   在江易的印象中,江何除了对薄姬很好,几乎没有对其他人有过什么恩情。不过是对臣子施与丁点的恩惠,怎么就能够让他们卖命呢?   “小易……我……愧对你父皇的嘱托……不能看着你……登上皇位……我怎么安心活着?”汪涵跪着伏在地上,一边用拳头使劲的捶地,一边的泣不成声。   “姑父,你不要这样说。凡事要往前看,南吴已经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就算南吴不被灭了又如何,难道我能生出儿子吗?我早就不能让女子怀孕了,姑父,你不要在执着了!”看着汪涵这样顽固,江易竟然连自己难以启齿的私事都说了出来。   当年,江易为了讨好冥仇,用了让身体变得敏.感的药,却从此不能够让女子怀孕。这是他的一大痛处,但现在暴露在人前,竟然没觉得怎么样,他本来就不想和女人生孩子,他喜欢的人只有冥仇。   想到脑海中那个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江易坚定了要前去寻找他的决心。   江易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等着他去寻找。   “这……是天要亡我南吴呀。”听到江易这样说,汪涵直接趴到了地下,他现在还有什么法子,他现在又能怎样做。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   “小易,先抚汪讲究起来。”明月明月说话的时候,悄悄用手捂着他的胃部。   重阳不在身边,明月一直没有怎么吃饭,导致胃难道的厉害。虽然里面像有油锅一样翻滚,但他面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连声音都依旧和煦。   “姑父!”江易听了明月的话,马上把汪涵扶到了椅子上去。   汪涵虽然现在有很多的悲愤与无可奈何,却也默许了这种行为,随着江易做到了椅子上。   “姑父,你听着明月王仔细说,除了换了个皇帝,一切都在往后的地方换,姑父在担心什么?”江易看着汪涵,低着眉目,说话中出了撒娇还有委屈。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解释错了,怎么就没说服汪涵,按照灵伯的意思,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我是一个将军,小易,你不懂战争是为了什么?”汪涵看着江易,使劲的叹了一口气。   “将军在担心什么,有话不妨直说。我在这里,还是可以直接做主。”明月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傲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亲王,他用一个亲王的姿态面对汪涵,让他感受自己说话的分量和诚意。   “将军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南吴人,可能在南吴的事上,比本王考虑的全面,将军若是有什么建议便直说。想必,南吴很多人与将军有着同样的困惑。”见汪涵不语,明月把话说的更直接。   “殿下可否能告诉末将,为何要统一这天下。”汪涵说话间,直接从椅子上站来起来,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   “如果,我说,是为了让天下过上富足的生活,你会信吗?”明月看着汪涵,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缓慢,却又很有气势。   “那殿下是要把南吴当做属国来治理,还是自己的国家?”这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也是汪涵最关心的问题。   战争其实就是为了掠夺。   若是作为属国,属国的存在便是为了让主国的人活的更好。   若是天下一家,则必然是四海一般。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若是得南吴,自然是天下一家。”明月回答的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砸到汪涵的心中。   “汪将军若是担心这个问题,本王可以提前向你透露,若是天下统一时,天下将被分成十三郡县。天子居上林郡,其余十二郡县地位均等,各郡县驻扎的军队,也是朝廷统一调配。各地以前的场景,汪老将军可以从沧州县的发展中看出端倪。那是本王和殿下的实践基地。”明月看着汪涵,说到沧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沧州凝固了明月、重阳无数的汗水,迄今想到那个地方发生的一切,明月还觉得心中有些悸动。   也就是在从沧州回来的路上吧,他和重阳彻底的在一起了。   想一想算一算日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只是,聚少离多而已。   “沧州?”提到那个地方,汪涵黯淡了许久的目光有了一丝的光亮。   说起沧州,不管是那里的天下第一楼,还是奇货聚集的集市,英勇作战的军队,治下严明的官吏,都让人心生向往。   说起沧州,就像是天堂。   曾经贫瘠的地方,突然崛起了那么一座繁华的城市。那座城市的崛起,直接让世人看到北冥统治者强大的实力。   “只要将军愿意,南吴的将来一定比沧州更繁华!”明月声音很激昂,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重阳起来,一起和他描绘这蓝图。   “沧州的情况和南吴差了很多,沧州各民族杂居,四面临着的地方各具特色,是不可多得的奇地。”此时,汪涵老将军的注意力已经不再是反对南吴改制,而是被明月拐到如何改制。   “说起沧州的情况,跟南吴倒有些相似。”明月见汪涵的情绪已经不再那么激进,说话的语气又开始变得温和。   “差的有一些远吧。”就算是江易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觉得这两个地方差了很远。   “当时,沧州也是在薄姬的控制之下,薄姬在那些有很多的隐藏实力。但还是被我和陛下一点点的清除,平定了当地的暴.乱后,开始建设书楼,治理官吏,允许通商,鼓励贸易,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沧州就焕然一新。这结局出来之后,连我和陛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起沧州,明月太多的感慨。   “听说当年明月王是去治理灾情,平定叛乱?”想到民家流传的传奇说法,江易突然对那个地方很感兴趣。   “什么灾情,不过是人祸罢了。重曦早就不想做他的安乐侯,一心想要叛乱,才整出那么多的事,让那么多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又让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想到当时在沧州杀了一城的叛贼,明月心中也就只有唏嘘了。   很多事,必须是真刀真枪的上。   就算是现在,明月也没法在不见血的情况下,想到很好的解决那个地方的办法。   改变,就是要改变旧的东西,策立新的事物。   在改变的过程中,难免要见血。   “那明月王是怎么说服安乐侯,让他归隐?”就在这个时候,汪涵突然出声了。   因为,他似乎和重曦,纠结的是同一个问题。   第255章:诡辩,江山为谁?   明月听到汪涵如此说,就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再排斥南吴并入北冥。   “汪老将军想拥护南吴的正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先皇,还是为了将军自己。”明月并没有回答汪涵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   “自然是……为了……百姓安稳,江山社稷。”说到后面的几个字时,汪涵的心揪了一下,说完后,突然笑着释怀了。   汪涵之所以十分想要江易即位,无非是因为江何的临终嘱托。   若是老皇帝没有临终托孤,他也不必如此自责。但手持了圣旨,却让他只能站在圣旨持有人的角度考虑。   若只是因为他自己,他又何必管谁去当皇帝。反正这江山又不是他家的。   听了明月如此说,汪涵在心中开始暗暗的佩服这个人,如此年青,说话却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汪涵在此之前,从未想到自己可以会改变主意。但他现在真的改变了主意。   明月见汪涵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了松动,继而说道。   “重曦,字和之,封号安乐侯。羲和,羲和,本是安乐祥和的意思。安乐侯一直错解了北冥先太皇的意思,我当时只是给他解释了一下,让他明白他本身责任和存在的意义。安乐侯是个通情理的人,听了我说的话,便遁入空门在,为先太皇念经祈福去了,也算是没有辜负当年先太皇对他的疼爱。只是,北冥正值用人之际,作为北冥为数不多的人才,太皇太后还是以为他能治理一方民众是好,可惜了……”   明月说话时,看着汪涵,既把当时的一些旧事提了一下,又表达自己另外一层意思。   重曦是去遁入了空门,但若是汪涵降了,还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   “明月王深明大义,安乐侯厌倦红尘,一场兄弟征战如此免除,老夫真是佩服。”汪涵看着明月,语气都是敬佩之意。   明月虽然说的简单,但两军对垒的时候,明月能不惊动任何人而去了敌方阵营,不管是这能力还是魄力,都让人惊叹。   兵不刃血,攻心为上,这样的手段和能力,真不像是一个少年能做到的事。   重曦曾经的处境和汪涵的差不多,两个人都拼死想要守住某些东西,但事实上,他们知道守不住。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让他们放弃,不过是攻陷心防的问题,但明月却是轻而易举的让对方丢盔弃甲。   “坊间常闻‘明月若在,天下不战归心。’今日,老夫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汪涵看着明月,心中止不住的赞叹。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汪涵的心境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再次看向明月时,就和刚刚的目光不同。   不再是敬畏,不再是惧怕,而是发自内心想要追随。   从明月的言语中,汪涵知道这个人心中是真的装了这天下的万民和百姓。   一个心中装着百姓的王,百姓怎么会不爱戴他呢?   一个为百姓着想的王,百姓怎么能不跟随他呢?   “只是不知汪老将军有没有与晚辈同心?”看着汪涵,明月像是开玩笑似的问道。   “自然亦如是。”汪涵看着明月,目光中全是真诚。   “姑父,你终于想明白了。哎,我终于可以解放了。不必呆在太子附中,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全身就像是卸去了一层枷锁。”江易看着汪涵,笑的十分孩子气。   江易的五官十分好看,如此笑起来,竟然全身带着阳光。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   “小易,看到你这样,姑父也就放心,你……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汪涵看着江易,眼睛有些酸涩。这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原来他不同意江易和冥仇在一起,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是只希望他能一直快乐开心的活着。   其实,人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什么呢,只要开心快乐,坚持自己的信仰就好了。   “姑父,我已经长大了哟,真的是长大了哟。而且,有灵伯保护我,姑父可以放心了。”江易看着汪涵,向他保证着。   “我一定会保护好小易,请各位放心。”就在江易说话时,突然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手里提着几个包袱。   “灵伯,你来了呀。”看到灵伯出现,江易立即扑过去,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来接你了。现在既然没我们的事了,就尽快离开呗。”灵伯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江易,话语中有一丝的宠爱。只是,碍于另外两个人在场,他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小易,你现在就要走?”汪涵听着两个人如此说,心中有些不舍。   “是呀。反正我已经把手中的东西处理好,早走晚走都是走,不如现在就走。而且,我感觉到,冥仇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很辛苦的等我。”提到冥仇,江易没有半分的尴尬。似乎并不是那个主动离开他,而是他们在意外中分开。   “小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姑父也不会留你。只是……”汪涵看着江易、灵伯,斟酌着有些话该怎么说。   冥仇和江易的事,早已闹的天下皆知,沸沸扬扬。冥仇不喜欢江易的事,更是人尽皆知。若是江易真的喜欢男人,汪涵都是觉得这个灵伯不错。虽然灵伯似乎不是人,但他对江易的真心,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江易似乎也是喜欢灵伯的,只是……似乎他并不知道。   “只是什么?”看着汪涵的沉思,江易皱了一下眉头。   “姑父,不用为我担心。你放心吧,我不会和曾经一样傻,找到冥仇后,如果他还愿意在我身边,我就和他好,如果不与愿意,我就离开他。我此次出去,也算是半游山玩水。曾经在皇宫中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倒是姑父,又要操劳了。”江易看着汪涵,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豁达。   “小易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你现在还年轻,能四处走走开阔一下眼界也好,姑父老了,不能管你了。”汪涵有些感慨的看着江易,又朝着他身边的灵伯说道,“小易的事,还是劳烦你了。”   “晚辈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着小易安全。”看着汪涵,灵伯抱拳郑重说道。   汪涵这个人,这皇室真正对江易好的人,也是江易的长辈。灵伯了解些人间的事,见他这样说,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啊,灵伯,你怎么才拿了这么点行礼,我最喜欢的那个青花的碗呢,我那个白玉莲花茶杯呢,还有那个暖玉的枕头,厨房的配料你有没有也带着呀,我不习惯用外面的东西,没有那些东西我怎么活?”见到灵伯后,江易那太子的娇性就上来了,摸了一下灵伯包袱中的东西,见没有自己惯用的东西,不仅语气中有些嗔怒。   在和冥仇在一起的时候,江易看没有这些毛病。只是被灵伯伺候了两年多,他就什么娇性也有了。   “带了,都带了。你走了之后我都收拾,那些东西自然是都带着的,只是收到了袋子中去。你也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包袱里,很容易坏的。”见江易这个样子,灵伯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语气很轻,一个重字都不敢用。   “嗷嗷嗷,还是灵伯好,对我最好了。比任何人都好,都贴心。”听着灵伯这样说,江易就放心了,又开始像个大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以前很讨厌这个熊一样高大的人,不过因为用着方便,欺负起来有没有负罪感,用的越来越顺手后,就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了。   “咳咳,小易,你不能老是欺负灵公子。”看着灵伯对江易这么好,汪涵也就放心了。就算是父母,也做不到灵伯这样的状态。但,看着江易这个样子,汪涵还想提点提点。   “我和小易有着非一般的缘分,他视我为兄长,我此生都会竭尽一切对待他。”灵伯腾出一直胳膊抱着江易,看着汪涵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知道这个人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得不到江易,会离弃他。   但是,很少人知道,灵伯和江易有着数万年的缘分,江易的身体里装的是灵伯妻子的灵魂,他怎么不爱自己的妻子。   “小易能遇到灵公子,是他的福气。”汪涵听了灵伯这句话,彻底的放心。   人的一生,都不会太顺利。   很庆幸的是,江易度过了寒风凄雨,终于迎来了阳光。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珍爱。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要相信,那个珍爱你的一定会出现,在不远的明天。   “明月公子,姑父,我们走了。”几个人有说了一席话,江易拽着灵伯的袖子,在恋恋不舍的回头中,终于从侧墙跳了出去,在那里,有一批高大的马等着。   灵伯往自己脸上和江易脸上摸了一把,两个人相貌顿时发生了变化。   骑马载着江易往城门的地方走去,当然,灵伯还没忘了给江易向明月讨个逍遥的侯爷做一下。人间的事太繁琐了,光是有钱还不够,有了这个一个头衔,就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   看着江易依靠在灵伯身上幸福的笑容,明月的目光暗了一下。他突然很想重阳,如果重阳在,他也许比江易更幸福吧。   突然,明月竟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一时间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明月王!”看着明月晃动了一下的身体,汪涵吓了一跳,马上伸手要去扶。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   第256章:明月,你不要命了?   “明月!”就在明月因为胃疼,终于受不了要晕过去时,突然一个满面桃花,脸型刚毅的黑衣人出现在眼前,一下子把他抱住。   “!”看着黑衣人对明月关心的模样,又因为知道这个人不是重阳,汪涵的心中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方才看那黑衣人急冲冲的动作,分明是不让自己碰着他。   汪涵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他竟然忘了明月王喜欢的是男人,要把明月当守节女人对待,不能有越矩的行为,想到这里,汪涵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他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黑衣人是谁。   看关系,竟然和明月的关系匪浅。   难道一向风评很好的明月王,会出轨。这样的想法让汪涵自己都汗了一下。   七廉哪里知道汪涵心中那些歪歪肠子,他不可能放心病重的明月一个人来南吴,在处理完大秦的事后,他便飞速往这边赶了。当然,他放心不下的不是明月的能力,而是他的身体。若是明月在这个时候受了什么不可修复的伤害,他该怎么向重阳交代?   “先让人呈上一碗米粥。”七廉一摸明月的脉象,再看着他现在的状况,便知道这个人的难受哪里来的。   胃里空空如也,谁能想象,怎能明月稍微减轻一下痛苦的东西便是一碗米粥。   “好。”汪涵现在也不顾惊讶吃惊,他能感觉这个人是为了明月好,见七廉这样说,赶紧让人弄来一碗白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命!”有七廉这样的大夫在身边,明月本来就不严重的病情,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没事……”肠胃还是疼的厉害,但明月却依旧笑着安慰七廉,假装自己真的没事。   只是,那肠胃却和明月反着来,见明月说谎,既然吃劲的搅动了一下,让明月的脸又白了几分。   “你,哼!”七廉是大夫,明月此时的行径落到他眼中,他自然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了,见他还嘴硬,下手给他按摩时,不仅力道重了些。   肠胃这种东西,一般没病,但一旦疼起来却是要命的,七廉此时的动作,虽然没要了明月的命,却结结实实得让他疼了一下。   疼的撕心裂肺的那种疼,非常疼,没有疼。   疼的明月忍不住落了一滴泪,但落了泪之后,明月却又忍不住心头舒服了许多。   在重阳不在的这段时间,只有如此的疼痛才能让他觉得,他是真真正正的活着。   很疼,却只有这种疼才能淹没那种疯狂的思念,才能让他回到现实,让他不再想重阳。   谁能知道,他内心有多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却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但是,他却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不管能力多强,不管城府多深,不能多能掩饰,他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而已,也不过是个爱上人的男人而已。   “明月……”看着眼前眼泪落了一滴,眼中又含了泪的人,七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他很担心重阳,担心的要死,他知道明月比他更担心重阳,明月比他更难受。明月现在又病着,是需要人安慰,是需要人支持的,但是他却欺负了这个人,还故意让他难受。他哪有资格做这个人的好朋友。   “我……没事……”明月过了一会儿,把眼泪憋了回去,用手拍了自己脸一下,调整好情绪,又说出了那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这次的情绪却显然比上次好了很多。   “你不要强撑着,现在我也来了。你放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七廉看着重新伪装起来的明月,语气又轻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七廉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明月。   抑或,两者都有。   “但愿如此。”明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叹息了一下。   其实,明月是个有理智的人,他早已做好了两手的准备。   重阳,或好,或者不好,他都以安排妥当。   北冥这江山,是乱不了的。   天下,早晚会是北冥的囊中之物。   “我真没事,只是,有时候会失控。”其实,明月已经努力控制他的情绪,只是很多情绪,却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没事,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关于南吴方面的安排,吴丞相已经看了,很不错。西靳和东莱的事,都在控制范围内,北冥有太皇太后坐阵就够了,过不了多久,吴墨就会带着学殿的部分学子来南吴。到时候,大家又开始做一番大事了。”七廉拍拍明月的肩膀,想用这样的方法来激励他。   让一个人振作的最好方式,便是爱和责任。   重阳是明月的爱,天下则是明月的责任。   不管是于公于私,明月现在都该振作起来。   另外,七廉也希望能通过超负荷的工作量,减轻一下明月的心理压力。   “已经确定启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明月看着七廉,想着南吴现在的局面和手中的问题,开始在排时间。   现在南吴还没有全部都被明月收入囊中,毕竟薄姬在南吴经营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哪里还有她的暗棋,所以,对于南吴,明月是十万个小心,他非常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薄姬的势力,给对方出其不意的打击,又不暴露自己的实力。   吴墨和学殿的人到了南吴,是为了建设。所以,在他们来以前,明月必须把这里的一切清理干净。   在这以前,明月对薄姬的一党一直采取温和的攻势,到了现在,他决定在改变策略。   “恩,已经确定了。吴丞相正在挑选了。不过,曾经被陛下选入后.宫的几个人也要来哟。”七廉说最后一句话时,看着明月笑的有点邪恶。   “大约什么时候能到呢?”明月想要的是确切的时间。   “十天。”十天左右。   “十天呀,够了。”明月在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番,大体有了底。   “刚才的事,你怎么不吃醋?”七廉看着明月,奇怪他为什么会对刚才的事没有半点反应。   “你以为我不知道?”明月反看了七廉一眼,在心中开始诽谤这个人的无聊。   “我以为你不知道。”七廉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的害羞。   “程成和那几位来了之后,你应该会很忙吧。”一个忙字加重音,好几种意思出来。   忙着躲人。   为了躲人让自己忙起来。   因为还要躲人,所以忙了起来。   “嘿嘿,想不到明月的消息不但知道的多,记得也很牢。”七廉看着明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突然发现,明月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那么单纯,这个人的水也很深呀。   “先被顾着我们俩说话,汪涵老将军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久,让他进来吧。”明月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下,身体往后倾了一下,和七廉的距离远了些,用眼神示意七廉去把人叫进来。   “我发现自己的身价已经从御医降到小厮。”七廉故意把说话的语气弄的很忧郁,让明月直接没忍住给了他一下。   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七廉蹦蹦跳跳的去了门口。   “汪将军,怎么不进来。”七廉看着站在门口,端着一碗白粥的汪涵,一改初来时的严肃正经,又恢复到了花花公子的模样。   “见公子和明月王在室内商议要事,在下不愿打扰。”汪涵说话的语气恭敬而有礼制,因为他确定眼前这人和明月的关系不同一般,说不定就是重阳本来假扮的。   “哈哈,还是第一次有人称我为公子,他们以前怎么称呼我来着?”七廉有些郁闷的挠头,他竟然一时间内忘了自己在江湖上的绰号。   “咳咳,看我这脑子,什么都能忘。”因为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七廉自然不会记那些琐事。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听的绰号。我的正职是北冥的太医令,平时给明月王看病的。”七廉说着,接过了汪涵手中的白粥,朝着明月所在的地方走去。   明月在晕倒后,并被七廉扶到了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不过,因为他平时都不用沾着重阳之外人的东西,只是在上面做了一下,并没有躺下。   “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看着又瘦了的明月,七廉说话的语气并不客气。   “太忙了,闲下来就好。”这几天,明月忙东忙西,还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是不是都还没有闲下来?”七廉似乎是明月肚子的蛔虫,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有些阴森。   “我……”   “还不快趁热吃了。”明月还想解释什么,却直接被七廉打断了。   那白粥虽然在外面晾了很久,却因为被汪涵用内力护着的原因,到了现在依旧和热着。   “明月王一向平易近人,汪老将军以后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七廉看着杵在屋里的汪涵,嘴上带着笑,用很是轻松的语气说道。   “明月王亲近下属,是我等之福。末将自当肝脑涂地而报之。”现在,汪涵已经把自己列入明月的势力范围。   “老将军说话太严肃了,还站着做什么,过来坐着。”七廉看着严肃的汪涵,示意他过来坐。   在来南吴之前,七廉就打听好了关于南吴的一切。当然,这个握有南吴先皇遗诏的人,他是重点看了一下资料,但鉴于这个人一向中正老实,现在又被明月收复,对他的态度也犹如春风拂面。   事实上,明月对待下属一直向朋友那样。   平起平坐,这个在明月眼中没有什么。   明月就是这么一种人,坐着,却更让人仰望。   第257章:耍流氓   虽然明月对待周围人的态度,汪涵也听说过,但他哪敢真的把对方当朋友对待。虽然是坐着,态度却恭敬和站着差不多。   “老将军是长辈,七廉,你不要对他喝来喝去。”看着七廉玩世不恭的样子,明月随口对他抱怨了一句,但说话话的语气中,并不是生气而是无奈。   明月很想知道,想七廉这样玩世不恭的人,是怎么让下属拼命的效力。   “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我都不在乎整天摸你的手,难道以汪涵老将军的度量,会介意和晚辈坐在一起?”七廉说话间,又摸了一下明月的手,整个人看起来和花花公子没什么区别。   “你再试试?”明月斜了七廉一眼,若不是汪涵在这里,他真想一脚把他给踹飞。他怎么不知道,七廉会这么能耍流氓。   “其实,你发脾气的样子,比刚刚好看多了。”七廉用假装严肃的语调说着吊儿郎当的话。   “你现在是瞅准陛下不在这里了。”明月看着七廉,直接把手中用玩粥水的碗扔过去,却被七廉毫不费力的稳稳接住。   “难得陛下和吴丞相不在,老虎不在,自然是我这只猴子称霸王。”七廉说话的时候,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不过,他看着明月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一系列的耍宝,不过是想转移一下明月的注意力。   “你就不怕我给你告状。”看着七廉无法无天的模样,明月真想找个办法治理他。   “我怕呀,所以才守着汪将军再时行动。反正以老将军这样温厚善良的个性,定然是不会忍心将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交代出去。所以,我觉得现在自己安全的很。”七廉说着,抛出一个得意的表情,那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咳咳。”汪涵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面上有些尴尬,虽然脑门没汗,但还是忍不住擦了一下汗。   汪涵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相处的君臣。从明月和七廉的互动,他可以看出那七廉的身份绝对不止是御医那么简单,谁家御医有那么好的武功。一个臣子敢去戏弄君主,汪涵也就见过七廉这么一个。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明月这么的度量很大,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是个人私情对臣子乱下手。这样的认知,让汪涵的身体稍微松弛了一下。   虽说,君臣之道,恩义为报,投桃报李,士为知己者死。但贤君待臣下如手足的事,却很少见。大多数时间,君臣之间,都是相互猜忌,同床异梦。双方都提防着怎么不被算计,都想通过某些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大多属臣子都是在揣度君主的意思,想着怎么不被猜忌。若是真的只凭着实力做事就可以,这是多少臣子的梦想。   七廉惹着明月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便开始和他讨论起南吴的事。   在十天的时间内,解决掉所有的威胁,简单却也不简单。   因为南吴是北冥的属国,经过两年的布置,北冥已经在南吴安插了很多势力。但这还远远不够,若是想要建新,就必须先把旧的势力全部清楚。   “南吴的地下密道……不知老将军知道多少?”因为南吴的地宫问题,明月把目光转移到以前不注意的问题上来。   “这个……”汪涵闭上眼沉思了一下,南吴的确有几条地道,这地道是南吴最后的退路。   “进程的地道有五条,其中四条或被添了,或被炸了,都不能用了。只有一条,连着都城西南两角,可以进程出城,城内的入口,在一家青楼。”既然打算投降,汪涵就拿出来自己的诚意。   “那青楼可是醉乡楼?”明月微微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殿下怎么知道?”听到明月这么说,汪涵大惊了一下。明月对南吴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现在只是庆幸自己方才都是老实交代。   “那青楼在薄姬的控制之下,所有从那里经过的人,要嘛是他的人,要嘛是被她监视了。”明月想着被自己烧掉的青楼,现在才发觉它的价值。   想着假扮成醉乡楼暗香的暗侍,明月一边担心她的安危,一边为自己当时的安排感到庆幸。   有了两个忠实的手下在薄姬的身边,明月就不用整天担心重阳、秦文澜的安危。   “什么?那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我还以为……”没人知道。   管着都城的禁军,汪涵若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都不会知道那个地方有个暗道。   “看这样子,事情有点复杂。”听了汪涵的话,明月叹息了一声。也许,不少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有密道,却都以为别人不知道。   “老将军有没有安排人守着那密道?”明月沉思了一下,开始想把薄姬残党,一网打尽的方法。   “有,醉乡楼里的一个伙计是我的人,但是前几日的那场大火之后,很多人都失踪了。”让人守着那暗道,汪涵也有自己的私心。君恩雷霆雨露,面对南吴皇这么善变的人,他必须给家人留好后路。   “密道的事……是个契机……”明月沉思了一下说道,“现在江易应该出了城,假的江易已经被刺客杀死在太子府内,现在薄姬受了重伤,正在昏迷。我这里有一张伪昭。老将军召集可以信任的人,把伪诏交给他们。让他们和薄姬的人接触,想办法把薄姬的手下都聚集到一处。然后……”明月接下去的话没有说,但汪涵、七廉应该都明白他的意思。   “至于密道,相信到时候会有一部分从哪里逃走,别忘了到时候,也在那里守几个人。”明月低下眸子,开始寻思有没有重要的地方需要布置一下。   “是。”汪涵站起来,向明月行了个礼,他把招数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假印章,几乎完全明白了明月的意思。   明月把杀太子的事嫁祸到薄姬头上,再给薄姬的人留下一道伪诏,让他们去谋反,这是把他们死处引。等薄姬的人起事,北冥可以拿着真的诏书杀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到时候北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住南吴。   这样,北冥既可以清除余党,又得到民心。   真正的一举两得。   汪涵看着明月,忍不住为他的深谋远虑颤抖了一下。   或许,连汪涵、江易,都早已在这个人的算计之下。   “薄姬群龙无首,这个很简单,一会儿我就去联系暗处的人,让他们配合一下。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汪老将军吧。明月的眼睛好肿,没怎么睡觉吧。明月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就会发现南吴已经绝对安顺了。”七廉说话的语气依旧狂放不羁,似乎对付薄姬这种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殿下尽管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期望。”有了一个英明的君王,汪涵突然有想大干一场。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要嘛戎马一生,要嘛官居高位。汪涵已经老了,前者是不能实现了,   “这个时候,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轻心。”明月看着七廉,说话很是慎重。他自然是信得过七廉,只是,薄姬那个女人太阴狠了,明月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后招。   “我做事,你放心好了。”七廉看着明月,完全的胸有成竹。   “汪老将军稳重,他做事,我放心。但是你……”明月看着七廉,使劲的鄙视了他一下。七廉也没少给他添乱子。   “我怎么了?”七廉这句话,说的有些心虚。   “北冥派往南吴的节度使,你没事给人家添什么乱。”明月看着七廉,不仅对他有些无力。这个人做事典型的公私不分。曾经有几个人,就是缠了他一下,就被七廉狠狠整了两年,到了现在还过的焦头烂额。   “他看上我,是他的运气。我那是为了他好吗,他说想站在我身边,我就给他一个并肩的机会罢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来了南吴,我还没有去看看他。”七廉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想什么点子。   “我只是告诉你,做事公私分明。若是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招惹。若是喜欢,就快点下手。”前边一句,是明月最想提醒七廉的。因为重阳还在薄姬手中的缘故,明月不希望这次七廉给那几个人太多的任务。这次的是,要完胜,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嘿嘿,我知道了。”听着明月这样说,七廉哪里不明白。虽然平常的事,七廉会交给那几个人去办,但此次的大事,他却是都要交给自己的得力手下。   明月又与汪涵仔细的说了一下,才和七廉从将军府内退出。   因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明月为了不惹人注意,就让七廉换上了一件江易当时穿的衣服出去,并用上了江易当时带的面具。   虽然是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脸,但是穿在七廉身上,效果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七廉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从他的行径中,都透露着纨绔子弟的味道。   只是,偏偏有些人不识货。见两个人穿的衣服不是上等货,就直接招惹。   明月与七廉刚从府内出来,就个人过来挑衅。   明明是那人撞了人,偏偏骂了七廉,还让他跪下给自己擦干净鞋子。   “你确定要这样?”七廉看着眼前的人,嘴边露出玩味的笑。   第258章:谁是流氓?   七廉耍了这么年的流氓和无赖,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故意找他的茬。   “如果不想擦,用身体偿也好。我这鞋子是很贵的,如果是你这样的货色,没有一个月不行,如果是你身边这位……几晚上就可以。”当那人看到明月时,竟然咽了一口水,这让七廉眼中马上出现了杀机。   “不要在这里杀人!”看着七廉就要冲动,明月拉了一下他的衣襟,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个地方不是动手的地方,他们刚从汪涵的府上出来,这个地方又是闹事,若是在这里出手,必定很引人注目。重要的是,明月并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薄姬那一派的暗摊。   “可是他……”虽然在那个人身上洒了药,但看着那人看着明月的样子,却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气。   敢于亵渎君王的人,注定会死的很惨。   而就算那个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们一起来伺候,一晚就可以。”看着明月捉着七廉衣襟的模样,那人又开始大放厥词。   “我们走。”见七廉快忍不住了,明月拉着他的袖子,马上转了方向走。   “蹭了本大爷就想走?”那人看着明月、七廉要走,马上追过去把人拦住。   此种情景,让明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才把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子,不要说话不讲理,我们家公子还是你能招惹的。”虽然不能杀人,但这并不妨碍七廉有打人的欲.望。   “不要出手太重。”明月用秘音给七廉传了一句话,便开始往后退了几步,默许了七廉的行动。   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人,自然会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但若是在这个时候退让的太厉害,却会让人觉得心中有鬼。   用正常人的方式去表现,明月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讲理?你看我身上的灰,明明是你们蹭的,现在还不讲理。”那人看着明月、七廉,一副比赖皮还赖皮的模样。他撩起自己的衣服,当然,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因为这人的嗓门太大,很快,这闹市便有了人围观。大家叽叽喳喳,因为那拦路的人太不讲理,被很多人指责。只是,围观的百姓都是指责,却没人站出来挺身而出。   “你身上的衣服,多少钱?”被那人再次拦住了路,明月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不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见明月拿出一张银票,那人看着明月,眼中依旧猥琐。   “要怎么解决呢?”明月问话时候,眼睛直视着那人,眼睛有些深不见底。   “要你陪我睡!”那人说的十分干脆,直接道出了他现在的目的。   “这是南吴新的律法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此时,这个人直接在明月眼中判了死罪。如此不知悔改、见色起意的人,明月想容忍却实在没有办法容忍。   “什么律法不律法,这是大爷我的私事,我就要这样,你怎么着!”那人说话依旧嚣张。   “公子,还是动手吧。”如果不是明月摁着,七廉有一万种法子不露痕迹的把这个人打了。   “等一下。”明月看着人群中正在走来的几个人,朝着七廉使了一个眼色。   “你,这算是闹事强抢民男吗?”明月看着眼前那男的,语气很温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算是两情相悦。我家的钱好多,一辈子也花不完。”那人看着明月,语气中竟然有了劝说的味道。   “如果我不愿意?”明月正在把这个人往坑里领。   “我就要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那贼人见明月没有一点要从他的意思,而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喝了一声,便想动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锦衣的人出现。   “住手!闹事之中,竟敢强抢民男,来人,把他带走,按罪处置。”那年轻人大喝一声,顿时从他后面出现几个官差,直接把那贼人给抓了起来。   “你不能抓我。”看着有官差,那人急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给那人认识解释的机会,那年轻的官员挥挥手,示意官差把那人带上手镣。   “太子已经死了,我爹是主上的亲信,你这样做,主上一定让你不得好死。”那人见到手镣,立即有些慌了,直接把自己的后台说了出来。他口中的主上,自然是薄姬了。   “请问你爹是那位?”那年青官员见问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客气。   “我爹是大理寺掌管刑法的,你就算把我报上去也不管用。”说到他爹,那人又开始理直气壮了。   “原来是李大人的儿子,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我是梁冰,北冥皇派来的节度使,南吴先皇颁令,我对南吴的事,可以依照北冥的律法便宜行事,你今天遇到了我,就把你的后台收起来!”梁冰看着那个人,语气中傲气十足!   “原来是梁大人……”   “这就是那位梁青天。”   “快拜见梁大人。”   周围围观的群众见是梁冰,马上跪下拜见。   “草民见过梁大人,多谢梁大人仗义行事。”到了此种情景,明月微微抱拳给眼前的人道谢。   “不用,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梁冰虽然没认不出明月,却认出来七廉。一个七廉都对着恭恭敬敬的人,他哪敢受明月的礼。见明月要行礼,马上把人扶住。   “判刑前,下官要录下口供。不知道两位方便不方便。”此地不是说话地方,梁冰看着眼前两个人,开始找借口。其实,这种关几天的案子,一般是不用录口供的。但因为那贼人的情况特殊,要录个口供,也合乎情理。   “既然大人如此说,草民自是要支持大人工作。”听到梁冰的名字,明月知道他是自己人,也知道他说话的意思。   “那请随我来。”梁冰见明月如此说,让地上的百姓起来后,便引着明月往自己的马车走。当然,那贼人是不能坐着马车,他只能在后面被人牵着走。   “小冰冰,你认出我来了?”上了马车,七廉看着梁冰,忍不住又开始调戏。   “大人教导了属下多时,属下自然能认出大人。”为了防止被有人听到他们说话,梁冰说话的声音很矮,但正因为很矮,挺起来竟然有些幽怨。   与七廉的豪放不同,梁冰本来就对他有情,竟然不能守着外人把话说开,再怎么掩饰都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态。   “我带着面具还能认出来了,看来小冰冰真的是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嫁呀。要是不我娶你,是不是你就一直这样单着呐。”七廉问的十分直爽,梁冰听了后,脸一下就红了。   “属下对于大人,再就没有了非分之想。”梁冰怎能不知道七廉的态度,便他整了半天,他自然是能察觉到七廉对他的态度。被连续打击了两三年,要什么样的心理素质,才能继续对七廉这样的人产生感情。   只是,七廉也很奇怪,总是在梁冰不想他的时候,弄出些事来,让梁冰不得不看到他。这让梁冰很烦恼。   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人生更大的悲剧,莫过于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却让自己一直喜欢他。   “你这样是说,以前喜欢我,现在不喜欢。难道我现在和曾经相比,有什么变化吗?”七廉看着梁冰,忍不住继续逗他。   “没有。大人依旧是大人,是属下不能肖想的。”梁冰说话的口气有些落寞。七廉非要他承认曾经的愚蠢,他也就只能承认罢了。否则,还能如何,又能如何?   若是七廉真有什么变化就好了,就这样永远这么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靠近却不亲近,这才让梁冰难受。   有些人,就是个烂好人。对你好,但对所有人都这样。   “如果我让你肖想呢?”七廉看着梁冰咬着嘴唇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属下,属下,属下不敢。”守着另一个人探讨感情问题,梁冰羞得无以自容。他现在是发现了,七廉不喜欢他,一点的不喜欢他,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侮辱他的感情。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奢求,只是想默默的念着而已,但这个人为什么让人这么难堪。   “你已经敢说了,还有什么不敢?”七廉觉得自己的问话很正常,但听在梁冰的心中,却让他想哭。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马上虽然空间不大,梁冰听了还是低着头,直接给七廉跪了。他现在是想死的人都有。本来一个男人喜欢另外一男人,就是一个不容易冲破的心理障碍,又被人百般拒绝,还守着外面翻旧账,梁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好生生,怎么有哭了呢?”七廉似乎真不知道梁冰这样都是为了谁。   “求大人放过属下吧。”梁冰没有让七廉搀着他,还是往后退了一下。   “明明是你放不下我,怎么还说……”梁冰的表现,让七廉有些不明所以。   “七廉,不要说了。”明月听到这里,哪里不明白,梁冰现在是被欺负惨了。   “七廉,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他。”扶着梁冰,明月直接给了七廉一拳,这个七廉,有些时候真不通人情。   明月给梁冰递了手帕,不仅在心中叹息了一下。七廉明明对梁冰有些不同,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狠狠的欺负。   爱一个人,就要欺负他?   第259章:爱,于公于私?   “梁冰,这个是明月王。”七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低了好多。   以明月的身份,想要怎么样他的人太多,说起他的身份,七廉此刻也有些顾虑。   “他就是……”听到明月的名字,梁冰明显吸了一口气。   秦明月,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太多。当初被族人当做棋子送入皇宫时,梁冰就听说了秦明月的名字,他一直很想知道,那个风华绝代,令北冥皇痴狂的人,到底是怎么模样。现在知道扶着自己胳膊的人,就是明月,望着那双眼睛,禁不住一下子就痴了。   “小冰冰,你怎么能这么见异思迁,看到比我好看的人就不转眼,这也太见色起意了。”七廉看着梁冰那副痴态,忍不住开头打趣。   “我,我,我没想到……”看着明月宽和的笑容,梁冰积在眼中的泪一下落了下来。   “有话慢慢说,我知道这两年七廉欺负你,但他就这个品行。其实,他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跟他相处久了,就能明白他的好。”看着梁冰这样,明月有些开慰他的说道。   以梁冰现在的心境,自然不知道七廉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他好。他入宫前,不过是家族的弃子,虽然聪明又好学,但他所处的环境决定他的眼光和学识都十分有限。他定然不知道,七廉给他制造压力,不但是为了磨练他助他成长,更在看不见的地方给他解决了很多问题。等他真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或许会感谢七廉。也许这个男人没有给他想要的爱,却帮助他成长,让他负担起别人的爱。   车厢里的人,没有说几句话,就到了梁冰所在的府门口,梁冰下车时,已经恢复了冷冰凌人的形象。   因为明月、七廉的事,很简单,只是半刻钟的时间,稍微走了一下程序,审问就结束,梁冰就领着人去了后院的书房。   让人告退后,梁冰便关上门,奉好茶,给明月行礼。   “起来吧,这不是宫廷,用不着这些虚礼。”明月见梁冰这样,马上把他扶了起来。   “殿下此次来,可是要有什么行动?”梁冰看着明月,此时已经完全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想到又可以大展鸿途,忍不住两只眼睛亮亮的。   “是有行动。具体怎么安排,等七廉策划好,会告诉你。”明月已经把这次行动交给七廉,自然不会再自私做什么安排。   “不过,此次行动很是机密。在行动之前,先不要有什么动作,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因为对手太狡诈阴狠。”明月看着梁冰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好心的提醒到。   “我明白!”梁冰做人虽然很是清傲,但做事却在七廉的一再打击下沉稳了许多,也很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   因为准备就在这几天行动,既然遇到了梁冰,七廉就把这几天需要准备的事项跟梁冰事先安排。   梁冰是北冥的人,若是北冥面对南吴渐渐变乱的超政没有任何行动,这反而会引起人的怀疑。   现在梁冰要做的便是假穿北冥皇的命令和薄姬的人进行接触,然后告诉他们,只要能保持南吴作为北冥的属国不变,北冥便在这件事中采取中立的态度。只要薄姬不做不利于北冥的事,北冥便可以袖手旁观。   不过……若是薄姬方面想要什么支持,就要狠狠的要价,让他以为北冥是真的想从南吴换皇帝的事上得到好处。   “我就是给薄姬的人造成想要在此次鹬蚌相争中获利的假像?然后派人打入内部,安排奸细,然后等着大人一举把他们剿灭?”梁冰听了七廉的话,做了总结的陈述。   “是这样没错。但你一定要注意,不要露出任何踪迹,主要还是麻痹他们,能不能打入内部,并不是很重要。”七廉看着梁冰,说话的语气有些严肃。   “那我接下来就狠狠的要价、示好?”虽然安排的任务不多,梁冰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这其中的分寸,我相信你能把握的好。”七廉现在对梁冰还是很有信心。   “只是……”梁冰看看七廉,再看看明月,本来到口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虽然是安排任务,但七廉对梁冰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只是为了显示此事的严重程度,并没有称呼他。   为什么不称呼呢,若是喊“梁冰”,显得太见外。若是喊“小冰冰”,却有些太不正式。   “自从属下坦然承认喜欢男人,这薄姬的人就派来了几批各色的美少年,当时臣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若是此番与他们合作,若是他们再送人,是不是要……”收下。   梁冰说完,低下头不看人。他已经不小了,却还是个处。这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现在谈的是公事,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损了面子。   “这个……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现在要表现出来的是北冥的态度,让他们放心。你一向是都和薄姬的人不对盘,现在若是表现的太多亲昵,反而失了显得虚假。不如继续以清傲的姿态出现,这样比较自然,不会让人怀疑什么。”七廉还没有说话,明月便先替他回答。   梁冰担心的事,有道理也没有道理。   只是,单单从这一句话,明月就可以听出他对七廉的依赖。   因为南吴的局势,现在都城有些紧张,等七廉交代完后,明月就带着他离开了。   等两个人甩了后面的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明月就开始像七廉问出心中疑惑的事。   “你对梁冰,还是其他几个人,到底抱了什么心思?”很多事,如果公事掺杂了私事,往往会得到一些相反的效果。   “明月是是我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们?”七廉听明月这样说,嘴角皱了一下。   “主要是担心你。”也稍微担心他们。   七廉这个人虽然做事的能力很强,但显然情商并不高,而且还总是让人有种不知所以然的味道。   当然,明月也担心那几个少年。少年时期的人,若是一动心,后果往往不堪想象。   最暧昧的人,通常伤人最深。   人若是伤的太深了,就算是愈合,疤痕也不能消失。   明月不愿意看到那些可以被培养为国家优秀人才的少年就此陨落,更不愿意七廉因为自己所在的一切后悔。   “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七廉看着明月,说话的语气中,除了迷惑,也只有迷惑,他不明白明月担心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多给了那个几个人一点关注。虽然这关注有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假公济私的事呀。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最担心。”明月看着七廉,叹息了一声。这个人迟钝的有些吓人。   “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应该感激,毕竟是你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得到锻炼?你是不是觉得,在这其中,他们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应该没有任何的怨言?”明月看着七廉,语气中全是叹息。   “难道不是吗?”七廉觉得自己对他们很好,就像是父亲对孩子。爱之深,责之切呀。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爱和其他的感情不一样,在爱里面,人想要得到的,就只有关怀,或者是,找到一个靠山。如果要靠单方面不停的历练去取得一个东西,那还是爱吗?那是奋斗,那是任务的一部分,那根本不是情人之间的关心。情人之间的相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就像是重阳和我,若是重阳现在醒着,可愿意看到我现在在南吴操劳。他宁愿比我现在辛苦百倍,也不愿意看到我受一丝一毫的辛苦。”   明月看着七廉又开始皱眉,说话的语气中只有无奈。   “你以为这样是对他们好,但是对他们却只有折磨与历练,你想让他们变强大,却不知道他们是否需要,或者是否愿意变强大。你把他们几个人都按照一样的标准培养,是不是到时候,谁达到了你的标准,你就准备多考虑一下谁?”明月看着七廉,突然发现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比他感情还白痴。   “那我该怎么做?我以为这样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们,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   七廉觉得,对那几个年轻人的磨练、培养,于公为国家培养了人才,于私则是加强了自己和他们的感情,这样的一举双赢,难道不好吗?   “大错特错,这个世上,最坚韧的东西是感情,但最脆弱的东西,也是感情。感情这种东西,只要一点的误会,就能让它断了,你这样,只会让适得其反。”   “你想用权利去维系,但是他们从你身上收到只有是拒绝。你这样考验他们,却没有跟他们说,完全是磨砺,他们真的会体会到你的用心吗?你想用感情去维系,却不知道若是感情没了,你这样的做法只能叫做打击。”   “上级和下级之间,最忌讳感情用事。你用权利让他们成长,让他们坚强,也会在很大程度上让他们远离你。当感情没有了,他们再面对你时,也许会很尴尬,或许还会影响公事的处理。”   感情是感性的,公事是理性的。   两个不同类型的事物,如何混作一谈?   第260章:真假孕育石   “我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七廉听了明月的话,回答的有点失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当年北冥皇宫还是兵荒马乱,七廉哪有什么时间考虑自己的私人问题。他不过是看那几个人一个劲的喜欢自己,多给他们安排了些伙,让他们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而已。   后来,见他们又总是不屈不饶的说喜欢自己,在觉得搞笑不可思议的同时,没事的时候关注一下而已。   “我看到你最近红鸾星在动哟。”明月看着七廉,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明月的话,直接让七廉从困惑的情绪中睁大了眼睛。   “你希望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明月看着七廉,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这个……”七廉在心中竟然有一点点的期待。   “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完成你的希望。”所谓天意,有时候也要看当事人的意思   “可是……”就在七廉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明月和七廉对望了一下,两人同时行动,一起来到了窗前,然后看到院子里的暗卫正在和两个穿着寻常衣服的人缠在一起打斗。因为暗卫完全在这场打斗中占了上风,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多注意,等到看到那人从指尖发出暗器,明月一抬手截住。但落下后,却令脸色大变的发现那是蛊虫。   “你们一直跟踪我?”待到那两个黑衣人被擒住后,明月看着那两人,蹙着眉目问道。   “都是误会,我家大人让我请逍遥侯,因为开门的人不让我们进,所以……”那人见明月出来后,跪在地上,语气十分的恭敬。   “你家大人是?”明月看着那两人,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的确是用的逍遥侯隐凡的脸,却没想到被人认了出来。   “我家大人是薄姬的最信任的人,王国舅,他知道这几天北冥将会有人来,就让我们盯紧点,没想到遇能遇到侯爷。侯爷来到南吴的事,王国舅已经知道了。我们家大人说了,汪将军能给北冥的,我们同样也能,而且,给的更多。”那人见到明月,直接把自己此行来的目的说了。   “奥?你们怎么知道北冥想要和南吴的势力合作?”明月说话的时候,神情依旧冷冷清清,但全身的气势,没有那么骇人。   既然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明月便想着如何与让他们周转。看着这次……他是必须现身亲自做一些事了。   “王国舅说了,北冥如果要行动,早就派大军来了,既然大军没有动,也就是说北冥想要保持现在南吴的现状。”为了彰显诚意,那人交代的十分坦然。   “你们又为什么找上我呢?”   “国舅说您在北冥地位超凡,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当年大秦先皇都对您礼遇有加,你来了南吴,我们大人也要把你奉为上宾。”那人这句话说的十分狗腿。   “如果我说,来到南吴,只是游山玩水呢?”   “大人您若是真游山玩水,又怎么会去汪大人那里。他现在可是另一派的领头人。”逍遥侯在北冥、大秦的地位,的确挺高的。   “你们大人又是凭什么觉得我会管南吴的事?”   “我们大人就是想结交一下侯爷,侯爷即使就是来传旨,那也比别人的地位高。我们侯爷有一样东西,想让我们交给大人。大人您看了就知道。”那人说着,从手中奉上一块黑色的石头。   “这是?”明月接过石头,并没有发现石头的特别。但是七廉的脸色却变了一下。   “这就是你们大人的诚意?”明月看着那状似普通的石头,皱了一下眉毛。   “难道大人不认识这块石头?”见明月皱眉,那人竟有些诧异,似乎认为这不合乎常情。   “这难道不是块石头?”明月看着那石头,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的确是石头,却不是一般的石头。”跪着的那个人见明月眼睛暗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是孕育石,是王国舅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天地间至此一件,别无分号。这等宝贝在寻常人手中,就是个摆设,但是若在想要的人手中,那就是求之不得的东西了。我们大人把这个献给大人,这就是我们的诚意。”   那人托着那块黑色的石头,说话的语气十分夸张。   “野史上有孕育果,还真没听过有孕育石。”明月看着那石头,并没有流露太大的兴趣。   “只是这块石头铁定不行,要用药方辅着,这是我们大人祖上传来了的东西。那个药方叫‘忘忧’,古籍上有记载。若是大人不信,可以飞鸽传书问一下北冥的太医。北冥的太医令那么厉害,一定听说过。”   “奥?是嘛?”明月见那人这样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神色未定的应了一声。   “大人不信?”见明月这态度,那人有些急了。   “凡是眼睛看不到的东西,都无法让人信服。难道有实例。”明月看着那人,现在有些明白这人的自信是从哪里来。   北冥皇喜欢男人的事,天下皆知。两个男人在一起,最大的障碍就是子嗣。这个人也这聪明,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说着孕育石,便来吊胃口。因为与之相辅的药方还在王国舅的手中,所以,他便堂而皇之的拿着这个石头说事。   “曾经南吴王室中的一位王爷,就是靠着这个得到的子嗣。这件事的确是千真万确,我们大人就算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会对北冥皇耍什么心计。而且,有希望,总归比没有希望好,大人,你说是吗?”   不管是明月还是逍遥侯,一直被传为北冥皇极度宠爱之人。作为帝王爱的人,不管多么宠爱,不管多么有本事,若是没有子嗣,这便是个很大遗憾,所以,王国舅便让人拿着这块石头过来。   “大人,你怎么看?”这人都说了这一通,见明月还没有反应,禁不住有些急了,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有反应。   “你们大人怎么想?”明月又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我们大人就是想结交侯爷。”那人见明月终于松开,禁不住送了一口气。   “你们侯爷的东西我先收下了。不过……这件事的真伪还没有分辨出来,到明日我再给你答复吧。”明月看着那两人,取了石头就往屋内走。   “那明日我们再来。”明月的话音更落,那两个人就被暗卫扔了出去。   两个人刚到屋内,七廉就拿过那块石头来,开始研究。   “孕育石,我在书上有看过。的确和这块很像,我曾经向重阳提过,暗卫也找过,却没有结果。”七廉看着石头,不禁把心中的感慨说话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七廉的话,却让明月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月发现重阳瞒着他的事还挺多。   “嘿嘿,好久了,你到北冥前的一两年,重阳就让人准备了。”想到那个时候,七廉偶尔一提,重阳却倍加重视的样子,七廉突然发现重阳这个人的城府还太深。不过,因为当时事太多,这件事并没有太重视,让人找了一段时间,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哼,他想到很久远。”明月一挑眉,而后又皱了一下眉毛。   明月突然想起重阳曾经说的,要给他生个孩子的事,他以为那只是说着玩的,却没想到,竟然那人真的……   想到一身英气的重阳挺着肚子的样子,明月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明月不能想象自己生孩子的样子。也许有一天,他会下那个决心,但是现在……有了秦文澜,明月却不觉得孩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以目前的形势看,若是真有个孩子,只会多余。   孩子不过是为了继承,有了太子之后,还要其他的孩子干嘛。   “这块石头看着像是真的。”七廉又摆弄了半天,越看越像真的。   “石头能让人怀孕?”明月真的很怀疑这件事的合理性。   “把石头煮了,人在那水中泡着,辅助药方,就能改变体质,让人怀孕。”七廉三两句便总结出来其中的原理。   “男人那样了,就和女人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月很排斥这样的事。   “嘿嘿,变化的只是里面,外面不能变化。而且,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这跟能不能生孩子没有多少关系吧。”七廉自然知道明月反对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能做更好的劝说了。这个孕育石和药方,本身就是帮助男人变得像女人一样生孩子。   “不管这石头是真是假,看现在的样子,都必须接受了。”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这块石头的真假。   “另外,计划应该修改一下。迷惑他们的计划,也要算我一份……”既然人家找到了家门口,明月是不现身也不行了。   南吴的事已经乱的要死,薄姬手下的人太多。王国舅作为以一直支持薄姬的人,已经被明月列为重要目标。他现在既然送上门来,明月哪有不要的道理。既然他要合作,那就跟他合作呗。   至于那块石头,明月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如果世间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出现,实在有些巧合。   而且,看那王国舅的样子,合作的诚意不大,倒更像是在威胁。   第261章:夺我所爱   就在明月和七廉就孕育石的事商讨时,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梁冰遇刺,生死未卜。   明月和七廉对看了一眼,马上与暗卫一同去了梁冰的府上,看到胸口包扎厚厚的药布,却依旧渗出血来的梁冰,两个人的眉头都是一紧。   “冰?”七廉看着梁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跳动。   这是第一次,七廉觉得鲜血那么刺眼。   “不要愣着,给他看看伤势。”明月看着七廉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   听了明月的话,七廉幡然醒悟,马上去上前给梁冰检查。   “伤了心脉,但还累及不到生命,只是……不休息几年,是无法练剑了。”七廉说话的语气有些淡然,但眼眸中的颜色,却是十分浓重。   “这件事,事出突然。不过……与那王国舅脱不了干系。看来,现在有些人是非要逼我动手了。”明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严肃。   本来是他算计别人,现在却有一部分陷入被动,还损了他一名将领,这让明月心中很不舒服。   北冥、大秦事务繁多,权利和监国差不多的七廉便因为各种事忙的脚不沾地。明月坐在梁冰床前等着他醒来后问话,他便去了另一间屋子看暗卫的汇报。   “你醒了。”梁冰醒来时,就看到明月坐在他床前,明月很体贴的给他递过水,让他润了一下喉咙。   “殿下……”梁冰醒来看到是明月,似乎有些意外。   “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七廉刚才来过了,他现在在别的房间。”明月见梁冰张望着,似乎要寻找什么,便说出了他所关心的内容。   “我……殿下尽管问。”梁冰看着明月,眼睛暗了一下。   “刺杀你的人是谁?”这是明月最关心的问题。   “王国舅的人。”梁冰在南吴呆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知道对各种势力了解的很清楚。   “七廉若是知道,有人不顾生命,只为博他的关注,应该会感动吧。”明月很有感慨的看着梁冰,说话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叹息。   “他……知道吗?”梁冰的说话语气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他是大夫,现在关心则乱,所以没看出来。”以后,铁定能想过来。   这件事怎么看,悬疑都很大。不管是谁来刺杀,这个时候,都应该不想让人死,但梁冰却差一点死了。而且,以梁冰的武功,竟然这么快就被偷袭成功,这在一定程度上,并不符合常理。七廉因为太担心他亲手教导出了的这个人,所以没有看出来,若是他冷静了,仔细看,就一定会看透这其中的玄机。   只是,关于这件事,明月却不想给他任何提醒。   感情的事,除非是自己的觉悟。否则,很难让人想开。   “你既然孤注一掷,又何必忧心。躺着休息吧,很多事都要顺其自然,欲速则不达。”明月看着梁冰的脸色不是很好,忍不住开口安慰。   “我……对不起……”耽误了国事。   “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明月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房间有点压抑。因为,明月竟然不知不觉间想到了重阳。明月有时想,若不是自己钟情于他,那人或许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吧。   如果,有人费尽心机,只为让你开心。   如果,有人不顾生命,只为博你关注。   那个人应该是真的爱你吧。   在爱中的心机不叫心机,这是情趣的一部分。   就在明月对着一树落花叹息时,突然一个人影毫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君?”看到眼前白衣白发的男子,明月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重阳醒了。”雪君看着明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了四个字。   “你说什么?”明月听到“重阳”这两个字下意识的震了一下,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雪君,这个人刚才是要说什么来着?   “重阳,突然醒了。”用六个字,雪君把事情重新解释了一番。   “重阳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突然醒了?”听到雪君如此说,明月一下惊了。   重阳是怎么醒的,他怎么会醒,他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怎么会突然间醒来呢?   “昨天傍晚,现在薄姬的人还不知道,王雨诗在陪着他。”雪君看着明月慌乱的表情,脸上有些动容。   “王雨诗?”王雨诗那个名字就像是明月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提到就会郁闷的要死。   “重阳现在还在那冰床以上?”想着那么冷的地方,明月心中泛上一丝的心疼。   “对,他还在那里。他现在神智有些不清楚,似乎……失忆了。”说这句话时,雪君明显的看到明月脸上的裂痕。   “没事,只要他没事就好。”明月吸了一口气,他现在什么都不在意,只要重阳能活着就好。   明月稍微向身边的暗卫交代了一声,就要飞身而去,雪君却抓着他,直接从原地消失。   七廉赶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明月消失的背影。对着那背影,七廉狠狠的叹息了一口气,他是发现了,自己过来就是给明月收拾烂摊子的。   被雪君抓着,当明月稍微回过神来后,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那寒冷的水池边。   看着那抱着王雨诗的红衣人,明月觉得自己一下缓过神来,若不是此时雪君扶着他,他就软在地上了。   那个人是重阳,明月很确定的看着那个红衣人,虽然瘦了,但那全身的气质,却不是任何人能比拟的了的,那个人是重阳,没有错。但那个人现在却抱着王雨诗,捧着她的手,像在对待什么珍奇的宝贝。   这是梦吗?   明月狠狠的捏了自己两把,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他可能暂时失忆了。”看着明月霍.乱的样子,雪君用可以安神的声音说道。   “奥。”明月应了一声,强迫让自己安定下来。   他现在不能乱,他现在怎么能乱呢。他要好好的,只要这样才能保护重阳,让他尽快恢复。虽然心中有些酸涩,有些嫉妒,但他却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不是酸涩的时候,他现在必须坚强起来。   所以,明月狠狠的平复了一下心境,朝着雪君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身影一转,出现在了重阳、王雨诗的面前。   “重阳,我来带你回家了。”一身白衣的明月站在冰湖上的小桥上,笑的一脸和煦。他轻轻的伸出手,像个引导迷途人的仙人。   “回家?”听到有人说话,那红衣人蓦然抬起头来。他的眼中闪过一种可以称之为惊喜的东西,但转瞬,又暗淡下去。他看着明月的眼中带着迷茫,重复着那几个字,似乎在猜测“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重阳。”见到重阳这样,明月嘴角依旧挂着笑,他缓缓的朝着重阳走近,话语中全是柔情。   跟我回家,来,让我带你回家。   看着明月这样,重阳情不自禁的伸了一下手,在感觉到抱着的人正在僵硬时,又低下头对着王雨诗说道,“诗诗,他是谁?”   听到重阳这样问,明月笑的温柔的脸上出现一丝的裂痕,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他是……你最爱的人。”王雨诗说话的时候,看着重阳那灼灼清澈的目光,她本想撒谎,却不知道如何欺骗。   “我最爱的人?”重阳且自重复这句话,似乎很不解。   “我最爱的人,不是你吗?诗诗。”重阳这句话,让明月、王雨诗身体都震动了一下。   明月是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他知道重阳真爱的人是自己,只是这一句话,就能让他晕过去。   王雨诗咬着嘴唇,眼中落了一些粉泪。她其实知道,重阳对明月的感情,已经到了谁也插足不进去的地步,她其实知道让眼前这个人真真正正的爱上自己不可能,但面对此时的虚幻,却不能自已的沉沦。   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是焚身的结局,却依旧奋不顾身。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最爱我?”王雨诗看着重阳,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因为我醒了的时候看到你,我好像被埋在冰雪中,怎么也醒不来,我听到有人在我身边呼唤我,我为了让那人不伤心,然后醒了。醒了后,就看到你了。”重阳看着王雨诗,热烈而专注。   但王雨诗听了他的话,却是一下凉到了心底。   王雨诗哪有跟他说过话,从来她呆在重阳身边都是沉默异常。   她本来就害怕这个男人讨厌自己,怎么会故意说话,让自己暴露。   重阳说的有人在他身边说话,这不是指的前几天明月来过的那一次嘛。   纵然王雨诗知道眼前这个人男人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纵然她知道一切不过是虚构的幸福。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无法拒绝这温暖。她渴望这个男人注视,哪怕是虚假的,哪怕只能持续一分钟,她也不能放弃。   就让她死在这虚假里好了。   明月看着那幸福的相拥的两个人,恨不得马上把王雨诗碎尸万段。但为了不让现在的重阳排斥自己,他却使劲的隐忍着。   “重阳,这是你的名字。明月,这是我的名字。重阳,你是我的仆人,我是你的主人,现在你既然恢复了,就随我回去吧。”站在重阳能看到的地方,明月像长辈一样握着他的手握,看着他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康复,便下定决心要带他走。   “明月?”重阳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的悸动。   第262章:我才是你最爱的人   “对,我是明月。现在我该回去了。”对着重阳,明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冰冷,显得更适合他虚构的身份。   要把失忆的重阳带在身边,总需要个理由。   有时候上下级的主仆关系,要比其他来的更稳定。   “那她呢?”重阳看着明月,显然相信了他的话。但是,看着王雨诗,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雨诗,抱着秦文澜,我们走。”明月看着王雨诗,冷冷的下了一个命令。   “好……”王雨诗看着强势的明月,不知道为何,就是说不出违抗的话来。从重阳醒来那一刻,他就知道一些事开始向着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但见重阳三言两语就被明月哄住了,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在薄姬在沉睡的缘故,明月让人找来一个替代品,便带着真的秦文澜、重阳离开,而雪君带着王雨诗跟着后面。   “重阳?”当重阳出现在七廉面前时,他有些不可相信,不能相信看到了谁。   重阳像个小孩子那样,站在明月身边,四处看看,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有些顾虑,他下意识的抓着明月的手。   红色的身影再次会白色的身影重叠,相得益彰,似乎没有人可以介入。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气息,明月方才心中的不快,去了一半。他伸出手来去想去握住重阳的手,但这个时候,重阳却松开他,冲到了王雨诗身边。   看着重阳望着王雨诗闪亮亮的眼睛,明月的脸色又开始下沉。   这个时候,明月知道自己不能被动的等待,而是应该主动攻击。   “明月,这个孩子是我的吗?”重阳从王雨诗怀中抱过秦文澜,回答朝着明月问道。   “他姓秦,名文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姓秦,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吗?”明月没有回答,而是列出让人误会的事实。   “奥,原来是你的奥。”听到明月的回答,重阳低了一下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个孩子是她给你生的吗?”重阳指着王雨诗,似乎对这俩个人的关系有些控诉。但到底是吃哪一方的醋就不知道了。   “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你的表妹。”重瑜是重阳表妹,明月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他现在只是陈述一半的事实,重阳要怎么理解,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奥,那你岂不是我的妹夫。你这双眼睛真漂亮,配着这一身的衣裳,比女子还动人,若不是我妹夫,我还真想……”重阳看着明月,最后眼睛停在明月那唇上,移不动目光,他突然很想尝尝那唇是什么味道,只是这么想象,他体内便一道热流在流动。   “你想做什么?”明月看着重阳,问的话很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美人,给爷笑一个。”重阳轻佻的腾出一只手抬起明月的下巴,那只手还在明月的下巴不停的磨蹭,慢慢移动到了唇上,他使劲的控制着自己,才让自己没有干些别的事。   就在重阳内心剧烈想着怎么样时,王雨诗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容。   世间最大的痛苦,可能就是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却眼睁睁的失去吧。   七廉看着现在的重阳,却很快明白了什么。重阳失忆了,好像在对事物的认知上还有什么错误。   “咳咳。”只是,守着一众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调笑,还是需要有个限度的。   “你是谁,咳嗽做什么,吓死我了。”七廉的咳嗽,差点让重阳把怀中的秦文澜扔掉。把秦文澜抱在怀中,重阳回头瞪着七廉,眼神十分嚣张。   “重阳,你是我的侍卫,这是我的兄弟,你要尊重他。”为了避免没人压着重阳,明月把七廉放在他的头上。   “什么,这个人也是我的上司。”重阳看着七廉,不知道为何,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只有我一个人是你的上司。你,要尊重他。”明月看着重阳,说话的语气中有些调笑。   “奥。”重阳听着明月这样说,纵然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也认了。   “我现在有些累了。抱着他,跟我回去。”明月用下命令的语气让重阳带着秦文澜跟自己回房。   “奥……”重阳喃喃的答应了一声,低头看着睡的乖巧的秦文澜,然后真的跟着明月回房了。   “啧啧,还是这么听话。”七廉看着失忆后的重阳,看着重阳那乖巧的模样,他本想为明月担心,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王雨诗现在却不是很好受,直直的看着重阳的背影,眼中泪水婆娑。   “王姑娘,国师派人带一样东西给你。她说是整理你房间时,从角落中找到的,她知道你曾经很喜欢这个,便让人给你捎来了。”七廉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王雨诗。   “这……”王雨诗看着那东西,眼中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那是一块水晶耳坠是王雨诗最爱惜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她把它遗失,然后一个少年捡到,还给她。她以为……那就是缘分。但是,想到那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却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同样的东西。   原来,曾经以为的缘分,不过是误会一场。   所谓的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原来,其实,没有故事,也没有传奇,只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其实,什么都没有。   拿着那水晶吊坠,王雨诗哭的稀里哗啦,也许,是后悔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还有什么能后悔,不过是她爱的人不爱她罢了。后悔吗?有什么可后悔。到了现在,什么事都不是一个后悔可以结束。   雪君看着哭泣的女人,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全身依旧冷淡的吓人,他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一会儿低头看着哭泣的女人,然后缓缓的开口说,“如果这便是爱,你后悔了吗?”   雪君的话,让王雨诗全身颤动了一下。那个人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那是爱,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但王雨诗却都爱上了那个男人,这是事实,是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事实。   七廉看着王雨诗,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人带着她下去,安排给了两个房间。   在房间内,明月坐在软榻上喝茶,看着重阳不停哄着秦文澜。   前段时间,因为害怕秦文澜被害,明月给秦文澜下了咒语,但是明月是为了重阳的安全没有带走秦文澜。现在重阳安全了,明月则给他解咒。只是,这咒语太强悍,解咒语的过程中,明月缓缓的给秦文澜输送真气,但秦文澜身体中却似乎有种力量,排斥着一切进入自己身体的东西,这让明月的解咒过程很艰难。   为了不伤害秦文澜,明月只能任着身体内的血气翻滚,一点点的给秦文澜输送真气。   在解咒的过程中,明月因为血气翻滚的厉害,嘴角溢出一丝的血气。   重阳眼睁睁的看着那血,全身一阵颤抖,若不是不可以打扰明月,他就立即上去把人抱着。   看着明月受伤,重阳的心中十分难受,心像是被插了好多的针,一根根的,插入心房,似乎想要让人疼死。   那么疼,疼的心疼。   重阳第一眼看到秦文澜时,就非常喜欢,但是看到明月拼了自己的命去救他,重阳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有些嫉妒秦文澜,他在想,若是自己受伤,明月会不会这样拼了全力救自己。   重阳再想到秦文澜和明月之间的血脉联系,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他似乎自己这辈子都争不过那个小孩,可以这能怎么办呢,他不愿那样,他希望可以在明月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重阳一边在心中纠结,一边看着明月额头上留下的汗水,心疼不已。   等到解开了咒语,秦文澜一下哭了出来,而明月则有些虚脱的往后面躺了去。   明月以为自己会躺在软榻上,却跌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   “明月,明月……”重阳很是心疼的话语在明月耳边想起,让明月心中一阵悸动。   明月躺在重阳的怀中没有动,他就扔着那个抱着他和秦文澜。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竟然很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只是,秦文澜哭的太凶了,重阳只能把明月让在软榻上,让他歇着,然后抱着秦文澜走屋内走来走去。   因为出的汗太多,明月伸手去拿软榻上的杯子,重阳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而且在手中温了半天才给他。   明月没说什么,像一切都是应该的那样,他拿过那茶杯了喝了一口。   “让我来吧。”稍微休息了一下,见秦文澜还在哭,明月便从软榻站起来,要把秦文澜接过来。   “我忘了怎么哄孩子。”像在为自己解脱,重阳看着明月的脸,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他说错了什么惹明月不高兴。   “是他饿了。”带着他吃点东西就好了。   明月说着,把手指在茶杯中沾了一下,放在秦文澜口中,秦文澜吸.允着那手指,竟然一下子不哭了,那尖尖的牙齿还咬着明月的手指,似乎想要吃东西。   “他竟然咬你。”重阳看着明月手指被咬,一下不高兴了。   “不疼的。”明月刚想解释什么,他手指一下被重阳,又落入另一口中。   明月看着这样的重阳,嘴中露出一丝笑容。   只是,秦文澜此时不愿意了,见自己吃的东西被人抢了去,哇哇大哭起来。   第263章:食、色,性也(上)   明月身边的暗卫都很有眼色,秦文澜没哭多久,就有人端着粥水进来。   只是,因为明月和重阳都不懂怎么喂孩子,这顿粥水吃的有些艰难,等吃完之后,抱着秦文澜的明月身上沾了不少的白粥。   明月给秦文澜换上衣服后,就去屏风后面换衣服了。   “明月……”这个时候,重阳的眼光小心翼翼的瞥了那屏风后面的人影,神情有些不自然,左看右看,口干舌燥。尤其是听到那衣服落下的声音,竟然觉得全身血液有些沸腾。   虽然失忆,但脑海中最基本的知识还是有的。重阳很是郁闷的看着自己身体起了反应,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自己真心的喜欢那个人,不是王雨诗吗?   还是说,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重阳觉得他对王雨诗的感觉很奇怪,他感到那个人是真心爱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对她有同样的感觉。   重阳可以确定,他看着王雨诗和明月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但为什么他会听到王雨诗的呼唤醒来呢?   就算是想到王雨诗,重阳脑海中也不能排除明月的身影。此刻,一个没穿衣服的玉影出现在重阳的脑海中,那么清晰,那么真实,让他忍不住想要碰触。无法压抑的欲.望,他突然意识到,他和明月的关系可能很不单纯。   单纯的主仆关系吗?   为什么重阳觉得他和明月更像是夫妻?   看着怀中的秦文澜,想着明月在他身边的样子,这种家一般的感觉,这种夫妻一般的错觉,让他有些迷茫。   两个男人相爱吗?   重阳更加迷惑了。   “重阳,什么事?”听到重阳在方才的时候,喊着自己的名字,现在却突然没了动静,明月边穿着衣服,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重阳说着,拿起方才明月用过的茶水喝了一口,想借着那冰凉的液体浇灭自己心中的欲.火。   但是,想到明月刚刚用了这白玉的杯子,想到这样就像间接的吻上了那人,重阳又有些躁动了。他竟然在脑海中想象自己吻上明月时的情景,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的心砰砰的跳着。   就在重阳陷入自身的情绪中时,怀中的秦文澜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头发,让他的心思立即回到现实上来。   “小秃头,长的这么丑,怎么手劲这么大。”重阳戳了一下秦文澜胖嘟嘟的小脸,为什么他觉得连这个孩子都更像他一点。会不会是明月给他生的呢?   虽然重阳也感觉这种想法很天真,但这种想法却在他心中铺天盖地的生长,这让他越看秦文澜,越觉得这个孩子顺眼。   “爹爹。”就在重阳抚着那酷似明月的眼睛时,吃饱了的秦文澜突然笑颜如花的冒出了一句让重阳差点把他扔出的话。   “你说什么?”重阳看着秦文澜,既然有些激动。   “再说一遍,再叫一遍。”继续捏着秦文澜的脸,重阳有些急不可耐的说到。   “!”但秦文澜却是十分有个性的小孩,不但没有叫他,撇着嘴看着重阳,竟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重阳,他还小,你不要老是戳他的脸。”明月出来之后,看着重阳欺负秦文澜,马上要把秦文澜抱过来。   秦文澜看到明月,立即扑闪着小手,想要让抱。   “爹爹,抱。爹爹抱。”见明月没有立即抱自己,秦文澜有些急了,在重阳怀中扑腾的更厉害了,几近要从他怀中掉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文澜从小就不太喜欢重阳,曾近重阳一抱着他就哭。现在,虽然不哭,却也不怎么对着他笑。   “乖。”明月很快把秦文澜接到怀中,看着他眉目稀疏的样子,很是怜惜的在他额头落上一吻。   “爹爹,爹爹。”秦文澜似乎知道这个词特别讨明月的欢心,用脆生生的童音,不停的重复那两个字。   “乖,文澜乖。”明月抱着秦文澜,见他这样乖巧,心中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明月和秦文澜在屋里父慈子孝,却忽略了重阳这个失忆的大男孩。   见明月和秦文澜关系如此和谐,重阳心中有些吃味,他觉得秦文澜夺取明月对他的关注。   “明月,文澜刚刚也叫我来着。”重阳说话的语气有些炫耀,望着明月,希望他能给出令人欣喜的答案。但明月现在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秦文澜的身上,反而忽略了他。   “文澜不足月出生,中途又经历了一下波折,比一般的孩子发育晚,现在才刚刚会说话。”明月说着,把秦文澜放在地上,专心教他走路。   秦文澜因为这段时间在沉睡,开始走路时,有些跌跌撞撞,但稍微练习了一番,竟然走的很利索。   “文澜,过来。”明月把秦文澜放在软榻旁,自己站在离着软榻不远的地方,拍着手,让秦文澜朝着自己走过来。   “爹爹,爹爹。”秦文澜便喊着,边朝着明月跑去。   “文澜。”见文澜小跑着过来,明月担心他小跑着过来会摔倒,在他快跑到自己跟前时,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转圈圈。   “爹爹,爹爹。”秦文澜本来就很喜欢明月,见他现在又和自己玩,开心的样子像重生了一样。   因为担心前段时间的经历给秦文澜留下心理阴影,也害怕他在身体不灵活,于是趁着秦文澜高兴,就多逗着他玩。   只是,当明月回过神来后,却发现屋内没有了重阳的身影。   “重阳?”明月见重阳不在屋内,心中一惊,马上抱着秦文澜到院子中去,却看到院子内有落了一地的花瓣。   那花瓣不像是自然落下,倒像是被人硬生生采下来,然后又掐碎了扔在地上碾了几脚。   “重阳呢?”明月站在花树下,此番问的自然是守在院子内的暗卫。   “去了王姑娘那边。”明月说完后,一个暗卫跳出来,很是恭敬的答道。   “我知道了。”听到这个答案,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明月的脸色却差了一些。   “爹爹,笑笑,笑笑。”秦文澜似乎感觉到明月的心理变化,用胖乎乎的小手拍着他的脸蛋,想让明月笑一下。   “文澜,乖,爹爹很好。”被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安慰,明月心中有些说不出清的感情,用脸在他脖子附近蹭了蹭,嗅着他身上的奶香,心中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等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明月便去了七廉那边,跟七廉说明了一下重阳现在的状况。   “也就是说,现在重阳失忆了,然后错认王雨诗是他心爱的人,而你,告诉他,你们是主仆关系,秦文澜是你的儿子。”七廉摸着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沉思了一下说道。   “是。”那个时候,明月也只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把重阳留在自己身边。   “重阳明显心都在你身上,这个你到不用担心。”就算以为王雨诗是他的爱人,但若是明月出现,但重阳的目光还是围着明月打转。   “我现在担心的是王雨诗,现在伤害她,怕推远了和重阳之间的距离。”若是不伤害她吧,要明月怎么甘心。   现在,明月投鼠忌器。   但,王雨诗那个女人,真的很令明月心烦。   “这个也好办,给他们俩找不同的活干,让他们见不着面,不就好。”害人人的法子,七廉知道很多。既然知道了问题发生在什么地方,想要解决,还是很容易的事吗?   “我先去找重阳,王雨诗的事,就麻烦你了。”想到重阳去找王雨诗,明月就一点都不淡定了。   “你放心好了,其他的事都交给我。等重阳恢复了记忆,南吴的事应该也差不多了。”拍了拍明月的肩膀,七廉伸了伸腰肢,他觉得自己的受难日马上就要到了。   “那就好。”明月说完,抱着秦文澜就走了,只留下七廉对着他的背影摇头。   虽然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当明月站在王雨诗所在的院子旁,还是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脸上挂上常见的笑意。   但,还没等他走过去,一个东西就贴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   明月用眼睛瞥了一下,是一直白玉的茶杯,然后抬头看见了衣裳凌乱的重阳。   “我来告诉你,现在该哄秦文澜睡觉了。”明月把眼睛低了一下,抬起头来,又恢复到了常见的笑意。   “是嘛。”重阳看着明月,不知为何,眼神有些尴尬。   “工作大于一切,先过来吧。”明月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重阳在他身边,一直到他恢复记忆。   “奥。”重阳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然后跟着明月往回走。   明月抱着秦文澜在前边走,重阳一个人垂丧着头在后面走。这期间,重阳时不时的拿着眼睛瞧着明月,眼中竟然有些张皇。   “明月?”待两人走到一树花树下,重阳突然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叫着明月的名字。   “嗯。”明月很平常的应了一声,继续拍着秦文澜哄他睡觉。   明月等着重阳说什么,但那人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等两个回到你屋子中去,闹腾了半天的秦文澜已经睡了过去,而明月也有些累了。   “我陪着秦文澜睡一会儿,你坐在软榻这边,要是累了的话,就躺一会。但不许擅自离开,若是秦文澜哭了,你还要哄他。”明月说完,把秦文澜脱了一层衣服,自己也脱了一层外衫,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重阳并没有坐在软榻上,而是趴在床边看着明月,眼中的神情竟然有些委屈。   第264章:食、色,性也(下)   重阳不在这些天,明月没有一天睡踏实,现在有重阳在他身边,有重阳的熟悉的味道包围着他,让明月的神经更是放松的睡过去。   虽然南吴的叛乱还没有平息,但只要重阳没有落到那些人手中,杀罚果断,明月在乎南吴什么。   这是一个连梦都没有的睡眠。只是明月在睡眠中,隐隐的感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贴着他的脸,打扰了他的好眠。   “重阳,不要闹了。”用手抚了一下那柔软的东西,转过身去,又呼呼的大睡。   只是,那东西却没有放过他,整个人贴了过来,靠在他背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中。   “明月,明月……”重阳轻轻的喊着这个人的名字,眼中有温柔,还有除了温柔之外的东西。   “重阳,我好困。”明月是困糊涂了,所以忘了他还和重阳闹别扭的事,转过头来,闭着眼睛在重阳唇边落上一吻,然后自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扑在重阳身上又睡了过去。   重阳看着这样的明月,直接惊了,全身僵了半天,直到听了怀中人微微的鼾声,才把身体放软,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明月抱在怀中。   重阳看着自己怀着这个人,这么温暖,这么契合,若不是曾经亲近惯了,若不是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怎么可以这样拥抱。他想起方才去王雨诗屋中的情景,面对王雨诗的投怀送抱,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看到那个女子在自己面前脱掉衣服,甚至看到那个女人做出撩拨的动作,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比起明月的身体,重阳对王雨诗没有丝毫的兴趣。   除了开始的心存好感,到了现在,重阳竟然觉得那个女人很讨厌。   一个女人若是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应该惹人怜爱才对,但是重阳看着那脸,心中却是说不出厌恶。明明是姣好的五官,但落到重演眼中,却连明月半点都比不上。   在王雨诗撩拨他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出现是明月的身影。   只有想着明月,他的身体才能有反应。   人可以失忆,但身体却是忠实的。重阳已经确定自己喜欢明月,只是……想到王雨诗说的话,他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明月骗他。为什么呢?还是说,这个人真的不过是想要……   “难道我真的喜欢男人?”重阳隔着衣服摸着明月平坦的胸部,喃喃自语。   明月睡着的姿态安谧而美好,重阳看着这个人,柔柔的,暖暖的,却没有任何女气。这个看着像个男的,只是,真的是个男的吗?重阳轻轻掀起衣服,把包裹在身体上的衣服一点点揭开,玉色的肌肤露出来,白皙干净透明,透着一股禁欲气息,有些引人犯罪。   晶莹透亮的肌肤,重阳用手微微浮在明月的肌肤上,只是摸了一下,手就像被吸住了一样,只能在上面流连。   好美好的触觉,比冰丝做的丝绸触感很好,就像是上好的暖玉。   摸了半天,重阳才想到自己的初衷,他摸了一下明月的胸部,很平。他再摸了一下,还是没有起伏。若是女的,就算是胸再小,也应该有点弧度,但明月的胸部却是平的,真的是平的!   难道自己喜欢的真的是个男的?   此时的重阳虽然不确定,却做着最后的挣扎,他解开明月下面的衣服,然后朝着下面看去,然后……他看到那和自己身上一样的物什,比他的更白皙,更乖巧,却的确有呀,而且发育的不错,真真正正是个男人呀。   想到传说中有种双性人,重阳报着微乎其微的想法往他下身探去,然后摸到东西和自己一样,只是那滚圆的屁股让他有些爱不释手,软软的,很有弹性,手感十分不错。   “嗯……”在沉睡时,被人骚扰。明月用手打不到人,便抬起腿朝着那人踹去,只是这样,却让他下面的风光都暴露在重阳的视线中。   重阳的身体虽然瘦了一下,接下明月的一脚还是没有任何问题,但让他血气膨胀呼吸紧蹙的,却是看到明月那里的风光。   不知道为什么,重阳看着这被自己扒了大半衣服的人,所有的理智一下子没了。他直觉脑子中嗡的一声,什么都不能想,一下子扑过去。   重阳现在还用什么探究,心中只想狠狠的占有这个人,只想品尝这每一寸肌肤的味道,只想和这个人融为一体。   重阳是现实的实力派,一些感觉来的突然,两个人又分别了那么多天,身体都压抑了许久,所以,现在就是干柴烈火,天雷勾动地火,一下子重阳就抱着明月开始啃。   虽然忘了具体怎么做,但身体的本能还在,所以,没有多费力,两个人便顺利滚到了一块。   两个人在一起太久,重阳要的时候,明月便抬起腿,完全毫不保留的的打开自己的身体,把一切送到重阳面前。   重阳本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就像狗狗见到肥肉,直接就把人吃到肚子中去,而且,直接吃了。   开始的时候,重阳的动作还有几分小心翼翼,让明月有处在梦中的温柔感觉。但随着其后的大力开拓,再沉的睡觉都要醒来,只是这个时候,明月整个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什么都没有,身体也只能跟着重阳在那欲.海中沉浮。   两个人一纠缠就是两个时辰,明月最后都一个手指都抬不起,只能任着重阳翻过来复过去的折腾。   只是,秦文澜的睡眠质量真的很好,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安然入睡。   明月这段时间体力透支了很多,又没有好好的吃饭,所以,两个时辰后,很是无声的晕过了过去。重阳是又过了半刻钟后才做完,看着明月那苍白中带着微红的睡颜,他心中一阵的悸动,忍不住低吻了一下他的唇。   重阳也十分累了,就着两个的姿势,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重阳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秦文澜和明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环顾了周围,发现下面的床单已经换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就连盖着的薄被也换了一下。   只是……人呢?   “明月?”因为喉咙干涸,重阳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重阳有种被抛弃的错觉,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   “殿下出去了,说您醒来若是饿了,可以先吃点东西,不用等他了。”暗卫说话的时候语速有点慢。重阳失忆后,七廉给他们传话,让他们把陌生人对待,但是,重阳积威已久,暗卫怎么敢把他当做普通人对待。   “他去哪里了?”和人上了床,但醒来之后去见不到人,重阳有些急了。   “……醉乡楼。”暗卫沉思了半天说了地点,在明月走时,便没有说出要不要告诉重阳,可重阳问了,暗卫又不能不说。   重阳是主,暗卫是仆,就算是失忆,也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那是酒楼还是茶楼?”重阳一听那个名字就急了,他说话语气有些急,脸色也不太好。   “都不是。”是青楼。暗卫一般都不太通人事,自然不明白重阳为何生气。因为明月去那里完全是公事,而且,明月的形象太正值,不管他出现在哪里,都无法让人和出轨等不好的词联系起来。   暗卫一说不是,重阳的脸就黑了。他现在怀疑他就是明月的男宠,说什么照顾小孩,如果他以前真的是照顾秦文澜,为什么对秦文澜没有太多的亲近。   想到明月可能除了自己外有别的男人,重阳的脸色不太好。   一想到不久前那种美好的景象,另一个人也能看到,他就不舒服。他总觉得明月他的私有物品,不管是谁,都不能抢了去。   “那就是青楼了。”重阳隔了一会儿,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重阳本想问,她去青楼做什么,但一个男人还能去青楼做什么。   “明月的身份是不是很高?”重阳对着暗卫沉默了半天,就在暗卫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站岗时,突然重阳冒出来一句话。   “是。”这是理所当然。   放眼整个大陆,再也没有人能和明月的地位相媲美。   “那他喜欢……男人?”重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个……”暗卫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前重阳跟明月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太和谐,而这和谐无关男女。   明月喜欢男人吗?   他只是喜欢重阳罢了。   “我知道了。”重阳见暗卫这样支支吾吾,便自以为他听到的会是否定答应。   “额?”那暗卫听了重阳的话,用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再说话。他习惯服从,若是没有人问他,他已经习惯不说话。   暗卫直觉想要解释什么,但见重阳这个样子却没有解释,这直接让重阳的误会更深了。   “我要去醉乡楼。”这是陈述,并不是疑问。   “但是,殿下希望你能在这里歇着。”这句话是暗卫私自加的,虽然七廉和明月都没有明确下命令给重阳下禁足令,但重阳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到处乱跑。   “是希望,不是必须,不是吗?”重阳是很聪明的是,听了暗卫的话,马上捉住他话中的漏洞。   “是。”暗卫刚才说完就后悔了,他的任务是保证重阳的安全。以他身份,只要记得服从就好了。   “那你在前边带路,我要去醉乡楼。”重阳说话的前,有些赌气。但还有些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和主子上床,看周围人对待他的身份,应该可以任性吧。   第265章:青楼捉奸   重阳想要出去,而且直接用了命令的语气,暗卫怎么敢阻挡?   只是,为了重阳的安全,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易了容。   重阳虽然失忆,但气场还在,就算是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玄色衣裳,顶着一张平凡的脸,那魅力也无法阻挡。他只是往醉乡楼门前一站,就惹来了一群笑语盈盈的姑娘。   “这位爷,好面生,进来坐坐嘛,保证您下次还想来……”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看见重阳,有点像狼看到了肉。   男人强壮的气魄,自然是很容易得到女人的赞赏。   虽然那女子身材火爆,但一脸的脂粉,那轻佻的神色怎么入的了重阳的眼,重阳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带着乔装好的暗卫进去了。   明月来时,只是说了地点,并没有说具体在那个房间,重阳来了后,便在大厅找个地方坐下来。   正巧今天有头牌献舞,明月坐在半开放的房间,那个角落恰好可以看到重阳所处的地位。也许是心理感应,重阳坐下后,朝着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隐约的看到那一袭白衣后,心狠狠的揪了一把,然后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若是曾经的重阳,青楼里的东西绝对不会动,但此时的重阳哪里顾忌这么多,现在他心中明月负了他。竟然用完他之后,又来这种地方取乐,这让重阳很吃醋。   吃醋的男人通常是没有理智的,明知明月能看到他做得一切,重阳在冲动之下,还是搂过来身边的女子,尽情轻薄。   明月在楼上,看着重阳那手在绿衣女子纱衣内放肆,神情直接变了。   这个时候,舞台上的花魁一舞之后,正被下面的人拍价,其中一个老男人的出价最高。   “南吴的禁军还在汪涵手中,侯爷若不和我们内外相应,这事恐怕不好成……”那王国舅一边看着明月表情,一边旁敲侧击。   “这个好说……”明月低头抿了一下茶,语气比方才松了很多。   这个王国舅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在此次南吴内争中,让明月带着北冥的势力把汪涵打压下去,然后再去控制明月,最后渔翁得利。   王国舅此番和北冥结成盟军,却把大多数拼血的事交给北冥来做,一面做出我是为了你好的姿态,一面惺惺作态诱之以利。可惜,明月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只看到利,看不到害。   北冥各类军队只有三十万,有五万镇守北冥都城,五万镇守边境,十万分布北冥各地。十万开到大秦,镇守大秦,另外有五万在南吴,虽然南吴的兵力在罗城手中,而罗城听重阳指挥。但罗城毕竟是南吴人,要他去造反是万万不能,所以王国舅此番把目光对准了北冥那五万兵力,想要借来用用。   北冥现在正是扩张时刻,兵力这东西又不是可以随便增加的资源。北冥此番在南吴消耗多少,他对南吴的控制力就减少多少。   王国舅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法子的确不错。却正好入了明月的套,明月现在正瞅着如何用军队控制南吴都城。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要想把对方吊牢,就要吊足他的胃口。   “梁冰在南吴受伤,在没有找到凶手前,本侯无心他事。”明月说的很是语重心长。   “梁使的事,下官早有耳闻。来人,把此刻梁使的人带上来。”王国舅一拍手,便有几个大汉带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上来。   “梁使在南吴出事,下官甚是忧虑。听说后,便急忙派人查找凶手,皇天在上,终于让下官找到。这就是了。”对于梁冰出事的事,王国舅表现的十分热忱,就像那人是他亲儿子。   “据下官所知,此乃是刑部尚书的人,他见梁大人伤了他的儿子,怀恨在心,所以让人刺杀梁大人。此人狼子野心,我早就奏名主上诛杀他。”   王国舅说着,让人掀起了那人上衣,然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就知道那符号是南吴刑部尚书家奴专用。   “混蛋,既然刺杀梁使!”王国舅没有等明月说什么,就一剑把人杀了。然后,让人拖了出去。   看着王国舅自编自演的一场戏,明月终于明白王国舅要做什么。在薄姬集团内部,他要斗下去刑部尚书。在南吴国内,他要斗下去汪涵。只是,没斗一个人,他都要想把明月当枪使。   明月低下头,没多说话。继续听了王国舅感人至深的说辞,待到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才说道——   “虽然陛下把这南吴的事交给我,但这军队却是个利器,若是用不好,就伤着了自己的手。这五万一直在都城近郊养着,若是到了都城,恐怕有些不便。”明月说的很慢,从窗外收回神后,又恢复到温文尔雅的状态。   “侯爷有吩咐尽管说,若是能做好,下官尽力去坐。”听到明月开了口,王国舅就急迫的催着明月要价。大家都是官场中人,知道利益这种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用。   “这五万人的开支是一个不小的数,况且,他们在郊外住惯了,一下子看到这么繁华的都市,难免行为会有些失控……”明月说的很委婉,但王国舅挺明白了。   “侯爷不用担心,我这里正有三箱夜明珠想要孝敬侯爷,下官家中还是不少,若是侯爷习惯,我再让人取来。”王国舅说着,让人奉上一串珠子做的串。   那月明珠各个大如拳头,湛绿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若是一般人,有这么一颗,就够过一辈子,但这王国舅却一下子拿出了十八颗。   而,他送给明月的是三箱!   这夜明珠可比黄金贵多了,这三箱夜明珠足够换一座繁华的城市。   听着王国舅这么说,明月很是不客气把手放在手中抚摸了一下,上好的触感,果然是好货!   只是……这个时候,明月脑海中放映的竟然是这夜明珠的另一种用法。在春.宫图上,曾经有这么一说……只是,十八颗,似乎有些太多。   看到明月似怀念的心情,王国舅有了底气,果然什么人都是爱财的。   “至于侯爷说到的士兵问题……他们来祝我家主人登上皇位,自然是用功之人。若是侯爷愿意,事后封赏自然是少不了的。”看着明月的神色,王国舅又狠了一下心补充到,“他们是南吴的功臣,南吴愿打开城门,让五万军士在城内肆意三天。三天之内,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被惩罚。”   虽然王国舅这样说,会让他损失很多钱财,但钱财是死物,若是有了权利,将来还会缺钱。   所以,为了拉拢明月,他表现的大方的吓人。   “国舅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为了日后的事……还是有合约来的清楚……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明月见王国舅如此说,见好就收,马上让人拿来纸墨,一式双份,立字为证。   本来王国舅还担心明月是否守信,见他这样,便把心放到肚子中去了。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几天之后,这成了他名败身裂的证据。   立完字据后,外面花魁的喊价也订下了,而重阳也抱着那女子表演的火热。   明月方才是强迫自己以国事为准,但看到外面那情景,心中又痛又气,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王国舅看着明月的样子,以为他喜欢的是那花魁,便悄悄告诉人一声,把那花魁转手买了下来。这里本来就是薄姬的地方,不用王国舅要买,就算他直接要人,也只能这样。   “那花魁唱的琴曲很不错,侯爷忙了一天,可以听着解乏。”等让那花魁来了,王国舅对着明月,用很委婉的语气把那人送给他。   “这个……”明月想拒绝,却有些犹豫。   重阳此时,和那女子玩了半天,没见明月有什么动静,一下厌了。虽然身体在勃发,却再也不愿意装下去。   重阳喝了一杯凉茶,见那花魁被送往明月所在的房间后,直接坐不住。起身就想往那个房间去,但他以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见明月,便想着一会儿如何悄悄其潜入   明月见重阳安分了,便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好了很多。   王国舅以为明月是因为得到了那花魁,脸色才转好,便使劲把花魁夸,让她好好陪着明月,自己则带着一群人出去。   王国舅出去的时候,让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放下了窗子,点上了欢好用的香料,那女子坐在床头,衣衫袒露,酥胸若隐若现,峨眉微蹙,双目含情,便吟唱着软软的歌,便欲拒还迎的瞅着明月。   若是一般人,被这样瞅着,早就受不了的。   但明月却不一样,他担心重阳在外面惹什么事。只是待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要往外面走。   “爷,是奴家唱的不好嘛?”那女子见明月对自己代答不理,说话间粉泪含情,楚楚可怜。见明月要走,直接用手抓住他的衣袖。   “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你。”明月拂来那手,语气有些冷冰。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一动,有个人影跳了出来。   “啊……”那花魁见此情景,似乎有些怕,娇.叫一声,扑倒明月怀中。   重阳来时,便看到这幅情景,明月抱着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子,用登徒子的表情看着他,就像是个不该闯入的人!   第266章:惊艳重阳,男扮女装   “重阳……”看到从窗户进来的重阳,明月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明月在这青楼中并没有做什么事,但重阳跳进来却让他尴尬异常,总有一种捉.奸在床的错觉。   更让明月尴尬的是,他怀里这个女子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死命往他怀中铺,软的像是泥鳅。明月不好意思推拒的太厉害,那女子便死命的贴着他,那柔若无骨的手还不经意的蹭着他下面……   而且,让明月很尴尬的是,他自己也有了反应。   这屋子中点的香本是跳动人的情绪,方才他喝的救也是催情的,现在有被蹭了,明月能有反应,只能证明他很正常!   这被动的正常!   “!”明月狠狠的看了一下他怀中的女人,有些恼怒。   只是,明月还没有行动,重阳直接用手把那女人从明月怀中提了出来。   “你……”明月的反应落在重阳眼中,狠狠的看了明月眼中后,又看了一下手中的女子,心中气的想要吐血。   这女子自恃年轻貌美,又是新一轮的花魁,自然脾性很高,何曾被这样无视,但此番被重阳捏着手腕,虽然手腕已经肿了,却震慑于重阳的威严,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粉泪低垂,做出可怜的模样,希望这男人不要对她再下狠手。   只是,那女子此时的状态却让人重演恼怒,忍不住手上更用力,直接让女子疼的抽噎起来。   因为手腕太疼,那女子竟然全身软了下去,半跪在地上。从明月的角度看,竟然像是半靠在重阳身上。   “你在做什么。”眼前的情景,让明月有些不舒服。   因为他不能在此时叫重阳的名字,省略名字后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好。   “你又在做什么?”重阳看着明月,眼前除了愤怒就是委屈。他还没有指责,竟然反被对方指责了。   “这是公事。”明月解释的有点无奈。   “包括这个女人?”重阳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女人,眼中很是不以为然。   “先回去,回去我们在解释。”明月不想当着这个女人说太多,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有些燥热,根本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太久。   “为什么回去,就在这里说清楚不好?”重阳看着明月,眼中的光芒有些固执。   “我和她,真的没关系。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准备走。”明月说的有些急,在这个地方呆的越久,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越热,热的难受。   “我都不知道,你能为了这样的女子一掷千金,这个女子到底哪里好?”重阳把那女子提了起来,完全一副评价这头猪值多少钱的样子。   “你先让她走,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明月看着重阳,语气有些哀求。   下腹涨的难受,明月看着重阳,竟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你还没告诉,是不是喜欢她这个样的?”重阳看着明月,固执的询问着这个问题,似乎不问出来,誓不罢休。   “我……”其实,明月一直都不知道那女子长的什么样,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注意重阳,怎么能有时间抽出来看别人。   “告诉你,是,还是不是!”重阳看着明月神情越来越迷茫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但尽管这样,他问的还是很霸道,他现在非要执着这个答案。   “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明月依靠在一根柱子上喘息,说话的神态有些脆弱。   “那你为什么点她。难道你寂寞了,想要尝尝新鲜。”把自己定位为男宠后,重阳当发现有人要践踏自己的领地时,心中警铃大振。他现在是坚定了目标,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相信吗?”明月此时实在不舒服,但为了安慰重阳,还是把自己表现的尽量正常,他说话的语气很低,还带着点祈求。   “我……相信!”只要你说的,我就相信。   更重要的是,看着那女子的姿色,完全没有重阳的脸好看。   面对这样的胭脂俗色,重阳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重阳在明月说完,就在那女子后颈狠狠的敲了一下,然后,把明月抱在柱子上,狠狠的吻住了他。   “明月,明月!”重阳不停的辗转反侧,深入再深入。   可能明月不知道,在媚.药的作用下,他的表情带着多么强烈的魅意。迷茫又脆弱,像是坠落人间不知所措的仙子。   纯净,魅惑。   “重阳……”明月说话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委屈。   若不是重阳失忆,明月哪里需要这样的辛苦。以前的时候,重阳都把很多事做了,根本用不着他费心老神,就算是劳神,他也只需要在旁边指点,很多费身体的活,都让重阳去做。   明月此时不但劳身,还要提心吊胆,担心重阳是否出什么事。这样的消耗心神让他很累,曾经重阳那样的体验了一下,心中除了浓浓的感动,只有坚持下的勇气。   只是,此刻……他的勇气开始消失,只剩下这个人惯性的依赖。   这种依赖不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他爱这个人。   因为爱,愿意依赖,放心去依赖。   “明月,我在。”像曾经若干次的回答那样,重阳的气息喷在脖颈旁边,十分痒的慌。   明月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当体内的情.欲被挑起来的时候,他便开始在重阳身上磨蹭,伸出手主动去帮他褪衣服。   任着明月行动,重阳实在太记仇,又开始拿出刚才那女子说事。   “你说,若不是我在这里,那现在你解开的衣服,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重阳摸着明月的敏感点。只是昨天晚上一晚,他就把明月身体上的种种弄清楚了。现在做起一些事来,是无师自通、驾轻就熟。   “不会。”明月回答很是斩钉截铁。   在明月懵懵懂懂中碰触的第一个人便是重阳,接受的人也是重阳。他是有洁癖的人,怎么容忍别人的碰触。他唯一能接受的人,不过是重阳罢了。倒是这个人,身边好多人……   “你方才在大厅……我都看到了……”明月说话间,在重阳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没有见血,但牙印还是很深。   “你看到什么?都看清楚了?嗯?”虽然是失忆,但重阳的流氓气质,过了一会儿又暴露出来。不知不觉,说话间全是流氓之气。   “你是故意惹我生气?”若不是身体落到别人手中,明月想说些有气势的话,但他现在却只能任着这个摆布。   “但你都不看我一眼。”重阳不会在明月面前逞强,见明月如此说,便大方的承认了。   “你真的都看到了,看到我当时是怎么做?我再做一遍给你看看?嗯?”重阳说着,来到明月的胸前,先是狠狠的捏了两把,然后,又把手往下伸,像明月腰间探索去。   当然,当时重阳虽有相似的动作,却很是粗鲁,动作也停留在女子的胸前和腰间,根本没有往别的地方去。大厅中女子身上的胭脂味已让重阳难受,若是再多做,重阳会觉得自己亏死。这不像对方在卖色,倒像是他在卖色了。   “你……”被重阳这样弄,明月哪还有脑子想些别的,只能任着身体的反应,使劲的贴着重阳,把一切都交待了出去。   明月此时的状态,让重阳十分的满意。   从柱子上、窗边,再到桌上、床上,两个几乎把这屋里能做的地方都做了一遍。   开始的时候,明月还浅浅的呻.吟,到了最后,便放情的叫起来。明月的声音让重阳全身激动,动作越来越凶猛,活像个被困了好久,一直没有进食的野兽。   待到两三个时辰后,两个人才相拥着在床上睡去。   明月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次日中午。昨夜的疯狂像是在梦中,若不是所处的地方和全身的疼痛,他倒是会觉得昨夜只是一场春梦。   只是,看到窗前的身影,明月一愣,那熟悉的衣服,那舒服的头饰,分明是……昨天的那么花魁。   可是,那么花魁怎么会坐在自己床边。   “你……”怎么在这里?   明月想说什么,但因为昨夜使用过度,导致他现在嗓子有些沙哑。   “你醒来了。”那人回过头来,却是比花魁那艳丽的脸。本来邪魅霸气的五官,在浓妆之下,竟然……艳丽非常。   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着嘴看着眼前的脸,好久都没有醒过神来。   因为,那张脸已经不能用惊艳来形容。   明月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脸可以这样好看,刚柔相济的美艳之气,简直就是睥睨天下一切美人。   “重阳?”明月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他竟然以为紧张说话跑了调。   “是不是很好看?”明月的反应落在重阳眼中,十分的洋洋自得。   “我就知道,我比那女人好看,怎么,这装束还好看吧,没让你失望吧。”重阳站起来,把那彩色的裙子一转,已经炫亮了明月的眼睛。   明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竟然看着男扮女装的重阳,还是穿着青楼女子衣裳的重阳。   “你,怎么这样!”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做这样姿态。   明月现在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很矛盾,既责怪重阳如此的不计较结果,又感动于他的心意。想必是太在乎,才会做出这种姿态让自己开心。   “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好。   第267章:为汝着红妆、倾尽天下   穿上彩衣之后的重阳亮瞎一众人的眼睛,看着一夜后变得如此闪亮的人,众人看到他的眼神除了惊艳便是嫉妒。   不知重阳用了什么办法,他现在竟然比明月微微矮了一下。   真的花魁已经被重阳不知弄到哪里去了,明月现在要带走这个人,自然是要把他买下来。不过,因为王国舅的缘故,明月拿到一张卖身契时,不但没有花钱,还拿到了一系列在附带的情趣用品。   两个人到了马车上,明月看着重阳低头看着那些东西研究的时候,脸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两个人昨天晚上本来就有些激烈,让明月有些坐立难安,见重阳研究那些东西,心中岂是一个尴尬了得。   “重阳……其实,我们……用不着那些东西……”明月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很快乐,但明月对那些助兴的东西十分排斥。   “是嘛?”重阳蓦然抬起那张脸,让明月一瞬间的晃神。实在太惊艳,惊艳的没人能把持住。   虽然明月已经和重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看到他此时的装扮,依旧忍不住吸气。色不迷人人自迷,明月似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明月一边在心中嫌重阳长的太妖孽,一边又忍不住对着重阳看。   “其实,你就是口不对心,是不是?”就在明月走神时,重阳已一下子把连凑过去,对着他的唇轻点了一下。   “明明,喜欢我这样的装扮,却又让我换上那黑漆漆的衣服。”重阳轻摸着明月的下巴,手法有些色.情。   “就像在床上,你总是说不要,却又缠着我不放。”重阳说着捏了捏明月的腰部,暧昧的语气更明月马上想起昨晚的事,然后脸一下就红了。   “不要说了!”明月脸皮本来就薄,不管和重阳在一起多久,听到这样话,总是有些不自在。   “不要,又不是不要,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自己的心思,说自己想要呢?”重阳摸了一下明月丝滑微量的头发,说话的语气低沉了一些。   “重阳……”见自己又处于下风,明月便一下靠近重阳,挂在他的脖子上,说话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明月不知道这招现在有没有用,在以前,只要明月用撒娇的语气对着重阳,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显然,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重阳都十分吃这一套。   “好吧,你喜欢说什么都好。”重演把明月抱住,恶趣味的用沾满胭脂的唇在明月脖子上印了一个印。重阳突然发现,欺负明月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   明月的皮肤很白,所以映照那粉红色的印记,十分好看。就像是雪地上盛开的桃花,带着一份艳丽,又有些妖娆。   但七廉看着明月带着一个身穿彩衣倾国美人从马车上下来时,下巴已经惊讶的快要掉下来。   这厮绝对不是重阳!   这厮怎么会是重阳?!   七廉纵然心理素质好,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木然的把身穿彩色女装的重阳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却是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重阳。   其实,七廉并不是被重阳迷住。   他在想,到底重阳怎么把自己一身的肉恰到好处的收起来,让他现在看起来显得丰满却不是壮硕。   还有,那邪魅的五官是用什么鬼父天工的手法,掩去了昔日的锐利,只剩下无暇的美。   尤其是那肌肤……在七廉的印象汇中,完全的太阳色,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白。   阳刚男子便纤弱倾国美女,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七廉觉得重阳变化大,那里里外外的暗卫在看到重阳时,都不可置信的呆滞了两秒。他们都不知道,一项铁血手腕的人,会有这么妩媚的时刻,这太超越常理了。   尤其是众人看到重阳靠着明月小鸟依人的模样,更是对他惊的不行。重阳曾经最讨厌带着女子气息的东西,他嫌那个东西太过娇气。   难道失忆会让一个人连基本的秉性都改了?   暗卫一惊之后,便低下头,做各自的分内之事。   七廉看了之后,愣愣的寻找眼前人和曾经的相似点。   但王雨诗看到这样的重阳时,却是一脸的悲伤,或者说,有点绝望。   只有被暗卫照料的秦文澜,见到重阳后,扑扇着胳膊让他抱。   只是,重阳虽然装的很女人,但实质却比较是男人,胸膛硬硬的,胸前你苹果也硬硬的,秦文澜被重阳抱着,只感觉的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尤其是重阳身上那厚厚的胭粉味,更是让秦文澜不舒服的打哈欠。   看到秦文澜这个样子,明月马上把人抱了过来。   他们都是听暗卫说,重阳私自跑了出去,才在院中等着,现在见人很好的回来了,几个人又散了下去。   只有雪君看着重阳那样若有所思。到了晚上,在南吴的街上,就多了一个行动飘渺的神女,据说是引导南吴走向强大。   在众说纷纭的情况下,南吴竟然还建了神女庙。那庙还挺灵的,据说,只要是善良的请求,都能得到回应。一时间,整个南吴瞬间又建了几座那样的庙宇,只是,似乎只有都城这里的庙宇最灵验,由此也一直香火不断。   这位神女还成了南方的神,后来还专门司管船运。神女的殿内上,后来又多了一直白色的飞鹰,据说,南方善良的人遇难被救前,都会看到一个雪白圣洁的鹰。   重阳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见这件衣服很是吸引明月目光,心中十分得意。   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重阳更是给明月跳起来剑舞。   明月坐在软榻上,看着那个为了博自己一笑,又是装女人,又是跳舞的重阳,心中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妖孽一般的男人,嘴角憨笑。   纵然是穿上女子的衣服,重阳身上的英气却不减当年,手中握剑时,眼中霸气显现。   一身繁琐暴露的衣服不但无损他的气势,阴柔相济之下,更是难掩绝代风华。   彩衣纷飞,犹如春日之蝶,凤凰牡丹,又如鹰击长空、鹏翱四海。   那剑,静若处子头上金钗、魅惑人心,动如雷霆闪电、威严十足。   重阳,是王者,是暴君,又是妖孽,更是一个血气的男人。   谦,气容四海。   怒,浮尸千里。   笑,颠倒众生。   爱,倾国相待。   这样的一个男人,纵然当然伤痕累累,也不得不爱。   况且,他从来对待明月就温柔之至。   “重阳……”嘴中呢喃着重阳的名字,明月一时间有些痴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爱的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只是一夜之间,明月就颠覆了对重阳所有的印象。   明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重阳不喜欢女人,一个装扮起来比女人还好看的人,怎么会喜欢女人。当然,重阳也不喜欢男人,因为他比男人还男人。   “明月……”重阳舞完剑后,含笑看着明月,眼中情谊难掩。   明月愣愣的看着重阳,只看到他的嘴唇张开了又闭合,却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等到明月醒过神来后,怀中的秦文澜已经被暗卫抱了去,重阳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复。   “舞很好,我很喜欢。”稍微尴尬了一下,明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方才的提议,你是答应了吗?”重阳此时的眼睛,已经不能用贼亮贼亮来形容,马上就要超越太阳的亮度。   就在明月沉思一会,想着要不要打破这美好的气氛问一下时,重阳已经拉着他做在镜子旁。那旁边还有几套繁琐的女装、头饰。   明月看着这场景似乎明白了什么,是重阳想要他也穿上女装吧。   想到重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明月便默许了重阳的行为。只是,当看到那镜中的影像时,他竟然有些不相信那个娇弱的美人是自己。   明月本来就有些瘦弱,尤其是这段时间重阳消失之后,他多病多难,身体愈发瘦了。带着明晃晃的玉钗,穿着白衣绣着梅花的衣裙,在胭脂的点缀下,竟然有种凄美的模样。   当重阳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后,忍不住呆了。   他颤抖的手想要去碰触明月,却又因为害怕眼前只是一个梦,而不敢出手。   这是梦吧,只有在梦中,只有在人们的想象中,才能看到怀着悲天悯人之心的神女。   圣洁,凄美,绝艳。   洁若天山之月,艳若雪白红梅,凄若满庭桃花。   重阳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明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人,良久无语。   在北冥的皇宫中,在只有皇帝能打开的密室里,后来藏了那么一幅画,画中有一个站在满地桃花中的女子,白衣素裹,神情悲怀,抬头望月。   虽然看不到五官,却是绝色天成,风仪无双。后面的桃花和天上的明月都不及他嘴角的淡淡的情意。   后人不知画上仙是谁,只有流言在民间传过一阵,说是炎武皇、炎武帝并非如谣传那般恩爱,两人喜欢的都是女人,是为了帝国的稳定,才在一起。不过这种传说只在小范围内流传,很快就消失无迹了。   《炎武帝国秘史》记:帝与皇感情深厚,帝为博皇一笑,常着红妆为之剑舞,皇亦如此。   第268章:反攻、反攻、反攻!   因为天生容貌过人,明月不喜欢,也不用着修饰容貌。此番经过一番的修饰,那姿色更是胜却人间无数。   明月虽对自己女装的打扮有些汗颜,但看到重阳惊诧的表情,却又有些安慰。   见重阳出身,明月拿过方才重阳用过的剑,翩然在屋内起舞。   与重阳霸气的剑舞不同,天山一派剑术本来就飘逸灵动,一袭白色衣裙的明月更是把这份仙家特有的飘逸演化到了极致。   发钗当风,舞带翩然,脚踏飞花,剑风清逸,气有浩然。   时光流转,目光痴迷。   何方佳人,倾国,倾城,倾我心。   执子之手,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南吴的五月末,天气已是很热了,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突然下起来了。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微凉的风从窗户外面吹来,更让室内这一切如梦似幻,朦胧暧昧。   “明月,明月!”重阳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画面,明月早已长开,不复少年的清秀,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只是骨子中那淡泊孤傲的气质还在,时光境迁,更加醉人心怀。   曾几何时,有少年花间起舞,拈花浅笑,让天地为之失色。   今有痴人,为君红妆剑舞,衣袂清扬,让人为之倾心沉醉。   明月剑舞,本是一时兴起,但当舞起来,看到重阳的眼神,又情不自禁的用生命献上着华丽的舞姿。   一舞方歇,两人目光相遇,已觉千山万水,又有些恍惚隔世。   “重阳……”明月望着重阳,也从那人眼中看到自己。他突然觉得,不管失忆与否,这个人从来都与曾经一样,从未有任何改变。   两人目光交织,都舍不得说什么话破坏现在的气氛。   “明月,明月……”重阳也傻傻的叫着明月名字,似乎只要叫着那个人,他便在自己的身边,永不离去。   倒是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扑倒重阳身上,把这个抱住。   窗外,细雨连绵。   窗内,深情相拥。   明月不知道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和装扮是如何去除,当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然情动。   “明月,闭上眼,不要看。”重阳轻一下重一下的轻吻着明月,手指又不轻不重在明月身上煽风点火。   明月听到重阳的话,直接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让明月的感官更加敏感,他脖颈使劲往后仰着,缓缓为那个伸展开身体。   纵然昨夜纵欲过度,明月还是愿意在身体不适的情况接纳这个人。   只是,当明月神迷意乱时,等到的并不是重阳的攻城略地,而是一个温柔的地方把他坚硬慢慢包容。   感受到重阳的举动,明月使劲睁大眼睛,却看到满脸大汗的全身粉汗的模样。   “重阳!”明月从来不在乎谁上谁下的问题,所以当重阳主动的时候,他有些诧然。虽然有时也想上一下重阳,但更多的时候却甘愿为这个敞开身体。重阳为他操心操力太多了,他怎么让这个人为他牺牲什么。   “不要动!”重阳说话的时候有些急有些暗哑,他没有给明月反对的机会,使劲摁住明月,一下子便坐了上去。   重阳从来就没有“受”过,如此莽撞的行动,虽然抹了药,又自己做了前.戏,却根本没有开发完全,不但重阳不舒服,明月也不舒服,两个人都疼的脸色发白。   不过,青楼里拿出来的东西比较好,很快两个人就舒服起来,而重阳则是很坦然的坐在明月身上动了起来。   初次如此承欢的男子是没有多少感觉,看着重阳流着汗在自己身上动,明月在全身舒爽的同时,也忍不住心头流过一阵暖流。只是,他实在不忍心看重阳这样,想要挣扎,却被重阳摁的死死的。   明明是明月在上重阳,但让人感觉是重阳在强.奸明月。   “为,什么……”浑浑噩噩间看到重阳亮晶晶的眼神,明月有些不解说道。   难道是失忆让重阳精神失常?他不知道是什么让重阳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   明月承认自己在感动,心中却不忍看重阳如此的牺牲。这个男人应该永远骄傲的,坐在皇位上睥睨众生,不该如此,如此的卑微如泥。   “因为,我,爱你!”这五个字,重阳说的时候咬紧牙关,却十分的荡气回肠,说话的语气毅然决然。仿佛,就算是为明月去死,他也甘愿。   “重阳,重阳……”就在重阳说完这句话,明月觉得有股电流从两个人连接的地方发出,让让瞬间有些被电到很感觉。   其实,比起曾经重阳用嘴为明月服务,这样的感觉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此刻重阳痛又坚持的表情落在明月眼中,却让他十分感动。   因为感动,带动身体激动。   很快,明月便在重阳体内射了出来。   只是……令人尴尬的是,很快,明月那东西又站了起来,而且,那东西似乎比方才更粗壮了。   这个的情况让明月有些囧然,重阳却似乎非要给明月留个下什么印象似得,又动了起来,让明月陷入又一波的感官中去。   这药虽好,也能让人产生匪夷所思的感觉。但对一个流血的人说,其实滋味并不是很好。但看着明月那沉醉的表情,重阳却想要就这样坚持下去。他要给明月一个全心的体验!   为什么重阳要这样做,很大部分是醉乡楼那花魁对重阳的刺激。   在现在重阳的眼中,明月对女子是有好奇的心理。重阳曾经在醉乡楼问过暗卫,问他明月有些有和别人上过床,有没有玩过女子,当他听到否定答案时,心中有些欢欣,又有些忧虑。   虽然现在重阳失去了记忆,但他还是知道,作为男人,如果不能拥抱一次女人,那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是会有遗憾。   重阳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和明月相处,但是现在,他却突然想磨去明月心头那丝遗憾。   男人爱男人,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做你的女人。   重阳不愿意明月接触女人,重阳太爱明月,所以,他做了一次明月的女人。   不求补偿,但求无憾。   无所谓尊严的问题,心甘情愿。   “明月,我的明月。”虽然那痛无法言说,但因为是心甘情愿,但因为看到明月脸上的笑容,重阳觉得这其实也没有什么。   重阳底下头吻着明月,用一种接近于顶礼膜拜的态度。   作为受方,重阳充分体会到了下位者艰难,对明月的怜惜之情更深了。   没有哪个男人必须为那个男人献出自己的身体、灵魂,一切不过是以为爱。   以为太爱你,所以,愿意为了承受一切的痛苦。   这几天的事,让明月觉得不真实。他微微做起来抱着重阳,不断和这个人接吻,确定这个人是真实的存在,他好害怕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春梦,等明月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孤独一人,而重阳则是独自一个人躺在寒冰之中。   日夜的思念已成为煎熬,相思太苦。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要走多艰难的路,他也不愿意两个人分开。   一日春宵,当房内的动静停下后,已是两个时辰后来。   昨夜的纵情加上今天的纵情,让两个人在事后没做任何清理就直接相拥着睡去。   屋外的雨已经听了,风有点冷。   屋内,旖旎的味道还未散去,两人肢体相交缠,春意浓浓。   明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到他和重阳乘着大鹏遨游在九天之上,同看银河星辉、月中桂影。   好久没有做梦了,当明月醒来后,已经是傍晚了。   有一个人温暖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只是……明月摸了摸重阳的身体,却是热的不正常。   重阳的状态让明月全身一震,全身睡意一下醒了。   明月放下帘帐,让暗卫去弄来一桶热水。看着重阳的状态,明月在心中一阵自责,明月方才在心中一直享受了,竟然忘了重阳的死活。也许,他和重阳相比,他的确更适合那个啥。   木桶是大号木桶,当明月抱着重阳进去时,木桶中的水刚好到两个人胸膛。   或许是没有经验的问题,重阳的那个地方有些惨不忍睹。不但有了裂口,里面不断有血流出。   热水的刺激让重阳有些不舒服,虽然昏迷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看着重阳紧绷的肌肉,明月心中的自责更深了,他仔细给重阳清理一下里面,又匆匆的给两个人洗了一下外面后,便抱着重阳从木桶中出来。   七廉被明月召唤后,很快就来了。看着重阳那凄惨的样子,先是皱了眉毛,待到号完脉,脸上却是有些难看。   “你说吧,我听着呢。”见七廉这样,明月低下头,说话的语气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   “你。哎!”七廉本是想要好好发脾气,但是看到明月这个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重阳的脉象……有些奇怪。我担心……他可能很难醒来……”七廉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但说出口时,却因为想着如此安排后面的事,有些直接了当。   “什么?”明月本来半蹲在床前,听到他这么说,禁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前几天醒来,不过是被心中的执念强行唤醒。其实,身体里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消除。”知道这件事后,七廉也烦恼。   “那怎么办?他还要重新回到冰床上去吗?”明月看着重阳,闭了好几次眼睛才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这到不需要……只是……”不能轻易清醒罢了。   “只是什么?”现在的明月根本没有心思猜七廉的话中话。   第269章:复仇的情绪!   前几天的幸福太过于突然,现在突然看到重阳这样,明月一时悲伤难受,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伏在床边起不来。   “明月,你……”看着这样的明月,七廉有些……   “我没事。”明月吐了血,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头看着七廉,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清明。   重阳在的时候,明月退居后方,重阳若是不能主持前方的事,明月就会出来替他。   “这样就很好,这样就很好……”明月说话虽然有些哽咽,却恢复了清冷的语气。   “重阳只是需要休息,等身体自己修复好了,就自然会醒了。”见明月还是有些担心,七廉又说道,“重阳的身体和毅力一向是最好的,你不用担心,他会很醒来。”   当然,七廉说的话不过是安慰,他现在都不知道重阳会什么时候醒来。   “南吴,薄姬,王国舅……”明月在嘴中轻念着则这七个字,眼中有了复仇的情绪。   “马上把近郊的军队调来,告诉王国舅,北冥要行动了。让他快点做好准备,我等不及了!”等不及的复仇,明月衣袖一挥,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恨意。   重阳因为薄姬而病,薄姬女人西,已经祸害了太久,她祸害了太久,不斩杀她,难平明月心中之气!   “是不是太仓促了?”七廉看着如此的重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说话的语气不像平时那样张扬,而是带了些安抚之气。   “就说北冥皇招令本侯爷回去,本侯已经等不及了。”明月顿了一下又说道,“他不是昨天送了我一个花魁吗?派个人跟他这样说,他应该能自己想象些理由。”   “那薄姬那方面……”七廉指的是在地宫中昏迷的薄姬。   “多让人给她下点料,敢于公然和北冥作对,就应该承受应该受到的惩罚。等消灭了她的爪牙,就把她焚烧在菜市口!”明月说话间已经带了很大的怒气。   七廉看着明月,见明月这是要发泄重阳昏迷后的怒火,沉思了一下说道,“王雨诗身上有蛊虫,快烈的那种,很快就要发作了。”   很多事若不是因为王雨诗,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听到七廉提到那个女子,明月有些阴狠的说,“我真恨不得杀了那个人,她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我心中的痛,可是……她是国师的弟子。白羽让人拿过那个发钗来,不就是想我手下留情吗?”   凡是与重阳相关的人,明月在处理起来都有些犹豫。   “这个女子不安分,不能留。”若是交情,七廉与王雨诗认识,比较明月更熟悉。但见她那死不悔改的模样,却终究不能容得下她。   “雪君那个鹰妖……不简单……”就像是一把藏在鞘内的剑,若是一旦有了复仇的动机就会行动。   “?”七廉听了明月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毛。   七廉原以为,以明月的能力,不会惧怕任何人。   仿佛知道七廉心中所想,明月叹息着说道,“我现在身上剩余的功力不足两成。”   “!”七廉听了明月的话,没有说话。他抬头明月,比起曾经见到羸弱少年,现在明月高了不少,却仍旧有些瘦弱。一身白衣包裹着坚强的身体,他总是晕倒、吐血,却似乎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倒。   虽然作为北冥暗部首领,七廉在很多方面很在行,但他自知自己不过是一件锋利的武器,只能守护,必须有远见目光的使用。而,明月、重阳,正是意志坚强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北冥才能不断强大。   “我已经不想再拖时间,我让轩辕家族的暗部寻找能化解重阳体内蛊毒的东西,虽然不确定日晷会出现在西靳,我却想带着重阳去看看。”明月说话的时候,看着床上的重阳,眼中有势在必得的信心。   轩辕家族是这片大陆上的古老家族,家族的密室中压的卷宗也繁多。自从知道重阳体内的蛊毒需要用日晷压制时,他便四处派人寻找那东西。听说西靳王族的库存中有过这种东西,便找人打听。   虽然希望渺茫,但毕竟有希望,不是嘛。   “你是说日晷?”七廉自然也知道重阳体内的东西需要什么东西来调节。   明月给七廉带过一条带着重阳血的手帕,七廉可是为了研究那血许久。至于日晷,七廉也派暗卫私下里寻找过,因为他手里的力量没有明月手中大,茫茫人海中漫无目的的找,也没有寻找到有力的线索。   “一个西靳王族把这个作为祥瑞献给了西靳皇,至于这个东西在哪里,还没有消息。若是在西靳皇的国库找不到,便很可能在皇陵其中。”说起西靳的国库和皇陵,明月就像说着自己的地方。   “那样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国库中。”日晷这种东西,寿命十分长,较之神龟过犹不及。其身至阳至刚,传说生在离抬太阳最高的高山山峰上,但离开出生生长的地方,却只在阴寒的地方栖息。   “不管在那里,只要有丝毫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明月用手指触着重阳的脸颊,目光很是坚定。   重阳每多躺一天身体就消瘦一分,明月怎么能忍受心爱的人如此。   “你放心,若是日晷在西靳,我们定然能得到!”明月有自己的私势力,而且很强大,七廉见他虽然伤心异常,做事却头脑清明,便放心了。   七廉从明月的屋中出来后,正看到站在他房前的雪君。   一身白衣,落寞独立。全身竟然有种伤情的错觉。   似乎察觉到人来,他回过头看,看着七廉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丝笑,映着满树的花,竟然让人想到苍山之上的凯凯白雪。   “这是?”七廉稍微闪神间,竟然看到纸上记的一句话。   “你想要的东西。”雪君说完,从花树上折了一枝花便走了。   “这难道是……”七廉马上想到日晷,他再仔细看这个地址,越来越发现自己的猜想也许是真的。   “你是不是喜欢明月!”看到雪君的背影,七廉有些失态的问道。   “喜欢他的,何止我一个人。”雪君没有否认,这样的事,就算否认有什么用。他损了一半的修为去卜卦,自然是在心中纠结了半天。   很多时候,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也许,那个人不喜欢你。但你穷其一生,却像是为了等待那个人而奔波。前尘往事都不在雪君的脑海中,只有初见明月时的惊艳,是他怎么忘也忘不了。   明月对重阳的喜欢,明眼人都能看出。明月对重阳的担心,自然也很明显。尤其是,当人喜欢一个人时,便会更加注意他隐藏的喜怒哀乐。   当你喜欢一个人,怎么忍心那个人难过。   所以,雪君耗费了很大的力量帮助他寻找日晷。   雪君一直在明月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也许,明月还会以为他喜欢的是王雨诗。想到这里,雪君望着天上的白云叹了一口气,嘴角的落寞之气更胜了些。   “!”雪君走后,七廉拿着手中的地址,靠着房门,身体颤抖不已。   当一个人心中深深隐藏的东西突然被公诸于世,当这个秘密还不能让人提起时,这怎么能不让人颤抖。   明月!   想到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七廉就心悸不已。   七廉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好到连他自己都忘记曾经喜欢过那个人。但当真相一下子被提及,他开始不自在。明月是重阳的爱人,他是重阳的兄弟,是臣子。一个人在能窥伺自己兄弟的爱人,怎么能窥伺国母?   若是喜欢一般人,七廉定会费劲一切心力追求,但……他喜欢的人……偏偏是他不能喜欢的那个。   不能碰触的爱人!   对明月的喜欢,让七廉不断的唾弃自己。   他拼命想让自己忘却,却是怎么都不能。   爱呢,怎么可以这么痛苦。   这也许是人对花心者的惩罚。   “梁冰!”当七廉推开门看到梁冰时,全身的血液直接冻僵了,脸色煞白。同样脸色煞白的还有梁冰。   “我的确比不过他。”梁冰看着七廉,眼中淌出一行清泪。   有些情敌,就算你拼劲全力,也敌不过他的一根头发。   明月与梁冰,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明月王,一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这是梁冰的认知。   “对不起……”七廉现在能说,或者说,可以说的,不过是这三个字。   当一些伤口被赤裸裸的揭开时,它伤害的不止是一个人。   “没关系,都是我自找的。”梁冰看着七廉,终于明白他的若即若离。踉跄的从七廉的屋中走出,梁冰喉咙中有些腥甜。   “梁冰!”七廉看着那身影,伸出手想要留下什么,却……   “我方才什么都没听到。”梁冰回过头,笑的有些惨烈。   “对不起……”只有心怀多情的人,才知道多情的苦。看到梁冰这个样子,七廉很想去安慰,但他却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又说了一遍这三个字。曾经,他希望可以慢慢的改变接受梁冰。但是现在……当一些秘密被发觉出来,一些情愫就开始在七廉心中蔓延,他便再也……   像是再也失去了给予别人幸福的权利。   “我有什么地方像他吗?”想到七廉的话,梁冰回过头来,看了一个他觉得很蠢,但是又实在不甘心的问题。   “没有。”梁冰全身藏着太阳一样的光芒,他和明月那清冷的气质差了很多。   “……”那你为什么还有点注意我呢?   梁冰开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七廉就那样看着那个孩子,拖着病弱的身体走出他的院子,阳光在他的背影拖了。   当梁冰从那个院子中走出后,七廉缓缓关上房们,坐到了地方,把头埋入自己的膝内。   若是能一辈子当鸵鸟,也是好的。   一些不该被人发现的秘密,怎么就暴露了呢?   第270章:兵临城下,血染长街!   明月站在城楼上,看着脚下厮杀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抬头望天,明月似乎可以体会重阳的心情。   不是每个人生来都习惯杀戮,但终归有很多事让人习惯杀戮。   当只有鲜血能打到目的,杀戮,就成了一种手段。   刀起,血流。   尸骸遍地,残阳如血。   王国舅手下的人大多数都是些书生,哪里敌得过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士兵。这场夺位,最后便成了单方面的杀戮。   在死亡面前,很多人显得那么慌乱,有人弃了乌沙逃跑,有人想要投降,有人奋力抵抗,也有人……站在队伍中一身冷静。那个人便是南吴的刑部尚书。   那人不但不逃跑,反而把想抱头逃跑的王国舅抓住,一刀解决了。   现场的人大多数是被王国舅撺掇来的,现在见主谋死了,立即更乱了。也有很多人,朝着刑部尚书的身边靠去。   南吴刑部尚书,崔安。他身边有八个侍卫,这八个人身手不凡,靠近的大多数军人都被解决掉,七廉亲自上场,很快解决了四个。   明月站在城楼上,一身白衣,看着崔安的目光闪了几下。   “来人,拿弓箭。”明月一声吩咐下,很快,一把形状奇怪很奇怪的弓箭出现在明月手中。   明月拿过弓,对准场地中的崔安,顿时,四只箭同时离弦,朝着崔安的方向而去。   崔安看着那箭,没有躲。却是另外出现了一个身影,奋力把挡住了那四只箭,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牡丹!”看着那女子,崔安眼中的情绪终于有了变化。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老爷……”虽然隔着用,但明月用的力道很大,当那人用身体挡住以是难得,口吐着鲜血,只说了两个字就咽气了。   “牡丹!”崔安抱着牡丹,大吼一声,眼角留下一滴清泪。   “告诉七廉,崔安,我要活的。”明月本来看着场中的情景,对这周围暗卫又吩咐了一声。   “是。”明月说完之后,暗卫一闪,很快出现在人群中。当七廉解决掉崔安身边的八个暗卫后,明月的暗卫便把崔安带到了七廉面前。   楼下很在屠杀,这条百官上京必走的道路,鲜血已经渗透石板,遍地红茫茫。   “据崔尚书方才观察,薄姬的余孽,可还有不在下面那些人中的?”明月看着崔安,问了一句他想不到的话。   自牡丹死后,崔安就从一把出鞘的利剑便成了泄气的气球,目光十分的呆滞。他愣愣的看着栅栏外面的屠杀,目光停在那被四支箭射透的地方。牡丹气绝之后,她的身体很快有东西爬出,很快红颜就成了枯骨,只留下那骨头上的四支箭还差在骨头上,告诉人们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现场有不少官员,死后都是牡丹这个样子。   凡是这样死的,都是被薄姬用蛊毒控制的人。   崔安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全身有些颤抖,似乎在悔过,又似乎……   “崔杨虽不是大人的亲生,也算是你的养子。他还在您的府上熟睡,不过……应该不久便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吧。”明月看着崔安,似乎有些不经意的说道。   崔杨是崔安的儿子,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他就是前几天在汪涵府外调戏明月的纨绔子弟。被梁冰打了之后,便一直在府上养病,这几天倒是难得的安稳。   “杨儿不懂事,求侯爷饶命!”崔安说完之后,就开始砰砰的给明月磕头。很快,他磕头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圈的血迹。   “崔尚书还没有告诉本宫,薄姬的余孽,可还有不在下面那些人中?”明月重复了方才的问句,但是语气没有方才好。   “侯爷神人谋算,薄姬在南吴朝廷的重要头目都在那些人中。不过下面又有一些人,罪臣不认识。”崔安说完,低下头,脸色很是不好看。   “陛下曾跟我说,这南吴的朝廷,打仗好的是罗城,能容人的是汪涵,这能治国的便是你崔安了。崔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聪明人说话,明月只说了一半。   “属下愿为陛下、侯爷犬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听了明月的话,崔安像是立下誓言般说话铿锵有力!   南吴最杰出的三个人,前两个已经降了北冥,崔安现在自然知道明月的意思。明月现在是用崔杨来要挟崔安,让他为自己效力。   “陛下不缺奴才,但是百姓却缺少父母官。崔安,你这南吴的土地,还是曾经那片土地,不过是要换了皇帝,百姓避免了战乱,一切又有了新的开始。这片大地上的百业都等着复兴,崔安,你看到了吗,你只要看看,就会明白本宫现在做得一切,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苍生!”   明月说话间衣袖挥动,站在栏杆上眺望,很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陛下、侯爷纵横捭阖,征战四方,是千年难得的贤君。这南吴,是注定要在这个时候改朝换代。臣,都明白!”作为一个有治世才能,崔安自然看透了很多事,更重要的是,他本来就心系这方土地上的百姓。   “崔安,薄姬将死,哪里的很多人,注定是要死的。牡丹,能够懂你,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惜……你们生来立场不同。崔杨虽然在她的宠爱下暂时不成器,但若是严加管教,或许不错。崔安,这片土地需要你。牡丹也希望你活着,成为一个万民敬仰、流传百世的好官。”   明月看着外面血腥的一切,用有些感慨的语气说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以明月的信息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崔安虽说是薄姬那一派,却从来是为百姓办事的好官。那些传出来的负面之事,都是牡丹、崔杨借着他的名号做的。   牡丹是薄姬派来监视崔安的人,为了能够嫁给崔安,她借了个孩子,崔安明知道,却碍于她的身份接受。   两个人日久生情,只是,一个开始的时候心怀叵测,后来的时候,纵然仰慕崔安,却也只是暗恋。而崔安虽对牡丹有情义,却憎恨她给自己戴绿帽子、对自己的监视、对外人的残忍。于是,两个人明面上举案齐眉,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同床异梦。   牡丹此番为崔安挡箭而死,崔安本以为自己会开心,但看到牡丹最后忘着自己痴情的眼神,心中酸痛不已。   崔杨是牡丹的儿子,纵然不是亲生,崔安对他也算是不薄。现在后悔那么多年对牡丹的不冷不热,现在……他便想要保全崔杨的性命。   “他们都认为你是薄姬的人,很多人对你恨之入骨,但是……崔安,本宫知道你是什么人,本宫会为你正名。崔安,像你这样的人,合该是下一个吴墨。崔安,虽然现在是本宫逼迫你,但,当你有一天看到这片土地因你而繁华,百姓因你而富足,你就会领悟到为官的意义。”   “崔安,人生的小爱,你已经错过了,这大爱,就要捉到手中。这南吴的百姓,还期待着你的为官一方!”明月说着,抚了一下崔安的头,把揭开蛊毒的药滴在了他的身上。   牡丹等人上的蛊毒是死结,但崔安身上的蛊毒却是有解。   明月想到那个叫牡丹的女子,突然有些感慨。也许,那个人是因为一开始爱上崔安,所以才千方百计到崔安的身边吧。   可惜了,那么好的因缘,错过了。   “臣,叩谢侯爷、陛下知遇之恩。”听了明月的话,崔安顿时泪流满面。   崔安是中等家庭出身,虽然他学识很高,从小聪明,十岁种了秀才,又一路往上考。但到了二十五岁,都参加了好几次殿试,却总是成绩差强人意。后来虽然当了文书员,却手到各方排挤。最后因为依附了薄姬,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在薄姬的阵营中,很多数人都是混,但他却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事,尽量减少对百姓的伤害。二十年如一日,官越做越大,暗地里帮的人不计其数,但却没有说他好话,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靠着薄姬才上位,连同僚不喜欢他。   不管别人怎么看,崔安却是且自的我行我素,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他也有委屈,也有痛与泪,却都咽到肚子中去。   现在,突然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竟然让他有种半生遇知己的感觉。   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崔安看着明月,眼睛湿润了。   崔安又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头,但这三个头却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来人,先送大人回去休息。令郎若是听说今天的事,定会有所担心。崔大人还是先回去,等我下了为崔大人洗冤屈的诏令,大人再帮南吴的事。”明月挥挥手,便让人带着崔安下去。   当然,明月也没忘,让崔安带走牡丹的遗骸。   三军兵临城下,只是一个下午,南吴便成了历史。而北冥的大旗,插在了南吴这片土地上!   迈着优雅的步伐,明月去了关押薄姬的死牢。   薄姬在令人建造那牢狱时,或许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本人会出现在这大牢之内。   常年不见天日昏暗的牢房内,一个全身血迹,头发衣脏兮兮的女子泡在专门解蛊毒的大缸内。   对付一个全身是蛊毒的人,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薄姬自从南吴先皇的床上下来后,就慢慢陷入昏迷,现在虽然醒了,不知怎么的疯了,嘴中喃喃念着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第271章:划割南吴,前去西靳   “妖,妖……”薄姬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衣头凌乱,全身上下都是紫青的痕迹。   不断有黑色的水从她的身体中渗出,化入水缸之中。水缸中越来越深的颜色与薄姬越来苍白的肌肤相衬,对比越来越明显。   明月看着薄姬,薄姬一向浓妆艳抹惯了,如此状态下,竟然有种接近鬼魅的凄美感。看着薄姬现在的模样,明月眼珠转了一下,思索着何时见过相似的景象。   突然思绪一转,明月竟然想到少年时在大秦藏书阁看到的一幅画,虽然那幅画的背景和现在狱中的背景不同,但明月却断定那是同一个人。   薄姬到底和大秦有着什么关系?   明月指尖一动,一点东西落入水中,很快迷迷糊糊的薄姬睁开了眼。   “潇……凤潇……”薄姬看到明月,眼睛顿时闪亮的厉害,她似乎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只是颤抖的像明月伸出双手,神情异常激动疯狂。   “!”这次明月听清楚她嘴中的名字,薄姬喊得名字是凤潇。天下间,只有明月的生母秦凤潇的名叫凤潇。   “薄姬,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知罪吗?”明月看着薄姬说话的语气有些清冷。   想到薄姬曾经在北冥三江城说过的话,明月就有些肝火。   在明月的心中,他的母亲一直深爱着他的父亲,纵然得到的手段有些令人不齿,但有无法湮灭秦凤潇对轩辕逍遥的爱意。谁能容许自己的父母,和薄姬这样罪不可赦的人有关系。   “凤……潇……你怎么了……不要再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不要……如果……我说……当初在月夜偷看你洗澡……并在城内救你的人是我,不是……轩辕……逍遥……你会不会……会不会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薄姬说话时,语气有些哽咽。她伸手想要捉住眼前的人,却因为被水桶限制而总是不能。   明月听到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在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明月的面貌和秦凤潇有一些相似,此番被认错,倒也没有多少令人意外。   “明月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总是害他。”用秦凤潇的身份和薄姬对话,明月想到了以前很想知道的事。   “那个人根本不爱你,你干嘛要替他养孩子,孩子也不能换回他的心……”薄姬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怒。   “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明月一直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   “哈哈……无辜?他怎么会无辜?轩辕逍遥该死,他有该死!”提到轩辕逍遥,薄姬眼中是隐藏不露的杀机。   “你真可怜,你喜欢的,永远都得不到。”明月看着薄姬,突然不再想说话。   与二十年事情相关的人,大都已经入土。这个时候,提起曾经的事,又有什么意思?   “凤潇,不要走……凤潇,不要离开我……凤潇……凤潇,江山都要在我的手中,天下也快了……凤潇,你不是喜欢天下吗?我把天下都放到你手中……凤潇,你回头看看我……凤潇……凤潇……”   薄姬还在声嘶力竭的吼叫,但明月已经没有心思听,他现在整个脑海中都是重阳。到了现在,过去如何,已经完全不在明月的关心中,他在乎的不过是重阳,他心爱的那个人。   曾经的过去,曾经的不甘,曾近的种种,就让它过去吧。   “殿下,薄姬她……”等到明月出来后,站在里面的侍卫已经等待将薄姬架上火刑架。   “一切按照计划。”明月没有表情的吐出了六个字。   一切按照原计划,虽然薄姬与秦凤潇有关系,但那已经是上一辈的恩怨。薄姬作恶多端,害死的人不止万数人,这样的人,不被酷刑,不足以平民愤。   不管是什么样的初衷,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有可原,凡是敢于鱼肉百姓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天下苍生之上。   杀人偿命,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明月没有亲自去菜市头看那愤怒的烈火,看一个处心积虑多年的女子如何化成灰烬。他坐在院中使劲的拨动琴弦,花瓣慢慢的落下,他仿佛看到了数年前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流水落花一梦,再浓的爱恨,再伟大的功绩都有淡去的一天。   故而,佛说,活在当下。   薄姬被焚后,她的骨灰,明月让人洒到几个大型的路口。被万人践踏,消百姓心中之恨,也算是让她赎罪了。   薄姬的罪行昭告天下处理完毕后,南吴的地下皇宫被查封,所有与薄姬相关的人做了妥善的处理。薄姬一派的相关人员,除了被杀的之外,真正有才的被挑拨,其他人则是被劝告老怀乡。   因为此番南吴的事件中,功劳最大的是北冥的人,所以南吴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封赏。   崔安的名誉被明月平复,并昭告天下。   南吴的朝廷已经是名存实亡,明月正式宣布把南吴并入北冥。   南吴被分割成三个大郡,这三个郡县暂时由崔安、罗城、汪涵共同管理。其中,崔安掌管户部、刑部,汪涵掌管礼部、吏部,罗城掌管兵部、工部。解散南吴军队,造书楼,选贤能,发展农桑,重视商人……   就在南吴的一切被安排妥当之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南吴城门,跨越大秦,朝着西靳而去。   这行人正是明月、重阳一行。   站在南吴的城墙上,一个全身披着白色披风的少女依靠在一个白发人的怀中,看着那马车远去,然后吐了一口血。   吐血的女子是王雨诗,薄姬死后,她身上的蛊毒也发作,因为雪君的庇佑,稍微多了几天的生命。此刻,她最后一眼看着他心爱的人离去,脸上留下了一串泪珠,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若知相见害人心,如何当日不相识。   重阳,惟愿你幸福。   快马加鞭,又走的捷径,十天之后,明月一行人到底了西靳国都附近。   西靳是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虽然学着中原人建造房子定局,但与中原聚众而居不同,都城附近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西靳人,依旧过着部落生活,在草原上放牧驰骋。   “殿下,有位青衣公子想要见您。”就在明月抱着重阳喂药时,马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来者是谁?”等明月服侍完明月用药,方对车窗外的暗卫问道。   “穆赫族族长古木浅。”若是一般人,暗卫怎么会给通报。   “现在说话不方便。等去了城内的宅子,让他黑天过来。”明月又吩咐一声,便让抱着重阳躺在马车上看奏报。   虽然明月在西靳有些力量,但这个地方毕竟是西靳的国土,明月在没有掌控所有的局势前,不想让重阳暴露在危险之中。   因为上次西靳皇给明月下毒之事惹怒了重阳,重阳便让七廉给西靳皇下毒,先是杀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再是他的贵妃,然后送上了一个貌美的女人让西靳的人为之内斗。   不知西靳皇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在心爱的儿子和女人死后不久,又重新喜欢上新的女子,然后为了那个儿子对儿子们大打出手,在儿子和大臣的反抗之下,西靳皇已经被监禁。他心爱的女子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的江山也成了别人博美人一笑的工具。   而西靳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最后伤痛难忍,吐血而亡。   最后废黜的旧太子石飞依靠穆赫族古青岩的支持,取了与新君分庭抗礼的局面。但古青岩和古木浅却因为石飞,感情劈裂。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是古木浅在前面跑,古青岩在后面追。两个人倒是闹的不知乐乎。   只是,让明月匪夷所思的是,古木浅竟然出现在了西靳都城。   作为西靳最大部落穆赫族的族长,古木浅却和现在西靳两位争皇位的人都不合,导致那两方的人也看他不顺眼。古木浅孤身来到西靳的都城,似乎比明月、重阳待在这里的危险系数更高。   入夜,天刚黑透,一个黑影翻.墙而过,在经过暗卫查实身份之后,很快出现在了明月的房中。   “重阳这是?”古木浅不是外人,所以明月对他也没有隐瞒。   “如你所见,重阳被薄姬害的昏迷。”说这句话时,明月有一丝的苦笑。   “那你们此番来……”看样子,是来借东西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我来,是想从西靳皇陵中带走一件东西。”明月说的很轻松,就像说,今天我要喝粥。   “什么东西。”西靳崇尚节约,墓葬中大都是皇帝生前用过的东西,至于珍奇的墓葬,倒是少的可以。   古木浅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西靳而富有天下的明月所没有的。   “日晷。”明月轻轻说了两个字,但古木浅听到后,却是全身一震。   日晷,虽说是陪葬品,却是西靳的皇陵的镇墓之宝。   那东西传说是仙品,只可惜,像西靳的皇陵,根本就用不起这样的东西。在日晷入主了西靳的皇陵后,西靳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   也许,不是人选择这样的物品,而是他在选择自己的主人。   “前先皇入葬时,我曾对他有过一面之缘,只可惜……曾经的地宫四面被千斤重的石头封住,若是想要取得,不是很容易。”古木浅虽说是穆赫族的人,毕竟是在中原长大,股子中有对中原文化的认同。现在听了明月要去取西靳皇陵中的东西,竟也没有阻拦。   第272章:探墓穴,重口味   “重阳此时正需要这个,不管是否困难重重,我都会取得。”明月此时说的云淡风轻,但骨子中却有一种特有的执念。   白色的床榻之上,重阳的脸色苍白如雪,他像是睡着了,却更像是再也醒不过来。   明月爱怜的拂过重阳的脸庞,他怎么能忍心看重阳的精力就这样被一点点的耗尽。看着重阳的身体一日日衰竭下去,明月心中的痛难说。   “西靳的墓葬……都是随机建造。除了机关重重,最重要的还是位置。”就算是古木浅这种身份的人,当时去为西靳皇送终时,进出时被蒙上双目,在一个地方转了很多圈后,才往另外的地方进发。   为西靳皇造陵墓的人,最后都成了殉葬者和守墓人。   关于西靳皇陵墓的具体位置,传说很多,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具体位置。   “你看这个。”明月拿过七廉交给他的东西,递给了古木浅。   “这个是……”古木浅看着明月,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古木浅想不到,这样机密的东西,竟然也被明月得到。   “偶然间得到,据说是西靳皇陵的位置。”明月已经找暗卫探查过,这个地址似乎是真的。但为了保险期间,他把这个东西给古木浅看一下,做最后的确定。   “的确是。”古木浅仔细看了半天,发现其中的动向跟印象中的一些东西不谋而合和,的确是西靳皇陵的位置图。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古木浅看完后,把图纸还给明月。曾经明月救过他的性命,他现在自然是想借这个时间涌泉相报。   “越快越好!”明月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已经对北冥、大秦、南吴这几个地方的发展做了详细的规划。秦文澜也被送回了大秦,安排妥善后事,把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手一搏。   成或不成,惟愿此生同生共死。   “西靳的局势有点动荡,我先安排一下。我们可以明晚行动。”两个人就陵墓的问题交流片刻后,又说起天下的局势。待到月上中天,古木浅才离开。   古木浅从墙头跳出后,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住。   “你可以选择放开,或者让我恨你。”古木浅的声音很清淡,背后那人听到后,立即放手。   “浅儿,我……”古青岩委屈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说话的语气有点委屈。他不明白古木浅为什么要跟他闹,就如同古木浅不明白他为什么死性不改四处沾花惹草。   “对了,现在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当然,你可以选择帮忙,或者……我亲自去做。”虽然是求人,但古木浅现在却是一副我施舍给你的样子。   “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照办。”这个在西靳可以唤风唤雨的人,在古木浅面前就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古青岩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天的时间,就把古木浅交代的事情做完。   为了养精蓄锐,古木浅倒是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如果没有古青岩在身边跟着,去与明月约定的地点时,古木浅能开心很多。   “我只是担心你。”只要古木浅要去哪里后,不管古木浅如何相逼,古青岩都死死地跟在他身上。   “担心我什么,担心你见不着我面,我会跟皇陵你的死尸滚床单,我没你那么重口味。”古木浅看着古青岩,目光中全是不屑。   “浅儿,我真跟石飞没有任何关系,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听到古木浅这样说,古青岩有些炸毛。   “闭嘴,跟我没关系的事,我不想听。”听到古青岩千年一日的这种解释,古木浅朝他掷去了三只暗器。想到石飞曾经那膈应的话语,古木浅就想宰了古青岩。   当古木浅到的时候,明月一行人已经等在那边。重阳有两个人暗卫抬着,被十二个暗卫护在身边。   明月和七廉站在重阳的两边,其他人都是一身黑衣,明月白色的衣服在一群人中间很是炫耀,就像是夜空中一轮孤月。   当身上犹豫不决的气息褪去,明月整个人站成了一把等待出鞘的剑,似乎没有什么人能挡住他。   “你来了,我们走吧。”对于跟在古木浅后面的古青岩,明月没有多少意外。见人来了,没有多余的寒暄,便带着人朝着一个小洞走去。   看着那个出现在千斤石上的墓葬洞,古木浅、古青岩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一刻才发现,明月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大,比想象中还要深藏不露。   因为已经有专门的人前来探测过,所以,一行人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便来到了墓葬中间。   此时,一排古灯已经被点燃。   与中原重视墓葬品的陵墓不同,这里没有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两边是用石头雕刻成的兽形,那兽形只有粗燥的线条,他们的形态或动或静,面目凶恶,呲着獠牙,似乎随时要扑上走上前的人。   整个陵墓空荡,一排排青灯通向墓葬最深处,那些石像竟然有些凌乱,明月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这上面字,好奇怪。”看着一尊奇怪的兽像面前,古木浅看着上面颠倒的字符,有些不解的皱眉。   就在这个时候,七廉也走到一块石头旁边,看着石碑喃喃自语。   “不要看!”突然间,明月似乎想到什么,大吼一声。但,似乎已经晚了。古木浅和七廉都对着石头像砍起来。   看到他们颠倒着朝着石头砍,又朝着石头撞的样子,明月便知道他们中了石碑上面的暗示。   古木浅在自残的时候,就被古青岩挡住。古青岩的武功比古木浅强了些,又加上古木浅分心砍着石像,他阻挡下的机会就大了。   但两个暗卫却挡不住七廉的攻击。疯狂起来的七廉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招招狠烈,似乎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人。明月看着那石像上写着的东西,神情一变。他自然上面咒语的意思,只是他在怀疑……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让我来!”让暗卫会去,明月抽出手中的剑,身影一闪就和七廉拆招。   明月的武功,暗卫们听说过,却没怎么见过。现在看到比他们高一大截的暗部首领被他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剑到明月手中,就像是一把玩具,他轻松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招数十分快,等打到七廉张口喘粗气时,手中银光一闪,一个东西落到七廉嘴中。七廉被迫吃了那东西后,哎呀一声,很快从地上落下来。   “我……属下以下犯上,求殿下治罪。”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听到当时的情景,七廉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起来。这个地方看似无危险,却有很多陷阱,站在我后面,不要乱走,也不要乱看。”明月看着七廉,语气很冷,却没有责备。   “是。”听到明月这样说,七廉马上从地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明月对他更加疏离。   七廉想到当时看到明月被野兽抓住,他奋力相救的情景,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他奋力救明月,就算是君臣,也没有什么越矩的地方吧。难道他暴露了?想到自己的伪装,想到自己一遍遍麻醉的话,七廉觉得自己可以继续装作不喜欢明月,就像他真的不喜欢那样。   因为有古青岩的帮助,古木浅倒没有什么,很快就吃了一颗强心的药丸,从幻境中醒来。   但是,此时,当古青岩靠近他时,他却没有拒绝。   明月一行还在前行,空旷的墓洞中,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   浓浓的黑暗,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迎面扑来,想要把人全部撕碎。   一行人没有胆小的,现在却都被弄得毛毛的。明月知道这是周围的血腥之气在作怪,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就在一行人想要继续前进时,只听耳边一阵风声,已有五只蝙蝠死在明月剑下。   “保护重阳!”明月说完后,不知道像空中扔了什么,就像是异常蝙蝠雨,突然很多很多蝙蝠,像石头一眼砸到地上。   十二暗卫的职责是保护重阳,所以,面的这种情况,他们只是护在重阳身旁,不让任何东西落下来砸到他。   虽然,对付这蝙蝠很简单,但因为数量太庞大,最后让明月忍不住皱了一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一声高亢的鸟鸣,一条白影闪过,墓葬上的蝙蝠便全部落了下来。   接着,空气中便传来一声让明月全身一动的声音。   “唧唧,唧唧。”主人,我来了。   等蝙蝠落尽时,便有一只大鸟飞到了明月的面前,经过两三年的时间,因为小白鸟灵云的身形太大,它已经不能停在空中,而是悬在他面前。   “灵云!”看到战斗已经增加了好几个级别的仙兽出现在这里,明月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气。   “公子!”就在灵云出现时,突然一个穿着月白色衫子的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五,你怎么来了。”看到自己养大的孩子突然出现,明月有些高兴。但想到这现在的情况,有些不爽。因为明月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会什么变异,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护不住小五。   “公子,我可是带着水灵来的。”小五说着,从他的背后窜出一直大毒蛇。   经过这几年的修养,大毒蛇已经长大了很多。坚硬的鳞片在光下闪闪暗色的光,活像个幽灵。   就在明月心中的不确定增加时,突然来了两个强大的兽类来帮忙。撵人不可能,明月只希望小白鸟灵云听话便好了。   第273章:白虎,墓葬凶兽   因为有了仙兽灵云的加入,满天的蝙蝠消灭起来,简单了很多。   飞行兽对上飞行兽,显然蝙蝠和仙鸟不是一个战斗级别。   只是,还没等明月和刚刚出现的小五寒暄几句,黑暗中突然出现几头野兽的吼声,听那声音,跟老虎很像。   “圣兽?”听到老虎的声音,古木浅神情微微变化了一番。   老虎是西靳的护国神兽,它守护着西靳国家和皇帝,在西靳皇帝的墓葬中,常有这种石像。但这个墓穴已经封闭良久,此时听到老虎的吼声,怎能不让人惊奇。   蝙蝠可以在黑暗中生存,但老虎如何能?   想到某些可能,古木浅和古青岩的脸色都太好看。   没有人能证明这世上没有白虎神,那是他们的祖先,他们身体中流淌着它的血液,怎能将它随意射杀。   “是妖类,不是神。”似乎知道穆赫族两个人心中所想,明月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水灵上!”小五才不管那东西是妖还是神,看到几只瞪着绿色眼睛的兽类靠近,小五拍拍大毒蛇水灵,示意到了它表现的时间。   “唧唧,唧唧!”哼哼,让你瞅瞅我的厉害。   大毒蛇水灵还没有上,仙兽小白鸟就飞上去了。要说喜欢表现,已经在天山秘境修炼了两年多的小兽,可是特别想要活动一下筋骨。   五只老虎妖怪对上两只实战经验很少的仙兽,结果……仙兽有些吃力。   古木浅和古青岩趁机引过来一只老虎,小五和七廉对付一只,明月看着战斗经验完全没有太大变化的小白鸟,果断加入到它的阵营。因为大毒蛇的攻击性能最强,所以它对付两只虎妖。十二暗卫守护着重阳,力保重阳不受到任何危害。   以前古木浅总觉得自己武功和古青岩差不多,只到真的对战,他才发现自己和古青岩的差距。面对虎妖,大多数攻击都落到了古青岩身上,但他还游刃有余,反观古木浅,只是承受了一小部分的攻击,在行动上,还有些捉襟见肘。   “现在也能跑神?”用利刃挡下老虎的一爪,古青岩手中的暗器一挥动,准确射入老虎眼睛,随后引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老虎瞎了眼睛后,便死命的攻击起来。   虽然发疯的攻击看起来有些骇人,但因为虎妖失去了理智,致命的攻击反而少了,古木浅和古青岩落在他身上的招式也多了。   和老虎过了几招后,小五实力的增长让七廉刮目想看,他没想到,当年那个只会用毒放毒蛇的孩子,现在竟然长到如此状态。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集中精力攻打他的下盘。”两个人磨合了一会儿后,七廉闪开老虎的尾巴扫荡,侧脸对着小五说道。   这成妖的老虎和一般老虎不同,全身的毛硬邦邦的,不下死力气伤不到它。这个老虎虽然行动灵活,毕竟身长在哪里摆着,无法前后都顾虑。七廉把危险的虎头、虎爪留给自己,让小五功老虎的后面。   事实上,老虎的尾巴也很厉害,一摆一摇之间,能把千斤的石头砸碎。   就在七廉顶着老虎的大嘴,试图看看里面是不是很硬时。小五顶着老虎屁股上的小洞,计上心来。   大毒蛇的打虎,与一般人比起来就是实力的对碰。   那虎妖身上的毛硬,大毒蛇身上的鳞片更硬。   那虎妖的爪子锋利,大毒蛇的牙也不是吃素的。   那虎妖的尾巴厉害,大毒蛇的尾巴更是灵活多变。   虽然独自对付两只老虎,但大毒蛇却依然斗志昂扬,先是露了个弱势,引的老虎前进,突然窜到老虎后面,一阵横扫。虽然那虎妖不太容易死,但被大毒蛇扫了一下后,忍不住有些踉跄。   虎妖输人不输阵,在进攻前,朝着大毒蛇一阵嚎叫,却被大毒蛇全然否定。   大毒蛇吐吐蛇信子看着那两只虎妖眼中都是鄙视。   傻逼,想和我斗,还差着远呢。   打狗看主人,兽和兽打架,也是看主人。   自然生长和被狡黠的人养大兽自然不同,大毒蛇不但想着如何收拾了那两个东西,还在想,如何更简单的收拾了那两个东西。   其实,除了拼实力,还有智力,对不对?   与那三方的强大攻击不同,明月灵云这组,完全像是在玩闹。   灵云用翅膀扇了虎妖一顿,便开始像老鹰爪小鸡一样抓起来,然后扔到地方,趁着虎妖没怎么清醒,使劲的拍上几爪子,然后再爪起来扔掉,扔了几次,那虎妖就被弄得趴到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劲了。   当然,这一招是明月交给它的。   起初的时候,灵云被虎妖追着在空中胡乱的飞。   好的利器,还要有一个好的主人。   “灵云,把它砸到那只上。”明月看这虎妖差不多了,便让他抓着这虎妖扔到古木浅对付那虎妖身上。   古青岩已经把那只虎妖的两只眼睛都弄瞎,只是,老虎坚硬的毛发更他无可奈何,当他们直接的战斗已经剩下消耗体力后,明月便让小白鸟灵云去帮他。   在小白鸟重复的击打下,瞎了眼的虎妖很快奄奄一息。   就在这个时候,小五和七廉已经把他们面前的虎妖弄的内脏一地,躺在地上嚎叫。   大毒蛇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它很是利索的挖出面前两只虎妖的内丹,吞了下去。感觉自己又长了一圈,他把目光对准另外三只老虎。很快,又两只内丹也落到了它口中。   小白鸟灵云看到大毒蛇的变化,忍不住想要学习,但明月却制止了它。   “那个,你不能吃。”大毒蛇是修魔,它可以吃。但小白鸟灵云却是天生仙体,不能碰那样东西。   “唧唧,唧唧。”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大毒蛇把剩下的一枚内脏吞下去,小白鸟眼红的厉害。   “因为,不能吃。”用叹息的话语说着命令,明月没有解释很多,因为即使解释了,这只笨鸟也听不明白。   “唧唧,唧唧。”好吧,不吃。   小白鸟虽然不明白,但既然这是明月的意思,它便无话可说的支持了。   失去内丹的虎妖,很快消融,化成了一堆灰尘,被宽大甬道内的风一吹,很快变没了。   明月一行又恢复了队伍,开始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脚步生中,似乎回荡在着沉重的叹息声,但若是仔细听,却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唧唧,唧唧。”好大的地方,好大的地方。   小白鸟灵云不是安分的兽类,所以,它在队伍的上空盘旋来盘旋去,兴奋的叫着。似乎很希望能平地冒出个什么东西来,供它耍耍。大毒蛇因为刚吃了内丹需要消化,便陪着嬉戏起来。   因为两只小兽的躁动,本来来盗东西的一行人,心中反而轻松了很多,似乎他们是春日踏青,而是盗墓。   当然,这两只兽类也不只是在玩,甬道中的机关在它们的扫荡下,只剩下一堆破铜烂铁。   等走过这冗长的甬道后,出现了一片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座面朝八方异兽,在兽类的下方,又各种栩栩如生的小兽,像是百兽朝王一样看着它。   不知为何,站到这个地方,明月总觉像是站在云端,脚下的一切如此的不真实。   这是?   “不好!”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月一转身,马上抓住重阳的手,就在这个地方,他们站的这个地方像是塌陷了往地下落。   因为脚下没有了支撑,周围一团黑,这个时候想要飞起来,不太可能。   明月抱住重阳,一下子把人护在了胸前。   就像从星空中坠落一般,两个人的身体缓缓朝下方垂落下去。   似乎过了一瞬,似乎过了很久,当两个人落到一块地面上时,明月接住重阳缓缓下滑的身体,把他拥在怀中。   就在这个时候,明月怀中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怀中的气息一变,明月低下头看着重阳,却看到一双黄金的眸子。   “你是谁?”缓缓陌生的声音从重阳的嘴中说出,重阳整个人也从明月的怀中起来。   这还是重阳,却又不是重阳。   重阳不会用那么冷的目光看着明月。   “你是西靳先祖?”明月没有回答,定下心神后反问了一句。   “你很聪明。你身上的气息和别人不同,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这不应该是你来的地方。”那人俯首看着明月,眼中有打量,但打量过后,眼中却似乎万事皆空。   西靳先祖,传说中的白虎神,存在已经几千年的历史。   “晚辈是来取一件东西,不知先祖为何藏身此处。”明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很平和。   “果然……有胆识。”那人看着明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转而抬起手来攻击明月,只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法力竟然被这具身体锁住。   “你们是?”那先祖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明月,又瞧着自己的手,忍不住踉跄了两步。   “诚如前辈所料。”明月低下眸子,语气中很是恭敬谦和。   “货比那小子,挖到了先祖的墓地,以为是有缘,竟然也住了进来。他住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以后可能不太平,没想到等到你们。”货比便是西靳的先皇,提到自己的子孙,先祖的口中有些不爽。他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多年,没想到会被打扰。   “我的爱人,他需要日晷才能苏醒。为了他,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明月看着先祖,在他指责自己前,先说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小子倒是长的不错。”西靳先祖看看自己的手,表示对此十分的满意。   但落到明月眼中,却是一惊。   第274章:老文物,还我的爱人!   重阳因为昏迷,被墓中西靳的先祖钻了空子,明月落入陷阱后,西靳先祖像审视物品一样看着那副身体,全身大了冷颤。   西靳先祖是死了好几千的老东西,这样的东西对付起来有点难度,最重要的是明月不想伤了重阳的身体。   “小子,不要害怕。老头子我不会夺了身体。”看着明月紧张的模样,那老文物用微微有些安抚的语气说道。   “我能看到灵体,老前辈能不能先从我爱人的身体中出来。”明月笑的很温和,同时,他袖中的凤鸣珠,也亮的很温和。   “好说好说。”那老文物看到凤鸣珠,说话开始妥协,当然,却没有从重阳的身体出来。   重阳是天生帝王,命中注定要统一这片大陆,若不是他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怎么会被老文物趁虚而入。那老文物不是不想永久占了这具身体,而是根本办不到。   若是他强行占了,明月就算是拼了所有,也会让他出来!   后生可畏吾衰矣,这是那老文物看到明月、重阳时候心中叹息的。   “前辈能否现在出来。”明月举起凤鸣珠,眼中露出一阵精光。   任何问题上,明月都可能妥协,但对待重阳的事上,明月则显得有些果断,甚至竭斯底里,他就算拼了一切,也不允许任何人伤了重阳一根头发。他不许任何伤了重阳,他不允许。   明月更不允许任何人装在重阳这具身体中,任何人都不行,不管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   那是对重阳的侮辱,也是对明月的侮辱。   “好说,好说。”那老文物看着明月决绝的模样,有些擦汗。他现在虽然在这个陵墓中不能出去,但比起魂飞魄散,他更喜欢呆在这个地方沉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一具身体,可以带他去外面玩玩。   “那老前辈,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明月颠了一下手中的凤鸣珠,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墓的主人,这墓地当时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马来祭祀,煞气太重,但是,它不会伤害我。我呆在他身体里……”   还没等那老文物说完,明月就直接把凤鸣珠扔了过去。对付这种东西,凤鸣珠可是最拿手。   凤鸣珠刚出手,里面哪道火色的凤凰便燃烧起来,在这片墓地上洒下太阳一样的光明。很多黑的见不到光的东西,在它的照耀下,迅速消融。那老文物如果不是躲得快,也化成了灰烬。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明月在天山学了那么久的道术,却是很多东西都知道的清楚。   阴魂呆在活人的身体中,会对身体早上很大伤害。若是一般人被阴魂附体,轻的话会重病,若是重的话,就会丧命。像重阳这样有帝王之气的人可能稍微差一点,但重阳现在病重,明月害怕他身体被弄坏,所以,才用凤鸣珠把那老文物逼出来。   那老文物一从重阳的身体中出来,重阳的身体就倒下,而明月身影一转就把他抱住。他突然想到,曾经重阳为他穿上女装跳舞的情景。这个男人,带给他那么多感动,他怎么可以不爱。   “小子,你干嘛这样拼命。你的身体……”西靳先祖看着明月消耗自身也要把他早点逼出,有些……动颜。   明月的身体……现在使用凤鸣珠,就是在耗费他的心血。一个病弱的人……能有多少心血可以耗费。   “他是我爱的人,是我未婚夫,我自然愿意为他做一切,包括牺牲我的生命。”明月这句说的很坦荡,在外面承认自己的爱意,他也没有丝毫的害羞。   “咳咳,若是我没看错,他应该是皇帝了吧。你至少也是个王爷吧。难道几千年后,不但可以男人与男人结婚,就连帝王也能娶王爷?”那老文物看着明月,说话的语气有些疑惑。   “老前辈觉得,我和他这样的人,需要别人的意见吗?”明月没有看那老东西,只是用有些无所谓说道。   只是,明月的语气越是如此淡定,那老文物越是吃惊。他竟然不知道晚生后备如此狂傲,想当年……   咳咳,他也爱慕过自己的军士,却最后……最后两个人都娶妻生子,过着平淡的君臣生活。到死的时候,看到那人,老文物才发觉……   当初的少年的悸动如此困人心……   不过,错过的,却是错过。   老来多健忘,老来多健忘……唯有……情难忘……   男人和男人,很容易在比拼武力之后成为朋友,而老文物,也很快视明月为忘年之交。围着明月转来转去,那老文物非常有好奇心的问来问去,都快把明月问烦了。   “那小白鸟好可爱,你平时都给它吃什么?”   “那大毒蛇怎么降服,我也想要一只。”   “那叫古木浅的孩子和我曾经的军师真像,但是他旁边那么男人怎么这么差劲。”   ……   有着老文物带路,一群人很快从阵中出来。   但听到那文物如此聒噪,明月只恨当时没有把他打的灰飞烟灭。天下怎么有这么聒噪的鬼!!!!   明月还没有行动,那听懂人话的小白鸟扑了他一巴掌,直接让那老文物嗷嗷大叫。   “是仙鸟就了不起,是仙鸟就可以欺负前辈,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老文物指着小白鸟,一副你欺负我的模样。   除了明月,其他看不到那老文物,但看着在空中扑打的小白鸟,再听着那夸张的嚎叫,一行人都觉得很好笑。方才掉到陷阱中的恼怒也没了。   “我似乎看到一些很古老的文字。”悄悄戳了一下古青岩的手,古木浅看着远处那闪闪发光的字,有些小声的说道。   “那文字当然古老,年轻人你真有眼色,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见识的年轻人。我告诉你,那是西靳先祖曾经封赏过十八个部落首领,在西靳先祖死后,便在他的陵墓正前方,刻上那些人的名字……那也就是你看到的东西,我告诉你,那刻字的材料,是南海宫砂,整个大陆只有百斤。当年为了建造这个陵墓,可是……”   见长的有些老文物军师的古木浅说话,苦于找不到搭讪词的老文物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只是,他不知道,古木浅最害怕鬼魂了。他看不到老文物,见那老文物如此说话,简直要被吓的半死。   古青岩见古木浅往自己怀中靠去,自然是敞开怀抱迎接。   可怜的老文物,想要讨好人,最后却做了嫁衣裳。   明月心念着日晷,告诉凤鸣珠内的灵识,让它保护现场的人不受老文物的伤害后,便没有太注意老文物在这些。   曾经明月没明白这墓葬为何有些不正常,但是等老文物出现后,他便明月这违和感出现在哪里。   这是根本不是一个时期建造的陵墓,所在在风格和墓葬内部走向方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曾经的西靳皇想要改了他先祖的陵墓却是很难做到了。开国皇帝陵墓,建造的很大气、厚重,不是现在衰落的西靳能比。   “前面就是日晷了,我不能过去。”那老文物指着不远处闪亮亮的东西,有些忧郁的说道。   当然,更令那老文物难过的是,他不能再多看一下古木浅。古木浅的眉目长的太像他的军师,他在这里躺了几千年,就和睡了几觉差不多。越得不到的东西才越令人念想。   太想念那军师,让老文物愣愣的盯着古木浅看。   古木浅虽然看不到那东西,但被这样盯着,他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舒服。只能挨着古青岩更近。   日晷是至阳至刚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放在陵墓中,的确可以加强气运。   只是,如此安置他是个问题。   看着那放在火山口被烧烤的日晷,明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西靳这些年的气运如此差。   如此有灵性的东西,怎么能被这样残忍的对待。   把明月放到火山口,明月很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被放上的。同时,他更想知道那东西该怎么被取回。   若是有什么器具……明月眼睛转了一圈,不知道为何想到那舍利子。   舍利子,凤鸣珠,已经腰上的剑,是明月身上的三大武器之一。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明月把重阳交给了暗卫,念了几句咒语,召唤来舍利子,顿时整个陵墓亮堂起来。   舍利子同日晷一样,同时是至刚至阳的东西。只可惜,舍利子只能作用与虚无的东西,但日晷却可以穿透物体。   在明月祭出舍利子之后,那火山上的日晷开始发光,舍利子的光辉与日晷的光辉相互辉映,竟然在陵墓上空出现了一道彩虹。   明月看着日晷不排斥,手持着舍利子飞身过去。   日晷的至阳至刚十分强烈,它散发的光和热似乎能穿透人的身体直接打到肌肤,每靠近日晷一步,明月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上升一点。等他踏着足下的光圈,出现在日晷的十步之外时,他的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那种被强光穿透身体的感觉,痛,却不是全然的痛。   明月蓦然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内伤竟然不治而愈。这……   明月用惊喜的目光看着日晷,却听到自己脑海中一阵天籁之音,然后是一个男人雄厚的话音。   “善良的人,你是为何而来?”那语气很像是九天之上的佛祖,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   第275章:求神佛救他!   “弟子自人间而来,为求佛上救我的爱人。”神佛为上,明月朝着日晷,虔诚的跪下。   原来这日晷乃是日晷中的王者,偶然的机会遗落人间,却被人架到火山口中焚烧,历尽磨难,修成神佛。   他本是再次沉睡,但明月手中的是舍利子唤醒他,让他重新睁开眼睛。   “好强的煞气。”日晷看了重阳一眼,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每杀一人,身上就会积累一份煞气。像重阳这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人,身上积累的煞气浓重到神佛见了叹息。何况,重阳本是魔族人转生,本身就带着极强的煞气。   “人中之皇,杀罚皆不能自持。此子身负天下统一之大任,难免沾了血腥。然,其人恭孝自强,仁爱万民,乃开国明君。我佛慈悲,就神佛救赎。”明月说着,又朝着日晷磕了三个头。   “慈悲?今日我救了他,或许明白就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因为他而丧命。”在神佛的眼中,众生平等,皇帝和平民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天下却会因为这个人统一,百姓却会因为这个人富足。他若是醒着,天下就会早富强一天,更多的人将会读书明智,人们也会从野蛮无知变得谦谦有礼。北冥严明的律法也会因此推广到社会各地,世上会因此少很多冤死错案……这天下的统一的已成了定局,若是一切由他人来做,一切又是一场人间浩劫。”   明月趴在地上,字字说的真心。   “生死皆成定数,岂会因一人而变?”   “我心向佛,此生为苍生而活,唯得良人如此,求神佛救他,求神佛救他!”   “也罢,他因你而命不该绝,既有你相求,那本座救他便是。”日晷说完,便从身上射出一道极强的光,落到重阳身上。   那光犹如生命之力,化腐朽为神奇,照在重阳身上后,只见一阵带着水涟漪的红光闪过。重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见重阳醒了,明月立即飞过去,把他抱在怀中。   “重阳,重阳!”明月脸上的惊喜显而易见的轻狂,似乎遗忘了周围的众人,他拿着重阳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着,说话的语气中有一丝的哽咽。   “明,明月……”重阳挣扎的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目光对望,是化不开的神情。炽烈的情意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亮瞎了周围人的眼睛。   “重阳,你终于醒了……”看到此时重阳的眼睛,明月便知道他已经完全清醒。重阳醒了,明月提了这么多天的心胆,终于放了回去。   “明月,你辛苦了。”重阳抚摸着明月的脸颊,他虽然当时身体不能动,却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这些天,明月为了他都做了什么。   “为了你,都值得。”明月说话有些哽咽。   “我不会再让你受苦。”重阳抚着明月瘦了许多的脸颊,誓言一般的说道。   “我知道。”知道你会保护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受苦。   明月与重阳神情表白,看着古木浅羡慕异常,古青岩看着古木浅这样,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受伤一下,让古木浅关心一下他。但想着古木浅迟钝的感情以及周围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古青岩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就很好。   虽然吃不着,但至少能够常看到。   小五此时看到明月的眼神已经全然是祝福,他早离开明月这段时间,已经完全理顺自己对明月的感情。重阳说的对,他对明月,大多数感情还是敬仰,个人英雄崇拜。   小五想,也许,哪天他也可以像明月一样找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七廉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但虽然心里酸酸的,他还是真心祝福重阳能够康复。   也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心中会有那么一个得到的影子,然后怀着这种得不到爱,去期待另外一份真情。   就在这个时候,七廉脑海中突然浮现梁冰的脸。   重阳醒来,暗卫也松了一口气。重阳是皇,是天,只要有他在,仿佛他身边的人都能轻松很多。   就在谁都不再注意的时刻,日晷的光芒慢慢变得黯淡,嵌在火山口的宝石上摇摇欲坠。   仿佛是心理感应,就在这个时候,明月蓦然间回头,然后看到这景象,电石火鸣之间,身影化作一阵白光窜了出去。   也就在这时,摇摇欲坠的日晷终于脱离禁锢它的宝石,像流星一样朝着火山口坠落。   “明月!”重阳看到往火山中跳的明月,失声大叫,嘴里一阵腥甜。   “!”在场的人无不想要上前,但那炽热的热浪却犹如看不起的屏障,把他们阻隔在外。   “唧唧,唧唧!”主人,主人!   小白鸟灵云在盘旋着想要往那火山口上撞,却没撞一次被弹过来一次。   大毒蛇水灵不顾烈火的烤炽想要冲过去,却总是无果。   众人撞墙的撞墙,用剑劈墙的劈墙,只要重阳呆呆坐在地上,死命的盯着那火山口。   “咳咳,不愧是北冥的皇帝,还能这么淡定。”就在这个时候,西靳皇那个老文物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但重阳却不答他,倒是小五冲着老文物所在的地方喊道,“这个机关怎么解!!!”   “我不知道。”老文物回答的很诚实,他的确不知道。   “!”老文物的回答,让小五憋了一口气,尼玛,你既然不知道,出来捣什么乱!   “明月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重阳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按照现在的情况,不管他们做怎么的挣扎,都改变不了现状。   与其浪费力量,不如静观其变。   就在众人看着那火山,心中忐忑不安时,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响声,一阵金光从里面冒出来,明月托着一方玺印从里面缓缓升上来。   随着明月的出现,那屏障便解除。但那玺印上散发的光芒却让众人只能定在原地。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重阳。此时的重阳,眼中只有明月,什么玺印,皆不在他的心中。   “明月!”重阳看到明月,一下子窜了出去。   明月截住重阳,急忙拉着他下来。对着众人说,“大家快跑,陵墓快要倒了!”   “啊?”众人一愣,明白过来,看到火山上往外冒的黑烟,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   “啊,我的小窝!”看着自己的陵墓就要塌了,老文物有些不淡定了。他该怎么办呢,哎,是天意要他随着这群人出去!   “沿着直线,往前跑。”看着有些慌乱的人,重阳稳重的话音传来。   重阳的话音刚落下,一道红色的剑影窜了出去,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尾光。   只闻一道石头被劈开的爆炸声,这座坚实的陵墓被从里面劈开,耀眼的光照了进来。   众人都不是常人,见到如此便捷的通道,全部飞身窜了出去。火山在他们背后爆炸,发出强烈的火光。   隔着一道悬崖看着对岸的火海,一行人都有些心悸,他们这次真算的上是虎口脱险。幸亏,这个地方都是矮小的山丘,没有人烟,否则,便酿成了大灾。   等众人微微平静了一些,才注意到明月手中的东西。   “玉玺?”古木浅看着那四方神兽盘踞的黄金印,眼中闪光激动的光芒。   在日晷被送到西靳族中,那位献宝的人便说,这是一件神奇的宝物。想着那消失的日晷,再看着明月手中雕刻复杂,本身就带着浓重压迫感的印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北冥的统一,这显然是大势所趋、天命使然!   古青岩和古木浅知道的差不多,他看到那印刻,心中也有些了然。   “这是那神佛化身的东西?”每个国君都渴望自己的行为能得到上天的认可,看着这方印刻,重阳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重阳翻过玉玺,看着下面用异形写着八个字。   “这是?”重阳虽然认识不少古文字,却没有看懂这玉玺上的字是什么意思。他用手描摹了一下,只觉那字有些烫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明月用白玉的手指,在八个字上点了一下。   重阳看着那双手,一下握住。明月抬起头,看着重阳的神色,有些莫名。   “明月,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你最重要!”虽然得到这玉玺,重阳十分欣喜,但一起都无法和当时明月跳入火山的惊心相比。   “若你不在,我空守着的,也只有这万丈江山。”那样,重阳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就在重阳与明月依依对望时,突然传来一阵弓箭的破空声,因为那些弓箭并不是真的要伤人,所以,也没有人能逃。   只闻一阵马嘶声,一个人带着一群装着铠甲的人,把明月一行围住。   “哈,都是熟人呀。大家好久不见。”说话的是石飞,一身戎装的他,只露出一般的脸,这是看那嘴角,就知道这人笑的多得瑟。   “石飞!”古木浅看着勾引古青岩的人,语气有些恨然,他瞪了石飞一眼,又回头看着古青岩。   “我和他没关系,你要杀要剐,都随意。”石飞出现后,古青岩又不怕死的往古木浅身边靠了一下,然后抓紧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   “古青岩,你还真薄情!”石飞看着古青岩,眼中有些不屑。   “北冥皇,好久不见。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到西靳的皇宫坐一坐。”石飞转眼看着重阳,词句中虽还算恭敬,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威胁。   “如果西靳的玺印奉上,朕可以考虑。”重阳对上石飞,眼中是无人能比拟的霸气。   “那你就看我是不是有这个本事。”石飞说完,突然出现了九个黑衣人。   这九个黑衣人出现后,古木浅的脸色变了一变,“大胆石飞,你竟然敢动用西靳皇的私人卫队!”   第276章:想算计,就你?   西靳皇的私人卫队,西靳最强的秘密兵力。   他们以一挡千,万人群中可来去自如。只听从西靳皇的指令。   “奥?穆赫族长还不知道,你口中的西靳皇昨夜被刺客所伤,已一命呜呼。国不可一日无君,朕马上就要顺应天命登基!”   石飞这句话说的得瑟极了,他现在拿着西靳的传国之物,在古木浅的面前有些炫耀。   “就你?”古木浅不是因为是情敌而轻视他,石飞这个人,完全就是皮囊好看的草包。   石飞这样的人,最多能逞匹夫之勇。若是当皇帝,西靳再排下几十号人,也轮不到他。   西靳与别的国家不同,它有好多部族,皇帝可以是皇子继承,若是某个强大部族的族长,族长有皇位继承权。   穆赫族现在是西靳最大的部落,古木浅又是它名义上的族长。皇族的人不喜欢他,很多是因为,他和皇子一样有皇位继承权,却又比皇子们强大。若是古木浅想要当皇子,比谁都容易。   很可惜的是,古木浅典型的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朕捉拿了私通敌国的穆赫族族长、代理族长,已经密谋来犯我西靳的北冥皇帝、侯爷。若是这样的功勋都不够登基,那什么样的功勋可以?”石飞说这句话的表情,似乎这已经成为事实。   “石飞,月满则亏,不要窥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见石飞如此找死,明月在一旁蓦然出声。他的声音很清冷,石飞听了后,心中一惊。   “你是明月王?”当年明月给石飞留下的印象太深,看到眼前这个易容的人,石飞把他和记忆中的人对照,发现惊人的相似。   “原来,北冥的逍遥侯就是明月王。我还在怀疑,北冥皇这样的人怎么移情别恋了。”石飞说着自我嘲笑的笑了一声。   石飞对明月的恐惧已经刻入骨髓,知道明月在这里,他的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因为很多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自己刚刚做的一些事,石飞一挥手,让那九个黑衣人上!   那九个黑衣人信奉的是西靳的皇令,谁拿着皇令,谁就是他们的主人。见石飞亮了皇令,九个黑衣人就冲了出去。   小白鸟灵云和大毒蛇水灵见可以活动筋骨,眼睛一亮,就准备和那几个玩玩。   西靳的暗力出动,北冥出动六位暗卫迎敌。另外八位保护重阳、明月。七廉和小五则是冷冷的看着周围的弓箭手。   古木浅哪里见得石飞如此嚣张,见九个暗卫都出动,便身影一动,出现在了石飞马旁边,躲过缰绳,古木浅使劲一拽,就把石飞拽下了马。   新仇旧恨一起到心头,看着石飞那欠扁的嘴脸,古木浅就使劲的挥动起自己的拳头。   虽然古木浅对上古青岩没有胜算,但若是对上石飞,就好比一个成年人打一个小孩。   简单的很。   “救驾,救驾!”石飞死命的喊着。   但因为西靳的黑衣人都被牵制,那些人都没能来救他。至于周围那些弓箭手,很多都是从穆赫族中出来的。他们本来来到这里就不情愿,也不想帮石飞。现在见到古木浅在殴打石飞,直接把箭从弓上拿下,自觉站在一边看热闹。   西靳人崇尚武力,谁能武力胜出,谁就是他们的王。   胜者为王,这是最简单最便捷的选王方式。   再说,西靳的无冕之王古青岩还在暗地看着呢。古青岩的武功,西靳无人不佩服,有他在这里,谁还敢动手。   虽然西靳那九个人的武功很厉害,但毕竟他们是人形,怎能和不是人的物种相比。在怎么打都打不死后,大毒蛇愤怒了,尾巴灵活一动,几乎转了两圈,只袭黑衣人的心脏,一下字把那人的心脏挖了出来。   流着黑水的心?   看到这样的场景,明月、重阳皆是皱了一下眉毛。看来……那几个黑衣人……重阳与明月对视,相互明白了些事。   很多人都谣传这西靳的皇族受到神的庇护,想到墓葬中的虎妖,再看到这些黑巫术,这哪里是神的庇护,全然是妖魔作怪。   重阳有些庆幸西靳有野心的人没能力,有能力的人没野心,若是真出现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凭着西靳积累的这些“财富”,完全可以为祸人间,为所欲为。   也许,冥冥中的天意,便是要有善良之心的人来统帅这世间的人。   那黑衣人显然不是人,在心脏挖出来后,依旧能动。看到这样的事,没有眉毛的大毒蛇似乎皱了一下额头,鳞片的颜色比以前更黑了些,它的毒液对这些人不管用也就算了。现在连攻击都失效,这让他如何甘心。   愤怒之下,大毒蛇也不顾虑什么形象,直接把眼前两个黑衣人撕成了碎片。   尼玛,和动物比凶猛,大毒蛇可没有一个地方是人!   那人被撕碎之后,小白鸟随口吐出一口火来,把那碎片烧成灰烬。   两只兽类找到对付黑衣人的方法后,眼睛俱是一亮,如此几番,现场就只剩下黑衣人的嚎叫声。   而就在这时,明月坐在地上,手中托着舍利子,开始为亡者超生。   也许,不了解黑巫术的人不知道,像黑衣人那样的护卫要炼成,不牺牲千数人是不行的。他们之所以不容易被打死,是因为那身体早已经死去,只要就是靠着体内的戾气支持。那戾气渗透到黑衣人的肉体中,只要肉体不灭,他们就不会死。   为了炼制那些戾气,少则杀上百人,多则杀数千人。   每一个黑衣人的背后都是赤裸裸的血债。   黑衣人死后,那些戾气被打散,禁锢在里面的灵魂得到解脱。   但因为那些灵魂不论在生前还是死后都受到很严重的折磨,导致他们的恶的方面被引导,成为恶灵。这样的恶灵若不能被度化,若是落到人间,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明月坐在山丘的草原上默默念着超脱的经文,一串串光亮的东西从他的手中散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再抬头,看到越来越多的亮点升到空中。   慢慢的,空中聚集了一片亮亮的云彩。云彩越来越厚,当厚的一点发黑时,草原上突然起风,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众人用手掌去接,却发现那东西能直接渗透到肌肤中。   最士兵的一片呼唤声中,众人知道这“雨水”竟然可以治疗疾病。   就连地上被打成猪头的石飞脸上的伤都渐渐的痊愈,他方才明明断了气,但又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眼后,里面的神色已经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是玩世不恭,里面的东西却明亮了很多。   “我不要当皇帝,这个给你。”“石飞”说着,踉踉跄跄的跑起来,把西靳的皇令交给了重阳。   明月此时已经超度完成,看着石飞殷勤的样子,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嘿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做坏事,一定多积德。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在人间的感觉。嘿嘿,我保证,不信你可以翻阅史料,我不是坏人。”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明月身边谄媚。   其实,石飞已经死了。   在石飞壳子里的是老文物。   明月看着这个其实也不算坏的人,伸手贴了一张的道符,直接从头们渗到了他的身体中。   “不用这么狠吧……”老文物看着明月,嘴巴都快裂到了耳朵上。   “这本来便是违背天理,我这里是避免你以后受天雷之罚。你好自为之,多做善事,不做恶事,便能平平安安的百岁。到百岁之后,就可以顺利去地府,进入人间的轮回。”明月斜了老文物一眼,对老文物做了一些劝解。   这老文物本是修道的老虎,有登仙的资格,但他却选择了游戏人间。后来收复了部落,成为部落中的皇,建立了西靳。但后来肉体死亡后却无依靠,只能在陵墓中沉睡。此番能出来,也算是因缘巧合。   明月算着老文物还有未了的缘分,便打算帮他一把。   否则,守护在人间的神佛那么多。稍微的仙力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轮回也挺好的。”永生太寂寞了。   “还有,不要招惹古木浅,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见老文物的眼珠老往古木浅那边瞥,明月有些严肃的说道。   “咳咳,我的尘缘不是他吗?”什么心思都被明月看透,老文物有些不舒服。   “你喜欢的人,也会喜欢你。古木浅喜欢的人只有古青岩。”明月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天上的灵气落完之后,很快又迎来真正的雨水。虽然不大,却也淋得的人衣服都湿了。   “臣,古木浅,古青岩,叩见西靳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重阳得到西靳皇令之后,古木浅就和古青岩一起去表态。   “属下拜见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重阳举起西靳皇令,跟着石飞来的弓箭手也全部匍匐在地,表达着他们的忠诚。   “恭贺陛下成为北冥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又一波响亮的回声在草原上响起,这次跪下的是北冥方面的人。   “平身!”重阳拉着明月的手,俯瞰着这片草原。   到了现在,这片大陆上的三个国家已经彻底并入北冥,不过……   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越下越大的雨水。   “到最近的部落或者山洞,熟悉的这里的人出来带路。”雨水落在身上的感觉不太舒服,重阳用内力说了一句,顿时有个人出列带路。   感谢石飞带了那么多铁骑,让他们此时可以骑着马赶路。   重阳抱着明月,明月抱着玉玺,后面跟着很多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寻找避雨的地方。   后来的后来,重阳问明月,为何当时会舍身下去救那日晷。   明月说,因为不忍。   有时候,爱,会让人内心变的非常慈悲。   思吾痛,以及人之痛。   爱吾爱,以及人之爱。   第277章:部落,浓情蜜意   暴雨来的太突然,似乎只是一转眼,漫天的雨帘就把明月一行人罩住。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到脸上有点疼,重阳似乎知道明月不舒服,把他护在自己怀中。   能有一个坚挺在的怀抱为自己挡风遮雨,这让明月心中感动异常。靠在重阳的胸膛,方才在法事中劳累了许久的明月有些昏昏欲睡。   因为这里偏僻,草原上又没有山洞,要找到避雨的地方不太容易。一行人到达附近的部落时,已是两刻钟之后。重阳看着靠着自己胸膛睡着了的明月,笑的有些无奈。   因为带队的人也是这个部落的,所以一行人到了部落受到不错的待遇。重阳看着帐篷中一大木桶的热水,有些慨叹他们的热情。   今年大旱,很多草原都不长草,一些井水中也不见了水,如此状态下,重阳还能享受都这么多洗澡水,实属难得。   重阳小心翼翼的给明月脱掉湿衣,然后抱着他跳到了木桶里面。   “啊。”一下子落到热水中,明月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抱在重阳的脖子上。   但重阳此刻却有点坏,用嘴堵了明月一下,抱着他沉到水中。   明月因为方才在梦中,遇到这种情况,禁不住有些挣扎,待到看清是重阳后,在他腋下拧了一把,微微惩罚。其他的,就随着重阳去了。   多日的担忧就像是梦境,全都融化在此刻的相拥中。   事实上,两个人只是在水中静静的相拥着。重阳吻着明月,明月把自己的一切感觉到交给了这个人。   一刻钟后,两个人从水桶中冒出来,都有些气喘吁吁。   “你瘦了。”重阳摩挲着明月的肋骨,动作中全是浓浓的怜惜,“都能一根根数过来了。”   “都是为了你,你要负责把我养胖。”明月闭着眼挂在重阳的脖子上,语气有些撒娇。明月以前不惯于撒娇,但自从和重阳分别后,此番再次被这个抱着,却能面红耳赤的说出这么羞人的话。   “好,我养你。”重阳又把明月往上抱了一下,用自己的嘴唇摸索着明月的额头。   “重阳……”明月抬头,微微让自己的身体离开重阳,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嗯?”看着像个小兽一样的明月,重阳想起很早之前,明月什么都不懂时,他哄骗这个人入浴的场景。那时,这个人就用那么闪亮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心痒又无奈。   “闭上眼睛。”明月用头蹭了一下重阳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方才重阳看他的眼神,竟然带着那么深浓浓的欲.望。   “恩。”就算明月要他死,重阳也会照办,何况只是如此呢。   重阳闭上眼睛后,明月微微抬起身子,用身体贴着重阳的身体,用唇磨蹭着他的唇,闭上眼睛,十分享受两人在一起的这样感觉。他们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痒痒的,却十分美好。   在嘴唇在磨蹭木了之后,明月偶尔会伸出蛇头之后舔一下。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在明月享受这刻的安逸时,重阳已经睁开了眼睛,他身体中的某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但看着明月十分享受两人相对的感觉,并没有打断。等到明月有些玩够了,才有些惩罚的在明月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有些沙哑的喉咙出声。   “不管是什么,都是你一个人。”明月这句话说的有些小,但重阳却听到了。   “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却是我一个人的。你说,现在,我要不要享用自己的专属的物品。”重阳摸着明月的腰,贴在明月的耳朵说道。   “不要。你现在也瘦了,要好好修养。”明月这句话说的有点霸道。说完之后,趴在重阳肩膀不动了。   “你困了?”重阳看着明月疲惫的样子,便把不能忍下的东西忍下了。   两个人已经好多天没有在一起,虽然重阳很想要这个人,当看着明月有些疲惫的模样,却不忍心只顾忌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静静拥了半天,在水快凉了时,重阳给两个人洗了一下,然后,准备抱着明月从木桶中要出去。   “你真的不要呀。”明月戳着重阳的胸膛,瘪了瘪嘴,有些可置信的说道。   “那明月是怪我,方才停了下来。”重阳挑眉看着明月现在的模样,有些咬牙切齿。明明是这个人说不要,他因为怜惜才没有要他。没想到这个人现在又反过来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既然不要,那先去睡觉吧。”明月打了个哈欠,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可恨。   重阳明明现在郁闷的想要磨牙,但看着明月这个样子,却又实在生不起气了,只能无奈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狠狠的讨还过来。然后,像抱着珍宝一样,抱着明月去了床榻上。   西靳部落的床和北冥有些不同,虽然柔软度差不多,却小了很多。以重阳这种体魄,若是在床上睡俩,只能硬塞。但因为明月比重阳稍微瘦一点,重阳把明月抱在怀中,还腾出少空。   想着小床可以让两个人挨着更近,回北冥之后,要不要让人弄个小床睡一下。但想到两个人其他时间相处……又觉得……床还是大一点比较。   因为重阳在床上躺了很久,现在并没有困意。只是闭上眼抱着明月。   重阳想着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事,忍不住又狠狠的带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暗卫出现在屋内,交给重阳一个东西,重阳看完后,从不可置信到愤怒,手中的纸片因为他激烈的情绪化成了碎片。   重阳给明月裹了一下被子,然后,穿上衣服下地。让暗卫守着明月,自己去了另一个帐篷。   “重阳?”看着突然闯进来抓着自己脖子的重阳,七廉艰难的说出两个字。   “什么时候的事?”重阳看着七廉的眼光有些危险,似乎有些想把他撕碎。   “嗯?”重阳和七廉一起长大,哪里见过重阳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窥伺我的人,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一直没有成家都是因为他。”想到自己昏迷后,七廉和明月相互扶持的那样时间,重阳就愤怒到无法愤怒。   你把一个人当做兄弟,那个人去窥伺自己的老婆!   被自己最好的背叛,重阳心中的怒气燃烧着自己的理智,一下子扼住七廉的喉咙,没有松开。   “!”七廉很想辩解什么,但因为被重阳扼住了喉咙,脸憋得通红,却无法反抗。   “重阳……你,听我,说……”七廉本不想对重阳用药,但因快要被这个人掐死,被用银针扎了他一下。   重阳因为对七廉没有那么深的提防,竟然让七廉得手。重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麻醉的身子,狠狠的瞪着七廉。   “咳咳,你先冷静一下。”七廉说完之后,摸着自己的喉咙,使劲的咳嗽起来。   重阳的手劲很大,直接让七廉脖子肿了一圈。   “你说!”重阳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才慢慢出声。他其实不愿意怀疑七廉,但明月对他太重要了,他实在无法容忍任何窥窃。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承认我喜欢明月……”七廉说完后,就看到重阳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哎哎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啦。明月那么美好,我又常在他身边看着,若是不喜欢,那就是不正常。”七廉用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为自己解释。   “你可以喜欢小五,你怎么没有喜欢我?”重阳恶狠狠的瞪着七廉,用自己的眼神表示方才那个理由不成立。   “小五那时是个孩子,我有没有恋.童癖。你那么强壮,我也是,我怎么能重口味的喜欢你。”想到自己和重阳有可能,七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我对明月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真的很喜欢,但是,却从来没想到是亵渎。再说……”说到喜欢明月的事,七廉有些小不好意思。   “再说,我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吗。虽然我有时很花心,却只是喜欢和别人玩闹罢了。明月对我就像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又是你的妻,我怎么能亵渎他。但是……咳咳。”七廉不断用咳嗽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喜欢一个人,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喜欢明月,发乎情止乎礼,但,也不过如此。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有什么可能,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都是因为他是你的人,所以,我只能这样。看着他那么喜欢你,看着他为了你不顾一切,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觉得有些豁然开朗……”   想到在西靳陵墓发生的一切,七廉又说道。   “也许,我理解错了爱情,也许,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爱上,不过因为太压抑。现在仔细想想,对他还是怜惜比较多。淡淡的喜欢吧。看着他能幸福,我很开心。当然,你若是哪天欺负他,我很可能会出现当勇士。不过,那一切的前提,是我还没找到自己爱的人……怎么办呢,和你说着说着,我竟然发现自己开始变心了。喜欢一个人太苦,我还是不要。我不喜欢负担……”   七廉一个人死命的说着,待到他意识来时,一拳头已经挥到了他面前。   重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麻醉已经都解了。   第278章:回归野性:男人,拳头,赛马!   男人与女人相比,本性更接近动物。他们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听到七廉对明月的爱恋与忏悔,重阳心中十分复杂,不过怒意也没有减少。所以,身体一旦能动,他便朝着七廉扑了过去。他使劲的挥动着自己的拳头,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这个该死的人,竟然窥伺着自己的宝贝!   这个该死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这个该死的人,竟然还活着!   重阳那拳头若是落到别人身上,早就残了。七廉虽然有内力护体,却也直接被打怒了。他本身就十分的委屈,十分的难受,明明他是因为重阳才没有没去表白,但这个人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暴力对他。   重阳与七廉虽然一起长大,但七廉因为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子,凡事都让着重阳。现在,他爆发了。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   拳头在两个人直接挥动,你来我往,两个人身上都落了不少。   由于两个人的暴力指数都很高,这个不甚结实的帐篷都被他们俩打破。对面还在下雨,两个人直接滚到了雨中。   其他人听到声音,要出来看,却都被暗卫制止了。   草原上的很多草叶很锋利,两个人翻来覆去之间,脸上和胳膊上都被划了一道道血丝。两人唯一给对方留情的就是这张脸,两个人的拳头招呼最多的是对方的胸膛。   用原始人配偶争夺战来形容此时的情况,可能很恰当。两个人最后都是狼狈异常,全身除了血,就是泥。   你来我去间,有力量的博弈,有智力的较量,斗智斗勇斗狠。   最后,等两个人都没了力气,已是两个人时辰之后。两个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他们张开胳膊,让雨水把身上的污垢都洗刷干净。   这场恩怨,也就落幕了。   暗卫看着两个人闹的差不多了,便带着他们两个去木桶中泡了一会儿,喂了药,用味道很小的药擦了伤口。然后,又把两个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当然,重阳是被放回明月的身边。   “重阳?”明月半睡半醒之间,觉察到熟悉的那个人回来了,便很快靠了上去。   除了脸之外,重阳很多地方的肉都被打青肿了,此时一被碰触,疼的要死。但重阳咬着牙没出声,任着明月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然后靠在自己胸前睡着。   被这样靠着,很疼,但是……也很快乐。   重阳现在在心底开心明月一直在自己身边,没有被任何人吵醒,否则……重阳就该把那些抢走他爱人的人,就地销毁。   敢于强他的爱人,就该做好被揍的准备。   因为七廉的帐篷破了,所以,他和小五住在了一起。联想到听到的吵闹声,小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看着七廉被揍的那个惨样,小五摸摸自己的皮,有点替他疼。   小五也是曾经喜欢过明月的人,小五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和明月关系特别,若非如此,他铁定和七廉一个后果。   哎,惹着重阳,后果很严重!   现在的小五正期待着年少犯下的错,现在都可以被原谅。   明月总觉得自己睡觉时,抱了个泥人。醒来掀开被子一看,重阳竟然浑身是伤,虽然已经消肿,但残留下的淡淡的痕迹,却依旧章示着什么。   重阳是被明月戳醒的,身上的青肿虽然消了,但是皮下面的肉,稍微一摁就疼的要死。重阳似乎觉得自己有点意气用事,况且,这件事也没办法和明月说,所以……他就咬着牙,露出很牵强的笑容,傻傻的看着明月。   “这,是怎么弄的。”明月说话的语气带着微笑,但他却不是在笑,眼中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处理了些事,所以……”被明月戳着,重阳真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如果知道这么疼,他就把七廉那家伙绑起来往死里打,根本不会如此牺牲自己。   身上的伤好疼,真的好疼。   “所以,怎么样?”明月脸上一副我好好听你说的表情,却依旧用手不停的戳着重阳。   “去找人单挑了……”被戳的死疼死疼,但重阳却丝毫不敢躲,咬着牙,含着点泪,用可怜兮兮的狗狗样看着明月。但这招示弱却不管用,明月依旧不停的戳着。   “为什么用的不是武功,而是赤裸裸的拳头。”明月说着,拿着手掌在重阳身上摁起来。   “因为,只有用拳头能解决。”除此之外,很难化解两个人直接的矛盾。七廉在北冥太久,若是不能解决与他的矛盾,整个帝国的运行速度将会降低一半,重阳不能为了这件事,拿着国家开玩笑。   “什么事需要英明神武的北冥皇陛下,直接和人用拳头见面?”明月说着,直接翻身坐在了重阳身上。   明月穿的睡衣有些凌乱,全身几乎是半遮半掩。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却让他看起来……咳咳,最重要的是,从重阳这个角度,能看到很多美好的东西。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目前要解决的是……如何撒谎。   作为平生从没有欺骗过明月的重阳来说,虽然他一向巧舌善辩,但,现在这个时候却有些着急了。   要说谎吗?   不要说谎吗?   说谎还是不说谎?   “说实话!”明月低下身,用身体蹭了一下重阳,脸和他挨着只有一尺的距离。   重阳身体有点疼,也觉得有点幸福。他现在能看到明月眼中严肃的情绪,就在这个时候,重阳做了很伟大的决心,他决定……说实话吗?   当然……   不!   这种事,就算死也不能让明月知道。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只说了句,“没有人做错事,只是,我当时有些激动,怪七廉没有把一些事解释清楚,所以……就动手了。”看着明月没有任何表态的看着自己,重阳又说道,“你也知道,男人都喜欢打架。所以……就这样了……”   重阳这句话说的很没有底气,尤其最后四个字。   “我没有说谎。”只是说了部分事实。   “其实,真的没什么事。”事情都用拳头解决了。   “我更没有出轨。”起因是七廉想让你出轨。   “明月,你要相信我。”这次真的没有说谎。   “明月,明月……”又开始用哀兵之策。   明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重阳,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然后,利索的翻身下床穿衣。   这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   此时,重阳看着明月的背影,竟然在想与那美色无关的事情。哎,真是失策。   方才他竟然没有看明月穿衣服的情景!   其实,明月已经从暗卫嘴中知道了实情的真相,不过,见重阳如此好玩,便逗了他一下。   明月走了之后,重阳也很快从床上起来。穿衣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不疼了。他自己用手指戳了一下,竟然不疼了。想到方才明月在自己身上压了又摁,然后……   “明月是不是知道所有的情况?”   “是。”   “做得不错,下去吧。”   重阳招来暗卫,问了一下情况,万分的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撒谎。想象自己方才语言中……咳咳,幸亏,那些话都是经得住推敲的。   想到明月笑着出门,重阳觉得这事情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出门?重阳想着这两个人,马上穿着衣服跑出去。   重阳跑出去后,便看着明月在教几个小孩子骑马。小孩子的笑容和明月的笑容相呼应,上面是湛蓝的天,下面是碧绿的地。真的……很美。   明月在教孩子骑马时,还亲自演练了一番。   策马而动,白衣纷飞,广阔的绿荫映着高远的蓝天,说不出的可人。   重阳就这样站在帐篷前,看着那人笑,看着那人动,看着那人策马而动。重阳觉得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   也许,明月就应该属于这么一个地方,广阔,邈远,没有世俗之争,干净,纯善。   如果一直能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个人会是多么开心。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个人已经却被自己禁锢在怀中。就像苍鹰不能在天空翱翔,只能看着北冥都城上方那小一片的天空。   很多人都觉得重阳付出的很多,却不知道,从来明月放弃的更多。他跟随着重阳,改变了他的追求,他的目标,他的一切的一切。   “重阳。”当明月笑着跑过来的时候,重阳一把把他抱住。   他只是突然想要抱抱这个人,只是这样而已。   “重阳?”面对重阳现在的举动,明月有些不解,待到重阳放开他的时候,明月便拉着他开始往牧场的方向走。   “我们赛马如何?”明月指着马棚中的两匹黑色的骏马,眼睛闪闪发光的对着重阳说。   “好!”   看到如此好马,重阳突然间有些豪气万千。   好男人,哪个不爱马?   两个人均是豪气万千的男人,纵马持缰绳,一下子窜了出去。   若论是马术,可能重阳更胜一筹。但论是与马的配合度,却是明月更好。   因为……马也很喜欢明月身上的气息。   部落上看着两匹无人驯服的野马那么顺从的被两个人操纵,都有些目瞪口呆。   后来,在这个部落知道两个人身份后,这两个人的故事就开始在草原上传播。这两位都是受人爱戴的王!   当然,两个人受人爱戴不是因为马术惊人。而是他们为整个草原带去了文明和希望!   炎武帝国,这是一个注定开创前所未有盛世的帝国。   第279章:纵马草原,遇狼   纵马草原,两个人最初虽要要比马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渐渐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两个人笑声在绿草蓝天中间回荡,白衣黑马端的是风流清雅,红衣黑马却是霸道飞扬,随着两个人走到一处牧草茂密的地方,不知为何,两匹马去踌躇着不再前行。   “这是?”明月勒马朝着四周望了一下,风吹草低,不远处又一条小河,这么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为什么没有部落定居。   “这里……可能有狼……”重阳换换吐出六个字,眉毛不经意皱了一下。   “狼?”草原上哪里没有狼。   草原上遇到狼的可怕不在于遇到一头,而是一群。明月看着这茂密的牧草,再瞅着那微微动着的草叶,心中有了计较。   “听说西靳人都崇拜狼,因为它是最勇敢,最团结,最有灵性。如果……我们这次把头狼带回西靳王庭,你说,会不会……”明月看着重阳,眼中的眸子一转,带着轻许的狡黠,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个注意不错。”西靳人崇拜武力,重阳正想着这次去西靳要带着什么东西,这些狼来的正是时候。   “吼!”就在两个人对话间,其中三匹狼一下子扑了上来。那闪着寒光的獠牙,但就在他们腾空的瞬间,一道红光闪过,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三头狼直接全身分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身红衣的重阳从马上腾空而起,握着嗜血的剑,杀进了狼群。   以重阳可以斩杀妖怪的功力对付这狼群,几乎就是拿着宰牛的刀杀鸡。   手起,刀落。   一阵阵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一片草地。   后来狼群见此直接扑了上去,重阳一个转身,红色的剑划过一群,周边却是残尸。   有一部分狼见打不过,马上想跑,但到了一块岩石后面又不走了。   这个时间,重阳才看到,在岩石的旁边站着一头墨色的狼。   那么头狼全身墨色,一点杂色都没有。眼睛很奇怪,虽是闪着幽光,却一只眼睛红色,一直眼睛蓝色,完全一般狼眸不同。   终于看到头狼了!   看着那匹和马一样高大的狼,重阳的眼中有了一丝的兴奋,把他剑收入鞘中,后头对着明月说,“要不要骑着它回去。”   “好。”明月坐在马上,看着重阳耀眼的自信,应了一声。   若是有那么一匹坐骑,是如此的让人得意。   无关其他,这是一种征服的快感。明月且以为,只有这样的坐骑配得上他的重阳。如此的桀骜不驯,如此的狠厉残暴,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赤膊与狼王搏斗,重阳享受的是猎取的快感。   重阳的气势虽然很强,但在杀生惯了狼王眼中,不过是一块肉。见这块肉直接收了兵器朝着自己走来,那狼王先是一愣,后趁着重阳与明月说话的时间,闪电般的扑了过去。   动物世界的守则,活下来的,便是胜者。   对面狼王的进攻,重阳没有夺,反而迎了上去,待到狼王快近身,他随身一转,又轻轻的跳跃,非到了狼王身上。   狼王体形巨大,当感觉没有捉住猎物在改向时,已经来不及转身。他很灵敏的发现背上有人,想要把重阳甩下来,但颠簸了半天,又动又跳又嚎叫,重阳却盘腿坐在它身上,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狼王突然打滚,用通过后背着地的方式处理掉背上这个人。   狼王刚一翻身,重阳就利落的从他背上滚了下来。   那狼王马上去扑重阳,重阳却身形一变,又窜到了狼王的背上。   狼王又想故技重施的翻滚时,重阳一用内力,只听扑通一声,把狼王压趴下,并且死死地卡住它的喉咙,用上所有的力气,让它怎么挣扎都不行。   在狼王挣扎越来越慢时,重阳附在那狼的耳朵上,用十分冷冽的语气说,“我知道,你跟它们不一样,你很聪明,比其他所有的狼都聪明。我很喜欢,做我的坐骑,跟我身边!”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那狼王在听到重阳的话时,全身不经意颤抖了一下,但因为就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时,终于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个时候,又突然窜出一头和狼王一样大小的狼,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重阳扑去,却被重阳一下子踹到在地上起不来。   “我不想见血,你就以为我没那么能力?”重阳放开身下的狼,直接快去,踩着那狼的头,非常嗜血的说道。这个时候,从那狼的耳朵中,已经流出了潺潺的血。   “你们,将会是西靳皇的坐骑,我不会圈养你们,但是,现在……你们必须被我骑着回去。”说着,重阳又抽出那把红色的剑。   似乎感知重阳的情绪,那剑身闪着红色的幽光,带着嗜血之气,嗡嗡的响。   那两只狼被重阳用不同的方式对待,此刻却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狼王非常的灵性,既然技不如人,自然俯首称臣。   动物世界和人间最本质的东西都一样,就是胜者为王。   只要你有绝对的实力,就能让别人匍匐在脚下。不过,脚下的人,也有服气与不服气之分。若是让脚下的人服气了,他就不会反抗,若是让他不服气了,就要天天害怕被手下反抗。   狼喜欢弑主,很大方面,是因为它们自由、奔放,只臣服于强者。   如果它们的主人,强大到只有动一下手指他们就臣服,这如此能不让它们为之匍匐。   常见骑着马赶狼,但很少见骑着狼带着马跑。   但部落中的人,看到重阳、明月回去后,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   重阳和明月不知道这里的事,所以更不知道,方才他们去的地方被西靳部落的人成为死亡禁地。那里牧草肥沃,却因为狼王太强大,数次攻击,丧生无数勇士,也没有夺取那个地方。现在……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这么巨大的狼就被制服。   而且,不是杀,是降服。   重阳、明月两个人本身气质出众,又做了如此惊人的事,一下子被部落封为神明,众人皆是下跪膜拜。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西靳都城,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西靳的新皇徒手降服了草原狼王。   重阳和明月也很得瑟,在进入西靳都城时,骑着两头高大的狼。那狼似乎知道它们的主人现在很想炫耀,在荒野,那两匹黑狼便像飞一样的跑,到了人多的地方,反而走的很慢,专门供路边的人瞻仰。   西靳的人本来看着那狼王心生恐惧,但见它们被训练的跟狗差不多,便想上去摸一下,只是那狼王的眼光太犀利,只是微微一瞪,就让那人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后,便发现队伍已经走远了。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袍子拄着拐杖的黑衣人站在西靳城楼上,看着城楼下的语气,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身边有个小童。   “师父,人都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传说中,会有两个人会骑着狼王而来,给这片大地来到繁荣和希望。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   那老者说完,眼角留下一滴泪,然后像空气一样从城楼上消失,就像没出现。   在围观的群众,有些人看到城楼上的老者。据说,每当西靳发生大事时,就会看到那么一个人。从那个老者出现时城楼上发出的光芒,百姓很开心看到金色的希望。   “恭迎陛下回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的明月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他坐在黑狼上,和重阳一起接受西靳官员的朝拜。   因为古青岩、古木浅的势力很大,前新皇去世,候选人又死了,重阳的新帝地位很快得到了认同。当然,更让他认同的还是重阳坐下的黑狼,一声嚎叫之下,百官全身发颤。   狼王,不同与普通的狼,它的身上弥漫着嗜血的杀气,但就这样的动物,现在却成了坐骑。   这除了说明重阳很强,还能说明什么呢。   重阳、明月都不是重视虚礼的人,所以,也不会在乎场面的隆重,趁着现在西靳的人物都在场,为西靳未来定下蓝图。   “朕将建立新的帝国,把天下和在一起,这西靳化成为三个省,爱卿可有意见。”礼貌话说完之后,便是真刀实枪的干了。   “臣以为不妥。”重阳的话刚出来,左相便站出来反对。   “理由。”与重阳同坐在王座上,明月换换启口,吐了两个字。   “西靳乃是祖上基业,三千年的历史,怎能说改就改。再说,把西靳并入北冥,西靳人将如何看待他们的皇。”   其实左相就是想说,你重阳是外来户,虽然我们当你当皇帝,但是一切得按照我们西靳的传统来。你因为是北冥本土的皇帝,所以,像把西靳并过去,这相当于窃国呀。   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但八成的西靳大臣都这么认为。   “我想,左相是误会了什么。”明月看了左相一眼,从王座上站起来,继续用清亮的声音说道。   “分久必合,合久不分,现在天下统一是大局。比起用武力征服,现在的局面想必更顺乎天意。西靳的祖业,是谁的基业,是西靳人的基业。这份基业存在,便是上天给西靳人一个保证,保证在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让他们对内可以安稳生活,对外不受人的欺负。西靳,不是某个人的,不是某个部落的,甚至,不是你们的,更不是,我和陛下的。它真正属于的,是它的百姓。”   明月这句话说得有些慷慨激昂,这也让在做的人,都用一种新的眼光审视这个名满天下的人。   只是凭一段话就让人新生敬畏的王者,他的身上,本来就带着让人心悦诚服的气质!   第280章:舌战西靳朝臣   对着西靳的朝臣,明月说起话来,显然坦诚了很多。   他讲天下的局势,让西靳的朝臣知道。就算没有现在这个和平机会,北冥的军队也会来到这个地方,他和重阳也会是这里的王!   这不是运气,是实力!   另外,明月又告诉他们西靳存在的意义。西靳与其他地方不同,这个地方看似蛮荒,却比其他地方更加自主更加开放。因为,他们皇帝不是固定某一个部落,在这里,很多人都有机会,不是中原的家天下。这样的局势很容易让新的思想被接受。   既然不是你家的天下,是西靳人的天下,既然是为了西靳人好,谁有资格反对?   明月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看着西靳的朝臣哑口,明月又开始继续说。   “众所周知,西靳盛产马和牛羊、宝石,中原盛产粮食,精美的器物。我想,这里的诸位,家里都有不少的中原器具。想必,更多的西靳人在纵马草原后,还能吃上精细的食物。不要急于否认……”   明月见有人想反对,打断一下后继续说道,“作为大草原上的勇士,你们什么都不怕是真汉子,很多人都喜欢喝着苦酒,吃着牛腿,骑在马背上,任着风吹日晒。你们可以,但是,你们的孩子呢,你们的妻子呢,那些老人呢?难道他们也要这样,难道他们不该享用精美的食物、食物、器具吗?”   “你们也许会说,我现在也能这样。为什么?你们家人为什么都能享受到这些,以为你们都不是平常人,你们是西靳的重要人物,你们都有特权,很多东西,就算你们不去自己置办,也有人送上门来。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因为很多百姓他平凡,他穷,他没有地位,他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我并非要否定西靳什么,同时,中原也得到西靳的东西。就算是有互市,那也是很少一部分的物品在流通。现在,把天下都放在一起,取消所有的仿禁,物资人员可以随便流通。这样,难道不好吗?这对于西靳有什么损失吗?”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释,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并不是哪个国家合并到另外一个国家里,是所有的国家合在一起。改变的只是一个名字,但是,受益的却是天下苍生!”   明月如此说,让一部分正值的人敞开了胸怀,但另外一部分却是愁容满面。   国家任何事务的变更,都会影响一部分人的利益。此番开放国禁,首先便让从事贩卖事务的官员少了油水。   “臣有一事惶恐。”殿内的西靳官员开始沉思着什么,最后,资历比较老的右相站出来说话。   “今天,无事不谈,皆不论罪。”缓缓说了十个字,明月看着底下的一行人。他早就做好了群战的准备,所以,想让其他人直接放马过来。   这是王者自信的表现。   我就是对的,我坚定我是对的。   既然我是对的,难道害怕不能说服你。   有些意见出来了,直接给出解释,要比不让人说强多了。   现在这些人都是西靳的大人物,只要搞定这些人,就等于把西靳给搞定了。   “若按照殿下的意思,要建立新的国家。那新的国家建立之后,西靳的朝廷是否存在,西靳的官员如何安置,殿下现在可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右相说的这个问题,是现在很多人心中的顾虑。   作为西靳的大人物,若是西靳不存在了,他们要去哪里?   很多人,都是先关心与自己相关的问题,然后关注他们代表团体的利益,然后,才是……百姓。   “新的帝国建立之后,为了管理国家就会有很多官职。所以,西靳的很多人必然会被选上去,另外有一部分,则会留在本地,继续为百姓谋福。还有一部分,国家给与供养,或是迁往中原,或是留在草原,全凭自愿。你们都放心,你们将来收到的待遇,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当然,我也需要申明一事。到时,在帝国全面推行新的律法。做官的,只要为百姓的,都会高官厚禄。但是,若是趁机不轨,专干些祸国殃民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官,不要让我摘下你的头颅。下民可欺,上天难欺。做了坏事,总有现形的那一天,而到时,就是那些人的死期。不论是谁,本宫绝不姑息!”   明月有钱,更有权,所以,他说话很有底气。他会厚待这些人,但丑话却要说到前边,谁祸害了百姓,谁就要死,没有例外!   听到明月这么霸气的宣布,现在很多人也明白了现状。   看来,上座的两位,是决心要统一。的确,国家易主留着他们的命就不错了,现在明月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很有良心。古今以来,跟着君王打天下的人还没几个善终,若真能碰上个仁慈的主,也算是所有人的福气。   “臣等愚钝,陛下、殿下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如此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殿下对西靳将来有何规划。不如殿下提前告知,也让我们有所准备。”   这次说话的是三朝元老,西靳司管刑罚的,他既然站出来说,就表明西靳的大部分不反对这事,但具体的方面……还是要大家商量决定。   “我西靳虽建国三千年多年,但只有少部分民众习惯这等筑城安家的事,大部分人更喜欢纵马草原。国祚之所以存在这么久,更换几百位君王而不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老头子的意思就是,希望当权者做事要实事求是,考虑一下西靳的风俗习惯问题,若是直接让这里的人学中原人做事,不太好办。   “这个问题,也是我现想说。西靳划分为三块,以西靳境内的一条大河,一座大山为准,大河东南为一处,大山东北为一处,剩下的为一处。”按照客观因素划分,就别其他条件来的理性。   “公开比试挑选贤能者任新的郡守。若没有重大变化,从此,还是当地人治理本地人,这个政策将长久不变化。”   公开选贤能?   其实,西靳一直都是用这样的方式选族长。   “各地的牧民却是想迁徙到中原,不管在什么时候报上名来。每个一个月月初迁徙,国家都会把他们安置好。若是他们去中原做生意,第一年不收税。若是他们找了当地的人成亲,国家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若是想要回来……随时可以自己回来。”   也就是说,明月对西靳的政策,完全的开放。   你,来去自由。   还担心什么。   当然,为了有些人聚众闹事,明月到时候不会让一撮人一撮人扎堆,而是把他们分散开。这样才能让曾经不同国家不同地方的人融合在一起。   “不过,除了律法之外。西靳还有很多东西要改。私人将永远都没有陶铸货币、制造武器的权利。废除奴隶制。”看着有些躁动的众人,明月便抛出对一些人的补助办法。   “国家到时会下达诏令,家里有货币及制造货币的全部上缴,根据数量和价值,国家会发给相等值的补助。武器之类,为了安全,全部收缴,到时补给亏损。我会让人查各家遣散奴隶的数量,并按照市面上的补偿。遣散的奴隶,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到官营的地方做手工等伙计,想要婚配的,配以婚配,想要种地的国家发放田地……”   一句话总结,收了你的东西,给补偿。   凡是此次活动中涉及的人,全部给了第二次选择生命的权利。   “众爱卿还是什么担心的,不妨都说出来,本宫有很多地方考虑不周,希望能得到众卿的指点。”明月说话时,模样非常的谦虚。   “臣有问题上奏,若是有人想在家乡种地,又该如何?”说话的是一位小部落首领,或许,这个想法正是他个人的想法。   “新的帝国建立后,大多数西靳人的生活不会有变化。牧民在草原上放牧,像种地一样受制于天灾,这样……很让人担心。本宫决定,在草原上挖一万口井,保证任何时候,人畜都有干净的水喝。”   “把草原分割长很多块,有一半放牧,两外一半用来养草,保证牛羊饲料不缺。垦地种田都一样,用轮耕的方式,两块地换着种粮食……这样,想放牧的放牧,想要种地的种地。”   “关于现在西靳的部落,依旧存在。”明月这句话,让殿内很多人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开了。   当自己的问题得到解决,很多就开始关心百姓问题。   “本宫还想在这草原上建立三座书楼,刚刚划分出来的三个郡,每个郡修一座。凡是适龄的小孩,都可以免费进去。里面的夫子,至少一个为西靳,一个为中原人士。他们会接受到最好的教导。”   作为看过很多书的明月,他自然知道这书本给一个人的意义。   建设书楼,把书香带到这片大陆的每一个地方,是明月一直以来的梦想。   不管是个人,还是一个国家,被书香陶冶过的人更有智慧,这是不变的真理。   读书可以明智,让一个民族清醒,就是让这个民族的人都手持以书。   教化,靠得是文化,而不是暴力。   经过明月一番形容,西靳便变了,而且是朝着好的方向变化。   第281章:恩威并施   “臣听了殿下的愿景,有些惶恐。若是按照殿下所讲。便是西靳在各方面占了很大的便宜,难道西靳在此事上,不需要付出?”   明月说完之后,左相又站出来询问。   按照明月方才所讲,便是中原用财力和物力补给,让西靳走向新的文明。   天下有免费的午餐,难道西靳并不需要付出?   左相是官场老油条,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也是西靳人的天下。合天下之力而做天下之事,西靳的一切,自然在这天下之中。西靳建国三千多年来,国库存的金银虽不多,但为皇帝准备的东西却不少。西靳再无皇帝,本宫决定将其中只能观赏的物品拍卖。这些东西本是民间之物,现在放回民间,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本宫觉得如此甚好,各位爱卿呢?”   明月方才说的各项措施,虽然每一项用了金银不到千万,但若是和在一起,却是一批非常庞大的开支。北冥现在虽然富足,但各方建设都需要用钱,也难在一时间筹措这么多金钱。   轩辕家族富可敌国,但,北冥在建设中,已从中取了不少。这次若是取多了,引起族人的不满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便是容易让轩辕家族在这次建设中过度膨胀,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局面。   “臣以为,那万万不可。那是三千年来积累的东西,怎么可以变卖。若是如此,岂不是让整个大陆的人,笑我西靳贫穷?臣以为此事欠缺考虑,请殿下三思。”   明月一说完,立即就有一群大臣反对。   “本宫明白你们的顾虑,那些东西虽然无用,却代表西靳这么多年来的历史。它是西靳文化、是历史,是西靳的脉搏。但如果,本宫告诉你,西靳的根已经在本宫的手中,那些枝叶是否可以砍去。”明月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   那金色的东西在拿出来后,朝臣一下子匍匐在地。   “西靳先祖在上,受西靳子民一拜。”见到这个东西,很多大臣立即泪流满面。   传闻,这金色的珠子,是西靳先祖流下的鲜血所化,他死后,珠子便消失。后来有巫师预言,金色的珠子再现时,将有一位开天辟地的帝王,带领他们走向新的繁荣。那个巫师在后来让自己的弟子警告西靳臣民,若是骑着黑狼,带着金色的珠子出现,便让西靳人全部服从他的命令。   那珠子,直接受西靳先祖控制。那老文物本是用它来保持魂魄不散,但有了能锁住他魂魄的身体后,那珠子对他也没有意义。他考察了几天,见明月重阳很不错,便把珠子给了他。   “本宫于草原上,偶遇先祖。于先祖长谈,先祖因挂念西靳各族人,一直在皇陵幽居,守候西靳不离去。他说自己是时候离去,给本宫这个珠子后,便羽化登仙。”   “西靳各族族人在上,我,秦明月,定然不辜负西靳先祖所托,带领西靳走向新的繁荣。”明月说的信誓旦旦,与西靳那个老文物的对话有假,但后面的发愿却是真。   明月,是真的想给西靳,乃至天下的苍生带去光明和希望。   “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在当追随左右,尽心尽力,不负西靳,不负先祖,不负百姓。”听了明月的话,众臣齐叩首。现在他们是对明月心悦诚服,因为这个人值得。   “爱卿平身!”明月一挥手,示意朝臣平身。   “此番争论,皆是为了西靳之明天未来。这件事,本宫说的有些唐突。因为涉及西靳方方面面,众卿先回去同族人传递此消息,三天后朝议论,三天内,不管谁有意见,皆可上提。不论意见为何,皆不论罪。”   明月说完,便听见后面的人说退朝。他和重阳等人相携离去。两头黑色狼在后面跟着,众臣慑于狼王权威,在他们经过时,全部趴在地上。等他们走了好远,才站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朝议的宫殿前,又一颗放大的珠子,那珠子悬浮在空中,离地面只有半尺。珠子上有各色的人物,众臣因为好奇过去观看,却看完后面色有异。   原来,那珠子便是方才明月手中那颗。它能聚集魂魄,也能照见过去。   上面记载了对西靳开国皇帝朝臣的评价,上面还记载了现在朝臣做过的善事、恶事,很多事是人忘记的,上面却都原原本本的记录着,就算是贪了一两银子,上面也会记载。   朝臣哪有完全干净的,此时看到这犹如善恶录的东西,顿时脸色苍白。尽管知道很多人只能看到自己的,但这种自我审视的感觉,还是令人全身颤抖,脸色苍白。   明月既然能操纵珠子,自然知道上面的记载的一切。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此时,这些朝臣就算是想暗中做些手脚,此时也不敢。   神明如镜,善恶皆知。   在神明的监督之下,谁敢乱来!   为什么明月没有一开始就拿出那颗珠子号令,因为,这珠子是用了威慑,也算是锦上添花。只能把“锦缎”织好了再用。若是一开始就拿出这颗珠子,便是直接暴力威慑。   虽然强行的东西也能让计划得以实行,下面的部落人却都会心存不满,或许,还会在暗地中做出破坏。   为了大的目标,现在明月要的是他们的心悦诚服。   先灌输思想,让他们认同这个大的目标,再把小的不能被认同的地方进行优化。   如此以来,德刑兼备,效果也是最好的。   “想不得到你小子这么有水平,既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让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朝臣屈服。”无人的时候,老文物围着明月转了几圈,语言中全是惊喜之色。   现在有胆有识,有勇有谋的人,不太常见。   何况是……嘿嘿,这么好看的人。   只是,名草已经有主,他现在也不过只能瞅瞅。   “不过是运气罢了。若是没有黑狼和金珠,事情可能麻烦许多。”明月坐在院子中喝茶,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并不觉得他方才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   “你这小子真能谦虚,西靳怎么说也是我的老窝,我会不知道北冥在这里藏了多少阴招。你们不是早已经把朝臣的把柄捏在手里,又在很多部落安排了暗探?”老文物听着明月说话如此冷淡,有点想跳脚的感觉。   说什么英明神武,如有神助。   所谓的幸运都是实力衍变的结果。   尼玛,这小子阴得很呀。   “有备而无患,而且,我这些也都是为了西靳好。”明月说话见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几天的奔波,委实让人累的慌。   “哎哎哎,怎么又不理我,不要睡,快给我算算,军师的转世到了哪里。”老文物见明月坐在椅子上就想睡觉,有些急了,马上想揪着他的头发,但介于重阳在远处盯得紧,他只能使劲的跳脚。   “你不是说,西靳的事,你都知道。你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就说明他不在西靳。”明月喝了一口茶,让自己脑子稍微清醒一下,还会很多的事要做,他现在可不能睡觉。   “他在中原?”想到那个人的故乡南吴,老文物的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   “你既然明白了,何必问我。你们能否遇到,是缘分问题。”   “那我现在就会找他。”想到那个人,老文物马上就想走。但明月却喊住了他。   “不行,你要呆在这里,三天后才能离开西靳。”   “为什么?”貌似最近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   “因为,你现在是石飞,曾经的皇储。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三天后,西靳将来的大计定下来。你就选择去中原定居,然后名正言顺的待在南吴找人,我也可以给你一个逍遥的侯爷做一下,你以后在人间行走,不能用鬼魂的那套,不能打架,也不能不讲理,一切都必须按照人间的游戏规则。还有,你遇到那人时,不管他是否喜欢你,都不能威胁,更不能用强。”   若不是石飞这两天没有和别人联系,以他这几天的表现,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必要的怀疑。   “我怎么需要用强,明明他也喜欢我的。”说的这里,那老文物的脸竟然红了一些。随后他又开始对着明月跳脚。   “我是西靳先祖,为什么要为一个晚辈卖力,我不干。”老文物感观了皇帝,现在让他低人一等,显然他有些不屑。   “如果,你愿意回到曾经陵墓,就可以继续做你的先祖。要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西靳的先祖已经羽化,若是你突然出现,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有人会相信吗。”   “还有,不管那军师喜不喜欢你,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他是人,他已经在人间轮回了很多世,每一世都有不同的爱恨,你因为他能记住你多少。而且,很多男人都不会男人,要靠自己的魅力吸引他,你就先要学会忍耐,让他感受到他的爱意,让他离不开你。如果你用强,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人间尚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说,何况,你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三千多年。就算是再强的帝王运势,到了现在也很难说。既然准备重新做人,就不要继续把自己当做曾经那个人。西靳的先祖已经羽化登仙,你现在就是石飞,西靳曾经的皇储。这是人间,一切都按照现世的游戏规则做事。”   “其实,做帝王很容易,只需要发号施就可以。还是,你觉得自己除了帝王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虽然明月的话很不中听,但老文物却也不得不认同,明月说的很有道理。   “我知道你最后一句话是激将法,但放心,我一定会不西靳的后事处理完,风风光光的走!”老文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什么隔了三千年,西靳这个地方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他才不是老文物。   第282章:就等着你谋反呢!   望着老文物离开的背影,明月往后面的椅子上靠了一下,一双有力的双手,便开始摁他的太阳穴。   “重阳?”明月闭上眼,任着这个人给自己按摩。   “这几天事多,辛苦你了。”重阳说话间有些心疼。   虽然众人看到的他们风光无限,但,为了掌控西靳,两个人这几天彻夜没睡看暗卫的汇报。掌控一个国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管是得到大秦、南吴、西靳,都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   因为比预计早,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准备的越多,胜的希望才越大。步步为营,在胜利的背后,是日夜辛苦的付出。   “先喝口茶,休息一下。”明月很快睁开眼,没让重阳继续为他服务,而是端过一杯清茶,递到了重阳嘴边。若说辛苦,没有人比重阳更辛苦。大多数暗地工作都是他做。   “张子崖,张碧瑶终于反了。”重阳喝茶前,这么说了一句,语气中竟然有些嫌弃他们谋反慢的意思。   在知道这对祖孙背景不简单时,重阳便让人盯着。盯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他们谋反了。   “一起谋反的有谁?”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明月没有过于惊讶,都是些意料之中的事,很可惜的是,现在有些事都黏在一起,他们现在有些分身乏术。   “外面是东莱的老皇帝,其中有几个薄姬坐下的叛逆,有北冥不成器的官员,西靳有一些人正在观望,还有……轩辕家族的……一些人,重要谋反的人就这些。”其他都是小人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重阳提到轩辕家族的人,看了明月一下脸色。毕竟,那是明月的父系家族。   “把轩辕家族放进军队时,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原以为他们会用别人的方法,没想到竟然一下子都聚齐了。张子崖那个人真厉害,忍耐了这么多年,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连自己的妻儿都能当做棋子,这种男人……”真不是东西。   说到张子崖,明月有些愤然。   张子崖不但为明月治病时做了一些手脚,在给明月外公秦啸天治病时,虽没有下毒,却因为判断失误,做了助纣为虐的帮凶。想到那个人,明月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乌合之众,不足畏惧。军队有动静吗?”不过都是因为在既有情况得到好处,才去冒险造反的人罢了。只要军队没有造反就行了。   “军中的将领都是我们心腹,有几个新人想要犯事,都被杀了。”重阳说的很简单。   张子崖在最开始是想要动军队,那是国之利器,是定江山的东西。但那样的东西,重阳能不仔细看着吗?想从老虎口中夺食,那要比老虎厉害阴险很多倍才行。   “现在张子崖那边,四国的叛乱者都聚齐了。那里面应该有你的人吧。”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月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到重阳。   “各级中都有几个。”以重阳的小心,若是他在远方控制,不派上几个人监视怎能放心。   “苍州有几个商人还不老实。轩辕家族方面,我早就打好了召唤,做出了蒙蔽的手法。他们谋反之后,就会发现调不动钱粮。找个人提点之后,去苍州那边活动一下,应该能找到几个心存不轨的商贩。”   “天下马上就要定下来了,各方建设都会如期的进行。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妨碍力量,都诱导他们去谋反,这样,一举歼灭,反而省事。”明月说话间看着远处的浮云,为了多数人,牺牲很小的一部分,现在……也是无奈之举。   “那就按照明月说的做。”重阳与明月一起站在这个地方看西靳远处的天空。   与北冥相比,这里的天空显得特别的高远,这个地方很宁静,仿佛没有染上半点的尘埃。   但,了解这里的人都知道,所有的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在暗地里进行。   让人宁静的只有蔚蓝的天空,暴风雨永远藏在看不见的角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到来。   三天内,明月对西靳的设想,以及明月、重阳身上的神迹,都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西靳。明月的做法也得到了西靳绝大多数百姓的支持。   百姓奔走相告,各家各户用西靳人特有的方法,迎接着盛世的到来。   三天内,西靳皇的宫殿内,抱着几打奏折的人不停进入,重阳、明月被掩盖在各种奏折之中。   幸亏,两个人都是善于用人的人,所以……古木浅、古青岩、小五、七廉,顺带着老文物,都在不能的翻看奏折,不停的誊抄,七个人之间每个两个时辰就聚一次头,然后把相互看到的消息转达一下。   这样过了两天后,所有的人都瘦了一些。老文物看着眼前山一样的奏折,直接就想哭了。他现在才知道,当国君多么不容易,想当年,国事都是军师帮他处理,那是多么安逸的日子。哎……想他当年过的就想富贵闲人。   因为明月重阳两个人处理了三分之二的事,剩下的人只是处理了三分之一的事,这样的工作分配,纵然另外五个人非常累,却也在心里憋着,不好意思喊苦。   怎么喊苦呢?   人家一个人做得事便有你两个人多,你若是喊苦,不就让人笑话。   三天后,明月和重阳各自在软榻上依了半个时辰,然后,打点妥当,最后看了一遍整理好的资料,带着自知宠物上朝去了。   这四只宠物分别是两只黑色的狼王,大毒蛇水灵,还有小白鸟灵云。   狼王本来不怎么甘心给人当坐骑,但看到妖物水灵和仙兽灵云对着明月谄媚讨好的模样,也放下自己的架子,去讨好这个人。   通过这几天,狼王也发现了,虽然重阳的暴力指数高了些,但显然明月才是说话算数的那个。最重要的是,明月这个人特别的良善,对待他们也比较好。所以,两只狼王在没事的时候,就去蹭着明月,匍匐在明月的脚下,比较绝对的顺从。   大臣都见过后面跟着无数带刀将领的皇帝,但却没见过后面跟着四只飞禽走兽的皇帝。   当然,这四只东西,显然比任何东西都来的威慑。   先不说那狼王,也不说那鳞片闪闪的大毒蛇,只是那头上整个凤凰翎毛的大鸟,便让他们心中敬畏不已。   到了现在,一向信奉鬼神的西靳人终于相信了,这个人就是上天派来的,把他们带入新的盛况的王。   因为内心的心悦诚服,所以,很多事,很多条款,很快就通过了。   “臣有事请奏。”商量完很多小事,左相又出来说话了。   “但说无妨。”   “殿下把所有的军队都撤了,若是发生民变或者……部落内部争战,或者……那新建立的郡县,岂不是很危险。”对于明月把西靳军队解散的事,左相很不是不了解。   一个没有刀镇守的肉,会很容易被人夺去。   “本宫可能没解释清楚。是愿意留在军中服役的,继续留下。不愿意的,便回家。西靳在二十年内,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和平发展。以前很多人参加军队都是出于国家政令,但从现在开始,全部是自愿参加。只要在各方面都符合参军的条件,皆可报名。”   “凡是参加军队的人,无等级之分,全部进入新兵训练营。在训练结束后,有三次提名挑衅的机会,只要能赢,就按照他所赢的人的职位,安排军务。按照职务任务轻重发放军饷。在军饷的发放方面,初级士兵,只能养活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军营里有很多可以提升品级的机会,不论什么出身的人都可以一试。”   明月和重阳都是重视军队的人,自然对这方面做了详细的规划。   现在的西靳军队,是留不得。不把不完全被自己控制的刀,用起来很危险。   而且,那种军队也算是军队吗?里面的人徒有勇与力,却没有团队对战的协调纪律性。这个军队若是遇上重阳培养的西靳虎狼之师,着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经过明月暗地里的一番整顿,西靳发生需要军队的事件的可能已经降到最低。明月准备给每个郡县配备五千的军队,另外有五千精兵驻扎在郊外。以西靳的情况,有这两万的军队,凡事也不成什么问题。   “殿下想的周全,这些都是臣没有思虑到。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左相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小。   “但说无妨,赎尔无罪。”明月示意左相有话就说。   “臣等多数侍奉了两位西靳皇帝,再次期间,难免对逢迎皇帝,做出某些不当举动。西靳与北冥、大秦等……在一段时间内……相处并不是很融洽……臣等不知,曾经之事,殿下将来可会追究?”   左相说的很慢,不停的考虑用词,还举了个例子……其实,他就是想说,我们以前做了很多不对的事,那些事会不会被追究。   现在朝臣们的很多罪状可以都在那金珠上呢,他们都担心,自己万一哪一天惹皇帝不高兴了,自己的旧账就被翻出来了。   “曾经之事,各为其主。无所谓对错,本宫也不会去追查过去的事。”明月稍微顿了一下,又说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若是心存不安,便应该改过,能补偿的去补偿,过去发生的事,本宫不想追究,但,你们有不要逼着本宫追究。若是以后谁捉奸犯科,做了祸国殃民的事,以前的事,说不定就都被扯了出来。”   明月说着,拿出一叠厚厚的纸。   “这是你们这些年来做过的事,关于如此补偿,本宫已经你们做了决断。现在发下去,尔等按照上面的批阅主动补偿,从此,尔等无罪。”   明月说完,让身边的人拿着这些纸往下分,凡是拿到自己那一张的,无法擦汗。   其实,很多人做过的事,早已经足够砍头,但明月却只让他们用金钱补偿赎罪。   西靳朝臣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都忍不住擦汗。   很多罪,终于可以得到救赎。   不过是散点钱,其实……真不错!   第283章:帷幔深处,春意无边。   恩威并施下,又经过了半个月,西靳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规。   重阳与明月站在皇城的最高处俯瞰着郁郁葱葱的大地,良久不语。   “我从来没想过,这一切都这么顺利的实施。”一切比预计中还要顺利。   “是明月御人有术,连我这样的帝王都是你手中之物,这天下哪里在话下。”这个时候,重阳只是庆幸自己曾经的做法,想明月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居于后.宫,这样的人,就应该指点江山,而且,明月在方面有很高的天赋。   “你是我的手中之物。”明月嘴边露出一丝坏笑,眉头一挑,脸上表情有些媚人。   很顺手的挑了一下重阳的下巴,明月用有些调戏的说起说,“来,给爷笑一个。”   “爷,要笑多少钱的?”   “没钱怎么办?”   “那爷就陪奴家一夜当赎金。”重阳说着,就把明月抱起来,往楼下走去。   “重阳,你放开我,有人看着呢,你快放开我!”在重阳的怀中,明月使劲的踢蹬,但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扎下来,反而便重阳抱得更紧了。   院子中都是重阳的暗卫,就算是看到什么,只能低头装作空气。所以,他们很无视两位王者的嬉戏。   “东莱的军队,现在到了哪里?”被重阳在放到床上,明月竟然从床上爬起来,用十分严肃正经的语气问起将来会面对的问题。   “还没出自己的国境。”走的很龟速。   现在其他国家都在北冥的势力范围内,不管是酒楼、茶楼还是书楼,都将明月、重阳的事迹大肆传说,他们神的形象就深入到了人们心中,北冥的富饶、安定也成了那些百姓所羡慕。   另外一方面,东莱的国君昏庸无道,百姓早就厌烦了他。东莱皇的儿子又和他对着干,虽然没有到公开反目的地方,却都是大家知道的事。   本来上次出兵,东莱的百姓就反对。结果,好几万大军被南吴打的落花流水。北冥比南吴厉害了多了,谁都知道,这次用兵一定失败。开始的时候,被强征来的士兵,一有机会就逃跑。后来,经过多方协议,很多人竟准备到时候,反戈相向,直接投靠北冥。   东莱的人民日夜盼望着能到北冥,现在北冥开始统一天下,这是多好的事呀。东莱的人整天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北冥皇和明月王前来。   “还有二十天,西靳的人就要往中原迁徙,我想,二十天的时间应该够我们平复这场叛乱。”且自盘腿坐在床上算计着,明月一时没有注意到重阳的表情。   “所以,现在休息,明天赶路。”重阳说着,脱掉外衣,接下来床帏。   “虽说古木浅现在暂时接着政务,但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在明月想着西靳的政务,想要从床上跳下来时,一把被重阳抱到了怀中。   重阳很是利索的脱了明月外面的衣服,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该交代的,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应该相信古木浅和古青岩,他们是穆赫族的首领,他们对这里,比你我都熟悉。他们在这里办事,凡事都会事半功倍。你难道忘了,古青岩手中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乖,不要闹了。我们睡觉。”重阳说着,把明月扑倒床上,然后,用手中摩挲了一下他的眼上的黑眼圈。   如果明月此刻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憔悴。   王者需要只是战略布局,剩下的其他小事,交给手下的人做就可以。   重阳对古木浅、古青岩很放心,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所以,他明天会和明月一起放心离开。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谋。   有些事,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好。坏人是不用灭绝,只要他们不出来捣乱,也不要逼急了。   物极必反,还是用些宽松的手段好。省自己的心力,也不会帮着做事。   明月,做事的时候也注意这个道理。只是,他对这片草原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所以,急于想看到结果。   但,若是有效果,短则两三年,长则二三十年,否则,没效果。   “你睡着了?”半天,明月见重阳没动作,禁不住有些疑惑的睁开眼。   咳咳……囧,他们俩理解的睡觉真的是一个意思。难道就一直这样纯洁的拥抱着睡觉。   “重阳?”因为前几日睡得太少,反而习惯了睡的少,明月此时竟然有些睡不着。所以,他开始戳着重阳的脸完。   从鼻子摸到嘴唇,明月只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下,真有型!   重阳的睫毛很长,像蝴蝶的刷子。鼻子很高,很有型。嘴唇很厚,咬起来很有肉感。   “你都不和我说话。”慢慢往下戳着重阳的胸膛,明月有些不高兴。   他现在是很高兴。   重阳竟然不陪他玩。   “你确定不困吗?”突然,重阳睁开眼,里面都是难以掩饰的光芒。他看着明月,眼中露出野兽般的气息。   “好像……有点……”困了。   明月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重阳压住,然后,各种搓-弄。   “……我,错了……”被重阳弄得有点想哭,明月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做错了点事。他怎么又去撩拨这头狮子。   “现在,晚了。”重阳狠狠的说了四个字,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从醒来到现在,两人就一直在忙着西靳的事,现在终于腾出时间来,怎能不尽情的享受。   窗外天晴,碧海蓝天。   帷幔深处,春意无边。   直到明月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了,才被放过。   “明月,又辛苦你了。”抱着死死的睡过去的明月,重阳在明月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抱着他去清洗了一番。   看着那白玉的肌肤上被印下一串串红色的印记,重阳笑的有些满足。   然后,满足的抱着明月睡去。   多少天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微微一闭眼,两个人都陷入了梦乡之中。   天刚亮,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带着一群卫队从西靳的皇城中缓缓驶出。   马车里自然是沉睡的明月和坐在床榻上看暗卫情报的重阳。   随着管理版图的扩大,需要管理的事情也越多,需要看的情报也就越大,身体也会感到很劳累。但只要看着沉睡在自己身边的明月,只要看着那平静的睡颜,重阳便觉得身体很快充满了活力。   很爱人一起创造他们理想中的帝国,这个大片大地因为他们而改变,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开心。   在马车后面,七廉嘴角吊着一片树叶,不停的寻思重阳不久前跟他说的话。   自从像重阳坦白后,七廉就最好了独自离开的打算,他也以为,重阳一定会放他离开。就算不离开,也应该放在眼睛看不见的地方。眼下西靳很需要人治理,他因为这个地方会成为他以后的居所……谁想……   重阳竟然让他继续留下,而且,对的职权没有任何限制!   七廉认识重阳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宽容,就连当年的冥仇,最后也……哎,难道这个男人真的长大了吗。还是书,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成熟。   不过,七廉在心中不能感慨重阳这个人有手段。   自此之后,他便对重阳更加忠心,对明月也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一箭双雕,上位者就是狠。   不知是不是要把这几天的觉都补过来,这一两天,明月一直在睡觉。虽然知道他身体各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重阳还是有些担心。   每当饭时,重阳就会把人摇醒,在明月很未完全清醒下给他喂食。   半醒半睡间的明月很听话,任着重阳的折腾,等重阳折腾完,他再像蜗牛一样,软着身体躺回去,继续他的好梦。   “真拿你没办法。”重阳刮了一下明月的鼻子,笑的有些无奈。   这几年来,重阳变得不大,倒是明月变化了一些。只是,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这个人永远像最初那样,依旧喜好睡觉。   就在马车快速赶往大秦时,重阳突然收到一个密道,说,“张子崖在河中投毒,河道周围不少人染上怪病。张子崖以百姓要挟,让重阳割地送珠宝。”   重阳看着那密报后,让人叫来七廉。   七廉看完后,直接笑了。   “这张子崖在大秦皇宫中呆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进步吗?怎么做出这么幼稚的事。”看着弱小到愚蠢的对手,七廉有些替他抹汗。是该说这个死脑子,还是说这个人愚蠢。   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你觉得该怎么做?”   “我觉得……既然他要土地和珠宝,就答应吧。只是,因为皇帝现在西靳,所以,要等几天才兑现承诺。”简单的说,就是表面答应,实际上拖着。先稳住她再说。   “至于,河里的毒,我过去一趟就好了。正好,听说这几天,玉蝙蝠夫夫也在那个地方,就算我不行,还有他们。”这些人,七廉的解毒能力已经越来越强。再说,药到了河道中,很快就没了,危害也不会多大。   “那,这件事中就麻烦你了。”重阳看着七廉,眯了眼睛,又说道,“这件事,要做得大张旗鼓。”   “明白。”多年的相处让七廉一下子明白了重阳的意思。   重阳让七廉过去,除了解毒,更多的是作作样子。   张子崖以百姓要挟,是知道像重阳这样的人,绝不能做出抛弃百姓的行为。但是,张子崖可能不知道,重阳并不是真的在乎百姓。天下有那么多百姓,对于君王来说,死那么几个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河道沿岸的百姓是人,难道张子崖索要的土地上的百姓就不是人。怎么能为了一批人,放弃另外一批人?   第284章:隐情与真情   军情火急,五天之后,重阳出现在了大秦军中。   “见过陛下、殿下!”重阳是私自来到军中,此时齐斌正在军中检查,便直接过来拜见。   “齐将军辛苦了,快些平身。”明月示意在这里不必行礼。   “关于大秦的现状,我已经知道了,你真的辛苦了。”最后六个字,重阳说的有点重。   大秦是重阳从秦风手中接过来的烂摊子,这个摊子到底有多烂,重阳心中有数。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齐斌却让这个的一切变得有条不紊。很多事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很难。   “属下不敢言苦,都是陛下、殿下策划的好。”齐斌是个铁汉子,但此刻想到重阳这么说,不禁有些热泪盈眶。这段时间的确很苦,但做的事得到承认,这也是很令人开心的事。   大秦到了今天的样子,齐斌功不可没,但这里更多的是重阳多年的筹划,若非如此,不管什么样的才智,但难以让大秦在短时间内翻过来。   大秦曾经是和北冥并列骑驱的国家,所以,重阳事先对他各方面的破坏也最大。   谁知道,亲自毁去的东西,现在又要亲自建设。   “张子崖那边的情况如何?”明月醒来后就听到这件事,因为大秦是他心中的母国,所以,对他的百姓更多了一些关心。   “张子崖的情况很奇怪,一会儿投毒,一会儿又解毒。一天到晚下达的命令都不一样,朝令夕改,十分的奇怪。臣刚从那边过来,张子崖刚骂完殿下,又突然派使者传话,说是要见殿下。”说到此时,齐斌的语气有些疑惑。那张子崖,怎么看都有些不像正常人。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明月在屋里踱着步子,然后想着张子崖的事。   经齐斌这样说,明月也觉得这个很奇怪,有时候感觉很亲切,有似乎很狠厉。若不是确定那是一个人,定然会因为有人冒充。   难道是?   “他一般什么时候比较恶,什么时候比较善?”想到了什么,明月朝着齐斌问道。   “他大部分上午会比较狠厉,下午的时候相对温和。”齐斌回想着与张子崖对峙的情景,用略微思索的语气说道。   “我怀疑,他可能……得了病。”最后三个字,明月说的有些沉重。   “他被附身?”重阳想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附身,是脑子中有了两种思想,一种善,一种恶。善恶对峙,因为过于压抑,又不能忘记刺激他的那件事,所以……日积月累之下,就会成那个样子。不过,大多数人,会让恶的一方面控制,然后变成一个十足的恶人。他能朝令夕改,说明心中还有善的一面……”   明月想了一下又说道,“这应该跟他当年经历的一些事相关。但是,他似乎有些针对我和重阳,这让人很不解。难道与轩辕逍遥、重敖有关。”   轩辕逍遥和重敖,是明月、重阳的父亲。   父债子还,这在一般情况下,也算是合理。   只是,很不合理的是,轩辕逍遥和重敖都不喜欢他们的儿子,也对儿子没有丝毫的养育之恩。   “太皇太后应该听说这件事了,她有什么指示吗?”明月这几天一直在沉睡,知道的都是重阳告诉他的大概。   “她老家希望,我们能尽量留下张子崖的性命。”重阳曾经对这件事不解,不过,现在明白了些。   可能,当年一些事,有隐情。   “既然鱼都到了网中,现在就收网吧。否则,就会造成更多的伤残。”明月朝着说完,看向秦斌。   “齐斌!”   “末将在。”   “不用等东莱军队深入,待到他到了大秦边境,直接收拾了就行。两个时辰后,你带着五千精兵,把那只军队收拾了。”   “是。”虽然有些犹豫,但齐斌还是答应了。   军人的命令就是服从,而且,明月、重阳的一直算无遗策,很少会出现差错。但以五千到东莱号称的五万大军,似乎有些……在数量上完全不占优势。   纵然北冥的军队彪悍,若是以一打十,恐怕……会有些问题。   “放心,东莱的军队早就没有那么多,有二三万就不错了。都是乌合之众。一个人可以赶一群鸭子,难道我五千精兵还收拾不了东莱那样的军队?”东莱的战斗力在于南吴大战时,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有的,不过是一些不想打仗的人。   “末将明白。”既然明月这样,齐斌便也坚信了。   待到齐斌离开后,明月便开始审问重阳。   “太皇太后还有没有说别的话。”明月觉得,那么睿智的女人,哪能那么简单。   “她还说,张碧瑶长的有些像她的母亲。”对于这句话,重阳刚看的时候不明白,但想想,就觉得有些龌龊恶劣。   “你是说?”看着重阳的表情,明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说。”不愿让明月想到别的东西,重阳立即带着去外面。   “哼!”重阳这招让明月有些不屑。重阳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呢。难道他不该知道这种事吗?这种事……   很快,两个人又来到了江边。   重阳望着满江浩荡的江水有些感慨。   虽然这里的江河不过是大秦河的一只,但烟波浩荡的样子却让人想到大秦河。但是,明月曾经跳下去,又被冰冻到河底。   “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你看到我,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重阳看着明月,叹息了几声说道。   “重阳,这些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感觉到重阳的情绪低落,明月不顾周围有没有人看,直接把他抱住了。   有时候,身体的安慰,要比任何话语都管用。   “哎,我的明月真乖。”重阳抱着明月一下,便牵着他的手在河岸上走。   明月能毫无芥蒂的拥抱他,这让重阳心中十分高兴,这说明他在明月心中的地位胜过其他。但为了明月的声誉着想,他却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特别亲昵的对待。   重阳觉得,明月就该像神屹立在天下人的心中,至于他……就默默的站在神身边好了。   此时,是盛夏的尾巴,杨柳依依。除了在两岸边巡视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两岸对峙的感觉。   一袭红衣与白衣牵手从柳荫下经过,像一幅唯美的风景画。   大秦本来雨水多,不知何时起,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见旁边有带着窗户的亭子,两个人便进去。   两人刚要推门而进,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两天相对一下,用眼神交流一下,然后撞门进去。   藏在里面的人武功不怎么好,重阳只用了两招就把人甩在地上吐血。   “碧瑶?”明月看着地上一身红衣的张碧瑶,惊讶的想过去扶他,却被重阳制止。   “公子……”张碧瑶这一声可谓是千转回肠,看到明月就像是看到相思已久的情人。但明月听了之后,却皱了一下眉毛。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他后退了一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月看着张碧瑶眼中有些冷清,他没有问“你是怎么?”,而是问的事。问人与问事相差很大,直接表现出了他现在对张碧瑶的态度。   “公子,奴家好想你。”张碧瑶的身子像蛇一样扭着,像朝着明月爬过来,但因为受伤太深的缘故,身体却挪动不了太多。   从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厌恶,明月看着张碧瑶,神情有些复杂。他还记得那个穿了一身绿色衣裳,在自己面前蹦来蹦去的小姑娘,若是时间可以一直留在那个时候多好。明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也许,他曾经看到的很多东西都是假想。   “公子,公子……”张碧瑶的声音越来越娇媚,最后还吐出蛇头来,不停的舔呀舔。   明月没有说话,而是随手拿出一张道符贴到她身上。   张碧瑶的身上贴了道符之后,整个身体下面突然蹿出一条尾巴。那条大尾巴一下子朝着明月甩来,重阳衣袖一挥,那尾巴就断成了两半。   人和尾巴都在地上使劲挣扎,鲜血,哀嚎。   张碧瑶的脸上和身上,也直接露出了鳞片。细细的,绿绿的鳞片。   对,是鳞片。   明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他竟然不知道张碧瑶是妖精。这个……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碧瑶,碧瑶!”就在两个人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东西,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听这个声音竟然是张子崖!   张子崖竟然会武功!   “公子?”   看着张子崖回过头看着自己含泪的眼神,明月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万分的冷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   “哈哈,果然被你发现了。”那人笑着,脸上露出黑色的鳞片和怨恨的目光。   “我们何冤何仇?”若是上一代的仇恨,何必现在才报答。   “我妻子虽是蛇妖,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人,但是重敖、轩辕逍遥却斩杀了她。现在,你又杀了的孙女。”张子崖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愤怒和不甘。   “难道你让天上下雨在这个时候下雨,不是为了引我们在这里。你把张碧瑶放在这里,难道不是想用她复仇吗?”明月的声音很冷静,张子崖却有些恼羞成怒。   “你能在善恶之间不停的循环,就证明你的良心没有泯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何必执着,当年的事,当事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能放开。卢太皇太后让我们放过你。她和同辈,她都能放心,你为什么不能。”   听明月提到卢秋水,张子崖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第285章:让叛军一溃千里   “卢秋水?”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张子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秦明月,你一定不知道当年轩辕逍遥是被谁害死的。”看着明月,张子崖笑的很幸灾乐祸。   “以轩辕逍遥的能力,就算是脱离了轩辕家族,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弄死。他之所以总是被人追杀,正是因为卢秋水在重敖身边安排人,轩辕逍遥把自己的消息告诉重敖,为他带来的却是一次次追杀。卢秋水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不把心用在国事上呢,她当年为了分开两个人,各种策划,可是招招要置轩辕逍遥于死地。”   “你胡说!”在重阳的心中,卢秋水的身份很重,他不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祖母。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的清楚。以卢秋水的心性,若非真做了后悔的事,怎么会一直念着佛经呢。还有,若不是她看到轩辕逍遥死后,你爹直接自杀,她会那么容易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张子崖说的话,让重阳心底一沉,他下意识的去看明月的反应,但就在这个时候,张子崖突然发动袭击,伸着利爪,朝着重阳扑过来。   迎面而来的戾气让重阳下意识的发动回击,张子崖的身体便切成了几段。   就在这个时候,从张子崖、张碧瑶身上流出的鲜血瞬间在地上开始画阵法,一个血色的法阵瞬间被激起。亭子内的温暖突然升高,周围的门窗瞬间被封闭。   “用自己和孙女的血发动法阵,真狠!”不小心被人算计,重阳的脸色不太好。   “不要生气。”随着明月清脆的声音在重阳耳边想起,一股凉凉的内息也传到了重阳身上,让他猛然中从愤怒中清醒。   “这个阵法,主要是想通过血腥之气,让人的内心便的霍乱。然后,因为理智失控,陷入自己编织的幻境致死。”明月说完,拉着重阳在这无边的血腥之中行走。   “重阳,你在担心什么?不管他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与我们无关。我们是我们,上一代是上一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当年所有参与的人都死了。难道这个结果不够吗?重阳,不要再想了。重阳,我爱你……”   就在重阳眼前闪过一丝奇怪的片段后,明月带着清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的神智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随着一声高亢的鸟鸣,他们所处的空间一阵山摇地晃。   随着一缕强光照射进来,明月带着重阳,一下子从那个地方飞出去。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座小亭子轰然倒塌。小白鸟喷了一口火,整个亭子马上被三昧真火包围,很快,那个地方就连灰都被烧没了。   这个时候,小白鸟落到明月身边,一副“你夸我吧,你夸我吧”的表情,明月伸出手,在它的头上摸了一下,然后说了句,办的真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大毒蛇和两只黑色狼王也来到明月身边,伸出自己的脑袋,似乎在等着明月的抚摸。   “你们都不错。”明月说着,拍了拍另外三只的脑袋,表示这三位也干的不错。   等明月回头,看到重阳也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于是,明月也摸了一下重阳的脑袋。   但重阳的反应却不是高兴,而是扭头就走。   “重阳……”重阳走了,明月就在后面跟着。   在河堤两边的绿柳中,可以看到一个白衣的少年追着一个红衣的男子,那男子似乎生了什么气,不太想理会身边的白衣人。   那白衣的少年男子不理他,竟然突然站住,不走了。   重阳见明月没跟上,回头见他傻站在原地,马上去拉他,却被明月甩开。   当然,重阳并没有因为明月甩开而气馁,明月一甩开,他就抓住。   被甩开,再抓住。   若是论起耍流氓和执着,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重阳。   被甩开,再抓住。如此数次,直到明月无所谓的让他抓着,他才把这个的人碰在手中。   “你生气了?”重阳见明月不看自己,有些孩子气的摇着他的胳膊。如此大男人做着如此小孩子的动作,让明月有些冷俊不禁,心中再大怒气也没了。   “我哪有生气,明明刚才生气的是你。”明月看着重阳,手又想甩开他,却被重阳死死的握着。   “你方才……摸了黑狼他们……然后……摸我……”简单的几个字,重阳说的异常尴尬。比什么都厚的脸皮,竟然有些微红。   “所以,你方才是嫌我的手脏?”把两个人的手举到眼前,明月有些啼笑皆非的问道。   “不是,是……”重阳沉思了半天,却只说了这三个字。   “是还是不是?”明月看着重阳,有些想偷笑。明月突然发现,让重阳解释时,这个人会变得异常可爱。   对,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你嫌弃是我试不试?你现在就嫌弃我,是不是江山定下来了,你就开始始乱终弃。”明明不生气,明月却故意用微微有些质问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怎么会嫌弃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怎么会始乱终弃。明月,你要相信我……”重阳一急,啪啪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但,他却看到明月的偷笑。   “小坏蛋,竟然学会骗人了。”见明月这样,重阳直接在他的屁股落下了好几个巴掌。   虽然明月嗷嗷的叫,但事实上那巴掌根本不疼。因为,重阳-根本舍不得用力。   “说,你刚才是为什么生气。”明月抓住重阳的领口,假装很生气的问道。   “非要说嘛?”重阳还不想说。   “你觉得呢?”自然是,必须说。   “我,哎……”重阳有些小郁结,有些事……怎么好意思说么。   “沉默就等于默认,难道你真的讨厌我。”明月现在的语气有些凶,但内心却有些得意,他就喜欢看重阳这种囧囧的模样。   “你方才为什么摸我的头?”重阳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因为你也用那种闪闪发亮的眼光看着我……”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和他们是一样的。”   重阳最后才把自己方才心中想的说出来。他是一个帝王,被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虽然很喜欢……但若是真的把他和宠物放在一起,却又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是明月的伴侣,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   “重阳,我……”   明月刚急着解释,便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这个人真狡猾,总能让明月无话可数。   “重阳,你是不是吃定我了。”明月看着重阳,用有些撒娇的口吻说道。   良久,就在明月以为得不到回答时,突然想到重阳有些叹息的说,“我是被你吃定了!”   重阳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有些无奈,但最多的,却是浓浓的宠溺。   就在重阳拉着明月慢慢回营时,齐斌正磨刀霍霍,准备上战杀敌。   “这应该是最后一仗了吧。”明月看着齐斌一身铠甲的模样,若有所思的说道。   “的确是最后一仗,我们也去看看?”重阳见明月有些想去,便率先提议。明月就是这样,可能总想要某些东西,却不说出来,喜欢把事情都埋在心里。   “好。”重阳说完之后,明月打了一下响指,那两只狼王便像黑色的闪电一样飞了过来。   “骑着它,我们也去那边看看。”明月飞身一跃,做在来狼背上。   重阳此刻才发现,他心爱的人竟然如此好战。明明是看起来那么文弱的人……骨子中却藏着那么深的血气和争斗情绪。   重阳有时会想,明月很多时候之所以不争,便是因为他拥有了很多,对其他的东西不屑。或者,是经历过浮华之后,对现世的淡然。   “咳,我们只能偷偷的去。”重阳看着因为狼王而惊吓到的马匹,微微有些提醒建议到。   “我们若是打前锋,让他们跟在后面不就可以?”明月说着,朝着重阳抛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明月本来就长的极好看,此时他一身白衣,坐下骑着黑狼,本是威风至极,如此状态下,竟是风流无限。看的周围的人都闪了一下眼。   重阳无奈的看着这个没有自觉性的人,只能使劲的摇头。   “这黑狼若是在前边,那马便吓得不敢说,说什么打仗。如果去,我们就站在身边的山坡上,偷偷的观看。”像马一样大的狼,怎么能和马走在一起。   若是这样的坐骑一出现,其他的坐骑就该想着如此逃命了吧。   “好吧。”明月看着周围那些马匹惊恐的样子,摸了一下狼王头顶的毛,有些无奈的说道。   于是乎,等齐斌去了战场,两个人就抄了近路,去了东莱军队驻扎的地方。   当明月和重阳出现在一处山坡上,看着底下混乱到死的帐篷和偶尔进出帐篷的懒散军人,心中暗暗叹息了一番。   军队本应该是一把利器,但是,此刻呈现在明月面前的却是生锈的废铁。一个国家若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灭亡,那就是苍天无眼。   上天偶尔虽然打个瞌睡,但大多数时候却比较靠谱,所以,很快,齐斌带着五千整齐有序的精兵,来到了东莱驻扎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原来慵懒的东莱士兵马上就像吃了兴奋药的勇士一样,一听到有人喊北冥的士兵来了,大家马上拿着兵器冲了出去。有人竟然因为从帐篷中出来的急,没有穿上衣就跑了出来。   这?明月看着这种情景,心中惊了一下。   难道这些东莱士兵,是为了迷惑人,才把营帐等弄得如此糟糕。   第286章:骑狼打东莱   明月与重阳站在不远处,看着东莱大军的变化,心中都有些诧异。   难道,他们真的看错了吗?   难道,东莱此次是有备而来?   就在重阳、明月面目有些冷时,突然听到东莱军队中那震耳欲聋的呼声。他们说,我们要投降!   一只军队到了战场上,不是要杀人,不是要打仗,而是要投降!这应该是古今历史上最奇葩的一只军队。当然,也有人骂那些投降的,却都被人宰了。   重阳与明月看着如此戏剧性的变化,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他超乎与想象!   本来以为是一场硬仗,但过来后才发现,一切就像闹剧。齐斌有些求助性的看着明月、重阳所在的位置。就这个时候,两只狼王引天长啸,发出了几声响彻云霄的响声。   “那是北冥皇和明月王!”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那些人顿时便朝着重阳、明月所在的地方拥着了过去。   “求陛下、殿下收留我们。求陛下、殿下收留我们!”黑压压的人跪在两个人面前,声音是明月、重阳没听过的真挚、洪亮。   “你们来大秦,就是为了投降。”明月的说话用上内力,让站在这片山丘的人都能听清楚。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不带半分钟的犹豫。   “为什么。”看着这些人,明月心中一些血气竟然被激发出来。   “东莱不仁!东莱不仁!”一声比一声的高呼诉说这么多年,东莱皇对百姓的苛待。东莱民不聊生已经很久,明月方才的问话,让他们心中的愤怒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东莱不仁,四海将一统,你们可愿意随我回去,打到东莱皇!”明月有些豪迈的声音响起,像是无形的催眠,穿透每个人的内心,激发出他们身上全部的血气。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下面是血性男人的呼声,这是誓死的跟随。   “天下将定,四海将统一。天下最勇敢的男儿,稍微整顿,穿上你们的铠甲,骑上你们的战马,让我们一起杀回东莱。要记住,我们要推倒的只有东莱的皇帝,并不会,也不能滥杀无辜,因为,东莱的百姓都是我的兄弟姊妹!”   “从这些打到东莱的国都,投降者不杀,凡是要为东莱皇守护的人,我们是统统杀掉。天下最勇敢的男儿,现在去整顿一下,稍微我们就上路。这是最后一场战役,我们都会是史书上的英雄!”   明月便说着,便举着自己的拳头。   明月说完后,那大黑狼似乎感知他情绪的激动,大吼了一声。   “嗷!”很多人也学着黑狼的样子,大声叫了几声。   狼一样的吼声响彻大地,让天地为之变色!   这是狼一样的男人,这是狼一样的战士,这些人将创造奇迹。   明月看着底下整齐划一的队伍,有些感叹这瞬间腐朽为神奇的一面,对着底下的人,明月又说到。   “我现在是带你们回家,是带你们在有生之年远离战争,我不强迫你们留下,你们中有些人,只不过不喜欢打仗,只不过有担心的人不愿意上战场。那些人,你们走出来。不管打与不打,你们都是勇士的骄傲!”   明月说完看着脚下的人,本来不想上战场的人,听了他的话也找不到自己离开的理由。   拿起武器,这是英雄的战斗!   这些人从东莱走出来用了二十多天,但回去的时候,只用了两天。   东莱皇早就不得人心,所以,明月带着军队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就开成迎接。到了后来,明月还没到,民众便站在城内开门迎接多时。   途中不断有人想要加入队伍,但都被明月拒绝。他们不是要打仗,是要解.放。如果需要人造势,这些就已经够了,再多的人便是负担。   何况,人太多了,哪来的粮食补给!   明月此举,除了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夺取东莱,也是为了像天下展示,他,秦明月,重阳,得到这个天下是众望所归!   “降,降,降!”   “降,降,降!”   “降,降,降!”   兵临东莱皇城,咚咚的鼓声激荡在城内城外人的心中,一声高亢的鸟鸣而过,似乎也在催促着什么。   许久,城中终于缓缓升起了白旗!   城门洞开,东莱的太子身穿缟素,捧着玉玺,表示投降!   “奥!”这个时候,三军振奋。待到明月接过了玉玺,更是一个个兴奋无以言表。   因为东莱人打东莱,所以,整个东莱国家除了消耗了一些粮草外,并没有什么损失。明月、重阳很快接手了东莱的政治、经济、军事大权。   东莱的皇帝按照王侯的身份厚葬了,东莱的皇子们当出了丧便全部消失不见。明月想起迟香来找自己时,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不禁为他高兴。不管怎么,他们几个都能想清楚,然后能够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实在不容易。   不管怎么形式的爱情,都应该得到祝福,不是吗?   因为东莱的皇子们各个都不简单,所以,明月也没有什么送给他们,只留下牌子,告诉迟香若是将来遇到什么事,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找他。   “真舍不得你们走。”明月见迟香要走,说话的语气很是舍不得。   “你是想我们兄弟像古木浅一样守着你打下来的国家。”迟香看着明月,不禁开起玩笑。   “如果我说是,你的兄长们可会留下来?”   “为什么是他们留下来,没有我?”   “就算你留下来,他们也舍不得你干活。我若是真让你做什么,他们还不杀了我。”明月说话的语气有些调侃。   “哼,还准备玩够了回来找你,现在……哼,我要走了。”迟香说着,夺过明月要给的牌子,直接朝着他哥哥们跑去。   明月和重阳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消失的几个白点,愣了一会儿才过来神来。   “重阳,我们尽快回去吧。”明月转身抱住重阳的腰迹,有些撒娇的说道。   “我的明月,终于玩够了吗?”重阳把明月抱起来,亲昵的亲了亲他的额头,依旧宠溺的说道。   “如果我说没,你还陪着我玩吗?”明月搂了一下重阳,很是任性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会。我会一直陪你,不会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会这样一直待在你身边!”重阳说着,身影一闪,抱着明月去了书房。   已经离开北冥好久,现在也该是回去的时候。   只是,在回去之前,他要先处理好东莱的事。   因为东莱的几位皇子早就想要把东莱扔出去,所以,把事情整理的很清楚,各项事务都列有项目。重阳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值得信任的人,放到重要的位置。   迟香在走之前,重点推荐了郭怒,所以,重阳、明月便找个时间去拜访那位传说中的东莱布衣左相。   既然是左相,为什么还称为布衣。   因为,这位左相并不上朝,除非有重大的事件,否则,他绝不出山,若是出,必一举定江山。   这几年东莱皇帝昏庸无道,数次想请郭怒,都被他称病拒绝。   但左相却不知因何原因,与迟香的关系非常好。重阳、明月拿着迟香的推荐信,本以为能顺利见到左相,但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后,却被告知左相生病,无法相见。   等了两个时辰后,才说生病不见客,这么蹩脚的理由,也只有郭怒能想的出。把国君挡在门口,还给故意为难,是否应该说这个人胆大包天。   “本宫知道左相生病已久,所以,今日拿了一个药方,想必应该正对左相的病,你把这个交给左相,见与不见,全凭他做主。”明月在说话前,接了门口记事的人手中的笔,很快在上面写了死个字,然后递给了管家,让他拿着给郭怒。   管家看了那四个字,脸一下子白了,然后,拿着手里的纸就跑了进去。   “明月这威胁人的手段,真是越来熟练了。”重阳看了那几个字后,不禁大加赞叹。若是明月不在身旁,他必定会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只是……明月在的时候,重阳就想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陛下、殿下,两位里面请。”管家看着两个人,说话有些战战兢兢。   明月和重阳没说话,随着那管家往里面走。   这左相的府邸异常的清寒,全府就种了一种植物,那就是竹子。而且,不是常见的观赏竹子,而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竹子。周围也没有多少的富贵的装饰品,只有简单的用竹子编制的器具。   明月与重阳进去时,左相正坐在轮椅上削竹子,他旁边有个石头的桌子上,上面摆着一盘残棋。   明月没有半点身为客人的自觉,看到石凳就坐下了,瞅着上面的棋局,拿起白棋就落了一个子。   “左相若是喜欢喜欢下棋,何必到东莱的皇宫中去,那边虽然做过些肮脏的人,环境没有这个地方清幽,却实在是个不错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那个棋盘比这个大的多,结果,也更济世救人。”   明月指着棋局说道,“左相看,这白棋只要在这个地方落一个棋子,这盘棋就活了。其实,凡事都是这样,何必执着与形势的问题。曾经是天不予时机,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手中,为什么不去抓住。”   “左相大人的手,应该握住的是天下,应该编织的是万民。难道只尽这府中的竹子,左相大人就能知足?”   明月说的很直接,毫不掩饰的说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就是来求你给我干活的!   你,来,还是不来!   第287章:明察暗访,明刀暗箭   “哈哈,难道当年明月王请吴墨出山,也是先用的威胁的办法让他见你,然后,又用半讥讽的话让他跟着你走?”听了明月的话,左相郭怒一下怒了,手中的竹子竟然生生的被震断。   “当然不是。当年请吴墨可以比这个简单,吴墨的规矩是死的,只要有人能做到他说的事,他便跟着你走。但左相大人不一样,左相大人的标准在心中,纵然我做得再好,只要左相大人一句否定,就全盘皆输。”   吴墨多正派的人,完全和带着邪气的郭怒不同。   平心而论,虽然郭怒门前没有三千米高的大山,却比有大山的还难搞。   明月当初上山才用了多久,一刻钟。他都在郭怒门口占了两个时辰,人家都不想见他。   一刻钟和两个时辰,还真不是一个层次。   “哈哈,你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郭怒这次笑和方才的笑有些不同,至少这个时候,明月已经在他的眼中。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世人看到千万万的我,但,我不过是我。”明月说的很傲气,像他这样的人,还真不会在乎被人怎么说。他就是秦明月,永远无法代替的。   “说的不错。”郭怒这个时候才转过头来看了明月一眼,但眼神落到棋盘上时,却有些震惊和不可置信。   “果然……天降奇才!”都说明月王天下无双,郭怒现在是开了眼界。他多年解不开的心结,既然因为这个人落了一下棋子豁然开朗。   “管家,上酒,我今天要和两位痛饮,不醉不归!”郭怒说着,直接用轮椅上站了起来,招呼管家去拿酒。   “额,你的腿?”早就听闻郭怒因为腿疾,才隐居幕后。没想到,一切都是骗人。   “小子,这便是你方才说的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心结解开之后,郭怒拍者明月的肩膀哈哈大笑。   “皇宫的酒把这里的好多了,不知左相大人是否有兴趣。”这是明确的邀请——人才,你就过去给我干活吧!   “你当时就和吴墨刷了嘴皮子,他就愿意跟着你回北冥?”郭怒看着明月,饶有幸福。   “当然不是,在吴墨出山时,我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明月说着,直接跪在地方,给郭怒也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拍拍衣服站起来,那意思似乎在说,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郭怒看着明月,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心情。虽然他不是有意让这个人磕头,但已经受了三家的头,现在若是拒绝,该怎么说呢。   “左相跟我回去吧。”说着,明月便拉着郭怒走出了府邸,坐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在某些时候,明月是个很健谈的人。郭怒对他推行的很多政策很感兴趣,两个人便聊了起来。   郭怒对这方面很有独特的见解,两个人对上了,便开始就各自的见识进行深刻的交流,两人从中午谈到午夜,又如此谈了几日,因为就某些问题相互不服,便决定用实际证明一下。   于是乎,郭怒就暂时成了东莱三郡的管辖者,重阳对他礼遇有加,直接把奏折给他看,又向他引见各方面的人,在交代完一切后,就和明月溜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车上,明月掀开帘子,对着驾车的重阳说道。   两个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完全就是一副平凡公子的相貌,看不出什么身份。   只是,明月且觉得,两个人如此把政务扔给郭怒就偷跑,就算走也要……   也要先把郭怒珍藏的那么美酒喝掉再走!   似乎知道明月心中所想,重阳指了一下角落中超大号的水壶。   明月看到那水壶,立即扑了过去。拔出盖闻了一下,果然是郭怒出品!   哈哈,明月掂量着手中酒的斤两,觉得自己至少有三年不用见郭怒了。   咳咳,那水壶的中的,应该是郭怒府上仅剩的那一点吧。   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想着郭怒可能黑脸的模样,明月笑了起来。   马车走的不快,但却慢慢消失在城楼那人的视线中,等到再也看不起了,郭怒才醒过来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怀才不遇的时候,觉得被君王看上是一种福气。   遇到什么事都交给自己的君王,郭怒悲哀的发现,他现在就处于被人压榨的地方,而且是被盘剥的什么都不剩。   “大人……”   “批奏折去……”   郭怒转身走向那宫殿,从此,这就是他的家。握着手中的笔,这东莱的繁盛,乃至天下的繁盛,都从他的笔尖流过,将会在薄薄的丹青部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男儿,当如此!   从东莱到北冥,若是快,不过是六七天的路程,若是慢,半个月有就到了。但重阳与重阳却生生饶了一个大圈子,在各地走了一遍。美其名曰,到各地了解民情。   这一走,就是半年。   不过,他们的确在了解民情。   每到一个地方,明月、重阳都从深入民间的各个方面去了解现在天下的具体情况,同时,他们也能举一反三。需要急需解决的问题,会用诏令的方式让官员去办。若是长期存在的问题,就记录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并把问题分类记录在案。   仗着高深的武功,他们在天下飞来飞去,品尝了美食,收集了古籍,了解地貌,绘制了更家详尽的地图,摸清了各个地方的情况。   当半年后,两个人带着一百书东西回到北冥都城,天下皆惊!   随后,又颁布了各项政策,以前困扰民生的问题,得到了一次性彻底的解决。   北冥朝廷之上,当被召集来的各地官员看到自己手中的资料,全部长了嘴巴。这……他们不明白为何陛下、殿下比他们知道的很详尽。   “朕这次巡视天下,共用219天,收集古籍、孤本3194678册,并用一百万字描述了各地的民情、历史,绘制了300张详尽的地貌图。朕欲要把这些整理成册,书名就叫……《炎武通鉴》!”   “朕这次出游,看到了很多,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收益颇丰。朕原以为这天下早已经安定,却不知道依旧藏了那么污垢。”   “所以,朕就感慨呀,感慨朕的目光所及很多时候只能是这皇宫的楼宇,朕也在懊悔,若是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多到民间看看,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可以带给我们很多启示。”   “很多官员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把百姓放在眼中,鱼肉百姓,把自己当做一方霸主,那些人,皆被朕处以凌迟,诛九族。”   “下民可欺,上天难欺。不要觉得你们的做法没人看到,百姓看的到,朕看到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天下的神也在看着呢。”   “为了吏治清明,朕想了很多……现在,新的国家即将城里,有功的,论功行赏,有罪的,从重发落。所有的人,官升两级,俸禄翻倍!”   “尔俸尔禄尽是民脂民膏,拿了百姓的钱,就要百姓做事,就要做好为官的本分。若有人觉得现在的官职俸禄是你寒窗苦读多年的结果,那些人,可以去书院编书,那种清闲的差事适合那种人!”   “不想劳累的人,你可以告诉朕,朕可以调职,但是若有人不调职又不好好做事,下个受到重刑的就是他。”   “你们俸禄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十几户农人早起贪黑的劳作,就在为了你们能站在这里听朕训话。”   “不要觉得自己劳累,你们累吗?朕在南吴南部山区看到老妪、童叟,他们的身体那么弱,却要天天去上山砍柴,以求卖钱换取点食物。”   “朕曾问他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你们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喝上粥。就在你们大鱼大肉吃腻了的时候,他们就想喝粥,但这样的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   “朕,突然间很感谢自己能生在这皇宫,虽然不自由,虽然步步惊心,虽然吃到的东西会有毒,但,朕至少可以吃饱,至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在这里,至少可以吃饱穿暖。”   “但,那些人呢,就因为他们生的比别人差,所以,就注定一辈子的终极目标,不过是能喝上一碗粥。”   “想到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可以抱怨。”   “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抱怨!”   “朕才才稍微转了一圈就看到很多类似的情景,在天下,这样的事还有多少,朕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这半年的经历让重阳想到了很多,对他的刺激太大。   从来发布诏令的君王都呆在深宫之中,所以,他们不会了解民家的疾苦,也不明白他们的怨天尤人是多么的可笑。   “在新的帝国成立之前,朕觉得削减贵族俸禄,没有可以不劳而获,朕可以让他们不饿肚子,却不会养很多无用的东西。”   “另外,朕要奖励耕织,凡是能造出新型农具,为百姓带去福音的人,朕至少要奖励他……五百金。还有,很多民间技艺,责令天下,反是身怀技艺,都可到各地官府报名,有实用者,朕养着他们!”   “翰林院学者地位在现在基础再升三级,每代有翰林院大学士三名,考核标准,朕会随后下达。他们,从此不必向朕行礼。有上谏永不获罪之权。”   “这天下,要有尊师重道的传统。”   “所有的书楼人员,都被列入国家官员。虽俸禄低微,但官职……却高。”   一个尊重手工业者的国家,一个尊重学者的国家,一个身怀天下的帝王,一群战战兢兢的群臣……这样的国家,若不强大,还有天理吗?   第288章:江山信美,日月同辉(大结局)   若说尊重学者,为官的大都是书生出身,自然不会有异议。   若说尊重手工者,很多人觉得他们天生卑微,就是应该处于社会最底层。   重阳只觉得给他们举了一个例子,便让朝臣都闭嘴了,“一个人可十天不看书,谁能十天不吃不喝不穿衣?”   “做官和织布,是在本质上根本其实是一样,都是用自己的能力为了别人过的更好。”   “没有人是高人一等,不过是站的位置不同。”   “陛下,若是取消贵族继承制度,臣恐怕……”在这个制度的费留上,很多老臣站出来说话。   “各位是担心什么?”重阳说罢,明月便站了出来。   重阳实施政策一般说什么就是什么,每每都是强压,但明月却喜欢以理服人,他所做的一切,都经得住推敲。   “老臣担心……他们会心寒……”面对强势的王,那老臣擦了一下汗。   “心寒,心寒什么?”明月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很好听,却带着浓浓的威严。   “很多王侯为国家鞠躬尽瘁、辛苦一生,甚至死而后已。但他们的后代却得到荫封……若是那些王侯看到他们死后,子孙如此凄惨,会作何感想。”   “王大人为什么会觉得,没有朝廷的荫封,那些功臣的后代就只能凄惨生活。现在处处都是机会,别人可以以平寒之身大富大贵,为什么他们不行?难道,王大人觉得,王侯的后代都是孬种?”   “臣有罪,臣惶恐,臣并没有那个意思。”明月最后一句话问的咄咄逼人,让那老臣直接便跪下了。   “既然王侯子孙靠着自己的能力也能过的很好,那国家为何还要给他们奉赏。王侯的后代,本来就比普通接触的朝政多,明白的道理也多。若是在这种先天优势下,他们都不行,国家养一群蛀虫做什么。”   “臣知罪。”   “朝堂之上论事,何错之有。不过各抒己见罢了。王侯虽然得不到蒙荫,但,钱还是有的。只要他们的子孙上进,朝廷怎么会亏待那些人。”   给钱是为了保障他们的生活。不给做官,却是为了他们能自己上进。   “妨民之口,甚于防川。本宫决定废除言论限制,爱卿以为如何?”   “臣惶恐,虽说朝堂之上如此,可以令官员无后顾之忧的谈论国事,但若是开放民间言论,假设有人天天拿着陛下、殿下的名讳编造故事,是否……有些大不敬……”   “何为大不敬,天子,天子,是上天的儿子,也是这天下苍生的儿子。老子喊儿子的名字,有何不可。虽说为尊者讳,若是尊严做得都是对,还用忌讳吗?让百姓去说,百姓又能说什么。会说那个大臣娶了小妾,还是谁的家去了青楼?他们只会说,谁是个好官,谁又做了坏事。”   “真正昭昭如月明的君子,是不怕明月评论。天下的太阳既是明亮的,即使天下人说他暗,他就是暗吗?”   “臣以为,三人成虎,百姓愚昧,爱以讹传讹,若是受了不法人士的鼓动,那……后果不堪设想。”   “百姓愚昧?其实百姓最聪明,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支持谁。若说他们不懂教化之理,现在在各地开设学堂,若是二十年后,就可见我大地处处文雅之风。”   “为了这片大地的未来,为了后来者,就算你我承受些骂声,又如何。万世千秋后,丹青笔墨,此事自有公论!”   大智慧者,大胸怀,不惧任何风雨。   当然,明月也在暗地中藏了阴招。天下青楼、酒楼有一半是他开的,难道还控制不了言论的走向?   他怕什么?   大勇者武无惧!   大争之世,实力说话!   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规则,都是虚设。   以一人辨百余人,在与朝臣的讨论下,很快,各种利民政策出台,一个新的时代开启。   新的帝国命很快确立,国号炎武。这就是名垂青史的炎武帝国。   明月称皇,重阳为帝。两位王者同朝称治。   天下分五洲,洲下有十七郡,郡下有设有三百一十个县。   重修书,开科举,设公费学堂,统一货币、度量,开放言论,废等级制度,尊学者,重农桑、实业,奖励商贸,建远航海军……   鼓乐阵阵,身着一身黄色龙袍的重阳、明月携手坐在朝廷之上,接受百官的朝拜。   此时,明月的面色有点冷,如果没有装扮,他身上的冷气足以把周围的人冻死。当然,重阳不在此列。他此时正暗中捏着明月的手,使劲的讨好。   “我错了,我应该事先告诉你。我错了,你不生气。”这是重阳重复了好几天的话。   若不是有很多人的劝导,明月今天就耍脾气不参加这登基大典。   重阳此番认错态度很诚恳,但明月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登基大典之后,两个穿着龙袍的人就拿着刀剑比划上了,你来我往,虽然没有杀机,那惊险的招数,却也能看出明月的愤怒。   突然,重阳一个不察,没来得及躲开明月的手中的剑,结果……龙袍在穿上的第一天就见血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明月看着那血迹,委屈的想要跺脚。   “啊,这么疼,还流血,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明月一转身,狠心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让肩膀留出更多的血,看起来……有些惊悚。   “你,怎么这么多血?御医,快叫御医。”明月看着重阳肩膀上的血,一下子急了,也顾不得两个人还在冷战,便带着去御医。   明月去的时候,七廉正在翻阅经典,见到重阳身上的鲜血,大惊了一下,然后……发现其实那伤口很小,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当下就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这招看着无事,却伤了筋脉,要好好疗养,否则,会后患无穷。”七廉睁着眼说瞎话的编了几句,见明月神情担心,便开始叹息。   难道爱情都会让人变得的愚蠢。   “明月脸色很不好,可否能让我探一下脉?”看着明月的模样,七廉到是有些担心他,按照他现在的状态,生气、忧虑都对身体不好。   “……”明月没说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能看出有没有?”看着七廉的沉思的样子,明月有些紧张的问道。其实,站在他身边的重阳比他更紧张。   “虽然其他文献还需要研究,但所幸明月的身体非常好,不会有什么危险。到底……至少要半月之后才能查看出,明月先忍受半个月,我刚看了古籍,那方子上的药材并不全,有效的可能性并不大。”这几天为了眼前的两个人,七廉可是翻遍了医术。   “奥。”听了七廉的话,明月叹息了一声。只是,从他的叹息声中,听不出是庆幸的成分多,还是遗憾的成分多。   七廉又说了一些,便让两个人回去了。   看着明月有些黯淡的神情,七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他真的是无奈。   明月与重阳为何吵架?   明月与重阳从民家带回了很多古籍,这其中也有医书,其中,还有个让男人孕育子嗣的方子。七廉一时好奇,就按照上面的记载开了药。本来他是玩笑之心,谁知,重阳竟然让人熬了。   以男人之身承孕,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重阳把那汤药放在杯中,正要考虑他自己要不要喝掉呢,结果,明月因口渴,喝了。   明月让人组建了海军,本来准备不日出海,知道喝了孕子汤后大怒。   明月不在乎以男子之身承孕,但,时机不对。年轻就该仗剑四海,征服未知。   因为可能孕育了子嗣,这段时间只能呆在皇宫。明月以为是重阳故意不让他出去,所以,很不高兴。重阳想解释,却百口莫辩。   御花园的小径中,重阳一脸担心的看着明月,他不知道那肚子是不是有他的孩子。重阳最近看到些孕子的事,很害怕明月的身体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看什么看?”明月本想凶重阳,但看到他衣服上残留的血迹,说话就有些嗔怒。   “我担心你。”重阳说的很直白。   “有什么好担心。”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明月心中还是很受用,耳朵都红了一点。   “担心你生气,担心你难受。”担心你会不理我。   “我不是生气。重阳,我只是还没有心理准备……”明月从来没有想过他可能有一个和重阳的孩子。   夫妻吵架床帏合,很快,两个人互通心意,又和好如初。   只是,七廉在太医院上看着手中的两个药方揉着眉头。   咳咳,他要不要告诉重阳和明月,其实……方才那汤药熬错了,缺少一味药材的汤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只是,七廉围着皇宫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两个人。他问了一下暗卫,才知道,两个又出去散心了。七廉想着刚册立的八位丞相,不禁为他们的辛苦叹息。哎,有这么喜欢放权的皇帝,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重阳和明月在哪里呢,他们正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举行属于他们俩的大婚。   一处常年盛开着各色鲜花的山谷中,身穿一身红色喜衣的明月看着重阳穿着一身红衣朝着他走来。   似乎跨越千万年的时光,两个人伸着的手终于相触。   目光交汇,唯有彼此。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江山信美,日月同辉。   (正文完)   夫夫相性100问   《江山月明》夫夫相性100问   特邀嘉宾:秦明月、重阳   主持人:作者(君卿安禅)   1,你们的名字是?   明月:哪个?   作者:咳咳,你真实姓名似乎只有一个?   明月:可是,我父亲姓轩辕,我为什么姓秦?   作者:当时不是大秦皇帝收留的你吗?(各种泪奔,原来,明月一直在计较这个……)   明月还没说话,在他身边的重阳就冷冷的开口了。“为尊者讳!”   作者:陛下不是不介意别人称呼其名吗?   重阳:嗯?还让我说第二遍?   作者看着重阳迫人的气势,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示意下面提词的,现在下一个问题。   2,你们的性别是?   重阳:这么轻而易见的问题也要问?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   3,你们的年龄是?   重阳:明月在我眼中,是永远的十八岁。   明月:重阳在我眼中,是永远的二十岁。   作者: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什么的,让单身的腐女们情何以堪……似乎你们俩差了不是两岁……   重阳一个眼神扫过来。   作者擦汗:下一个问题   4,请问自己的性格怎样?   重阳:我们都很好。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个问题   5,觉得对方的性格又怎样?   重阳:我对明月很满意,相信他也是。   作者还要说什么,但重阳袖子中的剑动了一下。   于是,作者果断的说:下一个问题   6,你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相遇的?   重阳:森林   作者:能再具体一点吗?   明月:大秦的森林。   作者擦了一下汗,你们还能敷衍一点嘛,好吧,下一题   7,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重阳:这个人,我要了   明月:想不到,你竟然有恋-童癖   重阳:不管是老是幼,我都最喜欢你。   作者:你们跑题了   重阳的眼睛又扔过一把飞刀。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题。   8,喜欢对方哪一点?   重阳:都喜欢   明月:我也是。   作者:答案好统一o(╯□╰)o   9,讨厌对方那一点?   作者:咳咳,下一题。   10,觉得对方相性好吗?(指人好不好相处)   重阳:我很好,他有是。   作者:重阳你怎么能这么……自谦!   重阳眉头一挑:难道不是?   作者继续擦汗:是,是,是!   11,你怎么称呼对方?   重阳:明月   明月:重阳   作者:o(╯□╰)o   12,你希望被对方怎么称呼?   重阳:我喜欢他叫我的名字   明月:我也是。   13,如果用动物来比喻,对方是什么动物呢?   重阳:有动物配的上我的明月。   明月:重阳才不是禽兽。   作者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下一题。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你们会送什么?   重阳:我自己。   明月:我也是。   作者两眼放光:你们的意思是?   重阳:这是下一题吗?   作者擦汗,现在下一题   15,那么你自己想要点什么礼物?   重阳:孩子。   明月:只要重阳送的,什么都好   作者在角落里划着叉叉,我是不是又不纯洁了o(╯□╰)o   16,对于生活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重阳:如果明月能给我生个孩子   明月:孩子什么的都是浮云,现在就好。   作者:你们到底是生还是不生!!!读者很想知道,作者也很想知道!   重阳:谁喜欢看,自己去生。   17,您的缺点是什么?   重阳:我们都是如此完美的人   明月:我也这样觉得。   作者:公子o(╯□╰)o   18,对方的缺点呢?   作者:咳咳,下一题   19,对方做什么事情让你们不快?不是缺点,只是说会让你感觉不好。   重阳:明月做什么我都喜欢,如果能生个孩子……   明月:是谁要自己生   重阳:如果我能给明月生个孩子……   作者两眼突然放光,皇受什么的呢,最有爱了!   20,对方不快之后,会去哄哄对方吗?   重阳:必须滴   明月:会。   21,你们的关系到达那种程度?   作者:咳咳,下一题。   22,你们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   重阳: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明月:那山谷就不错了。   23,那个时侯气氛怎么样?   重阳:明月穿红衣真好看   明月:很幸福   24,那个时侯进展到什么时候的程度?   作者:我是想说,拜天地之后有没有那个?   重阳:我会告诉你?   明月脸红了……   作者又开始两眼放光: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25,经常去什么地方约会?   重阳:天天在约会   明月:不一而论   作者:有朝廷官员投诉你们,建国三年,皇帝竟没上了几次早朝……   重阳:做皇帝要劳逸结合。   作者:so.从此君王不早朝o(╯□╰)o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重阳:明月你喜欢什么?   明月:你送什么,我喜欢什么。   作者:乃们又跑题了!   27,你们俩谁先告白的呀?   重阳:我   明月:他   28,你们在什么地方告白的呀?   重阳:一直在告白   明月(害羞):他一直说话很直白   29,有多喜欢对方?   重阳:明月是我的命   明月:我也是。   作者:公子……o(╯□╰)o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没撤?   重阳:他叫我大哥的时候   明月:看着他受伤的时候。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重阳:我不会,他也不会   作者:我是说如果   重阳:没有如果   作者:公子,你呢?   明月:他才不会变心。   32,可以原谅别人变心么?   作者:下一题   33,如果约会的时候,对方迟到一个小时以上怎么办?   重阳:不可能,我一直在一起   作者擦汗,下一题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上的那个地方?   重阳:什么都喜欢   明月:我也是   35,对方性感的表情是什么?   重阳:我会告诉别人?   明月:我也不会说   作者:这是公事,读者都在等着你们回答   重阳掂量手中的剑:你再说一遍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题   36,两个人在一起时,什么时候会让你心跳加速?   重阳:想吃他的时候。   明月:……   作者:……好直白。   37,你会向对方撒谎吗?擅长撒谎吗?   重阳:我才不会向明月撒谎   明月:我也是。   作者:你们只是喜欢向对方说一半的事实o(╯□╰)o   38,做什么事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重阳:做-爱   明月:……   作者:……怎么可以这么直白!!!   39,曾经吵过架吗?   重阳:似乎有,不记得   明月:我也不记得了   作者:公子o(╯□╰)o   40,都是什么样的争吵?   作者:下一题   41,之后又如何和好?   作者:下一题   42,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重阳:做-爱   明月:顺从他   作者在心里说,重阳你这只禽兽,又欺负我们家公子!   43,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或: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重阳:有什么花配得上我的明月   明月:重阳怎么会像花   作者:旁边还有一个选题   重阳:那是一个新问题吗   作者继续擦汗,o(╯□╰)o   44,两人之间有什么是互相隐瞒的?   重阳:我们彼此之间很透明   明月:对于一个会占卜的人来说,他没办法隐瞒我   作者:公子,乃好厉害,偶好崇拜。   重阳:你最好隔着我的人远点!   45,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吗?(如果有来世,你们两个还希望怎样?)   重阳:我们现在不就是转世之后   明月:我们这样的身份,不能随便转世   作者:假如   重阳:像这一世这样   明月:我也是   46,什么时候会让你感觉到“他已经不爱我了”?   重阳、明月异口同声:永远不会。   47,你有何种情结?   重阳:偶尔有点霸道   明月:偶尔慈悲过度   48,您的自卑感来源于什么地方?   重阳:给我一个自卑的理由   明月:自卑,那是什么   49,你们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重阳:一直公开   明月:重阳说的对   50,觉得和对方的爱能够长久下去吗?   重阳:必须   明月:一定   51,你是受?还是攻?   重阳:这个问题很无聊   明月:攻受是什么意思?   52,为什么这么决定?(怎么决定的呢?)   重阳:无所谓攻受,只要两个人快乐就好   明月:你们在说什么呢   作者:公子还是那么纯洁o(╯□╰)o   53,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重阳:满意   明月:我也是   作者擦汗:公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o(╯□╰)o   54,初次h的地点在哪里?   重阳:什么样的H算   作者:就是两个人身体相连   重阳:那是在马车上(此处省略一万字)   作者两眼放光,原来事实是那样!   55,那时候的感想是?   重阳:久旱逢甘霖   明月:还好吧   56,对方当时的样子?   重阳:很青涩诱人   明月:他一直都那样   57,初夜的早上的第一句话是?   明月: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重阳: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作者星星眼:虽然不明白,但感觉两个人都好厉害的样子   58,一周h几回?   重阳:太多了,数不过来   明月:没有可以数过   59,理想的话,一周几回?   重阳:一周上百次   明月:……   作者:……果然禽兽呀o(╯□╰)o   60,是怎样的h?   重阳:自然而然的H   明月:重阳说的对   作者:公子,你要有主见o(╯□╰)o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是?   重阳:用来进攻的地方   明月:还用问吗?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   重阳:上一题已经回答   63,用一句话形容h的时候的对方。   重阳:我会告诉你?   明月:我也是。   作者:o(╯□╰)o   64,说白了对h是喜欢?还是讨厌?   重阳:喜欢   明月:我也是   65,一般情况下是在哪里h啊?(一般情况下h的场合)   重阳:床上   明月:的确如此   66,想要尝试的地点(场合)?   重阳:野地不错   明月:……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h后?   重阳:同时进行   明月:的确如此   68,h时两人有约定吗?   重阳: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明月:的确如此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重阳:我没有   明月:我也没有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要得到身体”这样的想法赞同还是反对?   重阳:不对   明月:的确如此   作者:……公子,乃不能这样人云亦云o(╯□╰)o   71,如果对方被混蛋QJ了,怎么办?   重阳:谁敢?   明月:这种假设不存在   72,H前和H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重阳:害羞是神马   明月:都会害羞   73,“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请……”,好友这么说,怎么办?   重阳:揍他   明月:把他男朋友找来   作者:公子,乃永远这么腹黑   74,觉得自己H的技术好吗?   重阳:还有人比我技术好?   明月:你技术最好了   75,觉得对方H的技术好吗?   重阳:还有人敢和明月比?   明月:你技术最好了   76,H时希望跟对方说的话是?   重阳:我爱你   明月:我爱你   77,H时希望看到对方的样子是?   重阳:都喜欢   明月:我也是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好?   重阳:谁敢   明月:我不敢   79,您对SM有兴趣吗?   重阳:……   明月:不感兴趣   80,突然对方不索求你的身体了,怎么办?   重阳:主动出击   明月:这不可能   81,你对QJ怎么看?   重阳:要防着他身边的人   明月:QJ是什么   82,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你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重阳:第一次,在马车上   明月:我也是   83,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重阳:次数太少   明月:次数太多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重阳:希望有   明月:我尽量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重阳:吃了他   明月:……   86,攻方有过**的行为吗?   重阳(很坚定):没有   明月:的却如此   作者:o(╯□╰)o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作者继续擦汗,下一题   88,对您来说,作为“H的对象”的理想对象是?   重阳:明月   明月:重阳   89,现在的对方符合你的理想吗?   重阳:完全符合   明月:符合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比如铃铛,珠子……)   重阳眼睛放亮:用过,很刺激。   明月:道具神马的好讨厌。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几岁?   重阳:自己解决算吗?   作者:不算   重阳:用别人的手算吗?   作者:这个……算了o(╯□╰)o这么色色的问题,读者最讨厌了,下一题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重阳;必须是。   明月:恩。   93,你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重阳:只要明月吻,哪里我都喜欢。   明月:都好啦……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的哪里?   重阳:他的全身我都喜欢。   明月:额头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是?   重阳:他哪里都能取悦到我   明月:我也是。   作者:殿下能不能说具体点。   重阳一个眼光过来,作者:咳咳,下一题。   96,H时想些什么?   重阳:那个时候脑子还能用?   明月囧,捂脸不语   97,一晚H的次数是?   重阳:多多益善   明月囧,捂脸不语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   重阳:大部分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我脱   明月囧,捂脸不语   99,对您而言,H是?   重阳看着明月羞的不行,马上瞪了一眼作者:“你还有完没完!”   作者擦了一下汗,很是狗腿的说道:马上完,还有一个题目   100,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重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月: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作者撒花、泪奔,终于问完了,这种又J动又忐忑的情绪,谁能体会?   番外   番外一:秦风,龙宫日月长(1)   皇帝在人间尊贵,但对于仙人来说,皇帝和其他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人就是人,在仙人的眼中,低仙一等。   玄阴是龙王最宠爱的儿子,秦风这位王妃虽然因此地位尊贵,但宫人对他的态度,却让他心中越来越不舒服。   两人到了龙宫便大婚,大婚之后,玄阴陪着秦风在天上四海转悠了一圈,把秦风介绍给各路仙友,这个时候,秦风才知道玄阴竟是天帝的外甥。而他稀里糊涂的竟然与神大婚!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慢慢的,玄阴越来越忙,大多数时候,秦风只能在府中敲着棋盘,等着玄阴回来。秦风想起了自己以前后-宫中的妃子,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以色事人,等在后.宫中被人临幸。   “听小乐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总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如果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再换一个。”   就在秦风敲着棋盘想着俗事之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着。   慢慢的靠过去,秦风倚靠在玄阴的身上,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地方,他熟悉的人,只有这一个。   玄阴为了秦风,已经换了好几处仙府,可惜……哪里对秦风来说,都是异乡。   “我只是有点累了。”后悔的话说不出来,心中却是暗暗叹气。   “风,我已经申请了调换职务,等过几天就带着你去人间。你不是喜欢人间的山水吗?我们到时便可天天在人间游玩。”   秦风的状态,玄阴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奈何他成家之后就被封了职,从此便不得自由。早知如此,他何必贪恋这个虚名。不如陪着爱人逍遥自在。更何况……玄阴摸了一下秦风的肚子,或许,不久之后,这里会跳动着一个生命。   秦风对龙宫的排斥,让玄阴很多事都不敢告诉他。   最不敢告诉他的,便是大婚当晚喝的酒中,加了可以让人孕育的药物,秦风平素喜欢吃的果子,也恰是那种东西。   育神果,可以带给神后代的果子。   “是吗。”听了玄阴的话,秦风亮着眼睛看他,但那眼睛在顷刻又阖上了。   秦风最近……累的厉害。   玄阴低下头,又给秦风讲了一下他今天做得事,当他讲完之后,却发现秦风已经枕着他的胸膛睡着。   “只有在我怀里才能睡着吗?”玄阴轻轻在他额头落上一吻,玄色的衣裳,挺立的玉冠,姣好的脸上映着彩色的珊瑚,笑的格外的灿烂。   “殿下,王妃身体无碍,只是心情有些郁结……”被请到龙宫的药王,每天都会在秦风睡着后,给他偷偷的把脉。   “不管用什么办法,本王给你最好的药,你就这样报答吗?”看着秦风一天天瘦下去,玄阴的脾气很不好。   “这不是药石能解决的问题。而且……以王妃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应该继续服用育神果。他现在还是凡人,根本守不住那样大的改造。”药王说话的语气依旧恭敬,却又带了些别的东西。   “育神果的事,药王尽管放心。若是有了龙蛋,本王会自己的精血滋养他。”   玄阴这句话说的简单,但听到在药王耳中,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龙之精血最珍贵,尤其是黑龙之精血。龙之精血与龙的修养挂钩,每留下一滴,就损伤一份修为。龙蛋需求的能量非常巨大,若用龙血喂养……的确,会长的很快,但……   “望殿下三思。子嗣一事,还请殿下他日再做打算。”药王看着玄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慎重。   “医者,做好分内的事就好。”玄阴说完,坐在一旁便开始用茶。他无关本就立体,如此冷肃起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是。”药王轻应了一声,又给秦风开了一副药,便出去了。   药王走后,玄阴让人拿来药,在秦风还昏睡时,就给他灌了下去。   事后,玄阴抱着秦风深深叹了一口气。   玄阴想要个孩子,和秦风的孩子。每每在水镜中看到那个渐渐长大的少年,玄阴心中就有一种不爽。秦文澜是秦风的儿子,是秦风和别人的儿子,每每想到这件事,玄阴就嫉妒的不行。   “永远呆在我身边,给我孕育个孩子,秦风,我们一定会幸福,我们一家一定会幸福,你说是不是。”玄阴亲着秦风的额头,用祈求一般的声音说道。   “风公子,您不能坐在这里,这里太凉。”就在秦风要往坐在一块白色石头时,突然站在一旁的侍从,用十分慌张的语气提醒道。因为秦风不喜欢被人称为公子,周围侍从便称他公子。   秦风没有说话,斜了那人一眼。只是那一眼,就让那个侍从站在原地全身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侍从拿来一块貂皮的垫子,秦风觉得着石头实在凉,便垫上了。   最近,秦风的身体很不好,很容易感到冷,就算是四季如春的龙宫,他也要披着厚厚的貂皮衣服,这样才不会让他感觉到寒冷。   无聊的时候,他会拿着交给他的水镜,看看玄阴,看看他爱的人那个人。   秦风手中的镜子被下了咒语,他能看到的只有玄阴……玄阴当时一时兴起,便给了秦风这么一面镜子。   “!”当秦风看到拿着一面水镜瞧时,突然发现正站在水边看湖中的映像,秦风看着他看的那么专注,不仅想要知道他看的什么。这样想着,秦风手中的镜上竟然出现了那湖面上的景致。   所有模糊的东西都变得清晰,那是大秦的皇宫,一个少年从城楼上跳下,很是得瑟的看着后面的追兵。跨上一批骏马便走了,只留下一群侍卫站在城楼上大喊。   少年的笑像是天上的骄阳,那笑中有得意,有霸道,说不尽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如此的少年……就算是秦风看了,也忍不住慨叹他的美好。   想到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和玄阴有过身体交流,秦风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笑。   以色事人,色衰爱弛。   也许,得不到才会想得到,若是得到了,就觉得不过如此。   只是,秦风不知道,他手腕上的那粒朱砂正越来越艳。   那是育神之果的后遗症。   “风?”面对近来秦风越来越暧昧的挑逗,玄阴有些……秦风在两个人相处上一向矜持,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难道怀孕会让人连个性都改了。   “玄阴……”秦风此时的声音有些软,有些故意讨好的意味,他磨蹭着玄阴的身体,眼中的意思明显不能再明显。   “最近又瘦了,早点睡吧。”玄阴顿了一下,把秦风抱在怀中,中规中矩的抱着他睡觉。   但秦风的眸子却在黑夜中几度明灭,过了好久才睡着。   番外一:秦风,龙宫日月长(2)   还没到梅雨季节,已是烟雨连天,秦文澜看着窗外的烟雨,再看看躺在软榻上沉睡的银发人,语气中带了点叹息。   似乎,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是烟雨满天,到了如今,依旧满天烟雨。   一切就像是水墨山水的梦境。   风?那个人的名字,也像他的气质。   这还是除了两位父亲之外,秦文澜觉得这个人是唯一想要靠近的人。看着那人在梦中皱眉,秦文澜忍不住用手抚开那丝褶皱。   “你梦见了谁呢?”   珠帘内,一个少年描摹着塌上人的眉眼,眼中禁不住带上一丝的迷茫。   为什么会对一个人带上怜惜,而且,这种怜惜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只是,少年不知道的是,塌上的银发人便是秦风,也就是他的生身父亲。在秦风见到秦文澜,他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从,秦风入了龙宫之后,玄阴为了保护他,便在他身上下了禁咒,除了玄阴,只有血亲能靠近他。   秦文澜不是他的认定的人,却能靠近他。在那一刻,秦风就明白了什么。   在慢慢了解之后,他才知道这竟然是他因为早已夭折的孩子。   抚着自己的小腹,想到自己身上的孩子,秦风对素未认识的秦文澜有了一丝的怜惜之情。   神仙不参与人间之事,一介海中龙王要到人间建府,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尤其是玄阴这种天生有降雨能力的龙,若是他来到了人间的某个地方,能力一控制不好,就洪水泛滥。为了能陪着秦风到人间,他请求玉帝封了十分之九的法力。   但,还没等这个消息告诉秦风,就发现那人不见了。   “秦风!”想着怀中自己孩子可能遇到危险,玄阴疯狂的寻找,却找不大一点的痕迹。   你,到底在哪里呢,风。   最重要的是,龙子在母体中需要太多的能量,这哪里是凡人之体能承受。   就在玄阴为了秦风七天七夜没合眼时,秦风却在大秦的皇宫中大吃大喝,除了嗜睡,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怎么不坐在我身边?”秦风看着突然对疏远的孩子,忍不住想要挑逗他。   “父皇,你就不要取笑儿臣。”秦文澜看着孩子的父亲,在奏折堆中抬起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秦文澜因为和秦风投缘,把他接到宫中,同食同寝。秦文澜想到简单,落到有心人眼中,却成了他要立妃的预兆。远在边疆体察面民情的炎武皇秦明月,见有仙气入大秦,立即和重阳赶来,却见到秦风……   秦文澜知道秦风是他的父亲时,终于明白自己对秦风的好感有何而来,只是……谁能接受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父亲。   谁是父亲,不如说是兄弟。   秦文澜是兄,秦风是弟。   “为什么不再靠着我睡?你不是说我像你父亲,怎么现在又觉得我不像了?”   “父皇,你……明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哼,父皇再取笑我,我就……”   “你敢把那道符取下来试试?”   为了帮助秦风不被找到,明月把一张道符贴在秦风住处。只有道符在,秦风的身份就能被瞒住。   “乖,父皇想吃南街的辣鸭头,快取来……”在这里,秦风是老大。   “父皇,你现在不能吃辣,你明知道的,你怎么还……”   “还怎样?”那个,是秦风的禁忌。   “父皇,你不能……”   “快去。”   “……”   每每和秦风的交流中,秦文澜都会败下阵来,没办法。秦风前段时间完全被玄阴养成了祖宗,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下,若是你不满足,就像是做了多大的罪孽。   秦文澜一边在心中叹息,一边差人去买鸭头,自然是去辣的那种。   许久,人不曾回来,秦文澜急了,就要出门训斥,却在打开门后看到一个全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散乱,两眼充血的人。从小的训练让秦文澜瞬间抽出手中的剑,但,他却惊讶的发现砍了好几下,都像砍在空气上,这……   那人只是冷冷的看了秦文澜一眼,就让他站在原地,动弹不了。   那个人,很危险。   像被施了定身术,秦文澜看着那人走在秦风身边,把人小心的抱在怀中。而让秦文澜吃惊的是,他的手中,竟拿着鸭头。   秦风呢喃了一声,还不甚清醒就拿着鸭头吃起来,吃完后,还拿着头去蹭着那人,完全一副傲娇的表情。   这……秦文澜再看向那黑衣人,却见他的眼中有种难以掩饰的温柔。   这个人究竟是谁?   更令秦文澜眼睛睁的事,他竟然无法反抗,在黑衣人挥手之间被丢了出来。而且,再也无法靠近那楼阁。   整整三天,秦文澜都不见那楼阁中有动静,若不是明月的警告,他铁定疯了。   “父皇……”三天之后,秦文澜看着满面春风的秦风都扶出来。不用想,他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更让秦文澜吃惊的是他旁边那人,竟然……   难得一见的庄严气势,让人不能逼视的英俊容颜以及全身的尊贵气息,尤其是那一身玄色却精致无比的衣裳……   “文澜,这是你弟弟的父亲……”在自己儿子面前介绍自己的父亲,秦风有些不好意思。   秦风与玄阴相爱相杀的故事,秦文澜知道有些。起初,他不太满意这人。但不管他满意不满意,他都无法阻止这个人占了自己的宫殿,抢了他父皇注意力的事实。   只要秦风一个眼神,玄阴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见两个人情义相通,玄阴又对他唯命是从。纵使秦文澜再挑剔,都挑不出他的不是。   两个人甜来蜜去的人,就在这里住下。   所幸的是,整个炎武帝国因为玄阴的到来,竟然处处风调雨顺。   他们一住就是十年。   在十年的时间,秦文澜那个小弟弟已经瓜落蒂熟。两位不负责的父母在十年后开始云游天下,留下秦文澜便忙着政务,便照顾调皮到死的弟弟。   情事之后,秦风靠在玄阴怀中,突然说,“我们回龙宫吧。”   “怎么,看够了人间的风景?”玄阴摸着秦风的头发,冰凉的银发,就像是海中的浪花。   “不是。就是想回去了。”随着在人间的天数增多,玄阴的法力越衰。秦风摩挲着那渐渐苍白的手指,心中生出一丝的怜惜。   秦风突然想,在人间就是因为喜欢人间吗?   不过,因为这里是他的归属地,是他的故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   但,他现在发现……抱着他的人就是他的故乡。   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可以安心。   “明天就回去……我想龙宫的珊瑚树是否结出了珊瑚果……”   龙宫日月长,如果有了爱相伴,一切……便圆满了。   (番外一,完)   番外二:迟香:香气袭人知昼暖   从小生活在哥哥们的控制之下,除了迟墨、迟战、迟仁、迟清四个哥哥,迟香认识的人也只有明月以及明月楼的人。   如果说,四个哥哥是迟香的天,那明月就是让天空充满的救赎,而安阳雪村,他不但是迟香的朋友,更是抚过灵魂的清风。   迟香从没想过,除了亲人与爱人,自己还可以有朋友。   那种可以无话不谈,相互关怀,却不关利益的朋友。   安阳雪村,一个温和的如同流光的男子,追着一直小兽到了迟香的院中。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若得真知己,才知高山流水有知音。   两人从天文地理到风土人情,无所不谈。安阳雪村是安阳家族的旁系的嫡子,自然有着良好的素质与修养,而迟香做出皇室的子弟,各方面也不逊色。相互交流之后,是对对方才华的叹服。   “传说中名满天下的迟香公子,果然才艺无双,世所罕见。”安阳雪村看着迟香,满眼都是赞叹之色。   大凡有资貌的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外表得到美誉,就算有才情,也大多数言过其实。但安阳雪村看着迟香,却透露那明亮的外表,看到一颗淡泊宁静的心。只是这外貌已然难得,更何况是那颗玲珑的心。   “安阳家族不愧是大族,能在里面排的上号的人,果然不简单。能与安阳兄结交,真是三生有幸。”   论是外表,安阳雪村与迟香相仿。但等到两个人结拜,迟香才知道这人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   “用了什么驻颜术,才能把脸保持到这种状态。”迟香想着这个问题,禁不住也把这话说了出来。   “让迟香小弟见笑了,我的脸向来如此,为此,我曾经懊恼多时,不过渐渐习惯了。”安阳雪村说起这件事,神情微微有些苦涩。   他不是注意容颜的人,如果可能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变得老些,这样也不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到纠缠了自己许久的少年,安阳雪村眸子露出一丝的无奈。   “安阳兄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我虽不在皇室,四个哥哥却也有些本领,如果欧阳兄有什么难处……”   对于用的茶具都是无价的迟香来说,他的哥哥的确有些本事,只是,不是一点点而已。   “没什么,有个人认错了人,现在没事了。”安阳雪村说话间,露出一丝自己都不知晓的情愫。   迟香就安阳雪村没有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直觉告诉迟香,这件事可能很重要,过了几天,当安阳雪村拖着病弱消瘦的身子过来时,他意识到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   “安阳兄,你这是?”迟香是通晓人事之人,自然知道安阳雪村这全身的痕迹意味着什么。   想到自己的好朋友被人凌辱,迟香就额头冒烟,但安阳雪村见他情绪激动,就在扯住了他的衣衫。   “不管他人的事,是我自愿……”安阳雪村的表情让迟香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坐下来安慰他。   迟香虽然是答应安阳雪村不调查,却仍旧让他哥哥去查了一番。   “石飞?”自从在多年前的挑衅过北冥学殿后,石飞就出名。尤其是后来的西靳政权之争,他的种种猥琐手段,更是让迟香这个不注意各国形势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大哥给你这个资料,可是想看我的宝贝皱眉。乖,先把这东西吃了,若再调养不好身体,到了冬天又该全身疼了。”迟墨说着,往迟香嘴里塞了些东西。   迟香当年在外面时,身体落下了病根,一到了冬天就冷的骨头疼。这几年,为了给迟香弄药,他的四个哥哥可是费劲了心思。   “大哥,雪村好可怜,我想帮他。”迟香乖巧的吃了药,柔若无骨的身体立即爬到迟墨身上,撒娇的样子看着迟墨蠢蠢欲动。   “你要他住在这里,我忍。你要与他结拜,我忍。你要我找人治好他的伤,我忍。你要了解他的事,我忍。小家伙,你说,我到底该怎么继续忍。你大哥可是善妒的很,你这样维护他,大哥现在吃醋了。”   迟墨说话的时候,手不停在迟香后面揉来揉去,那意味不言而喻。   迟墨,他这是在要好处。   “你欺负我,你明明说以后凡事都依着我,难道是骗人?”迟香用毛茸茸的头在迟墨脖颈上蹭着,语气中十足的嗔怒。   “小家伙,你都是恶心先告状。你倒是说说,我什么事不依着你。只是,别人的爱恨你都要管,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那安阳雪村虽看起来无害,却是个高手。不管那石飞有多大能耐,若是安阳雪村想要反抗,会让他得逞?”   看到迟香瞎操心,迟墨有些吃味。   还有心思关心外人,难道自己欲求不满的样子就没落到他的眼中。   迟墨欲求不满的样子,迟香到底有没有看到呢,这个无人得知。   只是,迟香为了让迟墨听话,陪着去温泉玩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床。   等迟香休息好,便听说安阳雪村被安阳家族的人带回的消息。可怜迟香用自己身体得到的好处,竟然还没有用,主角就消失了。   迟墨独自吃野食的事被另外三个知道后,迟香很是悲催的在床上又躺了几天才醒来。醒来的迟香望着自己满身的痕迹和过度劳累的某个部分,狠狠的郁闷了一下,然后,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刻,很是潇洒的留书出走。   留书出走,这是迟香这几年惯用的戏码。   面对四个性-欲异常旺盛的人,迟香时不时的就会消失,而四个哥哥则在他的后面追来追去。   自然,若是追上,便是惩罚与被惩罚,勾引与被勾引的事,那场面绝对的春-情弥漫,香气四溢。   对此,安阳雪村曾问过迟香,为什么总是喜欢玩这种被追逐的游戏,不会腻吗?   “开始的时候,被四个哥哥欺负的很,没有机会享受追逐的乐趣,现在……是该享受被爱的感觉。”看着安阳雪村,迟香又蓦然一笑,“这等爱中的情趣,偶尔用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怎么会腻呢?”   一树桃花映春水,迟香这一笑,比最耀眼的春光还是闪耀。   迟香的一句话,直接让石飞在追妻路上平添了无数烦恼。   不过,那人虽是用的石飞的壳子,却委实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文物。   为了追回自己千年前的恋人而烦恼,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在爱里,又有那种烦恼不是一种享受呢?   番外三:梁冰VS七廉:追逐繁星的萤火   有一身份,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命运。   有一种爱,再怎么努力,都赢不了对方的心。   有一种人,再怎么努力,都不能靠近。   ……   ……   从懂事起,梁冰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男儿身,却也有女人的生-殖-器-官……   因为生的不一样,所以,他更努力。   但,尽管他做得比家族其他人都好,却永远抵不过他庶出的身份。   就算名冠京城,也不过是个庶子。最后,一纸圣旨把他招到了宫中,他以为一切幻想悉数化成泡影时,就在他以为一生只能终老后宫时,命运却出现转机。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也有出头之日,还是作为帝王最信任的一批人。   这真的不是梦吗?   当那个张狂的人拿着一纸圣旨出现面前时,他仿佛看到从海上缓缓升起的太阳。   望着那教他政-治谋划的人,他静静沉迷。那人不拒绝他的追逐,但却犹如天边的彩云,怎么也抓不住。   梁冰知道那人地位多高,所以,他花费十倍于别人的时间努力,他的努力得到男人的肯定,却仅仅如此。   不过,在那人对着他露出真心微笑时,梁冰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值得。   但,在梁冰看到同伴努力,也得到那人的笑容时,他愤怒了。   为什么呢,他原以为自己是不一样,但发现无法成为唯一。   也许,是他要的太多。   不过是一只萤火虫,却幻想与繁星相伴。   ……   ……   三年在南吴的历练让梁冰变的更加成熟,也更加思念那个人。   有时候,他会故意把很多事做得复杂,博得那人的关注。   七廉的确对梁冰关注了,额外的负担却让梁冰在劳累的同时快速成长。很可惜的,三年期间,七廉却没亲自看过梁冰。   梁冰再次看到七廉是在汪涵将军府前,不管那人用了何种伪装,只是在人海中看一眼,就能察觉到那人的信息。   但,相遇的惊喜慢慢被心中的痛苦掩盖。   梁冰终于发现那人为何不看自己。原来,繁星追逐的是那高高在上的明月。   七廉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知落在梁冰眼中,却只觉一切太过赤裸裸。   为了让那人心疼,梁冰不惜负伤。他的确看到那人的眼中心疼,却发现这一切都敌不过另一个人的一声叹息。   宿命,有时候真会跟人开玩笑。   有些人想要的,却永远都得不到。   在听到雪君与七廉的对话时,当梁冰看到那人的脆弱,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落泪无声,心痛难以。   他想质问,却找不到借口。   他想告别,一切却没有开始。   踉跄的从院中出来后,鲜红的桃花迎着他嘴角的血,相得益彰。   有时候,梁冰想,自己怎么不死呢。   若是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可惜,梁冰习惯了痛,也习惯了冰冷的活着。   为了活着而活着。   ……   ……   从知道真相后,梁冰明显感到七廉对自己的疏离。   心死之后,他也乐的这种疏离。   只是,梁家的一家大案却把牵扯进去。   看着那人的质问,梁冰震惊了。   他终于发现自己和那人的距离,原来,不过上下级关系。   那一晚,桃花开的正好。   不知是因为月色,还是因为酒,抑或只是为了救赎。梁冰褪下自己的衣裳。   他用自己的身体表达了对那人的忠诚,也祭奠了自己的爱情。   谁知道,原以为一切都是结束,却偏偏上天又跟梁冰开了一个玩笑。   “孩子?”当梁冰晕倒在官府,醒来后看到那人担忧的眼神,梁冰脸颊抽搐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梁冰,你愿意把他生下来吗?”七廉抱着梁冰的手,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其他,手竟然有些颤抖。   “这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想把它生下来。这件事与首领无关,首领无须介怀。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梁冰说话的时候低着眉,自然也没看到那人眼中的复杂。   “梁冰,这件事不像你想的简单,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真的想清楚了……”七廉看过很多生死,只有这些无法预知的危险让他不知所措。   七廉虽偶尔放-荡,却从来不会在女人的体内留下东西。梁冰献身时,他不可否认,自己被那种双性的美诱惑,但当真的拥抱他时,七廉发现自己沉醉了。   为那个美味的身体,更为那种犹如烈焰燃烧的身体。   “我,想要这个孩子。”梁冰抬起头看着七廉,眼中已经不再是忧伤,而是坚定。   爱是脆弱的,母亲却是无坚不催的。   ……   ……   怀孕说是简单,却比想象中艰难。当吃了就吐,直到吐出血,梁冰才了解一个母亲的辛苦。   创造一个生命简单,但将他孕育成熟,过程却犹如双脚踏在荆棘上奔跑。   “孩子最重要,如果难受你一定要告诉我。”七廉把梁冰拥在怀中,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梁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这看到七廉眼中,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梁冰仿佛知道七廉心中所想,苦笑了一声说道,“首领不必自责,这是我种下的果,我甘之如饴。”   “梁冰,梁冰,我……”七廉想说什么,却发现心疼的厉害,只能不停的吻着他,却只感到梁冰嘴唇的冰凉。   后来的几个月,在七廉的全力调治下,梁冰的身子慢慢恢复。只是,精神却不是很好。   这个时候,七廉已经推掉所有的事专心在一所院子陪着梁冰,但,梁冰整体厌厌的,像是在听七廉说话,眼神却望着天边。再后来,便直接睡得多,醒的少。   梁冰是个意志异常坚强的人,除非难受的昏过去,否认,都忍着。   七廉害怕他忍出病来,只能日夜看着他。   十月怀胎,原以来只要坚持十个月就好。   但在第九个月中,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刺杀,梁冰破了羊水,母子危在旦夕。   “凭什么我的孩子被赐死,他们却能活着!我不服,我不服!”那女子死时,疯狂的大叫,却无力阻止那疯狂从心脏流出的血。她的不甘,直接让梁冰大出血。   “梁冰,你要挺住!”解决完刺客,七廉也没有想起,他曾经意外让一个女子怀孕,又让她打去孩子的事。那么不重要的事,比起梁冰,早已经无足轻重。   “七……廉……七……七……”梁冰像一只脱水的鱼抓住七廉的胳膊,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唤那人的名字。   七廉,七廉……   这是他在梦中唤了多时的名字。   一天一夜的生产,梁冰不知自己怎么撑下来,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死,他还爱着……   他不想死……   终于,随着下体一股血流奔腾而出,一团肉-团坠下。   一会儿,梁冰模糊的听到婴儿的哭声。   “是个女儿。”   “红豆。”他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不是因爱而生,却是怀了人对爱的憧憬。   梁冰感到生命随着鲜血在流逝,他知道自己可能挺不过去了。   “七……廉,我……爱你……我,不……后悔……不后悔……”   他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这句话,也在生命快要流失殆尽时,说出了心中的话。   在最后的时刻,他仿佛听到那人的声音,“我也爱你……”   是因为临死,所以才能得偿所愿吗?   我爱你,用我一生,用的生命。   希望你能够记得,又希望……你能将我忘记……   因为,我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   ……   ……   别人都有一个父亲,但红豆有两个,一个父亲,一个爹爹。   父亲叫冰,如他的性格,总是冷冰冰。   爹爹叫廉,总是笑语盈盈,满足她所有的心愿。   她从小就知道,父亲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因为那人总是对她十分严厉。   有一天,她问爹爹,“为什么父亲不喜欢我?”   爹爹把她抱在怀中,用额头抵着她的头,用前所未有的语气对她说,“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比父亲更爱他,因为她是父亲当年拼了命才让她来到这世上。”   等红豆慢慢长大,终于明白,爹爹说的话都是对的。因为,她只要不舒服,只要难受,只要不高兴……都是父亲先发现。虽然那人冷冰冰,对自己却是极好的。   很多人都说,爹爹是父亲拼了命得到的。但红豆却发现,整天都是爹爹拼命哄着父亲笑。   据说,当年,父亲为了生她,差点没命。若不是炎武皇带着上好的丹药赶来,父亲就可能没救了。爹爹,当时差点殉情。   其实,红豆的父亲也是爱笑的,不过,只有在她爹爹面前才会笑。   那样的笑容,映着一树的桃花,比什么都美。   追逐繁星的萤火,最终修成正果。   红豆,果然最是相思。   (番外三,完)   番外四:白羽,止于至爱(GL?)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臣服与欲-望,至少,白羽不会。   一个从青楼走出的人,一个像畜生一样受过调-教的人,当一个人对无法控制的欲-望憎恨,她的行为就开始激烈而决绝。   不会有人知道,炎武帝国的国师,那个在臣民眼中犹如神一样的人,竟然有过那样肮脏的过去。纵然没有真的伺候过人,那种肮脏感也不能被抹除。   当一个人觉得像神一样生活,她就会选择放弃尘世。   白羽之所以被选中,就是因为她的决绝。   必须忘记自己,才能与神站在同一高度。   白羽最后选择净化身体,从喝下那绿色的药物开始,就决定他从今往后,只能像木偶一样活着。会照样吃饭、睡觉,却永远感觉不恶,感觉不到困,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热,也不会哭,不会难过……   一杯绿色的药物洗净了她的过去,也苍白了她的未来。   任何事都需要代价。   只剩下纸张一样苍白的未来,便是白羽需要付出的代价。   但,她从来没有后悔。   直到……她遇见了那明月一样的男人。   那个人,叫秦明月。   皎皎如天上明月。   她端坐在高台之上,看着他的命星不断的变化,看着那人不断成长渐渐耀眼。而她能做的,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早已经没有爱的资格。就算有,这世上又有什么人陪的过那样的男子。   这个世上,爱与被爱,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很多人能遇上自己爱的人,而恰好那人也爱自己。   作为接近神灵的人,白羽自然看过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就能如此在高台上坐着。   ……   ……   当人看到与自己处于相似悲剧中的人就会心生怜惜。当白羽看到同样为情而魂殇的人时,她知道自己可以避免一些事的发生,却又把那个小女孩留在身边。   她叫王雨诗,一个笑起来像百合花一样女子,自从命运让她遇到重阳,她就开始喜欢。   王雨诗喜欢重阳,这将会给明月带去祸患。但,看着那执着的眼神,白羽却只能沉默。从小杀人于无形的人,竟然也有了恻隐之心。   白羽交给了王雨诗很多东西,她该学的,不该学的。她会用到的,与那些永远不会用到。   白羽看着王雨诗一天天成长,期间也看着明月不停的成长。她最后竟不知自己能对明月的事看的淡然。无法改变的事,也许,远观比较安全。   到了最后,白羽又生生看着王雨诗跳进命运轮回的大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她不想说,既觉得无力,又觉得没有必要。   所有试图反抗命运的人只要一种下场,那就是被命运吞噬。白羽早就看清楚了王雨诗的命运轨迹,若不是没有她,很多事都不能继续,白羽怎么会……如此的仁慈。   向来,对于敌人,白羽从来都是斩草除根。   神是仁慈的,白羽只是神的仆人。   在最恰当的时候,白羽派人给王雨诗送去一样东西,让她知道这些年的痴情不过是一场闹剧。白羽知道那个人时日不多。   最残酷的,莫过于拼命追逐的东西,竟然不是属于自己的。   白羽望着天上的星星,看着一颗红色的星星从天上坠落,然后,松了一口气。   世上又少了一个痴人。   ……   ……   在帝国兴荣史上,白羽像木偶一样执行着自己的任务,狠厉而又决绝。   她就像神一样旁观着所有的一切。   只是,她毕竟不是神。   所以,她也会寂寞。   这个时候,她就会去找安阳环佩,那个同样寂寞的人。   ……   ……   白羽常与安阳环佩相对煮茶。   白羽能看透人的命运,安阳环佩能观测天地人命,虽然两人依测的东西不同,结果却是异曲同工。   “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之人。”一日,安阳环佩突然说出一句奇怪的话。   “世人皆痴,谁人不可怜。”白羽喝了一口茶,这次的茶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苦。   “炎武帝国……今年又要添新喜了。”缓缓,安阳环佩端着茶,摇晃着杯里的水,用很是空远的声音说道。   “普天同庆,帝与皇终于自己的血脉……”   “仙子落凡尘,下苍又是百年祥瑞……”   两个人能窥见命运的人谈话,反而更简单。不必解释,双方都能理解。   比起茶,白羽更喜欢喝酒。但每每与安阳环佩喝茶,她便有种想要醉的感觉。   说到醉,白羽不仅嘲笑看着自己这万年如一日的身体,这身体还活着,却与死去的没有多大区别。   后来的后来,白羽没事的就来安阳环佩的小院坐着。两个人相对不语,安阳环佩偶尔弹琴,偶尔泼墨作画,也会煮茶为乐,白羽静静的坐在这小院中,看着她,看着这院中的梧桐和翠翠竹影,无思无虑,心中宁静异常。   这个时候,白羽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活着。   似乎,一直这样继续活下去也无所谓。   与安阳环佩的安逸不同,白羽除了要预测天命,观祸福,偶尔还要帮着太皇太后卢秋水和吴墨处理政事。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能干之人,她的事也不多,只是偶尔忙上一阵。   炎武帝国虽是百业兴旺,却扔免不了有很多麻烦,偶尔也会出来几个妖道,这个时候就需要白羽上场。   “明日赴西南除妖,不知归期。”当安阳环佩抚完一曲,白羽背对着她说到。   “西南?”安阳环佩手指又在琴弦上动了一下,低下的眸子中,没人能看到表情。   两人又像平常一样做到月上中天,等到白羽要走的时候,安阳环佩递给她一件东西,一块玉佩。白羽接过玉佩,与她说了几句,便走了。   ……   ……   西南蛊术横行已有年岁,要在崇山峻岭中抓在刻意隐藏的妖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西南大雾,不见日月,白羽赖以为生观星也在此时不能用了。   与那妖人斗了七天七夜,才把那妖人制服。   只是,让白羽想不到的事,那妖人在临死时,竟用他的身边诅咒白羽。而转瞬,上百只鬼影就把白羽包围。若在平时,这些数量的鬼影根本不在白羽眼中,但她现在却有些筋疲力尽。   何况,白羽终究是女子之身,身上阴气很重,直接给了鬼影可趁之机。   但,就在白羽以为自己要葬身在此时,一道强光从她身上蹿出,顿时,周围的鬼影烟消云散。   就在烟消云散的瞬间,白羽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碎去。   烟雾散去之后,白羽身上的玉碎成了好几瓣。由于白天,白羽没有看到天上一颗星星滑落天际。   上天似乎有意要隐瞒什么,每天夜中都乌云阵阵。   白羽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突然很乱,她连夜赶回去,却在到了都城时听到安阳环佩的去世的消息。   那天,雪白的灵柩正从都城门口驶出,一代奇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白羽愣愣的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雪一样逝去的女子,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带给了白羽一卷画轴。在画中,一个白色身影衬着满园的竹影,空幽渺远。   没有落泪,没有任何情绪,白羽消失在城楼。   从此,她成了一个真正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深夜的时候,白羽依旧喜欢一个人坐在观星台上,仰望着天际的一角,她在等待,等待一颗小星慢慢的变亮,然后……将它找到。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百年过去了。   江山帝君换了三代,炎武帝国处处欣欣向荣。   突然一天夜里,在天际,一颗小星亮了一下。   白羽看着那颗星,眼中流出了一行热泪。压抑了百年的情绪终于喷涌而出。   这一世,环佩,让我守护你。   (番外四完)   (番外完)   (江山月明、全文完)   2013年5月15日   完本感言   百万完结感言。   《江山月明》百万完结。   感谢所有支持的读者和朋友,是你们的支持,有了这本书现在的完结。我爱你们,LOVE、YOu.MORE.THAN.I.CAN.SAY!   七个月多月的更新,七个月的全勤,其中两个月是日更5000有的全勤。只断更了一天,那天家里没电了。偶尔日更一万多,大多数三千多。   君卿安禅,我素一个值得读者跳坑的作者奥。   在《汉武大帝》看到卫青灭匈奴时说的一句,可以用来形容这篇文对我的意义,“胜的如此惨烈,败的如此悲壮。”如果这本书是言情,想必拍个电影还是可以的……可惜是部耽美正剧……   这个文的点击开始很是让人揪心,不过后来……也能勉强看了。   说到完结,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这已经我完本的第四本书了。虽然这一本书和前三本字数相加差不多。   以后,应该不会再写这么长篇的耽美。如果亲亲们喜欢,我可以专门写短篇给你们看。   很喜欢带着古风和玄幻的言情文文,这应该是我以后的方向。   希望亲们多支持我呀。   奥,还有……向出版社投了三本完本的书,现在已经明确退了一本,不知道接下来结果如果。如果有新书实体,亲亲们要支持呵。   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奇迹,希望能在今年出一本书。   万事开头难,GO,GO,勤能补拙,我会继续努力!   许愿:   希望能在今年有一本书实体出版,希望三年内能写一部可以拍电视剧的书。   亲爱的,我一直在努力奥。   (2013年5月15日)   ---------   本书由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