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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穿越古代考科举》作者:木子金三

  文案:

  现代病故的弃儿程叙言穿越到古代,这一次他双亲健在,兄妹众多,谁想他七岁那年被过继给一位族叔。

  嗣父多时浑噩,少时清醒,清醒时便捉着程叙言教几个字。

  叮,检测到时代文字,学习系统已激活,宿主是否使用?

  程叙言当即应下。

  最开始程叙言以为跟着系统学四书五经,走科举之路已是极幸运的事。渐渐地,他发现他小看系统了。

  口脂方子,高度烈酒制法,反向薅学习系统羊毛。

  习武习医,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数百年后学生:程大人,怎么哪都有您,您是读书人您记得吗?!

  ——分割线——

  注:男主言情,主线科举做官,前期男主为医嗣父头疾,会在考中秀才后,开启万里寻医支线剧情,伴随男主求学剧情。女主出场晚【113章出场】,感情戏较少。

  再注:以62章为分割线,文章前三分之一文风偏沉重,中期及后期文风偏轻松。

  再再注:文中引用古代经文,作者基本会在每章作话注明,偶有遗漏还请见谅。

  再再再注:本文已开防盗。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励志人生 系统 科举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叙言 ┃ 配角: ┃ 其它:科举穿越时空

  一句话简介:从懦弱村童成长为一代能臣

  立意:努力上进,创造美好生活

  作品简评:

  本文讲述了一个少年人病故后穿越到古代,经过一系列苦难他仍然心向光明努力念书,后通过科举入仕,为官造福百姓的故事。苦难不能磨其志,风雨中小树终成良木。

  本文表达了读书给人智慧,使人坚强。跨过眼前的障碍,前方是温暖的光明,主角的强大不在其身而在其精神。永远不向苦难低头。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精彩绝伦。

第1章 程家

  自从立夏后,天就热了起来,苍翠的树叶在阳光下尽情舒展,忽然一声轻响,树干上落了几只小麻雀,然而还没叫上两声,一群孩子呼啦啦跑来,刚刚落下的麻雀急吼吼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一水的冲天辫,麻褂子和短裤衩,最后面的小孩还挂着两管鼻涕,用手一揩甩到了地上…

  等到日头升到正空,这群孩子才恋恋不舍的各回各家。

  程家院子的上空升起了炊烟,五岁的程青良偷偷推开院门,刚溜进院子就碰到了一堵肉墙。

  他抬起头,吸了吸鼻涕讨好笑:“奶奶。”

  老陈氏脸上皱纹漫布,看着程青良衣服上的泥土和草汁,面色一沉。四媳妇吴氏立刻跑了过来,抓起程青良拍了两下屁股,虎着脸道:“你在外面耍野了,非要饭点了才回来。”

  她一边训儿子,一边偷偷观察婆婆,老陈氏没吭声,但表情也没见多生气,吴氏就半训半提着小儿子回了屋。

  程青言刚在后院喂了鸡,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目光顿了顿,随后朝井边去打水洗手。老陈氏的目光略过他,扫了一遍院子里忙活的其他人,本来到饭点松懈的众人又绷紧了些。

  今日是二房的郑氏做午饭,不多时她就端着饭从厨房里出来。还忙活的人都放下手边事,净手后进入堂屋。

  整间堂屋很大,又宽敞又明亮,屋内摆着三张八仙桌也不显拥挤。程家不止堂屋,整个院子的占地都很大,分有前院和后院,估摸着有二百六十多个平方,在整个村子里都算上佳。

  然而程家的院子大,人口却也多。程家至今未分家,祖孙三代加起来足有二十二口人。刨除前后院,正堂,厨房和杂物间,真正住人的屋子并不宽裕。

  堂屋里人多,但是却并不嘈杂。因着家里人口多,这些年又攒了些家底,爷爷程长泰和奶奶老陈氏就觉得该立些规矩,对家里小辈也管的比同龄人严。

  这会儿大人们在吃饭说话,孙辈们就得保持安静,否则闹哄哄不像话。

  堂屋里三张八仙桌坐的人也有讲究,程长泰和老妻跟大房一家坐一桌。二三四房的大人们坐一桌,再拎两个年纪大点的小子过去,剩下的小辈们坐一桌。

  时人讲究上位,所以小辈那桌的上位经常轮流坐一个大人。程青言跟四房的程青良坐一张条凳,其他女孩刚好两两凑对,吴氏已经给程青良重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手脸洗的干净。一桌人吃饭都还算安静,只有程青良偶尔会弄出一点声响,不过可以忽略。

  午饭很简单,是加了野菜红薯和高粱的稀粥,桌子中间摆着一碗水煮野菜和一碗咸菜。

  他奶奶经常念叨,以前人家一天只吃两顿,现在他们一天吃三顿,要知足要惜福。

  程青言又夹了一块咸菜,伴着咸味儿很快把粥吃完了。这时其他人差不多都落筷了,女孩们负责收拾碗筷。程青良从凳子上下来,牵着程青言的手,“五哥,我们去院子里玩吧。”

  家里孙辈太多了,几房的小子们按年纪排序,女孩们另外单排,不混在一起。

  程青言摇了摇头,赶在程青良闹腾前又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做安抚。于是小孩儿就靠在程青言身上,扯着程青言的袖子玩。程青言听大人们说话,没注意到隔壁桌的杨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程长泰点了一杆旱烟,克制着吧嗒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他看向大儿子:“秧苗育好了吧。”

  程大点头:“明儿就能插秧了。”

  程长泰看着屋里的孙辈,目光在程青言和程青良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插秧不费事,让几个大的小子去就行了,丫头们顾着家里。”

  程青言下意识想到,守家里也不是轻松活,洗衣服做饭,喂鸡喂鸭砍猪草等等,要想鸡鸭下蛋就得整点好的,

  至少得寻摸些蚯蚓蜗牛之类的饲料。他一向是把喂鸡鸭的活揽了,喂猪可以分担一半走,这样家里的姐妹就轻松许多。

  程青言想着之后两天去哪里找蚯蚓,没想到郑氏忽然叫他。

  程青言愣愣抬头。

  郑氏笑道:“我记得去年小五第一次下地插秧,哎哟哟,那可娇贵的,叫蚂蟥吓的蹦起来。”

  程青言脸皮一下子涨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堂屋里的气氛也变得怪异,程长泰皱着眉连旱烟都不抽了,程二没好气道:“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

  郑氏还是笑模样,“就是突然想起来像小五那样的很少见,所以觉得好笑。你看咱们村里,哪家小子会被蚂蟥吓到了。”她盯着杨氏,“你说是不是啊,三弟妹。”

  杨氏讪讪。

  老陈氏黑了脸,“吃饱了就去织布,整日闲得慌。”

  她把几个儿媳妇带离堂屋,程长泰又说起农事,无人再关注程青言。

  程青良仰头小声道:“五哥,你耳朵好红。”

  程青言手指蜷缩,“刚吃了饭有点热。”

  “喔。”程青良应了一声,过了会儿他又低声问:“现在你还怕蚂蟥吗?”

  若不是程青良眼神清澈,程青言都要以为对方在笑话他。

  程青言摇头,程青良嘻嘻笑:“蚂蟥不可怕,我都能捏死它。”

  程青言没作声。

  等到大人们聊完了,四房人各回各屋。

  下午时候,壮年去田里锄草,程长泰跑去自家水田看了看,回来时又去看了看秧苗,家里的小子们去打猪草,借着这个机会他们都会在山上多玩会儿。

  而家里的女人和女孩们则是织布,缝缝补补,打络子,反正总是有活的。程青言又抱着一个破罐子出门挖蚯蚓。

  程家的子嗣很兴旺,孙辈里除了现有的小子和丫头,早年还夭折又流了几个,但饶是如此,程家的孩子也是村子里最多的,惹来不少村里人羡慕。程长泰和老陈氏也一直暗暗自得。

  程青言平日靠着养好鸡鸭,不时能得到一个老陈氏奖励给他的水煮蛋。他留半个,另外半个会分出去,但这样他娘还是不满。

  黄昏时候,老陈氏叫停,对郑氏道:“你去做晚饭。”

  郑氏张口想反驳,对上婆婆犀利的目光,她又蔫了。

  老陈氏也回了屋。

  吴氏见状也跟着回屋休息。程家只有一台织布机,下午时候由郑氏操作,其他妯娌都在缝补。

  杨氏并不觉得累,但她心里怄得慌。

  晚上时候,杨氏跟丈夫一通抱怨,絮絮叨叨一大堆听的程三脑壳晕,他含含糊糊应着随时都要睡过去。

  杨氏扯着被子:“早知道长大是这么个玩意儿,还不如当初病死了算了。”

  半梦半醒的程三一下子惊醒,他冷下脸:“你这是当娘说的话吗。”

  杨氏也怒了:“难道我说错了,这几年他糟蹋多少钱了。看着是个带把儿的,比个丫头还没用,你看我们抱容下地时娇气不。”

  程三被噎的说不出话,被子一拉睡觉了。

  他觉得青言很乖,又懂事又听话,除了身体不太好几乎没缺点,但是妻子总是看小儿子不顺眼。

  隔间的程抱容听着亲娘数落弟弟,再次庆幸弟弟听不到,不然弟弟多难受。

  而当事人虽然没听到,但也猜了个七八。

  程青言跟他大哥住一个屋,程青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一会儿传来了呼噜声,程青言自动屏蔽,侧躺在床上面墙发呆。

  蚂蟥那事并非他娇气,只是猝不及防接触才失态了。没想到二伯母一直抓着不放,时不时要刺一刺他,顺便膈应他娘。

  程

  青言上辈子的名字叫程叙言,是他最敬重的老院长为他取的名,他因为生下来带病被扔弃在路边,后来有好心路人报警把他送去公安局,可惜扔他的地儿太偏僻,自然也没有监控,警察一时找不到他的双亲,就把他送去了福利院。

  他磕磕绊绊长大,身边的孩子陆陆续续被领养,只有他被剩下来了。老院长总是怜爱又带着悲伤地看着他。院里其他大人同情他,也只是同情,偶尔给他一把糖,多的做不了,每个人都不容易。

  程青言如今回想起来,觉得那段时光也不错,现代的福利院并不需要孩子们干农活,时不时沾荤腥,还能看电视看故事书,还有糖吃。最后他生命止于十三岁。临死前,程青言想的是幸好他走在老院长身后,也算为老院长送终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程青言都是懵的,后来他才明白他可能是穿越了。福利院里有位叔叔特别喜欢看小说,带着他也了解了一些。

  他有了家人,有了新名字,开心坏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

  这一世的母亲私下里极为厌恶他,父亲大剌剌不管家里事,只闷头干地里活。爷爷奶奶有太多的孙子孙女,最稀罕和看重的是大房长孙和长孙女。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仍然不好,经常生病。

  而父母对于救治他很是平淡,赤脚大夫抓点药,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反正不差他这一个。

  好几次程青言都以为自己快死了,但又凭着一股莫名强烈的求生欲撑下来。

  眼睛睁久了有些酸,程青言闭上眼,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他四岁那年的夏日,那是他病的最重的一回,浑身滚烫,但杨氏冷漠的声音让他心底遍凉,她说:“又发热了还治什么治,又不是大少爷,惯的他。”

  “看命呗,老天爷要收了他,我能怎么办。”

  程青言倏地攥紧手,眼中映出无边黑夜,良久,他重新闭上眼,不多时屋里多了一道平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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